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铸第三帝国之新海权时代(校对)第11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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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望、反击、胡德、纳尔逊、罗德尼、厌战、伊丽莎白女王、马来亚,在张海诺数得出号的这些战舰中,除了反击和声望两个相对“皮薄大馅”的之外,不论是纳尔逊级还是伊丽莎白女王级,其装甲都是沙恩霍斯特级原有280毫米炮所难以撼动的,毕竟这两艘快速战列舰设计之初就是用来执行破交任务,建造时又带上了浓厚的政治成份。
  可如今的挪威战役却是硬对硬的战斗,德国海军不但要将陆军部队运送上岸,还得尽可能保护海上运输线,以这些作战目的,张海诺很难保证两艘战舰不至于在海上遭遇英国的主力舰艇——如果是光辉号这样除了舰载机之外几乎没有什么防御能力且又航速缓慢的家伙倒也还好,若是碰上一艘英国战列舰甚至战巡,而两艘沙恩霍斯特级装备的仍是原来的11英寸炮,那便只剩下弃陆军兄弟逃跑和就地死战这两条路可选,前者于战略于荣誉都是说不过去的,至于后者,战斗的结果恐怕不难想象。
  不管怎样,4月5日这一天,赫尔果兰湾上隆隆的炮声从上午一直持续到了下午,“格拉夫·齐柏林”号和它的护航小队也演练了各种战术。考虑到挪威北部海域在这个季节仍时有暴风雪,一旦情况不妙,这艘航母还可以利用它那34节的超高航速迅速撤离,护航驱逐舰则负责对付那些有可能在航速上超过它的英国同行。
  当晚,这支混合舰队行驶数十海里回到了德国西南部最大的军港威廉港,这也是“威悉演习”计划中第1战斗群的出发地。站在“沙恩霍斯特”号高高的舰桥上,张海诺看到码头上已经能够看到许多戴着布质军帽的德国山地部队士兵,这些无不是德国陆军中的精锐,用来应对挪威多山的地形再合适不过了。
  在这次“威悉演习”方案,雷德尔亲自制定的各种战术中,最精妙也是最大胆的便是让登陆部队一律乘坐作战舰只,这样可以达到快速运输和出奇不意的作战效果,但作战舰艇空间有限,只能运载兵员和部分轻武器,为此雷德尔征集了一批民船来运载大型装备和弹药,并让它们假扮普通货轮先期出海。船长全部接到命令,万一遭到挪威方面的盘查和英舰拦截,宁可进水自沉也不许暴露船上装有武器。
  威廉军港的夜晚,因为陆军部队的到来而热闹许多。当晚,张海诺在“沙恩霍斯特”号与随同第1战斗群进攻纳尔维克的陆军指挥官——德国第3山地步兵师的爱德华·迪特尔将军以及驱逐舰分队指挥官保罗·弗里德里克·本特准将见了面,三人就海军主力舰、驱逐舰以及陆军登陆部队的协同配合问题交换了意见。
  根据最高统帅部批准的作战计划,沙恩霍斯特、格奈森瑙、格拉夫·齐柏林以及10艘满载部队的驱逐舰将一路北上纳尔维克,统帅部认为挪威人顶多会进行象征性的抵抗,所以由10艘驱逐舰运送登陆部队占领纳尔维克港,而以沙恩霍斯特为首的主力舰分队则北上负责外围警戒和吸引英国舰队,待陆军占领纳尔维克后,驱逐舰分队在接受油船补给后迅速撤出港口与主力舰分队会合。
  在这整个计划中,最高统帅部和海军司令部一致认为最危险也是最有可能损失大批战舰,不是进攻而是撤退——当德国海军的作战舰艇完成运送陆军登陆的任务从挪威各个港口返航时,作战行动已经失去了突袭的掩护,从英国赶来的皇家海军本土舰队必然对返航的德国舰艇构成巨大的威胁,而那些德国装甲舰、巡洋舰和驱逐舰很难与数量和火力占优的英国舰队抗衡,最大的希望便在于北上的第1战斗群能够吸引尽可能多的英国舰只!
  通过交谈,张海诺得知胡须刮得干干净净而且是一脸精干本特准将已经在德国海军呆了25年,从一开始就在驱逐舰部队服役,从水兵、鱼雷长再到航海长、大副、舰长、分舰队指挥官,这一路上可谓踏踏实实,对驱逐舰的每一个零部件以及各种战术都了如指掌。
  在张海诺的印象中,历史上德国海军在纳尔维克所遭受的惨剧并不完全归咎于驱逐舰编队的指挥官——如果海军安排的3艘油船能够及时抵达,他的驱逐舰也不用在纳尔维克过夜,更不会在睡梦中遭到英国驱逐舰队的攻击,即便如此,本特在港口南北两侧布置5艘驱逐舰的举动不仅令德国舰队免于在第一时间全部遭遇厄运,还利用一次有效的反击就地击毙了英国分舰队指挥官并击沉了两艘英国驱逐舰,只是因为随后英国战列舰“厌战”号率9艘英国驱逐舰赶到,这才酿成了德国驱逐舰分队全军覆没的惨剧。
  一场海战中充满了许多不确定因素,战局也是瞬息万变的,因此张海诺除了提醒本特在纳尔维克港停留期间务必加强警戒以提防英国人偷袭之外,也没有什么机宜好面授的。
  离舰之前,即将率领第3山地步兵师所辖2000名山地步兵进攻纳尔维克港的迪特尔中将主动伸出自己的右手,“愿海军的传奇人物能够在这场战役再创辉煌!”
  战役还未开始,一切都还是不确定的,张海诺只向这位一脸沧桑的老将道了声“好运”,虽然简单,却最为实用。
第20章
北海怒涛
  1940年4月6日,德国,威廉军港。
  再有一天,德国的十万陆海军将士就将踏上征程。挪威军队根本无法阻挡德意志的入侵,这是公认的事实,然而运载登陆部队的德国舰船随时可能遭到仅一海之隔的英国舰队的攻击,许多人因此而感到忧心忡忡。雷德尔和他的幕僚们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德国海军经此一战减员百分之五十。
  码头上,一批批德国山地步兵正依次登上运送他们前往纳尔维克的驱逐舰,每艘200人,一共十艘。为这些登陆部队实施外围掩护的三艘战舰——“沙恩霍斯特”号、“格奈森瑙”号和“格拉夫·齐柏林”号则在另外一边的码头上装运补给品,它们硕大的舰体和强悍的火力多少能让步兵们感到宽心。
  “沙恩霍斯特”号的舰桥上,张海诺居高临下的看着舰员和码头勤务人员往自己的战舰上装运各种物资,他们往冷藏库里装鲜肉,往食品库里装面粉和蔬菜,往油舱里加燃油,往水柜里加淡水。当然,最要紧的是往弹药舱里装炮弹。一辆喘着粗气的蒸汽机车挂着一长列敞篷车箱停在舷侧,车上装满了巨大的十五英寸炮弹。舰上的起重机正摇摇晃晃地把一枚枚重达800公斤的炮弹吊向空中,然后再徐徐降下,穿过一层层甲板,把它们装进水线下深处的弹药舱。
  似乎每个人都觉得这些物资越齐备,赢得战斗胜利的把握就越大。然而,张海诺所下达的命令,是比满载标准少装800吨油料、200吨淡水以及三分之一的食品,只有弹药是按照标准量百分之百搭载的。
  “这一次出击并不是真正的远航,我们所呆的时间有限,实在有必要的话,我们到时候也可以从补给船上接收油料和物资!我们这次出航最大的敌人除了英国海军,还有暴躁的大海!”
  张海诺所指暴躁的大海,并不单单是北海北部和挪威海变化多端的天气,沙恩霍斯特级自设计以来所存在干舷过低、上浪严重的情况经改装之后仍未完全解决,这次“沙恩霍斯特”号又改装了三座主炮塔,包括弹药在内给这艘战舰增加了近1500吨的重量,这在空载航行时反应还不明显,一旦以满载作战状态出航,只要浪涛稍大,那甲板让人觉得随时可能被海水没过似的——德国海军的设计者们实在过于追求速度,又要保证装甲防御和一定的火力,造成这样的结果是难以避免的。
  对于燃料、淡水以及食品补给配额的减少,舰长齐里格显然并不担心。“沙恩霍斯特”号的油舱足以搭载6200吨燃油,15节的巡航速度下可以航行9000海里之远,而从德国穿过北海直抵北极圈内的挪威海亦不过1000海里,而如果将舰上的淡水舱和食品库都装满的话,足以供全舰1700名舰员在海上生活3个月之久——这还是指在没有补给船的情况下。事实上,悬挂各国旗帜的德国补给船广泛发布在除远东、中太平洋和北冰洋之外的各个海域,以供德国U艇和水面袭击舰对英法的海上袭击舰实施长期绞杀战之用,而且为了配合这次威悉演习,德国海军还在苏联海域部署了油轮,一旦战事需要,它便可从摩尔曼斯克迅速开往挪威北部海域。
  “只希望我们的炮弹足够应付即将到来的战斗,我们将要面对的极有可能是整个英国本土舰队的屁股!将军,我说的对吧!”齐里格这时候显得十分乐观,6门15英寸炮的到来,让他对战斗前景的看法大为改善。
  以每门炮70发的备弹,“沙恩霍斯特”号足以应付至少两场大规模海战,但是在硬对硬的碰撞中,一艘战列舰很少能够挨到打完70轮齐射,要么击沉或者赶跑对方,要么自己被击沉或是脱离战斗。
  即便如此,张海诺还是风趣的说道:“整个英国本土舰队?上校,你说的情况如果真的出现,海军元帅和陆军总司令都会感谢我们的!那意味着英国海军将无暇对付我们的登陆舰船和部队!”
  齐里格对此深表赞同,他看着前方数十米的“格奈森瑙”号,那艘大型战舰此时同样在装运物资补给,它上面依然是炮塔硕大但炮管相对偏细的11英寸主炮。
  “只可惜格奈森瑙号不能和我们一起进行这样的改装,要是有12门15英寸炮,我们保管叫英国人尝到我们铁拳的厉害!不过,要是再给我们一个月时间训练炮手就好了!”
  “时间是不等人的,如果真等上一个月,英国人或许早知道我们装了15英寸炮,并命令他们的舰长们小心行事了!”张海诺说这话并不完全准确,在这样的战争年代,双方在情报上的战斗虽不见硝烟却异常激烈,沙恩霍斯特换装15英寸炮的消息早通过一个双面间谍传递道了英国,只不过没有确切的证据,英国人压根就不相信而已。同样的,德国情报部门也以为“胡德”号仍在英国本土舰队的作战序列当中,而“伊丽莎白女王”号如一名间谍所说的那样提前完成改装并随时待命出击——事实上,在夏天到来之前这两艘战舰都无法参加战斗。
  临近中午,两辆卡车给“沙恩霍斯特”号送来了一支特别的小分队。这是一支刚刚从海军学校毕业的见习军官队伍,那一张张面孔是如此的年轻,大多数都是稚气未脱的。在一声声急促的哨子声中,年轻的见习军官们敏捷的跳下车,看得出来,他们对自己的新身份和新军装感到骄傲,整支队伍也充满了活力。
  在军乐队的引导下,这队见习军官以军队特有的精确而整齐的步伐沿着舷梯登上军舰。张海诺和齐里格在后甲板上检阅了他们,带队军官——一个还算壮实的年轻准尉,向两人敬礼并报告了他们这支队伍的来到。
  张海诺简短的说道:“先生们,欢迎登上德国海军战列舰沙恩霍斯特号,你们中的每一位都将随它见证一场伟大的战役!”
  依照惯例,舰长齐里格向他们介绍了这艘军舰的大致情况,并对海军司令部选派他们前来这艘战舰实习表示欢迎,同时希望他们在返航后能够将所学到的各种优秀品质带到今后工作的岗位上去。
  下午1时许,码头上监督军火装卸的军官对着舰上人员喊道:“最后一枚!”
  甲板上一位军官挥动一个手指应声重复道:“最后一枚!”
  起重机摇摇晃晃地把最后一枚闪着寒光的十五英寸炮弹送进弹药舱,原来在码头上忙碌着的一群群勤务人员、工人逐渐散去,军乐队一边吹打着,一边朝船厂的大门走去,乐声渐渐消失,只剩下水兵们仍在舰上各自忙碌着。
  舰上的补给工作完成之后,张海诺应本特准将之邀登上他的分队旗舰“威廉·海德坎普”号参观。那是一艘服役还不到1年的1936年级舰队驱逐舰,标准排水量2400吨,以5门单管127毫米炮和2座四联装533毫米鱼雷发射管为主要武器,辅以3座双联装37毫米防空炮和4座四联装20毫米机关炮,并安装有新式的FMG39型舰载雷达,最高航速36.7节。这级驱逐舰的纸面性能凌驾于英国海军现役的A至I级舰队驱逐舰之上,只在和装备4座双联装120毫米炮的英国部族级舰队驱逐舰正面遭遇时吃些亏,但它们实际上和德国的多数大型战舰一样,缺乏良好的适航性能和抗风浪能力,而且在实力相近时,海战的结果并不是完全由这些数据所决定,一艘1928年建造的英国A级驱逐舰,完全可以用一枚鱼雷打沉一艘1937年建造的德国1936年级驱逐舰。
  “威廉·海德坎普”号此时不仅是本特准将的旗舰,同时也是第3山地步兵师迪特尔中将的临时指挥部所在地。前后甲板和船舱里随处可见全副武装的山地步兵们,这些小伙子年龄要比张海诺下午看到的那些见习军官们大,这也说明他们在军队中已经服役了一些年头。
  张海诺此前一直对这支以雪绒花为标志的精悍部队感到好奇,今日一见,这支以奥地利人居多从上到下确实散发着一种彪悍而干练之气。山地行军作战对体能要求极高,他们虽不是个个强壮如牛,但极少有让人感觉身形单薄的。他们无一例外的头戴山地帽,曾经的奥地利国花“雪绒花”佩于军帽左侧。至于个人装备,除了常用的登山用具和绳索之外,他们手里的毛瑟K98步枪、MP38冲锋枪以及长柄手榴弹和一般的德国陆军部队并无不同。
  出征在即,迪特尔将军的步兵们显得非常平静,在吃过舰上提供的午餐之后,他们或在甲板上透气,或在船舱里找地方打牌、聊天或者单纯的休息。相比之下,本特的水兵们则还在认真的检修舰上的各种设备。德国海军的舰队驱逐舰作战性能尚可,但动力系统却容易出故障,它们在海面航行和战斗过程中常常有管道破裂的情况发生,和德国的坦克兵修理坦克一样,德国驱逐舰上的舰员们也在不断的修理和抢修中练就了比职业技师还专业的修理技能。
  这次出航,本特准将麾下的另外9艘驱逐舰中有4艘1936年级、4艘1934A级和1艘1934级,而德国海军能够投入“威悉演习”的驱逐舰总共才有22艘,本特分舰队就占到了近一半,且辖有德国海军目前最先进的6艘1936年级驱逐舰中的5艘(1936A和1936A改进型直到1940年底之后才陆续加入现役,且一共才有14艘)。张海诺这时候想着,难怪历史上纳尔维克海战之后,德国海军要哀叹自己的驱逐舰部队精锐尽失了。
  夜幕降临之时,迪特尔的部队已经登船完毕,2艘战列舰、1艘航母、10艘驱逐舰和4艘运载作战装备的辅助船只也已完成补给和检修工作。按照预定的作战计划,第1战斗群作战地域最为遥远,因而最早出发。张海诺于当晚7时30分从旗舰“沙恩霍斯特”号上发出了舰队启航的命令,这支混合舰队随即离开威廉港向挪威海域驶去。
  与此同时,在整个北海和挪威附近水域,德国海军部署的52艘潜艇正严密监视着海面上的情况,空军和德国海军航空部队的作战飞机也在各前线机场随时准备为出征舰队提供空中掩护。
  得益于德国海军在战争之初通过不懈努力而构筑的“西墙”,英国海军的舰船和潜艇已经极少冒着触雷的风险驶近德国海域。在离开德国领海后,张海诺指挥舰队以18节的航速沿着公海和丹麦领海边缘一路向北行驶。在德国军队高层,入侵丹麦作为“威悉演习”的一部分早日人所皆知,如今政客们仍在为劝降丹麦政府而施展各种手段,而作为第二手准备,德国陆军部队也在德国和丹麦边境完成了集结,随时准备入侵这个毫无战争准备的中立小国。
  和指挥袭击舰出航时一样,张海诺严令整个舰队保持灯火管制和无线电静默,只有在发生异常情况或者遇敌才能打破这一静默。在清冷的海风中,17艘舰船排成两列纵队,微弱的星光下,被舰首劈开的白色浪花正迅速向舰队两侧散去,在这些悬挂着德意志海军战旗的舰船驶过后不久,海面便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这一夜,位于基尔的战斗舰队司令部和柏林的海军司令部仍是灯火通明,参谋军官们通过无线电监听和情报部门的报告密切关注着海上的时局。在作战指挥室的大型沙盘上,第一次行动部队已经出发,再过几个小时,以“希佩尔海军上将”号为首的第二战斗群也从德国启航,这一战斗群的目标是挪威北部另一重要港口特隆赫姆,那里距离纳尔维克约220海里。
  由于德国情报部门早已掌握了破译法军电报密码的方法,监听法国军队之间的联络对他们来说易如反掌,一周之前他们通过这一手段发现法国海军也将派遣战列舰前往挪威水域,因而推测英法不久后将对挪威发动进攻,这给希特勒宣称为保护挪威中立而派兵提供了一个重要口实。不过这一晚上,法国人显得格外的平静,似乎对德国即将大举入侵挪威的行动毫无察觉,英国海军的电文同样没有突然增加的迹象。
  舰队沿着日德兰半岛西海岸行驶的10个小时里,张海诺和齐里格轮流休息,尽管一夜只睡了不到5个小时,但第二天清晨两人都是精神抖擞的,舰上的军官和水兵无不因为即将到来的作战行动而兴奋不已。
  天亮之后,“格拉夫·齐柏林”号按照计划派出舰载机开始以舰队为中心进行半径为150海里的大扇面警戒搜索。在通过斯卡格拉克海峡时,舰载机发现了一艘挪威渔船,根据统帅部为威悉演习所制定的攻击准则,两架Ju-87C随即起飞并炸沉了这艘渔船,但不论是飞行员的飞行日志还是母舰上的航海日志均未对这一攻击作任何形式的记载。
  攻击民船并没有让“格拉夫·齐柏林”号的飞行精英们感到骄傲,不过在一个小时后,也即是4月8日上午10时许,“沙恩霍斯特”号的雷达发现西北方有一架不明身份的飞机飞来,张海诺随即令“格拉夫·齐柏林”号派出战斗机拦截。几分钟后,两架BF-109T腾空而去,并赶在那架英国陆基远程侦察机靠近并看清舰队面目之前将其击落。
  根据这一报告,张海诺推测那架侦察机是由英国奥尼克群岛起飞的,随后德国驱逐舰所救起的5名英国飞行员也证实了这一点。不过,“沙恩霍斯特”号和“格奈森瑙”号上的无线电部门均监听到那架侦察机被击落之前发出了遭遇德国战斗机的未加密电波。为此,张海诺令“沙恩霍斯特”号和“格奈森瑙”号加速前行,在驱逐舰和“格拉夫·齐柏林”号前方约20海里处担任远程警戒和护航,10艘驱逐舰则以航空母舰为核心排成一个护航队形,4艘辅助舰船殿后,全舰队加速至20节。
  正如张海诺所揣测的那样,远程侦察机在斯卡格拉克海峡以西被德国战斗机击落这一情况很快引起了英国高层的重视,他们随即出动了大批侦察机,并调动部署在北海的潜艇加强侦察,然而自中午开始,北海上的天气骤变,乌云蔽日、狂风大作,英军随后出动的侦察机皆无功而返,而“格拉夫·齐柏林”号也被迫将自己的舰载机全部收入机库之内。
  这样的天气并未让张海诺大感意外,这不仅是北海的特色之一,也是历史上的威悉演习发起之初所发生过的情况。这为德国海军提供了一定的掩护作用,也给舰船航行带来了一定的麻烦。风浪中,两艘沙恩霍斯特级虽然航速不减,甲板却屡屡为波涛所“侵入”,这样的情景舰上官兵大都习以为常,倒是那些新上舰的见习军官们看得心惊胆战,唯恐这艘战舰一不高兴便潜入水中。
  狂风大浪中,齐柏林未辱没德国航母设计师的名声,虽然舰载机无法起飞,但2.45万吨的舰体在航行时却显得异常平稳。实际上,设计师们早在航母规划之初就考虑到北海怒涛对舰载机起降的威胁,因而在这方面下了一番苦功夫。
  相比之下,追逐高航速的另一代表——10艘德国舰队驱逐舰,却只能随着波涛而上下颠簸,这令张海诺不由得为那些可怜的山地步兵们担忧起来,若是在登岸之前就被这坏天气耗尽了体力,接下来的战斗如何进行下去?
  在这一点上,张海诺有些低估了德国山地步兵的素质和适应能力,只可惜他未能亲眼看见这些步兵们在纳尔维克之战中登岸作战时的那股劲头,否则定要为他们的战斗力而赞叹不已。
  到这天下午时,参加威悉演习的5个战斗群皆已离开德国港口出征挪威。在驶过卑尔根外海后不久,张海诺的战斗群随着挪威海岸线变化而转向东北方行驶。天色暗得很快,海面上的能见度很快就只有数百米之远,结伴航行的“沙恩霍斯特”号和“格奈森瑙”号不得不依靠导航灯来确定彼此方位并谨防碰撞,而“格拉夫·齐柏林”号和本特准将的10艘驱逐舰也采取了相同的举措。
  一天下来,张海诺终于感受到了来自身体的疲惫,但且不说军舰在这浪涛汹涌的海面上颠簸起伏,根据航海官的仔细测算,此时他们距离纳尔维克只有10个小时路程,随时可能遭遇前来布雷的英国战舰。他令舰长齐里格先下去休息,自己要了一杯浓咖啡,坐在司令塔内看着狂暴而缺乏色调变化的海面,这令他想起了“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的归航之旅——海战中除开战术、士气和素质等人为因素,天气也是能够改变双方力量对比的一个重要因素。也许有利于自己,也许不利于自己,这一切在发生之前没有人能够预料。
  北海的怒涛似乎永远也不知道疲倦,整日置身于摇晃的船舱内,张海诺也未免有些头晕脑涨。与此同时,在靠近卑尔根的海面上,中午从斯卡帕湾驶出的英国舰只也在狂浪中行驶,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找到并击沉任何一艘出现在附近海域的德国舰船,阻止他们可能针对挪威的军事行动,这支由“罗德尼”号、“厌战”号、“反击”号以及2艘轻巡洋舰、14艘驱逐舰组成的舰队由本土舰队司令帕豪斯爵士亲自指挥,然而他们晚来一步,德国第1战斗群已经在他们之前数消息经由这一海域北上,不过在特隆瑟姆以西海域,也就是张海诺舰队前方,先期抵达挪威海域为布雷舰船护航的“声望”号也在4艘驱逐舰的陪伴下谨慎的搜索附近水域。
第21章
在逃的声望号
  4月9日凌晨2点,韦斯特峡湾口,风浪终于出现减弱的迹象,只是海面上还时不时有零星的雪花飘落。由于天空中仍布满阴云,海面上的能见度依然不高,即便使用探照灯,肉眼也很难看清4、5海里之外的物体。
  在德国新式战列舰、第1战斗集群旗舰“沙恩霍斯特”号上,随舰的维修技师们终于赶在这时抢修好了在风浪中出现故障的雷达。即便这种昂贵的设备在恶劣天气尤其是暴风雪天气下往往不那么灵敏,但加上“格奈森瑙”号,两舰雷达同时出现故障的几率便要小上许多。
  “在东北方海域发现5艘舰船,它们也许想阻止任何船只进出弗斯特峡湾,将军!”
  身形修长但相貌平平的航海官向张海诺报告这一情况时,第1战斗集群已经到了一个海上十字路口——往东北方便是通往纳尔维克的韦斯特峡湾,舰队沿着这条峡湾前行差不多20海里就能看到纳尔维克港外的灯塔,往北便可离开挪威沿海深入到位于北极圈内的挪威海,往西偏南方向大约450海里则是英国本土舰队最著名的驻泊地也是德国海军挥之不去的伤心地——斯卡帕弗洛。
  张海诺走到大幅海图旁,此时代表舰船方位的红色符号已经到了他们的战略目标点纳尔维克附近,而再有3个小时又15分钟便是“T”时,“威悉演习”也将全面打响,此时此刻德国的另外4个战斗群基本上也都驶近了各自的预定登陆点。
  很显然,本特麾下那10艘满载步兵的驱逐舰想要在纳尔维克,就必须进入韦斯特峡湾,区区5艘舰船显然无法封锁整个峡湾入口,但它们的存在必然给德军的预定登陆计划带来麻烦。这,也是威悉计划制定者所考虑到的问题。
  如今不论是挪威舰船还是英国军舰皆已成为德国舰队打击的对象,张海诺当机立断:
  “战列舰分队进入战斗状态!发电报给本特将军,一旦我们诱开敌舰,他立即率领登陆部队进入峡湾,格拉夫·齐柏林号全速向北前行,注意利用雷达搜索海面并规避敌方舰船!”
  伴随着舰内战斗警报的发出,军官、水兵住舱里的和衣而睡轮休人员个个以最快的速度跃下床铺,拉开舱门便奔向各自的战斗位置,军舰上那如同迷宫般繁多而曲折的通道里立即被脚步声所充满,只过了几分钟,便又空空荡荡的只剩下广播里仍在重复发布的战斗警报。
  甲板上,巨大的主炮塔缓缓移动起来,炮口一致指向发现舰船的方位,这一动作做了不下百遍,但每一次仍让人感到热血沸腾。在甲板下方深深的弹药舱内,水兵们随时候命将穿甲弹或者高爆弹装入扬弹机,扬弹机的另一端,炮手们也时刻准备着完成这一接力比赛的后一棒。
  两艘德国战列舰从离开威廉港时就以标准的战斗队形航行,这时无需调整便可直接进入战斗。稍稍改变航向之后,它们径直朝弗斯特峡湾口附近的那支英国舰队驶去。
  随着和目标舰船距离的不断拉近,舰上的雷达指挥官通过屏幕上回波大小和形状作出判断:那支舰队由一艘大型舰船和四艘小型舰只组成!
  除了沙恩霍斯特、格奈森瑙和齐柏林,德国在这一海域再无第四艘大型舰只,挪威人的岸防装甲舰一来够不上大型军舰这个级别,二来也不会游弋到远离挪威海岸线的地方。迅速根据形势作出判断之后,张海诺下达了装填穿甲弹的命令,并让信号兵通过灯光信号将这一命令传达给位于后方的“格奈森瑙”号上。
  “格奈森瑙”号如今正由德国海军最资深的水面舰艇指挥官奥斯卡·库梅茨少将指挥,这是一位能力出众且非常严厉的海军将官。在他的领导下,“格奈森瑙”号不论训练还是演习时,都在战术机动和射击上表现出色,但他最大的特点也是弱点,便是不善与人交际。作为上司和下属,他或许是合格的,但作为同僚,他却令人感到难以接近。
  3时35分,射击控制室报告说对方舰队已经进入本舰射程,张海诺旋即令信号兵向僚舰发出做好齐射准备的命令。
  3时48分,射击控制室再一次发来报告,双方距离已经拉近到2万米以内;雷达室则报告说对方舰队中一艘小型军舰正快速向本舰队驶来。
  张海诺端起望远镜,此时海面上依然黑沉沉的一片,视线中连半个船影也看不到,但他不能就此想当然的认为对方也没有发现自己,舰船大小、方位、噪音不同都有可能令双方发现彼此的时间出现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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