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重生手记第42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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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竟是大有智慧,蕙娘一时居然无法回答,她沉默了半晌,方真心实意地道,“这世上如公主这样坎坷的人,的确也并不太多。公主亦算是有大智慧、大毅力,方能从苦海中解脱,我亦祝愿公主能永远开心快乐。”
福寿公主冲她点了点头,又露出笑容,迎上郑氏,挽着她的胳膊,同她一道喁喁着走远了。蕙娘目注郑氏背影,忽然间也想知道,她如今到底快乐不快乐。
正这样想,郑氏偶然间回顾一眼,两人眼神遥遥碰到了一处,蕙娘便对她做了个微微疑问的表情。
郑氏一怔以后,仿似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亦扬起了一点真心的笑意,冲蕙娘轻轻地点了点头。
蕙娘初初有些不解,后又想到:郑氏的亲生子,如今应当已经平安长大,快到可以议亲的年纪了。她的娘家亦不必蒙受女儿被休弃的屈辱,甚至于她还是能和以前一样保有一部分的丈夫,她便又能理解郑氏一些了,也许,郑氏也没什么好不快乐的。毕竟,并不是这世上每一对夫妻,都需要两情相悦。
“是了。”当天散场,杨善桐送她上车时,便低声嘟囔了一句,“含沁让我问问,怎么那边还没有消息?”
杨善桐倒是把桂含沁拿捏得极牢,她说了会管束住桂含沁,就真的把桂大将军管得一点脾气没有,现在他已去天津上任加强海防了,是一反在广州时的桀骜不驯,处处配合,连一点异动都没有。桂大妞的婚事,当然也就跟着搁置了下来。
“这种事,也得等个缘分的。”蕙娘淡淡地道,“若是有缘,也快得很。无缘,就只好再等等了。”
杨善桐眼神一闪,也就并不再问,只是含笑拍了拍她的手背,“只愿一切顺利了。”
每年秋冬之交,京城都少不得流行几场感冒风寒的,这也是四时变换时的常情了。今年也不例外,一场流行风寒气势汹汹,几乎席卷了半个京城。就连皇宫也未能幸免——
四皇子素来孱弱,此次染病之后,竟没能熬过去,就这样一命呜呼,于十月末夭折于宫中。
作者有话要说:迟了点,抱歉
我快卡死了,终于把三个人的结局给定好了。
手软了啊……给郑氏留了个儿子|||||也没让福寿黑化,本来设定福寿还要再黑一点的,后来想想其实连番生死后也未必会那么偏执了,各退一步还是挺好的。
希望大家喜欢!
368两全
孩童夭折,在大秦是十分常见的事情,尤其皇帝子女运不好,孩子养到成人的到现在居然一个都没有。这一次除了皇四子以外,几个小公主也有染病的,亦没了一个,两个孩子的丧事就正好一起办了,虽是金枝玉叶,但童年夭折,亦是一切从简,蕙娘等诰命都不必参与的。
转眼已是初冬,随着初雪落下,梅花开放,京中自然兴办起了大大小小的赏雪宴、赏梅宴。焦家在城外的梅花庄,亦是被人商借去了几次开宴——这也是京城惯例了,园林主人未居住在其中时,有时也会开放给民众参观,又或者是借给阶层相当的士大夫宴客等等。因蕙娘爱美,焦家梅花庄亦算是城外一景了,每到冬日,也是相当忙碌的。
倒是蕙娘自己,梅花都开了七八日了,才有空带孩子们到梅花庄游乐,也是正好就开了一席,请了几家女眷们过来赏雪看梅花:这赏雪当然也只是借口而已,自从三家联盟成立以后,因桂家、许家现在表面上立场的不同,三人还是头回有机会聚在一起说话。——自从春日里定下盟约以后,现在不知不觉半年时间已经过去,三家总也要坐下来好好交换一下情报的。当然,让孩子们也聚一聚联络感情,则算是一项附加福利了。
歪哥等人暂且不说了,最拥护今日会议的便是桂大妞和许三柔了,两个小姑娘素来是最要好的,如今限于两家明面上的关系不能时常见面,彼此都是大为想念,一见面便手拉着手到一边说话去了。小女孩唧唧呱呱、欢声笑语的,看着又驯顺又可爱,蕙娘看了,倒是惦记起葭娘来了,心中不由得微微一痛:新大陆距离迢远,音信难通,也不是葭娘在海那边,究竟如何了……
但现在也不是惦念女儿的好时候,面对杨七娘和杨善桐这两个不简单的盟友,心不在焉的确是有些不尊重了,蕙娘稍微心猿意马了一番,也就收敛了思绪,含笑招呼二女入座。
梅林飘香,初雪中可谓是千姿百态极尽姿妍,这林中暖阁四面都用的是玻璃窗,赏雪最是得宜。杨七娘倒背双手正在赏景,听到蕙娘回话,方才转身微笑道,“贵府的梅花开得真好,倒让我想起江南了,我们家的园子里,也有一处院落,唤作小香雪的,里头也是种了梅花。只是限于场所,规模却没这样大了。”
蕙娘也想起来,“我亦是去过你们家在苏州的园子,换做百芳园的是不是?的确亦算得上是天下有数的园林了,梅花庄和它比起来,也就是占了个大而已,却是不如苏州园林的巧思了。”
“螺丝壳里做道场,”杨七娘笑道,“其实不过是地方小罢了。若我有冲粹园那么大的地方,也不会照着百芳园来布置的。”
杨善桐本来正蹲在地上逗猫呢,此时也起身笑道,“你们家那个园子,我们也去过一次的,当时我和含沁南下到苏州换船,还在里头盘桓了两天呢。大是大,可那时候去,已经没什么人气了,你们家这些年来还不出脱么,难道杨首辅退休以后,要回苏州养老不成?——倒是那片梅花林我也有印象的,虽比不得这里的阔大,但也很有趣致。”
“那是宁妃曾住过的地方,”杨七娘亦放柔了神色,“从小,我们姐妹时常在那打秋千的……现在也都物是人非啦,昔年随升鸾下江南的时候,还在园子里小住,那时,秋千便已朽坏无法再用了。”
提到宁妃,等若是点了题:按三家谋划,现在四皇子已经让道了,五皇子且先不说,三皇子是否也该从夺嫡之争中退出来了?要知道,从三家订约到现在,亦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了。
蕙娘和杨善桐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发现了少许讶异,也都有少许放松:杨七娘会主动提到此事,足见其还是相当有把握劝宁妃退让的。起码,一些不愉快的事,可以不必发生了。
“此处位于梅林正中,四周满是玻璃,视野一览无遗,大可以开门见山地说话。”蕙娘现在也懒于打哑谜了,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虽说随着情况变化,家里还没人问起葭娘,但随着时日推移,风险总是越来越高的。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若是被鸾台会察觉到了不对,终究有些不美……”
杨七娘点了点头,也露出严肃之色。“宁妃那里,也只差临门一脚了。我们姐妹多年,我也是深知宁妃的性子,这个太后,恐怕她还真的不太想做。”
三皇子今年也就是十三岁,虽说天性聪颖,但却显然并无旷世大才。皇上的身体也是以一个很平稳的速度恶化下去,按权仲白的诊断,若快,也就是三五年间的事了。若立储,杨家肯定要遭到清理,届时新皇上台以后,不管是重新启用外祖父,还是就这么面对群臣,势必都是一个极为复杂的局面。没有太后的帮助,那是站不稳的。这个太后可不是享清福的那种太后,若是搞不好,国势大弱都是有可能的。宁妃现在已是后宫头号人物,头顶又没皇后压着,若参政欲望不强,恐怕还真未必想要再进一步。若能和三皇子去封地做藩王太妃,也是不错的选择。
当然,这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蕙娘对宁妃的选择实在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除非杨七娘和她明言,不然三皇子去世的风险终究较小,而登上太后之位的好处那也是看得见的。杨七娘拖了这样久没有答复,她还以为此事进展得极为不顺利呢。
亭内二人都没有做声,均是望着杨七娘沉默不语,杨七娘笑叹了一口气,倒是自己揭开了谜底。“要怪,也就是怪鸾台会的活干得太利落了,连宁妃都是将信将疑,以为四皇子真是时运不济,染病身亡……”
为了洗脱嫌疑,权仲白之前也是刻意出京去了山西一地,为当地处理灾情。四皇子的病程全程都没有一丝疑点,的确就是染病不治身亡。别说宁妃了,就是蕙娘自己,对鸾台会的手段也都是大为惊叹,她见杨善桐亦是双目炯炯地望着自己,不免暗自一笑:现在的她们,就像是当年的自己,因不了解,所以对鸾台会的手段也是疑神疑鬼,大为不安。
“说起来,他的确是比较体弱。”蕙娘慢吞吞地道,“是以鸾台会在这次疫情到来时便欲抓住机会出手,正好,四皇子的养娘乳母,定期也有出宫探亲的机会,而四皇子因体弱,年年都有换穿百衲衣的……疫情刚起的时候,四皇子便已染病,倒是没想到病情恶化得比较快,鸾台会连后手都没用上,四皇子竟就自己去世了。不然,若是伤寒混合了水痘,那病情危险性,势必又要大增了。”
出水痘,一直都是很险的一件事,不论成人还是儿童,在当时都有很大机会病死。杨善桐沉默了片刻,倒是微微一笑,略带自嘲,也有些嘲讽地道,“说来,咱们的运气倒还不错,这次疫情里染病的以儿童居多,这么弄真是毫无痕迹了。据我知道的,压根没人起了疑心。”
杨七娘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她闭上眼捏了捏鼻梁,疲倦地道,“手段固然是隐蔽,但这事并无半点凭证,只怕宁妃很难被空口白话说服。”
“别说没凭证,就是有凭证,说实话,这证据也不能送到宁妃手上。”蕙娘有点失去耐心了,她倾了倾身子,迎视着杨七娘缓缓道,“谋害一个幼儿,我们心里谁都不舒服,但比起自家的孩子来说,自然是只能牺牲旁人了。现在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话不妨说得更直白,我和宁妃见过几次,对三皇子亦并无恶感,但谁叫他们生于帝王家?若能留他们一命,我自然乐见其成,可如若不能,我亦不会有丝毫犹豫。说难听点,保住你的姐姐和外甥,是你杨棋自己的事,没有证据,你可以生造证据,没有路你可以把路铺出来,再这样拖延下去,只能耽误了三皇子的性命。京城每年都有天灾人祸,要除去三皇子,对鸾台会来说并非什么难事,能争取到这大半年的时间,我亦是用过心机,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七娘子,我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吧。”
七娘子并不因为她的步步紧逼而动气,她反而深深地叹了口气,闭上眼沉默了许久,方才低声道,“罢了,我再尽力而为吧。”
蕙娘亦沉默下来,亭内一时无人说话,反而杨善桐表现得最为镇定,她左右看了看,忽地奇道,“怎么,难道你们以为筹谋皇位,竟不必流血么?咱们要做的本来就是不光彩的事,倒不如把那点良心也收起来吧。这世上唯有人命最贱,不想被人踩在脚下,只好去踩别人。到了这一步,还不如硬点心肠,倒还能留点姿态了。”
蕙娘没有说话,杨七娘反淡淡道,“听你意思,似乎这些年来,心硬了不少。”
“从前我倒也和你一样的。”杨善桐也没有装作没听懂杨七娘话里的讽刺,她低声道,“但后来我才明白,其实这种难受,也就是对自己有个交代一样,好似你还能做个好人似的。在这世上,我们这样的人家,哪有一个好人?能在自己家里做个好人,不去残害自己的亲人,已经够不容易的了,又何必惺惺作态,好像要把什么好事儿都给占全了一样,权势、金钱、名声、良心、家人,都能对得起,这样的人,世上能活着有一个吗?”
她平时看着有点没心没肺的,随意说一句话,居然如此深刻清醒,就是蕙娘对她都有些刮目相看了,她正欲开口时,杨七娘反而抢先回道,“不错,此等犹豫,算得上是一种伪善。但在我看来,伪善,到底还带了个善字。现在为恶,为的是总有一天能为天下善……若连这一层皮都不要了,我们眼下在做什么,岂非和那等乱臣贼子并无区别?全是为了一己私利,图谋天下大权?”
杨善桐扭了扭唇,“难道我们不就是乱臣贼子吗?”
杨七娘竟未露出弱势,只是也微微一笑,倒是蕙娘截入道,“好了,事已至此,不得不为。到底是乱臣贼子,还是治世重臣,这亦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她扫视着眼前两位杨家女,慢慢地道,“若是能成事,将来天下,自然会还我们一个答案。若不想做乱臣贼子,做那等为一己私利图谋天下的小人,便为自己找一些好事去做吧。逐鹿天下,并非易事,非有大决断大狠心者不能为之,我最多只能拖到年前,若七娘你还无法说服宁妃……”
杨七娘又一次闭上了眼睛,她慢慢地、清晰地说,“让我再试一次吧,这一次,我会说服她的。”
说实话,蕙娘亦不看好她的最后一次尝试——杨七娘仿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她淡淡地道,“这一次,我会用尽我所有的手段来说服她的。”
仅从杨七娘的神色来看,便可知道这个决定对她来说并非易事。蕙娘微微点了点头,终于放松了一点,她将眼神调向远处,偶然间,被林间一角的景象吸引住了:以大妞为首,几个孩子正在林间玩雪,虽在远处,但面上的笑容,却都均清晰可见。
不知不觉间,杨善桐和杨七娘也将目光投注了过去,三人都没有说话,但眼神却都胶着在了自己的儿女身上。
“说也讽刺。”杨善桐忽道,“为了让儿女们平安长大,我们愿付出多少代价,我们已付出、将要付出多少?走上这条路,泰半还不是为了他们不必再处理祖辈们留下来的问题……可若沿着这条路往下走去,他们要处理的问题,又和从前有什么不同呢?皇六子最终也是会长大的……”
蕙娘呼吸一顿,想到歪哥时,一瞬间心情转坏,竟无法回答,反倒是杨七娘微微一笑。
“你说得是。”她轻声道,“一个会长大的皇帝,便实在算不上什么好皇帝。”
此语一出,顿时惹得杨善桐侧目,蕙娘瞥了杨七娘一眼,却是不禁微微一笑,她缓缓道,“先把眼前难关度过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了。”
确实,眼前的难关,才是最主要的问题,不过,这一次,杨七娘解决得到底还算不错。
自从今年入冬以后,皇三子便常说自己见到了神神怪怪,到了年关前,他高烧一场,病中胡言乱语无所不为,病好了以后,便开始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说实话卡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三皇子的结局
别的处理办法对小六来说都太残酷了,小七的办法本想明写后来又觉得太抢戏就还是留白处理吧。
毕竟这是蕙娘的故事么
好了,更新啦!
369进关
皇三子一疯,皇上的前四个孩子基本就算是全废了,历数下来,有病死的,有疯的,有中毒死的,还有因隐疾而基本等于残废的。死因都可谓是五花八门了,朝野中也开始流传一种说法:这就是天人感应了,皇帝登基以来,又是开海,又是地丁合一,尚且还爱好南风,种种行为,均视祖宗成法如同无物,而他坎坷的子女运,便是这般糟蹋先人遗泽的天罚了。
拿孩子说事,真正是冒犯到了皇帝的逆鳞,连日来燕云卫频频出动拿人,以诽谤君父的名义将好些御史、员外郎下了诏狱,这才算是将这股谣言平息了下去。但最能体现皇帝内心深处真正想法的,还是他之后的举动——
自从太后去世以后,天家就很久都没有做过大规模的法事了。可今年冬天,皇帝对佛事是异乎寻常地热衷,香山的各大寺庙都因此忙碌了起来,有的是做法事,有的是发宏愿翻修金身。皇帝甚至还主持监督了对皇陵的修葺工作,这一切种种,似乎都暗示了这么一点:历来不信邪的皇帝,在接二连三的厄运跟前,毕竟也有点服软的意思了。
鸾台会这一次事情做得极为隐秘,如非尽知内情之辈,恐怕就是把真相公诸于众,都很难取信于人。因此蕙娘等人并不担心燕云卫的明察暗访——从后续反应来看,皇帝似乎也并未起什么疑心,燕云卫现在倒还是在广州查访毒菇下落:依然纠结于二皇子的事呢。
至于内宫之中,五皇子的地位陡然直升,杨宁妃也就在此时撂挑子了:三皇子都疯了,现在只能退回内宫居住,还有谁比亲娘更能好好照看他?杨宁妃显然已无多余的精力和心情照看五皇子,她直接向皇上提议——也到了把牛贤妃接回宫中的时候了。
宫中这接二连三的噩耗,的确也使得皇上有点吃不消了,现在存活的五皇子、六皇子等人,身边都跟了有重重护卫,保护工作不知比从前严密了多少。当然,再严密的护卫,也比不上母亲的用心,牛贤妃势必已不能在大报国寺中躲清闲,她便顺理成章地重新回到内宫照看五皇子,只是借口身子不好,躲着并不愿出面执掌六宫宫务。
既然如此,权德妃似乎便是最理想的人选了,但德妃也以专心照料六皇子为名,再三逊谢了这一任命。皇上一恼火,索性将连太监正式任命为六宫大总管,着令其整顿宫务,安排侍卫整顿防守,隔绝外界对于皇子居所的不良影响。
也因为这一离奇的发疯事件,整个年朝堂上都过得不大太平,杨阁老少了三皇子掣肘,倒是比以往更为活跃,只是现在新党、旧党都失去了依附的目标,行事底气也不免弱了三分,不少人把眼睛盯到了权家。闹得权家只好闭门谢客,全躲到冲粹园内过年,才算是保持了中立而低调的态度。
其实,从朝野间的流言,也能觑出关于开海一事,纷争的强烈程度。现在杨首辅更是力主继续禁海,而王阁老的意愿一样坚定,摆事实讲道理,和杨首辅算经济账:这个海不开,财政收入顿时锐减,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十年以后,皇帝拿什么当家?
再加上西北地区,果然被福寿言中,北戎虽然组织不了大规模的对战,但小规模的骚扰依然无日无之,战事一直不能算是完全稳定下来。桂家边军也一直都处于战争状态,以及南海和英国人谈判的曲折进展等等,皇帝整个冬天都没能好生休养生息,等到承平十七年的春天,他的健康情况的确是有点不容乐观了。只好称病罢朝,缩回静宜园休息,将一切争议封存搁置,等到皇帝病好时候再说了。
蕙娘整个冬天,有闲暇都在部署蒸汽船的研究工作,她以宜春票号的名义对外招揽人才,高薪厚禄,自然也是吸引了一批能人巧匠来投。至于之后的事,便交给杨七娘去做了。当然还有宜春票号的一些例行公事,以及海外战略的调整等等。因大秦禁海的关系,如今几处宜春海外据点都只能勉强维持经营,虽说票号不必做赔钱生意,但运输银两也是有成本的,乔家人还想裁撤几处据点,以适应随着禁海政策而来的海商衰退,为蕙娘一言否决。如今她在宜春票号威权日重,又有桂家鼎力支持,乔家人亦不好多说什么。横竖吕宋一带的特许公司,已使宜春号赚得盘满钵满了。
待到开春以后,权世赟捎信过来哭穷,和蕙娘算了一笔鸾台会的开支账:虽说各地产业都有出息,但少了暴利的火器线,香雾部、清辉部等地的开支,哪里是同和堂等产业能够支持得住的?他甚至都说到裁撤广州分部的份上了。
蕙娘看了,不过付诸一笑,转头从自己私房里就支出了二十多万两,权世赟对她的态度深感满意,也就安稳了下去。
不知不觉,又是一年夏天,此时歪哥已经十岁,朝中已有各色人等为女儿提亲,均是高官大族的女儿,蕙娘亦大有岁月之叹。和权仲白商量过了,便去问歪哥意思,歪哥还是老话,反正一切听父母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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