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铸第三帝国之新海权时代(校对)第16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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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士,您不舒服吗?”一位警察问道。
  她直起身子,仰起那布满泪痕的脸,低声说:“不,我很好。”
  她拎着提兜没走多远,就拐过原来曾有两幢房子、现在已是一片废墟的街角。沿着用木板代替被炸坏了的窗户的小屋,回到家里,放下提兜。屋子里由于光线被木板遮住显得很阴暗。桌上的镜框里放着一张水兵照片。她在桌子前坐下,望着照片,大声地自言自语地说:“我说过我很好啊。”
  她脸色十分难看,控制不住自己十分激动的感情。这个沉重的打击,使她一下子变得苍老萎缩,似乎就要垮掉。
  “啊!诺斯,诺斯。”她把脸贴在膝上,瘦削的背脊,由于哭泣而不断抽动着。
  同一天,纽约报纸用特大标题报道着“俾斯麦”号击沉了“胡德”号这一事件:“一艘大型战列巡洋舰完了……”这时,在纽约的一座楼房里,一位新闻评论员,正向他的听众评述事件的经过:
  “你们已经从本台的快讯中收听到了这个消息。此刻,尚未收到关于这个事件的进一步报道。很显然,这次战斗是由于英国试图阻止德国舰队突入大西洋而发生的。同样,显然英国遭到了令人震惊的失败。‘胡德’号的沉没意味着英国损失了一艘重要的军舰和牺牲了许多生命。死亡人数至少一千,可能达两千人之多,而这两千人的死亡是在一瞬间发生的。毫无疑问,英国蒙受了极大的灾难。问题还在于,下一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俾斯麦’号以及其他德国舰艇有着完全的行动自由——而英国的公告却一点也没有提到给‘俾斯麦’号造成的损伤。‘俾斯麦’号还会干出些什么事情来呢?我们认为,‘俾斯麦’号可以南下进入大西洋,横扫英国的护航运输队——而这些运输队中,没有哪一艘担任警戒的军舰能经得住它的打击,哪怕是一会儿也顶不住。也可能有一些德国油船,在秘密的地方等着和‘俾斯麦’号会合。这样,它就能够在广阔的大西洋上纵横驰骋几个月,不断地破坏英国的海上贸易。此外,大家还必须记住,还有两艘德国的战列巡洋舰‘沙恩霍斯特’号和‘格奈森瑙’号,以及德国海军最精锐的重型航母‘齐柏林’号也参加了这次行动。英国人还须时刻注意它们的动向。这就是说,英国人只能用一只手来对付‘俾斯麦’号。有没有抓住‘俾斯麦’号的可能性呢?我的资料表明,由于‘胡德’号沉没了,英国再也没有哪一艘军舰能够在速度、排水量和战斗力方面可以和‘俾斯麦’号相匹敌的了。即使最后能逮住它,但是它可能给英国造成的损失实在是难以估量的。何况恐怕永远也逮不住它呢。另外,‘俾斯麦’号也可能采取别的行动,它可以返回法国的布雷斯特或者圣纳泽尔基地。如果它安全地凯旋回去,戈培尔博士就肯定会编造出一个绝妙的故事来吹嘘它的辉煌胜利,而英国得经常考虑‘俾斯麦’号今后随时都可能窜出来造成严重的危害。众所周知,我们对英国是友好的。可是现在,他们确实面临着极大的困难,他们不仅在大西洋遇到了严重的麻烦,而且在地中海、在希腊、在北非,也都面临困境……”
  ※※※
  随着德国舰队的凯旋,整个德国再一次陷入沸腾之中,戈培尔不遗余力的开动宣传机器为德国海军的胜利造势,现在已经没有人在意德国舰队最后是否被一艘机器还处于磨合阶段的英国战列舰追得仓惶撤离战场了——无论英国人如何反驳,“胡德”号的沉没是不争的事实,而在轴心国军队于希腊战场节节胜利、于北非狂飙急进而盟军一败涂地的陆上战事衬托下,悲观的情绪迅速在盟国以及其他友好中立国家蔓延,此时的英国,比从前任何一个时候都更需要一场胜利来鼓舞已经跌落到谷底的士气!
第35章
分号之后
  经历了一场意义堪比日德兰海战的激烈战斗后,由海军上将约翰·托维指挥的英国舰队黯然返回了位于英格兰南部的普利茅斯港,在那里,他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受到热烈的欢迎,码头上迎候的不是军人便是海军官兵的家属,人群中的气氛异样沉重,仿佛他们参加的是故去亲友的葬礼。
  在领航的驱逐舰入港之后,舰队旗舰“伊丽莎白女王”号和战列舰“马来亚”号、“皇家橡树”号以及“乔治五世”号排成一列纵队驶入港湾,这支舰队虽然不是皇家海军的全部,但它们却代表着这一时期英国海上力量的各个“阶层”——新锐战舰、中流砥柱以及垂垂暮去的老式战舰,而与25年前发生在斯卡帕湾的相似场景相比,这支归航的英国舰队中几乎看不到战舰遭到重炮轰击所遗留的痕迹,没有近乎倒塌的舰桥、没有扭曲的炮塔,没有任何的触目惊心与满目苍夷,一切的一切都和往日一样,除了舰上官兵们低垂的头颅与少许伤者沉重的呻吟……
  “我们有愧于王室、政府和人民的寄托,我们被整体实力弱于我们的对手打败了,这一切的责任都在于我!”
  也许任何一位充满责任心以及勇气的海军上将都会站出来这么说,约翰·托维的话里并无虚伪的成份,当出征时的意气风发为残酷的现实击得粉碎时,他才真正意识到对手的强大和自己的无力,也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头一次有了难堪重负的感想!
  “将军……您已经竭尽全力了!”立于一旁的上校参谋官已是两鬓斑白,他自己都知道现在这句话说得是多么的虚弱和勉强,这充其量也只是尽了人情的宽慰而已,大家都知道这样一场战斗的失败将给英国乃至盟军阵营带来多大影响,不止是欧洲局势,就连远在大洋彼岸持友好或观望态度的中立国家也会因此而出现彷徨动摇。很显然,总要有一个人站出来为这场完全可以避免的失败担负责任,身处伦敦的温斯顿·丘吉尔虽然难辞其咎,但成功的敦刻尔克大撤退和不列颠空战让他在英国建立起了空前的威望,受此战牵连而下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长年在军政界摸爬滚打的人不会猜不到,真正的“替罪羊”将另有其人,就如同失意的挪威战役与帕豪斯爵士的离职一样。
  海军上将并不是那种完全不懂军事和政治之间关系的人,听到下属的劝慰,他只是无奈的摇摇头,“我们输掉了一场至关重要的战斗!自此之后,大西洋上的主动权将不再掌握在英国手中,局势将变得无比艰难,也许我们会最终输掉这场战争,噢,那样的未来该多么的可怕啊!”
  上校参谋官无以为复,他满怀失落的看着暮气沉沉的港湾,前途陌路的感触涌上心头,但突然间他的目光被什么东西吸引了过去,然后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将军,您看!”他指着不远处的一艘驱逐舰。
  海军上将顺着他手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正是蒙巴顿殿下的旗舰“斗士”号,在这次行动中,这位王室成员以海军少将身份负责指挥整个舰队的驱逐舰群——一共有24艘各型驱逐舰参战,一部分被配属在支援舰队为两艘大型航空母舰护航,其余的则在他的直接指挥之下随同战斗舰队行动。在“胡德”号被击沉之后,这些驱逐舰不但参加了搜救行动,还对德国舰队组织起了一次高速追击,但无奈在靠近法国的海域,来自德国空军的阻力过于强大,他们最终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德国人溜走!
  此时此刻,“斗士”号的桅杆上挂着一面醒目的信号旗,那代表着自纳尔逊时代以来英国海军官兵时刻牢记于心的一句话:感谢上帝,我们恪守了自己的职责!
  在外人看来,那面信号旗也许是在为之前的失利寻找借口或者台阶,但在英国皇家海军内部,这代表着对国家的绝对忠诚,代表着以生命为代价的不屈战斗精神,代表着英国皇家海军百折不挠的传统。
  “我看到了海军的未来!”遥遥望着那面旗帜,海军上将庄严的行了一个军礼。很快的,与他站在一起的军官们也都以相同的姿势向旗帜敬礼。
  ※※※
  法国,布雷斯特。
  一场战术和战略的双重胜利,让这座法国军港变成了欢乐的海洋,驻守在这里的数千名德国海军和陆空军官兵完全沉静在胜利的喜悦之中,击沉“胡德”号不仅仅是德国海军自开战以来份量最重的一次胜利,更打破了英国人阻止德国海军走向远洋的企图。日德兰一役未能打破的囚笼,如今仅以微小的代价便获得了成功,这如何不让长久处于海权失败阴影下的德国民众欢腾雀跃!
  “俾斯麦”号、“格拉夫·齐柏林”号、“沙恩霍斯特”号、“格奈森瑙”号、“欧根亲王”号、“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从未有过如此多的德国主力舰齐集在一座法国港口,以这些舰艇目前的良好状态随时可以举行一场盛大的德国海军阅兵式,深谙宣传鼓动之道的德国高层不会看不到这一点,坐镇柏林的德国元首在接连拍来贺电嘉奖令之余更是担着一定的风险亲自搭乘火车前来,加上几天之内陆续从其他地方赶来的德国军民,布雷斯特迅速成为欧洲最热闹也是戒备最森严的城市。
  曾经美丽而平凡的街道,如今被鹰徽、万字旗以及党卫军响亮的皮靴声所充斥,视线所及之处人头攒动、鲜花招摇,而就在传统愚人节的第二天,阿道夫·希特勒出人意料的现身布雷斯特中心广场并对着上万民众发表了长达一个小时的演讲,效果之强烈甚至超过了组织者的预期。在这之后,德国独裁者还借势检阅和参观了停泊在港湾之内的德国舰队,而如今德国海军力量之强、军容之盛让人不禁联想起20多年前德皇座下的公海舰队,但如今德国的战略形势显然要比那时候更具优势——或许相对孱弱而笨拙的盟友是个例外!
  德国元首在布雷斯特参加公众集会以及检阅舰队的报道,在阿道夫·希特勒本人离开布雷斯特后一个小时经由无线电和广播向全世界发送,用举世震惊来形容这件事不足为过,不甘被动的英国人旋即以大批轰炸机进袭法国海岸,驻扎在普利茅斯的英国舰队也再度奉命出征,然而德国最高统帅部对此早有准备,4个大队615架战斗机组成了1941年间德国在西线最庞大的截击机群,这些经过改良的BF-109加上少数BF-110和试验中队FW-190成功将英国轰炸机群阻截在距离布雷斯特尚有数十公里的空域前进不得,从法国机场起飞的德国轰炸机群则对航行在英吉利海峡的英国舰队进行了猛烈攻击,炸弹击伤了英国旗舰“伊丽莎白女王”号和另外几艘战舰。在优劣区分明显的情况下,英国人失去了在不列颠空战时期那种拼死一击的勇气和决心,几场正面交战也没有想象中的激烈,英军联合司令部最终放弃了正面突击布雷斯特的企图,德军如愿以偿的在这场海空大战中取得了胜利,“莱茵演习”第二阶段的任务也就此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银光闪闪的勋章令人晃眼,元帅权杖唾手可得,张海诺迎来了人生又一风光无限的日子,只是和独裁者的褒奖以及扑面而来的赞誉相比,他现在更加在意的是未完待续的海上战斗。击沉“胡德”号确实能给英国军民沉重的打击,可他并没有忘记英国海军在舰艇吨位和数量上的压倒性优势,尤其是先前从直布罗陀出击的那支英国舰队仍在大西洋上游弋,战斗力可观的本土舰队主力则驻扎在两百多海里之外的普利茅斯,加上大有潜力可挖的英国空军以及潜艇部队,德国海军远没有到足以在大洋上耀武扬威的那一天,今后的战斗,仍将以破交战而不是海上决战为主要目地!
  “‘俾斯麦’号左舷右舱壁的破损,最好还是能够进入船坞进行彻底修理,这用不了两个星期时间,但对于战舰持续作战却是非常重要的!”
  布雷斯特港口一间朝向大海的豪华会议室里,坐着德国海军十余位少将以上的高级将领,而正坐主位者便是目前德国海军唯一的现役元帅、海军总司令埃利希·雷德尔,刚刚做完报告的这位则是一天前被授予骑士十字勋章的库尔特·霍夫曼,“俾斯麦”号首任也即是现任舰长。
  对于“俾斯麦”号在战斗中的损伤,德国海军的高级将领们基本上是持乐观态度的,试想一下,在一场吨位、火力、航速相当的战斗中,英国战巡殉爆沉没、舰员几乎全部丧生,而德国战列舰这边仅被一枚大口径炮弹打出了一个细小的裂缝,这样的战损比已经非常能够让人接受了!
  “圣纳泽尔港的诺曼底船坞是目前唯一适合的选择!”张海诺紧接着霍夫曼的话讲道,“我个人的意见是俾斯麦号即刻启程前往圣纳泽尔,护航舰只不用很多,一艘重巡洋舰、一个中队的驱逐舰加上一个中队的鱼雷艇和扫雷艇即可!”
  在德国海军的编制里,一个中队意味着至少五艘Z级驱逐舰或者十艘左右的S级鱼雷艇,张海诺所说的“不用很多”,在轻型舰艇着实缺乏的德国海军中却还是一支非常可观的力量。当然,在这距离英国本土很近且无“西墙”那种水雷阵掩护的海域,除了空军战斗机的保护,足够的防空和反潜舰只也是完全有必要的。
  “圣纳泽尔的防御体系已经百分之百完工了?”雷德尔将目光投向他的参谋长海耶中将。
  “是的,按照计划,工程主体3月份已经全部完工,要塞和防空部队兵员、装备也已到位!”海耶以极其肯定的口吻答道,但接下来他的语气就有些变化了:“根据昨天最高统帅部战时会议的调整,空军将从下个星期起逐步把目前部署在法国的主要作战兵力调往东部,最终只会保留十到十四个战斗机中队以及十个左右的轰炸机大队,海军航空兵也奉命将主要兵力调往波罗的海区域,这意味着今后布雷斯特和圣纳泽尔的空中保护伞将大幅削弱,但愿英国人不会太早得到这个消息!”
  “这是迟早的事情!”雷德尔不留情面的说道,“我向元首提过重启海狮计划,但元首执意要先解决对我们威胁最大的敌人!虽然个人深感遗憾,但我们仍应严格遵循最高统帅部的作战策略!在这里,我们不能寄希望于英国人,东线战事开始之前我们就应全面展开海上破交行动,让英国整月、整季甚至整年得不到来自海上的补给,这样下去他们将难以熬过又一个冬天,直至自然向德国屈服!冯·芬肯施泰因将军,下一阶段的海上行动仍由你全权负责,具体行动在以莱茵演习计划第三阶段为目标的基础上,可以由你个人视具体情况做出调整,海军司令部主要以协调配合为主!”
  张海诺再次起身说道:“感谢海军司令部和各位同僚的信任,我将竭力完成这项艰巨而重要的任务!”
  雷德尔点点头,简洁明了的说道:“那么俾斯麦号从布雷斯特前往圣纳泽尔的行动就由冯·芬肯施泰因将军全权负责,各舰队、部门须无条件配合!会议到此为止,祝大家一切顺利!”
第36章
王子复仇记(1)
  “这是圣纳泽尔的航拍照片,长方形最显眼的就是可以容纳八万吨船舶的诺曼底船坞,因施工建造了巨轮诺曼底号而闻名!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德国人已经完全控制了这座船坞,使之随时可以用来修理德国海军的舰艇!”
  在普利茅斯港靠近码头的一个坚固的地下掩体里,一群身穿白色制服的海军军官面对方形的布质银幕而作,黑暗的环境和电影院极其相似,只是那浓浓的烟味有些令人不悦。随着男中音的介绍,一张张黑白照片不断在银幕上映过,上面各种线条和轮廓都与人们往常对事物的观察角度很不一样。
  “根据乔治五世号测距军官和多名舰员的描述,当日的炮战中曾有四到六枚炮弹击中德国旗舰俾斯麦号,其中不乏我们的15英寸炮弹,而根据我们的情报人员从法国发来的情报,俾斯麦号驶抵布雷斯特后曾对舰体左舷进行过外部检修,那正是战斗中朝向我们舰队的一面!综合以上情况,我们认为俾斯麦号有可能在近日驶往圣纳泽尔进行维修!即便最近一段时间不会,诺曼底船坞也是德军在大西洋沿岸唯一可以利用的大型船坞,一旦他们的主力舰只受损,除非冒险返回本土,否则圣纳泽尔将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在介绍音落下之后,房间里的灯亮了,人们的眼睛不得不花费一点时间来适应这光线的变化,而在这之后,一名佩戴海军中将肩章领章的老军官走到银幕前转身正对众人,铿锵有力的说道:
  “诸位,圣纳泽尔的诺曼底船坞对于德国人的重要性超过以往任何一座船坞,对我们也是一样的!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他们大幅度增强了圣纳泽尔的防御力量,据估计不少于40个高炮连和若干要塞炮兵团被部署在这座港口周边,加上德国空军在法国西部的优势,我们很难通过常规力量来破坏和摧毁它!事实上,皇家空军在过去的一周内失去了近百分之四十的力量,如果我们的大西洋航线持续受到威胁,这些损失很长时间内都无法得到弥补!”
  目前在英国,这些悲观的统计数字还处于相对保密状态,也就是说除了少部分高级指挥官和政要人物之外,普通平民和官兵还不知道英国空军遭受了如此沉重的损失,这直接导致英国跌回到法国刚刚战败、百万德军齐集英吉利海峡对岸时的糟糕形势,如果德国人有勇气再来一次不列颠空战的话,没准吸取了教训的他们在新装备以及数量优势的帮助下能够夺取制空权,进而重新发起海狮作战行动。英国人应该感到庆幸,因为阿道夫·希特勒和他的主要将领们早已将目光投向了东方——在德国大多数高层人物眼中,那个正在崛起的红色巨人对德国的威胁从来就没有减弱过!
  白发苍苍的海军中将继续说道:“现在,我们的潜艇和侦察机正严密监视布雷斯特的情况,我们的主力舰队随时准备阻击出航的德国舰队,而针对圣纳泽尔以及诺曼底船坞,我们的新计划是利用轻型舰艇从海上发起攻击!第4驱逐舰队将是这次作战的主要力量,而我们的巡洋舰将负责提供火力掩护!很荣幸的,负责这次突击行动的指挥官将是英勇善战且足智多谋的路易斯·蒙巴顿将军!”
  房间里照例响起了与人气有着直接关系的热烈掌声,而在人们注视下走上前台的是一位身材适中、样貌英俊的海军少将,他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充满欧洲贵族气质的脸庞不仅仅是让异性着迷而已!
  两名军官适时的搬来一个简易的活动黑板,上面挂着早已准备好的作战指示图,上面用黑色的线条描绘出纳粹德国统治下的法国海岸,红色的粗线条则代表着英国海军的行动路线,蒙巴顿一手拿着教鞭,就着指示图讲解道:
  “先生们,我们的计划其实很简单,我们目前拥有一批舰龄较老的驱逐舰和鱼雷艇,它们陈旧的舰体已经很难适应远洋作战以及和德国潜艇周旋的要求,但在锅炉轮机满负荷运转的情况下,它们仍能达到25节以上的航速!因此我们打算在它们舰首和舱室里装满炸药,并配以特殊的延时引信,在冲破德军在圣纳泽尔的外围海上防御之后,轻型舰艇将直接撞击位于港湾一侧的诺曼底船坞,足够的炸药将让德国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再使用它!与此同时,我们还将派遣一批特种部队搭乘军舰在港内实施登陆作战,用以从陆上破坏船坞的各种设施,在行动完成后他们将随同参战驱逐舰一道撤回海上!假如德国舰队得知消息后从布雷斯特驶出,我们将以本土舰队和H舰队主力一道迎击,海军舰载机部队和空军第2防空大队的战斗机群也将全力配合!”
  “我有个问题!”一名海军中校站起来说道:“德国人想必在圣纳泽尔港外布设了水雷阵,我们如何才能穿过水雷阵进入外港?”
  蒙巴顿大手一挥,“直接穿过!”
  听众们把惊讶写在自己脸上。
  “准备入港实施撞击作战的驱逐舰将尽可能减轻一切负担,包括拆除鱼雷、部分舰炮甚至是装甲板,燃料也将维持在保证行动的最低限度上,人员也将以一个较低的标准配备!这样,我们估计这批驱逐舰的吃水浅过于德国锚式水雷的深度——根据我们的空中侦察,德国人并没有部署漂雷,而磁性水雷应该占不小的比重,所以我们还会对参加行动的驱逐舰进行消磁处理,这也是我们对抗德国磁性水雷的重要秘密武器!还有其他问题吗?”
  蒙巴顿的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也许是他平日给人的印象就是可靠的,又也许是战局已经容不得人们有太多的犹豫,军官们接下来的问题都只是与行动的一些细节有关,整个作战计划很快被确定下来,具体实施的时间则视准备工作以及天气而定!
  在普利茅斯,舰艇改造工作很快在紧张而保密的情况下开展起来,6艘建造于一战前期的退役驱逐舰被送入船坞进行全面翻修,但与其他旧式舰艇的现代化改装不同,它们对于技术的要求很低,能够以一定航速开动起来并且易于控制即可,锅炉管道清理和仪器调校便是最主要的工程,在工人们加班加点的努力下,全部改造工作短短三天内便宣告结束,从各舰抽调的人员经过重新分配之后也陆续上舰,随后的测航表明这些排水量仅千余吨的驱逐舰完全能够达到作战计划的最低要求。
  在驱逐舰接受改造的同时,11艘在近岸警戒舰队服役的旧式鱼雷艇也被集结起来,这些以燃煤锅炉为原始动力的舰艇计划安装功率更大、体积更小的内燃机,但由于设计动力系统主体架构变化,预计工程将耗时两个星期,而就在它们开始接受改造后不久,消息从法国海域传来:德国重型战列舰“俾斯麦”号在一艘希佩尔海军上将级重巡洋舰以及诸多驱逐舰与鱼雷艇的护送下离开布雷斯特并向南驶去,英国空军以及侦察潜艇试图没有寻找到合适的攻击机会,当天这支德国舰队就驶入了戒备和布雷斯特同等森严的圣纳泽尔港——随着与英国海军情报部门推测之一相吻合的情况出现,海军作战部愈发相信那艘德国战舰在战斗中受了损伤,但宣传战并不是他们所关心的,如何困住那艘厉害的德国战舰才是他们眼下的第一目标。
  在旧式驱逐舰已经到位、鱼雷艇改装正在进行的情况下,负责此次行动的英国海军作战部当即做出决定:调集10艘现役鱼雷艇取代先前的旧式鱼雷艇参加行动。虽然这些小艇的排水量不过两三百吨,装上十吨烈性炸药之后就成了威力巨大的“巨型鱼雷”。
  在列入禁区的码头,未必每个人都清楚这次行动的作战目标,但随着准备工作的进行,这里早已笼罩在一种沉重的气氛当中,而数百名全副武装的海军陆战队士兵的到来更加增添了此次行动的神秘感。在此期间,德国空军还连续对这座港口发动了两次颇有威胁的空袭,港口多处油库和弹药库被摧毁,停泊于港内的大型舰艇甚至两度生火准备出港规避,但军港严密的防空体系最终保护了这里的大多数舰艇,空袭中仅有一艘预定前往圣纳泽尔的驱逐舰受了损伤!
  在德国人率先行动之后,英国海军的预定行动日期也被缩小到很小的范围之内,在炸药专家的指导下,整箱整箱的烈性炸药被装上参加那些即将撞击行动的驱逐舰和鱼雷艇,待到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来临之时,大批舰艇悄然驶出普利茅斯港!
  法国,圣纳泽尔军港。
  随着巨舰“俾斯麦”号驶入更加巨大的诺曼底船坞,检修工程迅即不分昼夜的开展起来,待船坞内过半的海水被抽出之后,张海诺也将他的指挥所临时搬到了岸上。自从德国舰队完成了著名的“海峡冲刺”之后,各方面的情况均显示英国人暂停了他们在大西洋上的全部航线——唯一的例外最终引发了英德海军自1916年以来的又一次重要海战,而“胡德”号的沉没随即宣告了英国海军诱敌策略的失败,在北美、非洲和东南亚,大批货物堆积在英国及其盟国港口的码头和仓库,大批船只和数以万计的船员也被迫滞留港口,英国人急需这些重要的战略物资,却无法集结起一支足以护送船队的护航舰队,因为抵抗潜艇袭击和对抗俾斯麦号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何况还有沙恩霍斯特号和格奈森瑙号两条又快又狠的战列舰在布雷斯特虎视眈眈?
  “标准规格的钢材已经运抵,按照工程师的预期,全部修理工作将在8到10天完成,我们还将顺带换装受损的几座高射炮!待‘俾斯麦’号结束修理工作,‘沙恩霍斯特’号和‘格奈森瑙’号就将结伴出航,它们将巡视北美和英国之间的大西洋航线,而‘俾斯麦’号和‘齐柏林’号将在法国港口待机出动!此外,‘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将单独巡视直布罗陀与英国之间的航线!”
  海军上将的临时办公室内,舰队参谋长舒伯特捧着文件件向张海诺报告了新一阶段的作战计划——尽管全盘计划了然于心,张海诺依然需要不断对其进行改进和完善。
  干净整洁的办公桌后面,两鬓初生华发的张海诺问道:“空军今天的航拍照片送来了吗?”
  舒伯特如实回答道:“还没有,我们已经向指挥部询问过这件事了,负责运送情报的飞机似乎因为机械故障中途降落在了洛里昂附近的一座军用机场,汉特斯科将军承诺报告将在两个小时内送达圣纳泽尔!”
  “机械故障?”张海诺对于这个解释并没有流露出明显的不满或者失望,在这个技术处于高速发展期的阶段,机械的可靠性远不如数十年后的未来,这让他想起了历史上可怜的虎式和虎王坦克,想起了俄国人的T-34,想起了另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
  “是的,将军,您还有其他指示吗?”
  “噢,能不能帮我接通党卫军司令部的电话,我要和党卫军上将汉斯·洛梅斯特阁下直接通话!”
  对于这个要求,舒伯特显然有点意外,但他还是积极的说道:“好的,将军,我尽力而为!”
  电话的发明虽然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在战争以及生活中也已经比较常见,但这个时代的电话网络还远称不上发达,尤其是跨越几个国家的远程电话更不是随时随地都能打通的。等了大约一刻钟,舒伯特才带着好消息重新出现:“将军,电话通了,我们马上转到您这里!”
  不一会儿,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了,张海诺拿起话筒,声音有些失真,不过简单的寒暄几句之后,他还是通过语调和用辞习惯判断出对方便是自己多年的战斗伙伴。
  近一个月未见,张海诺很干脆的进入主题:“还记得我上次在你寓所游泳池和你说的事情吧,那东西怎么样了?”
  “你指的是红色罐头?”那边用两人约好的隐语问。
  “嗯,34号红色罐头!有消息了吗?”
  对方没有停顿的说:“好消息是我们的人已经拿到了说明书,坏消息是他对这个东西的真实性非常怀疑,他认为那些野蛮人做不出这么简单可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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