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小清新第2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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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禹表现却也不错,绝没有接口的打算,听宋艾这一问,便笑道,“哎呀,四娘,你这不是才入门?我便是和你说了,你懂吗?”
宋艾有些不服气,只是她还未答话,宋苡便悠然道,“她不懂,我懂。萧师兄有何高人一等的见解,不妨说给我听?”
这还是她在寒暄过后第一次开口说话,众人一时都忍不住望了过去,就连薛汉福都不例外,眼神落到宋苡脸上,他似是方觉不妥,忙又撇开眼去,面上却是到底再压制不住,露出了一线红晕。
宋苡本来神色如常,见薛汉福这般,秀眉微蹙,眼神倒也飘开了望向墙壁,萧禹的眼珠子转来转去,面上神色奥妙,仿佛正在忍着笑意,宋艾左看看右看看,忽然对宋竹一笑,手指在脸颊上刮了几下,大有心知肚明的奚落之意。
和这一群聪明人在一起,压力很大啊!
宋竹心里好一阵无奈,她现在已经不去想晚上该怎么办了——二姐明明白白,绝对看破了自己和萧禹合谋的事,不然也不会接口逼问。还好,还好薛师兄一个不自在,倒让她也不自在起来,不然,眼下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呢。
屋内气氛,正是尴尬时,忽然外头又传来了脚步声,这回宋苡却不留下了,冲宋竹使了个眼色,牵起宋艾直入里屋,宋竹对萧禹匆匆点了点头,也随之走了进去,却是帘子才放下来,就听到外头略有些熟悉的声音,“哎,这不是薛师兄、萧师弟么?你们也来寻先生请教学问?”
“李师兄也是如此?只是我们来了却未见先生,正要回去呢。”萧禹的声音响了起来,宋竹听到李师兄三个字,也记起来了:“这应该是那李文叔师兄的声音。”
她对这李师兄,也是避之惟恐不及,便悄声对宋苡道,“咱们回去吧?”
宋苡默默望了她一会,方是点了点头,宋竹心中暗自叫苦,面上却是不敢露出分毫,强笑着牵起宋艾,三姐妹就又从后院小路,往女学方向返回。
默默行进了一会,宋苡道,“你也太异想天开了,这放肆任性的毛病,是从谁那里学来的?”
宋竹一缩脖子,丝毫不敢反驳,更是不敢撒娇,只能声若蚊蚋地道,“姐……”
宋苡也站住脚,将她看了一会,方才是转身继续前行,宋竹心下也是一松:还好,看来二姐并未真正动怒,刚才的训诫,更多的还是却不过面子,再者她也要维持自己一贯的作风。
“这
其实也是娘的意思。”她一下就活跃起来了,立刻给自己扯了虎皮做大旗,“你也知道咱们家,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盯着,一般人家说亲事,相看过后又不成,也是司
空见惯,大家都不觉得什么。可咱们家却不一样,再说,正式相看,那都是男方看女方,女方相男方,可不就都是如此……”
她还想往下说,但被宋苡横了一眼,立刻噤若寒蝉。倒是宋艾,看了看宋竹,嘻地就是一笑,“二姐三姐,你们说的是薛师兄么?薛师兄学问挺好的,我看就是人生得不那么俊俏——”
话犹未已,宋苡已道,“好了,你说这是什么话?”
她对宋艾态度要和软许多,不比对宋竹,时常冷言冷语,喝了四妹一句,便训道,“以貌取人,何等庸俗?世人好色不好德,那是世人的事,吾辈眼中,怎么能把美色置于德才之上?”
宋艾一收肩,面露肃然之色,“二姐说得是,小妹记住了。”
等宋苡又迈开脚步在前头引路时,她方才偷偷地给三姐递了个眼色,宋竹忍不住就是要笑,又万万不敢笑出声来,只好忙捂着嘴,把笑意憋回去了,只是在后头和宋艾眉目传情,宋苡全当看不到,只是一径在前头带路。
一路回家都是无话,等到了家里,宋艾先跑进去找祖母了,宋竹鼓足勇气,扯了扯姐姐的袖子,低声道,“姐,你也得给我个回话啊,我还要和娘说的……”
宋苡默然片刻,虽是天色黯淡,但宋竹也隐约可以瞧见她面上的一片嫣红。
她心下一喜时,宋苡手一翻,又从她手里把袖子给夺回来了。“……我自己会和娘去说。”
匆匆扔下一句,也不等宋竹回话,便径自去得远了。宋竹站在当地想了想,忍不住笑起来,跟着姐姐走到祖母院子里,宋艾又不知从何处钻出来,拉着宋竹的手,仰头笑道,“三姐,你怎么谢我?”
这鬼灵精!宋竹点了点她的鼻子,“那你要我怎么谢你?”
宋艾转了转眼珠子,忽然搂住宋竹的脖子,“那你就亲我几下吧。”
宋竹心里也是把宋艾疼得不行,弯下身子方便宋艾搂着自己,在她脸上没头没脑亲了好几下,又道,“苏娘今晚和姐姐睡好不好?”
宋艾摇头道,“不要,三姐睡相不好,踢人呢。”
宋竹拧了拧她的脸蛋,道,“要嘛,要嘛。快,苏娘说,要!”
两姐妹笑闹了好一会儿,方才是往祖母院子里过去,不过吃晚饭的时候却又都十分收敛,怎么都不敢露出一丝不对——不但怕惹来长辈的数落,同时,也是怕恼了应当正是十分羞涩别扭的二姐宋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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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小张氏的心情便是十分不错,一等丈夫进了内室,她便喜滋滋地上前帮着他换下儒衫,口中道,“方才二姐来寻我……这三姐也是太大胆了些,竟是直接就把人
给领过去了。好在二姐见了,心里竟也觉得他不错——口中当然是不说的,不过就那一句话也够难得的了,我问她薛汉福如何,她说,‘就是太老实了些,被三娘和
萧三十四耍弄得团团转。’”
她忍不住微微一笑,“才见了一面,就维护上了——再说,这只嫌太老实,可不就觉得别的都好?二姐的眼光,连学识和人品都挑不出什么来,可见就是真好。此事我看可以定了,就是三姐那边,多少也要敲打一番,免得她得意忘形,日后越发胆大妄为了……”
二女儿的亲事终于有了眉目,更难得是本人也可心,小张氏心里有多高兴是不必多说的,也因此,她慢了半拍才发觉丈夫笑容中的漫不经心,这边绞面巾的手不由一顿,“今夜回来得这么晚,可是外头出什么事了?”
“不是朝中的事。”宋先生回过神来,忙安了安妻子的心,他顿了顿,却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方才说道,“是关西有信,我军又败了……”
小张氏的动作,也不由随之一滞,她面上的喜色褪得一干二净,过了一会,方才低声问,“大败?”
“就眼下知道的境况,反正中军曹国公一支全军覆没,主将全都战死,一家老小四口人都填进去了。”宋先生低声道,“至于右偏军还余下多少,就不好说,那边消息滞涩,眼下还没个准信。”
“全军覆没?”小张氏的声调也抽高了,“那……夏国兵马,岂非已是长驱直入——”
“不错。”宋先生黯然道,“如今的关西,只怕已经是彻底糜烂。局面是否有转机,还得看洛阳一带的守军能否顶住了,若不然,就连洛阳,只怕都未必太平……”
两人对视了一眼,小张氏忽然道,“夏国这一闹,只怕南党要更得势了。”
宋先生点了点头,“只盼右军无事,关西乱局能尽快平定,否则,朝中倾轧更烈,国家上下,说不得又是一番风雨飘摇了。”
为二女儿终身有定而来的喜悦,在国家大势跟前,仿佛是那么的渺小,这一夜,不论是宋先生、小张氏,又或是洛阳、宜阳一带已收到消息的各色人等,全都没有睡好。
☆、第39章
关西战事又起,这个消息,自然是占据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甚至是看似深居洛阳腹地,受到许多雄城屏障,远离火线的宜阳书院,其实也无法摆脱战争的阴
影,有些学生家中是关西大族,此时自然是心情沉重,有些学生却是干脆就有亲戚在军中为官,镇守前线的,当此更是心事重重,患得患失了。
便
是连女学中,也有几名学生大受影响,譬如说宋竹一向不大喜欢的赵元贞,从西军兵败的消息传来开始,便没再来上学,听闻人已经是返回洛阳去了——曹国公兵
败,国公府自然大受影响,不过即使他们家能挺过明年战事平息以后的清算,这也和赵元贞没多大关系了,曹国公父子四人都殉了城,她的未婚夫就在里头。又是未
婚夫,又是亲表哥,赵元贞现在也不便若无其事地继续上学。
战事最是惊风秘雨的时候,整个西京城都是一夕三惊,谣言更是层出不穷,
最夸张的时候,女学几乎已经无法维持——听说西夏的军队不日就要打到洛阳城下了,书院中的男学生还好,到时候大不了就骑马回城,而必须坐车回家的女学生
们,却因为家里人不放心,而早早地就被接回了家中。
不过,局面却要比大家估算得还好一些,虽然关西大军,中军是溃散了,但右军到底是挡住了西夏狂风骤雨般的攻势,外加洛阳守军反应迅速,出击援助及时,关西几座重要的关口并未失守,到底是顶住了夏人的进攻。到了冬天,听说前线已经开始往前突进,预备收复失地了。

就是到了这时候,北地民众方才是纷纷松了口气,不过即使如此,整个北方一冬也是乱象频出,不但有许多农户畏惧战争做了流民,现在都聚集在洛阳一带,想要找
个营生设法过冬,明年再回去种田,而且关西到洛阳一带,也是陡然间多出了许多昔日关西中军的溃兵,又不知是闹出了多少溃兵为匪,扰乱乡里的事情了。

然,在宜阳县,因为有宜阳书院这么个庞然大物,且书院士子无不是能文能武之辈,局面又要稍微轻松点了。由宋先生和萧传中牵头,县里一方面以工代赈,把流民
就地编管起来,疏浚水利以此换取食宿,一方面又请书院各学生编成小队,在乡间巡逻,以防流民寻恤滋事。毕竟这些士子不说上阵杀敌,在书院起码也是营养良
好,对付那些忍饥挨饿一路跋涉的流民并非难事,再加上书院经过几年发展,也已经是宜阳最大的地主,他们来排解佃户和流民的纷争,倒是不错的人选。
俗话说得好,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一起读书的时候,也许单看卷子诗文还觑不出一个人真正的本事,但等到众人撒开来真正轮值去做事了,那么很多事情就是隐瞒不住。一个人是否能干、仁德、周密,其实都是有公论的,就算想要作伪,也是装得了一时,装不了一世。

宋竹十分高兴的,便是她未来二姐夫薛汉福的能力颇受好评,其在排解乡民和流民矛盾时,细心、公道、和气、仁德,赢得了双方的一致好评,不但在乡民渐渐已有
了威望,就是流民遇到事情,也经常指名要薛汉福做主,论起‘亲民’这点,竟是比三哥宋栗还要突出。他虽然没有什么背景,但因为处置民情得当,已经是引起了
前来视察的大小官员的注意,并且博得了不少赞赏。若非薛家在听闻宋家有意以后,已经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送来了提亲信,更是费尽心思地辗转求了西京国子监
的一名教授来做大媒,在秋后就和宋家把亲事定下了,说不得薛汉福在此事以后,还会得到高管青眼,多出一名出身富贵人家的娘子呢。

家三哥宋栗,也是在此次动乱中声名鹊起——他是主动承包了在较为危险的宜阳北面山脚下巡逻的任务,几次和溃兵遭遇,更曾射杀过一个刚落草为匪,拉起一支队
伍的匪首,将余下的残兵收编回县中。其敏捷机断、心狠手辣之处,亦是令众人称颂感慨不迭,虽然年纪还小,但俨然又是宋家的一名新星。

于其余人如宋家四哥、五哥、萧禹,都因为年纪还不到十六,所以只能躲在书院里读书,并不能出去做事。这其中许多半大小子,都觉得自己被小看了,平日聚在一
起,免不得抱怨这抱怨那,说到兴起时,恨不得就拔剑杀出一条血路,直入瀚海那头,斩落敌酋头颅,创下万世不灭的伟业。——这也不算稀奇,现在民间这样抱怨
朝廷窝囊的声音,并不少见,宜阳书院内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其实,就是宋竹,在听说了关西战事不利的消息以后,心里又何尝不觉得憋
屈?她本来对武事就有一定兴趣,要不然也不会成天想着学射箭,把握机会就要骑马。只是她一个小女孩,对这些事又有何办法?只能是暗暗又坚定了粗习武艺的决
心。她是想,以自家的作风,若是关西出事,乃至洛阳失陷,一家人也必定只能坚持到最后一刻,不可能先行逃走,若是真有这一日,她就是要死,也得先拖三五个
来垫背,去得才不冤屈。
心里抱着这样的想法,她便更想要把箭术练好:按宋先生从前戏言所说,女孩子如果不是把大把时间花在打熬身体上,近身搏斗压根没希望胜得过男性,还不如练好箭术,从远处还能射杀几个敌人。
也许是受关西战事的刺激,宋先生也不再严格限制她练箭,宋竹又有帮父亲整理书房的免死金牌,得了默许,自然过来得更加勤快,这一日见书房中无事可做,她便收拾了弓箭,又悄悄偷到后院之中,挂了靶子,拧起弓弦,打算多练练准头。

日山林里万籁俱静,声音传得更远,她这里还在拧弦,远远的就听见小楼外头有一群人一边走近一边议论,其中有一人很是激动,正大声道,“……就是要打,什么
联辽灭夏,不过是与虎谋皮,难道辽狗占了夏地,就不想再鲸吞蚕食了吗?若是如此,每年河北又为何要防秋?又怎么要把上好的良田掘成烂泥潭,防止辽狗的进
犯?”
这又是在议论军事了,宋竹侧耳听了,只觉得这声气十分熟悉,又想了想,忽然记起来,乃是李文叔的声音。她记起父亲曾说过,
李文叔也是个杀敌不手软的人,手底下已经料理了几个流民盗匪,再加上这一番论调也和她的看法不谋而合,心中倒是对李文叔少了些恶感,暗忖道,“这人虽然挺
没礼貌的,但也不失为一个热血男儿。”
一头想,一头就已经把弓弦拧上,扬手射了一箭出去,她在这些事上其实还有些天赋,这一箭钉入箭靶,居然距离中心还很近。‘夺’地一声,在林间空地激起了老大的回响。
宋竹又发了几箭,眼看箭囊已空,便走过去拔箭,谁知拔了几箭,听到身后脚步声响,回身一看,却又是那李文叔穿堂走出。
“李师兄好。”她眉头暗暗一皱,口中倒仍是礼貌招呼。
“师妹好。”李文叔也忙施了一礼,又笑道,“我听见后山有人射箭,还以为是三哥,打扰师妹了。”
宋竹摇头道,“现在县里事少,三哥又一心读书,这时候多数还在书楼,李师兄要寻他的话,不妨往书楼去。至于我爹,刚才就出门去了,应该是县治有事。”
这一群学生果然也是来寻宋先生不遇,此时一阵脚步声响,也都散去了,倒是李文叔也不离去,反而走进院子里,笑道,“我看师妹箭术不错,不如,我们俩比试比试?”
宋竹虽然对他没那么忌惮讨厌了,但也远远不到喜欢的程度,闻言微微一怔,微笑道,“这只怕不大好吧?”
虽然还是客客气气的,但话中的疏远和告诫之意,其实已经是很明显了。
李文叔也不是不识人眼色的愚钝之辈,听了宋竹说话,不再走近,反而是叹了口气,面上一片难过。“我知道师妹厌弃我,那我便不打扰师妹练箭了。”
宋竹到底年纪小,心思浅不说,心也热,兼且之前对他也有所改观,见李文叔这么说,忙道,“师兄哪里话来,只是男女有别,不得不防而已。实则你勇武过人,师妹听说你的事迹,心里也是很钦佩的。”
李文叔仿佛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一般,顿时容光焕发,仿佛喜翻了心,闻言忙道,“师妹可是当真?每回见面,师妹都对我颇为冷淡厌恶,态度多有回避,我还当……师妹心里讨厌我呢。”
宋竹听他这话,心里倒觉好笑:“和我很熟悉么?我为什么要讨厌你?”

虽如此,但李文叔神色乍然变化,两相对比下,倒也颇有些滑稽可笑——宋竹之前认识的男性,全都是雅重君子,便是最活泼的萧禹,在她跟前也总是高深莫测,一
般很少有这种喜怒操于她一言半语之中的类型,她亦颇觉得新鲜,因此也没用话噎李文叔,只是扑哧一笑,说道,“李师兄也太会胡思乱想了。”
不过即便和李文叔说笑了几句,她仍旧不打算同他比试箭术,而是有意催促他离开此地,只是笑意未收时,门扉一响,门帘挑处,却是萧禹走了出来,便又转而对萧禹笑道,“三十四哥,你来啦?”

禹有份常常伺候在宋先生身边,过去一两个月内,当然也和她见了几次,两人更以成功撮合了宋苡、薛汉福为自豪,交情自然亲密许多。宋竹也和萧禹比试过两回箭
术,萧禹箭术不差,宋竹得他指点,只觉得进益不浅。此时见他来了,心里便想:“唔,机会难得,还要让三十四哥指点我一番方好,不过李师兄在一边,也不好把
他赶走,说不得拉他一起进来了。”
口风一转,便道,“三十四哥,我和李师兄正要比试箭术,你要不要也来加入?”
谁知,她这不说还好,一开了口,萧禹面上竟是闪过一丝恼色,宋竹对他很是熟悉,对此神色也是看得分明,心中不由大奇:“好端端的,三十四哥这么不高兴做什么?”
正想着呢,萧禹已是一转头,毫不客气地对李文叔道,“李师兄,薛师兄找你,方才我们一帮师兄弟过来,出去时独独落下了你,不知为何,薛师兄脸色很难看。小弟也知道他担心什么,便忙寻来了。”
一句话说得李文叔面色大变,宋竹也是大奇——这薛师兄说的,无疑就是她未来的二姐夫薛汉福了,他和李师兄的关系应该也还可以啊?刚才这不是还结伴来了,怎么忽然间仿佛是派萧禹过来兴师问罪的一般,而且萧禹如何又知道薛汉福在担心什么了?
想到她第一次见到薛汉福的情景,宋竹心中一凛,对李文叔已是生出了许多提防,心里暗道:“难道他……”
她没有说话,而是默默走到一边,远离了争端中的两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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