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战五千年(校对)第118部分在线阅读

　　骑兵打破敌人的军阵，陌刀队收割最大的胜利果实，这乃是大唐军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不二手段，数千名身披重甲、手持陌刀，犹如魔神一般的壮硕汉子，排着整齐的队伍如墙一般向联军逼去，不多时两军就撞到了一起。
　　“杀！”李嗣业大喝一声，挥舞手中陌刀向他前方的石国大将劈去，那名石国大将举起手中弯刀想要挡住李嗣业的攻击，可惜他却没有潘凤这般武力，只听砰地一声，弯刀被劈飞，李嗣业的陌刀不见丝毫停顿，毫不留情地劈开了他胸前的甲胄，这名石国有名的勇士一刀之间就被李嗣业劈成了两半。
　　“神通大将，是神通大将来了！”周围有认出李嗣业的石国士兵发出恐惧的呼声，丢下兵器就向后逃去，可惜没逃多远就被督战队斩去了头颅。
　　“杀！”李嗣业再次大喝，上百把陌刀同时向挡在前面的石国士兵劈去，没有人能挡得住他们一刀，无数的石国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陌刀队踩着鲜血继续前进，当者披靡，观者心寒，在段秀实和李嗣业的冲击下，联军的军阵乱成了一团。
　　侧翼黑鼻突骑施的军队虽然没有遭受到攻击，可是他们似乎已经开始准备退却，而后方黑衣大食的军队虽然不甘心，可前方早已被石国、康国的士兵搅成一团，被败兵挡在前方的他们也没有了冲刺的空间。
　　这一战是黑衣大食联军败了，侯梅德不得不承认高仙芝对这一战的把握更在自己之上，既然此战败局已经在所难免，那么还是先保留实力吧。
　　城墙上旗号挥动，黑鼻突骑施的将领看到旗号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立刻指挥着手下的军队向后绕过怛罗斯城，向西门逃去，他们将从这里入城重新加入到守卫怛罗斯城的队伍中去；而曼苏尔手下的督战队起步向前，用杀戮止住了前军的溃败，逼迫他们重新转身向大唐军队迎去，他打算用这些仆从军的性命为黑衣大食的军队赢得入城的时间。
　　城头之上箭如雨下，不分敌我地射向大唐军队和联军交接处，由于铠甲装备的差距，死在大食人箭矢之下的联军甚至还要比唐军多一些。
　　接着箭雨和仆从军的掩护，曼苏尔指挥着手下的大食骑兵飞快地退回到怛罗斯城之中，这次的失败让他极其郁闷，唯有将希望寄托到日后的战斗中去，怛罗斯城尚在他们手中，唐军距离最终的胜利依旧遥远。
第352章
攻城
　　大战过后，怛罗斯城下满是黑衣大食联军的尸首，鲜血顺着坡势流入怛罗斯河之中，这让唐军只能多走几步路去上游取水饮用。
　　这一战斩杀了数千石国、康国和米国的士兵，而大唐仅仅付出了数百伤亡的代价，高仙芝为这场战争开了个好头，可惜他的脸上依旧没有多少喜悦，“敌军受此重挫，短时间内大概是不可能出城攻打我们了，传令下去，收拢将士们的尸首，退后两里安营扎寨，命李悠将攻城器械运上来，明日一早准备攻城？”
　　“是。”传令兵领命而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大军缓缓退去，怛罗斯城下地势平坦不利安营扎寨，稍微退后一些更加安全，高仙芝在此时依旧没有失去谨慎。他知道今日杀死的只是些充当炮灰的仆从军，联军中战斗力更好的黑鼻突骑施军队和黑衣大食的精锐骑兵并未受到损伤，城中守军的实力仍在，决不能掉以轻心。
　　谋刺散乱略感遗憾，高仙芝对战场的嗅觉的确非同一般，躲过了黑衣大食的陷阱，轻而易举的获得了一场胜利，看来他还需要继续忍耐下去才行。
　　“将军，伤亡统计出来了，石国军队损伤过半，康国和米国也至少失去了两成兵马，不过真神的战士依旧保持完好，随时可以出城惩罚这些异教徒。”曼苏尔赶到城头向侯梅德汇报，今日的战事让他极其郁闷，他憋足了一股劲儿想要和大唐的精锐过招，谁料姗姗来迟的高仙芝轻松地击败了仆从国的军队，让他没有发挥的空间；他说完双目紧紧盯着侯梅德，希望将军能在明日给自己一个复仇的机会。
　　“明日估计唐军就该攻城了，你将手下的兵马分一半到城墙上来，必须挡住唐人的进攻。”侯梅德却好像没看到一样，今天唐军所展示出来的战斗力让他心生忌惮，或许在正面交锋的情况下，曼苏尔的士兵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吧？尤其是那支身披重甲、恢复大刀的重步兵格外让他感到恐惧。
　　这些重步兵在正面的冲击无人可挡，而唐军的骑兵又不会给黑衣大食的骑兵攻击其侧翼的机会，在没有找到对付陌刀队的办法之前，侯梅德并不打算主动出击。
　　“将军！”曼苏尔不禁有些急了，难道要这些勇敢的战士们所在城墙后面当乌龟么？这可不是他的作战风格。
　　“曼苏尔，并·波悉林给我们的任务是守住怛罗斯城，等待齐亚德援军的到来，不可因为一时的冲动而违背总督大人的命令。”见识了大唐军队的实力过后，侯梅德暂时歇了和齐亚德一争长短的打算，当然如果大唐在后继攻城的过程中露出破绽，他也不介意让曼苏尔用手中的弯刀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
　　夜幕降临，战场恢复了静谧，但无论是高仙芝还是侯梅德都知道，明日怛罗斯城下将再次充满人喊马嘶，又会有无数勇士迎来死亡。
　　天刚蒙蒙亮，唐军就缓缓来到怛罗斯城下，李悠指挥着工匠们将投石机安放完毕，一枚枚经过打磨的巨石被运到阵地上，而车弩、撞城锤等器械也已经就位，随时准备向怛罗斯城发起冲击；那些工匠们也没有闲着，正在大营之中将唐军砍回来的木头分割截断，准备用来打造箭楼、巢车、云梯、尖头木驴等攻城器械。
　　而怛罗斯城上的守军也在进行紧张的准备，无数的箭矢被运上城头，石块巨木堆放在城垛后方，一堆堆火被升起，里面熬煮着黑色的油脂，同时黑衣大食也有自己的投石机和弩炮，这些是他们从罗马人那里得到的，他们将用这些东西来抵御唐军的进攻；究竟是西方的武器更加先进还是东方的器械威力更大，稍后就可见分晓。
　　因为运送攻城军械的缘故，李悠也来到了战阵之前，他打量了一番葛逻禄人的位置，大抵看不出他们有什么偷袭的机会，因而稍微放下心来，站到了李嗣业的身旁。
　　攻城并非是陌刀队擅长的事情，因此李嗣业现在手中没有拿着他那把加大陌刀，而是耐心的调试着自己硬弓的弓弦，“贤弟，今日我俩好生比试一番，看谁射死的敌军多。”
　　“如兄长所愿。”李悠也从背后取下了自己的震天弓，做好了迎战的准备，获得了李嗣业的神力加持之后，他已经能将震天弓开到七分了，在射程上却是占了不小的优势。
　　中军之中，高仙芝挥动手臂，十多名赤膊大汉挥动鼓槌用力击打在牛皮大鼓的鼓面上，咚咚咚的响声打破了大战前的宁静。
　　“杀！”数万名大唐士兵齐声发出呼喊，迈动整齐的步伐向怛罗斯城的东门逼去，投石机、车弩和云梯在他们的推动下缓缓向前，李悠和李嗣业也催动马匹跟上。
　　不多时，投石机和车弩已经进入到自己的射程之内，工匠们开始做着最后的调试，不多时他们就已经做好了发射的准备，将石头安放完毕，而那些步兵依旧继续前行。
　　“射！”为高仙芝担任攻城军指挥的段秀实发出号令，只听崩的数声响，蓄力已久的投石机猛地抛出石块，大大小小的石头从唐军头顶飞过，带着致命的啸声砸向怛罗斯城，数枚砸中城头的石头立刻溅起的碎片向四周迸射开来，带走了数名躲闪不及的大食士兵的生命。
　　接着两百多架车弩一起发射，如同利枪一般的箭矢瞬间跨越数百步的距离，射向城头的大食军，对城头实现了短暂的压制。
　　无数唐军士兵也趁着这个机会加快了步伐，将云梯架在了城墙之上，敢死之士将刀咬在口中，手足齐齐发力，飞快地向城头爬去；城头的大食守军见状，不顾自己暴露在箭雨之中，立刻直起身子用力投下石块，试图以此来阻挡唐军的攀爬。
　　而此时李悠和李嗣业也到了城下不远处，他二人相视一笑，同时抽出羽箭搭在了弓弦上。
第353章
僵持
　　一名黑衣大食的士兵将石块高高举起，而在他下方就是唐军的云梯，最上面那名士兵距离城头已经近在咫尺，可是当他看到头顶守军举起的大石和他脸上残忍的笑容时，他的手脚僵住了，冷汗浸透了他的衣服，在如此近的距离对手绝无失手之理，难道自己就要葬身在距离家乡万里之外的异域他乡了么？
　　嗖！正待黑衣大食的士兵即将松开双手扔出石头的时候，一支羽箭划过长空穿透了他的咽喉，也带走了他所有力气，刚刚举起的大石咚的落下，砸碎了他的脚掌，只可惜此时地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痛觉，对此没有丝毫反应。
　　取得第一个战果的李悠并无丝毫兴奋，依旧保持着平稳的呼吸，将第二支箭放上弓弦，平静的心情有助于箭矢的飞行稳定，随即将目标对准了第二名大食士兵。
　　接着李悠的掩护，那名唐军士兵加快了攀爬的速度，不多时已经到了城头，右手搭在城垛上奋力一跃，依然成为第一个攻上城头的唐军，不等他站稳，三支长矛同时从三个方向刺来，两支指向他的腰肋，最后一支当胸便刺。
　　长矛封住了他所有前进的道路，而后方则是高高的城墙，这名唐军士兵似乎已经陷入绝境；然而他并未慌张，伸手取出唐刀挡开胸口的长矛，再扭转身子避开右肋的一击，可左侧的那支却是无论如何也躲不开了，长矛深深刺入他的左肋。那名刺中的大食士兵还来不及露出笑容，手中的长矛就被唐军士兵紧紧握住，随即唐刀顺着矛杆向他的脖子划去，对身后再次袭来的长矛不管不顾，对方竟是要以命换命了。
　　“啊！”城头传来一声惨叫，这名士兵的手指被唐刀削断，唐刀更不停歇直接划破了他的咽喉，将他后半声堵了回去；而此时身后的长矛也到了，这名唐军被三支长矛同时刺中，再也没了继续搏杀的力气，无力地倒在了城头之上。
　　不过他的牺牲并没有白费，方才挡住对手的那一刹那为云梯下方的士兵赢得了宝贵的时间，这一会儿的功夫又有两名唐军爬上城头，挥舞唐刀和大食士兵展开了搏杀，死死地守住了这个城垛，让更多士兵可以从这里爬上城来。
　　“真神的战士们，杀了这些异教徒！”曼苏尔也发现了这处漏洞，连忙带领着手下的精锐扑了过去，由乌兹钢打造的大食弯刀和大唐唐刀撞到了一起。
　　东西方冷兵器锻造的巅峰成就在这次的碰撞中并未分出高低，然而大食士兵还是依靠自己人数上的优势将这些杀上城来的唐军斩杀殆尽。随即，大食人的投石机和弩炮也开始发威，无数的石块和箭矢向唐军飞去。
　　还真是难缠的对手啊，高仙芝挥动旗号，唐军缓缓退后，这一波的攻势并没有取得他预想之中的结果，大食人方才所体现出来的战斗力可要比小勃律、石国这些小国家强多了。
　　这次试探性的攻击让大唐失去了数百名士兵的性命，却仅有十多人攻上城头，而且看上去黑衣大食仍有余力，这让高仙芝皱起了眉头，若是继续这么下去，即使能攻破怛罗斯城，唐军也会遭受巨大的损失，而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要知道此时大唐和大食身边还有吐蕃这样一个强大的敌人，他们两败俱伤只能是便宜了吐蕃人。或许现在是轮到用仆从军来消耗敌军实力的时候了？高仙芝做出了和侯梅德昨日一样的决定，“传令下去，让葛逻禄人准备攻城。”
　　不多时军令就传到了谋刺散烂的帐中，他连忙点头答应，“贵使请回，我这就亲自率领族人前去攻城。”
　　等送走传令的军官，谋刺散烂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这些大食人也太不争气了，竟然不敢出城和唐军决战，却把自己逼到如此境地；现在并非野地浪战，他即使想临阵倒戈也没那么容易，难道非得去攻城不可么？
　　在大帐之中转了几圈，谋刺散烂只能忍疼割肉了，高仙芝的眼睛何其毒辣，若是自己和大食人在他面前演戏定会被他看出，因此这次还必须真枪实刀的打不行。自从炽俟朱斯死在那唐军都尉手中之后，炽俟部越来越不服管教了，这一仗就让他们上吧！
　　随即谋刺散烂召集起葛逻禄的头领们各自带领大军向怛罗斯城逼去，看到此情形，城头的侯梅德不禁有些迟疑，难道这些狡猾的葛逻禄人又欺骗自己了么？
　　不管来的是什么人，只要他们敢攻打怛罗斯城就都是真神信徒的敌人，侯梅德将一批新的士兵叫上城来，替换方才已经厮杀过一场的士兵；一群黑鼻突骑施人在他们首领的带领下来到城头，站到了最前方。
　　于是乎大唐和大食的对决又换成了仆从军之间的消耗，葛逻禄人分作两拨，谋刺散乱的亲信在城下弯弓搭箭，而炽俟部的勇士们则接着箭雨的掩护拾起唐军的云梯向城墙之上冲去；城头上的黑鼻突骑施人则同样用弓箭来阻拦他们的敌人，大唐和大食此时退居二线，用投石机和巨弩来为这两支军队提供帮助。
　　战不多时，就见葛逻禄人忽然向后撤来，段秀实立刻帅领军队拦了上去，“都护大人尚未发令，尔等为何退却？”
　　“将军，叶护亲帅士兵奋勇攻城，却不小心中了大食人的箭矢。”葛逻禄的队伍分开，谋刺散乱被人扶了出来，他的胸口上还插着大食人的羽箭，看上去似乎受伤不浅。
　　段秀实将情况汇报给高仙芝，高仙芝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摆摆手道，“罢了，葛逻禄人方才的厮杀还算用心，就让他们先下去歇息吧！”说罢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补充说道，“谋刺散乱既然是为我大唐征战负的伤，那么就让军中的大夫也帮他去看一看吧！”
　　怛罗斯城下的第二场战事就这么结束了，双方似乎都没有占到上风。
第354章
大食援军
　　撒马尔罕城，无数的青壮正在大食士兵的监督下卖力地修建着一堵新的城墙，大食呼罗珊总督并·波悉林打算用它来抵挡大唐军队的进攻；士兵们手持皮鞭在工地上走来走去，但见有人动作略有迟缓就狠狠地一鞭子抽上去，稍有反抗就会招致杀身之祸，在他们的监督下无人敢偷懒，城墙一日比一日更好。
　　尽管如此，并·波悉林依旧不满意，因为此地距离呼罗珊总督的驻地木鹿城实在是太远了，即使大食人最为矫健的骏马也要花费数月的时间才能从木鹿城赶到这里，因此留在这里的军队就是他手上所有的底牌了。
　　而他现在已经将手中的大部分兵力交给齐亚德·本·萨利赫，由他率领前往八百里外的怛罗斯城援助先行一步的侯梅德，只是在平定布哈拉之乱的过程中，齐亚德·本·萨利赫苦战一月有余也未能获胜，直到安国国王笃撒波提派兵一万为增援后才勉强将之平定，齐亚德手下的兵马也因此遭受了不小的损失。
　　好在石国的覆灭让东方的各个小国渐渐偏向他们这一方，再加上黑衣大食对该区域多年的渗透，安国、史国、曹国、何国、火寻国、石汗那国、伐地国、讹答刺国等国的将领和士兵陆陆续续加入到齐亚德的军队之中，这才让并·波悉林稍感安慰。
　　如果此战可以获胜，或许大食人寻觅已久的机会就将到来；早在数十年前，被大食人称为“列王之父”的阿布杜勒·马利克的任命之下，哈查只·伊本·优素福被任命为掌管东方的最高权力者，在他的领导下，白衣大食的疆域向东方获得了极大的扩张，由于垂涎中国的富庶，他应许他的两个大将：穆罕默德·伊本·卡西木和古太白·本·穆斯林·巴西里，谁最先踏上中国的领土，就任命谁做中国的长官。于是古太白征服了塔立甘、舒曼、塔哈斯坦、布哈拉等大片中亚地区，而穆罕默德征服了印度的边疆地区，当白衣大食的势力在和大唐经营多年的安西四镇接壤后，战争无法避免。
　　如今白衣大食已经被黑衣大食所替代，但大食人对东方的野心从未动摇，将真神的荣耀传遍整个世界是他们永恒的追求，所以并·波悉林急切地渴望他深深信任的齐亚德能给他带来获胜的好消息；当然他也做好了最坏的准备，眼下撒马尔罕城紧张工作的工匠就证明了一切，因为大唐远比他们此前征服过的任何一个人敌人都要来得强大。
　　而此时齐亚德已经率领大军走到了撒马尔罕城和怛罗斯城的中央，他从撒马尔罕北上，渡过药杀水，在石国的拓折城稍事休息，继续前行进入到大唐昔日濛池都护府的统辖范围之内，这里原是归顺与大唐的突厥王室阿史那家族的领地；大唐的皇帝曾经册封阿史那昕为十姓可汗、濛池都护，遣兵护还故地，不过在九年前阿史那昕被突骑施人所杀，这里的子民也就不再听从大唐的号令。
　　“将军，再有一日的路程就到白水城了。”向导遥指着东北方说道，到了白水城就距离怛罗斯城不远了，以这支军队的行进速度，最多三日即可抵达，当然如果抛下那些小国的仆从军，齐亚德还能更快些，只是现在他兵力不多，还必须依靠这些人。
　　“扎营休息，明日必须到达白水城。”齐亚德看着已经沉到地平线上的太阳，缓缓说道，也不知道大唐的军队如今到了那里？侯梅德是否依旧在怛罗斯城坚守。一念至此，他就对那些蜗牛一般缓慢的仆从军越发地痛恨起来。
　　在大食人的催促下，这些小国的仆从军终于在第二日太阳落山之前赶到了白水城，白水城的守军连忙开城迎接，并且送上了东方传来的最新消息，“前几天收到消息，大唐的军队已经离开了俱兰城，估计现在已经到了怛罗斯城下。”
　　唐军已经到了？这个消息让齐亚德略感紧张，如今侯梅德手下的军队并不多，不知道他究竟能不能挡住那位山地之王，怛罗斯城的城墙也没有给他带来多少安慰，因为就连比怛罗斯城险峻数倍的连云堡也在这位统帅的攻击下陷落了，而侯梅德又能坚持多久呢？
　　“大唐的军队有多少人？”齐亚德按捺住激动问道。
　　“根据侯梅德将军传来的消息，大唐的军队总共超过十万，其中大概有两万多人是山地之王的精锐，其余都是安西都护府各地的杂兵，还有约莫三万葛逻禄人和拔汗那（宁远国）人为他们效力。”白水城的守将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全都说了出来。
　　刚听到十万大军的时候，齐亚德差点吓得跳了起来，但是听到只有两万精锐他才松了一口气，若是只有这些兵力，或许侯梅德还能多坚持几天；而且在他们的军队中可是还有狡猾的葛逻禄人，身为大食的高级将领，他对于葛逻禄人此前和大食的联系一清二楚。
　　当然他也知道虽然葛逻禄人提前派来了使者，但是如果他不能及时到达怛罗斯城，那么狡猾的葛逻禄人也不敢违背大唐的命令，待到城破之时，他们烧杀抢掠的只会比唐人更加凶残；而只有等他们确定胜利已经握在手中之时，才会临阵倒戈，在唐军的背后送上致命一击。
　　这种阴险的伙伴让齐亚德极为不屑，但是他知道这一仗若想获胜还离不开葛逻禄人的支持。
　　现在大唐的军队到达怛罗斯城下起码两天了，以侯梅德的实力活血还能支撑三到五天，也就是说自己必须在三天内赶到怛罗斯城，此战胜利的天平才会向他们稍微倾斜。
　　随即齐亚德发布了命令，“明日出发时加快行军速度，去告诉那些仆从国的头领，若是再像前几日那般拖沓，大食勇士的弯刀会马上取下他们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