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约阿希姆(校对)第16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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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德岛之战以双方参战部队伤亡三万余人的结果落下了血色的帷幕,但法罗群岛的战事却还没有就此结束,此时在苏德岛以北的桑岛还驻扎着两千多名英军官兵,由于桑岛的作战纵深小,地理地形对防守不甚有利,而且英国海军在前期救援苏德岛驻军的行动中损失了大量舰船,他们的处境比那些已经投降的同僚们糟糕许多。在基本上得不到外界援助的情况下,摆在他们面前的路都很悲惨:死守到被德军消灭为止,或象征性的抵抗然后步友军的后尘,再或者直接放弃无望的抵抗。
  经过私下商议,桑岛的英军指挥官们决定捍卫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的名誉,跟德国人死拼到底,只有完全失去战斗力的伤员可以向德军投降。
  可是德国人并不打算用强硬的武力推平英军在桑岛的防线,在动用舰炮之前,他们打起了心理战,用飞机日夜抛洒传单,以软硬兼施、动情晓理的方式动摇英军官兵的抵抗决心,瓦解他们的心理防线,然后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让“腓特烈大帝”号、“德弗林格”、“塞德利茨”领衔的庞大作战编队来了场声势浩荡的海上检阅式,动用数十门大口径舰炮对桑岛各处的英军阵地进行了猛烈炮击,其势之猛,简直要把小小的桑岛轰沉海底。
  在无可阻挡的大势面前,桑岛的英军部队屈服了,但他们在德军登陆之间将所有的大炮和枪械丢进海里,以这种方式来保全他们可怜的自尊心。
  1914年12月7日,持续近一个月的法罗群岛战役以德军全胜而告终,北方之战的结局无疑将不列颠推向了灾难的深渊。战役期间,沙俄军队攻入奥匈帝国治下的西里西亚地区,再次给予奥皇弗兰茨的军队重创,德军急忙从西线抽调部队转往东线,在兴登堡和鲁登道夫的指挥下发动了著名的波兰攻势,两周之内接连击败了俄军两路重兵,并于11月底占领华沙,解除了俄军对奥匈腹地的威胁,而驰援塞尔维亚前线的德军部队亦以惊人的效率攻破了奥匈军队数月不克的塞军防线,迫使塞尔维亚军队放弃首都贝尔格莱德向山区撤退。至此,协约国已在各条战线全面失利,陆海军均遭受了严重的战略性损失。
  就在驻守桑岛的英军部队投降的第二天,法国政府通过中立的美国政府向德国表达了祈和意愿,表示法国可以立即退出三国协约,并且割让法国在太平洋的全部殖民地作为战争赔款。德国政府并未接受法国的祈和,而是将这一消息披露在了国际性的报刊上,顿时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掌权还不到两个月的法国白里安内阁因此倒台,在马恩河、巴黎、鲁昂这三大战役有着卓越表现的加利埃尼将军临危受命,成为法国历史上罕见的军人总理。火线上任的加利埃尼发誓要与德国人血战到底,他力排众议,主动放弃了一马平川的北部地区,沿卢瓦尔河部署防线,并利用德军“奔向大西洋”的机会整顿部队、构筑工事。不过,法国虽在卢瓦尔河以南保有半壁江山,陆军部队的元气稍有恢复,海军力量基本完整,但是这个国家多数工业设施和工业资源都集中在北部地区,而且丢失北部和西北部沿海地区之后,英法之间的战略纽带被割裂开来,两个国家再也无法像战争前期那样紧密协作,联手抗敌了。
第133章
至高奖励
  随着法罗群岛战役落下帷幕,代表德国皇室前来慰劳将士的海因里希亲王以及临时参战的公海舰队总旗舰“腓特烈大帝”号完成了各自的使命,即将踏上返航的归途。
  临别之前,夏树再次登上“腓特烈大帝”号,在原本专为舰队司令设置的办公室与海因里希亲王单独对饮。只是,他们饮的并不是酒,而是两人都非常喜欢的香茗。淡雅的茶香弥漫在小小的舰舱里,明媚的阳光穿过舷窗洒在橡木地板上,这样安静和睦的气氛让人暂时忘却了战场上的炮火硝烟。
  饮下了第一杯茶,海因里希亲王忽而正襟危坐,双眼直视夏树:“有一句话是皇帝陛下特意嘱咐我带给殿下您的。”
  亲王说话的口气发生了变化,夏树放下手中的杯子,摆直上身,双膝并排,表示洗耳恭听。
  “殿下知道法国的贝纳多特元帅对吧!”海因里希亲王以肯定的语气说道。
  生活在拿破仑时代的法国元帅让·巴蒂斯特·贝纳多特,声名不如威灵顿、布吕歇尔那样显赫,但他却比滑铁卢的胜利者们更加幸运。出于政治考虑,拿破仑安排他当上了瑞典王储,然后继承王位成了瑞典国王。尽管拿破仑战败并且遭到了流放,贝纳多特因为是经过瑞典议会选出的“合法王储”,战后免于反法同盟的清算,瑞典王室的法国血统就此延续下来,直到今天。
  夏树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
  如果爱尔兰独立之后选择帝制,那么国王必须由德国皇室成员担任,这是德国支持爱尔兰人独立的一个秘密条件。
  理论上,德皇威廉二世是可以兼任爱尔兰国王的,甚至效仿英王成为诸多联邦国家的共同的君主,但爱尔兰的独立本来就像是从大英帝国的背脊上割出一大块血肉,由威廉二世统治爱尔兰,不免有吞爱尔兰并之嫌,势必会让英德两国的仇怨发展到成为死敌的地步,各方舆论也会一边倒地支持英国。基于相同的原因,皇储威廉也不适合担任爱尔兰国王,而他本人也在私下场合明确表示对“那座荒蛮的岛屿”不感兴趣。除去德皇和皇储这父子俩,德国皇室有资格的人选便剩下威廉二世的弟弟海因里希亲王以及威廉二世的另外几个儿子。
  就统治一个国家的能力而言,游历世界并在各国建立了良好声望的海因里希亲王显然比普鲁士的王子们更具优势,但是德国皇室和爱尔兰独立组织之间的密约从未公开,也没有在政府层面进行过正式的讨论,似乎大多数人都和威廉皇储一样,觉得爱尔兰只是一座荒蛮、落后的岛屿,它从英国独立的最大意义在于动摇了英国王室的统治根基,削弱了英国的军事和政治力量,并为德国在战略上挟制英国提供了一块绝佳的踏板。若是自愿选择,恐怕只有那些不得志的将领和官员会离开德国前往爱尔兰辅助德国血统的新国王。
  法罗群岛战役期间,英国海军大量的护航舰艇及运输舰船被吸引到了北方海域,德国潜艇部队趁机在爱尔兰海域掀起了袭击狂潮,致使英军在不列颠与爱尔兰之间的海上补给效率锐减,原定派往爱尔兰的英国陆军部队和澳新军团还大量滞留在不列颠西岸,德国-爱尔兰联军则接连发动了几场攻势,从英国军队手里夺取了位于爱尔兰中部的多处城镇和交通枢纽,虽然爱尔兰东部和北部的战略要地还被英国军队牢牢占据着,而且随着援军部队的陆续抵达,阻碍爱尔兰独立的力量依然十分强大,但在外界看来,爱尔兰人几百年来的独立愿望已经到了最接近实现的时刻,只要德国继续保持军事援助,英国政府终将接受爱尔兰独立的现实。
  夏树想了想,缓缓说道:“如果皇帝陛下和皇储殿下没有改变初衷的话,我相信亲王殿下是出任爱尔兰国王的最佳人选,而对于爱尔兰人来说,选择君主制,选择一位德国皇室成员当他们的国王,是保全独立成果的稳妥之选。”
  海因里希亲王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看起来并不像是得到支持的欣悦,平静的眼神没有浮现出争权者对权力的欲望,总而言之,他的这种反应让夏树感到捉摸不透。
  “殿下觉得爱尔兰民众会支持德国人当他们的国王吗?”亲王的语气听不出有明显的倾向。
  夏树不急不慢地回答说:“在德国军队登陆爱尔兰之前,大多数爱尔兰民众肯定不希望被德国人统治,但是看到德军士兵与自己并肩作战,为了爱尔兰的独立流血负伤甚至献出生命,许多人的想法肯定会发生改变。再者,爱尔兰原本就非常薄弱的工业,经过战争的摧残,新生的独立政权恐怕连一门火炮、一发炮弹都造不出来,他们对德国援助的依赖远甚于前,即便在爱尔兰的德国军队不刻意展示武力,他们也该明白自己的真实处境。”
  亲王点点头:“是啊,从我们的军队在爱尔兰海岸登陆的那一刻起,爱尔兰人的命运就跟我们紧紧绑在了一起。我们帮助他们取得独立,帮助他们在独立之后对抗英国的封锁和威胁,甚至可以帮助他们从羸弱的小国崛起成为一个地区性的强国,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夏树双手端起茶杯,摆在他们之间的是一套相当精致的青花瓷茶具。
  “呃……言归正传吧!皇帝陛下嘱咐我给殿下带话。”海因里希亲王挺直胸膛,夏树还没喝到茶,只好又将茶杯放下。
  “以殿下所积累的显赫功勋,德意志所能给予的最好奖励,就是一个崭新的、能够施展殿下全部才华的新舞台。”
  讲完之后,亲王一手托着茶碗,一手把着茶盖,一撩,一吹,轻啜一口。
  夏树连连眨眼,试图从亲王的表情神态中读出这句话背后更多的内涵。从容,意味着德皇威廉二世对这件事已经下定决心,不太可能出现变故;淡定,说明他觉得爱尔兰国王的宝座坐起来应该是稳妥安全的,至少不会轻易丢掉性命。
  以夏树目前在德国海军的地位,尚有成为海军元帅、海军首脑的努力空间,而德国海军击败英国海军之后,离真正成为海洋霸主也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美国、日本都是争夺海权的强劲对手,如果继续呆在德国并在海军界发展,未来不会因为缺乏挑战而了然无趣。可是另一方面,大十字勋章已经成为德国皇室和政府荣誉上的至高奖励,以弗里德里希造船厂为核心的胡伯特工业帝国也满足了夏树在商业和财富方面的欲求,从今往后不太可能再出现让自己怦然心动的奋斗目标,成为爱尔兰国王则是一个全新的挑战。爱尔兰一穷二白的家底和不算太差的发展潜力,无疑是种田流的理想之选。
  现实若是一盘战略游戏,那么这个时候,夏树会毫不犹豫地点选YES,然而现实终究不是游戏,所有的事情并不都光明正大地摆在台面上。在皇室宫廷生活了十多年,夏树目睹耳闻,知道权力争斗有多么可怕,书本战例教会了他无数种军事策略,继而形成了自己的指挥风格,但是关于政治,他只学会了一条,那就是在任何情况下都要保持冷静的头脑和敏锐的洞察。
  尽管对海因里希亲王的印象很好,夏树仍不得不违心说道:“对我而言,德国海军这个舞台已经足够大了。”
  对于夏树的回答,亲王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他似乎看穿了夏树表面的谦逊,看到了骨子里的躁动。
  “殿下是德国海军的瑰宝,是德国海军角逐海洋的最大资本。若没有殿下这样一位不世出的军事天才,以德国海军的绝对实力,想要正面击败英国海军是极其艰难的,这点应该是举世公认的。有殿下在,德国海军未来不但可以保证世界第一的位置,还能够对各海军强国保持明显的技术优势,殿下的离开对德国海军是个无法弥补的损失。”
  海因里希亲王说完这些,并不急于求得夏树的认同,他轻吁了一口气,似乎为自己没有这样的军事才华感到遗憾。少顷,他放平视线,满怀敬意地看着夏树的年轻脸庞,很是感慨地说:“以今日弗里德里希船厂之规模和成就,足以说明殿下拥有非凡的商业头脑和管理能力,而据我所知,殿下在所有人觉得英德交恶还不至于酿成战争时,就已经与爱尔兰的反政府组织取得了联系,并劝说皇帝陛下秘密拨款支持爱尔兰人的独立运动,这证明了殿下非凡的远见。基于以上种种,我们觉得德国海军这个舞台其实并不能让殿下发挥出全部的才能,或者换个角度,若要挑选一位皇室成员去治理爱尔兰,没有人比殿下更能胜任。我们相信,只要殿下成为了爱尔兰国王,英国在今后的一百年里都不可能有精力对抗德意志帝国。”
第134章
公主的爱情
  离1914年圣诞节还有一个多星期,德国各地的节日气氛已经非常浓郁。对于全体德意志公民而言,即将过去的一年是帝国成立以来最激动人心的一年,尽管德国不仅没有增加一块殖民地,反而丢失了包括胶州湾在内的多处海外占领区,但它却在陆地和海上分别击败了最强劲的对手,德国军队已然成为无敌的存在,国家的威望由此登上了历史的巅峰。假以时日,战场上的胜利必定转化成为丰硕的果实。
  在德国首都柏林,节俭自律的普鲁士精神依然深刻影响着各个阶层,再加上战争时期进口物资短缺,各种补给品优先供给军队,人们为圣诞节所做的准备与柏林国际化大都会的地位显得格格不入,这也是外来者觉得柏林不够大气的重要原因之一。心情愉悦的柏林人可不在乎这些,所向披靡的德国军队脚踏高炉鸡,拳扫沙俄熊,又在北方战线撤掉了英国绅士最后的遮羞布,德意志独霸欧洲、进军大洋的势头无可阻挡,三军将士自然成为了柏林最受欢迎的人。当夏树乘坐的军牌轿车在柏林的街道上行驶时,车窗外到处是洋溢着笑容的面孔,但民众并不知道坐在这辆车里的是何许人物,否则的话,人们的欢呼声会充斥整个城区。
  汽车驶过施普雷河上的宫殿桥进入了柏林的皇宫区,这里的每一座建筑都有着造型简洁而又气势恢弘的共同特点,而这恰恰是普鲁士的又一个象征,粗放中带有无可比拟的细致,尚武的背后是对艺术和科学的全民推崇,这样的国家注定成为矛盾的结合体和独一无二的存在。
  夏树在靠近老普鲁士王宫的地方下了车,穿过一条僻静的石子路,悄然来到了露易丝公主卧室的阳台前,驻足倾听,寒冷的空气中果然有轻盈的乐曲声传来。夏树会心一笑,从那扇永远不会关死的窗户翻进走廊,踮着脚上了楼梯,炉火把室内烘得暖暖的,靠窗的钢琴前坐着一位身穿米黄色纱裙的女子,那宫廷式的及肩卷发是如此熟悉,高挺的鼻梁、俊俏的脸颊还有樱桃般的红唇,若不是无法改变的血缘关系,夏树爱上的也许是眼前之人。
  一曲弹罢,独自坐在钢琴前的露易丝公主依然没有发现夏树的到来,她的目光望向窗外,有些失神地看着皑皑雪景,也不知是在思念谁。少顷,美妙的双眸动了起来,那白皙细嫩的手指重新放在了钢琴的琴键上,弹奏出的音调是那样的熟悉。
  前奏过后,夏树跟着旋律吟唱起来。听到这轻柔的男声,露易丝很是吃惊地转过头,《嘿,女孩》的曲调戛然而止。
  夏树的歌声并没有停下来,而是一直唱到了第一小节末尾的“如果你找到你所爱的人,去爱她吧,记住要永远爱她,生活会更美好。”他慢慢展开双臂,展露温暖笑容,迎接露易丝含泪的拥抱。
  公主紧紧抱着自己的兄长,如孩童般嘤泣道:“约亨,你这个坏蛋,你说好尽快回来看我的,怎么能拖到现在才回来?”
  夏树轻轻抚摸着露易丝一头金褐色的秀发,沁入鼻腔的清香有着她独特的味道。
  “小傻瓜,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我说过,每一个圣诞我们都会在一起度过,从未食言,对不对?”
  “这个诺言永远有效么?”露易丝低着头问。
  “当然。”夏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即便是夏洛特在身边的时候,夏树每一个圣诞节都会回到柏林,与包括露易丝在内的家人们同聚,至于未来的圣诞节,夏树还没有想太多,即便他成为了爱尔兰国王,应该也是有条件继续跟这个时空的家人一起度过吧。
  让露易丝钻在自己怀里腻了一会儿,夏树说:“来,看看我给你带的礼物。”
  露易丝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之所以如此伤怀,首要因素便是这场残酷的战争。从日德兰到法罗群岛,夏树所乘的舰队旗舰屡屡冲锋在前,“腓特烈大帝”号几乎报废,“国王”号险象环生,尽管这两艘德国无畏舰拥有极致水平的防护能力,覆盖司令塔的装甲尤其坚厚,但这并不能够保证指挥官的绝对安全,就算司令塔不被击穿,紧贴装甲外壁的猛烈爆炸也完全有可能对舰桥里面的指挥人员构成严重伤害。
  有人便说,每从前线传来一个胜利的消息,便会有数以千计、万计的阵亡通知书伴随着寄往各地,当人们欢呼胜利的同时,别忘了许多家庭正陷入深深的悲痛当中。
  夏树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一个比拳头略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细细的白色沙粒,还有一小段鹿角形状的红珊瑚。
  普鲁士王宫里不缺来自世界各地的奇珍异宝,露易丝却满脸欢喜地接过瓶子,对着光线仔细端详:“真漂亮啊!”
  相比于直接在商店购买的昂贵珠宝,这种亲手制作的小礼物,哪怕只是就地取材的简单工艺品,也蕴含了浓浓的情谊。
  “我要把它好好收藏起来,以后留给我的孩子们,并且告诉他们,这是伟大的德国海军战神从遥远的北方搜集来的神秘沙砾,隐藏着无穷的智慧和力量。”
  听到露易丝这话,夏树笑道:“哎呀,我们的小露易丝突然焕发母性的光芒呢,看来已经有了意中人,而且准备好了要给对方生一堆孩子了!哈哈……”
  被夏树这么一调侃,露易丝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夏树不依不饶地追问:“哎,那个幸运的家伙究竟是谁啊?”
  露易丝眨了眨她那水灵灵的漂亮眼睛:“如果我选择的是自由恋爱,而那人只是个很平凡的普通人,你会支持我吗?”
  看公主的认真表情,夏树立即意识到这不单单是个假设问题,可是这个问题偏偏没有标准答案。在21世纪,有人追求曾经拥有,有人渴望天长地久,自由恋爱的未必能够相濡以沫、厮守到老,相亲配对的也有不少过着幸福恩爱的日子,出于家族利益的联姻往往没有电视剧情节那么狗血,门当户对的结合至少不必有贫贱夫妻的日日烦忧。
  夏树刻意保持着微笑的神态,以免露易丝对自己接下来的话产生反感情绪。
  “人生教会了我一个道理,凡事没有绝对的答案,任何时候都不要想当然的下结论。我们作为德意志帝国的皇室成员,自由恋爱的道路必定充满艰辛,但如果这条道路是正确的,能够通向幸福的终点,那么我们就应该坚定地走下去。”
  露易丝目不转睛地盯着夏树的双眼,静静聆听,静静思考。
  夏树继续道:“人不是神,无法看穿别人的内心,只有经过长时间的相处才有可能真正了解另一个人。与夏洛特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我找到了人生中未曾有过的幸福感,我确信她就是那个对的人,我们无奈分别是因为心中还有太多的羁绊,也许我们此生不会再相聚,各自带着遗憾了却余生。”
  “人生有这样的遗憾真是太可怜了。”露易丝说完之后,立即意识到用“可怜”来形容自己的兄长很不妥当,但一时间又想不出更合适的词语来。
  夏树无谓地耸耸肩:“有什么办法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每个角色必定受到束缚,谁也不能随心所欲地做任何事情。”
  “那……你真的甘心就此失去了夏洛特?”露易丝以好奇的目光看着夏树。
  “当然不甘心。”夏树果断回答。
  这个答案使得露易丝眼中闪过一丝亮色。
  “终有一天,我会掀起惊天狂澜,冲破世俗阻碍,与我所爱的人厮守在一起……”夏树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昂首挺胸、拳头紧握,也没有显现出不可一世的霸气,只是稍稍加重了讲话的力道。接着他对露易丝解释说:“这一幕已经无数次出现在我的梦中,可是我不确信它会变成现实。”
  露易丝揽着夏树的手臂,将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温缓地说道:“作为德国皇室的一位王子,德国海军的一名军官,这个梦很难有实现的机会,但如果你有了自己的国家,有了衷心爱戴你的子民,一切就都另当别论了。”
  夏树轻轻一颤,这番话与他心中所想不谋而合。换做常人,得知自己被“内定”为爱尔兰独立后的统治者,十之八九会迫不及待地赶赴爱尔兰,想尽一切办法在未来的子民们面前赚足印象分,但他却反向而行,待法罗群岛防务布置妥当,便借圣诞之机返回德国,为的就是把这颗已经钉上了板子的钉子钉死,以免途生变故,让离别的遗憾变成了永远的遗憾。
  兄妹俩就这样静静站在窗前,皇家花园所有的植物都被厚厚的白雪所覆盖,没有绿叶,没有鲜花,看似凋敝苍凉,待到冰雪消融时,这里又将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半晌,夏树开口道:“一个平凡普通的家伙如何能虏获帝国公主的芳心,对此我感到非常非常的好奇。”
  露易丝羞怯而又甜蜜地笑着,只是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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