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雄心(校对)第22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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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福斯特咬咬牙,艰难地下令道:“开动,弗朗茨!向西!”
  坦克隆隆地向前行进,不多会儿,更先撤离的几辆坦克陆续调头返回河岸阵地,与它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冯·福斯特紧皱着眉头不愿意说一句话。
  “保罗,你说他们能守住阵地吗?如果苏军全力进攻,至少也会投入三、四十辆坦克吧!”弗朗茨不无忧虑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虽说德军在河流西岸的阵地占据有地形优势,但即便算上临时折返的三号、四号坦克,所拥有的坦克也只有十余辆,大口径反坦克炮也是寥寥无几的。
  “我觉得最多能够坚守两个小时!”炮长的插话使得车里的气氛愈发压抑,其实纵观这一天来的战斗,五号坦克的机械故障固然令人头疼,但凭借均衡的设计,它们在与装备76.2毫米炮的苏军T-34正面对抗时占有较为明显的优势,击毁击伤7辆苏军坦克的战绩也足以为这个车组赢得集体和个人的荣誉!
  沉默良久,也思索良久,冯·福斯特毅然决然地说:“也许我们改变不了什么,但我觉得我们应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这样才能问心无愧!”
  除去吵杂的发动机声,车内一片沉寂。
  ※※※
  “可恶!我诅咒设计T-34的苏联工程师!”
  安静却不平静的坦克舱内,卡特利安愤愤不已地嚷着,就在几秒之前,他的车组又一次向正在涉水渡河的苏军坦克开火了,穿甲弹精准地击中了目标——然后瞬间被弹开,这些看起来移动缓慢而且只能直线行进的“活靶子”就像是长满尖刺的大蟹让人垂涎却又无从下手。在T-34那倾斜设计的装甲面前,三号坦克的50毫米口径长身管火炮就像是一根徒有其表的拨火棍,至于河面上那几辆起火燃烧的苏军坦克,基本上是被四号坦克的75毫米炮所毁!
  此时,照明弹和炮火正一遍遍映亮河面,映亮这惨烈的战场。苏军的中型坦克尚能勉强克服如此深度的河水,步兵们在无法使用桥梁和船只的情况下,就只能非常艰难地进行泅渡了。然而再好的水性也敌不过一颗子弹、一块弹片,河西岸的阵地上,德军的防御火力显得十分凶猛。没有人能够统计苏军部队的现时伤亡数,但河面上漂浮的尸体以及渐渐扩散开来的红色流域触目惊心!
  咻……轰!
  又一发落在近处的炮弹用炽烈的火光迫使卡特利安闭上眼睛,强烈的光线透过潜望镜照射在这沉稳干练的脸庞上,只听得哐啷一声脆响,下舱传来了装填手无奈的喊声:“穿甲弹装填完毕!”
  “攻击车体或是侧面!”
  这个浅显的道理卡特利安已经说了几遍,然而苏军坦克并没有分散开来实施渡河,而是集中在了河水相对较浅的地段——这里原本就是乌克兰腹地,苏军官兵不会对这里的地形感到陌生。这样一来,留给德军炮手们选择的角度就非常有限了!
  炮手话不多说,稍稍调整炮口便又一次开火了。载弹量可能是三号坦克较为突出的优势之一,后期的H型能够携带99发50毫米炮弹,正常情况下足以应付好几场中等强度的战斗。
  暗红色的光点这次直奔远处渡河的苏军坦克而去,但光点擦过仅有部分车身和炮塔在水面上的T-34,在近处轰起一大团夹杂着泥污的水花。在这种情况下,卡特利安知道自己不能指望苏军坦克熄火这种小概率事件出现,他憋着一口恶气,命令道:“换个位置射击!”
  在人们的观念里,位置和运气是联系在一起的,只是打仗不像是打牌,输了还有再来一局的机会。才开出十多米,伴随着轰然一声震耳之响,坦克在瞬时的颤抖后明显减速,在继续移动了几米之后,便只听到发动机轰鸣而不见车体移动!
  “糟糕,履带被炸断了!”驾驶员很是失望地报告说。
  “上帝啊,您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们!”卡特利安哀叹一声,然后深吸气:“卡迪尔、塞茨,带上工具跟我出去,希望我们的运气不至于背到顶点!”
  说罢,卡特利安顺手从位置侧后的工具箱里拿出扳手,待他推开舱盖,外面世界的各种声响无比清晰地灌入耳中,沉闷的轰鸣声从后上方袭来,紧接着,一阵狂风掀掉了他的便帽,只见一架机翼下喷涂着红色五角星的双翼飞机以极低的高度反向掠过。
  混沌的夜空仿佛已经被这种看似老迈的飞行器所占据,放眼望去,河西岸的德军阵地已经笼罩在了爆炸产生的火光和浓烟之中,不远处,一辆被可以在中近距离给予苏军坦克致命攻击的四号F2型坦克已经垂下了炮管,炮塔后部的发动机进排气口位置正往外喷着明黄色的火舌……
  在苏军坦克和步兵不顾一切的猛烈攻击下,沿着河岸临时布设的德军阵地仅仅坚守了一个小时。
  无奈地遗弃了座驾,卡特利安和他的车组成员只得裹在步兵同伴们中间徒步后撤。尽管仍有少量坦克和一些步兵反坦克战斗小组勇敢担当后卫,可是苏军部队在渡河后马不停蹄地追击而来,尤其是那些和装备76.2毫米口径火炮的T-34,仿佛一点都不担心德军会在路上埋设地雷,竟沿着公路高速迫近,激烈的枪炮声和爆炸声不断催促着这些狼狈不堪的德军官兵们继续西撤。
  咻……
  炮弹袭来的尖啸声就像是死神的口哨,卡特利安心中一个激灵,直接曳着身边的同伴往路旁一扑。
  “隐蔽”的喊叫声刚刚出口,就被随之传来的巨大爆炸声给掩盖了。卡特利安明显感觉到身下的地面猛烈颤抖了一下,强烈的冲击震得他胸腔热辣辣的疼,更要命的是,四散飞射的弹片和各种碎块扫过,瞬间掳走了不少同伴的性命,耳边也是哀嚎声一片!
  “咳咳……真要命啊!”卡特利安鼻子里呛了不少尘土,他艰难地爬起来朝后面望了一眼,黑暗中还看不到苏军坦克,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己的处境还有多少侥幸的成分,要知道T-34的绝对速度可是高过于德军主力坦克的!
  形势危急,却也没有完全陷入绝望。只听得一个粗犷的声音吼道:“3连,除伤员外就地组织防御,反坦克小组跟我来!”
  对于这位勇敢的军官,周围的德军官兵们无疑是心怀敬意和感激的,他们话不多说,默默扶起同伴,带上必要的武器装备继续沿着公路向西行进。没有人知道这支临时组织起来的后卫部队能够为自己争取多少时间,自己唯有竭尽全力地前行,才有可能返回到己方的控制区域——在德军官兵们看来,苏军的战俘营可不是什么好去处!
  下属之中既没有人走散,也没有人受伤,带着这仅有的欣慰,卡特利安失落而忐忑地走着,走得越久,步伐越沉重,到后面甚至有些踉跄。终于,前方出现了一座看起来颇为简陋的哨卡,一群德国步兵在路旁用沙袋搭建了临时警戒线,旁边还有一辆令人垂涎的半履带式装甲车和两辆三轮摩托车,一名看不清军衔的军官站在装甲车上,拿着一副望远镜不断向东面观望。
  “快跑啊,敌人上来啦!”
  松散的撤退队伍后面突然传来了惊慌失措的喊叫声,官兵们稍稍有所放松的神经立即紧绷起来,队伍的行进速度顿时加快了许多,但秩序也显得有些混乱了。站在装甲车上的军官试图用自己的声音来控制现场,然而这种努力在两分钟之后便随着苏军坦克的出现而宣告失败。
  轰鸣的马达声,铿锵刺耳的履带声,加上骇人的机枪声,这些驱使德军官兵们不顾一切地越过警戒线,然而,这条仅仅由步兵以及他们手中的轻型武器组成的战线并不是坚固的城墙,虽然在军官的节制下,士兵们没有卷入到撤退的序列当中,可是看得出来,他们完全没有阻挡苏军进攻的信心。
  也许是有意践踏德军官兵的尊严和信念,也许是弹药告罄又来不及补充,那几辆率先赶上德军撤退部队的T-34除了时不时用机枪扫射之外,并不动用它们的火炮。偶然间回头,卡特利安看到了令他无比愤恨的一幕:那些苏联坦克就像是犀牛一般在人群中纵横驰骋,于是,耳边不断听到格外惨淡的哀嚎声……
  这时候,如果自己的三号坦克还在,卡特利安会毫不犹豫地投入战斗,哪怕牺牲自己也要阻止对方罪恶的行径,然而残酷的现实却让他一次次陷入绝望。
  轰!
  清晰的爆炸声突然从后方传来,眼前的视线有些非自然的增亮,卡特利安再次回头一瞥,惊喜地望见一辆T-34已经起火燃烧了。
  突如其来的攻击尤其是同伴的厄运让另外几辆苏军坦克暂时停止了对德军步兵们的屠戮,一面搜寻袭击者的位置,一面小心翼翼地实施机动。卡特利安看到,撤退中的德军官兵们虽然受到了一定的鼓舞,但过于低落的士气使得他们仅仅是恢复了一些理智而免于相互挤压踩踏,没有人站出来召集同伴投入反击,就连那些留守在警戒线上的士兵们也跟着最后一批溃兵缓缓向后撤退!
  虽然对局面无能为力,卡特利安还是走到路旁,既是为了缓一口气,也是想一睹接下来的战斗场面。黑暗中,当南面山丘上闪过炮口焰光时,他凭着自己的经验迅速分析了战场形势:从这个角度能够攻击到苏军坦克的侧面,只要是75毫米口径的长身管炮,命中目标就应该可以造成毁伤的效果,然后利用地形优势迅速转换射击位置进而寻找有利的射击时机,但假若开火的只是一门75毫米或者88毫米的反坦克炮,那么进行转移射击可就要麻烦得多了!
  电光火石之间,带着暗红色光亮的炮弹就已经飞过了数百米的距离,然而和榴弹落地时的巨大声响所不同,随之传来的轰隆声显得沉闷而低调,但仅仅片刻之后,一团火球便伴随着震耳的轰响声出现在了视线中。
  “干得真漂亮!”卡特利安忘记了自己所处的糟糕环境,禁不住为战友们的精准一击喝彩,要知道在这种夜战环境下,如果没有照明弹或是其他光源的照射指引,就算是他亲自出手也不敢确保命中率。就目前的情形而言,接下来的战斗必然是精彩异常的,可惜只过了一会儿,走在后面的一名军官冲着卡特利安问:“伙计,还行吗?要帮忙吗?”
  卡特利安这才如梦初醒,依依不舍地跟着这支落魄的队伍朝着生存的希望蹒跚而行……
  40分钟之后,尼古拉耶夫西郊的一处农舍内。
  “什么?我们的一辆五号坦克在凯艾文斯以东的17号哨所位置阻击苏军?”佩戴红底领章的中年人言语中更多的是惊讶而非不敢相信。
  身形微胖的上校回答说:“是的,将军!据报告,这辆坦克已经连续击毁击伤了6辆苏军坦克,并且还得到了我方数十名撤退士兵的支援和掩护!将军,我已经派遣了一个装备四号坦克和三型突击炮的装甲排前去援救,但我觉得……那也许只是一辆四号G型坦克!”
  中年人皱着眉头:“五号也好,四号G也好,我只想知道究竟是哪个混蛋违背撤退命令,他难道不明白服从命令的意义所在?要是不能把苏军主力牵制在尼古拉耶夫,这将会对整个战局造成非常大的影响,现在冯·布里森将军那边肯定已经开始迂回穿插了!”
  “将军,您也许是过于担心了!一辆坦克怎么可能阻挡住十数万苏军主力的步伐?实际上……我给前去执行救援任务的军官下了命令,若那真是一辆五号坦克,不论战况如何,都要及时、彻底地对它进行破坏,以免再出现什么意外!”上校压低声音说。
  中年人背着手,侧转过头:“嗯,你做得对,很对……这完全有必要!”
  敲门之后,戴着单片眼镜的中校军官快步走进这间陈设颇为简单的休息室,对突然沉默下来的两个人说:
  “直属装甲团已经在马尔斯重新集结,我们一共损失了67辆坦克,有25辆五号坦克没能够返回!这一次,我们真是损失惨重!”
  “是啊,损失惨重!这样一来,总参谋部恐怕不会向我们增补更多的装甲部队了!甚至有可能……”红底领章的中年人显得神情黯淡,而且最后一句话是欲言又止。
  “其实……将军,我觉得这倒也不是一件坏事!”戴着单片眼镜的中校坦直地说道,“唯有真正惨烈的战斗才能更充分地检验一款新武器的性能,将军,我已经组织技术人员专门对五号坦克的战斗信息进行收集和分析,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向总参谋部提交一份详尽的报告!”
  听了这话,将军的脸色有所缓和,身材微胖的上校想了想,建议道:“既然如此,将军,那辆阻击了苏军近一个小时、毁伤7辆苏军坦克的五号坦克,我们现在应该想方设法保留下来,连同整个车组……这将成为我们新式坦克的战场典范,不仅可以增强军队和民众的士气信心,更可以借机塑造我们军如钢铁般顽强的战斗形象!”
  将军虽然没有马上说话,但从他的反应来看,对这个建议显然是非常感兴趣的。
  这时,中校提醒说:“可是,将军,那辆坦克现在所处的位置太过靠前,而苏军左翼攻击部队已经越过我们的‘杰恩防线’,右翼也在快速突击,尼古拉耶夫阻击战迫在眉睫……”
  “这没关系,我们又不动用主力部队!将军,我再增派一个装甲侦察连前去接应,并向增援排下达新的指令!”说罢,上校静静观察了一下将军的反应,虽然上司没有口头表示,但他心领神会,旋即快步离开了。
  “将军……”中校还欲劝说,却见中年人闭上眼睛微微摇了摇头,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人们确实需要英雄……
第84章
奈何这一盘错局
  曾经的曾经,保罗·冯·福斯特和他的搭档们:古斯塔夫、奥托、弗朗茨、卡尔,以及千千万万的德国坦克兵,莫不骄傲地认为只有更厉害的坦克才可能克制自己,敌人的轰炸机、反坦克炮以及地雷阵只算是偶尔遮掩的浮云,至于步兵,那绝对是自己随意蹂躏的对象——在波兰如此,在低地国家如此,在法兰西和不列颠亦是如此!
  一物降一物似乎是恒古以来的天道,然而世事无绝对,数量的变化也可能引起质变。在陌生的黑海之滨,咬牙挺过了艰苦卓越、惊心动魄的坦克大战,冯·福斯特们却陷入了苏军步兵的“汪洋大海”,更要命的是,这些看起来缺乏实战经验的苏军战士却没有像苏德战争刚刚爆发时的前辈们那样盲目乱冲,简单却有效的相互掩护、相互配合使得他们频频取得突破,有那么两次,苏军士兵的反坦克手雷几乎摧毁了五号坦克的履带。距离天亮还有两三个小时,五号坦克高达4200发的机枪子弹存量已在持续的战斗中消耗殆尽,周围提供掩护的德军士兵——主要是弃车而行的装甲兵和身心俱伤的步兵,也逐渐从近百人下降到了三十余人,缺乏枪械弹药又身心俱惫,他们再也无力为落单的五号坦克构筑外围的“防波堤”。眼看着苏军步兵像是森林中的狼群一般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新式坦克坚厚的钢质装甲也无法给予人们充足的信心。这群顽强的战士只得留下同伴们的遗骸和重伤员全力撤退,然而两条腿再快也跑不过车轮,何况是比当下普通汽车快得多的BT-7快速坦克,这些公路时速高达80公里、安装45毫米坦克炮和捷格佳廖夫DT车载机枪的轻型坦克在夜间作战时就像来无影、去无踪的白色幽灵,令这支德军小股部队陷入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糟糕境地!
  “保罗!我们的燃料最多还能坚持10公里!”
  当坦克又一次在靠近灌木丛的田野中停下来时,弗朗茨并没有像平时那样打开舱盖贪婪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而是小心翼翼地呆在自己的位置上,免得被随时可能从暗处飞来的流弹击中。
  若是沿着公路行驶,可能再有5、6公里就能够回到己方防线,但激烈的枪炮声和冲天的烈焰意味着那里已经成为战场。冯·福斯特沉默了片刻,问自己的炮手和装填手:“我们还剩下几发炮弹?”
  在如今这种状况下,清点弹药显得轻而易举,卡尔很快回答说:“穿甲弹3发,榴弹4发!”
  数字很简单,形势很严峻,冯·福斯特再次陷入了沉默。此时此刻,不断有零星的枪炮声从或近或远的田野中传来,持续刺激着这里每一个人的神经。
  过了足有三分钟,年轻的车长才沉重地开口道:“准备雷管和炸药!”
  要从内部破坏一辆四十多吨的中型坦克并不难,难的是如何让敌人尽可能少的从残骸中获取有用的技术信息,同时又要保证坦克在正常战斗情况下的安全。因此,德军技术部门专门研发了一种威力相当于50公斤TNT的混合炸药,称作“方盒子”。不论是遭受猛烈撞击还是遭到子弹、弹片的直击,“方盒子”都不会发生爆炸,唯有专门的雷管才能将其延时引爆。在编号为“15”的五号坦克上,这个艰巨的任务最终由装填手卡尔来执行——小伙子一声不吭地按照规程组装炸弹,然后将它放置在挂着最后几发炮弹的舱壁上,以尽可能地扩大爆破力。
  “好了,保罗!”
  在发动机熄火的情况下,卡尔的这个声音小得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冯·福斯特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记得第一次见到新战车时,他信心满怀,并且憧憬着自己能够成为第一流的坦克王牌。经过了这次战火的洗礼,新战车的总体性能获得了验证,而“15”号车的惊人战绩也足以使冯·福斯特挤入德军坦克王牌的行列,只是现在他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甚至有种难以言喻的懊丧。
  “嘿,伙计!有情况!”
  说话的是随行步兵中军衔最高的施米德中尉,他身材敦实,站在车身上下巴正好与炮塔上部齐平。为了提醒装甲兵同伴,他用力拍着舱盖,直到冯·福斯特爬出舱口:“怎么了?”
  “听!”施米德中尉摆出一副侧耳倾听状。
  稀疏的月光下,道路和田野模糊一片,远距离根本分不清闭灯移动的车辆与清风拂动的树林,但敏锐的耳朵却能够辨别出两者的不同。
  “是发动机的声音……西面?”冯·福斯特睁大双眼,却无法穿透夜幕的遮蔽看到事物的真实面目。
  “苏联人包抄上来了?怎么办?”施米德中尉虽然年纪更大、军衔更高,但他在行的是步兵作战而非坦克拼杀,再者,仅凭这些步兵手中的武器,恐怕连一辆普通的苏军装甲车都对付不了,更不用说性能相当优秀的T-34了!
  “我们的燃料和弹药所剩无几,撤回去的希望非常渺茫!”冯·福斯特对萍水相逢的战友毫无隐瞒之意。
  显而易见的,施米德中尉对这种情况已是有所预料:“我们的情况同样糟糕,但我觉得应该利用黑夜的环境碰碰运气,毕竟苏军现在的战线还不那么完整,各部之间应该是留有空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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