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柄(精校)第27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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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成想那畏畏缩缩地小胖子突然发飙了,霍得起身指着四周的食客骂道:“都他妈安心吃饭。谁再敢偷瞄一眼,老子把他的招子挖下来下酒!”
  食客被这突然变脸的小胖子吓了一跳,有脾气暴躁的就要起身与他顶杠,却被边上的同伴死死拉住,小声劝阻道:“四害公子啊……”暴躁脾气顿时化为乌有,乖乖坐下道:“喝酒喝酒,这响晴薄日的,除了喝酒还能干啥……”
  这两人正是李四亥与伯赏赛月那对啼笑小冤家,因着伯赏别离与李浑的决裂,两家的关系也降至冰点。伯赏赛月乃是个烈性子女孩,哪受得了这份屈辱,自从听了李老夫人一句不咸不淡的怪话后,居然半年没有再见李四亥。
  李四亥又是个贱骨头,伯赏赛月越是不见他,他就越是相思如焚到失魂落魄。半年里百计千方、千方百计地求见伊人一面,终究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被他以‘去给你叔加油’地名义约了出来。
  只是见面的狂喜没有维持多久,便被姑娘兜头一盆凉水浇熄了下去,“咱们解除婚约吧!”银铃般悦耳地声音、没有一丝拖泥带水。顿时把李四亥的胖脑袋打击得低了下去……
  听到李四亥“缓和些再说”的屁话,伯赏赛月终于拍案而起,恼怒道:“若是咱们两家的关系永远这样,你就要我等一辈子吗?告诉你李四亥,哭着喊着等本姑娘要的,可以从这排到南阳门!”
  李四亥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瘪瘪索索道:“那么多啊……”
  伯赏赛月俏脸一红,撅嘴道:“就是那么多……”
  见她这幅可爱模样。李四亥顿时放下了心,嘿嘿笑道:“月儿吓唬我的,你一说瞎话就脸红,俺是知道地。”
  伯赏赛月却不吃他这套,杏眼圆瞪道:“今天你要不给我拿出个章程,明天我就让我……叔去你家解除婚约。”伯赏家全家男丁都在军中,京里只留下一干妇孺。因而伯赏元帅才执意要跟秦雷结拜,以求关键时刻女儿有个依靠。
  只是结拜之事并未张扬。是以李四亥并不知情,闻言愣神道:“你叔……”
  伯赏赛月眼睛往外一瞟,小声道:“隆威郡王与我父亲乃是结义兄弟。”此时结义可不是儿戏,一旦礼成,便跟亲生兄弟没什么两样,是以伯赏赛月虽然觉着别扭,却也规规矩矩管秦雷叫叔。
  “哦!我大哥啊!”李四亥恍然大悟道,却见对面的赛月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才想起这样却是沾了伯赏赛月的便宜,不由打了个寒噤,立刻改口道:“咱叔啊……”
  伯赏赛月杏眼微眯,语带威胁道:“以后要是再走了嘴,你就别想再看到个好脸。”
  李四亥听出‘小月儿’话语中暗含的情愫,心中不禁大喜。忙不迭的点头道:“既然俺大哥是你叔那就是俺叔,俺以后不叫大哥叫叔还不成。”这小子光想着博美人一笑,却不想这样一来,秦雷就与他老子一辈了。天可怜见的李太尉,被自己儿子连降两辈,竟沦落到与自己外孙地兄弟一辈的地步。
  但李四亥不关心这个。他正为了小月儿地决绝惆怅不已。李四亥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是个什么脾气,那是说到做到、从不瞎咋呼的。既然她说要让秦雷去退婚,那就一定会退婚,若是事情闹到那一步,无论他如何补救,这段姻缘都会走到头了。
  正在他愁肠百结、一筹莫展之时,却听得外面尖叫声四起,喧哗声更是大了一倍。正在吃饭的食客们,也呼啦一声涌到窗户边凭栏眺望,还七嘴八舌道:“来了来了。”
  李四亥刚要发飙。却见伯赏赛月也把视线投了出去。他只好瘪瘪嘴,转头往外看去。只一眼。心中便狂叫道:“乖乖啊!看俺叔这排场,这才叫男人火一样的人生啊……”
  只见铜锁大街上挤满了男女老幼,无论贵贱、摩肩接踵,把个五六丈宽的街面两侧塞了个水泄不通。但即使如此拥挤,道路中间仍留有一道丈许宽的通道,无人敢越雷霆半步。
  因为两队身披大红披风、盔瓒三尺红缨地黑甲骑士,骑着清一水的黑色战马,将人群与道路间隔开来。这些威风凛凛的骑士散发出的威压,让人望而却步的同时,却也赚足了民众的眼球。
  就在这森严戒备中,一位身穿簇新六爪六龙王袍,头扎乌金逍遥巾,面容俊朗、笑容温和的年青王者,骑着一匹通体火红、四蹄纯白的神骏,从西边翩然而至。
  他地面容是那么的俊逸不凡、他的微笑是那么的亲切可人、他的身形是那么的修长挺拔……再加上他那高贵无比地身份、炙手可热的权势、惊心动魄的传说……以及待字闺中的婚姻状况,这一切的一切,都令沿街的无数小姑娘、小媳妇、小寡妇乃至大姑娘、中媳妇、老太太们如痴如狂、尖叫连连,纷纷把手中的鲜花、水果往他身边抛去。更有许多准备充分的、挎着花篮撒起了花瓣。那些花瓣被风一吹,纷纷扬扬的飘洒在整个大街上,仿若天仙下凡一般。
  李四亥羡慕地望着这一幕,涎水流下来都不知道,口中犹自喃喃道:“我这辈子要是有这么一会,就是立时死了也值……”
  对面地伯赏赛月闻言转过头来,便看见他那张流着口水地胖脸,不由嗤笑道:“你呀……还是等下辈子吧!”见小胖子深受打击的样子,姑娘也觉着说得有些过头,便从盘中捻起一朵萝卜削得花,轻轻抛向他地胖脑袋。
  “月月你真好……”
第342章
升堂!威武……
  古人曾经说过:‘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知我者谓我心忧’,这话体现一个道理——事情往往不像旁人想象的那么好,其中甘苦冷暖,只有自己和身边的人知道。
  所以秦雷的痛苦也只有他和身边的黑衣卫知道,内心真的很纠结。当初拒绝坐车,改为骑马亮相时,他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场面,数不清的瓜果蔬菜从四面八方朝自己飞来,纵使有黑衣卫用身子挡住大部,却依然有不少砸到自己身上。
  好吧!他承认没有蔬菜,可就算没有蔬菜,那些苹果呀!柑橘呀!梨子呀什么的也够受的。砸到身上生疼生疼的,偏还要作出一副甘之若饴的幸福表情,你说难受不难受。
  好不容易走到大街中间,那些瓜果什么的才渐渐消失,微微活动下膀子头,却见街两旁的百姓呼啦一声悉数跪倒,黑压压的后脑勺一眼望不到边,长街上的喧哗声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秦雷心中微微诧异,赶紧拱手清声道:“诸位乡亲父老快快请起,秦雷乃是待审之人,当不起此等大礼。”
  众人心道:‘您一定是史上最气派的待审之人。’便有一老者直起身子朝秦雷拱手道:“五殿下一心为民,在南方时为民请命,回了咱们中都又扶危济困,实在是万家生佛的好人啊……”长街上静悄悄的,只有老者沙哑低沉的声音在回荡:“您这样地好人去受审,那定是被冤枉的……”一种百姓这才跟着喊道:“王爷是清白的!”老百姓的心思就是这样朴素。你是好人,就不会做好事。
  换言之,你是坏人的话,那是一定不会做好事的。
  而百姓们如何判断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呢?就看你对他们是好是坏,别的他们不明白、也管不着。
  如雷似地声音穿过院墙,传到已经在大堂坐定的一干官员耳中,唬地他们面色一阵发紧。心中嘀咕道:‘他是被冤枉的好人,我们不就成了冤枉好人的坏人了吗?这些家伙怎么这么武断?’
  不管他们如何腹诽。秦雷的心情却无比舒畅,连日来盘踞在心间的阴霾也消散的无影无踪,双目不由向西南方向看一眼,心中感激道:‘乐先生,你教我的“爱民”二字,我今日才算明白——只要我心里装着百姓、百姓就回还我千倍百倍地好哇。’
  被人无条件信任的感觉真好,秦雷微微幸福地想到。嘴角的笑容也更灿烂起来,清清嗓子道:“秦雷谢过诸位的厚爱,只是是非曲直自有公论,相信中都府会还孤王一个清白的,”说着双手虚扶道:“诸位请起,孤王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伴随着“谢王爷”的巨大声浪,众人轰然起身,再望向王爷时。他已经策马到了衙门口。府里地衙役赶紧拿来墩子请他下马,却听王爷在马上长笑道:“那是给文弱之人用的。”说着左手轻按马背,潇洒地翻身下马,稳稳落在地上,没有一丝晃动。
  “好!”这干脆利索的动作换来百姓们没口子的叫好声……说起来不就是下个马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但那下马地是五殿下呀!只要是他老人家做的动作,别说还这么好看,就是再难看,也会换来无数惊声尖叫的,这就叫腕儿、这就叫范儿。
  回身朝百姓们微笑挥手,又是换来一阵激动的骚动,秦雷这才大步迈进府衙之中。
  ……
  鉴于五殿下臭名昭著的淫威,唯恐其他人压不住场面,这次三堂会审可谓精英尽出——有京都府尹秦守拙、刑部尚书魏铮义、大理寺卿曲岩,皆是正职堂官。再加上旁听的都察院左都御史王辟延、丞相府参议文铭礼。清一水的紫服高官。哪一个放到地方都是督抚大员,即使搁在中央也是部院首长。阵容之豪华可谓无与伦比。
  但此时此刻,这群大人们却没有一个心里踏实的,虽说不上如坐针毡,可心中长草是一定有的,原因无它——皆因今日受审之人,实在是……太难搞了。
  撇去那些让人听了六神无主的彪悍往事不说,单说今日外面这人山人海、山呼海啸。历朝历代、哪年哪月也没听说过有如此排场地被告呀!
  都说原告光荣,可你看堂下那几个被吓得瘪瘪索索地原告,就这样还能告人吗?被人吓成羊羔还差不多。
  再看那据说是东三省第一状师的罗鼎文,还好,至少还能站住了,就是腿有点哆嗦。‘不过无伤大雅,’众位大人心有戚戚道:‘我们也抖呀!若不是相爷严令,谁愿意惹这位活阎王呀……’
  一声“隆威郡王殿下到……”地高唱打断了众位大人的心曲,秦守拙沉声道:“王大人、魏大人、众位,规矩不可废,我们还是要迎一下的。”其实这事儿可迎可不迎,毕竟他们算是今日的主审,不跪迎受审之人,倒也说得过去。
  但此地地主已经起身,众人虽然心中别扭,但也只好纷纷起身离席,按品级在堂中站一地,待那身黑色王服一出现,便恭敬叩首道:“恭迎王爷,王爷千岁千千岁。”
  边上等候开堂的一干原告更是慌了神,心中愁云惨淡道:“主审官给被告下跪?!这是什么世道啊!还让不让人活了呀……”
  那面色还算正常的罗鼎文顿时傻了眼,暗自哀嚎道:“这京都府尹怎么如此二杆子?你们给人这跪,还怎么在被告面前直起腰杆子来?还审个屁啊……”他是文铭礼特意从东边请来的。对京都、对那位王爷都很陌生,是以还能保持着七分胆气……或者说七分傻气。
  当然,文家之所以要请他,就是看重他无知者无畏地长处,换作京里状师,一听说要告五殿下,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万不会像他这样欢实。
  ……
  见秦守拙带着一干大员跪下,秦雷微微一笑。清声道:“今日孤王既然来此,就不要把我当成你们的王爷了,当成一般个人儿就行了,可不要徇私偏袒哦!孤会不高兴的。”说完这自以为好笑得笑话,却每人应和,秦雷尴尬笑笑道:“都起来吧!跪着怎么审案子?”
  众人心道:‘您可算想起让我们起来了。’七嘴八舌的谢了恩,又唏哩哗啦的爬起来,回到各自的案子后坐下。秦守拙正正官帽道:“为王爷上座。”便有四个衙役抬上一把精美奢华且铺着绸面棉垫子地大椅子,搁在左边最上首,又朝秦雷恭敬一礼,这才退下。
  一见到那舒服气派的大椅子上,坐在冰凉地硬木椅面上的文铭礼,不由瞄了一眼秦守拙。心中嘀咕道:‘他是你爹吗?这么伺候他。’文家早已知道正月十一那天,秦守拙从相府出来后,在清河园跪了一宿的事情。文彦博自是大为光火,但京都府尹乃是昭武帝直接任命,丞相府只有建议人选的权利,但具体用谁不用谁。还是昭武帝说了算。
  虽然之前十几年来,文彦博说啥是啥,昭武帝从不反驳。但自从去年冬天开始,情况开始都变了,昭武帝会说不了,虽不经常说,可在丞相府‘建议撤换秦守拙’这件事上,他偏偏说了不。
  昭武帝那里不松口,文彦博也拿秦守拙没奈何,眼看着三堂会审迫在眉睫。只好责令魏铮义和曲岩亲自出马。又搬来都察院的头头王辟延,希望能压住秦守拙的苗头。却不想一上来就被他拔了头筹,反倒把众官的气焰打压下去。
  “请王爷上座。”秦守拙恭敬拱手道。
  秦雷微笑道:“秦大人秉公即可。”说完一撩袍角,施施然坐下,舒服地点点头,出声表扬道:“不错。”
  秦守拙又跟秦雷热乎几句,才拱手讯问道:“王爷,是否可以开始了?”众位堂官看着心里腻歪,但这是人家的地盘,人家想怎样就怎样,却也轮不着他们管。
  其实几位大人都是人精,哪还不知秦守拙这番做作,是给下面看起来颇有些彪乎乎的状师看的,可看那状师一脸不屑的样子,只怕秦大人这番功夫要白费了。
  待秦雷点头之后,秦守拙才猛地一拍惊堂木道:“升堂!”
  “威武……”一干衙役分两班列于左右,一齐从嗓子底下叫唤道。
  待提威叫场完毕,秦守拙便清清嗓子道:“今有大理寺转来数起案宗,着上谕、中书省令,交由本府审理。因数案被告皆系……”说着朝秦雷拱拱手,这才接着道:“隆威郡王殿下,是以数案并作一案,由本府开堂受理。”
  说着又一拍惊堂木道:“带原告。”在边上等候已久的十几个各色男女便被衙役带了上来,只是神色都十分的张皇,跪在那里瑟瑟发抖,声音更是如文鸣般细小:“叩见青天大老爷……”
  ‘啪’的一声,秦守拙一拍那方木块,怒斥道:“此处有王爷在上,尔等却要先拜本官,到底是何居心?”
  众原告被他唬的一愣一愣说不出话,但也坚决不拜那杀害亲人地凶手。
  秦守拙眉毛一挑,冷笑道:“尔等狂徒可知不敬王爵有何后果,”说着便要拔出面前签筒中的火签,这玩意一扔出去,少说要杖责二十。只要衙门们认真些,立时便能将这群家伙悉数打晕,今天便可以收工喝茶了。
  “且慢,大人……”一个拖长调的声音响起,那东三省第一状师罗鼎文便摇着折扇,不慌不忙地走到场中。朝堂上几人团团拱手道:“王爷、诸位大人,学生这厢有礼了……”
  众人还未回话,秦守拙先冷哼一声道:“你是何人?公堂之上为何不跪?不知道未得本官允许,这大堂上无人可以说话吗?”他也特怕这看起来神神道道地青衣状师横生枝节,让边上几个老狐狸抓住机会,给王爷上眼药使绊子,那可就太没面子了。
  但那罗鼎文的鼎鼎大名。全靠一张颠倒黑白地利嘴所得,岂能被这三言两语堵住。自以为很宋玉的歪嘴一笑,‘啪’的一声合上折扇,这才朝秦守拙拱手道:“回禀大人,学生名唤罗鼎文,陇右祁阳人氏,昭武八年的举人,被众原告聘为此案状师。因为有功名在身。可以见官不跪,是以学生没有跪;因着是原告的状师,按照《大秦律》规定,状师可以替代原告申辩、抗诉,是以大人问原告,学生便可以回答,并能不算是唐突大人。”
  这一席话说得如铁锅炒铜豆般嘎嘣嘎嘣的,噎得秦守拙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却乐坏了边上旁听地文铭礼。心中暗赞道:“老子的眼光就是不错,找了个如此毒舌地家伙,可够这俩人喝一壶了。”边上的曲岩等人的表情也轻松起来,心道:‘有这人在,我们就不用上阵了吧!’能不得罪秦雷最好,他们也乐得看戏。
  那罗鼎文见这位府尹大人如此不堪。暗暗得意道:‘连俺们那地知府都不如,太没有挑战性了。’便准备乘胜追击、一鼓作气地夺过主动权:“大人方才无中生有、随便钩织罪名就要责打原告,请问大人依得是《大秦律》的哪一条?为何学生想遍律法,都找不到大人断案地根据呢?”
  他能以一介布衣纵横东三省十几年,与无数对手过招而不败,狠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其对《大秦律》地烂熟于胸。此时的科举考的是四书五经、破题策论,却没有涉及《大秦律》的题目,是以官员们大都对这部律法不甚了解,基本停留在现用现查的地步。
  但秦守拙是个例外,这位大人可是老刑部出身。对律法极其熟悉。大秦律的很多内容还是他修订的呢。是以罗鼎文想在《大秦律》上做文章,算是打错算盘了。
  唯一沉吟。秦守拙便冷声道:“大秦律第十三条中,凡大秦百姓,若是白身,须见官则跪而行礼,违者可杖责二十。大秦律第十四条,凡大秦子民见嗣王以上王爵者,均应行二叩六拜大礼,违者以不敬论处,杖责八十、发配边疆四千里。”说完面无表情地望着罗鼎文道:“本官说得对吗?罗…状…师。”最后三个字语带挪揄,意思是别以为就你们状师才研究律法。
  见对方这么快便反应过并同时反攻,罗鼎文暗道:‘看来是遇到对手了。’但他什么样地场面没见过?面上毫无惧色道:“但大秦律上没有规定原告必须给被告下跪。所谓‘法无明文不纠’的道理,大人应该清楚吧!”
  见他如此活用《大秦律》,秦守拙心道:‘这是个难缠的家伙,我还需利用下主审官的权威。’想到这,啪得一声,敲响惊堂木道:“一派胡言,若按你的说法,《大秦律》也没有规定本官不得驱逐状师,是不是本官现在便可以将你驱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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