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30(校对)第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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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用渔网行不行?”郑森又问道。
  “渔网?”郑芝虎吃了一惊。
  “对呀,那天我在仑苍的码头上,看见两个人打架,一个小个子的看上去完全不是另一个大块头的对手,不想他却突然操起一副渔网撒了过去,将那个大个子网在里面。那大个子虽有力气,却是动弹不得,被拖倒在地,一顿死打。我想,要是在海战的时候,突然被人家用渔网网住了,是不是武艺再高也没办法了?”
  “嗯……”郑芝虎想了一阵子,然后说:“要是事先没有准备,真还没什么办法。就是有准备,也是非常凶险。比如说,手上有一把极为锋利的小刀,就能割开渔网,只是这需要时间,真的拼杀的时候,哪有时间去干这个?除非正好在船舷边上,先直接翻入海中,然后在水里割开渔网,但是还是凶险。嗯,这一招用来对付高手不错,先让一个人去和他纠缠,然后渔网撒过去,把两个人一起网住,然后一刀子下去就……我真得防着这招一点。”郑芝虎点点头说。
第16章
重视
  又过了几天,郑森照样又去了洪家的族学读书,除了书信往来越发的频繁之外,似乎和去年倒也没什么大的区别。这些通信大多也和郑森盗版来的解析几何和三角函数有关。不过有时候也会有一些关于家族的生意,以及海上的情报。一开始,郑芝龙只是要求郑森就某些具体的问题作出分析和判断。
  每次郑森针对这些东西做出判断之后,不久之后就会得到郑芝龙的一封厚厚的回信。在这封信里,郑芝龙对郑森做出的分析和判断,给出了详细的点评,一方面对于分析正确,判断准确的地方给与称赞,另一方面则着重指出他在对情况进行分析的时候的各种疏漏加以指正和点拨。
  郑森明白,这种情况的出现意味着自己已经越来越受到父亲郑芝龙的器重了,如果他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家族的嫡长子,那现在倒是该藏藏拙了,免得过了头导致父亲的忌惮。虽说父子天性什么的是客观存在的,但是,在权力面前,这东西很多时候都靠不住。汉高祖能为了权力要项羽“分我一杯羹”,武则天能为了权力把自己的几个儿子像摘瓜一样的一个一个的摘掉,郑森自问,如果到了满清打过来了,他的父亲郑芝龙和历史上一样打算投降满清,而自己手中已经有了一定的权力了,那自己会不会向李二学习,发动一次政变,然后把老爹软禁起来养老呢?郑森知道,自己只要有能力这样做,多半会这样做的。当然,这样做也可以解释为爱护父亲,免得他像在历史上那样被满清抢光了钱财然后杀头。可是如果,当然,作为穿越者的郑森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如果真的出现了和历史上一样的情况,郑芝龙已经落入了满清的手中,而且也和历史上一样写来了劝降信,自己会不会像历史上的那位郑成功一样回信说“老爹你放心,万一你真的被满清杀了,也有儿子可以为你报仇”呢?
  虽然郑芝龙对郑森真的非常好,虽然郑森也十分的感激,然而他也知道,真到了那个时候,他绝对没有其他的选择,也只能像历史上的那位国姓爷一样,来一个“父不能为忠臣,子亦不能为孝子”。当然,历史上的那位国姓爷那是真的有对朝廷的忠心,而作为穿越者的郑森,对于朝廷什么的,那是只有满满的恶意,毫无一丝一毫的忠诚。
  既然郑森自认会为了权力,做出某些严格算起来能算不孝的事情,那么推己及人,自然也会觉得人家也会这样。然而,郑森却明白,他没有时间来韬光养晦,时不我待,在满清入关前,他必须尽快的获得更多的权力。
  所以,对于郑芝龙交给他的那些问题,郑森做得都非常的认真,这样一来,他的答案很多时候自然就会让让郑芝龙大为惊讶。
  首先是郑森做出的最后的判断往往非常准确,哪怕他的分析过程中有很多错误。有些时候,郑森因为经验不足,忽视了一些至为重要的信息,或者是被一些并不重要的信息干扰了,分析当中出现了很多的漏洞,但是在最后做出综合判断的时候,他却总能不知怎么回事的就绕回来了,做出了相当正确,或者是至少相对正确的判断。
  这样奇怪的现象其实也不奇怪,因为在郑森进行分析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参考资料,那就是未来的历史。这个重要参考资料的存在,使得郑森即使在对其他信息的分析上出了错误,最终做出的判断也不会太离谱。
  只是,郑芝龙是没办法知道郑森还有这么样的金手指的,于是这种状况在他看来,就显得格外的怪异了。那个时代的人普遍有一些迷信,像郑芝龙这样的在海上闯荡的人,越发的相信各种怪力乱神的东西。就像当年十八芝聚义,为以谁为首而争执不休,后来有人提出,立旗杆拜风,谁若是拜来了风,便认谁是老大。结果大家下拜,旗帜都纹丝不动,只有到郑芝龙下拜的时候,却突然起了风,吹得旗帜猎猎作响,从此,十八芝海盗便以郑芝龙为首。后来因为招安的事情,十八芝兄弟起了内讧,但是最后,所有的叛乱者,无论是李魁奇还是刘香,都不是郑芝龙的对手,都一一被郑芝龙击败。在和他们的战斗中,郑芝龙也不止一次的做出过错误的判断,有些错误甚至还相当严重,然而,他的对手却一次都没能抓住他的这些错误,甚至于,很多时候都是他郑芝龙犯下的错误总能引出他的对手更大的错误,并直接导致对手的失败。当然,刘香如今还在苟延残喘,但是郑芝龙相信,刘香撑不了多久,因为郑芝龙相信,这就是天命,在这片大海上,只有他才是天命所归。
  有了这样的想法,郑芝龙自然觉得,郑森如今的表现也正是冥冥中有天命关注的表现。于是自然越发的看重这个孩子。当然,郑芝龙的这个所谓的天命,还远远不是“主神器”的那个天命,封侯拜相也是有天命的,至于“主神器”的那个天命,这样的野心,郑森倒是有的,但是郑芝龙却根本没有,否则,在原本的历史上,他就不会因为一点小挫败,就轻易的投降满清了。
  不过这样的考问很快就升级了,渐渐的变成了对于大局的判断。尤其是有关荷兰人和刘香的情报多了起来。郑森也很快做出了自己的判断:荷兰人可能试图垄断和中国的贸易,为此,他们可能和刘香联手。除此之外,郑森甚至进而提醒父亲,荷兰人可能采用不宣而战的袭击方式发起攻击,一些容易遭到封锁和攻击的位置,比如厦门什么的,要格外提高警惕,另外,在战争爆发前,要尽快加强军队,搞好备战。
  “孩儿与穆天德神父交谈得闻,欧罗巴诸国正自混战(三十年战争),荷兰精锐集于本国,能与我战之船舰,所用火炮皆老旧者。而西方有英格兰国,能造铸铁长管舰炮,射程远超荷兰,威力亦然。父亲大人尝与孩儿语战荷兰夹板船往事,谓夹板船坚固,非弗朗机炮所能伤,又有红夷大炮,可以及远,又威力巨大,以火船攻之,常难近之。父亲大人或可自英夷购入此炮,如此,与荷兰夹板船交战之时,可以此炮压制骚扰彼船,协之以火船,则彼势难两顾,如此,则夹板船可破之矣……”
  “老二,你看阿森说的这些可有道理?”郑芝龙将郑森的这封回信递给了郑芝虎。郑芝虎接过信,皱着眉毛看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说:
  “大哥,阿森说的怕是有些道理,最近那些荷兰人是不太老实。这些红毛,一向是眼睛都在钱眼里,都是看到了钱就不要命的货色。如今虽然在广东那边勾着刘香,能赚一点,但是哪有在福建做买卖赚得多?怕是眼睛早就红的发绿了。这些个红毛鬼,一个个的都像个鸡巴,时不时的就想要硬一下,你要不教训教训他们,他们就总想要用他们的鸡巴到处乱戳。你要打他们一顿,他们倒是能软个几天,然后没过几天,狗日的鸡巴就又硬起来了!”
  “老二,你就是不长进!我们现在是朝廷命官了,朝廷命官你知道不?要有些体面了,知道不?老子让你没事多读点书,是要你也弄得有点朝廷命官的风度,你倒好,勉强算是认得了几个字,就是这张嘴,一开口就是鸡巴卵子的!”郑芝龙笑道:“不过你这个比方倒是真恰当,狗日的红毛都是这个鸡巴德性!这一次,他们的鸡巴要真敢乱翘,老子就把他们的鸡巴连根都砍下来!看他妈的以后还拿什么鸡巴乱翘!”
  郑芝虎斜着眼睛瞟了郑芝龙一眼,撇了撇嘴说:“大哥你就是个丈八的灯台,只照着别人,自己下面漆黑一片。兄弟我满嘴的的鸡巴卵子,是跟谁学的?还不是跟着大哥你?正所谓跟好人,学好人;跟着巫婆学跳神……”
  “少乱扯,还是说说阿森说的,买那个英格兰炮还有做防备的事情吧。”郑芝龙说,“你觉得可行不?”
  “英格兰炮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好。”郑芝虎抓了抓脑袋说,“而且,就算我们买,人家这样的好东西,会不会卖我们?”
  “按阿森的说法,这英格兰也正在参与欧罗巴的混战,怕是正缺钱,只要肯出钱,多半能买得到。”郑芝龙说,“况且他们在这边也没什么地盘,也不怕卖给我们了将来被我们抢,有个什么不肯卖的道理?只是这些红毛一贯喜欢吹牛,那个什么穆天德也不知道是不是乱吹牛的。而且就算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货,赶不赶得上场子。”
  “要是真的好用,哪怕赶不上场子,以后总有能用的时候。大哥,反正咱们有钱,先买个十几门看看。”郑芝虎说。
  “嗯,就这样吧。”郑芝龙点了点头,又问道:“你觉得该如何防备?”
  “大哥,自古以来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防备个什么?要我说,咱们先动手,偷袭他们一把才是正道。”郑芝虎瞪大了眼睛说。
  “不妥不妥,如今我们是官军了,不能擅启边衅。”郑芝龙笑着摇了摇头,“这第一炮,一定要让荷兰人打。而且,我们也正可以给他们一个先打一炮的机会,让他们帮我们把一些不太听话的家伙清理掉。”
  “大哥,你是说……”郑芝虎猛地闭上了嘴,还朝着四面张望了一番。
  “老二,你说这个局我们设在哪里比较好?”郑芝龙微笑着问道。
  “既然阿森谈到了厦门,那就设在厦门好了。”郑芝虎说,“我相信阿森的眼光和运气。”
第17章
爱护
  确定了基本的计划之后,郑芝龙就开始调动手中的力量。他召集了几个主要的手下宣称,由于刘香屡屡骚扰地方,最近居然跑到大员附近,抢了挂着郑家的旗帜的船只。长此以往,郑家的旗帜怕是要卖不出价钱了。所以,为了维护郑家大旗的市场价格,为了打击扰乱市场秩序的不法分子,他打算带上船队往广东那边转转,找个机会教训教训刘香,也让他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我打算到下个月中旬,将我们的战船集中起两百条,去和刘香练练。我自然是带队上的,你们看看其他的事情还有些什么要安排的?”郑芝龙问道。
  “大哥,你去了,却留下谁来看家?”郑芝凤问道。
  “你们谁愿意留下来看家?”郑芝龙问道。
  “大哥,你别瞅着我,看家这事情,无聊得紧,我可不干!”郑芝虎看到郑芝龙的眼光瞟向了自己,立刻颇为配合的嚷嚷了起来。
  “你就想留下来,我也不会答应。”郑芝龙笑骂道,“你不去,哪个带头跳帮?嗯,要不老四,这事情是你提出来的,我就派你你去守北港如何?只是我却没有多少船留给你,你老老实实的守住港口便可。”
  北港是郑氏家族在台湾的重要据点。郑芝凤听了便下拜接了令箭。郑芝龙又令郑芝豹留守海安,郑芝莞守澎湖,然后又说道:“还有厦门一地,也颇为重要,虽然朝廷也有几条船在那边,但是朝廷的船是怎么回事,大家也都知道。那里也需要有人把守。不知道谁愿意去?”
  这时候就有一人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回答道:“大哥若是信得过小弟,小弟愿意守住厦门。”
  郑芝龙看了,大喜道:“有大瑄在厦门,则厦门无忧了。”
  这答话的施大瑄便是后来的那位当了汉奸的施琅大将军的老爹。当初他也是和郑芝龙拜把子的“十八芝”中的一位。后来“十八芝”内讧分裂,施大瑄还有杨天生、陈衷纪一起加入了郑芝龙的队伍。在和李魁奇的交战中,杨天生、陈衷纪都不幸领了盒饭,如今郑氏家族的海上力量中,也只剩下施家这一支外姓了。
  看着杨天生、陈衷纪都领了盒饭,施大瑄自然不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很有些怀疑他们之所以领了盒饭,是因为郑芝龙借了李魁奇的刀来排除异己。再后来施大瑄上战场的时候便一直有些瞻前顾后,不够勇猛了。只是因为如今郑芝龙实在是太强,加上他们又杀了刘香不少人,结下了深仇,所以施大瑄也只能继续跟着郑芝龙了。
  如今郑芝龙带着队伍要去打刘香,施大瑄听了心里就打起了小鼓。有心想要不去,却又担心郑芝龙不高兴,想要去吧,又担心自己会和杨天生、陈衷纪一样下场。如今听到郑芝龙说要一个人守厦门,他便站起来说自己愿意去。在施大瑄看来,刘香如今也就在海上抢抢商船,偶尔到沿海袭击以下沿岸的村庄什么的,攻击厦门这样的事情,刘香是没有这样的实力的了,所以据守厦门其实是一件相当安全的事情,而且,厦门除了自己,还有原本正宗的大明福建水师的一些船。按说,是出不了什么问题的了。
  “大瑄,厦门地位重要,与北港、澎湖、泉州都近,不能没有船,你和施福前不久也都出过海,带着的船也都要休整,就就都安排在厦门吧。另外,我从西班牙人那里买了些炮和信鸽,也给你一些。你看怎么样?”郑芝龙笑着问道。
  “多谢大哥,小弟一定将这厦门守得铁桶一般。”施大瑄赶忙下拜说,便从郑芝龙手里接过了令箭,带着本部人马守厦门去了。
  ……
  “大哥,问什么要给他大炮?”等大家散了,郑芝虎忙瞪大了眼睛问道。
  “我还不想让施大瑄死在厦门,毕竟都是兄弟。”郑芝龙叹了口气说,“老二,我给他的那几门炮都是重炮,摆不上我们的船,所以只能架在岛上。有着几门炮,荷兰人和刘香是拿不下厦门岛的,最多只能是打坏了那些船。其实我也是为了他好。若是他手里总有一队自己的人马,那就难免彼此猜疑。我当年和李魁奇、刘香他们翻脸,还不都是因为大家都有自己的一帮人马,就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其实又何尝是我们都不想讲义气呢。老二呀,你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吧:‘宁要桃园三结义,不要瓦岗一炉香’。可是瓦岗的那些人刚刚结义的时候,难道就都想着要内讧不成?还不是一开始就各有各的人马。我们当年十八芝聚义也是一样呀。如今,外姓的兄弟也就剩下老施了,我知道他因为还有自己的船,所以多多少少的还有些心思。咱们做大哥的,可不能看着兄弟犯错不是。嗯,老二呀,你知道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不?”
  “不知道,什么郑伯克什么段语嫣的,难道和梁山伯与祝英台一样的?”郑芝虎摇晃着脑袋回答说。
  “这个故事还是我在考阿森读书的时候,阿森讲给我听的。”郑芝龙说。
  郑芝虎点点头,心里道:“什么考阿森读书?阿森的书,那是大哥你考得了的。不就是阿森给你讲古吗?”嘴巴里却说:“大哥,快和我讲讲,你知道,我最喜欢听人讲古了。”
  “你要喜欢听,以后阿森回来了,没事的时候,就叫他给你讲。嗯,还有,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媳妇生个娃,然后让他读书,将来给你讲古。”郑芝龙笑道。
  “大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先给我讲讲那个啥玩意来着?”郑芝虎道。
  “这个郑伯克段于鄢呀,他是这么一回子事……”郑芝龙得意洋洋的就开始在自己弟弟面前炫耀起学问来了。
  不一会儿,郑芝龙讲完了这个故事,然后问郑芝虎道:“老二呀,你看这个郑伯,算不算个好大哥?”
  “大哥,这小子太阴了,真不是个东西。他弟弟也不是个好东西,不过好多事情都是这个叫郑伯的王八蛋给教坏了的。要我说,他要是真的要对弟弟好,早就该把那个叫什么来着?”
  “大叔段。”郑芝龙补充说。
  “对,就是他那个弟弟大叔段叫过来,痛骂一顿,甚至狠狠的用皮鞭抽一顿。说不得那个大叔段就死了谋反的心思,反倒是能保全得住了,可是你看他,还不断地给那个大叔段地盘人口,那不是有意的引诱弟弟造反吗?嗯……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们要保住和施大瑄兄弟的情意,就不能让他有太多的想法,要不让他有太多的想法,就不能让他有自己的船队。”
  ……
  一个月后,什么事情都没有,两个月后,郑芝龙带着船队到广东附近转了一圈,也没遇到刘香的船。又过了两个月,还是什么事都没有,于是大家就都该干啥干啥去了。只是施大瑄依旧在守着厦门,就像郑芝凤依旧在守着北港一样。
  施大瑄对于目前的日子其实相当的满意,因为厦门实在是个好地方,南来北往的商船都免不了要从它附近经过,守着厦门,这一来二去的,就有不少的油水。如今的施大瑄其实也没什么太多的大志向了,看着口袋一天天鼓起来已经成了他最大的爱好。
  这样悠闲的日子过得特别快,一眨眼功夫,一年的时间就过了。期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偶尔有荷兰夹板船到了厦门附近,但是他们也只不过是来避避风的。
  一转眼就到了崇祯六年的六月份,这一天郑芝龙正在书房里看郑森给他的回信,突然郑芝豹猛地从外面冲了进来。
  “大哥,荷兰人动手了!”郑芝豹喊道。
  “在哪里,怎么样?”郑芝龙立刻放下手里的信件问道。
  “在厦门,荷兰人和刘香联手,偷袭了厦门。”郑芝豹大声的回答说。郑森关于荷兰人可能会勾结刘香偷袭厦门的判断郑芝豹并不知道,而此后郑芝龙和郑芝虎的如何保全兄弟情义的那番盘算郑芝豹也不知道,所以难免有些着急。
  “别慌,阿豹,越是大事越要能沉住气。”郑芝龙说,“不就是荷兰人和刘香吗?咱们又不是没和他们打过。嗯,是施大瑄用信鸽送来了信件是吧?那上面怎么说的?”
  “大哥,施大瑄防备不周,被荷兰人堵在港口里了,然后刘香放出了几十条火船,他手里的二十来条船,连着原来福建水师的十来条船全被点着了。刘香和那些荷兰人还上了岛,不过他们都不知道大哥在岛上又多放了好几门大炮,结果被大炮一轰,死了几十人,就都退了下去。”郑芝豹回答说。
  “那就没什么大问题。”郑芝龙说,“厦门的积蓄足够他们坚持大半年的,荷兰人少,在海上打还行,上岸来攻城,他们那几个人还不够死的。至于刘香,他要是愿意为了攻厦门死掉一大堆人,那随我们来说倒还真是一件好事情。厦门丢不了的。用信鸽给施大瑄送信去,就说船烧没了可以再造,没什么要紧的。好好守住厦门,最多过一两个月,老子就能把他救出来,只要他守住了,就算他无罪有功!哦,对了,阿森马上就要10岁了吧?”
  “大哥,你要不说,我还真觉得阿森都长大成人了呢,原来才10岁呀。嗯,10岁是个大日子,可不能太随便。可惜马上要打仗了,要不我们把阿森接回来给他好好过一个生日。老实说,又有好久没见着这孩子,不知道长高了没有,还真有点怪想他的。”
第18章
学习
  这天一早郑森和往常一样到王先生那里去上学,到了快中午的时候,却见洪成畯和海大富一起走了进来。
  “出什么事情了?”郑森不由得想到,不过他并没有什么更多的动作,只是继续目不斜视的低头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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