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铸第三帝国之新海权时代(校对)第13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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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大利本土港口的防空组织情况同样让张海诺一行倍感失望,许多重要的基地防空设施严重缺乏,更糟糕的是一些港口甚至没有一个整体的防空计划,这意味着一旦英国人将更多的轰炸机投入到地中海区域,意大利人只能用自己性能相对落后且数量不占优势的空军部队进行拦截,其效果并不让人看好。
  在硬件设施呈现种种不同的情况下,张海诺却从意大利海军官兵的表现中看到了积极的一面。和陆军在阿尔卑斯山边境沿线缓慢的行动以及空军的谨慎侦察相比,意大利海军则在第一时间采取了一系列果决的措施。在6月10日之前,他们半数的潜艇就已经在地中海展开,一矣宣战,这些潜艇立即投入到侦察和进攻任务中去;与此同时,意大利人的驱逐舰和布雷舰非常高效的开始在本土沿岸敷设防御雷区,几天之内就布下了数以千计的水雷,他们还利用布雷潜艇在敌人港口和航道上进攻性的布设了水雷震,在亚历山大港外布设的水雷很快便取得了第一个战果,并在英国港口造成了一定的恐慌。
  除了潜艇攻势和布雷行动,意大利海军还在开战后的第三天派出两支巡洋舰分队前往西西里海峡附近巡逻。海面的第一次战斗发生在6月12日,英国战舰突袭了托布鲁克港外的意大利巡逻舰,但仅仅过了几个小时,另一艘意大利潜艇就在克里特岛附近击沉了英国巡洋舰“卡利索普”号。更让德国同行们目瞪口呆的是,意海军的特种部队竟趁夜割断了直布罗陀到马耳他的海底电缆——要知道这些电缆目标很小而且都沉在较深的海底,而且意大利方面表示这种“有预谋”的行动还将继续下去,直到马耳他岛与外界全部的通讯电缆被切断为止。
  在这之后的几天时间里,地中海区域尤其是南岸和北岸变得热闹起来,意大利和英国各自派出舰艇炮击对方目标,法国人也很快卷入近来,他们出动巡洋舰对意大利西北部沿海工业城市热那亚进行了有限的炮击,意海军则出动驱逐舰和鱼雷艇进行还击,双方互有损伤。此外,英国飞机开始每日对意军占领下的北非托布鲁克港进行轰炸。作为回应,意驱逐舰一个支队对利比亚和埃及交界处的塞卢姆港进行一次炮击行动。水下的战斗双方也是你来我往,法国潜艇“莫尔瑟”号被意水雷炸沉,意大利则在另一次行动中损失了潜艇“普罗旺纳”号。
  轴心国和盟国在地中海区域的争夺大有愈演愈烈之势,而此时战争的主战场——法国,战事发展之快远远超过人们此前的猜测,6月14日,德军先头部队一枪未发的进入巴黎,这座在1914年和1918年德军士兵曾两度逼近却未能占领的城市,现在终于落在了德国人手中——首都未经抵抗便遭放弃,这对于法军官兵心理上是个极其沉重的打击,而且城内和城郊的大军火工厂极未破坏也未搬迁,它们很快将为德国的战争机器制造枪炮弹药。在巴黎陷落之后,各路德军继续开足马力向前推进,北路以第5装甲师和第7装甲师为箭头横扫法国北部沿海,英国人不得不经由瑟堡撤走了他们在法国的最后一批军队;在中路,德军将8个装甲师一字排开,对于连遭重创又没有预备队支援的法第2和第4集团军而言,德国装甲部队的攻势简直就是无法阻挡的洪水猛兽,古德里安所部每天的行进部队达到70公里以上;在南线,一直沉寂的马奇诺防线也开始热闹起来,德国第1集团军从北、第7集团军由南向这条被长期认为是坚不可摧的防线发起了猛烈进攻,仅仅几个小时就利用强大的空军轰炸和炮火轰击而取得了突破。
  6月17日,新任法国战时内阁总理贝当元帅第一次对他的同胞发表广播讲话,事实证明这一悲观至极的讲话对于法军的士气产生了灾难性的后果,到这时为止,法国战役实际上已经结束了……
  就在贝当发表那番“著名”讲话的第二天,张海诺带着他新完成的报告书返回德国,他首先要做的就是获取德国海军高层的支持,以他在海军的地位和人脉,这看起来是轻而易举的,但这份报告书绝非一般的谏言,由于它关系到整个德国在未来的战略,当张海诺在海军高层会议上向将领们阐述的时候,满场惊讶!
  “诸位不用怀疑自己的耳朵,我认为德国未来的战略重心应该而且必须放在地中海!”张海诺环视一圈会议室,整齐划一的深蓝色军服让他心情良好,他紧接着解释道:“在我们有实力跨国英吉利海峡之前,地中海才是我们和英军作战的最前线!”
  如果说这话的是某个无名小卒,会议桌旁一定会有人在第一时间蹦起来说他“瞎扯”,但如今发表这番言论的却是德国主力舰队的指挥官、统帅部的海军主管以及德国元首最青睐的海军将领。论资历,他参加了上一场战争并且是海军的王牌艇长,在这次战争中也已取得一系列辉煌的海上战绩;论靠山,海军总司令雷德尔长期以来都是他的支持者,他和德国元首非凡的私交更是令人既羡慕又嫉妒,如果一定要挑个美中不足的地方,那也许就是在不久之前结束的敦刻尔克之役中由他主导的布雷行动未获成功,但在元首和海军司令部均未就此事作出追究的情况下,其他人又怎敢胡乱造次?
  “看来此次意大利之行给将军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只是据我所知,我们的意大利盟友还很难和英法舰队抗衡,而只要直布罗陀这个关卡在,我们的水面舰艇就不可能进入地中海!”
  最终率先发言的,是前德国海军主力舰队司令、张海诺的老上司威廉·马歇尔将军,如今这位老将是海军总司令部的特别顾问,虽然退出了一线指挥官的行列,但依然是海军内部颇有声望的人物。
  张海诺不卑不亢的回答说:“将军,直布罗陀要塞的确是一个非常令人头疼的关卡,相比之下,苏伊士运河的航道则要平坦许多!不过以我个人的看法,只要陆上战事进展顺利并成功夺取几个重要岛屿,我们的主力舰队无需进入地中海!”
  威廉·马歇尔想了想,语调平和的问:“我一直认为顶多直接进攻英国就能结束这场战争,远征地中海沿岸和非洲地区是不是把战略问题复杂化了?”
  张海诺依然恭谦的答道:“将军,英伦三岛看似很近,却是我们短期内难以夺取的;地中海看似较远,却没有英吉利海峡那样的天然防线!诸位,试想一下,一旦失去了地中海的航线、中东的石油以及非洲的殖民地,大英帝国凭什么和我们继续打这场仗?”
  “我有个问题,将军!”看威廉·马歇尔将军不说话了,参谋长海耶礼貌的向张海诺提问到:“在您的设想中,未来的地中海之战以什么为主?海战、陆战还是空战?”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却十分到位,张海诺随即以早已想好的答案回答说:“唯三者相互密切配合、不分主次!”
  海耶带着淡淡的无奈说道:“但我们最多也只能决定海军!”
  这样的问题张海诺早就考虑到了,这也许是计划付诸实施的最大障碍,但他还是较为自信的说道:“只要大家都意识到地中海的战略位置,三军之间的配合将会像挪威之战那样获得成功!我希望首先得到海军内部的支持,然后再将这份报告书呈交给元首审阅!”
  海耶本想再说些什么,但看看张海诺那坚定的表情,也就没有再说下去。紧接着另外几位将领又先后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以及不同见解,最终都一一被张海诺“化解”,这时还没有表态的就海军的两位司令——总司令雷德尔和副司令古泽了。
  见冷场的时间有些长,雷德尔小声同古泽交谈了几句,像是在作最后的沟通似的,不一会儿,这位海军元帅站起来说道:“诸位,我应该是这里面最高看到冯·芬肯施泰因将军这份报告书的,它给我的第一印象是新颖、大胆和强烈的针对性,这几天我也一直在思考,我们的敌人最害怕什么。是的,他们怕我们进攻英国本土,怕我们征服欧洲,但他们拥有英吉利海峡这条天然防线!各位也许并不知道,元首先前向英国人发出的和平试探已经遭到拒绝,元首本人对此非常愤怒,在彻底解决了法国问题之后,他准备集中精力解决这个棘手的敌人!”
  当大家之前的揣测得到证实之时,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表现得非常振奋,挪威和法国的胜利让他们对接下来的战斗充满信心,但很少有人能够预料到在欧洲大陆上所向披靡的德国空军会在比自己弱小的英国皇家空军身上栽跟头——虽然德国现在也有先进的雷达,但张海诺相信梅塞施密特109的航程缺陷、德国各型号轰炸机自卫能力和载弹量的不足、双方战略态势以及英国人的决心都注定德国空军难以通过单纯的轰炸战术压倒英国人。
  雷德尔接下来的沉稳和谨慎表态一如往常:“考虑到元首的战略安排以及我们的意大利盟友对地中海战事的态度,我认为这份报告书完全有价值作为备用参考计划,如果冯·芬肯施泰因将军坚持,可以个人名义呈交最高统帅部评估,我个人对此表示支持!”
第20章
大战略(2)
  奇耻大辱!
  当闹哄哄的笑声响起在最高统帅部的大会议室时,张海诺的自然反应就是这四个字,不过他很快就用理智让自己冷静下来。如今自己所面对的不再是亲密无间的海军同僚,在座的都是德国军界的高级将领,他们可不会对一个“异想天开”的海军中将口下留情,哪怕他在自己的专业领域长期以来一直受到元首的认可和称赞。
  在德国最高统帅部,凯特尔无疑是最受希特勒信赖的将领之一,他笑着说道:“将军,如果你的这份计划书让意大利人看见了,他们今后会对你怒目而视的!”
  旁边几位顿时又是一阵大笑,法国战场的巨大胜利给了他们超乎以往的信心,他们才敢于在这样的场合开怀大笑,仿佛今天张海诺就是元首请来取悦众人似的。
  施佩勒也发言道:“就算英国人真的在法国退出战争之后继续和我们为敌,我们也用不着跑到地中海去和他们打仗!诸位,如果说上一场战争英吉利海峡还能够成为英国人最坚固的防线,那么在德国空军无比强大的今天,我们完全可以通过无休止的轰炸摧毁他们的一切!相信在许多年以后,英国人仍会一听到类似斯图卡的声音便自动找地方躲起来,就像他们的法国盟友一样!”
  空军元帅的话引起了又一阵笑声,但他至少不像凯特尔那样刻薄,为了表示自己并无恶意,他接着又看着张海诺说:“冯·芬肯施泰因将军,你也许还不足够了解意大利人,他们总认为自己无所不能,所以地中海的事务还是留给他们解决的好!”
  不过也并非所有人都持有和他们相同的观点,陆军总司令布劳希奇就是个例外,他反驳道:“诸位,冯·芬肯施泰因将军的设想大胆但并非没有道理,假若英国政府执意继续这场战争,在地中海沿岸发挥我们陆军和空军的优势将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别忘了,英国一直以来都在从它的非洲殖民地获取大量资源,而这些资源又是它发展和维持战争的根基!”
  武装党卫军的最高指挥官“汉斯·洛梅斯特”也起身说道:“海军方面我没有太多发言权,但想必各位也知道,以常理而论海军建设的周期要远比陆空军来得长,要想在短期内尽可能发挥我们以及盟友的优势,我认为选东南欧和非洲作为主要战场是上上之选!”
  在阿道夫·希特勒开口说话之前,在座的将军们纷纷发言,尽管正反意见都有不少支持者,但总体而言持反对态度的占据了多数,在陆军总参谋长约德尔指出德国完全不必要跑到地中海和意大利人抢风头之后,笑声又一次充斥着这间会议室。
  “好了,诸位,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好笑!”希特勒出乎意料的话语顿时让将军们严肃起来,随着法国战役的进行,他个人的威信空前高涨,人们显然已经忘记了先前对于他和他的战略选择的种种质疑——国防军将领们普遍认为准备不充分的战争,如今演变成了自1867年以来德国最伟大的胜利。
  “冯·芬肯施泰因将军的报告书我仔细看过三遍,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大胆的计划,出乎我们的预料,当然也出乎我们敌人的意料!这份报告最大的意义所在,是避开敌人的强处攻击敌人的弱点,而且可以为德国争取到无比广阔的生存空间!诸位,地中海沿岸地区拥有这个世界上最丰富的资源,人口、石油、粮食、矿石,我们不应忽视这一点!”
  就在人们开始以为这将成为又一份类似“镰割计划”的冒险策略时,希特勒话锋一转,“但是我们同样应该看到,我们目前最大的敌人并不是英国,法国妥协已成必然,英国人继续这场战争没有任何的好处,他们终将坐下来和我们谈判。谈判可以解决我们和英国之间的问题,但另一个更加危险的敌人却不可以,他们有着广阔的国土、巨大的人口和资源,更可怕的是他们的思想如瘟疫一般具有可怕的传染性,他们狂热,他们的最终目标是消灭任何一个思想上的‘异类’。只要假以时日,他们必将成为德国乃至整个世界最致命的威胁!”
  德国元首虽然没有直接指明这个“敌人”的名字,但将领们不难揣测究竟是哪个国家如此令他痛恨,尽管苏德之间签订的条约使得这两个国家表面上看起来已经成了朋友,但明眼人都知道那只是双方出于各自战略考虑的权宜之计。德国为了签署这份协议还被迫将波罗的海东部的利益转让给苏俄,最高统帅部的将领大都知道,元首对于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他私下里更是不止一次的表示今后将加倍索回。
  阿道夫·希特勒开始滔滔不绝的“揭露”苏俄的种种劣迹,在座的将军们听得认真但反应并不强烈,谁也没有注意到坐在相对偏僻位置上的张海诺脸上没有一丁点儿表情——当你置身于一段你熟知的历史却发现自己无力改变它时,那种失落很难用一般的语言来形容。
  半个小时后,德国元首终于转回正题,他最后指示道:“我们和法国的谈判将在未来两天展开,在法国人接受我们的投降条件以前,前线各部应尽可能扩大占领区,待停战生效之后,各部就地休整并巩固占领区,直到新的命令下达!”
  希特勒宣布散会的那一刻,张海诺几乎是带着绝望的心情离开自己的座位,不过凯特尔很快走过来并告诉他元首要亲自和他谈一谈。他接着被引到了大会议室隔壁的房间里,而布劳希奇、施佩勒和雷德尔也被召进来,凯特尔最后也留了下来。
  “将这份文件列入统帅部备用计划!”一开头希特勒就指着张海诺的那份报告书说道,凯特尔随即称“是”。
  “由于我们的意大利盟友坚持自己有能力对付地中海区域的英法军队,我们暂时不便于进军地中海,这种政治上的考虑你们不需要知道得太清楚!”希特勒很少用这种舒缓的语调说话,但包括张海诺在内的其他人确实没有反对的理由——政治上的东西永远是他们这样的职业军人搞不懂也不想搞懂的。
  “法国战事结束之后,我们将再次通过其他中立国家向英国政府转达我们的和平建议,考虑到双方的力量对比,我认为英国人接受建议的可能性非常大,等西线稳定下来,我们将全力准备东线攻势!”
  众人原本都等着元首继续往东说,但他这时候却来了一个“点到即止”,心情不错的他微笑着对众人说道:“我已经在贡比涅森林给法国人准备了一份大礼,专列今晚出发,按照惯例,三位司令都随我前往。冯·芬肯施泰因将军,你如果愿意的话也一同去吧!”
  张海诺没有理由拒绝亲眼见证那历史性的一幕,当然,他更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改变元首的想法,尽管那看起来很难很难。
  法军在战场上的形势一泻千里,贝当政府在投降问题上的效率几乎可以和德军装甲部队的前进速度相媲美,他们很快应德国人的要求挑选并派遣一支由陆海空三军将领和外交官员组成的谈判代表团——当然,没有人愿意执行这一吃力不讨好的任务,所以被挑选出来的代表都是政府中的非实权派任务:陆军第4集团军司令亨齐格不幸被选中作为谈判代表团的团长,其他不幸者还包括海军副总参谋长勒鲁海军上将和空军参谋长让·贝尔热勒。这支临时拼凑起来的非专业代表团很快在德国人的引导下穿过战场和难民潮来到德军占领区,而德国谈判代表团则在阿道夫·希特勒的亲自带领下趾高气昂的从德国出发,专列一直开到了巴黎,在德军的野战司令部休息一夜之后,众人又换乘汽车前往德国人的伤心之地——贡比涅森林。
  在换乘汽车的过程中,或是纯属偶然,或是出于某人有意安排,张海诺和昔日旧友鲁道夫·赫斯坐在同一辆车上。如今阿道夫·希特勒在德国独裁地位毋庸置疑,但并非所有的重大决定都出自于他本人的第一意愿,一些特定的人物在某些决策过程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例如最高统帅部的“最高参谋”凯特尔,仰仗于元首对党卫队的偏爱,“汉斯·洛梅斯特”很多时候也颇有发言权,空军的决策问题希特勒很听施佩勒的建议。不过自从战争爆发以来,战前在国内国际事务上都显得较为活跃的赫斯却如同销声匿迹一般,德国广播成了宣传部长戈培尔的专用工具,统帅部则充斥着三军将领们争论或者争吵的声音,出现在希特勒身边的文官就只有那么一小部分政客兼外交份子,人们仿佛都在有意无意的淡忘国社党还有一位副元首。
  “将军昨日的报告很是精彩!”车开之后,赫斯用平常的口吻说道,他本人当时也在会议桌旁,只是整个过程中和往常一样不发一言。尽管身穿党卫军上将的制服,可他甚至没有指挥过一场像样的战斗,自然也谈不上在统帅部内和将军们讨论纯军事问题。
  张海诺一面揣测着这位副元首的用意,一面礼节性的答了声谢。
  “直接进攻英国本土是不可取的!”赫斯转过脸来,表情出奇的严肃:“在这个问题上我想我们是一致的!”
  此话一出,张海诺立马联想起历史上那个充满疑团的“只身赴英”事件,直到21世纪初,史学界对此仍无定论,内幕究竟如何也无人知晓。
  对于张海诺诧异之下的沉默,赫斯似乎早有预料,他不慌不忙的说道:“我相信只要有足够的诚意,英国人会接受我们的和平,但如果我们摆出一副准备夺取英属殖民地的姿态,诚意就无从谈起了!”
  这时候张海诺总算听明白了一点,那就是他对自己的方案压根就不赞同——不管是直接进攻英国本土还是从地中海下手,那都不是他认为德国应该采取的措施。依次推理,这位德国副元首内心底应该也对德国海军目前的潜艇战和海上袭击战感到不满,可是在旁人听来,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历史的细节已经证明了这种所谓笑话存在的可能性,张海诺对此丝毫不敢有轻视态度,他试探性的问道:“副元首阁下觉得德国和英国之间不应该有战争,因为双方都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国家?”
  赫斯用他那深沉的目光平静的扫过张海诺的双眸,然后微微点了点头,“法国人已经倒在我们的脚下,英国人已经尽到了他们作为盟友的最大职责,德国和英国没必要继续一场毫无意义的战争!从长远的角度来讲,我们和英国对彼此的威胁都没有另一个国家大!”
  “俄国?”张海诺不假思索的说出这个名字。
  这次赫斯没有作出明确的表示,但他接下来的言语却让张海诺感到为难:“如果可以的话,将军,我希望看到德国和英国舰队在未来的海上行动中保持理性的判断,双方士兵的鲜血不应该这样流去!”
  在今时今日,赫斯的“希望”在张海诺看来实在有些幼稚,随着“沙摁霍斯特”号的修复和“俾斯麦”号的服役,德国海军再度出击早已是计划之中的事情。自上一场战争开始,英德舰队之间的碰撞总是激烈而扣人心弦的,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任何心慈手软的行为都有可能导致灾难性的后果。作为一名舰队指挥官,张海诺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自己对敌人“手下留情”。
第21章
大战略(3)
  夏日的阳光静静洒在森林空地一块人工雕琢的花岗石上,它上面写着“1918年11月11日,以罪恶为荣的德意志帝国在此屈膝投降——被它企图奴役的自由人民所击败。”
  现在距离上面的日期已经过去了21年又7个多月时间,一群身着灰色制服、气质高贵的高级军官们来到了这块纪念碑前,站在他们最前面的是一名穿着旧式陆军上等兵制服的小个子,正是这个人带领着从前的失败者在短短四十多天里击败了曾经的胜利者,如今历史将在这里重演,只是双方的身份正好调换了一下。
  纪念碑上简短却极富历史意义的文字让这群无疑让即将获胜的德国人体会着复仇的快意,这样的心绪在领头那位小个子脸上尤为突出。过去的种种屈辱和悲伤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彻底的解脱,取而代之的是胜利者的尊荣。默默矗立片刻之后,他带着高傲的表情离去,然后在著名的“福煦列车”前检阅了他那仪表威严的仪仗队。
  法国代表团还未抵达,德方工作人员还在坐着最后的准备,跟随希特勒来到这里的德国将军们或是在细细品位这些“遗迹”,或是三三两两的小声谈论着什么。
  “法国舰队的问题真的很棘手,因为它们压根没有挨打,如果这样要求它们向我们投降,这极有可能把它们推向英国人!”
  一身黑色党卫军制服的埃德文今天格外的精神,不过在说到法国海军时,他的神情显然多了几许无奈。众所周知,法国舰队的实力在德国和意大利之上,随着法国投降进入倒计时,这支舰队的命运足以影响到未来的战争格局,但法国海军相对独立的地位又不同于其他欧洲国家。现如今英国人、德国人甚至意大利人,各方既想得到它又害怕它落入敌人的怀抱,因此阿道夫·希特勒提出了一个较为稳妥的建议——原地扣押或者自行凿沉。
  张海诺现在显然已经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现实,他说道:“站在德国的立场,这也许是眼下最好的选择!一旦法国问题得以妥善解决,我觉得我们的目光应该放得更长远一些,而不是仅仅局限于那条海峡!”
  出于自然反应,埃德文和他一同望了一眼北方——英吉利海峡所在的方向。
  “希腊人很显然是站在英国人一边的,跨过南斯拉夫进攻这个国家并不会耗费我们太多兵力,顶多一个集团军,保加利亚人会理智的倒向我们一方,我相信土耳其也会在这种形势下重新作出自己的选择。接下来便是盛产石油的中东和地中海的重要通道苏伊士运河,两面夹击之下,英军在北非将无立足之地!”
  张海诺觉得自己最近这段时间就像是个孜孜不倦的老牌政客,通过不断的游说来加深别人对自己观点的印象,以图获得更多人的支持。这话他肯定不止一次的对埃德文说过,只不过是又换了一种方式来阐述而已。
  “海诺,在这个问题上我是支持你的!”埃德文直白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但他接着说道:“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元首心目中敌人的排序——俄国第一,然后才可能是英国!元首的既定策略,是通过和谈结束西线战事然后全力向东!”
  张海诺瞟了一眼顶多二十米开外正在仔细打量“福煦列车”的德国元首,“我想这也许是他多年前就已经定好的策略!”
  “恐怕很难有人可以改变这一点!”埃德文应和到,“尤其是在意大利人不希望我们插手地中海战事的前提下!”
  最高统帅部的将领们似乎已经习惯了以意大利人为理由抨击自己的战略方案,所以张海诺现在一听到这个词就有些生气,意大利刚刚参战,但人们很快就会看到这个国家在军事上是多么的腐朽和无能。
  这时候,通往这片空地的道路上传来了汽车喇叭声,现场的德国军人和特邀来见证这一历史时刻的记者们纷纷将目光转到那个方向,不一会儿,几辆黑色的轿车在距离空地尚有几百米的另一座雕像旁停下来,那同样是上一场战争结束后法国人树立的——雕像上站立着象征霍亨索伦王朝的有气无力的鹰,鹰身上插着一把利剑,但这时候德国士兵们已经用一面德国军旗将雕塑上半部分覆盖起来。
  在德国军官的引导下,法国代表们一一下了车,从步伐和姿态上看,他们颓丧并且带着极大的不情愿。领头的那位小个子法国人身上所穿是不久前还号称世界第一陆军的法国陆军制服,虽然干净整洁,却已经没有了哪怕一丁点儿气势,法国空军同样糟糕的表现让他们的空军参谋长也低垂着脑袋,连带让没有任何表现的海军将领颜面无存。
  现在,这场战役的胜利者,德国元首阿道夫·希特勒已经坐在那节著名车厢属于胜利者的位置上,那也是联军统帅福煦曾经坐过的位置。萎靡不振但还保持着最基本的端庄和镇定的法国代表们在德国军人以及来自德国和中立国的记者——包括美国记者的注视下穿过偌大的空地并最终登上了那节曾让他们骄傲的车厢。
  尽管车厢内的空间有限,但为了能够目睹德国历史上最辉煌的时刻之一,除了三军司令和德方主要谈判代表凯特尔之外,其他跟随希特勒前来的德国将领们也不甘落后的进入车厢。待法国人坐定之后,凯特尔开始向法国人宣读由希特勒亲自写下的停战条款序言,内容略显冗长,最显著的特征就是词句中充斥着对失败者的宽容——德国元首的宽容,他称赞法国人是在经过很多“流血的英勇战斗”后才被击败的,德国不打算在停战条件上或者谈判过程中使如此英勇的敌人受辱,德国的唯一要求就是“防止德法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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