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诸天(校对)第106部分在线阅读

字体大小: | |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 返回书籍页面 / 当前阅读进度106/145

  “果然是白首荆山!没错!”
  “江湖上说:‘荆山不起,当如苍生何?!’,此人就是名震段国的那个少年?!”
  鸣月两宗一干弟子自是没有怀疑,但奇怪的是自己派内的事尚未开始,他怎么就管起了随止何的事,赵文若、慕青云刚刚回来,一见立刻聚了上来,见过太师叔,慕容焉只摆手应过。华山天仰刀宗等各大中原门派纷纷聚拢过来,其中有弟子跃跃欲试这要出去挑战,都被各派暂时压了下来,徐微步也谓门下弟子道:“你们勿急,此人若是慕容焉,我们先看看在动手不迟!”
  李玉寒这时正担心丈夫,蓦地出个管闲事的,早已不耐,其他四宿也纷纷看来,李玉寒来道:“你就是是慕容焉,你有什么话说?”
  慕容焉恭敬地一抱拳道:“李女侠,随兄弟说的确是真话,这种事在下也曾见过一次,与随兄说的一模一样,在下绝未说假!”
  五宿相互看了一眼,乐伍元威严地拈须道:“那么敢问你看到的那个人是谁,属于何门何派?”
  慕容焉闻言一怔,略一沉吟,道:“这个晚辈也不知他的姓名门派,但确是千真万确。”
  乐伍元道:“仅凭几一句见过,无凭无据,叫我们如何查证!”
  其余四宿闻言点头,李玉寒道:“替人抱打不平本是件好事,但也要看看形式和对象,若是空口白牙地乱说,难免让人觉得不负责任,哗众取宠,仅为博取名声而已!”
  李玉寒这话说得很重,分明说慕容焉为了扬名,不分是非黑白,随便乱插一脚,她因为替爱子报仇心切,才出口如剑,一言方毕,四下早响起一片希嘘,鸣月两宗也觉这位太师叔做事太过突兀,不知所措。
  慕容焉脸上难看,神色一变,道:“李女侠,你这是什么话,我与随兄弟素不相识,怎么会随口乱说?”
  “相识不相识,只有你自己知道。即便不相识,有的人为了名利,可以不顾生死……”
  李玉寒话犹未毕,陶牧振觉得她今日太过急躁,急忙拦下,转向慕容焉道:“慕容少侠,你既然拿不出证据,请恕我们不能相信阁下的话,如今贵派面临天下各宗挑战,我看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才好,我们的事,我们自有主张,就不劳动少侠了!”
  他这话虽然没有李玉寒的难听,但骨子里却排斥得很,任何人听了比被骂一顿都难受。
  慕容焉果然脸色一变,道:“我鸣月山的事自然要处理,但贵派一来便不分青红皂白,不让人辩解,难道这就是荻花洲红叶山庄的规矩么?”
  “小子,你说什么?”韩广陵第一个勃然大怒地道。
  慕容焉神气无变,举止自若地道:“晚辈在说理!”
  韩广陵在六宿中脾气最燥,这时闻言,立时勃然变色,两眼一睁,挟剑跳下了马,几步踱上来,瞪着比自己矮一头的慕容焉道:“跟老子讲理,不知你今年多大,又凭什么?”
  “在下凭的还是个理字。”
  “既然你这么爱讲理,老子今天就杀了你,你怎么评?”
  慕容焉湛然不动,了无恐色地望着韩广陵,道:“这么说你要出手?”
  “正是。”
  “那好,我们就用剑讲理,我倒要带天下同道看看红叶山庄是不是武林的禁忌!”
  韩广陵冷笑一声,陡地后退一步,冷冷地注定了少年,道:“既然你有如此的勇气,我自然要成全你,但我有言在先,待会出剑,我可不会和后辈客气!”
  慕容焉按剑而退,道:“阁下也是!”
  这下可气坏了韩广陵,其他几宿也纷纷皱眉,未加阻止,显然是同意了。四下的太内下武林同道听说慕容焉要拔剑,纷纷闪开场地,都想看看传说中的少年英雄如何了得,鸣月山两宗没想到慕容焉一上来就要出手,虽觉突兀,但众人也同样怀着看他到底有多厉害的心情,所以南宫纯与虹见渊并为阻止,毕竟,两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上去叫师叔,实在是件令人难以启齿的事,但如此一来,倒是急坏了赵馥雪,这人虽然不是她的焉哥哥,但长得和过去的慕容焉一模一样,这少女太爱慕容焉了!
  这时,鸣月山外面又来了几个门派,有北剑门、尚剑门、潇湘剑派,但西岳莲花山剑壁的有琴疏依然未到,立刻聚拢过来,一起坐壁上观。那边盛大用正和随止何打个平手,两人虽未能将慕容焉插手的事看个仔细,却听了个清楚。仅此工夫,慕容焉、韩广陵相互一礼,立刻拔剑斗在一起,他们这一开打,众人的目光纷纷由随、盛二人处转了过来,都要看看传说中的白首荆山慕容焉。
  玄室境天宿主韩广陵的兵器是链子双剑,所谓链子双剑,就是两柄长剑,中间加一条长铁链连接住两柄剑的剑柄,那链子长约丈余,如此一来,用剑者可执剑短攻,可舞链远攻,灵活性非常大,但这种兵器属于偏门兵器,非常难练,但一旦有所成就,也是非常难以应付,是以韩广陵一掣出兵器,所有的人都不禁一惊。
  两人初一开招,韩广陵用的是双剑短攻,讲的是挟长入短,和慕容焉一样。但见两人身形快如闪电,疾似流星,韩广陵剑招是惊险奇崛,攻效神速,而慕容焉的是精妙流畅,式式无偏,两人分别代表了两种不同的用剑风格,一上手就剑花迂转,寒光大彻,来来回回斗了四十几招,群雄心中暗暗点头,这慕容焉如此年少,能有如此修为,已弥足珍贵了。而过了这么久,两人剑光翻飞,竟然没有一式相同,显然都已达到了应说随心的境界了。
  韩广陵愈战愈加惊心,最后,终于将链子一抖,两柄长剑同时脱手,仅以链子操持,众人一见,纷纷议论惊叹,但见这双三尺青锋在长链的遥控下,上下翻飞,左右迂回,一来一往,变化诡异已极,一个人若非眼力精准而又出手奇快的话,一不小心准被削成三段。
  “好精妙的链子双剑,果然非同一般!”
  “七大胜境果然卧虎藏龙,好高深的剑术!”
  天下群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无不耸然动容。
  面对如此奇崛的攻势,慕容焉顿时为之一滞,一身精妙的剑术顿时无法发挥,渐渐出现了被动的局面。不知不觉地开始左右纵身快打,被逼得时时后退,当他退到赵文若等一群弟子身旁时,那韩广陵两剑凌空抖划,嘶嘶骇人,眼看就要一左一右、一来一往地击中慕容焉当胸,四下众人无不一骇,心道这下慕容焉难逃一死了,都在暗暗痛惜,仅此工夫,奇怪的事出现了。那慕容焉突然失去了身影,其快无比地掠了开来,但遗憾的是,他这一躲,韩广陵双剑陡地走空,两剑收之不及,“嗖嗖”地卷入了逸剑、崧剑两宗的弟子中,随着众人一声惊呼,那双剑一路上“扑扑……”,顿时象割草一样连续砍下了六颗人头,其中两个正是赵文若和崧剑门的二师弟刘克私,当场丧命。
  这惊变发生得太突然了,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过了半晌,虹见渊几乎晕倒,勃然大怒之下,猛地挥剑而出,将靠近的几个红叶山庄弟子一连杀了三个,如此一来,两宗顿时又有更多的人假如,几乎形成了混战,韩广陵勃然大怒,大吼一声,猛地扑向了罪魁祸首慕容焉,不到片刻,少年再也坚持不住,疾向外掠,韩广陵提剑就追,只剩下场中一片大乱。
  慕容焉这一走,别的不说,却惊了两个人,一个是赵馥雪,另外一个却是随止何。
  自从慕容焉出来,随止何便心生警兆,与盛大用比试时暗中观察,如今见他离开,正欲跟去,忽然望见赵馥雪正立在场外,那绝世的容姿,清丽无尘的气质,早吸引了不少人惊骇的目光,这时少女望着慕容焉走去的方向,如怨如慕——那个人虽然不是慕容焉,但她一时找不到心上人,竟连假扮他的人也无由开始担心起来。但殊不知,自己的举动早引得随止何心中大震,几乎心泣,因为这个年轻人已经知道了何韵儿的死讯,还亲自去拜过她的坟墓,但如今……年轻人的面色陡地现出了奇怪的神色,先是一惊,继而一喜,但接着的却是当胸重重的一掌,盛大用却完全没有看清他的表情,只觉对方凌厉已极的剑式突然无以为继,良机难得,盛大用猛地一掌三式交叠而出,但当他看到随止何的神色时,急忙收去内力,但却已来不及全数收回,众人但闻“砰!”地一声大震,那随止何的身躯陡然飞抛而出,扑地正跌在了赵馥雪身前三尺,连吐了数口鲜血。
  赵馥雪吓得“啊”地一声躲到了郑慧娘身后,发现这年轻人目光将散,始终望着自己,温柔地笑着,眼里似乎还储有泪水,不知从哪里来了股勇气,竟然不再害怕地急忙过去,扶起了他,从怀中取出逸剑宗的疗伤圣药给他服下,妙目中满含担心忧郁之色看着他,随止何突然抓住了赵馥雪,眼中竟然有泪滴了下来,旁若无人地淡淡道:“韵儿,我看见你了,我看见你了,我……再也不离开……你了……”话未说完,却已吐血晕了过去。
  这时天下的群雄都已到了此地,任谁也想不到竟有一个如此善良的姑娘,尤其是她的美,征服了所有人的心。但这时的赵馥雪惊急地望着这个年轻人昏阙过去,心中莫名闪过一丝悲伤的感觉,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什么。但他方才叫着“韵儿”是望着自己的泪眼,使她相信这个韵儿的一定是他最爱的人。正在这时,北面鸣月山方向掠来一个俊朗的少年,他一出现,赵馥雪顿时象是看到了希望一般,急忙要喊,却被少年连忙作势制止,急行过来,低低地道:“雪妹,这时不要叫我焉,叫我三问好了。我先给他疗伤再说。”
  “三问?”赵馥雪突然好奇地望着他,说道:“为什么?”
  少年急忙阻止她问下去,盘膝坐下运气为随止何寻经疗伤,不足稍时,那随止何竟然脸色缓和,似是好了许多。他一醒过来,立刻去喊韵儿,赵馥雪被他弄得娇靥大红,急忙躲在郑慧娘身后。这时,鸣月山逸剑、崧剑二宗和七宿胜境各有损伤,人群中一个胖老头陡然现身,大叫住手,鸣月两宗弟子一看,却正是竹溪眷主封子綦,各自停手,在南宫纯和虹见渊带领下一起前来拜见,轰然跪了一片。其他的江湖门派一看是封子綦,顿时也围了过来,场面又变得复杂起来。那玄武六宿闻言相互看了一眼,也一起走了过来。乐伍元又吩咐一句,盛大用和李玉寒一起走到随止何身旁,盛大用递过一个白磁瓶,道:“随少侠,这是我们荻花洲的护命灵药,你且吃了,今日我赢得一点也不光彩,我们还有公案要了,我们之间的私事就先放下,待今日事了,你伤好了我们在了结此事不迟!”
  随止何闻言艰难一笑,道:“盛大侠,你们要找我可说易如反掌,你儿子之事我心中无愧,随时随地等你们来了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药就不必了!”
  李玉寒夫妇为之一怔,当先点了点头,不再多说。迳自转身会合了其他四人,另有要事。这时,赵馥雪麻烦两个弟子要将随止何带到山上疗伤,但随止何得知她不是何韵儿时,心中大乱,又哇地吐了一口鲜血,强撑着摆脱几人,独自一个人抱剑走了,临行前只问了慕容焉一句,道:“阁下是谁?”
  慕容焉道:“我叫慕容焉。”
  随止何似是为之一振,望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走了。看得旁边的赵馥雪直皱眉头,望着他的背影暗暗担心,畅然若失。这时,那郑慧娘正要叫慕容焉师爷,却被他制止住,低道:“从此刻起,你们不要叫我慕容焉,只叫我三问,切勿声张。”
  赵馥雪和郑慧娘都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一个是师爷之命不可违,另一个则完全是出自一片炽爱,都点头答应。当下三人也随众人聚拢,赵馥雪趁机将方才有人假扮他的事说了,慕容焉先是一惊,继而一叹,眼下自己关心的是两派的安危,不能走开,只好将这件事放下,但年轻人的心里却戈登一下,直觉告诉他,刚才的慕容焉与十几天前击败六个门派的慕容焉应该是同一个人。此人是谁,他有什么意图?慕容焉陷入了沉思!
  ※※※
  此时,凌碧峰与醍心谷之间分水岭的浮桥上,静静地立着一个人影,负手独立。鳞鳞的碧水映出一个头发灰白的身影,仰溯远峰,揽衣踯躅。他的身后轻轻地飘下了一枚轻叶,轻叶落地的时候,却是一个器朗伟俊的年轻人,手中挟着一柄紫电剑。
  桥上人道:“随止何,你来这里做什么?”
  年轻人道:“我在找人,你又在做什么?”
  桥上人临风一叹,道:“我在等人。”
  随止何淡淡地道:“你在等慕容焉,是么?”
  桥上人浑身一颤,眼中涣然出现了一层威棱,缓缓转过身来,有些意外地望着随止何,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随止何与他目光一触,道:“你扮的慕容焉很象,几乎瞒过了所有的人。”
  “但却没有瞒过你。”
  “因为我一直在找你,所以对你比对其他人更了解、更关心。你刚才出来替我做证,说到实证时,却不肯说出曹剑叶的名字,你不明说的原因,一是在躲避我的耳朵,因为你曾经告诉过我曹剑叶之事;二是在故意惹怒玄武六宿,然后趁机让他们误杀鸣月山两宗弟子,以达到挑拨两者相互残杀的目的,如今你做到了,韩广陵已经杀了两宗的心爱弟子,而虹见渊也杀了红叶山庄的堂主,两宗终于开始仇杀了,慕—容—元—真!”随止何一言一字地加重了最后四个字。
  桥上的人闻言,仰天而笑,忽然在脸上一抹,那青色的面容和灰白的头发立刻消失了,代之的是一张神姿高彻,器朗神俊的脸,若蒹葭玉树,卓朗不凡——果然是慕容元真!
  “随止何,在荻花洲的红叶山庄,我就将你援为我的对手,我是在等慕容焉,但却等到了你。”慕容元真道。
  随止何对他的变脸毫不为怪,显见早已洞察先机。
  随止何道:“你刚才当着那么多人假扮慕容焉,就不怕他当场出来揭穿你是假的?”
  慕容元真道:“当然不会,因为现在的慕容焉已经变成了天下无双的美男子,但究竟长什么样,我也没见过,他在灭了我的铁钺堡时,我的属下证实了这一点。但在天下人的眼里,慕容焉依然头发灰白,面容青黄,所以即使他和我一起出现在群雄面前,众人信的是我,而不是他,所以我才公然出现,然后在此等他!”
  “你想和他比剑?”
  慕容元真道:“我和他之间的决斗根本不可避免,今日他没来,将来他自会找我。”
  “这么说这么久以来,假扮他拦阻各大门派的也是你了?”
  “是的,欲要取之,必先予之。我以慕容焉的身份出手阻拦群雄,是为人让更多的江湖中人前来,鸣月两宗、七大胜境都是我慕容境内的心腹大患,有他们相互残杀,会省我很多事。”
  随止何点了点头,道:“这么说,刚才追你的韩广陵你也没杀他?”
  慕容元真傲岸地道:“当然。待会双方相互惨杀时,他还可以发挥很大的实力,这么好的棋子,我怎么舍得伤他!”
  随止何仰天一叹,道:“看来我当初提醒自己要小心你,但还是太低估你了,而你也犯了同样的错误。”
  慕容元真轻哦一声,道:“愿闻其详。”
  随止何道:“你太低估慕容焉了。今日的局面虽然复杂,但各派未必就会如你所愿地两败俱伤,因为有慕容焉在,双方和解都有可能。”
  慕容元真心中微微一震,立刻又恢复过来,道:“是有这个可能,但这更是我希望的结果。”
  随止何心中莫名一惊,但却没有开口去问。
  慕容元真望了他一眼,道:“慕容焉若是有实力成为他们的盟主,再好不过。因为他是个君子,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到时我只要让他一个人不得不听命于我,天下群雄岂不是不费一刀一剑就拱服了么?”言毕仰天大笑。
  随止何心中发冷,眼前这个人果然是一代枭雄,其心机之深,实非常理能测,年轻人不由自主地将手按在了紫电剑上,道:“那你又知道我为何在找你么?”
  慕容元真并未做什么警戒,反而眼里闪过了一丝忧郁,仰天太息一声,道:“当然知道。”
  随止何道:“在红叶山庄的时候,你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韵儿,但现在我……我却看到了她的坟墓……”
  “不要给我说这些!”慕容元真一听到韵儿两字,忽然精神大乱,纵论天下的霸气不见了,代之而起的是痛苦、自责与颤抖,“她是我此生最爱的女人,我却没有让她过一天好日子,这是我这辈子最不能原谅我自己的事。”
  随止何虎目中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冷冷地道:“不但是你不能原谅自己,我也不能原谅你!”
  慕容元真忽然掷剑于地,道:“如果今日你只是寻我比剑的,我不会跟你比;你如果是为了韵儿,我欠你一个诺言,你尽可以拔剑,我慕容元真愧对韵儿,无论世间的任何不幸加诸我身,都不足为过……”一言及此,慕容元真为悲难胜,目中蕴泪,心中俱是韵儿那纯美无匹的身影,这么久以来,那个倩影不是渐渐模糊了,反而越来越清晰,已经刻在了他的心里,一旦看见,就如同看到了心中的刻痕,感受到刻痕带来的伤痛,痛不欲生。
  随止何虎目寒光一闪,成熟的脸上现出了一层严霜,周身的河水列列飚扬,旋转跳珠,显示了他盘桓忧郁,难以委决,而他一旦做了决定,脸上陡然溢出果敢、坚决、无坚不摧的气质,河上但闻“锵!”地一声惊鸣,一道紫电叠递而出,虹光一现,瞬息变幻不定,随着随止何身形快速无伦的疾变,陡然在慕容元真的脖颈形成一道紫色的拱形紫虹,而随止何只要将拱形随心所欲地向内一收,慕容元真这颗人头就会立刻被轻而易举地抛出桥外,但慕容元真却目周意倦,仰溯远峰,一动也未动,甚至连看一眼也没有,也正因为如此,随止何的剑拱不收反放,危机正在渐渐消失,但就在此时,桥的对岸突然飘来一片碧云,紧接着砰然一声大震,碧云撞上了紫电,紫电顿时被射出了河桥,而碧云却稳稳地立在了慕容元真的身测,飘然一定,成了一个女子,一个拥有惊世容姿的女子——蛾眉、妙目、琼鼻、檀口,无一不美,而更美的是这些美组合成的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美,这种无法捕捉的美就是她。但见她衣香鬓影,举袂生姿,依相貌看,顶多二十几岁,但真实年龄就不得而知了。

< 章节目录 >   < 上一章 >   当前阅读进度106/145   < 下一章 >   < 返回书籍页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