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战五千年(校对)第120部分在线阅读

　　往日温顺的战马此时显得格外狂躁，谋刺散烂拼命拉扯着缰绳，才没有让战马将自己甩落，这对他们这些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人来说是难以想象的事情。在霹雳弹的巨大轰鸣声中，葛逻禄人失去了对战马的控制。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武器啊？谋刺散烂发出和侯梅德同样的感慨，他的目光投向被大军重重围住的投石机，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无力感，有了这样兵器，大唐在西域的统治将更加稳固；至于他们这些游牧民族连口铁锅都没办法自己制造，只能用辛苦饲养的牛马和商队交换，想要掌握这件大杀器恐怕是想都不用想了。
　　“我大唐再添一件阵斩利器！”岑参激动地满面潮红，尽管昨晚已经领略过霹雳弹的威力，可看到怛罗斯城头四处乱窜的大食军队，还是让他分外激动，毕竟数十枚霹雳弹同时爆炸的震撼力远胜昨夜。
　　“如此神兵利器必须严加看管，绝不能流入异族手中。”边令诚眼睛转动，已经开始琢磨将这些工匠送回长安之中，并借此留在中原的计划来，按道理说此战过后他的功劳已经足以让他调回京城了，现在或许是该谋划将来的时候了。
　　“黑衣大食并无多少伤亡，他们只是被霹雳之声震慑住了。”高仙芝估算了下，城头守军的损伤其实并不大，可是他们却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勇气，段秀实甚至已经亲自爬上城头，而李嗣业也带着陌刀队守在了城门口，只待城门打开就立刻杀入，“不过此战仍要以李都尉为首功，若非霹雳弹，尚不知道何时才能破城。”
　　“哈哈，区区数日怛罗斯城就为我大唐所破，黑衣大食恐怕没想到吧？”田珍也笑了起来，“不知岑先生可有佳作贺之？”
　　“雷霆之下，岑某竟不得一词！”在这样的环境下，即使以岑参的文采，也静不下心来作诗，只能摇头笑答道。
　　说话间，城头的段秀实已经清理了黑衣大食的守军，带人重新城墙，怛罗斯城的大门缓缓打开，早已等得不耐烦的李嗣业立刻带人冲了进去。
　　“李都尉、奉化王，尔等看护好粮草军械，其余诸将与我入城杀敌！”高仙芝见状立刻走下高台，翻身上马带着大军紧随其后入城；现在怛罗斯城中的大食联军说不定已经开始准备逃跑了，李嗣业手下的重步兵可不适合追击战，等他击溃敌人之后就该轮到高仙芝亲自率领的骑兵发挥实力了。
　　“大唐万胜！万胜！”数万名骑兵同时发出呼喊，紧随高仙芝向城门口飞奔而去，谋刺散烂也只好收起对霹雳弹的惊恐，跟着他们后面进入城中。
　　若是这些葛逻禄人还有点脑子，定然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背叛，所以李悠并未出声，而是笑呵呵的和阿悉烂达汗一起守在了投石机周围，监督那些工匠取下霹雳弹的引信将其小心收好，此战已经将他们沿途的积累消耗大半，现在剩下的霹雳弹只有百枚左右了，再加上黑衣大食人已经吃过一次亏，下次若是再遇到这样的局势可就没这么好对付了。
　　“上国天威实在是让吾等敬佩不已。”直到现在才缓过神来的阿悉烂达汗露出谄媚的笑容，向李悠说道，他的声音也比往日大了许多，定然也是受了这巨大轰鸣声的影响。
　　他方才暗暗想了下，怀远国同样没有一座城池能经得住霹雳弹的威胁，看看他手下士卒那苍白的脸色就知道，若是遇上这种武器的进攻，他敢保证到时候城头上不会有一名士兵站立，昔日牢不可破的城墙在霹雳弹的进攻下似乎已经全无用处。
　　“奉化王看守后勤有功，我大唐定然不会忘记。”李悠却不以为然，直到抗日战争时期华夏许多坚城的城墙依旧抵挡了日军炮火的袭击，现在这些黑火药的炸弹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只是这些他无意让阿悉烂达汗知道，反而夸大了几分，“我大唐逛游四海，能工巧匠无数，区区霹雳弹不过雕虫小技而已，日后还会有威力更大的武器。”
　　比霹雳弹威力更大的武器是什么样的？阿悉烂达汗完全无法想象，他现在越发庆幸自己抱紧大唐大腿这条路是选对了，现在他是安西都护府治下各国唯一娶到大唐宗室的首领，大唐的胜利对他有益无害。
　　或许等此次大军返回之时，自己也该让宁远国的王子跟随这位李都尉一起前往长安再次向伟大的天可汗献上宁远国的忠诚？阿悉烂达汗已经在考虑日后之事了，若是这样，眼前此人却是需得巴结好了，一想到这些阿悉烂达汗的笑容愈加的亲切了，“李都尉此次大胜回京，皇帝陛下定会大加赞赏，小王先行恭贺了。”
　　“奉化王谬赞了，听闻黑衣大食的援军已经在路上了，此战尚未最终获胜。”李悠淡淡地说道，想必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而到了野地浪战之时，霹雳弹或许就没这么大的作用了，而且还有葛逻禄人，此战的胜利犹未可知啊。
　　不过若是全歼了城中的守军，黑衣大食的实力毕竟受到大损，大唐也能在日后的决战中占据更大的优势，只是不知道高仙芝和李嗣业他们究竟抓住侯梅德没有啊？李悠将目光重新投向怛罗斯城中，如今城中已是黑烟滚滚。
　　“杀！”李嗣业手中陌刀挥下，又一名挡在前方的大食士兵被劈成两半，而此时他距离敌军逃走的西门只有咫尺之遥了。
　　“护送王子殿下出城，我等在此断后！”石国王子远恩的亲兵队长义无反顾的转过身来，拦住了唐军的去路，而远恩则已经到了城门口，眼看着就将脱离唐军的攻击范围。
　　若是早些日子我还拿你没有办法，可眼下却是不同了，高仙芝指挥亲兵围攻过去，自己则抛下陌刀，取出了长弓，弯弓搭箭瞄准了远恩王子。
第359章
惊讶的齐亚德
　　左手如托泰山，右手如抱婴儿，屏声静气以维持双手的平稳，脑中抛开一切杂事，眼中只剩下了远恩王子的身影，弓开如满月箭去如流星，只听嘣的一声响羽箭直中远恩王子的后背，力气之大直接将他从马上射落下来。
　　“王子！”身边的亲卫看到这一幕眼眶欲裂，自从上次高仙芝踏平石国，将石国的国王和亲族送往长安之后，石国王族已经凋零殆尽，他面前的远恩王子几乎是石国王氏仅剩的独苗了，现在他被李嗣业射死，石国王族就真的濒临灭绝了。
　　“为王子复仇啊！”红了眼的亲卫拔出腰间宝刀，就要回身和李嗣业拼命，可他似乎忘了李嗣业手中仍然握着长弓。
　　按捺住心中的大喜，李嗣业更不停歇，使出从李悠那里学来的射术，只听数声弦鸣，几支羽箭挟着劲风向远恩王子的亲卫队飞去，立刻又是几具尸首落马。
　　这时众多亲卫才从悲痛和愤怒中惊醒过来，虽然他们不是大唐人，但也懂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拔转马头就向准备向西方逃去，准备将仇恨埋在心里，等待更为合适的时机再向唐军复仇。
　　可是就这么一耽误的功夫，陌刀队已经杀到了他们跟前，数十把陌刀齐齐挥下，顷刻间就带走了十多名石国王室亲卫的性命，陌刀队直接将西门掌控在了自己手中，麻利的清除城门口的杂物，为身后骑兵的追击腾出去路。
　　“嗣业箭术大有长进！”高仙芝赞了一句，马不停蹄的从李嗣业身边飞奔而过，带着自己手下的大军直接向黑衣大食联军追去，一连追出数里之外，又斩杀了数千大食溃兵，方才收兵回城，而此时怛罗斯城中的联军要么被杀死，要么跪地投降，城中各处的大火也已经被扑灭，岑参正喜滋滋的带人统计战果。
　　“恭迎都护大人大胜回城。”同样赶到城中的李悠和李嗣业、岑参等人将李嗣业迎入侯梅德的指挥部，这里眼下自然成了高仙芝的帅府。
　　从这里的情形可以看出，大食人的确走的匆忙，桌上甚至还散放着数张地图，来往信函文书等资料被他们丢在地上，连烧毁都没有来得及去做。
　　“属下已经命人开始整理，并责令通事立刻通览一遍跳出紧要的文书尽快翻译。”岑参说道，大唐和大食打交道多年，手上自然有通晓两国语言文字的人才，接着他又开始汇报起初步统计的战果来，“不算都护大人追击的斩获，仅在怛罗斯城中我大唐就斩杀上万黑衣大食联军，俘虏同样近万，我军伤亡不过千数；大食人临逃走时虽然开始放火，可咱们入城实在是太快了，火势还没有起来就被彻底扑灭，城中的物资也因此得到了保存，眼下已经搜出粮草万石，金银珠宝无算，我大唐可谓大有收获。”
　　“好！”高仙芝此前也曾攻占无数坚城，可从未有像今天这么轻松地，“本都护率领大军追杀数里，斩杀溃兵数千，缴获战马粮草无算，只可惜还是让侯梅德跑了。”
　　“哈哈哈，只不过是暂且将首级记在他的脖子上，来日再行向他讨要。”大胜让将军边令诚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今日诸位的功劳本都护已经记在心中，待此战过后必会向陛下为诸位请功。”说罢高仙芝立刻命人准备犒赏三军，消息传开，城里城外再次响起了“大唐万胜”的欢呼声。
　　和喜气洋洋的唐军相比，如今正在逃亡中的侯梅德可谓是狼狈至极，他们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高仙芝的追击，一口气逃出数十里开外才稍微松了口气下马歇息。
　　“将军，如今跟随我们的除了大食自己的兵马外，就只剩下数千黑鼻突骑施的骑兵了！”曼苏尔一脸阴沉的过来汇报道，“此战数千真神的战士魂归天堂，石国、康国的兵马要么被唐军杀死，要么四散而逃，甚至连他们的远恩王子也死在唐军手中。黑鼻突骑施人也跑了一半，如今我们一共只剩下不到两万兵马了。”
　　会想前几日，自己麾下数万大军，还拥有怛罗斯这座坚城，在侯梅德看来即使不能歼灭唐军，也能将他们挡在城外数月有余，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唐军竟然连三天都没有花到就攻破了这座在他看来几乎无法攻陷的城池；还给他们造成了如此大的损失。
　　现在他甚至没有面目去见并·波悉林和齐亚德，如果不是教义的约束，他都想自杀了事了，然而更悲剧的还在后面，曼苏尔叹了口气继续汇报道，“将军，我们走的是在太仓促了，粮草饮水都没有带够，现在勇士们都还饿着呢！”
　　“找出那些受伤的战马，先杀了充饥吧！”侯梅德无奈地说道，战马乃是他们逃回白水城的希望所在，可眼下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唯有希望自己在半路上能遇到齐亚德的援军，还让这些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士兵多保存几分元气。
　　连粮食都没有，自然也不会有帐篷，他们忍着夜间的严寒缓缓睡去，第二日一早再次出发向白水城的方向逃去，一路上不停有人掉队或者逃亡，等到了下午时分，队伍中又少了近千人。
　　不过这个时候侯梅德总算等到了一个好消息，前面探路的探马回来禀报道，“将军，前面发现了齐亚德将军的援军。”
　　“快带我过去！”侯梅德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立刻跟随探马飞奔向齐亚德的大军。他这幅狼狈的模样差点没被齐亚德手下的人马认出来，经过好一番折腾才见到了齐亚德本人。
　　“侯梅德，怛罗斯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齐亚德看到他这副模样，立刻担心起来。
　　“怛罗斯城已经被唐军攻破，我军死伤无数，如今只剩下这点兵马了。”侯梅德的回答让齐亚德大吃一惊，他完全没有想到侯梅德竟然连三天都没有坚持到。
第360章
密信
　　黑衣大食军中愁云惨淡，而怛罗斯城中则是欢腾一片，如今城中的所有残敌已经被清除干净，后方的唐军也进入到这座城池之中，除了担任警戒任务的将士，其他人都尽情的享用着美食和美酒，怛罗斯城中好不热闹。
　　当然还有一些人依旧顾不上休息，高仙芝和段秀实、李嗣业等人在帅府之中商量着接下来的作战计划，李悠和阿悉烂达汗一起统计仓库中的缴获，谋刺散烂和亲信一起就目前的局势展开密谋，而岑参则带着军中的通事忙碌地整理着黑衣大食留下的资料，试图从中找出有用的情报来。
　　他的努力没有白费，从侯梅德和撒马尔罕来往的信函之中他已经摸清楚了黑衣大食在东方的兵力数量及分布，并且已经知道齐亚德援军即将到来的消息，“从信上的消息来看，这个名叫齐亚德的大食将军带了三万黑衣大食的精锐大军，若是加上安国、史国、曹国、何国、火寻国、石汗那国、伐地国、讹答刺国等国的仆从军，兵力比之我大唐可谓是有过之而无笔记啊！不行，算算日子他也该到了，我得马上去告知都护大人。”说罢岑参拿起信函就带算出门去寻找高仙芝汇报。
　　“岑大人。”忽然一名通事面色紧张的站了起来，双手捧着一封书信，“这封是大食援军主将齐亚德给侯梅德的信，其中颇有隐秘之事，还望大人详加参阅。”
　　“事情要紧么？”岑参并没有返回，而是站在门口问道，对他来说大食援军的确切数字似乎更加重要。
　　“比之大人方才看到的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名通事笃定地说道，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庆幸，若不是被自己发现了这封信，唐军还不知道要受到多大的损失呢。
　　“带上信，且随我一起去见都护大人，若真如你所说，本官为你向都护大人请功。”为了节约时间，岑参打算边走边说。
　　出门之后，俩人翻身上马，岑参让前后队的护卫稍微走远了些，这才压低嗓音问道，“你方才在信中发现了什么机密要事？”
　　“启禀大人，依照信中所言，葛逻禄部似乎和黑衣大食早有勾结。”通事面色严峻地说道，他的声音虽小但传到岑参耳中却仿佛如同霹雳弹爆炸一般让他震惊。
　　“此言当真？”他当即勒住缰绳，停在了原地，葛逻禄人的实力可是可是仅次于天威军的存在，战斗力甚至还要超过安西都护府的那些杂兵，在高仙芝的计划中他们将担任极其重要的任务，若是他们和大食人有所勾结，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信上是这么说的，这齐亚德让侯梅德稳守不出，等待自己的援军赶到后再和我大唐决战，临战之时葛逻禄人再临阵倒戈，则此战必胜。”通事将信函展示给岑参。
　　可岑参却不认识大食文字，“都护大人身边亦有通晓大食文字的幕僚，你且随我前往，若真如你所说，都护大人定会不吝封赏。”说罢二人加快了速度，不多时已经到了帅府之中，正好遇到高仙芝和段秀实、李嗣业等人商议军务，谋刺散烂和阿悉烂达汗却不在场，反倒是李悠因为前来汇报缴获顺便被高仙芝留下征询意见。
　　“都护大人，下官有机密要事禀报，还请屏退左右。”岑参一进来就说道，出于对他的信任，高仙芝将屋里侍候的亲兵赶了出去，但段秀实、李嗣业等人却未离开，李悠起身欲走，却听岑参说道，“此事李都尉暂且听听无妨。”李悠在碎叶城中连杀三员葛逻禄大将，想必他是没有理由给谋刺散烂通报消息的。
　　待左右亲兵退下，岑参这才将通事方才汇报的消息一一道来，并且亮出了那封信函，“都护大人身边自有通晓大食文字的幕僚，请来一观即可知道真假。”
　　“田先生，你去把张先生请来。”这个消息让高仙芝一时有些不能接受，他接过信函冷着脸说道，田珍立刻出门而去，不多时一名面色黝黑的汉子进到里面，接过那封信细细阅读了一边，翻译出来的内容和岑参方才所说并无二致。
　　“昨日攻城葛逻禄人同样损失不少，这该不是大食人的离间计吧？”田珍也有些不相信葛逻禄人真的敢背叛大唐。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等蛮夷之辈一向狼子野心，谋刺散烂做出这般事来也不奇怪！”李嗣业出言反驳，往日石国对大唐还不是恭顺有加？可大食人一过来他们不也立刻选择了背叛？还有这次怛罗斯城中的守军，同样也有许多往日向大唐称臣的部落。
　　听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几个字，高仙芝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他可是不折不扣的高丽人后裔，虽说他们高家已经连续几代人为大唐出生入死，可往日也没少遇到骂他为“高丽奴”的家伙。
　　“当日李都尉刚到碎叶城时，谋刺散烂就对李都尉多有针对，当时在下还以为只是意气之争，现在想来却又更明白了些，或许是他不想看到我军再添一分实力吧？”岑参想起了当初的比武和谋刺散烂的进言。
　　既然提到了李悠，高仙芝的目光也随之转了过来，这些日子李悠给他带来了不少惊喜，不知道今日又有什么出人意料的言论呢？“李都尉，你如何看待此事？”
　　“都护大人，其实葛逻禄人是否真的忠于大唐并非很重要。”李悠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就是举座皆惊，他其实早已知道葛逻禄人会临阵倒戈，只不过他现在想把问题解决的更彻底一些，单单杀了谋刺散烂可是不够的。
　　“葛逻禄人兵强马壮，不可小视，又怎么会不重要呢？”田珍出言反驳。
　　“诸位且听我一言。”李悠面色不变，起身走到摆放着安西都护府地图的桌子边说道，“敢为诸位，若是葛逻禄人只有数百兵马，诸位还会如此担心么？”
第361章
均衡政策
　　“若只有数百兵马，哪怕葛逻禄人闹翻天也伤不了安西都护府一根汗毛！”李嗣业不屑地说道，而岑参和田珍似乎抓到了一丝灵感。
　　“正是如此，葛逻禄人是否忠诚并不重要，更重要的是他们有没有影响西域局势的能力！”接着李悠指向地图，“诸位请看，此处乃是怛罗斯城，无论是距离安西还是黑衣大食的木鹿城都太过遥远，我们双方都不可能再次布置足够的兵力进行实际控制！”
　　接着他的手转向西北，“距离怛罗斯城最近的大势力就是突骑施人了，但如今突骑施人的实力已经渐渐没落，反观葛逻禄人倒是日益强大，想来葛逻禄人做出亲近大食的决定也就不难理解了；如今大唐在此处的实力要略胜于黑衣大食，若是此战大唐获胜，对热海周边的控制力将再次提升，这对葛逻禄人极其不利，将极大地影响他们击败突骑施扩张势力范围的企图；而要是获胜的变成黑衣大食，那说明我大唐在此战中必定大伤元气，在从长安补充来足够的兵力之前，我们只能退回安西，而此地就不再受我大唐控制，这些葛逻禄人自然可以不收约束地进行肆意扩张。等大军重回热海之时，想必他们的扩张已经完成，到了那个时候，葛逻禄人的实力将更为强大，我大唐即使想消灭他们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了。”
　　“谋刺散烂此人颇具枭雄之像，做出这样的决定也在情理之中。草原上的各大部族不都是秉承着这样的生存之道么？”李悠为自己的发言进行了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