凶案现场(校对)第2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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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我们真的是在原地转圈子。”我轻轻的说道。
第50章
香消玉殒
  一条长长的不知道尽头何在的甬道,两端都是漆黑一团。放眼望去,似乎无尽的黑暗会将我们这三人全部吞噬。四周寂静无声,我甚至听到了三人的呼吸声。气氛诡异的让人窒息,小草在一旁哆嗦起来。
  这种气氛,别说小草这十九岁的小女孩,就是我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也觉得一股凉气从脚跟直接上升到后槽牙,真想大骂一句操了狗了。好在并没有发生小说中诡异的事情,比如两面墙壁突然的闭合,比如什么怪物突然的从黑暗中窜出来。
  我只能尽量的让自己平静下来,思索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闫俊德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我之前在探险小说中看到过这种事情,只是不知道对不对。事情是这样的,你们看这个甬道设计的很长,很直,其实是有弧度的。”
  “就好像地球是个球型,我们站在地面上也不会感到有什么弧度。”闫俊德说道:“说不准这个甬道就是这样设计的,是有一定的弧度的。而我们却感受不到这个弧度,所以我们走路的时候莫名被绕到了圈子里面去。”
  闫俊德说的话到也有道理,我略微思索了一番,然后说道:“既然如此的话,你贴着墙壁开一枪,如果真的有弧度的话,子弹在射出去的过程中,不是会远离墙壁,就是会打在墙壁之上。”
  听我所言,闫俊德点了点头,然后将手枪贴在墙壁上。这样子弹射出去的时候,和墙壁只有一个枪管厚度的距离。制式枪支平整,和墙壁形成了一条直线,我们将耳朵堵上,以免在狭窄的环境中被枪声所震动。
  闫俊德冲我们点了点头,然后一只手堵住左耳,另一个耳朵贴在肩膀上。接着,闫俊德扣动了扳机。我们只听一声闷响,然后火光一闪,子弹就已经消失在了远处。我说道:“子弹射程是有限的,我们只要找到这颗子弹到底在哪里就好了。”
  普通手枪的射程最远也就是五十米左右,闫俊德的手枪是公安部特殊制作的,射程在七十米左右。这种枪射程远,弹道准,加之闫俊德对枪械的精通,我想应该不会出现偏差,这算是现在最保险的一种办法了。
  刚要往前走的时候,一只手拉住了我的胳膊。我回头看去,就见小草有些害怕的看着我。这里诡异的气氛还是让小草感到了深深的恐惧。我没有说什么话,任由小草拉着我的胳膊,这次便换成了是闫俊德当领队。
  手电筒的光亮越来越暗,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久没有充电了。我轻轻摇晃着手电筒,光线忽明忽暗的,我们可见的范围是越来越小。看起来用不了多久手电筒就会没电,手机光又实在太弱,还不如打火机来的实在。
  我们只能尽快的从这个不知名的循环中找出一条道路来,否则等到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能出去的几率就小的可怜了。七十米的距离换做平常简直是不值一提,可现在在这种环境中,我们走起来好像是走一条中世纪教堂走廊一般长。
  按照我的身高来算,在这种环境下,走一步的距离大概是七十厘米。也就是大概一百多步之后,我们就能看到那个子弹。从第五十步的开始,我就将手电筒照在地上,可是都已经走了一百多步,指定超出了七十米的射程,但是仍旧没有发现那颗子弹。
  我的冷汗不由自主的就流了下来,这实在是太诡异了。一个东西怎么可能凭空就消失在这甬道之中,这不科学!难道真的是遇到鬼打墙了?那我们该如何出去。闫俊德一拳就打在了石壁之上,发出“碰”的一声巨响。
  “真是邪门了!”闫俊德皱着眉头说道。
  能让闫俊德说出这句话来,就足以看出这件事情有多么严重了。我刚想说话,就见两只手电筒忽然闪烁了起来,顿时山洞里忽明忽暗的。紧接着,两只手电筒就彻底的黑暗了起来。黑暗中我只感觉小草仅仅的抓着我的胳膊,然后拉枪栓的声音响了起来。
  “有什么东西!”紧接着是闫俊德的声音传了出来。
  恍惚间,我就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确切的来说,好像是被什么人撞了一下。而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紧抓着我胳膊的小草,亦或是在我面前的闫俊德。这个甬道里有第四个人!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我的面前晃了一下。突然,我看到自己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在漆黑的环境中竟然看的无比的真切。她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自己的脸,整个人像是一个扭曲的虫子一样。
  胳膊架了起来,两条腿的膝盖竟然是在背后。此刻,她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般扭曲的朝我身边走来。我告诉自己不能慌,不能慌,拿起匕首扔了过去。但是匕首飞过去,就好像是刺入了一片虚无之中,竟然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那女人似乎是被我的举动所激怒,几乎是一瞬间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然后她抬起头来,将自己的头发拨开,我看到,这个人竟然是小草的模样。只不过这个小草头上有一个大洞,她凑到我的耳边说道:“我一个人从土地里爬出来的时候实在是太寂寞了,你能不能陪我啊!”
  我顿时吓得瘫软在地,呼叫小草和闫俊德。但是甬道里却是寂静无声,似乎只剩下了我和这个女人两个人,不,一个人一个鬼而已。紧接着,这个女鬼用两只扭曲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让我怎么也喘不过气来。
  我用尽了浑身的气力来拨开女鬼的手,但是根本无济于事。那两只纤细的胳膊下蕴藏着的力量实在是太强了,就好像是两把老虎钳一样紧紧的将我箍住。我感觉自己的生命正一步步的从自己的身体中流失。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奇异的味道传了出来,香香的,淡淡的。这个味道我很是熟悉,但就是不知道在哪里闻过。渐渐的,我只感觉自己已经呼吸不过来,肺部火辣辣的,意识也逐渐的模糊了起来。
  就在我生死停留的那么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味道曾经在哪里闻过。那是小草送给我的香包,正发出丝丝的清香。我手下意识的往自己的腰间抓去,一个软软绵绵的东西被我握在了手中。
  我一把将它扯下,然后放在自己的耳边,那股潺潺的香气传来,我竟然感觉自己肺部那种火辣辣的感觉正在慢慢的消失。自己被女鬼遏制的脖子也能够呼吸起来,整个人的精神为之畅快了起来。
  渐渐的,我就看到眼前的女鬼消失了,变成了一缕缕的轻烟消散而去。我猛地睁开了眼,四周仍然是一片黑暗,一个人正压在我的身上。一边有星星点点的光亮,竟然是掉落在一旁的手电筒,正发出微弱的光芒。
  压在我身上的竟然是小草,一个人站在我的侧面,闫俊德躺在一旁。见到我竟然睁开了眼睛,站在我侧面的人立刻拔出了被我飞入墙壁的匕首,然后向我刺了过来。我一时间没有办法行动,竟然就这样看着那个人将匕首向我刺来。
  眼看千钧一发之际,我身上的小草竟然猛地往前一蹿。这个动作我和拿着匕首的人都没有想到,那人想要收手,可是已经收不住手。我只听“噗哧”一声,紧接着一股热流喷到了我的脸上。
  那人似乎见状,继续往下刺,可是小草竟然再次替我挡住了那人的一击。我拼尽我所有的气力,想要将小草推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手脚就好像是不受控制了一般,似乎灌满了铅,怎么也抬不起来。
  又是一下。
  我连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甬道响起了有人跑动的声音,我看到之前的那个蛊婆从一端的甬道处冲了过来。那人见状,直接将匕首扔下,然后扭头就跑。蛊婆从我的身上越过,然后说道:“我就说过,你这种男人靠不住!”
  说着,跨越我朝着远处追去了。
  我想反驳什么话,可就是张不开嘴。小草的脸就在我的脸庞,可是我都不能扭头看看她的脸。我只感到一股股的暖流从我的头上,脸上滑落,散发出一股血腥味。那是小草的血,那是小草的血。
  小草的声音似乎就在我的耳边,她轻轻的说道:“邵哥,邵哥,这里面的空气似乎有问题。我们一进来的时候,就被别人催眠了。”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我想,那个人就是凶手,婆婆不是凶手,我就知道,她不是凶手。”
  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我想和小草说话,我想抱抱这个小姑娘,可就是做不到。小草继续说道:“我的香包好像有能让人从幻觉中清醒过来的作用,只不过你现在还不能动。刚才你突然掐着自己的脖子,我好害怕,我好害怕。”
  “邵哥,我觉的我活不成了。邵哥,我觉的好冷啊,我能抱抱你么?”小草缓缓的将手臂放在我的身上:“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许了。”
  “邵哥,我还没有谈过恋爱。蛊婆说,只要你中了我的情蛊,就只能喜欢我一个人了。可是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了,现在好了,我死了之后,你就可以喜欢别人了。”小草的声音淡淡的:“邵哥。”
  死一般的寂静。
第51章
无法接受
  小草再也没有了动静,静静的趴在我的身上。四周静悄悄的,我感受不到小草的呼吸,感受不到小草的心跳。之前扯香包的动作似乎是回光返照,如今我却是再也不能控制身体活动,哪怕是扭一扭自己的头。
  我突然感到自己无比的自私,为什么救自己的动作那么迅速,可想要救小草的时候,就怎么也抬不起自己这不争气的手臂来呢?小草的一句句话就好像是匕首一样刺进我的心里面。我真恨自己,当时就应该言辞激烈的拒绝她进入。否则,也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
  高队长的话突然在我的心中浮现,我从来没有如此的感同身受。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恨过一个人。我恨不得将凶手的皮拔下来,恨不得吃凶手的肉,喝他的血!我要让他永世不得超生!可我知道,无论怎样的恨都换不回小草的生命了。
  我心中泛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只觉的撕心裂肺的疼。我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情蛊。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一旁闫俊德的声音,他嘴里不知道囔囔着什么东西,语言之中满是惊恐。
  闫俊德的身体素质比我强了不少,可是现在也应该是进入了那种幻觉中。我刚刚经历过,十分的真实,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人会呈现那么一种诡异的自杀状态了。看样子不知不觉之中,我们也被凶手算计了。
  现在的情况千钧一发,闫俊德可没有小草所送的香囊,我又动不了,如果这样下去,闫俊德很可能会做出诡异的自杀的举动来。就在这个时候,我只感觉自己的小拇指缓缓的抖动了起来,那种熟悉的控制感正缓慢的回到我的身体里来。
  我控制着我的手指不停的做抓握状,想要尽快的将身体的控制权夺回来。我努力的扭动着头部,却看到闫俊德睁着眼睛,表情狰狞,正不停的用头撞击着石壁,发出“咚咚咚”的声响。没有几下,鲜血就顺着头颅流了下来。可是他似乎根本没有痛感,仍旧撞击着墙壁,仿佛这样做才能尽快解脱。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他就会和在办公室里的马为善一样,当场毙命。
  “咚咚咚”的声音仍旧不停的响着,我的身体机能也在逐渐的恢复。闫俊德蹲起了马步,身子往后仰去一个大大的角度,就好像马为善在办公室当天做的那样。这么重的一击,恐怕是要连脑浆都砸出来了。我心中一急,竟然大喊了一声。
  随着我的喊声响起,我只觉的自己的身子顿时充满了活力。我已经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我左手撑在地上,直接一个扫堂腿,一腿踢在了闫俊德的腘窝处。他本来要向前撞击前面,可是被我这么一踢,膝盖一弯,顿时朝后面倒来。
  这时,我猛地站起身来,一只手扶住闫俊德的肩膀,一只手抄起香包来就往他的脸上招呼。过了几秒钟,我就听到闫俊德“啊!”了一声,然后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只感觉自己手上,香包上满是鲜血,也分不清到底是小草的血,还是闫俊德的血了。我问道:“你现在还能走么?”
  闫俊德摸了摸自己的头,将流在自己眼睛前面的血迹擦干,然后说道:“我没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个时候也不是解释的时候了,只要有一丝丝的希望,我也要将小草救活,况且娟娟他们就在外面,凭娟娟的医术,一定能够成功。我一把背起了小草,然后说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了,你拿着手电筒在前面找路,我跟在后面。”
  “放心吧,你一定会没事的,放心吧。”我拉着小草逐渐失去温度的手,心中默念到。闫俊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事情紧急,在前面箭步如飞。我紧跟其后,走了大约有一个小时,前面终于出现了光亮,甬道口终于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闫俊德将挂着的细碎的藤蔓一把扯开,然后喊道:“叫医生,叫医生,有人受伤了。”
  接着,他伸进手来,我转过身来,将小草平放在洞口,闫俊德一把就将其抱了出去。我紧接着从洞中跳了出来。娟娟等人已经围了上来,对小草进行着检查。我和闫俊德站在旁边,有民警要对我和闫俊德进行包扎,都被我们甩到一边去了。
  检查着,娟娟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我顿时明白了是什么情况,瘫坐在地上,半天缓不过劲儿来。小草的爷爷跪在地上,抱着小草的尸体恸哭。四周一片混乱,我只感觉天旋地转的,仿佛洞顶要塌陷了一般。
  我无法接受,也不敢想象,小草竟然就这样的死在了我的面前,死在了一个特案组组长的面前。我连一个想要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脸面当这个特案组的组长,甚至是一名警察呢?
  我用手使劲的垂着地面,直将自己的手背砸的血肉模糊。只有这样,我才能缓解心里的痛。几名民警想要上来搀扶我,都被我挣脱开。我想要疯狂的发泄,将四周的照明设备踹倒在地。我用头在石壁上撞击,可身体上的痛远没有心里上的痛来的强烈。他们想要阻止我,可我不依不饶。
  娟娟略带哭腔的声音传了出来:“你们别管他,让他去死。让凶手躲在暗处偷笑,直到将我们每一个人都杀了为止。”娟娟的声音很高,周围的人都停止了动作,我也不由的停了下来。
  她走到我的面前,朝着我的脸重重的就是一巴掌,她说道:“我没有比此刻更看不起你的时候,你愿意死就去死,你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如果石队长面对这样的事情,他会像你一样懦弱嘛?我们特案组,少了你一个照样能破案,你给我滚!”
  我朝四周看去,所有的人都在沉默。闫俊德摸着自己的头,但眼神却是无比的坚定,玛丽在一旁偷偷抹着泪水。我深深的叹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娟娟说的不错,现在我能做的,就是抓到凶手,为小草报仇。
  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揉了揉眼睛,轻声的对众人说道:“先将这里封锁,给我一晚上的时间,明天我再安排。”说着,我头也不回的往山洞外面走去。
  不知不觉中才发现,时间已经到了傍晚。夕阳似乎要从自己的手边落下似得,将最后的光辉撒向大地。树枝树叶被撒成一片红黄,能看到其朦胧的轮廓。我握着手中的香包,清香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血腥味。
  可这种味道更能让人振奋起来。
  回到宿舍里,我冲了一个凉水澡。其实我早应该发现的,曾经有多次机会摆在我的面前,让我明白我是被催眠了的。每天晚上重复的噩梦,噩梦中重复的场景,那一片荒野,那从土地里钻出来的女鬼以及醒来之后莫名的头痛。
  凶手是在什么时候,不知不觉的将我催眠了的呢?是什么时候将那些人催眠了的呢?我一边清洗着身上的血液,一边思索着这个问题。突然间,一个念头从我的脑海中闪现。既然凶手是活生生的人,那就一定不是什么诅咒或者厉鬼索命。
  那么凶手想要将这么多的人催眠或者说使其产生幻觉,就一定要依托一种手段才行。致人迷幻的东西是必不可少的。那么有一种东西就一定是大家同时食用过的,食物应该是不可能的,那么唯一能做到这一点的东西就是——水。
  我看着花洒不停流出的水流,不由的陷入了沉思。没错,就是水,我们这些人都曾经喝过白里村的水,如果说凶手是在水中加上致幻物质,再利用特殊的手法使我们催眠的话,是完全有可能做到的事情。
  催眠案在国内很是少见,但放在国外,则是不胜枚举。比如著名的海德堡杀人案中,凶手正是催眠的一名妇女,使其杀害了自己的丈夫。比如美国威斯康辛州,一名心里医生将患者催眠,成为其杀人工具。
  只是这样的催眠师在我国几乎没有,能够不觉中将人催眠的大师少之又少,所以我们根本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在这方面,娟娟都不敢称自己为专家。因为一旦涉及到人的心理的问题,那就要复杂的多得多,远比起做什么心脏手术,各种手术要来的复杂。
  想到了这一点,我觉的有必要和娟娟进行一番探讨才能确定。只是下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让我实在是有些没有脸去见娟娟了。沉思再三,案子为大,我也只好将自己的面子豁出去了。
  敲了敲娟娟的宿舍门,里面一个声音传了出来:“谁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是我啊,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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