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大领主(校对)第48部分在线阅读

　　“好主意，这样可以一炮干掉两个老家伙，然后……”安德烈笑眯眯的点头认同，却又似笑非笑道：“我会考虑你的建议，很认真的考虑。不过问题在于，你要肯卖魔晶重炮给我才行。老实说，我的条件已经非常不错了，如果有需要的话我甚至可以先付款再提货。”
　　何太平轻轻瞟了他一眼，借着品尝红酒的机会陷入思考。魔晶重炮的威力虽然巨大，但也算不上什么神器，即使转卖给安德烈也没什么了不起，最多自己再制造几尊出来，无非材料难找一些罢了。与之相比，王都的事情倒是有些棘手，尤其过段时间就要进行的晋见。两相对照的话，自己的确可以考虑……
　　“怎么，还不放心吗？”安德烈仿佛看穿了他的顾虑，在旁轻轻插口道，“如果担心我会用魔晶重炮来对付乐园城的话，我们可以立刻签订高级魔法契约。而且，如果在契约里补充‘守秘’条款，我甚至可以稍微透露一些魔晶重炮的用途。”
　　最后这句话，让犹豫不决的何太平终于动心——与普通的魔法契约不同，高级魔法契约卷轴极难获得，即使是魔导师也无法违背其约束力。如果这么看起来，安德烈的确只是需要魔晶重炮而已，至于他打算利用这东西去做什么……
　　“喵的，关我鸟事？我只要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可以了。”抱着这种念头，加上考虑到王都之行的棘手，何太平在沉吟许久之后，终于微微点头。安德烈轻轻舒了口气，举起红酒轻轻摇道：“很好，为了我们的友谊和合作干杯！”
　　“友谊？”何太平摸了摸胸口，心有余悸的叹息道“我可承受不起，要知道你那天差点就一剑干掉我……”
　　“不要这么记恨，我亲爱的朋友。”安德烈摇晃着酒杯，顺势搭住何太平的肩膀，“我并不知道你是薇雅的朋友，另外我也没有尽全力——要知道，如果我打算一开始就杀死你的话，又何必摆酷从楼顶落下，让你有所提防。试想一下，如果我偷偷摸到你的身后，凭借星空斗气的速度……”
　　“喵的，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的手下留情？”何太平翻翻白眼，却也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是事实——如果这家伙真的这么无耻的玩偷袭，恐怕自己真的会血溅当场。然而话又说回来，为了两个妓女就干出这种事，也未免太荒唐些了吧！
　　“桀桀，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王都中凡是有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对于这个疑问，安德烈毫无忌讳的耸耸肩膀，“实际上，我有在那家妓院入股——当然是暗股……晤，不要这么吃惊，路易斯和劳伦斯都知道这件事，否则我早被伊莎贝尔请去喝茶了。不过很遗憾，我也没见过那个神秘老板，兽化的药剂，还真是让人期待啊！”
　　何太平微微一笑，也不揭破对方半真半假的解释，反正这件事也和自己没有关系。至于说到朋友，既然对方肯称兄道弟，自己又有什么意见，只是饮酒作乐而已。再者说，如果真有敌对的那一天，自己也不介意在背后捅安德烈几刀，而他的想法，或许也是如此……
　　想通此节，何太平自然对那种“亲爱朋友”的称呼不再反感，转而享受起饮酒胡扯的快乐来。两个小时后，他摇摇晃晃的从妓院中走了出来，告别了宣称要留宿在此的安德烈，口袋中却多了一份魔法契约——在这份契约中，双方都列下了彼此的条件，而在签订守秘条款后，安德烈也含糊的表示，自己打算用魔晶重炮炸开某个地下遗迹……
　　“遗迹？这家伙打算挖宝吗？”独自在夜静街道上徜徉着，有着六七分醉意的男子，不禁喃喃自语。但他很快抛开这个与自己无关的谜团，转而抬头眺望星空，享受着难得的宁静。这样的夜色，总是让人更加想念远方的人——康斯坦丝、金月，或许还有濂珈，以及小苏……
　　想到小苏那张可爱的小脸，自然就会想到另一张同样可爱却毫无生气的小脸。紧接着，关于那个收留承诺的烦恼，就情不自禁的浮现出来。也许是醉酒之后总会软化心肠，何太平竟然情不自禁的觉得，或许薇薇安的阴毒也有着她的原因。
　　“那是孤儿的自我保护吧！如果得到教导和关心，或许能……”轻轻叹息一声，何太平突然想起自己远在另一个时空的父母，也愈合怜悯那个小女孩。但他终于从那种恻隐中摆脱出来，并且坚决的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最多为她找一户比较好的人家，然后留下足够的解毒药剂！”
第二十四章
薇薇安的哭泣
　　三月的夜间，风虽然不大，却有些寒冷。何太平多喝了几杯，又被冷风吹来，一身的酒气顿时都化为醉意。不知不觉中，他已走回到那座被搜查的妓院，因为害怕被牵连，所以附近的居民都远远避开，让这座小楼在夜间看上去格外凄冷。
　　然而此刻，在妓院前的空地上，却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跪在青石板上。从她面前摆放的一束鲜花来看，这个夜行者似乎在按照坎帕斯的传统仪式，为死去的亲人进行祭奠……
　　察觉到这边的脚步声，正在闭目祈祷的身影缓缓站起身来，木然的望向这面。而何太平在望见她面容的一刹那，也情不自禁的低呼道：“薇薇安？为什么你会在这……等等，你是怎么出来的？”
　　甜甜一笑，薇薇安重新跪倒在香火面前，继续自己的祈祷。如果是平常人，或许会将这笑容认为是乖顺的表现，但何太平却很清楚，和自己的和善微笑不同，樱的可笑笑容却往往象征着封闭、拒绝与排斥。
　　“明白了，那就不问了！”何太平叹了口气，其实略一思考，他也能猜得到薇薇安离开驿馆的方式。实际上，凭借她这副无害的外貌以及楚楚可怜的表情，只要是还有怜悯之心的人类都会在片刻内投降，而那几位看守驿馆的普通士兵自然也不例外。
　　“八岁就这样了，如果再过八年……”轻轻叹了口气，何太平摩挲着下巴，不禁有些邪恶的神往。但那位双膝跪地的小女孩并没有被惊动，她仍然执着的合拢双手，向沾满露水的鲜花默默祝祷。
　　有些苦恼的抓着头发，何太平站着看了很久，终于也盘膝坐在她的身旁。看着薇薇安的凄苦神色与瘦弱背脊，即使他已经打定不收留的主意，却也有些微微动摇。但沉浸在感慨和醉意中的男性，并没有察觉到薇薇安投在地下的影子——那淡淡的身影中，正分出一条模糊的丝线，悄然潜入他的背心……
　　“也许，我应该给她一个机会？”几分钟后，何太平突然冒出这种连自己都吃惊的想法。而这念头一旦出现，就像火山爆发一般无法抑制。沉浸在这种奇怪的情绪中，他隐约觉得心头越来越烦躁，终于忍不住撞拳道：“好吧，那么试试看！”
　　对于他的奇怪举动，薇薇安只是看了一眼，就重新默默对着鲜花祝祷。旁观的男性沉默许久，终于迟疑伸手搭上她的肩膀，低声问道：“那么，你在为妈妈祈祷吗？晤，你应该很想她吧！”
　　薇薇安停止了祝祷，微微转头，向对方露出甜甜的笑容——很显然，这又是一个拒绝。看着那张毫无生气的笑脸，何太平突然有几分烦躁。犹豫片刻，他干脆一把将她抱起，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而直到这时，挣扎的小女孩才稍微露出一丝怒意与不安。
　　“看到那些星星了吗？”压着试图逃脱的薇薇安，何太平抬起一只手，遥遥指向夜空，“你知道吗？据说人死之后，都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你的妈妈一定也是其中的一颗！”
　　薇薇安暂时停止了挣扎，有些迷惑的望向对方。何太平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道，“虽然不是每天都能看到星星，但它们真的存在，永远都存在……就像你的妈妈，虽然她不在你身边，但她一定也在某个地方注视着你，永远的望着你！”
　　即使有着远超于八岁孩子的成熟，但年幼的薇薇安，终究无法理解这番文艺性太强的话。她沉默着，开始有些迷惑的咬着手指，过了很久，才迟疑着吐出几个字：“星星，就是妈妈？”
　　“没错，就是这样！”何太平点点头，抓起一把沙子，看着它在自己的指缝中溜走，“薇薇安，所以你一定要活得很快乐、很幸福才可以！只有这样，在夜空中注视着你的妈妈，才会安心的微笑！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怔怔的看着星星，薇薇安似乎完全没有理解他的劝说。但很久之后，她却终于点了点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还是这样的笑容吗？”何太平叹了口气，开始觉得自己很失败。正如他刚才在自己心里设想的那样——如果薇薇安对自己的这番话有反应，那么就收留她；如果她还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笑容，那么自己只能说声爱莫能助了。
　　“抱歉，我已经尽力了。”向着根本不存在的对象说了句抱歉，何太平轻轻抱起薇薇安，打算将她放回到地面上。然而就在这时，他却突然听到小女孩轻轻开口，用细微的声音倾诉道：“我想妈妈了，很想很想……”
　　这声音很轻，几乎微不可闻，但却是薇薇安第一次对人吐露自己的心情。何太平微微一怔，犹豫着将她放回腿上，并且轻轻揽在怀中。几秒钟后，低低的啜泣声就从他的胸前发出，很快转化为哽咽和嚎啕。
　　月光下，颤抖的薇薇安哭得如此的伤心，仿佛要将几年来的心酸和委屈都尽情宣泄出来，何太平轻轻抚着她的长发，突然仰头望着星空，努力压制着眼角的酸楚。许久之后，这个男人突然忍不住重啐一口，恶狠狠的骂道：“我靠！”
　　半个小时，骑乘着召唤银狼的男子，缓步返回到驿馆。虽然没有太大响动，但仍在等待的沐与崔斯特等人，还是第一时间从大堂迎了出来。星空打了个哈欠，习惯性的嚷嚷道：“老板，你回来得太晚了，我要吃夜宵……”
　　“嘘！”何太平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指指自己的胸口。也直到这时，众人才有些愕然的注意到，在他怀中，仍然带着泪痕的薇薇安正抓着白袍，沉沉的睡着。但有趣的是，虽然脸上还残留着泪珠，女孩的唇边却带着淡淡的微笑……
　　“原来薇薇安在你那，我以为她偷跑了！”沐轻轻捂着嘴，低声道，“我帮你把她抱回去，明天还有几对夫妇要来看她，然后谈收养的问题！”
　　“收养？”何太平微微皱眉，看了眼熟睡中的小女孩，缓缓摇头道，“不用了，让那些人回去吧！”
　　“怎么，觉得麻烦吗？”沐微微皱起眉头，有些疑惑不解——那几对夫妇，是她在查看很多资料后才精心挑选出来的，“何，即使你不打算收留她，也要为她找一个好的归宿。”
　　“我知道！”何太平缓缓点头，在替薇薇安温柔的擦去泪珠后，他这才轻轻答道，“所以我打算亲自带她！薇薇安·何，有人反对这个名字吗？”
　　在薇薇安得到收留的同时，圣城康德斯的尼古拉斯教皇，也收到了来自于康斯坦丁的两封信笺。在分别拆看了路易斯三世与风舞的信笺后，八岁的小男孩微微皱起眉头，有些烦恼的靠在金色座椅上。片刻之后，他从法袍内掏出一根棒棒糖，堂而皇之的塞入嘴中，开始闭目轻吮起来……
　　对于他的这种幼稚表现，在场的十几名教廷高级成员似乎都已习惯，连稍微惊愕的表情也没有显露出来。尼古拉斯靠在和体型不相称的座椅上，饶有兴趣的舔着那根棒棒糖，嘴中却轻声嘟囔道：“那个男人，居然具备神圣斗气？那么路易斯倒是没说错，他应该和教廷有关，不过最近几年似乎没有骑士叛逃的纪录……厄，伤脑筋啊，再这么思考下去，又要购买新的棒棒糖才行！”
　　毫无疑问，这位教皇陛下是将棒棒糖当作思考的工具来使用。而拜这种似乎有助于智力开发的“工具”所赐，他在几分钟后突然轻轻一颤，迅速睁开眼睛。这一刻，孩童的那种稚嫩从他脸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是一种肃然与威压。察觉到这一点，原本靠在座位上的十几名教廷高级成员，也不约而同的直起身躯，等待他的命令。
　　“如果我没记错，我们在前次讨伐亡灵之城时，有一名神选战士失踪。”尼古拉斯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突然将目光停留在一名紫袍老者身上，“林德主教，我们是否已经找到这位神选战士？”
　　“抱歉，虽然在亡灵之城附近进行了大规模搜寻，但我们并没有发现他的踪影。”被称为林德的老者微微颌首，低声道，“实际上我怀疑他已经被亡灵城俘虏，甚至被改造为傀儡……教宗，难道您的意思是，那个黑甲男子正是我们的神选战士？”
　　在他说出这个推断的同时，在场的十几名教廷成员都纷纷点头，并且低声交谈了几句。如果事情的来龙去脉是这样，那么一切都变得合情合理。亡灵城利用亡灵魔法将神选战士改造为傀儡，并且利用他进攻坎帕斯王宫，这显然是对教廷的一种报复。
　　“我的确有这样的猜测。然而据我所知，傀儡术会使人失去神智，而那位黑甲男子，似乎还与人进行过简单对话……”尼古拉斯轻轻抬手，压制了大厅中的些须混乱，随即又开始吮着那根棒棒糖。几分钟后，他突然张开眼睛，望向之前的那位紫袍老者道：“林德，立刻替我检查地下神殿……我的意思是，一切都要仔细检查，包括那个！”
　　他的语气不容反抗，因此即使林德如何不解，也立刻带着几名老者匆匆离去。其余的教廷成员面面相觑，都对这个命令有些迷惑不解，而尼古拉斯似乎也没有解释的兴趣，只是紧紧皱起眉头，沉声道：“各位，我希望是我猜错了，但如果被我猜中，恐怕我们会有更大的麻烦……”
　　这句话顿时引发了更大的喧哗，在场的十几人中倒有大半站起身来。尼古拉斯并不阻止他们，依旧静静靠在自己的座位上。而十几分钟后，林德便带着几名老者匆匆回到大厅，他的面色一片惨白，还不等靠近就已经低声呼道：“教宗，被您……被您说中了！”
　　“镇静一些，慢慢说出来！”尼古拉斯沉声低喝，声音中仿佛带着平抚情绪的力量，顿时让林德恢复了平静。深深吸了口气，这位老者上前几步，低声禀道：“封印在魔法阵中的部分文献，似乎都有被翻动的痕迹；而储存在其中的那块大型魔力之源，魔力也被抽取了将近一半……”
第二十五章
尼古拉斯的严令
　　此言一出，在场的十几名教廷成员同时起身，喧哗声在这一刻猛然爆发出来，将肃静的大厅变成了集市。尼古拉斯冷哼一声，缓缓站起身来，同时低喝道：“各位，请保持镇定！难道你们的涵养在这种小小危机面前，也会丢失得无影无踪吗？”
　　他的低喝仿佛带着魔力，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林德有些忐忑不安的看了他一眼，又迟疑着苦笑道：“教宗，恐怕比您想象的还要麻烦！实际上，当我去检查那个时，却发现……”
　　他凑在尼古拉斯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身形一直在颤抖，仿佛看到了极为可怕的现象。在这一刻，尼古拉斯原本平缓伸开的双掌，也难以自禁的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更是深深陷入皮肉，揭示出这位年幼教皇的内心激荡。
　　沉默了将近十分钟，面色阴沉的尼古拉斯方才缓缓坐下，微微皱眉道：“林德，你确定没有看错，真的有移动的痕迹？”
　　“是的，灰尘的痕迹很明显，即使那只是轻微的移动。”林德怔了一怔，随即无比坚定的回答道，“教宗，您应该知道，整个教廷在过去数百年中费了无数精力，也没有让其稍微移动分毫，而现在……”
　　“神选战士……那个神选战士……”尼古拉斯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几秒钟后，从他嘴唇中吐出这个意义不明的词语。下一刻，面色肃然的教皇就已霍然起立，朝着面面相觑的十几名教廷成员喝道：“停止其他一切行动，全力搜寻失踪的神选战士。告诉所有的牧师和圣骑士，这是我亲自下达的命令！”
　　几秒钟内，十几名教廷成员如潮水般涌出神殿，他们的匆忙举止如此罕见，以至于守卫在附近的圣骑士都有些愕然。与此同时，尼古拉斯在原地静立片刻，又终于坐回到座椅上，林德垂首站在一旁，静静等待指示。
　　“林德，恐怕你要带队去一趟康斯坦丁。”沉默许久之后，尼古拉斯缓缓给出了命令，“这一次的使命，并不在于向路易斯三世解释什么，我们也不需要进行传教。总之，找出那位黑甲男子的线索，然后搜索追踪，想尽一切办法将他带回来。”
　　这个指示正与林德的设想相同，因此他毫无犹豫的承诺下来。尼古拉斯轻轻叹了口气，稚嫩的面容在此刻仿佛成熟很多，或许对于一个八岁的男孩来说，眼前的巨变还是显得太过激烈——即使他如何聪明，也仅仅只有八岁而已。
　　在心头发出这样的叹息，林德望向对方的眼神，突然多了一丝下位者不应出现的怜悯。然而尼古拉斯却在这时转过头来，微微露出一丝笑容。正在感慨的林德吃了一惊，急忙低下头，唯恐被看出自己的不敬心理。
　　“不用担心，那些小视我年龄的人，终究会因为他们的错误而品尝苦果。”微笑说出这句令人肃然的论断，尼古拉斯却又重新取出一根棒棒糖，恢复了男孩应该具备的可爱率真。
　　紧接着，他将手中的信笺递给林德，淡淡道：“其实，我们也不是没有好消息。看看风舞的信，那位侍女已经被确定具有神圣之力，而且相当深厚——唯一的问题在于，她的体内似乎还有另一股魔力存在。”
　　匆匆浏览过信笺，林德原本愁眉紧锁的表情，也不禁露出一丝喜悦。他看了眼神态天真的尼古拉斯一眼，迟疑道：“教宗，既然已经确定那位侍女的身份，不如我们立刻将她带回到神殿，或许可以尽快加强几名神选战士的光明之力。”
　　“不，稍微再等一段时间，我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天使存在。”尼古拉斯轻轻摇了摇头，开始专心致志的舔着棒棒糖。过了几分钟，他又眨了眨眼睛，露出顽皮的笑容道：“而且以风舞一个人的力量，说不定会出什么麻烦……所以我决定，在不久之后亲自走一趟。”
　　并不知道一个八岁的男孩在打自己的主意，何太平仍然沉浸在得到一个女儿的快乐之中——即使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最初只是想收留薇薇安的自己，竟然会鬼使神差的认她做女儿，甚至越发的宠爱起来。
　　“薇薇安·何”，这是他为女儿取的新名字。虽然这个新名字听上去有些不伦不类，不过在窃笑的罗格被狠揍一顿之后，所有人都识趣的竖起大拇指，盛赞这个名字起得如此鬼斧天工……而在换上一身新装束后，原本就十分漂亮的薇薇安更是甜美得如同小公主，让无法抵抗可爱事物的沐和克莉丝汀紧紧追逐在后。
　　只不过，即使受到众人的万般宠爱，但甜美微笑的薇薇安依旧排斥着他人。虽然她并不拒绝别人的拥抱、食物、嬉闹，但脸上却永远是那副笑眯眯的神情，仿佛雕刻上去一般，没有任何变化。
　　在察觉到这点之后，自觉魅力大受打击的克莉丝汀，不禁有些闷闷不乐，而当她看见薇薇安在何太平怀中的那种表现时，郁闷便立刻转化成了妒忌——实际上，只有在和何太平单独相处的时候，木偶般的薇薇安，才会真正显露出一个八岁孩子应该有的喜怒哀乐。
　　“难道说，我的魅惑术还不如何的简单手势？”从未被人拒绝过的千魅轻轻叹息着，有些烦恼的支起下巴。她无法理解，为什么何太平完全不懂得怎么照顾孩子，薇薇安却仍然喜欢缩在他的怀里，撒娇、纠缠、哭闹……
　　“不明白吗？”安德烈惬意的靠在躺椅上，轻轻抿着一杯咖啡——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最近时常以“查看魔晶重炮”的借口逗留在此，偶尔还会拉上薇雅夫人做挡箭牌。而此刻，看着那对嬉闹的父女，他突然微微眯起眼睛，低声叹息道，“我想，因为有些人，天生就应该在一起吧！”
　　克莉丝汀若有所思的望了他一眼，缓缓露出明媚的笑容：“安德烈，似乎你很有感慨……说起来，你好像从来没说起自己的过去？”
　　“感慨吗？看来我果然有做哲学家的潜质！”安德烈打了个哈哈，又从怀中取出镜子，开始梳理并无瑕疵的银发，“至于说我的过去，没什么奇怪的。无非吃了睡、睡了吃，然后莫名其妙的被人带来王都，又碰巧捡了个侯爵的封赏。”
　　“是这样吗？”克莉丝汀的笑容越发明媚，就像猎人看着狐狸走入陷阱，“那么，你从哪来，父母是谁，结过婚没有，这些总可以回答……喂！我还没说完，你就打算开溜吗？”
　　在她不依不饶的追问中，安德烈终于放弃了蹭饭的念头，转身狂奔逃离。克莉丝汀无聊的耸耸肩膀，将目光投向另一面的罗格和星空。两秒钟后，精灵与九头蛇对视一眼，突然同时夺门而出，然而迎面闯入的身影却恰恰与他们撞在一处，随即就是砰然巨响。
　　被撞倒的中年男子极为狼狈，他推开压在身上的罗格和星空，努力整理着凌乱袍服。而在望见匆匆赶来的何太平时，这位中年男子先是略觉尴尬，随即便恢复了威严，并且打着官腔道：“何先生，路易斯陛下宣您入宫晋见，陈述此次的蒙亚塔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