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铸第三帝国之新海权时代(校对)第135部分在线阅读

字体大小: | |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 返回书籍页面 / 当前阅读进度135/250

  这些辞藻都和先前那块纪念碑上法国人的刻薄形成了鲜明对比,但至于法国代表们在看到德国提出的停战条款细节后会作何感想,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大约10分钟停战条款序言宣读完毕之后,希特勒便起身带着自己的随行人员离开了车厢——他很快启程前往巴黎欣赏他的“战利品”去了,只留下凯特尔继续在这里和法国人谈判,但留给法国人讨价还价的空间非常之小,因为这场仗他们已经彻彻底底的输掉了。
  没有悬念的谈判是缺乏吸引力的,德国工程部队和通讯兵发挥了出色的工作效率,他们接通了贡比涅和波尔多之间的电话供法国代表和他们的政府联络——电话自然是受到监听的,以凯特尔为首的德国代表团很清楚法国人手中的每一张底牌,所以仅仅过了27个小时,双方代表就达成一致,在停战协议上签上了各自的大名,但这个协议需要在法国和意大利签署相似的停战协议后方正式生效。
  根据德法停战协议,包括巴黎在内的五分之三的法国领土由德国占领,军事上的限制和1918年德国受到的“待遇”相似,唯有法国舰队逃脱了被引渡的命运——它们中的大部分被要求在德国和意大利的监督下解除武装然后在本土港口搁置起来,少数可以停留在非洲港口以保障法国的殖民地不至于落入别国手里。此外,法国政府显然低估了英国继续抵抗的决心和能力,他们同意被俘的150万法军在合约签署之前将继续扣留在德国人手里,但这恐怕不是几个星期就会结束的事情。
  也就在德法签署这份停战协议的第二天,英国海军最大的战列巡洋舰“胡德”号悄然驶离英格兰南部的朴茨茅斯港,一并离开的还有可搭载24至28架作战飞机的“光荣”号航空母舰以及若干轻型舰艇。时值战争期间,英国舰队的离港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潜伏在朴茨茅斯附近的德国舰队也未在第一时间发现这一情况。不过在当天晚些时候,在英吉利海峡以西活动的德国潜艇U-53号意外的从潜望镜里发现了这支英国舰队,但由于对方距离过远且拥有强大的护航兵力,U-53艇长未敢冒然进攻,而是一面向潜艇司令部发去电报,一面小心翼翼的尾随其后。尽管在天黑之后跟丢了目标,但根据对方朝南航行这一关键点,德国海军参谋部仍然作出大致推断——这支英国舰队很有可能被派往直布罗陀加强H舰队。
  消息很快经由海军参谋部转呈给身处巴黎的海军司令雷德尔,作为德国高级参观团的一员,同在巴黎的张海诺也得以在第一时间读到这条情报,他非常清楚的记得历史上的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由英国海军发起的“弩炮行动”。这次行动的残酷之处在于不久前还处于同一战线上的两群军人不得不兵戎相见,而它所产生的战略和政治意义也是非常深远的——法国人的民族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他们更加仇视英国人并在后来盟军反攻时采取了敌对态度。这一仗同样显示了法国海军的心态——他们既痛恨德国和意大利人并且拒绝向他们投降,也不屑于接受英国人的领导。在这个问题上,德国元首的判断是非常准确的,意大利独裁者原本还想在法国舰队上打注意,最后也是在希特勒的规劝下放弃了这一企图。
  全盘考虑之下,张海诺向雷德尔提出了自己的“推测”。虽然对英国舰队攻击法国的决心还不太肯定,雷德尔对此依然非常重视,他随即向德国元首汇报了这一情报并告知其英国人可能采取的行动。作为一个思维正常时颇具战略眼光的决策者,阿道夫·希特勒很快接受了他的看法。由于对法国政府和海军态度的不确定性,他非常担心法国舰队会在最后时刻向英国人缴械,所以连忙召集统帅部的将领们讨论此事。众人聚在一起把形势一分析,顿时发现情况确实很不妙:法国主力舰队现在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在法国南部的土伦和马赛驻泊,另一部分集结在北非阿尔及利亚的米尔斯克比尔军港,但不论是土伦、马赛还是米尔斯克比尔,现在都不在德国军队的控制范围之内。如果英国舰队攻击法国南部的法国舰队,那么德国空军还有可能出动轰炸机进行阻击,但若英国人的目标是远在地中海彼岸的阿尔及利亚,德国陆海空军都只能干瞪眼。
  这时候,德国将领们不分军种的取得了空前一致:将希望放在法国人身上显然是不保险的,他们应该立即将此事通知意大利盟友并请他们动用海空军“保护”法国舰队,同时通过外交途径向法国政府施压——以停战协议和扣押在德军手里的大批法军俘虏为砝码胁,迫使法国舰队即使遭到英国舰队攻击也不能投降。至于德国海军,由于水面舰艇压根无法进入地中海,潜艇部队也无法在短时间内集结到地中海域,被无奈的排除在各种解决方案之外。
  一些显而易见能够起到效果的方案最先得到德国元首的认可,里宾特洛甫很快被召来之行外交方案,凯特尔则受命同意大利方面联络,完成这些部署之后,希特勒依然坐立不安。一旦英国海军通过扣押或者缴获法国舰队而得到加强,势必会提高英国政府继续和德国作战的信心以及决心,这是人都不难看出来。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终于想起了这里还坐着一个不久前才对地中海形势进行了一番细致研究的德国海军将领,于是立马将张海诺叫到一旁单独谈话。
  “这对于我们的战略而言未必是一件坏事!”张海诺不慌不忙的说出自己和常人截然不同的看法,出于某些带有“私心”的考虑,他在刚才的会议上并没有提出这点。
  对于希特勒心理尚未完全失衡前的判断力,张海诺素来是非常看好的,而德国元首这次也没有令他失望,在冷静下来思索片刻之后,他反问道:“你的意思是任由英国海军攻击法国人,好法国人仇恨英国,而英法之间的关系也将因此而彻底破裂?”
  张海诺虽没有直接说是,但意思更加的肯定:“尊敬的元首,就我个人的看法,法国海军特有的自尊和骄傲,法国陆军和空军的腐朽无能,再加上千万法国民众和百万法军俘虏的命运,我们根本不用怀疑达尔朗海军上将会作出怎样的选择,事实上,他别无选择!”
第22章
大战略(4)
  随着德法停战协议的签订,一战英雄贝当元帅再一次成功“拯救”了法国。法兰西大地上的枪炮声停止了,但这个国家最富庶的地区却成了德国人的占领地,不仅如此,德国人手里还扣押者战争中被俘的150余万法军官兵,这令退守法国南部的贝当政府在考虑外交政策时都必须三思而后行。
  “好意提醒?哼!我看是他们自己在打法国海军的主意吧!”
  临时内阁会议上,现代法国海军的缔造者和最高指挥官达尔朗上将口气非常差,因为德国人刚刚通过停战委员会向法国转达了一个非正式的官方知会:根据德国情报部门获得的消息,英国人正准备武力夺取或摧毁法国舰队,尤其是停留在非洲殖民地港口的那些舰只。对此,德国人还提出了一个简单而直接的建议:将法国海军所有主力舰艇撤回法国本土港口!
  早在双方展开停战谈判之前,这位海军上将就成开诚布公的告诉贝当,若是德国人妄图占有法国舰队,那么他将立即率领整个舰队前往西印度群岛——在1940年的法国,达尔朗确实有这样的能力,这位上将毕生致力于法兰西海军的建设,从条令、技术装备、官兵待遇、指挥官培训等等各个方面都有着难以磨灭的建树,法国海军在他十年的专门管理下,其效能之好,胜过法国大革命以来的任何时期。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达尔朗就是法国的提尔皮茨或者费希尔。因此,法国海军每一艘战舰、每一名水手都绝对忠诚于他并非偶然。
  贝当默默的坐在位置上不说话,倒是陆军总司令魏刚阴阳怪调的说道:“就算英国人真的有那个胆子,也得衡量一下自己的实力!我看用不了几个星期,英国就会向德国妥协,到时候一份至少能够换来几十年和平的和约就会签订,让这该死的战争早点滚蛋吧!”
  “没错,英国人自身难保,打法国海军的主意简直是自取其辱!”临时拼凑起来的内阁成员们纷纷赞同的应和到。
  达尔朗对这些人的态度并没有任何好感,他自顾自的对贝当说:“我的看法,是保持目前舰队的配置,但提高各军港的戒备状态,以应对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
  “这是好的!”外表上看相当老迈的贝当在说话时还不至于有气无力,他看了一眼海军上将,谨慎的说道:“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德国人找到破坏停战协议的借口!”
  “好吧!”达尔朗起身并保持面朝贝当,“我这就去安排,适当加强港口防务并不是坏事!”
  贝当点点头以表自己的态度,至于其他人,本来就缺乏海军专业知识,加之无权对海军事务指手画脚,也就都不作声了。
  差不多在相同的时间,位于伦敦的英国战时内阁也在召开会议,领头者温斯顿·丘吉尔不久前通过大胆的撤退行动成功从法国救出二十余万英国远征军将士,这历史性的成就却因为法国的投降而“黯然失色”——在英国,人们普遍对战争前景持悲观态度,因为德国人的陆军和空军实在太强大了,相比之下,死里逃生的英国军人们一个个灰头土脸、士气低迷。英国陆军把最好的装备留在了法国,人们不由得怀疑这样一支军队是否还有保卫英国本土的能力和信心——在不久之前他们还被德国人打得一败涂地。
  这是一个内阁成员和联合司令部的高级将领们齐聚一堂的会议,但现场的气氛却显得异常凝重。战时内阁成员之一、丘吉尔的老助手也是现任海军大臣庞德拿着一份文件读到:
  “致尊敬的法国海军官兵:
  根据我们以往的经验,相信德国和意大利会在对他们认为适当的时候夺取法国舰队,并用来对英国和它的盟国进行作战。迄今为止,我们曾经是你们的战友,不能坐视你们上好的舰只落入敌人德国或意大利的掌握。我们决心战斗到底,如果我们战胜了——我们认为我们是能够战胜的——我们决不忘记法国曾是我们的盟友,我们的利益就是法国的利益,我们的共同敌人是德国。如果我们战胜,我们庄严宣布,我们一定要恢复法国的光荣和领土。为了这一目的,我们必须真正做到:法国海军最精锐的舰只不至被敌人用来攻打我们。在这种情况下,英王陛下政府要求法国舰队根据下列办法之一行事:
  (一)和我们一起航行,继续为取得对德国和意大利战争的胜利而战。
  (二)裁减船员,在我们的监督之下开往英国港口。裁减的船员应尽早遣返。
  如果你接受以上两种办法之一,我们将在战争结束时把你的舰只归还法国,如果舰只在作战期间有所损坏,我们将照数赔偿。
  (三)另外一个办法是:如果你觉得必须约定,除非德国或意大利破坏停战,你们的舰只就不能用来攻打他们,那么就裁减船员,随同我们一起开住西印度群岛的一个法国港口,例如马提尼克群岛,在那里完全按我们的要求解除舰只的武装,或者交给美国妥为保管,直到战争结束,船员则可先行遣返。
  如果你拒绝这些公平合理的建议,那么,我们谨以最深的歉意,要求你们在六小时以内把你们的舰只凿沉。
  最后,如果你们未能遵照上述办法行事,那么,我们只好使用一切必要的力量,阻止你们的舰只落入德国或意大利之手。”
  这不是一份常规的最后通牒,因为它的对象不是某国政府而是这个国家其中一部分军事力量,它的口吻合乎外交礼节且看似留有余地,但只要跳脱出通牒本身而审视两个国家之间的关系,人们不难看出它的强硬之处。
  “也许……我们应该在开头写上达尔朗将军的名字,致尊敬而英明的达尔朗海军上将!”接任本土舰队司令不久的托维男爵小心翼翼的提出自己的建议。
  手上夹着雪茄的丘吉尔很快否定了这个建议,“不,我认为就照这份文件发给法国人吧!当然,是在我们的H舰队出发之后,我们不能留给法国人太多的时间,同时还要当心德国人和意大利人也卷入进来!他们对法国舰队的渴望绝不会比我们小!”
  依然站着的庞德适时说道:“我们的H舰队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可以从直布罗陀出击!在得到胡德号加强之后,他们已经完全压过了在米尔斯克比尔和奥兰的法国舰队!”
  丘吉尔不仅没有因此而表现得自信满满,反而一脸的严峻。可以想象,作出这样的决定需要怎样的魄力,而不论战争结果如何,两个昔日盟友之间都将因此留下难以消除的隔阂。除此之外,由于拒绝了德国通过西班牙转来的和谈提议,英国短期内就将面临德国从海上和空中双管齐下的进攻行动,而在占领挪威、击败法国之后,德军的空中轰炸和相对传统的潜艇战都将威力大增。
  相似的表情也反映在托维男爵的脸上,胡德号得而复“失”,这位危难之时接替帕豪斯的本土舰队肩上的压力陡增,如今他必须利用手中非常有限的舰只防御德国人可能从海上发动的进攻,尽管这支舰队仍旧比自己的老对手德国海军强大,但在获得整个挪威海岸线和法国西部港口之后,德国人在地理上形成了对英伦三岛的钳制,他们的海军战略有了更多的主动权,这也意味着英国本土舰队必须更加小心而合理的运用自己有限的力量。
  或多或少出于这些顾虑,在座的内阁要员和军队高阶将领们无不感到忧心忡忡。他们既担心德国和意大利的联合进攻将颠覆英国在大西洋和地中海的海上统治地位,又害怕从前一直不屑的法国舰队会加入进攻英国的行列,在美国迟迟不肯伸出援助之手而远东的日本又蠢蠢欲动时,他们正体会着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恐惧。
  然而不论人们是否感到忧虑,交战双方之间的博弈都在明里暗中的进行着。就在法国投降后不久,诸多军事观察家格外看重的7月到来了,“好意”受到拒绝的希特勒暴怒之下正式将“海狮计划”推上前台,强大的德国空军开始向法国北部和比利时集结,德国海军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渡海船只。德军摆出一副欲实施大规模跨海攻击的姿态,英国人也不示弱,他们一方面继续从各殖民地抽调部队和作战舰艇,另一方面迅速加强了本土的各种防空措施。出于防患于未然的目的,驻守直布罗陀的英国海军H舰队于7月3日倾巢而出,目标直指法国海军在北非最重要的军港之一米尔斯比克。不过历史的巧合令这支舰队在出航后不久便为一艘意大利潜艇所发现——在向本土发去电报之后,意大利人还进行了一次不成功的鱼雷攻击。
第六卷
海啸
第1章
再度出击
  1940年7月9日,法国,土伦。
  初次踏上法兰西历史上最传奇也是最伟大的人物——法兰西第一共和国执政、法兰西第一帝国皇帝拿破仑·波拿马的发迹之地,张海诺看到的是相当现代化的港口设施和极其严密的防御体系,坚固的要塞使得敌方舰队很难以传统的方式从海上攻陷这里,众多高炮阵地和大批系留气球组成了严密的防空网,而部署在附近的法国战斗机据说十分钟之内就能飞抵港口上空。单凭德国海军的实力和战略,张海诺几乎不可能以胜利者的身份站在这里,然而随着德军利用闪击战在一个半月内击垮了号称“第一陆军”的法国军队,这种不可能变成了可能。如今这位新晋的德国海军上将以德法停战委员会德方专员的身份来到这里,和意大利官员一道监督法国海军——他们必须依照双方停战条约部分解除主力舰武装并将其封存于港口之内。
  “除了受创停留在米尔斯克比尔的敦刻尔克号以及普罗旺斯号之外,法国舰队最好的战舰就都在这里了!”
  法国海军副总参谋长勒鲁海军上将,也是在贡比涅森林参加德法停战谈判的法国代表之一,那身法国海军传统的军服依然整洁,黑色的高筒靴在阳光下澄澄发亮,与一丝不苟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宽厚的脸庞上再也找不到从前的高傲,言语中更是充斥着无奈和失落。在他的视线中,孤拔级无畏战列舰“海洋”号、几天前刚刚从米尔斯克比尔逃脱的敦刻尔克级战列巡洋舰“斯特拉斯堡”号以及两艘福煦级重巡洋舰——“福煦”号和“蒂普莱克斯”号,在众多巡洋舰和驱逐舰的拱卫下静静停泊在各自的指定位置上,等待着命运无情的处置。
  “贵国海军作出了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以此来表达贵国长久追求和平的诚意!我会如实向我们政府报告这一切,法国和意大利之间继续友好共存下去!”
  意大利监督官员、意大利舰队司令康皮翁提上将今天可谓是意气风发,笔挺的军服崭新崭新的,胸前佩戴着整整一排闪亮的勋章,意大利式丰厚的下颌骄傲的扬起。他嘴上虽然在称赞法国人的明智,眼睛却始终在港湾中的那些战舰中巡视着。就数量和规模而言,目前停泊在土伦港的舰艇大致与德国主力舰队相当,其纸面上的战斗力也不弱——排水量2.6万吨的“海洋”号装备有惊人的12门305毫米舰炮,排水量3.5万吨的“斯特拉斯堡”号则是30年代建成的新舰,将近30节的航速、8门320毫米舰炮的武备以及良好的结构使得它在目前各国快速战舰中处于较为领先的地位;此外,作为后条约时代建造的重型巡洋舰,两艘排水量接近1.5万吨的福煦级同样实力不俗,众多驱逐舰中,空想级更是被各国海军称为超级驱逐舰,其战斗力可见一斑。
  勒鲁上将神情复杂的说了声“谢谢”,不过在德意两国最专业的舰队指挥官眼里,他之前的话并不准确。眼下另一艘法国战列舰“科尔贝”号正在英国——为英国政府扣留并转交给自由法国军队,还有一些颇有战斗力的巡洋舰分布在西印度群岛和非洲的殖民地港口,但它们多数受到了英国舰队的监视甚至扣押。
  “将军,您难道不觉得将炸药安放在舰上最脆弱的部位过于危险吗?一旦出现意外,哪怕是小小的意外,耗费巨大财力物力建造的战舰可就无可挽回的沉掉了!”
  相比于这两位在各自海军算得上老资历的将领,张海诺明显属于“后辈”,所以在说话时并没有表现出胜利者的轻蔑。
  “如果真有这样的意外,我想那也是上帝有意所为。将军不必过于担心,我们法国人心理上还能承受这样的损失!”勒鲁冷冰冰的说道,那神情仿佛在说:战争都输掉了,多损失一两艘船又有什么。一旦法国舰队受到威胁,不论这种威胁来自何方,他们宁愿自沉也不会将舰队交给其他国家。
  张海诺原本就对改变法国海军将领在舰艇上安放炸药的做法不抱太大的希望——它毕竟处于停战条约许可的约束范围,也就没有继续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为了试探一下法国人在英国日前强袭米尔斯克比尔这一事件上的看法,他有意无意的说:“将军,你们当初为敦刻尔克级设计30节的高航速时,是不是就已经考虑到撤退之需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会把8门主炮全部扛在舰尾!”
  勒鲁毫不客气的回答说,就在几天前爆发的米尔斯克比尔之战中,尽管德国政府预先提醒了法国以及意大利政府,而意大利海军也在最短的时间内向地中海东部调派了潜艇——战斗发生时一共有4艘潜艇在米尔斯克比尔附近海域活动,法国舰体和岸炮也进行了顽强抵抗,但在英军舰炮和舰载机的猛烈攻击下,港内的法国舰队依然损失惨重,其中“布列尼塔”号战列舰被击沉、“普罗旺斯”号和“敦刻尔克”号受损,仅有“斯特拉斯堡”号和几艘驱逐舰得以逃脱。
  这时意大利舰队司令讪讪的笑着对法国人说道:“如果那样的话,你们说不定有机会击沉英国人的航空母舰呢!”
  康皮翁提上将指的是“斯特拉斯堡”号率驱逐舰离港口曾遭遇英国舰队中的航空母舰“光荣”号,就当时的战场形势而言,这艘快速战舰有机会追上“光荣”号并进行攻击,但这艘法国战舰最终选择了高速撤离,指挥官的解释是当时强大的“胡德”号就在附近,攻击只会延误本舰的撤退时机。
  勒鲁一脸冷漠的回应道:“就算是我们最低阶的水兵也知道用一艘敦刻尔克级换一艘轻型航空母舰是划不来的,我们的指挥官更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意大利人显然不赞同这种说法,他边叹气边摇头,“我们意大利人在上战场之前可不会在那里用大小木棍去计较得失,我们相信勇气战胜一切!”
  作为战败国的将领,勒鲁没有足够的底气去反驳这些,但自战争爆发以来,除了米尔斯克比尔之战法国海军未曾吃过一场败仗,这又令整个舰队上下都感到不服。面对意大利舰队司令话里有话的指责,勒鲁显得不卑不亢:“近一百年来,我们所输掉战争都不是因为缺乏勇气!在我们法国人看来,明智的策略才是赢得战争的关键!”
  康皮翁提上将对自己目前的身份还算有较为正确的认识,见对方言语不善,又没有必要撕破脸皮,也就转身和张海诺交谈起来。对于这两人的认识,张海诺未置可否,他此时心里已经想到了更远的地方。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法国海军官兵情绪低落的按照停战协议解除了大部分舰艇的武装,强大的法国舰队就此收刀入库,舰艇上只留最基本的保卫人员。法国海军司令部在舰艇上安装炸药的指令得到了不折不扣的执行,意大利人对此似乎一直耿耿于怀,出于心理上的安慰,他们的技术军官团不久后炮制了一份“专业”的技术报告:一战以前建造的“海洋”号船体和设备均已严重老化,加之战前长期用作训练舰,在现代化海战中难堪大用;敦刻尔克级战列巡洋舰看似强大,但全部8门主炮安装于舰体前部导致它们存在巨大的战术缺陷,这在米尔斯克比尔之战中已经得到证明——4艘法国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竟在2艘英国战列舰和1艘战列巡洋舰面前吃到了完败,不难看出其战斗力低到了何种程度。
  对于意大利人的这种“酸狐狸”的举动,张海诺得知后也只是一笑了之,历史背景往往是人为无法改变的,既然强取法国舰队难以付诸实施,他现实的将注意力放在了正面战场上。随着德国的和平建议被英国政府所拒绝,德军开始积极调兵遣将,大批空军航空部队陆续进驻法国北部和比利时机场,德国最高统帅部的用意十分明显——通过空袭打垮英国政府的抵抗决心,迫使他们向德国妥协。与此同时,在法国战役中相对沉寂的德国海军也得到了新的任务,除了继续扩大潜艇封锁战规模,中断了数月之久的水面袭击战也得以重开。
  7月17日,德意志级装甲舰“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离开威廉军港,在挪威峡湾中隐藏数日后趁大雾的机会穿过丹麦海峡进入北海。7月26日,由快速战列舰“格奈森瑙”号和重巡洋舰“希佩尔海军上将”号组成的水面袭击舰队也在基尔军港做好了出发前的准备工作。在“沙恩霍斯特”号、“吕佐夫”号和“舍尔海军上将”号均处于维修状态,“俾斯麦”号和“提尔皮茨”号尚未服役的情况下,这已经是德国海军所能派出的最强组合,新晋的海军上将、主力舰队司令海诺·冯·芬肯施泰因当仁不让的担任起这支舰队的指挥官。
  以目前整个德国的战略态势,阿道夫·希特勒不亲临现场为舰队出征送行完全在张海诺的意料之中,他也宁愿这样低调出征而不像空军轰炸英国那样的大张旗鼓。尽管“胡德”号的调离在很大程度上削弱了本土舰队在北方的力量,但德国舰队仍不足以和剩下的英国舰只正面抗衡。在这一问题上,海军总司令雷德尔元帅和张海诺一样有着非常清醒的认识。按照预定计划,这两艘战舰将避开英国舰队进入大西洋海域袭击英国航运线,最后直接前往法国南部德军占领下的港口。
  蒙蒙细雨中,张海诺在一干海军将领的目送下登上“格奈森瑙”号,战舰桅杆上旋即升起了他的司令旗。解缆、收锚,舰员们的动作有条不紊,但整个港湾内气氛显得有些凝重。伴随着一声声汽笛,“希佩尔海军上将”号和“格奈森瑙”号一前一后驶向港外,新的征程就此展开。
  “尊敬的海军上将阁下,为免雨水打湿衣服,请到里面休息吧!”
  听到这话,站在露天舰桥上眺望海面的张海诺回过头来,此刻站在自己身后的是“格奈森瑙”号现任舰长萨斯查·冯·阿尔布雷希特准将,挪威战役时他在这个岗位上的表现尽职尽守,并因此而由海军上校晋升为准将,这次则是他和张海诺的第二次合作。
  对于阿尔布雷希特比以往更加客气的言语,张海诺淡然笑道:“没关系,我就喜欢这样平静的品味大海的味道!和会议室里的混浊空气相比,我宁愿呆在这里!”
  “会议室?他们早上刚刚打扫过,而且也没有人在里面抽烟啊!”阿尔布雷希特刚开始还显得一脸天真,但细细寻思一番,他便大致明白了张海诺的意思。就在不久之前,这位海军将领出任最高统帅部海军主管还为海军将官们所津津乐道,然而那里的气候并不适合纯粹的军人,当他灰头土脸的回来时,整个海军无不为此感到黯然。
  张海诺显然不愿多提那些令人失望的事情,他主动将话题转到军舰上:“听说这两个月你们对战舰进行了小幅改装?”
  “是的,尊敬的海军上将阁下!”阿尔布雷希特准将非常客套的回答说:“有鉴于挪威战役期间一系列军事行动的经验,我们向海军司令部提请增加无线电探测设备并获得批准,此外我们还在工程师的协助下在舰舯偏后位置加装了4门四联装20毫米机关炮,用以加强近距离的防空能力!”
  “噢!那很不错!”张海诺自然而然的向后张望一眼,只是未能透过舰舷诸多副炮和高炮找到新近添置的那些机关炮,不过在登舰以前他就注意到了这艘战舰桅杆上比从前更多的天线,那对提高战舰现代化水平有不小的帮助,但在战斗中因为单片而损坏的几率也相应增加了。

< 章节目录 >   < 上一章 >   当前阅读进度135/250   < 下一章 >   < 返回书籍页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