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约阿希姆(校对)第23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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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拉赫所使用的这支便是枪管较短的胡伯特-IIC型,尽管所有的胡伯特步枪都没有经过大规模的实战检验,但从技术测试以及平日训练的情况来看,它们质量上乘、性能可靠,而且有着自身的技术特点,只待良好的战场表现相辅,完全有资格成为跟德国毛瑟、英国恩菲尔德、美国春田媲美的一代名枪。
  半天的时间不长,但对于跨海登陆异域之地的联军官兵来说,这半天的缓冲时间非常宝贵。随着作战物资陆续运抵,配发下来的弹药已从维持基本需要的数量提高到了较为充裕的程度,战防枪炮以及手雷地雷在训练有素的士兵们手中是有效的反装甲武器,能够应付已知的各型战车。
  伴着一声宛若哀鸣的呜咽,又有一架双翼战机拖烟坠地,而后是剧烈的爆炸声。隔着好几千米,肉眼凡胎很难辨认出这架飞机的阵营归属,何况一天下来少说也有两三百架战机坠落在这科恩半岛,谁又会特别在意这一架?
  正就着热汤啃面包的加拉赫抬头瞥了一眼,霞光映照的天穹依然是双方战机相互搏杀的角斗场,刚刚坠落的飞机留下了一道不浓不淡的烟痕和一朵白色的伞花。在爱尔兰军队,飞行员和伞兵所使用的降落伞都可以控制飞行方向,而且两者在日常训练中皆有相应的培训课程,相较于早期不具备可操作性的降落伞,他们在降落过程中可以随机应变,尽量避开敌占区或正在激烈交战的战场,而德军空降装备亦是如此。
  在自然风力较弱的情况下,降落伞正朝着东面飘去,加拉赫觉得那一定是个英国飞行员,只要他能够平安落地,应该很快就能回到基地,没准明天一早又能驾机升空作战。
  “走狗屎运的家伙!”加拉赫嘀咕一声,继续埋头喝汤,就在这时,军用饭盒里的汤面居然出现了波纹,这个征兆是……
  顷刻之间,重磅炮弹袭来的尖啸声当空传来,接踵而至的巨大爆炸声完全遮掩了从远处传来的炮火轰鸣,地面的颤动是如此猛烈,饭盒里的汤水都给抖了出来,加拉赫哪会在意这个,他连忙给自己扣上钢盔帽带,步枪抱在怀里,腾出双手塞住耳孔,以脸朝下、背朝上的姿势蜷蹲在堑壕中,这是在敌方炮击中降低损伤的合理做法。
  至于能否存活下来,那不是个人能力所能够决定的。
  从稀稀落落的校射到密集猛烈的大规模炮击,整个过程持续约有二十分钟。在此过程中,联军出动百余战机前来压制,但在英军阵地上空遭到了防空炮火空前猛烈的阻击,此后天色渐暗,在设施齐备的机场,战机仍能起降,但搜寻目标已成问题,英军炮火开始肆无忌惮地轰击联军登陆区域,没过多久,支援登陆的联军舰艇向射程可及的英军炮兵开火,闹哄哄的炮战竟然持续了三个多小时。等到持续的炮火平息下来,堑壕里的每一个士兵都被薄薄的沙土给覆盖了,不动的时候简直像是一个个沙雕。
  借着明朗的月光,加拉赫看到了自己的饭盒,拿起来瞧了瞧,倒出一团泥沙汤汁混合而成的浆糊。
  刺耳的哨声在阵地上响起,提醒存活下来的每一名战士:敌人的地面进攻开始了!
  加拉赫顺手将没有清理干净的饭盒往腰带上一挂,拎起步枪站了起来,探头朝外看去,银色的田野涌起了一波黑色的浪潮,而且能够隐隐听到履带摩擦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声响。
  “准备战斗”的口令声在战壕中迅速传开,随之响起了一片枪弹上膛声。
  加拉赫急促呼吸着硝烟尘土气息未尽的空气,这是他伞降科恩半岛以来的第二场战斗,是一场真正需要顽强面对的战斗。
  在堑壕中的机枪步枪开火之前,部署在战线后方的野战炮率先发威,一颗颗暗红色的炮弹以低平弹道划过战场,橘色的光焰在前方不断闪跃,映照出英军战车和步兵攻击群的轮廓。
  联军登陆部队数量有限的野战炮并不能够阻挡英军地面部队的攻势,随着黑色浪潮的继续逼近,37毫米单管战防炮特有的砰砰声开始在联军阵地上回荡。这种反装甲利器源于法国军队在上一场战争中大量装备的37毫米哈奇开斯机关炮,那也是法国人在1914-1915年屈指可数的出彩之举。据不完全统计,战争期间毁伤于法军机关炮的德军战车达800余辆,占这种兵器损失总数的近七成。战史学者普遍认为,若是法军及早认识到海军机关炮在陆上的巨大作用,德国人岂能轻易渡过马斯河,在较短时间内拿下凡尔登要塞,进而以有利态势发动巴黎会战,那么整个战争的进程乃至结果都有可能改变。
  看着影影绰绰的敌方战车和步兵群不断逼近,加拉赫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收拢目光,单眼瞄准,普通子弹对战车装甲毫无威胁,只能用来对付跟随战车进攻的步兵——失去步兵掩护的战车,在严阵以待的守军阵地前还能有什么作为?
第57章
重甲步兵
  “射击命中目标……干得好,小伙子们!”
  说话的这名军士,钢盔网罩插满枝叶,手里举着一副迷彩色的双筒望远镜,领章绣着三叶草图案。在他侧旁是一门MK19型37毫米轻型战防炮——同盟国军队所装备的最基础最有效的反装甲武器,1919年定型投产,射速快、精度高,轻便耐用,易于操作,迄今已制造了不下三万门,除七个欧洲同盟国广泛采用,还远销亚美非国家,成为克虏伯火炮最具影响力的又一经典款型。
  伴随着空炮弹壳相互碰击的叮当声和炮闩关闭的哐当响,炮手沉稳有力的低吼道:“装填完毕!”
  只待军士下令,另一名炮手就将以最快的速度转动机械摇柄,从而将炮口对准新的目标。
  “等等……那家伙没有停下,它还在动,还在继续射击。伙计们,再来一发!”
  尽管射击诸元没有变化,操炮手依然谨慎地透过直瞄镜再次确认目标,一切妥当才示意拉绳击发。
  这门故障率极低的轻型战防炮不负所望地发出咆哮,负责观察射击情况的军士紧皱着眉头。虽是晴朗月夜,在不借助人工光线的情况下,他只能判断炮弹是否命中,很难直观判断出射击成果。
  清脆的叮当声和沉闷的哐当响相继传入耳中,除了操炮手,其余炮组成员都在眼巴巴等着军士发话。
  片刻过后,军士艰难开口道:“目标还在移动,我们没能干掉它,敌人的战车比我们预计的更难对付,那些可不是轻装甲的侦察战车,很可能是英国人的步兵战车,或者是从美国买来的‘牛仔战车’。”
  上一场战争中,德军装备的履带战车初露锋芒,为横扫协约诸国发挥了积极作用,战后十数年,列强国家不甘居于人后,纷纷在这种新式武器上投入大量人力物力,美英两国更是依托自身发达的汽车工业,结合本国的陆上战略思维建立起了各自的战车体系——美国的战车之所以被称为“牛仔战车”,便是因为他们格外注重战车机动能力,为战车配备强劲动力和性能优异的悬挂系统,使之像牛仔一样来去如风。英国陆军的首要任务是守卫本土,抵御来自欧洲大陆的侵略,所以英国战车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种类型,一种是身披重甲、火力出众的步兵支援战车,一种是游骑兵式的快速机动战车。1930年,在为庆祝英王乔治五世65岁寿辰举行的阅兵式上,英国陆军便首次公开展示了重达四十多吨、装备双炮塔和三机枪塔的“超级神器”,顿时令世人为之侧目。
  此次对英开战,德国的军事决策部门进行了长期周密的准备,这点从开战当天狂风暴雨般的海陆空攻势就能看出。从情报机构收集到的资料来看,无论是六吨轻坦“维克斯”还是多炮塔重坦“圣骑士”,主要部位的装甲厚度没有超过40毫米的,以MK19型战防炮的穿甲能力,足以在中近距离对付这些“英国罐头”,然而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秘密武器,这在历次战争中已是屡见不鲜。
  发现战场上出现了战防炮无法有效击穿的英军战车,隶属爱尔兰海军陆战队的官兵们惊讶却不慌张。军士没有再让他的炮手们做无谓的尝试,而是令他们从炮膛里退下穿甲弹,换上炮射照明弹。
  半分钟后,一发小型照明弹在联军阵地前方两三百米处绽放白炽光芒,月光下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景观终于清晰无比的显露出来了——行进于攻击阵列前方的一辆辆履带战车有着棱角分明的宽厚车体和倒扣澡盆形状的炮塔,它们的外观和结构并非完全一致,有些车体正面的左前位置装有一门短管火炮,有些便只有凸出的机枪管。
  意识到情况不太对劲的显然不止这一个爱军战防炮组,瞬息之间,又有几发照明弹将田野中的更多区域映亮,联军炮火已经猛烈射击了十多分钟,但视线中却看不到几辆趴窝的英军战车,而且投入进攻的战车群之中,鲜有不堪一击的“维克斯”!
  看着这些叫不出名字、摸不清性能的英军战车,军士的浓眉几乎皱在一块了,但他并不打算就此放弃,而是命令炮手们瞄准敌方战车的履带射击。
  照明弹能够提供近乎白昼的光亮,只是持续的时间非常有限。炮手们迅速装填穿甲弹,趁着照明弹亮起进行观瞄。他们盯住的那辆英军战车已经来到了离联军堑壕大约两百米的地方,它的车体正面只装配了一挺机枪,这会儿正不断向联军阵地喷吐火舌,它的炮塔有着跟澡盆边缘相似的弧线,正中是一门看起来跟轻型战防炮类似的火炮。
  带着全体炮组的寄望,又一发穿甲弹出膛而去。显然是因为光线的关系,等了足有十多秒,军士才兴奋地叫了起来:“我们做到了,太棒了,我们打断了它的右侧履带,这下它该停止前进了!是的,它停止前进了!”
  “继续攻击还是转移目标?”操炮手侧昂着头问。
  军士不假思索地答道:“照着这个办法攻击下一个目标。”
  除非是碰到了采用克里斯蒂悬挂的战车,否则的话,打断履带确实是阻止敌方战车继续推进的有效方式,但真正的问题在于履带暴露在外的面积只在坦克正面的一小部分,隔着两三百米的距离,视觉环境又不甚理想,有几个战防炮组能够做到一击命中?
  看着英军战车带着隆隆的轰响声越驶越近,爱尔兰伞兵加拉赫的手已经开始有些颤抖了,他现在每一次开火都冒着被敌方机枪子弹射中的危险,这感觉就像是面对着不断挥舞镰刀的死神,而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是,一旦这些钢铁怪物碾过战壕,战防炮、重机枪什么的肯定会被它们一扫而空。光靠步枪和刺刀不是不能挡住英军步兵,只是防线被突破之后,人们是否还有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
  在掩体里呆了约莫有半分钟,加拉赫深吸了一口气,起身、举枪、瞄准一气呵成,但忽明忽暗的照明弹反而迷乱了视野,最吸引目光的莫过于从那些英军战车迸射出来的枪炮焰光,但普通步枪子弹对这些家伙是毫无作用的。等到眼睛好容易适应了光线,加拉赫看到不计其数的人影正在英军战车后方晃动,稍作调整便扣动扳机,然后飞也似的闪回掩体——这样的战斗节奏,防御火力还能维持几成?
  就在加拉赫渐渐陷入绝望之时,阵地前方突然传来一个响亮的爆炸声,片刻过后又是一个,地面传来的颤感虽不如先前英军重炮轰击时那么强烈,但也感觉得出来,爆炸的威力非同小可。
  “敌人碾上我们埋的重型地雷了!”加拉赫听到有人如释重负地说。
  紧接着,一名士官沿着堑壕一路小跑一路传令:“大家准备好粘弹,敌人战车一靠近就扔,都看准了扔,把它们钉死在阵地前!手榴弹也准备着,干掉战车马上对付后续跟进的敌方步兵,还有步枪都装好刺刀!”
  有对策的防御让惶惶不安的士兵们镇定下来,加拉赫从刀鞘里拔出刺刀,动作麻利地装上步枪,把步枪靠着堑壕壁放,然后将手边所有的手榴弹都拧开保险盖,包括登陆后配发至一线阵地的“粘弹”——这是士兵们给M30型反战车手榴弹所取的绰号,它依靠磁性吸附在战车装甲上,利用空心装药的射流效应穿透钢板杀伤车内人员,是爱尔兰军工部门为同盟国阵营贡献的又一技术装备。
  做好了这些准备,加拉赫拿起步枪,因为装上了刺刀,施展起来没有先前那样自如,他不得不更加小心,可是这次刚探出头,就像是挨了狠狠一闷棍,脑袋一片空白,整个人顿时跌坐在堑壕里,半天才回过神来。摘下头上的钢盔一看,射中自己的子弹居然卡在上面,若不是这货质量好,自己恐怕已经一命呜呼了。
  不多时,堑壕里有人高喊道:“五十米,粘弹准备!”
  周围的枪声顿时稀落了许多,看样子大家都在准备投掷反战车手雷。
  钢盔正面凹了一块,不知是否会影响它的防弹效果,加拉赫这时候也顾不上了,把它往头上一扣,捡起步枪就站了起来。
  那金属履带的摩擦声听起来仿佛就在跟前。
  没等他摸到放置好的反战车手雷,突地传来炮弹划空而至的短促尖啸声,火光、冲击、爆响瞬息扑来,导致思维再度当机,人也踉跄着跌坐在地。
  什么情况?
  联军堑壕后方,十数辆“凯尔特战士”在麦田中横车调炮,借着月光和战场上的火光瞄准英军战车开火。这些20吨级的中型战车最初是作为同盟国标准战车设计研发的,所以要求结构简单、性能均衡、成本适中,量产型完全符合这些标准,但受到国家战略和政治利益等复杂因素的影响,该型战车未能成为同盟国阵营的通用装备,仅在爱尔兰、德国、西班牙、奥匈帝国四个国家服役,至战争爆发时,“凯尔特战士”的总产量还不足八百,远少于德国陆军三十吨级的主力战车“条顿骑士”。
  性能均衡并不意味着性能平庸,“凯尔特战士”投产于1924年,其各项技术性能指标即便放在1933年也没有落伍,而且从1930年开始,大多数“凯尔特战士”陆续将原有的克虏伯42倍径50毫米炮换成了新式56倍径50毫米炮——在使用普通穿甲弹的情况下,它能够在500米距离击穿60毫米厚的均质装甲,100米的穿甲厚度为80毫米,若使用钨合金穿甲弹,穿甲能力在普通穿甲弹的基础上提高20%左右。优异的性能使得这款战车炮成为了德军中型战车的标准配置,就连早期型号的“条顿骑士”亦选择该型火炮作为主要武器。
第58章
炮火逞威
  随着无情战火的降临,短短一天时间,利默里克就从一座夜生活丰富的国际都市变成了入夜之后看不到几盏灯火的城市。开战第一天,英国空军接连对爱尔兰首都发动了两波空袭,前前后后有120多颗炸弹落入城区范围,算上落在他处的炸弹,当天英国飞机在爱尔兰领土投下了近两百吨炸弹——按照英国官方的说法,这是对敌人的严重警告。如果爱尔兰政府不及早退出战争,往后还会有更多的炸弹落在他们头上。
  11栋建筑物遭到损毁,6个街区发生火灾,有超过200人在空袭中丧生,两倍于此的平民不同程度受伤,还有一时难以估计的财产损失,利默里克自1917年圣帕特里克节刺杀事件和冠军杯爆炸惨案以来首次遭到人为袭击。所幸卫戍部队准备充分,轰炸引发的火势很快被扑灭,受伤人员得到了及时的救治,道路交通基本恢复,大部分街区的生活用水和燃气供应保持畅通,民众情绪基本稳定。
  晚餐之后,夏树挽着夏洛特从“龙之巢穴”回到了“森林宫殿”。英国人很清楚爱尔兰王宫的确切位置,他们完全有机会在白天的轰炸中对它展开攻击,但是英国人并没有这样做,就如同德国轰炸机有意避开白金汉宫一样,给予了对手应有的尊重。基于这个原因,加上对爱尔兰防空警戒体系的了解和信任,夏树决定暂不将卧室搬到深藏地下的防御工事里。
  在“森林宫殿”的小会议室里,爱尔兰军队的高级将领们围坐一桌,按次序向国王汇报各自领域的斩获与损失,请示、建议或是被建议。空军无疑是当天最忙碌的兵种,平均下来,每一名战斗机飞行员出勤3次以上,轰炸机飞行员出勤2次,地勤人员和机械技师们更是从头忙到晚,若是每天按照这个强度行动,不消一个星期爱尔兰空军就会像连续奔跑的马匹一样累垮掉。
  “战斗机方面,IR-29损失了71架,IR-30损失了44架,ME-50损失了27架,He-25损失了1架,它们有百分之八十是在截击英军航空部队的战斗中被击落的,而到目前为止,战斗机飞行员阵亡37人,失踪5人,重伤19人,轻伤30人。轰炸机方面,IK-27损失了13架,He-28损失了18架,轰炸机飞行员阵亡和失踪79人。运输机方面,Ju-26损失了9架,He-28损失了3架,IK-25损失了9架,运输机飞行员阵亡和失踪37人。”
  听着空军总参谋长康诺利上校以最直接最枯燥的方式报告完毕,夏树依然一语不发地坐着,他的高级军事顾问,前陆军大臣艾莫·佩雷夫摇头道:“开战不到12个小时,爱尔兰空军就损失了近两百架飞机,这仗打起来真是叫人心惊肉跳。”
  康诺利上校辩解说:“以此为代价,我们击落了711架英军飞机,这12个小时下来,英国空军在各条战线上损失的飞机总数怕是不少于2000架吧!”
  在座的爱尔兰空军总司令,德裔将领德布洛尼却坦然自责:“711架是爱尔兰空军跟地面防空部队还有德国军队一起获得的战果,把防空部队和德国空军的损失加起来算,我们其实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英国空军要比我们预想的更难对付,或者说我们的飞行员和战斗机还不够强大。”
  “也许我们应该考虑大量引进福克G-51,或者在我们的战斗机上装备20毫米机关炮。”康诺利上校进言道,“今天下午,我跟几名战绩出色的飞行员交谈,他们对德国战斗机的表现称赞有加。截击敌方轰炸机群的时候,G-51要比我们的ME-50抢眼。”
  夏树看了眼空军上将德布洛尼,这个蓄着山羊胡子的汉堡人神情平淡,看来对空军参谋长的建议没有太大的想法。
  得益于两门性能优异的20毫米机关炮,福克G-51的火力在各国现役战斗机当中确实首屈一指,而且这种重型战斗机有着良好的防护能力,就像重骑兵一样非常适合正面突击和夺取战场控制权,ME-50属于轻型多功能战斗机,注重机动能力,火力一般,防护尚可,在优秀飞行员手中是一柄非常锋利的短剑。由于两者的战场角色不同,夏树一直觉得G-51和ME-50之间并无高下之分,相对来说,造价较低且灵活多用的ME-50更符合爱尔兰的战略需要。至少,ME-50用来对抗英国最新式的主力战斗机“山鹰”是毫无问题的。
  从上一场战争结束到30年代初期,爱尔兰投入空军建设的资金,绝对值虽然少于德、美、英三国,但空军经费在国防支出中的占比却是最高的,而且爱尔兰航空工业的发达程度稍逊德美,跟英国不相上下。在战争的刺激下,各种武器技术的发展必定迎来一个新的飞跃期,谁能够飞得更高更远,往往不在于少数天才的惊世之作,而是看这个国家的整体实力和技术储备。
  夜幕下,爱尔兰造船工业的精粹,1932年服役的达努级重巡洋舰“努阿达”号,正以6节航速缓慢航行在科恩半岛南部水域。舰艇纵线大致跟海岸线平行,12门主炮昂首指向左舷前方,衣装笔挺的军官们聚在舰桥上层的露天观测台,默默无语地眺望着视线尽头那火光闪跃之地。
  这艘排水量18500吨的重巡洋舰,吨位位列各国现役巡洋舰之首,四座三联装55倍径203毫米主炮亦属巡洋舰当中的最强配置,防护、动力、火控、电气等各方面皆采用当前最先进的技术,综合性能毫无压力地超越德国海军新服役的舍尔伯爵级重巡洋舰,也毫无悬念地成为爱尔兰海军有史以来造价最昂贵的战舰。
  “射击参数演算完毕,距离17500米,预计弹着点偏差范围500米,第一轮射击准备完毕,请您下令。”
  这一轮重炮轰过去,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将烟消云散,如若毙杀的是战场上的敌人,还不必背负太多的心理压力,若是误及同胞袍泽,就算日后没人追究,那份愧疚后半生恐怕是挥之不去了。
  帕特·希瓦斯上校终究是个有魄力的指挥官,他没有犹豫迟疑,而是凝目远视,毅然决然地下令开火。
  第一轮试射,每座主炮塔各有一门火炮射击,四发普通榴弹出膛而去,大约半分钟之后,地平线尽头连续跃动火光,声波无法传递到这么远的地方,而前线的校射报告则在两分钟后经由无线电精确送达。
  “炮弹越过我军防线落入敌军区域,陆战指挥部建议我们照此参数连续射击三轮。”
  上校微微颌首:“确认目标,三轮速射。”
  命令从舰桥传达至射击指挥室,军官们迅速借助机械式计算器和参数表算出相对位移后的新射击参数,然后通过全舰统一指挥系统对全部主炮进行射击调整,一切就绪之后,无需再向舰桥请示开火命令,直接由射击指挥官做出了射击决定。
  十二门身管修长的克虏伯炮在前后间隔不到半秒的时间里击发,令人振奋的轰鸣声响彻耳际,灰白色的硝烟瞬时弥漫左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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