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一(校对)第43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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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章
同心蛊
  隗城在正南,狐族在东南,两地相距一千五百里左右,由于不赶时间,吴中元便卸了盔甲,施展身法赶去狐族。
  南荒以后来的机会就少了,好不容易跑到最南边来了,得趁机了解一下这片区域的情况,包括比较特殊的地势,比较大的河流,比较高耸的山峰,沿途所见都尽量多了解一些,日后很可能会用得上。
  凡事皆有利弊,穿戴青龙甲也是这样,有了青龙甲之后不管去哪儿都能很快的赶到目的地,但弊端是飞的太快,地面上有什么根本就无暇俯览。晋身太玄之后施展身法,一次借力可飞掠八里左右,能够更直观的观察下方的情况。
  这时候的地势基本上与现代差不多,此后的五千多年中地形地貌没有太大的变化,我国的地势走势是西北高,东南低,北方地区的地形主要是平原,兼有高原和山地。而南方地区的地形主要是丘陵,平原,盆地,高原,湖泊。
  简单说来南方的地形地貌比北方更加多样化,江河湖泊也比较多。由于南方温度较高,树木长的更加高大,众所周知水是生命之源,水多的地方野生动物就多,由于食物充足,野生动物都长的很大,各种体形巨大的野兽禽鸟和蟒蛇毒虫随处可见。
  相较于凶禽猛兽,遍地的蛇虫鼠蚁更令人忌惮,北方的蛇类大部分都是无毒的,九成以上的毒蛇都出自南方,落地借力的时候一不小心就能踩到个一两条。
  除了趁机观察一下这片区域的情况,吴中元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红毛儿兔子。
  羽人神殿的冰柱上记载了关于免疫神鬼妖魔四道附身的方法,其中一个就是‘赤兔现于岭南’,这个赤兔儿跟吕布的坐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它指的是真正的红毛兔子。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赤兔现于南岭’前面还有一句‘卯时黎明’,卯兔,卯兔,无疑就是真正的兔子。
  岭南在后世泛指两广和海南岛,都是发配罪犯的地方,哪个皇帝也不会把犯人发配到世外桃源去,都是哪里环境恶劣发配到哪里去,由此可见这片区域是何等的偏远和险恶。
  不过冰柱上的岭南跟后世的岭南应该不是一个概念,冰柱上的岭南应该是具体的某个地方,沿途倒是看到了一些原始部落,但出于保密考虑,也不能下去询问打听,这事儿还是得寄希望于老瞎子,老瞎子在年轻的时候可是个跟马可波罗和徐霞客一样的旅游家,他应该知道岭南具体指哪儿。
  人都有个共同的特点,可上不可下,吃过面包就咽不下窝头了,坐过宝马就骑不了电动了,吴中元也不例外,蹦蹦跳跳的飞掠了几百里,感觉遭罪了,不行,太累了,还是穿上青龙甲在天上飞舒服。
  正想感召青龙甲,突然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了呼喊声,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喊的是‘你们想干什么?快走开。’
  荒山野岭,突然听到女子的呼喊,吴中元瞬间来了精神,男人最喜欢干的几件事情,其中就有英雄救美,倒也不一定想要捞点儿什么好处,就是单纯的喜欢干这事儿。
  翻过一座山头儿,东面山脚下出现了一条河流,由于冬天是枯水期,河流里的水不多,河水也很清澈,河床上密布着大大小小的鹅卵石。
  河床上有七个人,一个女的,六个男的,女人年纪不大,也就十七八岁,身上的穿戴跟现代的少数民族服饰有些相似,身后背着个竹篓儿,手里拿着把弯刀,此时正在挥舞弯刀驱逐围在身边的那些男人。
  既然是英雄救美,谁都希望能救个美女而不是救个丑八怪,这个年轻女子长的就很好看,虽然吓的花容失色,却仍然能够看出五官非常精致。
  待得发现年轻女子很是好看,吴中元顿生警觉,脑海里随即出现了一个念头儿:不能再招惹女人了,赶紧竖篱笆,关门。
  围在女子周围的那六个男人年纪都在三四十岁之间,穿的不能说破破烂烂,却也是比较寒酸,有两个是拿柴刀的,有三个抓的是弓箭,还有一个拿的是根鱼叉。
  这些男人一看就是坏人,而且他们好像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坏人一样,脸上都挂着霪笑和坏笑,一副垂涎三尺,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厚颜无耻,卑鄙下流的神情。
  吴中元是明眼人,一看这些男人的表情和动作就发现不对劲儿,这些人的表情和动作都太夸张了,横店五十块钱请来的群众演员也不止这个水平,太假,太拙劣了。
  见此情形,吴中元眉头微皱,难道这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那个年轻女子是诱饵?
  正准备斟酌分析,英雄出现了。
  “住手!”伴随着一声充满了正义感的呼喊,英雄自东面树林冲了出来。
  只一瞥,吴中元就看出这位英雄不是个好东西,倒不是长的不像好人,而是没有好人身上的那种淡定和从容,十分的刻意,非常的不自然。
  此人二十七八岁,长的四方大脸,说他英俊是在恭维他,说他难看也有些诋毁他,也就是一般人儿,身上的穿戴也比较齐整,算不上华贵,但也不是很寒酸。在这种穷乡僻壤,能穿成这样儿应该也不是普通群众了。
  接下来就是烂的不能再烂的套路了,‘什么人?活的不耐烦了?’‘我看你是找死?’‘快滚,别坏了大爷的好事。’
  ‘玛索,别怕,有我在。’‘有我古那保在,你们休想逞凶作恶。’
  然后就开始打,以一敌六,打的那叫一个潇洒,不过在明眼人看来打的那叫一个难看,出拳力度不够,腿也踢不直,花拳绣腿,“破腚”百出。
  即便如此,仍然打的坏人落花流水,看的吴中元窝心不已,哪怕是群众演员也得有点儿敬业精神吧,手里拿着刀该砍不砍,用弓箭的该开弓不开弓,拿鱼叉的赶紧上去捅啊,就这演技,观众稍微有点儿欣赏水平就得穿帮露馅儿。
  眼见不敌,坏人就跑掉了,临走的时候还忘了一个步骤,跑出去十几步又跑回来冲着英雄脸上洒了把白面。
  不用问了,这肯定是春毒,至于是不是真的那就不知道了。
  然后英雄就受不了了,待坏人跑掉之后开始倒地打滚儿,驴嚎一般的惨叫。叫的那叫一个难听,听的吴中元龇牙咧嘴,暗暗皱眉,差点儿没忍住冲出去踹他。
  眼见英雄为了救自己而遭难,美人儿既着急又紧张,手足无措的不知该如何救治。
  这种小成本的电影看的吴中元好生难受,类似的情况他也遇到过,不过那时他是跑掉了的,没有让姜南为难。但男人跟男人是不一样的,这家伙不但没跑,还在地上打滚儿扯衣服,唯恐美人不知道如何施救,还叫嚷着自己中了春药,马上就要死了。
  英雄知道美人叫什么名字,就说明二人之前就是认识的,见美人犹豫为难,英雄开始了“临死”前的告白,先说美人是他最喜欢的女人,他就算为美人献出了生命也心甘情愿,为了证明自己的心意,他甚至愿意服下蛊族的同心蛊。
  只这第一句就让吴中元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么肉麻的话,打死他他也说不出口。
  英雄接下来说的是之前为美人做了什么事儿,送了什么礼物,送个头花儿都记得一清二楚,也是个抠门儿的货。
  随后又催着美人赶紧走,别管他。
  再然后又开始发誓,说自己宁肯死掉都不会伤害美人。
  这些话美人听在耳朵里是什么感觉吴中元不晓得,但他听的一身鸡皮,原来渣男这个物种不止现代有,远古时期就已经有了,而且套路跟现代的屌丝还一模一样。
  眼见美人有些动摇了,英雄越发卖力的进行表演,开始假装忧郁,一副受过感情的伤的怅然嘴脸,阴着个脸,玩高冷,装冷酷。
  察觉表演起到了一定的效果,英雄又趁热打铁,开始哭,哭的那叫一个声泪俱下,只道没有美人儿,自己就没法儿活,还不如现在死了干净。
  这招儿好使,女人本来就有母性,善于同情。有些女人还有自虐情结,喜欢牺牲自己成全别人,于是在一声叹气之后,美人拔下了头上的发簪,披散着头发。
  “想救人你脱裤子就行了,拆什么头发呀?哎呀我的天哪,真是绝配呀。”吴中元抬手扶额,逻辑这东西真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分辨是非的智商更是稀缺,此外,也不是每个长的好看的女人都有脑子的。
  言情剧之后就应该是动作片了,不看了,没意思,走走走,别耽误去狐族吃午饭。
  提气拔高,飞掠而过,英雄此时正沉浸在阴谋得逞的得意中,美人则沉浸在不知所谓的悲壮中,正在一脸庄重的解扣子,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人自上空掠过。
  这场不合逻辑的电影看的难受加窝心,处处透着别扭,吴中元深深呼吸,压制自己心中的厌烦。
  深吸一口气,人世百态,人跟人是不一样的,不能要求每个人都跟自己一样头脑清醒,恩怨分明。
  再吸一口气,要容忍傻吡的存在,恶心的渣男和不知所谓的女人遍地都是,又跟自己没关系。
  又吸一口气。
  还吸一口气。
  娘的,吸几口都没用,还是上火,回去揍他……
第五百一十章
一针见血
  有句俗话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其实并不是一种明哲保身的智慧,而是一种消极招灾的愚蠢,也正因为很多人存有这个念头,所以罪恶才会被姑息纵容,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这么消极,也有见不得丑恶和苟且,敢于与之作斗争的,吴中元就是这种人。
  等他调头回到河滩的时候,美人还在一脸高尚而悲情的在褪衣裳,而英雄则一边有气无力的哼哼,一边满心期待的等着猎物自己洗剥干净送上门来。
  吴中元落地的声响破坏了这看似春光旖旎的丑陋和龌龊,美人吓的花容失色,惊慌尖叫。而英雄则吓的面无人色,浑身颤抖。
  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脚,冲着鼻子踹,直接踹的英雄口鼻窜血,惊声呼号。
  对于一个憋了一肚子火儿的人来说,英雄凄厉的惨叫就如同灭火的凉水,一盆子下去,舒服多了,但还不是非常舒服,还得接着来。
  英雄,不,虽然这家伙自导自演了一出儿英雄救美,却与真正的英雄相差甚远,充其量也就是个流氓,眼见来了硬茬儿,流氓吓坏了,也顾不得装中毒了,惊叫转身,连滚带爬的想要逃走。
  吴中元闪身上前,冲着这家伙的屁股就是一脚,将其踢了个狗吃屎,“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你就跑?万一我是霪贼,你发誓用生命守护的女人岂不是要惨遭凌辱?你不管她呀。”
  “你还是个男人吗?”吴中元又想踢踹。
  河岸上都是鹅卵石,流氓先前已经被踢的口鼻窜血了,第二脚又被踢的磕掉了门牙,听得吴中元训斥,惊恐连声,连连摆手,“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打我?”
  “你恶心到我了。”吴中元原本还想再踢,见他那个怂样儿,担心再踢会踢死,转头旁顾,发现不远处长着一簇棉槐,闪身而至,拔剑砍下了七八根,左手抓一把,右手拿一根儿,往死里抽,“你真的中毒了吗?”
  棉槐都是用来编筐的,虽然细,却坚韧,一棍下去,皮开肉绽,什么都说了,“没有,没有,没中毒。”
  吴中元停止抽打,转头看向美人儿,不对,不说用美人形容她了,长的好看但没脑子的女人得称之为花瓶,“听见没,人家没中毒,你脱的哪门子衣服?”
  花瓶正在手忙脚乱的整理衣裳,哪里顾得接话。
  吴中元又转身给了流氓一棍,“你不是为了保护她,宁愿献出自己的生命吗?快打我呀。”
  “哎呀呀,你到底是什么人哪?”流氓被打懵了。
  吴中元没理他,再次转头看向花瓶,“很喜欢听甜言蜜语是吧?看见没,平日里花言巧语的男人,遇到事情就是这个熊样儿,真正的男人都是很厚重的,会用实际行动来表达关怀,根本就不屑说这些肉麻的话。”
  “你这个疯子,你到底想干什么?”流氓气急败坏的叫嚷。
  他不叫还好,一叫,又把吴中元的注意力给吸引到自己身上了,吴中元扔掉手里已经断掉的棉槐条子,又换了一根儿,反手又是一棍,“你不是很喜欢发誓吗?来,再发个听听。”
  吴中元修为精深,小棍儿抽下去就跟刀割一般,直接入肉半寸,流氓痛的浑身哆嗦,惨叫连连。
  流氓不接话,吴中元就用小棍儿抽他,“快发,快发,快发誓。”
  流氓吃痛不过,翻滚惨叫。
  吴中元用眼角余光发现花瓶穿好了衣服想跑,扔掉已经断了的小棍儿,右手外探,延出灵气将她抓了回来,掼扔一旁,“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不准跑,再跑打断你的狗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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