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大明(校对)第42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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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甬道里漆黑的环境截然相反,这道门后却是灯火通明,甚至还有丝丝热浪从那缝隙间透出来。老苍头只略一犹豫,才恭敬的冲门内道:“靳千总,您要的席面小人给你送来了。”
  门内,血腥味可比外头要大得多了。一名只着单衣,满脸横肉的凶悍汉子正站在两个被绑在铁架上,已满身是血的犯人面前,手里还提着条拇指粗细的皮鞭。只见他的目光在这两人的身上来回扫动,语气平淡地道:“看来你们还是不肯照实把一切都招出来了。那我可就只能得罪了,点心用完,也该上些正餐了。”
  说话间,他递了个眼色过去,边上两名手下便转动起了铁架边上的一个把手,随即,架子便发出了一阵让人牙酸的咯吱声。而后,把犯人撑成一个大字形的架子便顺着这个声音开始延展,带了他们的手脚开始往边上延展。
  只片刻工夫,那两人的手脚便完全被扯直了,随即皮肤绷紧,绷裂,鲜血开始呼呼地就直往外冒。当下里,惨叫声又从这两人口中响起,可这惨叫才一起,边上的校尉却很熟练地把破布直接塞进了他们的嘴里,把惨叫声直接堵回了他们的喉咙里。
  如此一来,两人只能面目狰狞,瞪大了眼睛发出一阵呜呜声,身子更是直接从架子上挺了起来。只可惜,他们身后的架子是由混铁所铸,缠着他们手脚的也是浸了水的牛皮绳索,不但挣扎不脱,甚至只会越挣越紧。
  只片刻工夫,那刑具已让两人皮开肉绽,整个人都已经疼得都快昏过去了。直到这时,那汉子才一摆手:“停。”两名手下这才重新把把手转回去,让他们放松下来,但二人的呼吸可并没有因此稍缓,依旧满脸的痛苦。
  “刘慕青,我劝你还是痛快些把真相道出来吧,这样一来你我都能好过一些。不然待会儿你要尝的正餐滋味儿只会更销魂”汉子狞笑地说道。
  原来这两个满身满脸都是血污,几乎看不清模样的犯人中的一个居然就是才刚被锦衣卫投进诏狱不过半来日的刑部郎中刘慕青。只半日工夫,他已被这里的酷刑折腾得不成人形,足可见诏狱的办事效率了。
  而在听到这话后,刘慕青在身子一颤后,用微弱的声音道:“你们这是刑讯逼供……我可是朝廷命官,你们怎能如此……”
  他的话顿时惹来了在场锦衣卫们的一阵不屑大笑:“能被关进诏狱,让我们靳千总特别关照的,哪一个不是朝廷里有些名头的大人物。要真论起来,你一个刑部郎中在其中都排不上号。别说你了,就是六部尚书到了咱们这儿,也得乖乖地把事情都交代出来。”
  这话让刘慕青更感惶恐,但依然做着最后的挣扎:“我不信,满朝官员是断不会让你们如此肆无忌惮的。”
  “娘的,到了这里你居然还敢拿话威胁我们,看来不给你点厉害的,你是不知道我诏狱到底有多可怕了。来人……”就在靳千总打算再给他上一道更可怕的刑罚时,门外突然就传来了老苍头的声音。
  这让他到嘴边的话便是一转:“进来吧。等老子几个吃饱了,再好好地修理你!”说话间,他的目光又在另一人的身上一转,不过这位可比刘大人要硬气多了,吃足了苦头,居然都不带出声的。
  老苍头这才慢慢推开了沉重的铁门,来到了里头。虽然这里血腥味极重,架子上的两名犯人看着也实在有些可怜可怕,但他却并没有在意,只是点头哈腰道:“千总大人,这是奎元楼的酒席,从烧好了带来也不过半个时辰,放食盒里应该还热乎着呢。”
  靳千总脸上的狰狞已换成了满意的笑容:“老贺你做得不赖,我才说想吃奎元楼的席面呢,你今日就给我送来了。喏,这点银子算是老子赏你的。”说着手一挥,一块半两左右的银子便落到了老苍头的怀里。
  不过老苍头正拱手称谢呢,根本来不及接这银子,只能有些尴尬地看着银子从自己的手边滑落,掉到了地上。
  他这笨手笨脚的反应顿时惹得那几名锦衣卫一阵大笑,老贺也跟着赔笑了两声,这才有些吃力地弯腰去捡银子。至于靳千总等几人,此时已经被那食盒所吸引,径自拿着它便搁到了一旁放了不少刀锯的台面上,也不管上头还有不少血污,便直接取盘拿筷,便要在此大快朵颐。
  换了别人,在如此环境里自然是不可能吃下东西的。但靳千总几人显然早就习惯了这里的一切,根本就没当回事。
  可就在他们馋涎欲滴地夹菜放进嘴里品咂其中滋味时,刚才还显得很是笨拙,连块落到自己怀里银子都拿不住的老苍头老贺却突然做出了一个让人大吃一惊的举动来——
  只见他半弯着腰,身子却如一支离弦利箭般直扑向了被锁在铁架上的刘慕青。这一下变故直看得靳千总几人都是一怔,随后才反应过来:“不好,有人要劫犯人!”当下什么都顾不上了,所有人都迅速扑了过去。
  可随即出乎他们意料的事情再度发生,老苍头在扑到刘慕青身前的同时,手中寒光一闪,一把短刀竟直接就没入了他的咽喉……
  
第794章
诏狱突变(下)
  突然而连续的变故让靳千户等几人又是稍稍一呆——在他们想来,那老贺突然发难,其目的自然就是把人从刑架里救下来了,谁能料到他居然会是行凶杀人。
  不过很快地,靳千户便已回神,若是再让他把另一个犯人也给杀了,自己就真个难辞其咎了。所以没有丝毫的犹豫,抄在手里的一柄锯子已劈面朝着老贺飞去,身形紧跟着刑具前扑,口中也大声喝道:“拿下他!”
  几名下属此时也一个激灵醒悟过来,忙不迭地呼喝着扑前,在老贺还没来得及做出下一步行动,抵达另一个犯人身边前,几人已堵住了他的去路。而靳千户更是直接扑到其面前,在他闪身躲开呼啸而来的锯子时,已觑准时机,伸手猛扣其右腕脉门。
  可老贺的身手却极其出乎他们的意料,他这一下居然扣了个空,同时他身子一沉一侧,再一发力,竟一肩头撞向了靳千户的胸口。他居然不退不闪,在面对众人的围捕时还想着主动攻击。
  靳千户感受到了这一撞之力有多大,自然是不敢硬接的,赶紧把前扑的势头一止,身子急速往侧方一闪,这才避过了可怕的一击。同时口中低喝,双拳猛地擂出,直袭对方两肋,逼得老贺只得放弃了继续的攻击,略略往后一退。
  而只这一退间,便让胜负被迅速定了下来。因为他面对的可不光只有靳千户一人,其他那几名锦衣卫校尉也已全力扑杀过来,他一退后,便落入到了众人的围攻之中。而且这几名锦衣卫手里可都是拿着家伙的,在惊怒下,他们手上根本没有太多的保留,唰地一下,一把剔骨刀已经深深地没进了他的后背,让他在一声闷哼下,身子陡然便是一僵。
  其他几人见此,精神更是一振,当即挥舞着各中刑具兵器就劈头盖脸地朝老贺的身上脸上抽劈过去。他们真是极度愤怒,居然让人在诏狱里,在自己面前杀了个要紧犯人,只要想想可能加在自己身上惩处,他们便怒火万丈了。
  倘若这些兵器全落在了老贺身上,他这身体只怕瞬间就得分成几块。好在,就当这些武器临身的瞬间,靳千户突然大喝了一声:“留活口!”众人手中的兵器才在其面前陡然止住,并没有真个落下,但他们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因此稍缓,已七手八脚地将其按倒在地,并把他手中还带着血迹的短刀也一并夺走。
  靳千户自然是恨不能将此人碎尸泄愤的,但他还保持了一定的理智,知道在此情况下把行凶者拿下审问要比杀了他更为重要,更好给大人们一个交代,所以才会及时出言制止。不过这结果还是有些让他意外了,在他想来,众手下想要在不杀伤人命的情况下将其拿住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可现在,人却已被彻底按倒在地,甚至都没有再做太过激烈的挣扎。这让靳千户心头陡然一凛,生出了一丝不安的情绪来,赶紧吩咐道:“把他给我拖起来!”
  几名下属依令而行,一下就把人给拉了起来,随即,便是一阵惊呼——只见老贺的脸色已作一片青灰,口鼻里更有黑色的血迹不断涌出。虽然他看着情况很是不妙,但面上却依然带着得逞后的得意笑容,沙哑着声音道:“我知道你们想做什么,但对着一具尸体,你们别想问到任何东西……”说着,身子陡然就是一颤一僵,便彻底没了声息。
  看到这一幕,在场所有人都呆住了,那几名抓着他的校尉更是忘了松手,就这么紧紧抓着他的身体,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看他,又看看自家掌刑千户。而靳千户的目光里则闪过了一丝忧虑来,这一回自己的罪责可实在太大了,不但让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把如此要紧的犯人给杀了,而且连凶手都没能抓住活口。
  他看得出来,老贺早在动手之前就已经服下剧毒,所以才会死得如此干脆,显然对方对锦衣卫的一套手段早已了如指掌了。明白这一层后,他的心里自然就生出了一股凉气来,看来这次的对手可真不简单哪。
  一炷香后,两具尸体已被送到了陆缜面前,靳千户也是一脸忐忑地束手站在那儿,连头都不敢抬,完全没有了之前在狱中时的凶煞模样。
  杨震、薛兴等锦衣卫里的要紧人物也都齐聚一堂,都拿异样的眼神盯着眼前两具尸体,半晌后没一个开口的。
  沉默良久后,陆缜才缓声道:“这个老贺在我镇抚司当了几年差了?”
  “应该不下十五年了吧,属下初来时,他就已经在衙门里打杂帮闲了。”一名下属轻声道。
  陆缜点了点头,面色越发的凝重起来:“此人居然潜伏在我锦衣卫里长达十五年之久,而我们居然完全不知道他竟包藏祸心。甚至连诏狱这等重地也能让他随意进出,若他不是这次奉命杀人,恐怕危害更大哪。”
  “卑职知错……我不该轻信于他,还请都督严惩。”靳千户忙上前一步,低头认错道。随即,其他一些下属也纷纷说了相似的话,认为在此事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陆缜却一摆手:“这事说到底却也怪不了你们,十五年前就布下的这颗棋子,要追究也该找那时的人追究。我只是好奇,他到底会是个什么来历,是谁派他潜入我镇抚司,并让他出手杀了刘慕青的。还有,除了他之外,我镇抚司里还有没有这样的隐患了。”说这话时,他的目光落到了刘慕青的脸上,看得出来他死前也相当疑惑和痛苦。
  面对这些问题,众下属却不好作答了。不过他们的脸上也现出了沉思之色,甚至带上了忧虑。锦衣卫毕竟刚刚才略有起色,之前被人栽进几颗钉子还真不好查了。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当务之急就该亡羊补牢。从今日开始,把要紧的犯人都看紧了,除了特定之人外,任何人都不得靠近诏狱半步。”陆缜见大家不说话,便道出了自己的意思。
  “是,卑职明白。”这些下属,尤其是管着诏狱的靳千户赶紧抱拳应了下来。吃了这次大亏,即便都督不说,他们也不敢再掉以轻心了。
  “另外,就是把他的底细给我查清楚了,任何与他有关,最进与他有过接触之人都不得放过。哪怕是一点蛛丝马迹,都要给我查清楚了。”陆缜又指了指老贺的尸体吩咐道,现在这方面也就只能这么找线索了。
  “是。”众下属再度领命。
  “都督,那另一名人犯也一直不肯招供,不知该怎么处置?”在稍稍定了下神后,靳千户又小心地问了一句。出了这档子事后,他可不敢再对要紧犯人动大刑了,要是让他也死在了跟前,自己就真只有抵命了。
  陆缜略一思忖,便道:“这样吧,先把他从诏狱里提出来,让他吃顿好的,再送到本官这里来,我再亲自问一问他。”那人身上所藏的线索可比刘慕青更要紧,陆缜自然不敢疏忽了。
  “是!”靳千户忙又答应一声,便出去带人了。
  而其他人,在看到陆缜没有别的指示后,便也纷纷拱手退了出去。只是大家的心神看着却颇为沉重,这次的突发事件还是有些打乱了众人的心绪。
  其实何止是他们,下面那些锦衣卫的总旗小旗校尉什么的在得知诏狱里竟生出如此变故后,他们也是有些惶惑,既担心身边同僚里还有这样隐藏着的敌人,更担心大人们会怀疑到自己头上。
  正当镇抚司内人心惶惶,守卫越发严密的时候,清格勒押了徐有贞赶了回来。后者在看到锦衣卫里人人刀出鞘,弓上弦的表现后,心里更是一阵紧张。但因为早已有了决定的关系,他很快又镇定下来,依然昂首挺胸,没有半点畏惧地随着清格勒他们往里走去。
  很快,他便被带到了陆缜的公厅跟前,清格勒先进去禀报,直过了好半晌后,徐有贞才得以被带进其中。
  看着坐在长案后头,正拿居高临下的目光审视自己的陆缜,徐有贞心头便是一阵嫉妒大起。他想到了多年前,自己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机会想要立功,结果却被眼前此人彻底破坏,还把自己贬得一文不值,差点就此沦落的过往。也想到了去年,自己又抓住天子有意换立太子而冒险上表,结果功劳又被对方抢走大半……眼前这个家伙,就仿佛是老天刻意派来让自己难堪的。
  而更让徐有贞感到愤怒的是,哪怕这次自己冒了更大凶险,与人合作着设下这一局来算计陆缜,可结果居然又是自己成了阶下囚。难道在此人面前,自己永远都只能是一个失败者,一个笑话么?
  心里的不忿让徐有贞的胆气竟有壮了许多,居然就敢和陆缜对视,完全没有半点心虚闪避的意思……
  
第795章
栽赃
  押着徐有贞来见陆缜的几名校尉见他入门后竟如此嚣张,还敢昂首挺胸地与自家都督对视,心头便是一阵怒起,当下也不提醒,倏然出脚重重地踢在了他的膝窝处,这才叫道:“大胆,见了都督还不跪下!”
  正满心怨愤看着陆缜的徐有贞全无防备,吃痛之下,双腿一曲,便重重地砸跪在地,疼得他失声叫了起来,脸色也变得越发难看起来。直到此时,他才猛然醒悟了自己个儿现在是个什么身份,心里又是一紧。
  陆缜见状,只是撇嘴一笑:“你们也太放肆了,这可不好,徐大人好歹现在还是朝廷命官呢,岂能如此对他?”虽然话里有埋怨之意,可他却并没有让人重新将徐有贞搀扶起来的意思,只是看着对方:“徐大人想不到吧,你我正式见这一面居然会是如此情况下。”
  徐有贞咬牙忍住了腿脚上的疼痛感,抬头望着陆缜:“陆都督,你这是什么意思?下官虽然官职不高,但终究是朝廷命官,又是奉旨在考场里监考的官员,你如此派人把我从考场里带出来,难道就不讲王法,就不怕陛下怪罪么?”
  “哈……”陆缜闻言便是仰面一笑:“徐大人,到了此时此地,你也不用再说这等话狡辩着为自己开脱了吧。你会不知道我锦衣卫为何会拿你?”
  “我当然知道,还不是因为前两日那名锦衣卫百户伙同魏郎中偷窃考题一事?但这事明明是你陆都督的罪责,可让人想不通的是,为何你安然在此,却把我这个无辜之人带来问罪了。”徐有贞此时也不再装糊涂,直接就入了正题,只是这话里依然充满了挑衅之意。
  陆缜听了后,不禁眯起了眼睛:“徐大人,我为何能脱罪想必你是心知肚明的吧?这次所谓的考场舞弊一案,完全就是你和考场内外某些人勾结之下针对于我的一场阴谋。既然是阴谋,只要戳穿了自然就不再是问题。倒是徐大人你,事到如今难道还想抵赖么?”
  徐有贞的面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后又镇定下来,直视着陆缜:“陆都督你这话下官可就真听不明白了。什么阴谋,什么下官还勾结了内外之人,你所说的一切我怎么就全不知情呢?你可不要血口喷人,诬陷于我哪。虽然你们锦衣卫确有不经法司就捉拿官员问罪的权力,但你们也不能如此冤枉于我哪。”
  看着他一副自信的模样,陆缜眼中闪过一丝异芒来:“想不到徐大人你的口舌竟如此便给,倒是叫人失敬了。不过,你觉着我都能命人把你从科举考场里带出来了,会没有一些证据来指认你的罪名么?”
  徐有贞听他说得笃定,徐有贞心里又是一惊,但面上依然保持着镇定:“那下官倒要看一看陆都督你能拿出什么样的证据来了。”反正他早就打定了主意,除非辫无可辩,否则他是一定会否认一切罪名的。
  而且他也相信以自己行事之周密,即便是锦衣卫也很难拿到确切的物证来指证自己。那些商谈密信什么的早就被自己烧毁,难道他们还能把灰烬重新变成写满了字的纸张不成?
  看着他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身旁几名校尉顿时又有些发恼,很想再出手教训这个家伙一番。不过见自家都督没有这方面的意思,这才忍了下来。却听陆缜开口道:“去,先把他带到后头,让他听听其他人是如何交代的。”从对方的反应里,他已经知道徐有贞确实没留出什么破绽来,那就只能用些非常手段了。
  徐有贞有些不解地又看了陆缜一眼,但随即便身不由己地被人从地上拖起,拉到了旁边一扇屏风后头等着了。为了防止他出声作怪,其中一名校尉还从怀里取出了一块破布直接堵进了他的嘴里。这布之前也不知是拿来擦桌子还是靴子的,入口之下满嘴酸臭,直让徐有贞作呕不止,却又因为被布堵住了嘴巴而吐不出来,其中之煎熬简直难用笔墨形容了。
  不过很快地,他的心思就从身体的不适变成了心中的惶惧,因为在陆缜的引导下,下一个被带进来的人已把一些嫌疑栽到了他的头上。
  之后被带进来的,正是满脸忐忑的魏承墨。此时的他,在吃了些苦头后,对陆缜是越发敬畏,一进了门就直接跪地磕头认错,直言自己不是人,不该狼心狗肺地陷害陆大人,只求陆大人能给自己一个机会云云。
  陆缜在让他说了一番求饶的话后,才命他站起身来,然后道:“魏大人,其实本官也很清楚你也是被逼于无奈才会说出那些话来的。你想让本官原谅你这一遭倒也不是不成,不过总得给我个说法才是。就目前这案子来说,你其实也是被人算计的一个,这话可对?”
  “大……大人说的是。”魏承墨如何敢反对陆缜的说法,赶紧点头承认。
  “其实早在你与姚干商议着要冒险去偷看那试题以证实锦衣卫的探查是否有误时,早已被人盯上了。你也在那时便察觉到了有这么个人在旁偷听,只是因为与此人关系一向不错,才没有点破,是也不是?”陆缜继续往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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