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约阿希姆(校对)第17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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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是殿下,夏树好歹也是一个国家的王位候选人,法夫莫德郡主则只是一名普通的、没有任何实权的英国王室成员,后者居然如此出言不逊,要么是日不落帝国鼎盛时期不可一世的心态作祟,要么是跟对方有莫大的国仇家恨——在夏树看来,或许两者兼而有之。
  见夏树既没有出言反驳,也没有勃然大怒,法夫莫德郡主侧昂着下巴,傲慢挑衅道:“怎么,不服气?”
  这股泼辣劲完全不像是个正儿八经的英国王族成员,夏树认认真真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轻哼道:“好男不跟女斗。”
  听不懂夏树所说的汉语,法夫莫德郡主眉头一挑:“什么意思?”
  “一句东方古语。”夏树毫不避讳地回答道,“真正的绅士不会跟女士计较。”
  郡主不依不饶地说:“人人都说殿下是引领时代潮流的天才,没想到在男女平等方面还抱着这样守旧的思想,啧啧,真是让人失望至极!”
  “不然呢?”夏树仰起头眯着眼,“这一大清早就来场赛马?”
  郡主继续挑衅道:“有什么不可以?”
  此刻,夏树的心底有一个血气方刚的声音在喊着“来就来,谁怕谁”,可是这个声音并没能左右夏树的言行举止,他淡淡一笑,转身离去。
  半个月前刚刚度过22岁生日的法夫莫德郡主很是诧异地看着夏树的背影,嘴里嘟囔着“懦夫”、“胆小鬼”,眼神里却没有一星半点的轻蔑。
  早餐的时候,夏树与坐在自己身旁的博纳·劳聊起了法夫莫德郡主,从英国新首相口中得知,这位郡主与她那柔情似水且已嫁做人妇的姐姐不同,她喜好文学、热衷运动,性格独立、桀骜不驯,而且至今尚未婚配。
  “殿下身为爱尔兰的王位候选人,迟早将成为一国之王,无论是对国家还是对民众而言,都应及早考虑婚姻问题,有了子嗣,王权才能得到稳固,这是历史留给我们的深刻启示。”博纳·劳的话听起来是充满善意的,言外之意却很耐人寻味。
  夏树大大方方地回应说:“我曾向父亲允诺,三十岁之前一定结婚。”
  1890年冬天出生的约阿希姆,此时还不满25周岁,离30虽之期还有相当充裕的时间。夏树的表述对博纳·劳这样已近六旬的老人家——甚至对刚满五十岁的英王乔治五世,都是一种无情的提醒:如今的英国固然要比爱尔兰强大许多倍,但爱尔兰在自己的带领下就像是个茁壮成长的青年小伙子,英国却已经是一个迟暮的老人,两个国家若是心有芥蒂地保持着对抗姿态,长久下去,吃亏的必然是英国。
  博纳·劳脸上果然浮现一丝尴尬,但他毕竟是政治老手,当即调整语态:“以殿下的声望和条件,放眼世界绝对找不出第二个,很好奇什么样的姑娘会成为全世界最幸运的人。据我所知……法夫莫德郡主殿下似乎很钦慕殿下的才华。”
  “哦?”夏树不经意地往同样坐在餐桌旁的法夫莫德郡主瞟了一眼,她换下了早上的骑手装,重新穿起了端庄典雅的淑女长裙,但没有戴假发,而是原原本本地呈现出一头干练的遮耳短发。
  法夫莫德郡主并没有意识到夏树的目光,而是轻松自如地与身旁之人小声交谈,偶尔露出调皮的微笑。这样一位富有青春活力和阳刚气质的贵族女士,应该还是能让很多对味的男士们痴迷不已。
  可这里面肯定不包括夏树。
  博纳·劳的角色终究不是媒婆,他没有揪着夏树的婚姻问题讲个不停,适可而止地将谈话转回到了正事。按照英国方面的安排,夏树来到温莎城堡是应英国王室邀请,并非正式的国务访问,所以活动范围仅限于英国的王室领地,不会前往英国城镇或公众场所进行参观访问,整个行程基本上是以娱乐为主。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夏树将与英国王室成员一道骑马狩猎,以及观赏一场完全由王室贵族成员参与的马球比赛。当然了,娱乐的目的不单单只是娱乐,各种政治外交活动穿插其间。借着早餐的机会,博纳·劳提起了爱尔兰与英国的资源互补问题——英国拥有储量丰富的煤矿和铁矿,拥有全世界最发达的工业体系,拥有较为发达的农业和畜牧业,而粮食和乳肉类产品则不能完全满足国内需求,爱尔兰缺煤少铁,粮食同样不能满足国内需求,但乳肉类产品多半可供出口,且铅锌矿产储量丰富。从英国独立出去之前,爱尔兰的畜牧、矿产甚至渔业资源一直供给不列颠本岛,但不列颠的煤、铁、机械设备却极少提供给爱尔兰,从而造成了爱尔兰工业经济长期落后的局面。
  站在感性的角度,夏树觉得英国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耻的现实主义者,可是站在理性的角度,他知道爱尔兰的发展不能依靠德国的援助和支持,因为在占领法国和波兰的大片领土之后,德国的工农业资源已能实现自给自足,进而成为纯粹的工业输出国,类似英国和爱尔兰之间这样互补互惠的贸易才是真正利于爱尔兰经济发展的促进因素。
  通过交谈,博纳·劳这位出生在加拿大的英国新首相渐渐发现,爱尔兰的王位候选人对经济贸易的关心俨然超过了军事政治外交,而从这位霍亨索伦皇族成员过去的履历来看,他在商业经营方面的天赋着实不逊于军事技术和战术策略领域的才能,这点从他经营起庞大的胡伯特工业集团就可见一斑。
  博纳·劳既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执掌爱尔兰王权的是个理智之人,而非威廉二世那样鲁莽冲动、易于制造矛盾摩擦的危险分子,这对于不列颠群岛的长久安定是一个有力因素。他的担心同样源于对方的理性以及言谈举止之中表现出的可怕城府,此时的爱尔兰不愿与英国探讨实质性的军事外交问题,真正的深意难道不是在为强行夺回贝尔法斯特地区做准备?
  夏树看出了博纳·劳的矛盾心理,然而他连一句宽慰话也懒得给,任由这个只在历史上留下过淡淡一笔的英国政治家思前想后、纠结顾虑,只要英国继续保持对贝尔法斯特防线既有规模的坚定信心,爱尔兰军队完成进攻准备就只是个单纯的时间问题。
第16章
王室情缘
  明媚的阳光下,浩浩荡荡的狩猎队伍开进了位于英格兰东南部的皇室狩猎场,长腿的猎犬永远保持着亢奋的情绪,在队伍前面卖力地搜寻猎物的踪迹。
  对王公贵族们来说,狩猎活动的目标并不是狩猎场里的动物。男士们骑着高头大马,一边展现自己的矫健身手,一边高谈阔论或是阿谀谄媚。夏末时节,山清水秀、景色优美的皇家狩猎场充满勃勃生机,只半天的功夫,狩猎队伍就已经收获了一堆野物。
  在经历战争洗礼之前,夏树在狩猎活动中一贯表现活跃,可在大战期间见多了血腥残酷的场面,特别是在亲身与死神擦肩的情况下,他对生命的意义有了新的认识。来到英国人的皇家狩猎场,他虽然背了一杆猎枪,却没有使用它的意思,漂亮的武器纯粹成了摆设。
  狩猎的行程中,夏树没有紧跟在对自己缺乏好感的英王乔治五世身边,而是在英国王室成员中找了一个更加理想的相处对象,那就是乔治五世的长子,21岁的爱德华王子。
  此时的爱德华王子,英俊倜傥、青春阳光,聪明伶俐、幽默风趣。作为大英帝国的王位继承人,他拥有罗撒西公爵、康沃尔公爵及威尔士亲王殿下等显赫头衔,战争期间加入英国陆军服役,虽未参加过前线的战斗,但数次前往法国视察,得到了军队官兵的拥戴,帝国储君的地位受到国内各阶层的认同,不出意外的话,他将在乔治五世百年之后戴上英国的王冠,然而历史偏偏不乏各种意外,在夏树认知的旧时空,这位大好青年后来却成了英国王室的异类,继承英国王位不到一年就因坚持迎娶离异的美国女子华里丝·辛普森而主动退位,后以温莎公爵之名为世人所熟知。
  爱德华王子之后,乔治五世夫妇还育有四子一女,分别是现年20岁的艾伯特王子、18岁的玛丽长公主、15岁的亨利王子、13岁的约翰王子以及10岁的约翰王子,生育成果相比威廉二世夫妇只是略微逊色。
  狩猎如同吸烟喝酒,一贯是男士们的专利,然而这又是一个充满变革的时代,女权主义思潮初兴,尤其是在欧洲,女性正获得越来越多的平等权利,所以玛丽长公主和法夫莫德郡主出现在狩猎的队伍里也不足为奇。不过,夏树对这两位正处青春花季的英国王室成员毫不感冒,倒不是因为他对英国的王公贵族存在偏见,而是她们硬朗大气的五官和健朗匀称的外形实在不符合自己的择偶标准。一路上,夏树没有上前搭讪,两位待嫁的女士也不好表现得太过主动,所以暂时相安无事。
  在湖畔的避暑木屋旁,侍从们架起了火堆,烘烤野鸡野兔的香味弥漫开来,令人食欲大增。夏树正坐在爱德华王子身边与之闲谈,玛丽长公主和法夫莫德郡主拎着装满浆果的篮子来到他们跟前。
  “尊敬的殿下,请尝尝大自然给不列颠的馈赠,甜美极了。”玛丽长公主以一口十分流利的德语对夏树说。
  爱德华王子侧过头看着夏树,用同样流利的德语说道:“如果这是我们的小玛丽亲自摘洗的,那味道一定非常好——她是天生的美食家。”
  玛丽长公主剪了一头跟法夫莫德郡主相似的短发,这样的发型虽然显得整个人很干练,却凸显了她脸大五官粗的缺点,按照夏树的外貌评分体系,恐怕连六十分都很难达到。
  英国战败于德国,停战条约签署还不满三个月,这时候英国的王位继承人和长公主用德语与人交谈,若为外人所知,免不了引来反感,这足以见得他们对夏树持有一种私人好感。
  在成为爱尔兰的王位候选人之前,夏树那战神般的光辉就已经征服了无数的青年,影响遍及欧洲,甚至远播到了大洋彼岸。
  夏树面带礼节性的笑容,从玛丽长公主的篮子里捻起一颗紫黑色的浆果,丰满的果肉、完好的外观给人的感觉不像是纯野生采摘的,送进嘴里,甜的几乎没有一丝杂味。
  “非常美味,不比果园里栽种的差。”
  听了夏树这句话,两位女士的表情并没有什么不自然的地方,旁边的爱德华王子却在掩着嘴笑。
  长公主狠狠瞪了眼自己的兄长。
  英国王室成员们大多精通德语和法语,法夫莫德郡主也不例外,她紧跟着用德语说道:“我们的玛丽公主对各种新奇的机械充满好奇,听说约阿希姆殿下是机械领域的天才发明家,所以对殿下格外钦佩。”
  夏树有意摆出沮丧的神情:“可是我设计出来的机械大多数都被用在了战场上,成了可怕的杀人机器,这其实跟罪犯没什么区别。”
  “殿下可别这么说。”英国长公主连忙宽慰道,“战争时期,几乎所有的机械都跟军事有关,难道所有的发明家都要被看作是刽子手?”
  “公主殿下真是太善解人意了。”夏树转头对爱德华王子说,这家伙总算止住了没正经的笑,在玛丽长公主恩威并施的目光注视下连连称是。
  “我们的公主殿下不但善解人意,还很善解马意——她了解各种马匹,而且是个非常优秀的骑手。”法夫莫德郡主俨然扮演起了陪同相亲的闺蜜角色,若不是首相博纳·劳在餐桌上说起过她对自己的钦慕,夏树或许会被她这种积极表现所蒙蔽。闺蜜往往是最危险的情敌,这话是很有道理的。法夫莫德郡主的容貌较玛丽长公主稍胜一筹,信心和谈吐完爆后者,如果夏树想要的是一个既有身份地位又精明干练的人生伴侣,能够帮助他建立起一个崭新的爱尔兰王朝,那么法夫莫德郡主显然是比玛丽长公主更加适合的选择。
  对于有心计的女人,夏树历来是敬而远之的,他没有接着法夫莫德郡主的话往下说,而是埋头吃着浆果,直到英国的艾伯特王子拎着猎枪走过来,他才借机转移话题道:“您今天收获颇丰啊!尊敬的艾伯特王子殿下。”
  眼前这个青涩的家伙就是英国王位的第二顺位继承人,历史上的乔治六世。他的经历与现任英国国王乔治五世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在他们的青年时代,由于正牌储君的威望和能力都符合民众的期待,他们从未被当做未来的君主进行培养,而是成为了职业的海军军官,他们的性格气质都因此留下了坚毅不屈的烙印。
  不过,艾伯特王子虽然长得一表人才,却患有严重的口吃,所以在各种公众场合,他的沉默表现跟爱德华王子的健谈形成鲜明对比。令人称奇的是,在旧时空的历史上,两兄弟的感情婚姻关系足以拍出一部狗血剧。爱德华王子不爱江山爱美人,艾伯特王子则是个苦情种,他在多次被拒绝后终于迎娶了一位英国贵族少女,可是他的王妃却迷恋着爱德华王子,只是迫于王室和家庭的压力才嫁给艾伯特。在后来的岁月中,这两段犹如孽缘的感情纠葛一直困扰着英国王室,由此留下了许多引人入胜的秘闻。
  “两只野鸭,一只野鸡,好像还有一只野兔?”爱德华王子神情和善地看着自己的胞弟,如此详细的问话方式,使得艾伯特王子只需要用一个简单的“嗯”来作回答。
  狩猎场合,艾伯特王子一身普通装束,看不出有军人的刚毅气质,但在之前的宴会上,他穿的可是一身标准的皇家海军礼服。早在战争结束以前,艾伯特就已经加入英国海军服役,而那时英国海军败局已定,英国政府和军方不会让一位王室成员登舰出航。在战争后期最黯淡的那段时光里,艾伯特王子实际上是在位于陆上的海军参谋部度过的。
  尽管没有跟德国舰队在海上面对面地拼杀,可他看夏树的眼神却有种怨恨的凶光。
  夏树并不担心艾伯特王子会利用这次狩猎的机会制造一场意外事故,如今的英国,扬言要把自己干掉的人不在少数,也不在乎增加一个血气方刚的王室青年。只是仇怨的种子已经埋下,假如他还是跟历史那般阴差阳错地成为英国统治者,这种感情倾向势必会对他将来的决策产生无法忽略的影响。
  仅从这方面来看,夏树似乎应该更期待爱德华王子登上并坐稳英国王位。不过,现在考虑这些还稍稍有些为时过早,乔治五世正当盛年,依照历史轨迹,大英帝国的王冠还要在他的头上再戴21年。不出意外的话,未来二十年的欧洲格局依然是由威廉二世和乔治五世这对表兄弟的影响力决定。
  “如此看来,艾伯特王子殿下的枪法相当出色,希望有机会讨教一二。”夏树说。
  艾伯特王子答了声“好”,便在兄长爱德华的另一边坐了下来,毫不客气地吃起了法夫莫德郡主篮子里的浆果。
  对方越是不理不睬,夏树越觉得有趣。他瞧着艾伯特王子搁在旁边的猎枪有着精美的金属纹饰,便向他索来看看。
  出于礼貌,艾伯特王子并未拒绝,但在把猎枪递给夏树之前,却把枪里面的子弹给退了出来。
  “当心……走火……”他艰难地解释说。
  夏树应道:“您是个非常细心周道的人,这很难得,王子殿下。”
  艾伯特王子完全没有因为夏树的恭维而高兴起来,相反,他皱了皱眉头,一声不吭地往嘴里扔浆果。
  “抱歉,殿下,艾伯特最好朋友在法罗群岛之战中阵亡了——他和他的父亲都在铁公爵号供职,这让艾伯特感到非常难过,希望您能够理解。”爱德华一边说,一边伸手揽着胞弟的肩头,兄长的体贴之情溢于言表。
  “是的,我能够理解,因为我的许多同窗好友在战争中牺牲了,或是失去了身体的一部分。我们身为军人,在战争来临的时候别无选择,但在我们力所能及的时候,应该尽量避免用战争手段来解决矛盾,外交协商永远是第一选项,您说呢,殿下?”
  对夏树的提议,两位英国王子各有各的反应,爱德华王子在语言上表示积极赞同,艾伯特王子低着头沉默不语,眼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
第17章
正义与邪恶
  在相当一部分男士们眼里,狩猎的一大乐趣在于大快朵颐地享用新鲜野味,无所顾忌地畅饮醇香美酒,夏树同样喜欢这种无拘无束的畅快感觉,但前提是跟知己好友或心腹之人相处,而不管是德国皇室的狩猎活动还是这种做客他乡的环境,他都恪守谨慎风格,时刻保持着清醒头脑,绝不会有半点松懈。
  野餐进行时,一骑飞奔而至。虽然骑马者的衣装跟这次狩猎活动相搭,但是从他严肃的表情和仓促的举止来看,应该是肩负着公事任务的角色。
  这人到来之后,先是与在场的一名内阁秘书交谈了几句,而后两人一同来到首相博纳·劳身旁,短短数语,英国首相的脸上浮现出异样的表情。只见他快步走向英王乔治五世,在听取首相的汇报之后,国王的脸色稍变,而他的下一个动作是将目光投向夏树。
  这事跟自己有关?夏树忖度着。
  但是接下来,乔治五世没有任何明确表示,首相离开之后,他一个人坐在树墩上看着火堆发愣。
  没有得到英王或首相的授意,带来消息的骑马者以及那名内阁秘书牢牢管着自己的嘴巴,未与在场的其他人有任何语言上的接触。
  博纳·劳则很快跟几位重要的内阁成员凑在了一起。
  “他们在说什么呢?”爱德华王子意识到了有什么事情发生,而且看起来是重要的政府事务。
  夏树耸耸肩,做了一个“我怎么知道”的无辜表情,心里却一直在犯着嘀咕:自己的情报渠道这边可一点消息都没有。
  艾伯特王子一语不发地起身走开了,不多会儿,夏树看到他跟新任的英国海军参谋长罗斯林·威姆斯爵士在一起聊了聊了几句,然后转身走了回来。
  从他那张青涩的脸庞上,夏树看到了一种无奈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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