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诸天(校对)第5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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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再次惊惶莫名地震住了,虽然是故伎重演,但这一剑众人看到了慕容焉的剑有多快,当日他与群雄交手乃在夜中,自然看不清楚,更以为他是被人相助,但如今人们开始相信了。
  慕容焉扫了地上的胡嵌一眼,转谓四周大声慷慨激昂地道,道:“这位胡嵌的师父当年诱奸民女,采阴补阳,不知害去了多少条无辜女子的性命,陈逝川前辈杀了他乃是行一大善,有何罪过……”他转向胡嵌,道:“若是你师父所害的女子的家人都来找你报仇,你说是该与不该?你自然会说该,但你心中却暗笑他们武功低微,不足为患,而阁下就曾在渔阳杀了两个找你师父报仇的年轻人,今日你为你的恶贼师父报仇,反被我败,你可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你可知道你平日自持不败的武功是何其不值一提!”
  慕容焉这番话出口,不禁令人为之一振,刘海宁等正道中人无不叫好。
  慕容焉冷望他一眼,道:“但今日我不杀你,免得天下人说我这个无名小卒与你的师父一样,但因为你的逮毒用心,你的伤上又伤,已伤及期门,以后你没次要提刀时,都会痛苦难当,希望你好自为之,你走吧!”
  胡嵌疼得直咬牙,闻言心中暗恨,但他一恨,胸下突然一阵痛苦。这才相信了慕容焉的话,当下他提着大刀,踉跄而起,走出人群去了。众人到此,都停了下来。其中不乏江湖中的正义之士,他们见这少年义薄云天,无不感佩。是以场中一时冷场。慕容焉四下扫了一回,道:“诸位有仇的尽管报仇,我慕容焉正恭后大驾……”
  话说到此,人群之中突然走出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但见他身材适中,眉宇清朗,士装打扮,举止颇合中原士人。他的手中并未拿任何兵器,只有一枚折扇,施然而出。
  这人一进来,慕容焉颇是一怔,忙抱拳为礼。
  那人摆了摆手,首先道:“小兄弟不用多礼,我叫柳荡夕,江湖中人都叫我‘华阴寒儒’,想必你也未听过这个名字。”
  慕容焉闻言不觉一怔,这个名字他才听断云说过不久,江湖上都说他义薄云天,乐善好施,以至于富甲一方的家当尽施舍于困苦,如今才落得一文不名,得了这个名号,乃是个正人君子,却不知他为何也来此地。
  慕容焉抱拳一礼,疑惑地道:“前辈的大名晚辈早就听过,多闻江湖上人说及前辈乐善好施,有孟尝遗风,今日得见,晚辈何幸啊。只是不知前辈又是为何为来?”
  柳荡夕看他的模样,当即知道怎么回事,将扇一收,道:“实不相瞒,其实柳生也和刘海宁大侠一样,为故友报仇而来。”
  慕容焉道:“愿闻其详!”
  柳荡夕道:“当年家父在世之日,曾与‘风东云手’刘客舟为莫逆之交,后来我更得刘前辈传我绝学‘结云手’,但他后来却被陈逝川所杀,他究竟做了何事我不想多问,但他于我有传功大恩,我亦答应其子为其奔走江湖,报了此仇。今日本不该携众比试,但我又怕负了刘前辈的厚恩,今日只好用他传我的‘结云手’一拼,也算是为其报仇,小兄弟,你先拔剑吧!”
  慕容焉点了点头,道:“前辈为恩义而来,无可厚非,但晚辈亦是为了陈前辈对我的恩义才到此地,那晚辈就有僭了!”
  一言及此,他“锵!”地一声长剑出鞘,精芒伸缩,剑光芒尾直取柳荡夕。但见那‘华阴寒儒’突然将折扇一收,右手轻轻迎着慕容焉的长剑一摆,众人看他掌势如弱柳扶风,但柔则柔矣,却快得惊人,慕容焉故意假装将招式用老半分,长剑的剑脊陡地象是被弹拍一记,急急撤回。他们第一招都未近全力,但慕容焉却感觉到对方棉中裹铁般深厚的掌力。内力本就是他的弱项,如今已有损耗,这一仗自是不可小觑。
  当下两人换过两招,柳荡夕的右掌突然加骤,配合着他灵变的步法,左扇右掌兼济而进,顿如滔滔弱水东流,连绵柔恻,如影随形地贴身打来。
  慕容焉本就不擅长步法,他所借助的完全是从‘太微剑术’中领略的‘拔尘步’,并非是轻功的一种,所以远不及这柳生的步法,而使剑的碰上空手的,最怕的就是被人绕身短打,如今他与柳荡夕只交换了不到六、七招,就被绕在当中,剑术完全施展不开。
  断氏兄弟看得不由大惊失声,但刘海宁却脸带肃容,这场比试关键在于慕容焉能否突破这道柔掌,若是他的长剑一旦展开,两人的胜负必难两定,若是照如今这个打法,慕容焉怕是也支持不了多久。慕容焉又何尝不知道此事,眼下他用‘太微剑术’中精妙绝伦的守势虽然打得很稳,但这样下来其内力势必会用尽在柔掌之中。
  刘海宁预料得一点没错,慕容焉又拼了几招,突然想到了当年凌重九前辈曾提到的一种功夫,这种功夫名叫‘绕身六合刀’,乃是华山天仰刀宗的宗中绝技,向不外传,凌前辈只说此套刀法以绕、还、回、提、转六字为诀,最适合近身打法,但至于刀诀,连他也不知道。
  如今自己的这种情况与凌前辈所言的何其相似,但他苦于未见刀谱,是以只好顺势而运,在‘太微剑法’的基础上偶尔用上这六字诀,他孰不知仅是如此,场下的情况顿时大变,自己简简单单地招式突然威力大赠,所用招式似刀非刀,似剑非剑,一柄长剑顿时化作一件迦衣,附于身上不离不即,幻若晨光。这下众人都无不为之一惊,有人不禁指点道:“咦,这不是华山天仰宗的‘绕身六合刀法’么,这小子怎么会使这路刀法,莫非这小子的师父是华山派的高人?”
  “极有可能,这小子的剑术颇有华山大宗的风范,定是如此了。”
  “你们都错了,这小子听说从未到过雍州,八成是从《凌虚秘旨》上学到的!”
  “不错,这位仁兄说得很有道理,这一定是《凌虚秘旨》上的武功!看来秘笈一定在他的身上无疑了!”
  一时之间,四下众人议论纷纷,莫衷一是。就在这电光火闪的功夫,场中突然发生变化。慕容焉凭借着自己悟到的刀剑之法,疾力以刀护绕全身,前前后后约三十余招,竟然陡地穿破柳荡夕的柔掌掠身飞出。那柳荡夕道了一声“好剑法,你且再接我几掌!”,身形毫无留滞地紧紧跟定,但如此一来,慕容焉已经从那柔密无复的掌影中脱身出来,再无挂碍,当下施展剑法再不让柳荡夕靠近,以免再次被贴身困住。而柳荡夕的掌势也因势陡然一变,愈揉愈柔,愈柔愈快,恍然之见,柳生身前突然绕成了一片氲氤的云雾,若有若无,似遮还掩,若无中生有,凭空结云,实在精妙绝伦,挥洒自如。
  “好厉害精妙的掌法!”
  “好一套结云手,果然功力非凡!”
  四周群豪看得入神,却又起了一阵骚动。
  慕容焉心中一惊,急忙运动最精妙的剑招抵挡,但结果是愈难以抵挡,自己的长剑一出,生似被吸进了那片云雾之中而不能自拔,屡试屡坏。他大惊之下,突然灵机一动,心道:“所谓阳尽必复阴,物极则必反,柳前辈这套手法攻袭无伦,看似全无破绽可寻,则必然蕴有大的破绽,我若是引他将掌力功至极尽,那他的防线太过分散,每点上的防卫能力绝对都是最弱的时候,到时只须随意一剑,定可一击而破!”
  一念及此,少年倏地将剑花抖到眼花缭乱,开始莫名其妙地反击。四下众人见状,都以为他冒死顽抗,以作困兽之斗,正是败相已肇,势在必输。柳荡夕也有点这样的想法,但慕容焉的剑术实在令他心中生敬,眼前这少年所表现出来的智慧及风范实在不在自己之下,今日若得不死,他日必将大用于天下。但这位书生丝毫不敢大意,若非对方内力不足,自己是决然没有机会的。所以,他才要好好把握机会,也用尽全力,身前的云气也越来于大,力道也愈来愈加均匀,如一张严密无复的大网,一时间掌影漫空,将慕容焉完全罩住。
  哪知就在众人看这少年惨败时,慕容焉的长剑的剑花蓦地消失不见了,而剩下的只有一到剑光,力道集中地突然直击那片云雾之中,那柳荡夕见状,早骇然一惊,这才知道上当,但此时收掌已来不及,众人耳中但闻“嘶!”地一声,同时有“啪!”地一声,再看场中,慕容焉与柳荡夕各自“登登……”后退,身形倏地分开,柳荡夕右袖被划了一条一尺来长的破洞,而慕容焉胸前似乎中了一掌,但可能是不太严重,口角仅有血珠淌了下来。
  断氏兄弟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了他。慕容焉自己撑着站稳,挥退两人。柳荡夕“啪”地展开了折扇,道:“慕容少侠果然天纵之资,柳生也认输了!”
  “什么?!”
  周遭群豪闻言无不一愣,又立刻起了一阵骚动。方才他们分开时,没有几个人能看得清楚。如今这么说,这小子连大名鼎鼎的‘华阴寒儒’柳荡夕都赢了,实在太令人非议所思了。而那些觊觎经书的人更加肯定了《凌虚秘旨》就在慕容焉身上。但同时也开始担心起这少年的剑术来。
  柳荡夕道:“小兄弟,方才要不是你手下留情,我的手怕是再也不能用‘结云手’了,恕我问句唐突的话,敢问小兄弟与华山天仰宗的掌门宗主‘冠古刀’徐微步、‘一刀仙’叶绛两位大侠是什么关系?”
  慕容焉摇了摇头,道:“晚辈从未去过华山,更未见过前辈口中的两位大侠。”
  “那你为何会华山派的‘绕身六合刀’?”
  慕容焉闻言一怔,但倏尔想到方才自己以剑挥刀之事,不禁抱拳道:“前辈误会了,当日我只听说过这套刀法,稍知其中六味,方才晚辈实在不能脱身,只是临时现想现卖,只有个样子而已!”
  “你当真是边伐边想出来的?”柳荡夕难以置信地道。
  “前辈乃是后学敬慕之人,晚辈如何敢欺骗前辈!”
  柳荡夕仰天长叹一声,道:“想我柳荡夕一脉绝学,竟然被小兄弟自创的剑术击破,说起来柳生实在是愧受刘前辈的传功之恩啊!”
  慕容焉闻言,抱拳道:“前辈太谦了,若非前辈收去掌力,这会儿晚辈怕是早横尸当场了,前辈又何必如此歉让呢!”
  柳生摆了摆手,道:“小兄弟,你不用为我开脱了,输就是输了,你收剑在先,我收掌于后,我是败了。”
  慕容焉道:“前辈受刘先生之恩而,报恩,乃是理所当然,大丈夫理当如此,前辈用刘先生的武功报仇,而我打败的是他的武功,却并没有打败前辈的凛然大义,对于前辈来说,慕容焉没有赢,前辈更不是技不如人,乃是前辈行大义成全晚辈之意,晚辈如何算赢,前辈又怎能算输。”
  柳荡夕闻言,不觉复是一怔,继而脸容一庄,竟朝慕容焉深施一礼,道:“小兄弟年纪虽轻,却生就剑胆琴心,侠风义骨,素怀济物之仁,实在难能可贵,我柳荡夕有年不睹如此风采,小兄弟一句话提醒梦中人,今日你我都是以义全义,虽败而何憾!”
  慕容焉闻言,心中蓦地一阵激动,这是一种相知相识的知己,他亦庄然长身还了一礼,几乎怆然涕下。
  柳荡夕突然转向众人,洪声道:“诸位且听我一言,这慕容少侠乃是在下平生仅见的少年义士,我等虽然与陈逝川有仇,但有道是死者已已,亦不应将仇恨转加与一个少年身上,今日我们这么多人围攻一个少年,已是落为笑柄,若然再用强不止,将置我等的脸面于何地,诸位若是有意,请随在下与这位小兄弟一笑泯恩仇如何?”
  众人想不到他新拜之后,竟出此一言,刘海宁等一干众人无不随声附和,而场中的正义之士更惟其马首是瞻,其势着实不小。这下令那些一心报仇与抢夺经书的人大为震惊,纷纷啸嚷。
  有的道:“你柳大侠是交过手了,但我等的仇就算了么!”
  亦有人道:“不错,仇我们不能不报,否则就是不义!”
  “对,愿意报仇的就上去报仇,不报仇的就坐壁上观,我们两不相关!”
  “不错,两不相关,各行其是!”
  慕容焉扫了众人一眼,向柳荡夕、刘海宁等人一抱拳,道:“诸位前辈的好意晚辈心领了,但我今日既承担了陈前辈的恩仇,自是义无反顾,惟死而已。否则就是负了陈逝川前辈的一番救命之恩,诸位若是认为晚辈所言有理,就请让我在此挥剑全义,求仁得仁吧!”
  慕容焉一句话说得词声慷慨,不觉令人敬佩,刘海宁诸人再不能劝。断氏兄弟突然抽出长剑,护到了慕容焉身前,欲加阻拦。慕容焉心中感激,趁两人大声啸叫不备之机,倏然查手击中两人腰肋,断云、断雨手中长剑“呛啷”坠地,不复起身。慕容焉将他们抱到一旁,道了声“兄弟原谅,恕我无礼”,重又转回场中,纵目四览,不卑不亢地洪声道:“我慕容焉今日何幸,能得这么多的朋友眷顾,但你们来得愈多,我慕容焉就愈无愧于陈逝川前辈,今日我就将陈前辈之事和盘托出,看看是前辈愧对于诸位,还是诸位的先人愧对于世人……”
  哪知他话未说完,紫竹荡北面遥空传来一阵狂笑,这阵笑声传出老远,时而抑扬潜转,时而列列飚扬,锐厉高吭,穿金裂石,直震得附近的竹子哗哗直响,裂人耳鼓,端得是内力不凡,而且这声音有和有应,听起来好象还不止一个人,那笑声未歇,一个声音从树稍传声道:“好个虚伪的小畜牲,黄毛未退也敢学人出来装扮大侠,老子正愁找不到个可恶的杀来解恨,我管你是老是幼,今日老子要定你了——”
  那声音未停,竹林中倏然电射出四道人影,快捷无比地凌空掠过众人头顶,落入场中。众人纷纷瞩目一看,无不一惊。但见场中赫然立了四个彪形大汉,他们个个身着裘装,足登大靴。看样子象是凉国打扮。四人都是一样的健壮彪悍,无大三粗,满面恶相,一看就不是善类,其中为首的是个腰裹虎裘的中年人,手中提着炳大环刀,其余三个年纪都在伯仲之间,有个用大铁剑的,一个用双龙护手钺,再一个用的是一柄凤头大斧。
  这四人一到场中,四下不禁一阵希嘘,不免窃窃私议。原来这四人在江湖上颇有恶名,他们本来是五个人的,在匈奴汉国的仇池一带无恶不作,江湖人称‘仇池五獠’,他们依次是‘猿掌’赵庞,‘虎刀’谷二,‘狼剑’彭夫,‘凤斧’汤继,‘龙钺’张大勇,后来他们五人杀了汉国在仇池的刺使大人,一起避难到凉国的西郡,至于他们为何杀仇池刺使,江湖上鲜有人知,想不到他们今日却来到了此地,更没有见他们形影不离的大哥‘猿掌’赵庞现身。
  这几个人是出了名的不好惹,当年江湖上有不少人要除掉他们,结果都铩羽而归。他们几个手下都很硬,而且打起架来不论对方人多人少,一概是五个一起上,其势更加骇人,他们每人都有自己擅长的武功,合起来更不了得。是以几人的突然出现,使那些正派中人无不一惊,目之为瘟神,无不为慕容焉捏了把汗。
  方才那说话之人正是这‘虎刀’谷二,他上来突然行到慕容焉身前,与离他不到一尺的地方死盯住了他,那双大如牛睛的眼睛,虎光森森,浑然精悍的目光透着一股令人颤栗的放纵,象是老虎盯着一只獐子一般,三分戏噱地注目着他的猎物。若是换了旁人,一百个有九十个会被他的目光吓坏,另外十个则会突然大怒地拔剑。但慕容焉却绝不在那一百人之列,他仰起头毫无畏惧地看着这个恶人,这下倒让‘虎刀’谷二自己很不舒服,心中也不由得一惊,大喝一声,象是凭空打了声劈雷一般,道:“臭小子,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是不是很怕我?”
  慕容焉不卑不亢地道:“我不知道你是谁,只知道你是个人,一个令人讨厌的人,但既然你也是个人,我为什么会怕你!”
  这句话令所有的人无不一惊,这少年端的是勇气非凡,在场的人中恐怕难有几个敢如此和这四个恶人对话,他的胆量与气魄确实让人惊叹,从这个少年身上,人们每每会发现一些常人消失不见或求之不得的东西,而正是这些东西,令他在众多的高手之中依然显得卓然不群,那股无坚不摧的气质与胆魄浩然于表,沛然莫御。即使是‘虎刀’谷二这样的高手亦为之一振,目为怪异。
  谷二突然出人意料地大笑一回,转身看三个兄弟,道:“哈,真是怪哉,老子才离开中原未几,竟有人将我当人看了……”他转望慕容焉,道:“不过老子喜欢,杀你这样的幼齿老子最喜欢了,知不知道你会怎么死?”
  “对于要死的人来说,怎么死都是死,有什么关系。我倒是想知道你们为何要我死?”
  “有意思,问题也很合理,但老子就喜欢让人不舒服,即使是死。这个问题我会回答你,但却是在你死后,我想你一定听得到的!”
  慕容焉没话说了,对于不讲理的人,与之讲理等于自取其辱,通常唯一的方法是强力伏魔。
  ‘龙钺’张大勇“锵!”地一撞手中双钺,嗡声嗡气地道:“小子,爷爷我本来是要告诉你为何要宰了你的,但既然我二哥有更好的办法,那你就先出招把,爷爷也想快点让你知道原因,只要你死了,你不就知道了么!”
  ‘凤斧’汤继道:“不错!小子,可不要说你四位爷爷以多欺少,我们打架不论对方多少,一概一起上,我们可以每人让你一招,共让你四招,你出剑吧!”
  ‘虎刀’谷二突然呸了一声,道:“四弟,你也太没出息了,我们怎么说也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每人不让他三招怎么也说不过去,我们让他十二招,十二招后我们就将他分成十二块,这样岂不更大度,更公平些么?”
  那三人闻言,纷纷恍然大悟地翘起大拇指,表示赞成。这时旁边的柳荡夕与刘海宁早看不过去,拍剑冷哼一声,一起上前。柳荡夕道:“四位,你们怎么说也是有点名头的人,怎么,今日要连手对付一个弱质少年么?”
  谷二望了他一眼,不屑一顾地道:“怎么,你要上来帮忙么,老子也早听说过你的名头,正愁没机会去华阴拜候,但我听说你老子的积蓄早被你这个二世祖给败光了,我们兄弟要是去了,怕你连待客之道都废了,岂不扫兴至极!”一言及此,四个无不大笑。
  柳生闻言不禁大怒,“啪!”地展开铁扇,道:“说,你们今日为何来此的?”
  谷二双目一瞪,道:“老子说过,我杀了这个龟儿子才会再说,这小子不急你这个酸儒却急了,你想让我出尔反尔么?那还得看你的本事能不能让老子四个满意呢。”
  柳生勃然大怒,与刘海宁同时就要出招,慕容焉却突然挡在了他们中间,冲刘、柳一抱拳,道:“两位前辈,他们四个既然是冲着晚辈来的,更要让我十二招,我自然不会让他们失望,两位前辈的好意我心领了,就请让晚辈自己来处理吧!”
  柳荡夕本还要争执,却被刘海宁拉住,这个老人对慕容焉本就信任,如今看他自己说得如此斩钉截铁,知他心中有数。慕容焉却很清楚他们为何会杀自己,早已心中大怒,有意要趁机剪除祸害。
  柳、刘二人退后,慕容焉转身掣剑,目注四人,冷冷地道了声请。这下却让谷二四人大是不解,江湖中人见了他们无不畏之如虎,惟恐避之不及,按说眼前这小子得到柳、刘二人帮助,应该是求之不得才对,但他却一概推辞,竟一个人对付他们四个。不觉又气又恨,顿时上来掠身站稳了四角,形成了一个径约七尺的大圈,将慕容焉孤零零地围在当中。光这个阵势,足已令人害怕的了,四下的江湖客们纷纷凭息以待。
  谷二冷冷地道:“小子,快出剑吧,我们说过……”
  哪知他话犹未毕,慕容焉突然大喝一声,银芒颤动,寒光飞舞,挥剑如电般疾扑向‘凤斧’汤继,汤继四人似乎已预料到这少年会来此一着,当下一笑,大斧一抡,笑笑道:“来得正好!”突然将一柄凤斧挥成一轮,力大如山地一记劈至,但慕容焉本来的身势却骤然急速加快,以比原来快一倍的速度如飓风一般闪过他的斧影,凌空打了一道青朦朦的光华,这记突变令四人神意惊遽,猛然一愕,想不到慕容焉竟然使诈,但最惊骇的却还是汤继,当他悚然惊醒时,大叫一声,忽然飘身后退,陡然发现慕容焉几乎与自己面贴面那么近,但他的大斧却苦于收放费事费力,难以立刻挥出,正当此即,倏觉左臂一凉,一热,一痛,顿时痛嗥一声,“啪”地抛出老远,再看他的左臂已然被慕容焉一剑斩断,当他一凉时,慕容焉的剑刚着其臂,当他一热时,左臂将断未断,血始喷出,当他一痛时,那条臂膀却早到了一丈以外。
  两旁观战之人,全都瞧得目瞪口呆!
  柳荡夕与刘海宁也惊住了,是以很久未闻惊叹之声。所有的人都意似不信,这个少年竟只用了一招,简简单单地一招就废了江湖上恶名昭著的‘凤斧’汤继。
  慕容焉很少一出手就这么伤人的,但这四人杀孽无计,本该杀之,但他一直不愿杀人,即使在眼下这种情况之下亦是一样。就在众人惊骇的一瞬,他却毫无停滞,身形已极快的速度杀回,直趋‘龙钺’张大勇,张大勇如豹子般喉见嘶吼,霍地将双钺“锵!”地一交,呼呼生风地如一座大山般地迎了过来,其声势异常骇人听闻。
  慕容焉却丝毫不为所惧,沛然直袭而至。他手中的长剑神光大盛,十余朵剑花顿时将对方的双钺完全罩住,众人但闻金鸣乱点,慕容焉长剑自手处速绕为带剑之式,两人一交而过,那张大勇“啊”地一声惨叫,伤得亦是手臂,但见一轮血光迸现,右臂“啪”地一声被慕容焉一剑斜带而下,双钺顿时坠地,他本人亦一头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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