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校对)第68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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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武皇帝巡视东南,带着他与妹妹随军;那年江淮地多雨,益州战事又快分出胜负,武皇帝才舍弃孙权,去处理更为棘手的汉成祖,抢先一步对汉中张鲁发动攻势。
  最后旷日持久的汉中拉锯战爆发,从此大魏士民连年鏖战,以至于中原被打空。
  若不是有孙权时不时能给与汉军重要的一击,以汉军的推进速度,或许早已扭转天下格局。
  所以面对这个宝贵的停战协议……不止是曹叡、曹爽,绝大多数的魏国官吏、士民都很是珍惜。
  对于司马懿不切实际的提议……曹叡反应比曹爽更平静,也就一笑了之。
  司马懿提出一个无法实行,还会招惹各方面诽议、不满的提议,除了表达坚定的抵抗态度外,估计还想以此污染自身的名望。
  或许只是为了自保。
  猜测到这个目的,也就没有必要细细深究,暂且揭过就好。
  反正人是有记忆的,魏国百官士民不会忘记司马懿的态度,南边那些人也不会忘记司马懿做下的旧事,说过的话。
  曹叡、曹爽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活状态,过着有一日是一日的日子。
  大魏可以躲在宫里做甩手掌柜,可三省六部的重臣们不能真的就这么干等着。
  谁都不甘心引颈就戮,也不愿放弃现在的身份地位。
  乱世浮沉几十年、家族几代人、十几代人攒下的基业、社会地位,哪能说放弃就放弃?
  走在路上被平民不屑瞥一眼都值得拼命、杀人的时代……若非情非得已,谁又愿意宣扬、谋求什么‘以和为贵’?
  如何更好为未来的决战做准备,是绝大多数重臣谋求的共同目标。
  于是大魏重臣们再一次提倡铸造、流通五铢钱,以振兴经济的方式增加国力、可动员力量。
  神宗皇帝时期就短暂的推行过五铢钱,因为各种原因又不得不放弃,继续以布帛、谷物为货币。
  帛谷做货币,是战争时期一种不得已的办法,是战时经济的一部分。
  可汉军也处于战时,为什么能顺利推广五铢钱?
  大概是汉军腹心区域内的吏民对战争长远的未来抱有很大的希望、信心……最重要的是对方治下始终维持着经济贸易,各种商业行为的日益活跃,助长了对钱币的需求。
  各种贸易活动里,蜀锦又是硬通货,江东、大魏都在以各种渠道购买。真的是应了那句话,神宗皇帝花钱买的每一匹蜀锦,都变成了汉军的坚韧盔甲、锋利兵器。
  不管汉成祖、诸葛亮还是田信,都在努力保护治下的商业,打击豪强垄断,让利于民,刺激民间的生产积极性、经商积极性。
  远近山民都来投奔,达到了人聚、财聚的综合目的。
  为了保护脆弱、日益壮大的商业、手工业,和治下百信的生活水准;汉军几次决战获胜却不得不退军,原因就是征多少粮,就打多少钱粮预算的仗。
  从不会因为战争的进度做杀鸡取卵的事情,甚至为了帮助中原兖豫二州的逃难士民迁移南阳,北伐汉军倾尽储备军粮,带着兖豫士民完整撤回南阳。
  结果是很显著的,南阳人口聚集,逃难百姓缓过气后就成了汉军、北府国力的一部分。
  与此相对,大魏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简直没法细说,几乎所有有利于休缓国力的政策都与汉军反着来干。
  越是打仗,国力是越打越弱,民心越打越是涣散,如同一个快要沉默的朽木大船,已经不起更多的撞击。
  这种情况下停战协议就显得十分宝贵,可以让紧绷的大魏吏民好好的缓一缓,也能给大魏公卿一点时间,好研究各种措施政策,进而找一个恢复、振兴魏国经济的切入点。
  于是乎,效仿、引进北府各项措施就成了眼下的快捷方式。
  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先引进、仿造木轨,增加陆地运输效率。
  解决了运输成本,再做别的事情也就能得心应手、事半功倍。
  否则按着老办法搞无为而治……那根本没希望;关东四州有繁复的水系,既能满足农业灌溉也能用作水运,再加上木轨辅助,仅仅关东四州的恢复速度就会很快。
  恢复、发展速度比不上关东四州,更比不上关陇、荆湘地区。
  那么停战协议对大魏来说就是一个缓期执行的死刑……就没有实质的意义。
  为了让宝贵的停战协议有些实际意义,因此必须革除顽疾,饮尽北府先进的生产技术和理念。
  可又担心修筑的轨车系统会沦为己方灭亡的加速器,因此魏国开始修筑的木轨……两条木轨之间的轨距正好比关中的标准轨距断一尺,是窄轨。
  这样一来即便战争初期失利,让对方夺走部分轨道控制权后,己方却能提前焚毁车厢,或者把车厢成批次集中储放到战线后方。
  黄河为阻,北府再厉害,总不可能把车厢运到河北来……轨道的轨距不同,关陇、关东的轨车即便运来,也用不上。
  这种设计……却让司马师感到好笑,有一种掩耳盗铃的嫌疑。
  明明已经劣势了,关注这样的细节有什么意义?
  输了就输尽一切,正该全力以赴才对……却围着一个窄化的轨道问题讨论个不停,完全无法理解这些人的想法。
  嘲笑归嘲笑,司马师积极投身轨车修筑一事……新的轨车将连同邺城与蓟县,以此增加对幽云六镇的控制。
第八百七十七章
大胆猜测
  南山学院,兵科分院。
  执掌兵科分院的是夏侯平,如往日一样他在大堂侧旁的偏厅里审阅公文,却不时走神。
  新旧交替之际,也就正值酷暑的这短暂几天时间里田信会来温泉馆避暑、休养。
  作为跟在田信身边四五年的老人,许多事情他自会有所察觉;自从北府孤注一掷独力吞下关陇后,田信、关姬就有意识的更换身边的仆从。
  将许多荆州老人换成了军中吏士的家眷,从日常生活方面切断了信息的传递。
  可还是有很多方面可以佐证,以证明一些恐怖的猜想……比如田信真实的身体状况。
  上一次田信参与搏杀,正是追杀张辽之时,险些被张辽布置的伏兵围杀,就连蒙多也被伏兵勾断、掉了一个‘龙卵’。
  那一战后,在争论乘胜追击毕功于一役,还是护送逃难灾民返回南阳暂做休整一事时发生剧烈争吵,以田信呕血、全军有序撤退而告终。
  再之后,也就田信亲征关中时,以射术恐吓上雒守军,迫使上雒投降;再之后与吴质决战时,吴质一时大意到阵前催促、督战……然后就被田信突阵、擒捕。
  这次突阵,田信斩首数量很少,且作战时间很短……可以间接证明身体存有严重暗伤,无法再像当年那样肆无忌惮的冲阵、战斗。
  加上各种方面的猜测,以及信息汇总后进行推论,给夏侯平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仿佛整个北府都在鸡蛋上跳舞,要不站不稳滑下去,要么会踩碎鸡蛋。
  特别是田信的子嗣问题,在进入关中后田信身边多拿了五名妾室,但再无孩子出生……这种事情可以有很多解释。
  如果附带上其他方面的猜测,那就会让人很容易悲观起来。
  夏侯平思索着一些隐晦、刺激的信息,让他每一日枯燥的教学工作增加了许多的乐趣和刺激感。
  比起现在的这些工作,他更怀念领兵时的生活……对于剥夺兵权,虽然理解这类用意的苦衷,可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终究很难能心平气和的接受。
  新旧交替之际,许多让北府感到有威胁的中高级军吏都得到了临时的职务调动,这种明晃晃的不信任感自然很令人讨厌。
  做一做对比,到目前为止北府中高级军吏很少有变动,当年执掌兵权的那拨人绝大多数还待在统兵的岗位上,没有参与其他方面的工作。
  这意味着北府兵还是那批北府兵,战斗力、组织关系没有发生变化……这是敌我始终畏惧,不敢存有太多想法的根本原因。
  约束在军营里的精兵猛将,想要堕落,也需要一个时间。
  而这些人跟着田信打各种胜仗,已然是骄兵悍将,只认田信的军令,不认其他……是悬在敌国头顶的刀,又何尝不是悬在先帝旧臣、天下士人头顶的刀?
  魏延在徐州大兴杀戮,这难道是魏延的本意?
  不是,是北府兵逼迫所导致的;魏延不动手,等北府兵进入徐州,那徐州就跟用篦子篦过的头发一样,连头皮屑都无,更别说各种虱子。
  魏延动手,多少还能留一点点骨血,苗根,不至于斩尽杀绝。
  魏延、徐州迫于北府兵的威势能发生这种事情,那么这种事情自然有可能会发生在其他的州郡。
  这种事情让传统教育出身的夏侯平感到不满和惶恐,有一种认知观念的崩塌。
  徐州的世家,所作所为作威作福落在各方眼里……说不眼馋,那是假的。
  先帝、大将军反复折腾徐州世家,终究有敲打、抢救的意义在;也意味着允许大家向徐州世家那样发展,只是要改良一些。
  可田信不同,借着神兵失窃案、徐州会馆纵火延烧两事逼着魏延动手,简直不留活路。
  这令许多人迷惘,夏侯平也为前程、未来感到迷惘,不知所措,也不知道奋斗还有什么意义。
  徐州世家的成功典范,是许多人当官的楷模、和目标。
  可田信不允许再出现徐州世家这种规模、行为的家族组织。
  对普通官吏来说这辈子最大的成就、梦想就是升官,再升官;可许多先帝旧臣是可以凭借人情、资历混资历、升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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