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大秦(校对)第3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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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子们看得又是心酸又是嫉妒,国夫人盼望的是南海沉香木吧?这东西还是君上复位那年,楚国送来的贺礼,据说连周天子都喜欢,却也舍不得天天烧它,这小子与卫鞅好大的福泽!
  谁也没想到论辩场上竟会风云突变,那小子输都输了,一觉醒来却讲开了故事?卫鞅已经沉迷其中了,上大夫、公孙长史也在闭目思索,可这个故事听起来似乎与辩题无关吧?一个是国土之争、一个是商家纠纷,似乎怎样也联系不到一处,难道是我们太蠢了?
  “细君,你如何看?”
  老赢连其实也糊涂,马上的君主哪会懂这些弯弯绕呢,看到骊姜的样子,实在有些不忍,正好打开话题。
  “臣妻隐隐觉得,这小子就是故意的,他先前就是装睡,什么梦中找到的故事,臣妻可不会相信。不过这个故事很有意思,君上请想,那个吕齐不就是公子夷吾麽?”
  “嗯……寡人也有此想,如此说来,那故事中的吕家就是当日的晋国,范家就是老秦,可这个故事中的吕家范家似乎都没有做错什么,依寡人看,该是范家去寻吕齐的麻烦才对,那不是要我秦国向公子夷吾索要河西之地?这小子绕了好大的一个圈子,就是为了得到这样的结果?”
  骊姜没说话,她也没能找到答案,总之白栋这小子太可恶了,无论这场论辩结果如何,都要抓这小子过来,认真拷问他的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有这样的变故,就不能先将结果告诉君上?故做神秘的臣子估计都是屁股痒痒了。
  “白子,从本案来看,吕家范家似乎都无过错,范家要追索货物,可以去寻找那个吕齐,如此一来,纠纷自然消除,这应该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呵呵,这样的道理普通人也能看到,难道卫子的识见只是如此麽?”
  白栋笑道:“寻找吕奇自然是范家的权利,可范家的权利难道仅限于此?如果寻找不到那个吕奇,或者找到他时发现货款已无,难道范家就应该白白承受损失,难道吕家就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
  “如果找不到吕奇,莫非还要吕家承担责任?可吕家如不承担,范家的损失又要如何弥补呢?让我再想想,此案看似简单,其实复杂无比,隐隐是对我法家手段的最大考验,妙得很、妙得很!”
  卫鞅沉思片刻,忽然双眼一亮:“若是鞅没有猜错,吕奇与范家立下的约定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可这份约定分明逆法,应该没有任何效力才对……我想不出了,请白子教我。”
  “卫子能想到从约定入手,果然不愧法家名士,可惜卫子成见太深,难道这份约定就一定是逆法无效的麽?为什么不可以是‘效力待定’?”
  “效力……待定?白子此言何解?”
  看了卫鞅一眼,白栋暗暗摇头。若说这个时代还有人能够理解‘合同效力待定’和‘表见代理’这类现代民法的概念,恐怕也只有卫鞅了,只是如今看来,就连他也有些理解困难。这还只是表面理论而已,成立‘表见代理’的真正原因其实是后世法律理论中的‘保护善意人’原则,不过现在要让卫鞅明白什么是保护善意人,怕是更为艰难。
  “家师去过的这个海外之国人文鼎盛,法治更是无比先进,对于这一类交易纠纷,有着详细的法文规定以为调整。可要理解什么是效力待定,我必须先请教卫子一个问题,世人皆有特点,请问法有没有特点呢?”
  “自然是有,法之特点,第一为国家需之,第二为君王需之,第三为黎民需之……”
  白栋笑着点点头,不愧是法家名士,还挺会总结的,不过卫鞅总结出的只是法的国家属性和社会属性,还缺少法律的自然属性,必须要进一步引导:“我还想请教卫子,婴儿初生时因为先天禀赋不同,所以日后成人,就有擅武者、擅文者、更有如卫子这样的擅法者;我们如果将法比做婴儿,那么法的先天禀赋又是什么呢?”
  “法的先天禀赋?”卫鞅皱眉苦思了一阵,忽然双眼一亮:“情与理!”
  “不错,法为国家需、为君王需、为黎民需,却都要从情、理二字出发。法在形成以前,其实就表现为情和理,三皇五帝时没有完备的法律,就连黄帝尧舜这样的帝君也要用情理来解决争议和纠纷,所以说法无情理,则国为恶国、君为暴君、民为苦民!卫子不愧法家大能,请受栋一拜!”
  本以为还要再做许多解释才能让卫鞅理解法律的自然属性,想不到他会这样快就得到了‘合情合理而后为法’的认识,这让白栋非常开心:“既然我与卫子都认为法之先天禀赋为情理,我们再来看这份契约,吕齐虽然早已离开了吕家,可因为多年来范家已经形成观念,认为吕奇就是可以代表吕家的人。在此情况下范家首先承担契约义务并支付货款,则这份买卖契约就已经形成了……”
  “这样契约就算形成了?”不知不觉,卫鞅已经忘记了自己论辩者的身份,完全变成了一个渴望学习的三好学生。
  “自然,在那个海外之国,就将这种形成契约的方式称之为——‘表见代理’。他的成立条件有三,第一,双方有多年的交易习惯。第二,是出现了吕齐这类让契约一方熟悉的人。第三,吕齐这类人无论是恶意或是善意,订立契约的另一方却必须是善意的,比如范家。”
  “法之先天禀赋需合乎情、发乎理,范家与吕家多年交易,都是以吕奇为代表,因此范家之立约是善意的,且已完成白子所说的‘契约义务’,因此范家就是应该受到保护的一方?既然如此,我们可以直接认定契约有效,又何来‘效力待定’之说?”
  老赢连等人已经被白栋抛出的一个个现代法律概念弄得头晕目眩,卫鞅却是越听越清醒明白,毕竟是浸淫法学半生的人物,他与现代法律人所差的就是眼界和两千年时代发展的阅历而已。而且白栋提出的‘表见代理’本来就是基于‘保护善意人’的法律原则产生,总归绕不出‘情’与‘理’二字,对古代人冲击不大,也让卫鞅更容易接受。
  “权利包括占有、也包括放弃,在这场交易中,范家基于‘表见代理’而使合约效力待定,但是待定的结果如何,就要看范家如何选择了。也就是说,范家可以要求吕家为合约承担责任,也可随时放弃这份合约,而吕家……”
  “鞅以为吕家可以在承担合约义务后,继续寻找吕齐,追索被他贪墨的货款。”
  “不错,卫子真名士也!其实吕家的这个权利在海外之国也有个名称,叫做‘追偿权’,不过必须是吕家首先承担了合约义务之后才能拥有……”
  白栋哈哈大笑,连现代民法中的追偿权都被卫鞅悟出了,这场论辩还需要继续下去麽?
  “白子深意,我输了!”
  卫鞅略做沉思,忽然起身一拱,这是最隆重的拱礼,双脚并立,两手交叠过头,手臂落下时,身体呈九十度弯曲,只有对君主、师长才会行如此大礼。不过卫鞅很快就挺直身子,握住白栋的手哈哈大笑,没有哪个学生会对师长如此放肆的,他这是在告诉众人,鞅受教于白子妙论,乃行师礼,却不会认白栋做自己终身侍奉的恩师,这是卫鞅的骄傲,也是法家学子的特点,只认道理、从不迷信权威!
  不容易啊……白栋很开心,也很庆幸。
  范吕两家的交易是一家一户为商,秦晋之交易则是以天下为商,对于这个时代的国家来说,这种交易习惯并非仅仅存在于秦晋之间,拥某国公子归国夺政,从而换取土地金钱,这在春秋战国时间是通行的‘交易习惯’,类似公子夷吾这种‘吕齐之属’也是大有人在,只不过人家多半会遵守诺言,像公子夷吾这般食言而肥的,却是非常罕见,没有先例可循,秦晋就会各说各的道理,遇到卫鞅这个能说的,就会压服了老甘龙他们凭仗的理据。
  白栋的类比其实并不完美,如果放在后世的法学讲堂上,老教授会跳过来敲他的脑袋,两千年后的法律类比是何等严谨,相互比较的案例稍有不同,结果都会千差万别!可在这个法律理论严重缺失的时代,卫鞅就是新生的小秧苗,随便给点阳光他就会灿烂,在白栋的有心引导下,表见代理、效力待定,还有隐藏其后的‘保护善意人’原则,就像一枚枚杀伤力巨大的导弹,狠狠撞进卫鞅脑中,让他兴奋不已,哪里还有心思去分析白栋的类比是否有不当之处,那些新颖的法律观点掩盖了类比本身可能存在的瑕疵。
  就像是一位身材出众、容貌堪称绝色的美女,谁会脱下她的鞋子去检查十根脚趾的长短是否合适,脚趾甲是否修剪得当?
  白栋赢了,其实多少还是有些侥幸,在老秦国君臣来看,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没有卫鞅这种对法律的理解能力,最饱学的老甘龙也属于‘智忧’人群,忧愁的忧。
  第七十四章
千金买诺
  卫鞅是个很重承诺的人,输了就是输了,他会非常老实地去说服公叔痤,成功与否就不是白栋需要关心的了,他只关心自己的钱,那帮大臣会不会赖账?老赢连不会说了不算吧,赢老头儿应该不至于,不过他家婆姨是个费油的,眼睛总喜欢滴溜溜的转,都快五十了还学人家小女孩玩呆萌,此为贼也……
  老甘龙等人倒是爽快,没一个赖账的,先是恭喜夸赞了自己一通,就回去筹钱了;看得出杜挚很肉疼,没人像他这样跑来道喜还抽抽脸的,好像刚死了爹一样,不就一万钱麽?你堂堂一个左司空也至于?不过在很是不屑的同时,白栋还是看出了他最大的优点,善于守财,如果放在后世这就是个优秀的总会计师,老赢连笑得嘴都快歪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随时要中风,看看群臣和外国士子离开了栎阳殿,眼前没了外人,老头儿叫住白栋:“小子,今天寡人在宫中赐设家宴,你也要参加。”
  “君上,臣下家中还有老母幼妹,离家数日,甚是想念……”
  骊姜一个眼神儿过来,这老头儿就眉开眼笑地要请客吃饭,估计就是没安好心,万万不可上当!白栋认为三十六计还是走为上策,现在自己是有钱人了,赢老头儿可是刚打完一场大仗,人穷志短马瘦毛长,继续留在这里腰包会很不安全。
  “寡人听说,你小子在越女店中居住,又是弄什么‘茶叶’又是弄什么‘盆花’的,害得好多药铺都把生茶叶子拿去炒茶了,还有那些烧陶的匠人,都在赶制一种叫做‘花盆’的东西,据说图样都是你给越姬的,直筒一样的罐子,底部还开了洞,说是用来出水透气?你小子见到美丽的越国女子就献宝,还一住就是三天,怎么没想到老母幼妹?装什么可怜,白家庄有上百族人,景监的手下回报,你娘亲每天都喜滋滋地端着大老碗在门口吃饭,和族人有说有笑开心着呢,你晚走一天怕什么?”
  白栋抬眼望天,失策了!只想着景监跟自己有交情,用他的手下挺舒服的,却没想到这等于是在自己身边安置了十几双眼睛,交情再好,景监也不能阻止手下向国夫人汇报啊?以后交朋友归交朋友,总是被十几个特务盯着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幸亏现在还没娶媳妇,否则……想想都恶心。
  “君上没说错,本夫人也听说,你与渠梁少官做了兄弟,今天是家宴,渠梁少官去屹石村的时候,可是娘亲都叫过了,你又该怎么说?”
  骊姜笑眯眯地望着白栋:“甘龙他们输了二十多万钱给你,算上君上的赏赐可就是三十万了,马车怕是都要装上几辆,今日你带得走麽?”
  白栋不觉一呆,自己怎么忘记了这个时代可没有支票银行卡,别说银行了,连票号都还没有,商业交流还处于最初级阶段,栎阳关市上有人还在以物易物!三十万钱得有多重?光是装车都需要一定的时间,抬头看看天色,今天真是走不得了。
  “如此,臣下遵命。”
  嬴渠梁他们可以叫娘,自己可不成,国夫人可不比乡间女子,更何况这位国夫人是个难惹难缠的,还没见面就黑了自己两千亩良田,认了这麽一位娘亲,将来谁占谁的便宜还不一定呢,白栋就没答她的话,表示蹭饭可以,叫娘就万万不成。赢虔和嬴渠梁笑着看了他一眼,随便叫国夫人娘亲,这本就不合规矩,白栋做得好。公子少官就有些郁闷,感觉自己叫了白家哥哥的娘,白家哥哥却偏偏不肯叫自己的娘,这太不公平了。
  老秦国再穷,似乎也用不到国夫人亲自下厨吧?尤其是这位夫人的手艺……实在是令望者饱闻者吐,这一鼎黑呼呼的就是肥羊炖麽?怎麽看得锅!显然是被炖糊了又加的水,这还能吃?就这种手艺还学着煎太阳蛋?黄的白的黑的混在一起,比战国还乱,白栋看了公子少官一眼,不用说,这太阳蛋自己就只做给哥几个吃过,不是他说的还能有谁?嬴渠梁稳重、赢虔深沉,他们才不会做这种事情。
  战国君主家还不比后世帝王家,虽然也有杀伐,骨肉也还算情浓,像这样的家宴过个半月一月就有一次,明明有国厨不用,每次都是这位国夫人踊跃操勺,菜都做成这样了,老赢连和公子少官还夸呢,一个是明显的嘴不应心,一个却是真喜欢,肥羊炖都变色了,还硬说那股苦苦糊糊的味道真是好,明白了,这货不仅是脑子有问题,连口条儿跟肠胃都有问题。
  这位国夫人还要自己以后都要参加他家的猪食宴?白栋彻底绝望了,无助地望向赢家哥仨儿,公子少官很兴奋,说白家哥哥你答应了吧,以后半个月一次,娘做的东西最好吃了!又不是亲娘你激动个啥?白栋早就听说了,赢家三兄弟就有三个娘,赢虔的娘早死,那时赢连还没去魏国流亡呢,骊姜正宗的儿子就是嬴渠梁,至于公子少官,却是老赢连归国后,同一个美人生的儿子,这位美人死得早,而且不明不白,估计与这位国夫人不无关系,公子少官还美滋滋地认贼作母呢,看他的智商就能知道,他那位莫名其妙死去的美人老妈估计得有42d。
  白栋想逃,太可怕了!这不是家宴,这就是史上无良劣食大会,没一样能入口的东西,真没办法像赢家兄弟那样淡定。
  硬着头皮吃了两口,实在控制不住那种想吐的感觉,白栋准备开口告退,君主家宴邀请臣子参加,这自然是极大的恩宠,臣子吃上几筷子告辞离开,这也是符合礼仪的,估计骊姜挑不出理来。却不想没等他开口,骊姜已抢先笑道:“小子,本夫人很好奇呢,有了三十万钱,你准备如何去花?老秦国没有郑卫风流,栎阳关市更比不得大梁郢都,想花钱都难,就算是归还欠款,还是会剩下很多钱啊?”
  就知道你会替我的钱操心,白栋微微一笑:“夫人,臣下听说老秦自河西开战以来耗费巨大,如今虽然停了战,只怕要充满禀库也需时间。君上窘迫啊,甚至都没有那些老贵族有钱,所以……”
  “所以如何?”骊姜不觉双眼发亮,其实老秦就是再穷,也胜过白栋十倍百倍,她就是喜欢逗逗这小子,感觉特别开心,要是能从他身上搜刮出钱来,那就更加的开心。
  “所以臣下决定,君上赏赐的那五万钱臣下不要了,另外臣下还会从赢取的二十多万钱中拿出一半,献于老秦。”
  “哦,是麽?”骊姜上下打量着笑嘻嘻的白栋,心中有些狐疑,总感觉眼前有个坑,正在等待自己跳下去。
  “白家哥哥,这样你太吃亏了!”
  公子少官一面啃着羊腿,一面还不忘提醒,他从来就是个实在人。
  “呵呵,不过臣下也不能白白捐献,需要君上与国后给臣下一个承诺……”
  “是什么样的承诺,可以价值十万钱?”别说骊姜,在场者无不好奇。
  “如今臣下还未曾想到,不过定是不损老秦、不违礼制、不逆道德,不知君上与国后是否有意?”
  第七十五章
大夫之家(上)
  钱就没有白花的,白栋这不是千金买马骨,这是真正要将本求利,日后赚笔大的。价值十几万钱的承诺究竟是什么?让赢连老两口慢慢猜去吧,得让国夫人有个念想,免得她总是盯着自己。又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大姑娘,整天被一个老女人琢磨,太影响食欲了。
  剩下的十几万钱,还是装了满满的两大车,拉到白家庄的时候,整个庄子都轰动起来,这年头儿消息传得慢,白栋力辩卫鞅赢遍群臣的事情族人们还不知道,就知道平安郎回来了,还带了两辆装满钱的马车,车前车后的护卫都是君上亲派的卫士。
  打开其中一个钱箱子,白栋抓起一大把铜钱散出去,就像后世结婚撒喜糖一般,看着族中的小孩子们正争来夺去,笑得开心极了,这都是自己的家人,也都是白家庄的大功臣,若是没有这些孩子拉的屎,阳光下黄里透绿的庄墙又怎能如此坚固?从李敌手中接过一张五石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手拉脚蹬,好容易上了弦,看看孩子大人都离的远了,不会有什么危险,轻轻扣动机关,‘驲’,弩箭直直插在了庄墙上。
  白迟在几名族中青年的帮助下从墙上取下弩箭,仔细看了一眼,喜孜孜地跑回来报道:“主人,五石弩才射入一半,这还是新夯的墙,等过上一年,这样的弩箭最多入墙一寸,不能再多了。”
  走到庄墙前,抠了抠箭眼,鼻子凑上去闻闻,不错,没啥味儿,若是说有,那也是一种淡淡的臭香,今天是臭的,明天就是族人的安全线。抬头看到角楼都修好了,已经有族中子弟像模像样地拿着扁担竹棍什么的在守卫,白栋满意地点点头,还是自己人可靠,景监那些手下虽然精干,却都是些特务出身,呆在景监手下久了,阴气太重!日子久了不好,会影响族中子弟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孟母都有三迁之见,自己又怎能没有择人之明呢?
  “白迟,上次要你找的家学先生有消息了没有?另外还要有个武先生才好,族中的子弟最可靠,可是都没学过搏击之术,必须要进行一定的训练才好。凡事咱们还是要靠自己,指望国家不成,老秦人性子淳朴,个个都是胳膊上跑马的好汉,就是脾气太坏了,动不动就要拔剑私斗,司空领的那些人也不过问,说什么只要不是暗算伤人,面对面的战斗正是我老秦男儿刚烈之风,简直就是笑话!安全才是百年大计啊……族人们跟着我出了大山,是要过好日子的,每一个都是我的亲人骨肉,绝不能有任何危险!”
  身边就有李敌这样的高手,却并不适合做白家庄的武先生,人家毕竟有职司在身,就是老赢连不在意,朝中大臣们也会指责自己是公器私用,赌桌上的钱不好拿啊,多少人都输红了眼睛?而且李敌那是最冷血的杀人术,在白栋看来就跟西门吹雪一样,厉害是厉害,却非王道;他可不想白家子弟都变成‘吹得是血,不是雪’的变态。
  “难啊……读书人不好找,够资格调教咱族中子弟的先生就更不好找了。找位武先生更是难,好勇斗狠的游侠儿是有,根底清白的可就难寻了,这恐怕需要时间。”
  “没什么难的,该花钱就花钱,我知道你是个最会持家过日子的,你那个前任主人牛巨商就是个出名的小气鬼,千万不要跟他学!我对你说,钱这东西不是省出来的,是赚出来的,花得越多,才能赚得越多,明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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