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大秦(校对)第12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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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名司农处的官员应声而出。这两人早就按捺不住了,先前白左更的‘肥料区域’理论就已让他们为之倾倒,刚才虽然只是站在远处观察这架‘公输犁’,以他们的经验也看出是好东西了,这会儿听到嬴渠梁叫他们,顿时兴奋无比,三步并做两步冲了过来,一人把住犁头,一人把住犁尾。用手在犁身上轻轻摩拭,又是咂舌又是摇头。不时发出赞叹声。
  “好了,你们两个既然喜欢这犁,就到田里试耕一回吧,看它是否真如白左更所说的那般神奇?寡人就在上面看着,你们两个要认真揣摩,对寡人如实回报!”
  “诺!”
  还真是农业专家,两个司农处的官员稍做熟悉,就将这架‘公输犁’轻松搬到了田中,一人在前面牵引,一人在后面扶推,开始时似乎用力过猛,前面的人脚步一空,险些崴到脚,后面推犁者则身体前倾,下巴险些顶在了犁尾上。
  “这犁真的如此省力?”
  除了这两名司农处的官员,卫鞅算是这帮贵族中最识农时之人,如何看不出这片地先前虽翻耕施过肥,可是前些天的一场大雪后,又被冻住了表层?如今没有牛,若是用魏犁,两个人必须出尽全力才能犁开土面,尤其是刚起步时最为困难,需要花费的力气也是最大。
  两名司农处的官员自然也是内行,所以在起手时都用上了吃奶的力气,不想手中一虚,地面就被轻松犁开,还险些因为用力过大伤了自己。
  两人惊喜万分地互望一眼,开始缓缓用力,果然感觉轻松无比,而且还发现只要轻轻转动犁尾,就可牵引前置犁盘左右晃动,如此一来,犁道不但又深又宽,就连两侧泥土也被同时松动,这等于是走一遍就有魏犁走上两个来回的效果!
  没吃过猪肉也该见过猪跑,嬴渠梁和贵族大臣们虽然没正经种过地,却也了解农夫犁地的场景;若是没有牛,前牵的那人都要背弓如虾拼命拉拽,犁具才会向前移动,往往几趟下来,就要换人才行。
  可看这两名司农处的官员哪里有丝毫费力的感觉?一人从容把住犁尾,一人轻轻拉着犁绳,脚下也很轻松,偏偏拉出的犁道却是又深又宽,到了田边尽头,两人轻轻一转就将犁头掉转了过来,浑然没有魏犁转头时的艰难。
  两个家伙似乎拉上瘾了,若不是嬴渠梁及时喊停,他俩能把这亩地全数犁过一遍,恋恋不舍地放开犁车,来到嬴渠梁面前,不等嬴渠梁询问,已异口同声道:“君上,此犁远胜魏犁,乃为农家神物!”
  “哦?以你等看来,此犁是否可以大大节省人力畜力?”
  “回禀君上,农家得此犁,如得一牛之力!若是以牛力牵引,立成十牛之功!”
  “很好!你们下去休息吧……”
  嬴渠梁望了白栋一眼,忽然哈哈大笑:“白左更啊白左更,你个好小子!寡人今日算是没有白来一趟。左庶长,你以为如何?我老秦若得此犁,再加白左更用肥的方法,是否就不必重农抑商了?哎,寡人也知粮食比金钱更为重要,可若是没钱也不成啊……”
  “君上,鞅并非不懂商业、更非排斥商家,之所以提出抑商而重农,也是因为老秦人丁不足,当以田粮为重;白左更的用肥手段或需验证,这公输犁的好处却是臣下亲眼见到了,有此神物,我老秦等于平添一倍人丁,并不弱于魏齐,既然魏齐不会重农抑商,鞅也非愚蠢之人,又怎会无谓坚持呢?”
  说到这里,卫鞅面对白栋深深一拜:“白左更手段通天,鞅输得心服口服,请受鞅一拜,也请接受鞅之歉意。”
  “呵呵,左庶长是为国而争,又何必对我道歉?”
  白栋哈哈大笑,孺子可教也!如今看来,历史上的卫鞅之所以会成为有名的‘酷吏’,甚至被车裂而死,一来是因为他本性太过固执,一旦认了死理儿,就不会给任何人面子,二来也是缺少一个能够令他心服口服的‘引导者’。如今自己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还能忍心看着他一步步走向灭亡麽?
  “多谢白左更,鞅深愧也。君上,臣下以为,公输犁当不可外传,日后无论制造、使用,都应有司农处监督,使用者必须是我老秦之民,用后立即收回!泄露此犁秘密者,一律严办,十邻同坐!只有如此,方可免得被他国得到制作之法。”
  这番话有见地啊,嬴渠梁微微点头,正要夸奖卫鞅几句,忽听白栋笑道:“左庶长又错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天下粮仓
  “白左更,左庶长怎么又错了?”
  不只是嬴渠梁有此疑问,就连老甘龙等人都有些无法理解;从讨论新法以来,卫鞅为人虽然有些无礼,却还算刚直,而且在改良了连坐法、取消了‘重农抑商’的新法策略后,与大部分臣子的矛盾便告消除,大家看他也感觉顺眼了许多。
  而且卫鞅提出的建议并非无理,公输犁就算迟早要流传天下,保密时间还是越长越好,时间越长,老秦的优势也就越大,日后兵精粮足,十年收复河西全土或许并非梦想。
  唯一不满的也就是公输清了,公输家被墨家压制了这么久,如今好容易有了压过墨家的机会,如今却被卫鞅阻拦,怕是又要等待几年才能扬眉吐气;公输清望着白栋,只希望他能说出个道理,让公输犁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流传天下。这是公输家的私心,也是天下工匠的公心,任何时代的巧匠都希望通过自己制造的工具帮助天下人,倒是没有多少国别之分。
  “我听杜司空算过一笔账,以老秦目前的粮食产量,仅仅是够自用而已,就算拼命节省,也储存不下多少。所以老秦虽能动用十五万大军,可在上次讨伐义渠的战争中却只敢动用三万人,原因何在?因为大军一动,钱粮消耗巨大,老秦用不起!我还听说,先君石门一战虽是大胜魏军,却因此耗尽存粮,后来为了收复河西,甚至还要去向那些老贵族世家借粮!如今老秦有了公输犁。可以大量节省人力畜力。增加产粮数。可就算产粮量增加一倍,以老秦目前的能力,又要多久才能储存够足以支撑一场陷国级战争的粮食呢?十年还是二十年?”
  “这小子没有说错,就算有了公输犁和他的用肥手段,老秦穷十年时间也未必能够储够一场战争所需的粮食……”
  嬴渠梁微微皱眉,若要收复河西全境,战事怕要拖上几年,钱粮消耗将是一个恐怖的数字。就算有了公输犁,老秦也无法迅速变成天下粮食最多的国家,毕竟田地数量是有限的;说是老秦地广人稀、开拓新田是个好办法,可秦人无不流恋旧地,谁又肯舍弃祖宗的坟茔,然后背井离乡去开辟新田?这不是人多人少的问题,而是人心不向,需要国府长时间的引导、鼓励,甚至大量迁移民众,才可能见到效果。这就需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
  “就算是魏国这样的强大国家,粮食产量也是有极限的。老秦和魏国一样,有了新的犁具、人力畜力固然可以得到节省,可因此开发出的潜力也是有限度的,就以每年产量倍增来计算,十年后精兵养成,有了与魏国一战之力,储备的粮食可能够用麽?”
  “十年时间,怕是不足。”
  嬴渠梁暗暗点头,白栋看得没错,收复河西始终是横在他心中的一根刺,在卫鞅未曾被任命为变法大臣前,演练新兵就已经搬上了他的日程,如今蓝田新军正在秘密增加,陇东铁骑也在公子少官的训练中,可练兵甚至比用兵更费粮食!现在老秦粮库就已经快要见底了。日后随着老秦的粮产量增加,他的心思也会更大,五万新军可不可以变成十万?十五万秦军可否突破到二十万?水涨了,船也会变高啊……似乎还是存不下多少粮食来?
  就算推行卫鞅的‘重农抑商’也无法解决这个问题。有了白栋的‘跨地域肥料’和公输犁,目前限制粮产量的只是田地数量而已;这个限制如果不能突破,五成秦人做农夫是一样,十成秦人做农夫也是一样。
  “白左更,你就不必绕圈子了,寡人想听你的方法。”太了解自己这个四弟了,见到他言笑晏晏的模样,就知道应该早有腹稿。
  “不瞒君上,臣下请公输家为此犁冠名,就是要借公输家的影响力,将此犁在最短的时间内推行天下,最好是山东各国和齐楚都能用上才好……”‘白子’的影响力也很大,却更多在文事方面,虽然也有发明壮面法的壮举,可要说在制造器具方面,现在还是远远比不过公输家和墨家。
  “什么,如此农家神器,你要让天下各国都用上?”
  嬴渠梁瞪眼看着白栋,若非这小子是自己的四弟、嬴家的大恩人,他真要怀疑这是敌国内应了。老秦出了好东西,不说藏着掖着,反倒要推行天下?为了能够迅速推行,还要冠上公输家的名头,这不是暗通敌国又是什么?
  卫鞅这次却没有开口,只是等着白栋说出理由。他现在和杜挚一样的郁闷,感觉在这位白子面前,自己的智商严重不够;以后一定要远离这位白子才是,跟他接触久了绝对会打击到自己的信心……
  “公输犁一旦推行天下,老秦的产粮数不会因此减少,各国的产粮数却会因此增加。君上,东海明珠珍贵,是因为数量极其稀少,采珠人穷其一生时间也未必能找到几颗;南海沉香木价比黄金,是因为只在极少数地区才能生长,而且生长极慢,十年成木、三十年方得成材。可如果东海明珠比黄河中的鱼儿更多,南海沉香木多过河边的芦苇,还会珍贵麽?山东各国中以魏国首开‘尽地力之教’,韩赵随之。齐楚则得天独厚,齐东楚南均有两熟之稻,再加数十年来无陷国之战,这些国家的粮仓都快满了……如果他们再得到公输犁,每年粮产量倍增,那又会如何?”
  “天下各国的产粮量都在增加,而且他们不比老秦缺粮,所以天下粮价就会降低到一个前所未有的低价!”杜挚的反应最快。
  “杜司空所言极是。天下突然多了几倍的粮食,粮价不跌才怪!老秦的田地数量有限,那就只得用一用魏国的田地、楚国的田地了?他们的国人会帮助老秦种粮的,到时我们只要略施手段,就会让粮价再次狂跌,那时全天下就秦国一个买主,恐怕天下的粮商都要哭求着将粮食卖给我们,老秦还怕储存不够需用的粮食?十年之后,国府当可引导国人开拓新田,老秦也将再无缺粮之忧。君上,到时天下各国之粮源源进入老秦,老秦则为天下粮仓,岂非是好?”
  生产和消费是一对需要平衡的双胞胎,任何一方失重,都会带来经济事故。
  这个时代的生产力其实远远比不上后世,就算有白栋的新式犁具和肥料的合理配比手段,也断然不会出现后世将牛奶倒进大西洋的事情;只不过在天下人的消费心理没有得到转变前,生产力却突然增加两三倍甚至更多,那些农夫并不会因此就多吃一碗饭、然后变成糟蹋粮食的纨绔子弟,他们只会看着满仓的粮食喜不自胜,然后继续过他们吃糠咽菜节衣缩食的日子。
  白栋打得就是这个时间差,在天下人的‘消费理念’无法跟上生产力发展的前几年,当各国国君发现他们的粮仓已经被堆满,粮食就要发霉腐烂的时候、当那些农夫发现家里的存粮已经招来了无数‘硕鼠’,自己却还是舍不得多吃一口的时候,像徐公这样的大粮商就会‘惊喜’的发现粮价跌了!
  此时白栋不会介意用上一点点小手段,让粮价跌得更为猛烈,然后老秦只需要暗中买进足够的数量即可;若是手段运用得当,说不定‘买完’了粮食后还会赚些小钱……
  先进科技这种东西,保密垄断自然有保密垄断的好处,可若是能够善加利用、搅起一天风雨,只怕好处会更大。等到白栋把便宜占完时,天下人才会如梦初醒,消费心理也会渐渐成熟,这其实才是他喜闻乐见的;有时要改变这个时代,未必一切都要依靠拳头,还有经济以及建筑在经济基础上的各种高大上的理论。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白栋就在或有意或无意地下着一盘棋,一盘很大的棋。
  天下各国、列君诸侯,总有一天都会变成他的棋子……
  第二百五十二章
将进学
  快近年关了,天气尤其冷得厉害。
  自从白家庄兴起了土炕,这种经济实用的取暖方式便很快传播到整个老秦,据说现在连韩国人也在用,不过再好的东西也是有利有弊的,自打这土炕出现,稍微上了些年龄的人便不爱出门,总喜欢在家里猫着。
  现在就连杨朱这种中年知识分子也渐渐有了宅男倾向,娘亲才不到四十的人,居然也学会了盘腿炕上跟人聊天儿,这可不成,白栋最爱看娘亲那不经意间透出的大家风范,可不希望她‘老人家’变成罗圈腿的碎嘴老娘们儿;当然不是说后世的东北娘们儿就不好,其实特质朴可爱,但是这种习惯有碍健康也是事实,人家东北有大秧歌二人转,不怕盘腿久了阻塞血脉,他总不能也教会娘亲扭秧歌吧?不敢相信那种场面,堂堂白左更家中排开一溜儿的老娘们扭秧歌,再靠过来几个挤眉弄眼的本山叔,那就太扯了……
  为此白栋每日都会身体力行,只要不是阴天,就会跑到内湖上晒太阳,顺便再打上一回养生拳,跟族人们聊天说话,不过午都不回屋;如今族中的年轻人都视他为榜样,自然也就有样学样,尤以草儿桑娃子他们最为踊跃,看到年轻人如此开心,老人们也渐渐肯走出屋子,呼吸几口新鲜空气,晒晒冬日里难得的阳光,慢慢也就养成了一种健康的生活习惯。
  今天的天气特别好,有些族中老者早晨锻炼过了,吃过了午饭还没有回去的打算。便扯开钓竿。干脆就在孩子们砸开的冰窟窿里钓鱼。钓到了再扔回去,就是图个乐儿;草儿却负手站在冰上,看着无颛蹲在冰窟窿旁边丈量冰层的厚度,见他量来量去的没个完,不觉恼了,用小手敲敲他的后脑勺:“好了没有啊?说好了今天要帮人家调胭脂的,庄后的梅花都开了……”
  “七寸……前几日我去了凤鸣学院,在泾水旁量了冰层。因为水下有急流,冰层就薄了许多,只得三寸,人站在上面,就会出现裂痕,很是危险。可若是人卧在冰上,就不会如此,这究竟是什么道理?冰层厚度应该只是原因之一,人在冰上采用何种姿态似乎也非常重要……如果我们知道了人的体重和身高,又该如何才能准确计算出站立和坐卧情况下的冰层安全厚度呢?师傅的书上没有讲到这些内容。我想去请教师傅,要不明天我们再去调胭脂吧?”
  “不行!你这个疯子。什么安全厚度不安全厚度的,用脚踩一下不就知道了,用得着这样费力?快走哦,调完了胭脂,还要去见杨朱先生呢。先生说了,等书院建成,我们都要参加入学考试才成的,人家是一定要去书院读书的,不多多温习可不成,你还不走?”
  草儿恼怒起来,一把揪住了无颛的耳朵,疼得这小子哇哇乱叫:“哎呀,疼死我了。好啦好啦,陪你去调胭脂就是了,快松手啊……”
  “渑池一别,颜老康泰否?尤记别离之时,先生殷殷期许之意;年后凤鸣书院初步落成,当有百名学子入院,惜无名师矣,颜老若肯屈就,有教无类,尽天下之教,小子当感之,唯盼玉驾……”
  放下笔,将这封信封在鸽筒中,白栋又取过一张凌纸,想了想,开始写下一封邀请函。
  上次在渑池文会,颜俭和几位当代学宗都表示有意来书院就教,就连孟珂似乎也动了心,这却不是冲着老秦,而是几位学宗都对他这个创出新诗体、新文字的白子大为看好。也是因为他的手笔实在太大,随便建一个凤鸣学院,居然就号称超越稷下学宫十倍,先秦学家又有哪家不想着广收弟子,成为天下第一的显学的?如今凤鸣书院有白栋倡引气运,又有如此规模,若是自己不来,岂非被别家捷足先登,白白落了后手?
  不过这些大家学宗都是十分矜持,自尊心尤其强烈,而且个个身份高贵,到了任何一国,国君都要降阶相迎;因此心里再是想来,也要白栋一请再请,像此类邀请函不发上两三次,那都是没脸来老秦的。
  如今隶书已开始推行天下,周天子的一道王命犹如催化剂,打破了那些老贵族老世家的坚持,现在学习隶书的人越来越多,不过多半都是第一次真正将笔墨纸砚做为书写的主要工具,更没有后世临帖幕碑的经历,靠自家揣摩如何能行?于是白栋就成了当今天下第一书法家。连这文字都是人家创造的,谁敢质疑?
  现在隶书已经被称为‘白体’,白栋亲书的文字更是成为天下士子追寻的墨宝,毕竟那本《新文字大全》是印刷体,见不得神韵啊?必须要白子真迹才有学习价值。现在不仅是一般的士子,就连各大学宗也要从了解白栋的文字开始,然后才能谈到建立自家的风格。
  老颜俭和孟珂他们都是狡猾狡猾滴,这都是白栋发出的第三封信书了,他们不是没看到,可就是要多留一份细细揣摩;这些老家伙的心思白栋如何不懂?干脆就在信书中加上几句‘自己创造’的新诗,什么表达故人思念之情的‘故人迢递天南北,明月娟娟独倚楼’啊,什么见时即景的‘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啊,随手拈来几句,当可让这帮老家伙欲仙欲死。老颜俭见诗后大为吃惊,还特别发信来问,你小子是如何知道老夫最爱钓鱼的?而且还就是水边独钓,那天真是下着大雪的……
  将写好的几封信书给了白迟,白栋走出凉亭,轻轻伸了个懒腰。把心情放松下来。也不用车马。就这样信步走到后庄。
  草儿和几个族中的小姑娘正欢笑着摘取梅花,然后放在一个个陶罐中,用陶杵轻轻捣着,无颛则坐在小石桌上配作胭脂料;这是纯天然无污染的做法,无颛手艺高明,做出的胭脂不在‘燕脂’之下,而且前不久还开发出了新产品,女孩子可以用来美容。吃了还能美肤。
  现在草儿的皮肤白中透红,越来越是馥郁芳香,估计就是吃胭脂吃的。只是这小子也吃,据说最爱吃的还是女孩子嘴上的胭脂;桑娃子为此愤愤不平,已经几次来找白栋告黑状了,无奈白栋太偏心,每次都帮无颛遮挡了下来,只说桑娃子没证据,不许随便欺负人家一个外来的可怜孩子……
  不知道他吃没吃到过草儿嘴上的胭脂?白栋站在远处笑着摇了摇头。
  对于一个后世穿越者来说,自由恋爱和纯纯的初吻没什么好反对的。孩子们在青春烂漫的花季时节不追求爱情,难道要等到七老八十才去追求麽?那才叫违逆人性呢。
  何况他也非常喜欢无颛这个孩子。这小子才随自己学了几天算术,居然就会考虑压强问题了?这让他感到非常亲切。
  在狗剩子、桑娃子、无颛和草儿的‘四角初恋’中,他将会保持中立。这三个小子都是自己喜爱的人,任何一个人得到草儿的芳心都不算什么坏事,就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不想破坏如此美好的场景,转身走出庄后梅林,叫上了聂诸,白栋准备去凤鸣书院的工地看看。年后就要开学了,不去看一眼,总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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