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校对)第68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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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帝时全国范围内发生三次大规模瘟疫,灵帝时期发生五次;而建安年间因为频繁战争,前前后后一共有十五次大范围瘟疫!
  别提经济方面的折损,在瘟疫面前,普通市民的就如深秋的芦苇丛,在火焰面前毫无抵抗能力!
  这是田信知道的数据,他不知道的是,有史以来的各种记录里,全国平均每六年多就有一轮瘟疫,区别只是规模大小……再小也是祸及一郡、一府,让史官无法忽视,必须记录。
  这些年得益于《防疫救护十二策》,汉魏全国范围内都避免了,或压制了瘟疫,或其他季节性、地域性的时疫爆发。
  而现在,几乎在半封闭环境下研究、编纂《后汉书》的团队莫名其妙染疫……总不能真像弘农方面推论的那样,是杨家收藏的汉末史料?
  杨家虽说人丁寡少,可这家子治学严谨,不可能没有研究过史料,所以疫疾来源肯定跟史料无关。
  因为这场突然爆发的瘟疫,又因为爆发在前往雒阳必经的弘农……在时疫消退、控制住之前,田信不能带着北府核心团队去雒阳。
  甚至还要保护好雒阳的公卿、百官团队……时疫面前,雒阳满城死亡过半的历史记录也不是没有。
  这些小东西可不认识你叫诸葛亮,沾染了就得硬抗,扛不住就完蛋。
  因此暂时延后禅让就成了不得已的处置办法,跟谁杠都可以,千万不能跟疫疾杠。
  大的如陨石,小的如病菌,都要予以必要的敬意。
  田信并没有宋康王那种自恃勇力,以‘射天’反驳天命的勇气,客观形势不允许,也就息了年内去雒阳的心思……哪怕这会助长汉室保皇分子的气焰,也不要紧。
  哪怕保皇分子籍此会宣扬什么天命在汉,将弘农这场人祸归类为天意示警、惩戒之类……也真的不要紧,谁敢跳出来宣扬,正好省了追查、审案的步骤。
  田信这里很坦然的放弃既定的年内禅让的计划……自然让许多连环计落空。
  只要关中人力、物力循环维持健康,田信及北府核心团队健康……再加上先帝子孙都在关中,偏偏朝廷又在雒阳,那许多事情就无法操作,稍有不慎就会引来灭顶之灾。
  田信出乎预料的不动,甚至对当皇帝缺乏积极性,让人感受不到田信的迫切心思……他这里很淡定的派人去弘农调查疫疾源头,自然引发某些人的惶恐。
  只是在弘农,瘟疫经历者、受害者夏侯玄另有看法。
  如今的他也不知道是否痊愈,只是身体非常虚弱,面容有各种斑点、痤疮,而且浑身肌肉酸痛、无力,甚至最疼的时候无法呼吸。
  好在他抗过来了,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整个人显得颓废、失落。
  直到夏侯霸到来,带来了田信的安慰……田信听说过夏侯玄毁容,担心夏侯玄自甘堕落自以为前途无亮,就派夏侯霸来好好规劝。
  起码不会因为夏侯玄毁容就打压、限制夏侯玄进入朝堂。
  好好干的话,未来公卿有望。
  只是夏侯玄在意的不是这个,与夏侯平顾虑、思考的一样,夏侯玄对未来的前途并不觉得艰难,哪怕毁容,他也有信心不入公卿行列。
  不仅是对自己有信心,也对田信有信心。
  令他伤心的是少年时的至交好友司马师,如今夏侯霸当面,又担负田信的使者,夏侯玄也就不在掩饰:“司马师曾委托我照料其母、弟,可其父辽东犯下大逆,触及公上禁忌。故祸及妻子,非我能阻。”
  夏侯霸端坐在纱帘外,他脸上戴着口罩,露出一双森寒眼眸:“是他所为?”
  “不能贸然断定,约在七成八成之间。”
  夏侯玄声音平静,心灰意冷的厌倦口吻:“我曾去信解释,也请托诸人迁出司马文母子骨殖,并送交司马师。司马师也回信道谢,并送爱马于我。”
  “这马初来不久便暴毙,随后时疫滋生,我家马仆最先染病便是明证。”
  夏侯玄说着闭上眼睛,已经欲哭无泪。
  夏侯霸听着微微皱眉,难道真的是司马师所为,不是汉室保皇派的死硬分子?
  可不打掉太多的成祖旧臣,夏侯家族就很难崛起。
  田信说十年禁锢,极有可能就真的禁锢夏侯家族子弟十年,十年内不准出仕。
  现在新旧交替,处处都是立功机会……就这么禁锢,亏的实在是太多。
第八百七十九章
明确认知
  又是一日的夜幕,平乐观女营边上的关姬住所。
  虽是临时住所,但也是正经的土木宅院,有出有进里外三重;就连聚集此处集训的八千余青少年女子住的也是永久性的土木营房,而非简单的棚户、草庐、帐篷。
  哪怕是出于农民爱护农具,牧民爱护兽群的基本价值观念,关姬也要保护、珍惜手里这批珍贵的资源。
  作为当下最为紧缺的资源,这八千女子完成集训、选拔后,绝大多数人会与府兵吏士完婚,组建新的家庭,这类家庭是新朝的柱石、根基。
  其中最后会留出三五百左右的聪慧少女,转入学院接受正式的教育……今后能出几个蔡琰一样的教育大家、大师、教授,就全看她们自身了。
  因此关姬即以军法约束、管理这八千女子,又从生活细节予以各项照顾。
  聚集这八千女子不是给她玩的,是希望借她之手开阔气象,打破当代女子本就不多的思想枷锁,引导她们的价值观念。
  以便于这些女子成为母亲后,能很好的充当一个贤惠妻子,以及一个优秀母亲。
  这样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成婚的府兵吏士更好的投入工作;也为了让下一批府兵吏士中能有很大一批人能在一个相对活跃的家庭背景下成长。
  府兵吏士、这批女子,都经历过集体教育,也会与田信、关姬建立相对稳定的沟通、联系的渠道……未来府兵的孩子,自出生时就是有大背景的一批人。
  只要家庭健康,未来成长、教育环境稳定,那么这最少就是两三万规模的新式官吏储备,还是那种依附田信夫妇的真正勋贵士人,这些人自会积极推动各类举政措施。
  就仿佛搅动死水的鲶鱼,会带来活力。
  或许会在军功贵族之外形成另一个世袭的集团,就目前来说,未来需要这批人,这父子两代人;至于五十年后,如果一切顺利,自然会开拓出更宽展的生活圈子,让政治、生活、经济更复杂,更复杂的世界里,绝对能容下这个集团。
  换一个角度来形容的话,此刻有一种借腹生子的意思,借这八千女子的肚子,生育、养育一批能贯彻田信理念的孩子。
  大概可以用五代十国的义子制度来解读,他们将成为备用的触角、耳目……现在这批耳目腐朽不堪用后,就用这批备用的耳目器官。
  特殊材料打造的集团尚且会在长治久安中逐步堕落,更别说这种时代。
  就连田信本人的道德、观念也时不时的滑坡,滑坡幅度之大,连他自己都能明显感受到。
  为此他回忆《西游记》,删改其中不适宜当世的元素,重编了一册书。加上他配的插画图,不仅关姬等人喜欢看,也喜欢拿来给孩子讲述。
  今夜就是如此,关姬白日训练女兵也很是劳累,此刻用饭后还是抽出时间给侄儿、两个儿子讲述睡前故事。
  她手里拿着的是原版,图画精美,不讲的时候会装入木匣上锁封存,以免被破坏。
  而其他人手里拿到的就是手抄版,《西游记》有一个完整的神仙谱系,神仙集团之间也有或明或暗的各种斗争……不同人眼里,西游记就隐藏着不同故事。
  对很多人来说,西游记里面的妖魔、灵丹妙药、仙草更重要。
  对夏侯尚这个已经隐居的人来说,整个故事的五个主角很重要。
  三心二意的猴子,莽撞冲动犯下死罪的马,懦弱无能毫无勇气、责任感的和尚,贪婪、缺乏意志力且自作聪明的猪,还有隐藏在敦厚面具下的杀生。
  夏侯尚对于浮屠教并不陌生,却对田信描述的西方、中土神仙谱系很感兴趣,五个主角取无字经却成就果位的经过也很感兴趣。
  而这种盘桓心中许久的兴趣一直挤压着,要等机会与田信讨论讨论……这不像一个除妖降魔的故事,更是一个修身养性的故事。
  可弘农发生的恶劣事情传过来时,夏侯尚再也无法忍耐,出山来见田信。
  夏侯霸无法代表夏侯氏向田信索要、或表达什么坚决的态度;唯有夏侯尚可以代表夏侯氏、旧部集团向田信谈判。
  夏侯尚来时,田信刚旁观完一起解剖手术……在这个专制时代,凡是他愿意支持的,都能顺利推广,推广路上会不会走歪,那是另一种事情。
  反正这是个他有心,就能发动、组织力量去做的时代,不存在掣肘的可能性。
  哪怕是先秦、两汉沦为宫廷禁忌的巫蛊……所谓巫蛊,就是布偶娃娃,或者是填充稻草的布娃娃,上面写这名字、生辰等指向信息,然后祷告鬼神诅咒对方,或用针扎等等之类。
  因此上层、民间就很难看到、几乎就看不到布偶娃娃……谁也不能证明这种小玩具是小玩具,任何一个有发言力的人都能进行引导、栽赃,将布偶定义为一桩用心险恶的巫术道具。
  对待这么无聊的事情,田信自然不会在意,见两个儿子渐渐长大又是想象力、好奇日增长的年纪,就主动让李严这里制作陶俑、瓷俑武士,还有官吏、士民男女、老幼等等形象的陶瓷俑,以供孩子游戏使用。
  热闹的宫廷生活向外流传的过程中自然会变形,且变的很是离奇。
  托孙权‘伥鬼’之福,还有三光道各种主动推动的神话式的流言、传说,使田信有了一种御使鬼神、控制人心的神话力量。
  仿佛他每制作象征一个人的泥偶、陶瓷俑,那就会得到这个人的忠诚,如操控傀儡一样控制对方;甚至就连田信亲自书写你的名字,也会拥有控制你的能力……传的神乎其神。
  就连许多夷兵营、湘军出身的中高层军吏也有相关的言论表示认同……对于这类流言传说,田信没有进行打击,也打击不了。
  凡是有一点判断力的朝廷中高层官吏,自然知道这只是流言。
  他真有那么厉害,也不至于亲自搏杀,也不至于主动佩戴口罩。
  可事情一旦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即便许多人知道是夸张的流传,也很难站出来反驳,即便反驳,声音也很是渺小,会被广大的士民忽视。
  相对于正常的言论,广大的士民更喜欢猎奇、神神道道、鬼神之类的东西。
  譬如《西游记》正以一种极快的手抄传播方式在关中蔓延……如果是法律相关的书册,估计朝廷印刷、分发,许多人也不想排队去领。
  法律是很讲究逻辑的东西,对许多士人来说,不是有律令书册就能自学的,这个真的需要导师逐句逐段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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