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约阿希姆(校对)第227部分在线阅读

字体大小: | |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 返回书籍页面 / 当前阅读进度227/387

  殷麦曼顿了顿嗓子,用德语说道:“上一场大战打到后面,我们的战斗机在敌方领空自由飞行,极少碰到拦截,想要增加战绩完全要靠运气,现在情况不同了,英国空军至少装备了四千架作战飞机,美国有一万多架,俄国人也有两三千架,要是仗真的打起来,你们有的是机会成为王牌,但千万不要轻视你们的对手,他们平日里的训练未必比你们轻松,他们付出的努力或许比你们还要多。”
  看军官们的反应,大多数人都能听懂德语,而且相当一部分人立即认出了这位德国将军的身份,纷纷向他行军礼。
  这座空军基地的最高长官是位身材敦实的中年人,佩戴着爱尔兰空军少将的军衔标识,面相看起来比伯恩上校更加威严,声音也更加洪亮。
  “伯爵阁下说得很对,教训英国人不急于一时,以后机会有的是,关键是要提升自己的技术水平,要是战争爆发之后被英国人给羞辱了,那可就没脸回来了!”
  面对众人崇敬的目光,殷麦曼掷地有声地教训道:“我知道,你们有些人去过墨西哥,去过高加索,去过波斯,执行过上百次的飞行任务,但你们之中的大部分人都没有经历过真正意义上的空战,它远比你们想象的残酷,决定命运的时间也许只有十几秒甚至几秒,你们必须时刻保持清醒,敌人可能以示弱的方式让你们疏忽大意,你们必须牢牢记住自己所驾驶飞机的性能优点和落点,千万不要被战斗的氛围给冲昏了头脑。”
  众军官们鸦雀无声,面带敬意,他们知道眼前这位不仅仅是霍亨索伦皇族的驸马和爱尔兰国王的妹夫,他是上一场大战的空战骄子,跟法国、英国、俄国的飞行员都有过交手的经验,战后很长一段时间,他是欧洲航空界的头号明星,并且帮助爱尔兰空军训练出了第一批飞行员,不少爱尔兰空军将领都是他的学生。
  众人沉默之下,杂音不断的无线电接收机里突然传出飞行员的叫声:“它转向了,是在朝我们的基地飞行,他还想再窥视一把,但他让自己处在了我的攻击线上,请求将其击落!重复,请求将其击落!”
  所有的眼神顿时投向了基地指挥官,而这位爱尔兰空军少将的目光却落在了殷麦曼的身上,似乎在向这位德国将军征询意见。
  殷麦曼凝眉注目,如雕塑般纹丝不动,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基地指挥官像是松了一口气,他下令道:“开火警告,不得击落。”
第39章
寒风中的暖意
  1933年5月12日清晨,爱尔兰,利默里克,“森林宫殿”,爱尔兰国王约阿希姆与德国公主露易丝这对兄妹肩并肩漫步在草地上。前者一身便装,步履矫健,然而岁月在不经意间留下了痕迹,眼角的皱纹,鬓角的白丝,眼底的沧桑,莫不如此;后者一袭米白色长蓬裙,戴着淡雅的蕾丝礼帽,昔日青春靓丽的小公主已是一位标准贤妻良母,她与殷麦曼育有三子两女,小家庭的生活简单而又幸福。
  薄雾已散,迎着冉冉升起的朝阳,露易丝面带郁色地说:“真希望这样宁静的日子能够不间断地持续下去,没有战乱杀戮,没有流离失所,这个世界该是多么美好!”
  最近一段时间,英德外交关系因波斯战端迅速恶化,美国总统的强硬讲话被认为是战争即将爆发的信号,许多欧洲人起床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收音机,因为他们担心自己的国家会在一夜之间卷入战祸。
  身为受万民敬仰的爱尔兰国王,夏树将本国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但对错综复杂的国际事务,他根本无法利用个人的能力去妥善处理,更不要说化解大国之间的争端了。由历史发展的种种征兆来看,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是迟早的事情,而且随着武器威力的升级、军队规模的扩大,这场战争的破坏力势必要较上一场战争更加可怕。只不过在忧心忡忡的露易丝面前,还有在面对生于英国的夏洛特时,夏树都不愿意提前透露这些,他宽慰道:
  “人类的发展伴随着无休止的战争,因为人性是贪婪的,而战争是满足贪欲的最有效手段。值得庆幸的是,文明的进步给战争套上了枷锁,使之不再单纯以个人意志为决定,得大规模战争爆发的几率也将越来越低,终有一天,战乱会划上休止符,和平成为永久的主题。尽管我们可能看不到那一天的到来,但要相信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
  “不久之前,我听到有人揣测说,如果美英在战争初期赢得关键性的战役,那么这场战争很可能会拖上十年,直到有一方支持不住倒下位置。约亨,你对战争的预判超乎常人的准确,告诉我,这场战争真的有可能打那么长时间吗?”
  夏树看了看露易丝,她此行跟随丈夫来到爱尔兰没有拖儿带女,显然只打算做一次短途的旅行。等到战争爆发之后,以爱尔兰的地理和战略态势,跟德国之间的交通往来势必受到很大的影响,两人的下一次见面极有可能要等到战争结束之后了。
  “如果我是未卜先知的巫师,就不必有这么多烦恼的事情了。”他回答说,“不过自从拿破仑战争以来一个多世纪,没有哪场战争持续的时间超过了五年,因为没有哪个国家的国力能够维持那么长时间的战争状态。就爱尔兰的状况而言,超过两年的战争就足以让王室和政府破产。”
  望着利默里克城区错落有致的高层建筑物,露易丝由衷感慨道:“这里的一切是你用十几年心血换来的。”
  在关系最亲近的胞妹面前,夏树毫不避讳:“是啊,它就像是我养育的孩子,真不希望看到它受到战争的伤害,可它的命运不完全掌握在我的手中。”
  “威利肯定要求你率领爱尔兰参战吧!”露易丝话说到这里为止,但从她的语气和表情来看,对高高在上、任意妄为的德国储君定是有所不满的。
  “他确实希望我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够与他并肩作战。”夏树坦诚答道。
  “所以你已经答应了?”露易丝有些遗憾的问。
  夏树并没有不情愿的流露,而是坦然说道:“是的。德国帮助爱尔兰人取得独立,帮助爱尔兰人建设国家,现在也到该报答这份情谊的时候了。”
  露易丝回首望向风格独树一帜的爱尔兰王室宫殿:“夏萝知道这些吗?”
  夏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黯然感慨道:“我和她一起走过艰难坎坷成为合法夫妻,在步入教堂接受神圣祝福之前,她曾经问过我,将来能否不与英国为敌,我当时回答她说,只要英国不与爱尔兰为敌,爱尔兰绝不与英国为敌。”
  露易丝不是一个玩弄权谋的人,但她出生在皇室家庭,从小在充斥阿谀奉承、权力倾轧的环境中长大,耳濡目染,对一些常见伎俩自然有着本能的洞察力。不过,她对夏树绝没有半点鄙夷之意,而是非常现实地反问说:“即便你可以不违背诺言,一旦英爱两国开启战端,她依然会陷入无尽的悲伤当中,想好怎么安抚她了吗?”
  夏树沉默了一会儿,回答说:“我相信她会以爱尔兰王后的身份勇敢面对残酷的现实,她知道,爱尔兰军民需要一位坚强的王后来带领他们守卫自己的国家。”
  站在女性的角度,露易丝显然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她提醒说:“可是她曾经一度接近抑郁,在这样的非常时期,你必须给予她更多的关怀。我想,如果能将她的家人接到爱尔兰来,应该能够减轻她的悲痛之情。”
  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爱尔兰的大臣官员们在国家事务上能够积极地献计献策,可是在第一家庭的情感处理上,他们贯来是噤若寒暄,夏树也极少向他们寻求帮助。事实上,这个军事技术领域的强人在感情方面并没有与心理年龄匹配的成熟,露易丝一席话让他得以跳出惯性思维来看待这些问题。
  思虑许久,夏树开口道:“或许你说得对,我总是寄希望于她能够自我治疗,却忽略了自己身为丈夫应该尽到的责任。”
  露易丝赞许地点点头,正打算叮嘱些什么,一名爱尔兰官员带着焦急的表情快步走来。
  处在这个非常敏感的时期,夏树和露易丝都将注意力放在了这名官员身上。
  尽管露易丝对夏树来说不是外人,但谨慎的爱尔兰官员有意将夏树引到一旁,低声报告说:“今天早上,一架英国侦察机从贝尔法斯特侵入我国领空,我方出动两架IR-29进行驱逐,并向英国飞机开火警告,这架飞机大约在十分钟前坠毁在距离贝尔法斯特港大约50公里的一处农田里。据我方战斗机飞行员报告,他们开火警告时没有射中英国侦察机,目标是因自身原因坠毁的。此外,他们在空中没有看到英国飞行员跳伞逃生,而我们赶去坠机现场的士兵暂未在飞机残骸中发现英国飞行员。”
  事态非同小可,夏树的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他想了想:“尽快确定两件事,第一,坠毁的英国飞机上有没有弹痕,第二,英国飞行员究竟是死是活。”
  官员应承下来,然后问说:“我们现在是否要对外公布英国飞机今早越境进行航空侦察的事情,并就此向英国政府提出外交抗议?”
  夏树摇摇头:“既然飞机是坠毁在爱尔兰的领土上,英国政府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们静观其变,等到我刚刚所说的两件事搞清楚之后,再向德国政府和军队进行通报。”
  官员领命离去之后,夏树走回到露易丝身边,他们刚刚的交谈德国公主显然还是听到了一些,她问:“战争会因此爆发吗?”
  夏树摇摇头:“除非我们执意指责英国挑起战争,否则的话,它还不足以成为引发战争的导火索。”
  两人不再多语,穿过草地往回走,当他们走近宫殿时,远远看到几辆黑色的轿车驶入王宫,车头上的德意志国旗很是惹眼。
  “他们到了!”夏树对露易丝说。
  所谓的“他们”,是指德皇威廉二世派来的联合作战参谋团队,这是德国启动战争部署的又一重要举动,随之派来爱尔兰的还有十数万德国军人,他们将与往常派驻爱尔兰的两万多名德军官兵合编成为爱尔兰特遣军团。按照德国和爱尔兰早前达成的一致,这支部队连同爱尔兰军队将由一个联合作战指挥部进行作战指挥。
  此次派来爱尔兰的军事参谋团队不仅囊括多位资深的现任将领,就连退役多年的德国海军元帅阿尔弗雷德·冯·提尔皮茨被皇帝请来压阵。
  “德国军队一旦开动起来,就像是德国的铁路系统一样准时,说得果然没错。”露易丝这话听不出有任何的自豪之情,而是对德国军人那种过分专注和狂热的无奈感叹。
  夏树挽起胞妹的胳膊:“走吧!一起去跟他们打个招呼。”
  露易丝没有拒绝。
  在宫殿的正门前,双方迎面相遇,德国的元帅、将军以及高级军官们纷纷向两位霍亨索伦皇族成员致礼。
  时年74岁的提尔皮茨站在最前面:“很高兴在这里见到约阿希姆国王陛下和露易丝公主殿下。”
  夏树与之握手道:“如果是在一种轻松的氛围下相见,我本人会感到更加高兴的。”
  依然身穿旧式军服的提尔皮茨耸肩道:“这不是我们能够选择的。”
  这话正戳中了夏树心底的感怀,他叹道:“是啊,很多时候,我们都身不由己。”
  提尔皮茨宽和地笑了,尽管笑容并不灿烂,他意味深长地说:“黑夜再漫长也会迎来黎明,暴风雨再狂烈也会有天晴的那一刻,而积极的人生是在身不由己的时候依然正视前方。”
第40章
如果祈祷有用……
  贝尔法斯特西部地区的一处农田里,体型略胖的英国空军中尉约翰·雷克活脱脱像是只外出觅食的田鼠,偷偷摸摸、左顾右盼,好容易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溜进了一间简陋的谷仓。在这个季节,谷仓里仅存放着一些农用工具,只要有人进来就会发现这只硕大的田鼠。
  雷克中尉透过木头墙壁的间隙朝外张望,气息刚平复了一些,便看到一辆灰绿色的卡车沿路朝这边驶来,不由得抹了把湿漉漉的额头。这名英国飞行员随身携带的武器包括一支比利时产的M1900式勃朗宁手枪和一把制式的军用匕首,靠这两件武器跟一队爱尔兰士兵对抗是不现实的,唯一的办法就是避开爱尔兰军方的搜查,找到当地的亲英势力,在他们的帮助下逃回英国去。可是怎么才能找到那些人数稀少而且隐藏得比老鼠还深的亲英分子呢?
  中尉没有现成的答案,只能祈祷上天继续眷顾自己。回想之前的场面,爱尔兰战斗机警告性的开火并没有威胁到自己的安危,但为了甩开尾随而来的爱尔兰战机,以免它们妨碍自己对爱尔兰空军基地做返航前的最后一次侦察,他做了一个大角度的爬升,准备利用中高空的高速性能脱离接触,没想到飞机在爬升过程中出现了发动机熄火的情况,他连忙尝试驾驶舱的电启动钮,但没能成功重启发动机,在他的努力下,飞机转入滑翔状态,不出意外的话,他可以驾驶飞机平稳迫降,可是飞机迫降之后必然成为爱尔兰军方的战利品,想到德瓦纳蒂“冠军”的技术机密关系到英国的国防安全,而且战争威胁日益临近,他决定放弃迫降,让侦察机坠毁,这是非常冒险的举动,稍有不慎就会错过跳伞逃生的时机。结果证明,雷克常年勤学苦练所掌握的飞行技能是扎实可靠的,在关键时刻保证了他的生命安全,飞机狠狠坠向地面,而他借着风势飘落到了这个距离坠机地点可能有十好几公里的地方。
  三四公里之外就是一座小小的村庄,绿色的汽车从距离谷仓不远的道路上疾驰而过,雷克中尉看到从车上有十三四个身穿灰绿色军服的士兵,他们头戴钢盔、手持步枪,腰上佩着刺刀,面色很是严峻。汽车驶进村庄,然哦吼在村子中央的岔路口停了下来,村民们不分老幼纷纷走出家门,从他们主动上前跟士兵们交谈的情况来看,这里的军民关系应该是和睦互信的。
  挂在降落伞下的时候,雷克看到村庄里有好几栋房子有炊烟升起,隐约有村民在户外走动,虽然清晨雾气已散,但孤零零的白色降落伞和伞下孤零零的逃生者并不很引人注意,如果村民们没有察觉,而那些爱尔兰士兵只是草草搜查,漏过这座谷仓也说不定。
  想到有可能泄露自己踪迹的降落伞,雷克有些懊恼,刚才应该更加耐心妥善地处理这个“尾巴”,而不是匆匆抛进田间的沟渠。不过,懊恼很快被紧张的心绪所取代,进入村庄的爱尔兰士兵没有花费时间搜查民房,而是在村民的指引下开始向村庄周围的可疑目标推进,有一名士官、三名士兵连同两个健壮的村民朝谷仓这边走来。
  单枪匹马逃离敌穴的设想到此为止了?
  雷克心如死灰,而谷仓外面的说话声越来越近,他略懂爱尔兰盖尔语,可这个时候分辨那些爱尔兰军人在说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呢?他心急如焚地四下摸索,希望在这里找到隐秘的地窖,然而他的希望很快落空了,最后关头,只好用一张黑乎乎的油布把自己藏在谷仓的角落里。
  与此同时,在爱尔兰首府利默里克的“森林宫殿”,夏树与露易丝公主、提尔皮茨伯爵还有在德国陆军服役的普鲁士亲王瓦尔德马——已故的海因里希亲王之长子,四个人看似惬意地坐在太阳下喝着早茶。
  “战争走向若如总参谋部设想的那样,英国本土军在两个月内投降,这场战争就变成欧洲与北美之间的对决了。大西洋将成为主战场,但无论哪一方输掉了关键性的海战,战争仍会继续进行,所以这有可能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真拖上十年也说不定……您觉得呢,亲爱的约阿希姆堂弟?”
  身穿德国陆军将官军礼服、佩戴陆军中将领肩章的瓦尔德马斜倚着椅子,翘起二郎腿,一手端着瓷杯的托底,一手捏着瓷杯的杯耳,毫不拘束地品茗聊天,脸上看不到战争行将来临的紧迫感。
  在德意志第二帝国的高层人士当中,夏树最敬重两人,一位是德国海军的缔造者,此刻就坐在自己眼前的提尔皮茨,另一位是德皇威廉二世的弟弟,普鲁士的海因里希亲王。在国际上享有良好声誉的海因里希亲王于三年前辞世,享年67岁,留下遗孀和两个儿子。现年44岁的瓦尔德马是亲王头衔的继承者,他的言行举止有刻意模仿其父的痕迹,然而不论性格还是做派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所以也远没有海因里希亲王那样的气度与名望。上一场大战期间,瓦尔德马在赫赫有名的冯·克卢克将军麾下担任一名参谋副官,后来长期在德国陆军的军需后勤部门任职,此次便是以德军特遣军团第一军需总监也即副参谋长的身份来到爱尔兰——或许在他眼里,跟在被誉为霍亨索伦天才并且在爱尔兰说一不二的堂弟身旁,生命安全应该能够得到最大限度的保障,而且积累军功、获取声望也有不少便利,殊不知爱尔兰有可能成为最危险的前线。
  战争尚未爆发,夏树不愿在露易丝面前谈及这些,他回应道:“以我们掌握的情报,英国本土军在不列颠岛筑有三道防线,第一道是沿英吉利海峡布设的海峡防线,第二道是拱卫伦敦的首都防线,第三道是位于苏格兰中部的哈德良防线。如果联军进展顺利,应该可以在两个月内攻破前面两道防线,但第三道防线充分利用了英国北部的复杂地形,易守难攻,要是前面的战斗不能歼灭英军主力,那么英国人是有可能凭借这条防线坚守更长时间的。不过,我个人不认为这场战争会持续十年那么久,原因很简单——交战双方既不在信仰上处于对立面,也没有深不可解的仇恨,没必要以战争的方式拼个你死我活,等到任何一方无力维持战争或是受到革命威胁的时候,战争就会结束。”
  提尔皮茨跟道:“也许三年,也许五年,但绝不可能拖上十年。”
  露易丝公主默不作声地端杯喝茶。
  瓦尔德马眉飞色舞地说:“嗬,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总参谋部有些人对美国的工业经济能力深为忌惮,他们担心我们的海军一旦在大西洋战场受挫,伺机而动的俄国人又趁机发起进攻,双方就可能陷入可怕的消耗战,届时美国人的新战舰将源源不断地滑下船台,我们将被迫转入防御,直至赢得一场关键性的战役,迫使俄国退出战争,才能够重新扭转局势,一步步向美国本土逼近,然后摧毁美国的沿海经济,登陆美国海岸。”
  “哦?”夏树好奇地看着新一代的普鲁士亲王,“德国总参谋部有一些人这么认为?”
  “是啊,光我知道的就有好几个!”瓦尔德马不假思索的回答。
  “有我认识的么?”夏树追问。
  瓦尔德马不明所以,但见夏树一脸平静,也就无所顾忌地说了起来:“当然,第二军需总监冯·泽克特上将,您肯定认识,还有作战处的冯·布罗姆伯格将军和冯·伦德斯泰特将军,至于另外几位年轻的校官,您未必听过他们的名字,但他们在总参谋部已经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例如哈尔德上校、格莱纳上校、曼施坦因上校。”
  这里面有些名字在外界大众的视线中还很陌生,但对夏树来说却一个个如雷贯耳:泽克特是旧时空“十万德军”的缔造者,布罗姆伯格和伦德斯泰特都是军事能力极为突出的职业军人,哈尔德和曼施坦因后来都成为了功勋卓著的一代名将,后者更被普遍认为是数一数二的天才指挥官,而在1933年,泽克特尚未退役,布罗姆伯格和伦德斯泰特正值壮年,哈尔德们朝气蓬勃,这一时期的德军总参谋部可说是卧虎藏龙、人才济济,只要身为最高指挥官的威廉皇储不要屡犯低级错误,战争的前景还是较为乐观的。
  随着夏树陷入遐思,场面有些冷寂。提尔皮茨放下茶杯:“我清楚记得在1914年的夏天,对英开战之前,陛下您说我们是以八十分的准备对抗九十分的难度,胜败只在一念之间,这一次如何呢?”

< 章节目录 >   < 上一章 >   当前阅读进度227/387   < 下一章 >   < 返回书籍页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