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5美国大亨(校对)第232部分在线阅读
“摩根一定在谋划着什么事情，要不然，他不会这么温柔，这么被动。只是不知道他在谋划着些什么。”在得知这件事情的结果之后，史高治这样评价说。
……
为了搞清楚摩根他们在谋划什么，史高治当然让自己的人盯紧了摩根。很快，史高治得到了一个可能的答案，那就是，摩根如今也将更多的目光转向了美国之外。
“摩根盯上了满清的赔款生意？这的确是一笔大买卖。而且要想成功，很多地方也的确需要得到总统的支持。难怪他这次做得这么温柔，虽然击退了我们总统先生的收购计划，但却并没有让他蒙受太大的损失。”
最近一段时间一来，史高治以及整个的麦克唐纳家族的主要力量都放到了布尔战争这件事情上。这也让他们相应的忽略了在地球的另一端发生的一件大事情——中国的义和团运动。
就像是向其他任何的地区发起殖民活动一样，在中国，欧洲人的殖民活动也是和宗教分不开的。事实上，基督教在全球的扩张史，几乎就是和大航海、大殖民同步的。在中国自然也不例外。所以随着1840年鸦片战争一声炮响，在坚船利炮的支持下，基督教在中国获得了飞速的发展。
但是基督教本身的教义，和中国的传统文化之间的冲突是非常大的。比如说，你如果真的信了这个，你就必须相信，你的爸爸，你的爷爷，（如果他们不是基督徒的话）死了都要下地狱。哦，不，这个表述不正确，应该表述为，他们死了都该下地狱，谁让他们都是该下地狱的异教徒呢？什么？你说他们一辈子善良，没干过坏事？不信耶稣基督就是最邪恶的坏事，比杀人放火甚至搞种族灭绝都邪恶得多！另外，他们拜过菩萨吧？拜过龙王，拜过城隍，拜过太上老君吧？那就是犯了崇拜偶像，崇拜魔鬼的重罪！是的，严格的依照基督教的教义，除了基督教之外的那些神灵，全是邪灵，信仰他们的，全是邪教徒。即使在今天，这种教义也从来没有妥协过，只不过出于社会环境的考虑，不太主动提及了，但是，如果一位牧师足够老实的话，他也会告诉你：“观音是一个最淫邪的邪灵。”（4V某基督教牧师说的。）
所以，这种宗教刚传入中国的时候，并不太吃得开。在明朝和我大清早期，他们甚至需要用他们本来最反对的自然科学包装起来，才能勉强的在小范围传播。到了1840年之后，他们得到了暴力的支持，于是自然就有了更好的传播手段。那就是让那些愚昧的中国人看到信仰基督的实打实的好处。
这个实打实的好处一开始往往是能有免费的“圣餐”吃，很快又发展到了只要信了教，成了“教民”，就能得到教堂的庇护。因为洋人对“我大清”百战百胜，我大清从上到下，上至慈禧太后，下至各级官僚，基本上没有不怕洋人的。所以一旦中国人和洋人有了纠纷，大多数时候，总是会偏袒纵容洋人的。所以“洋教堂”的庇护，在当时的中国绝对是非常有用的，有了这个庇护，好处很多。
一般来说，愿意为了这些好处，承认自己的父亲和祖父，以及自己的一切祖宗都该下地狱的人，人品自然都好不到哪里去。这些人有了洋人的撑腰，自然是为所欲为，干起坏事来绝对是肆无忌惮。反正真的闹出了什么事情，有洋人撑腰。官府都怕洋人呢。而对于教会来说，采取这样的策略，好处也是明显看得到的，那就是希望得到这样的好处的人不断地加入进来，信徒的人数迅速扩张。而这当然也就让“教民”和普通老百姓，士绅以及地方基层政权之间的矛盾激增。最后就闹出了针对基督教的义和团运动。
与此同时，我大清的最高统治者慈禧太后，也已经看外国人不爽好多年了。自从戊戌政变，把光绪这个中二货软禁起来之后，那些该死的洋人，就时不时的跳出来要求慈禧太后释放光绪，要求慈禧太后还政，要求慈禧太后……这他喵的关那些洋人什么事呀！而且，据说一些流亡国外的帝党分子，也不断的和洋人眉来眼去的，向他们做出了很多许诺（反正大清现在不是他们的，他们才不在乎呢）。一些该死的洋人被他们说动了，准备联合起来，帮助大清恢复秩序。于是慈禧太后就和那些据说天神下凡，刀枪不入的义和团大师兄们联合起来，威武霸气的向着几乎全世界宣战了。并且开始围攻各国的大使馆。
只是我大清的战斗力的确是够烂的，即使加上那些刀枪不入的大师兄，大概数值也没能超过5，围攻只有几百人据守的大使馆硬是打不下来，最后，面对着临时组织起来的八国联军，我大清脆败，然后自然就是割地赔款的老一套了。
依照条约，我大清需要向列国赔偿4.5亿两白银。这个数字，对于欧美工业国来说，真不是什么太大的数字。普法战争的时候，法国人一口气赔给德国人50亿法郎，换算成黄金，高达一千四百五十吨。放在当时相当于八亿多两库平银，如果依照1900年左右的价格来算（此时白银相对黄金的价格下降了很多。），则相当于十三点六亿两库平银。而法国人咬了咬牙，用了三年时间就还清了。然而我大清虽然富有四海，地大物博，但毕竟是一个落后的贫穷的农业国，这样一笔钱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拿得出来的。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向外国银行借钱，借新债，还旧债。于是这样利滚利的还下去，一直还到我大清完了蛋，都没还完。还连累了我们诚实守信大民国，一直还这个还到二次大战。
既然涉及到借钱什么的，当然就免不了金融的事情。庚子赔款涉及到的贷款是一笔不小的买卖，所以摩根盯上了这个也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我们的总统先生运气不错。如果他今后自己知道收敛一点就更好了。”在了解到了具体的情况之后，史高治这样说。
“那可难说，”多萝西娅接上一句说，“说不定人家自我膨胀一下，就会把这次的阻击当做是一个挑衅呢。再说，史高治你还记得你和我们讲过的那个笑话吗？”
“哪个笑话？”史高治扬了扬眉毛问道。
“就是那个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拿走别人的黄金，然后被抓住了，然后对法官说：‘我的眼睛里看到了金子之后，就看不到周围的人了’的那个。”多萝西娅在沙发里挪动了一下身子好让自己靠的更舒服一些，“事实上，大多数人，在看到金子之后，都会忘了旁边有人盯着的……”
第519章
威廉麦金莱总统的问题（三）
多萝西娅的说法的确是非常有道理的，在金钱的诱惑面前还知道进退的人是非常少的。很多时候，即使知道这里面有危险，甚至是有陷阱，只要金币在那头叮当一响，人类的理性立刻就会飞到九霄云外。这就是成语说的“利令智昏”，虽然可笑，却难以避免。
仅仅就智商而言，威廉麦金莱总统能够连任两届总统，这一事实本身就说明了问题。的确，在他的连任后面，有美国最大的两个财团的支持。但是如果他本身不够聪明，麦克唐纳和摩根又怎么会选上他呢。而且，他不但得到了东部的这两大财团的支持，也得到了中部和西部的普遍支持。如果不是南部天然的讨厌共和党，热爱民主党，他甚至在南部也有可能获得支持。至少，南部的那些家伙虽然并不支持他，但也不明显的讨厌他。一个共和党人，能够做到不让南方人觉得讨厌，这就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
然而，这成功也让威廉麦金莱总统的自我感觉越来越好：他带领着美国走出了此前的衰退，他建立了稳定可靠的货币系统，他带领美国人民打赢了战争，他被美国人民赞誉为“繁荣总统”。而在共和党中，任何人想要得到普遍的支持，成为下一任总统的候选人，都离不开他的支持。所以，他觉得自己现在资本很足了。而且，政治家的资本是有时效性的，如果不趁着现在还在台上的时候，为将来多做准备，等到真的卸任了，人走茶凉，到时候，能得到的东西并不会比那些干得并不是特别成功的家伙们多多少。所以在这样的局面下，威廉麦金莱总统不搞出些什么事情来倒是不正常了。
……
“爸爸。我们发现中西部的一些银行有联合起来，组建一个叫做中西部联合开发银行的银行联盟的意向。”摩根的儿子，小约翰·皮尔庞特·摩根对自己的父亲说。西方人给孩子取名字的时候往往会取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名字，比如说，摩根就是这样。摩根的全名叫做约翰·皮尔庞特·摩根，而他唯一的儿子的全名也叫作约翰·皮尔庞特·摩根。后世美国还有位总统叫做乔治·布什，他的儿子后来也当了总统，他也叫做乔治·布什。
“哦，我的儿子，你打算怎么办？”老摩根并没有抬起头。
“爸爸，我觉得我们不能坐视这种联合的达成。您知道，这些地方小银行有很多的弱点，其中最大的弱点就是缺乏融资的渠道。但是如果他们达成了联合，那么这个弱点就会得到很大的弥补。而且，这些银行都是地头蛇，他们也都很容易得到各州政府的支持。如果没有融资渠道上的缺陷，他们会很快的成长的。甚至于，依照联邦储备法案，他们在联邦储备银行也有投票权。一直以来，我们都想要尽可能的将那些有投票权的银行控制在手中，但是这样的联合一旦达成，就会对我们的事业构成很大的麻烦。爸爸，您和我提起过，从长远来看，中西部的经济非常有潜力。我们如果放松了对中西部的控制，那后果就会像是罗斯柴尔德家族放弃了北美一样。所以，我觉得我们必须有所行动。”小摩根回答说。
“我的儿子，你说得很对。那么你打算怎么拆散他们呢？”老摩根问道。
“爸爸，我打算先到鸭堡去拜访一下史高治·麦克唐纳先生。”小摩根说，“麦克唐纳财团在中西部也有很多的生意。他们是中西部最大的地主之一，手里面直接控制有不少的矿山。另外，还间接的控制着不少的企业。在中西部出现一个庞大的银行联盟，这显然也是不符合他们的利益的。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和他们有着共同的利益。您也知道，麦克唐纳先生手中有一个非常出色的商业情报机构。我觉得，如果能得到麦克唐纳先生在情报和其他方面的支持，那将对我们的行动大有好处。”
“找他的确是有用的。但是，你打算用什么好处去说服他呢？”老摩根抬起头，盯着自己的儿子。
“我觉得这件事情对彼此都有好处……”小摩根回答道。
“我的孩子，”老摩根笑了，“你还不了解史高治是一个怎么样的混蛋。他的思维方式可不是这样的。他会想，虽然出现了这样一个联盟对他是不利的，但是对我们更不利。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反正即使没有他，我们也必须将这个问题解决掉。因此，他会将我们对他的任何合作要求都视为一笔生意，视为是我们在向他购买服务。而在必须在这个服务项目上赚到钱。你明白吗？史高治·麦克唐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可是如果我们……”小摩根似乎还想要。
“孩子，你要将自己放在史高治的立场上去想一想。你就会发现，他的想法绝对是有道理的。你想，如果事情发展到最坏的程度，会是什么样子？无非就是真的出现了一体化的中西部银行联盟。然后呢，美国就有了最强的三个财团体系。而新出现的这个财团和谁的斗争会更激烈？是和他们还是和我们？史高治甚至可能觉得，他利用一下我们和将来的中西部联合银行财团的矛盾，坐山观虎斗，也会有一些收益。所以，要说服他站到我们这边，可没那么容易。不过，这件事情的确像你说的那样，得到他的支持会容易得多。另外，和这样的老狐狸打打交道对你的成长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孩子，你知道，相比那个家伙，我的生活习惯说不上好，身体状态也远远比不上那个家伙——活见鬼，那个该死的家伙的身体状况据说还好得像运动员——加上我本来年纪就比那个家伙老，只怕等我死了，那个家伙还在活蹦乱跳的祸害这个世界。所以，将来你多半是要和这个家伙打很长一段时间的交道的。现在和他多打打交道是好事情。不过，在和他打交道之前，一定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
“麦克唐纳先生，摩根先生给您发来了一份电报，询问您最近什么时间有空。他的儿子小摩根先生想要来拜访您。”小布鲁托向史高治报告说。小布鲁托是老布鲁托的儿子。老布鲁托一直担任史高治的贴身保镖和事务助理长达数十年，但是他毕竟年纪大了，做这些事情渐渐不合适了。于是他的儿子小布鲁托就接替了他的位置，他们父子两代人都像忠犬一样在为麦克唐纳家族服务，对于他们的忠诚，史高治还是比较相信的。
“哦，我知道了。”史高治说，“布鲁托，你帮我看看我最近的安排。”
“好的，麦克唐纳先生。”小布鲁托回答说，“麦克唐纳先生，依据计划，明天您要去克利夫兰大学实验室，查看微生物一号计划的进展情况，并和研究人员开讨论会议；后天您要到电气实验室，就发报机小型化的问题和技术人员开会；大后天您要去查看新的农药的研究进展……”
“好吧，布鲁托，你就直接说，我有哪一天空下来了。”史高治说。
“麦克唐纳先生，下星期一，也就是四天之后的第五天，是您的休息时间。”布鲁托回答说。
史高治想了一下，回答说：“将到电气实验室的时间往后推迟一天，后面的跟着向后延。就让小摩根后天来吧……啊，对了，通知葛莱史东，让他后天腾出时间来，陪着我一起见见小摩根。嗯，他现在好像出去了，等他回来，你让他立刻到我这里来，我要和他谈谈。”
“好的先生。”小布鲁托回答说，“我这就去安排。”
……
“葛莱史东，我对你很失望！”在史高治的，位于鸭堡高处的办公室里，史高治正在毫不客气的痛斥自己的儿子。不过看看葛莱史东的表情，他似乎对此已经很习惯了。在平时，在一般的地方，史高治从来不会这样严厉的骂葛莱史东，当然也不会这样骂唐纳德。因为他们是家族将来的继承者，在大庭广众面前，必须顾全他们的威仪。然而在他的办公司里就不同了，史高治的办公室很高，所以窗户外面不可能有人能听到什么，办公室的墙壁都是有夹层的，里面填充着隔音材料；办公室的大门有两层，每一层的门板都是用两层一点五寸厚的巴西红木夹着一层一寸厚的柔软而有隔音的轻木制成的。只要关上了门，再关上同样有双层的玻璃的窗户，就算是在里面演奏交响乐，外面也什么都听不到。所以，骂孩子什么的事情，基本上就会在这里进行了。
“爸爸，从大局上来讲，和摩根他们合作，是有好处的呀。”葛莱史东辩解说。
“大局？什么是大局？”史高治盯着葛莱史东的眼睛，对他这样说，“记住，我的儿子！我们就是大局！我们的利益最大化才是大局！为大局的确需要牺牲，但你要记住，只能是别人为大局牺牲，大局本身决不能牺牲。而我们，永远都是大局本身！”
第520章
威廉麦金莱总统的问题（四）
两天之后，小摩根在鸭堡见到了史高治。这不是小摩根第一次来鸭堡，在以前，他也和他的父亲一起来过好些次。不过作为摩根财团的全权代表，独自来和史高治谈生意，却是头一回。
“啊，约翰，欢迎你。你父亲的身体还好吧？说起来，我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到他了。”一见到小摩根，史高治就满脸笑容的向他表示了欢迎。
“麦克唐纳叔叔，我父亲的身体很好，前些天他还在海上抓到了一条两百四十五磅重的金枪鱼呢。比麦克唐纳叔叔您前年那次钓到的那条重了整整20磅呢。”小摩根也很亲热地回答说。
不过，老实说，老摩根的身体状态可绝对没有他说的那么好。在这个时代里，有关健康的一些基本观点和后来还不太一样。或者说，人们对于健康的理解还存在着很多的错误。比如说，在这个时代里，饥荒什么的还没有完全的远离，即使是在工业国也是如此。人们还习惯性的将肥胖看做是好事情。所以这个时代的大富翁或者其他有地位的人中普遍胖子居多，身体肥胖也被视作是健康的标志之一。而且，根据某些医疗机构的统计数字，在当时，胖子的平均寿命也要远远高于社会平均水平。这更成为了肥胖就是健康的有力证据。
但事实上这个数字其实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之所以这个时代的胖子的平均寿命更高，完全是因为其他因素造成的。因为那个时代的胖子普遍等于有钱人，而在一个饥荒还是常见的事情，穷人连饭都吃不饱，更别提医疗保健什么的时代，有钱人比穷人长寿，乃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这就像现在赤兔国雾霾非常严重的帝都的人均寿命远远超过空气质量最好的云南山区，但我们就不能因此得出雾霾有利于身体健康这样的结论。所以，单纯的数字固然不会骗人，但是加上不正确的分析，就能骗人了。
作为穿越者的史高治，当然知道，肥胖是不利于健康的。而且他在自己的家族中一直是宣传这样的理念的。以他在医学上的地位，如果在社会上他也认真讨论这个问题，说不定还真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人们的这种错误的看法呢。但是，史高治确认为现在还不是时候。
“食品和医药在家族的收入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鼓励人们吃胖，有利于食品部门，吃胖之后他们要治病，这又有利于医药部门。而且，如果有一天，肥胖真的成了社会性的健康问题之后，减肥服务，也能再为家族增加一笔收入。”这是史高治向家族成员解释，为什么一方面要严格控制孩子们的饮食，另一方面却在各种广告中宣传“牙好，胃口就好，吃的就多，身体就棒”的东西的时候说的这么一段话。
“那可不容易，我倒你爸爸那个年纪，恐怕就没这样的本事了。”史高治笑了笑，“约翰，你这次来，有些什么事情？”
“麦克唐纳叔叔，是这么回事。”小摩根想起他的父亲和他提到的，和史高治这种人谈生意最好直截了当，所以他也就直接的将来意说明了一下。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史高治也不否认小摩根的关于这种趋势对麦克唐纳财团的利益会有影响，“我们的确有一定的合作的必要。只是具体的合作方式嘛……你也知道，最近的一段时间以来，我已经处于一种半退休的状态了。所以这些具体的事情，最好还是你们年轻人谈谈。葛莱史东也正好在家。我觉得你们去谈谈比较好。”
就这样，小摩根被打发去和葛莱史东谈判了。
相比史高治，葛莱史东的态度就显得生硬多了。他甚至直接向小摩根表示：这个事情是摩根财团的事情，和麦克唐纳家族无关。
“我们当然知道有这样的情况，但是我看不出需要我们动手来阻止他们的理由。”葛莱史东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约翰，你知道，我们在中西部有很多的生意。他们中的很多企业，都和我们有业务上的往来。如果我们站出来阻止他们，那肯定会对我们的生意造成不好的影响的。当然，约翰，我们是老朋友了，是战略合作伙伴（这个词当然是史高治抄袭过来的），从感情上，我当然更愿意帮你们一些，但是生意就是生意。我们不可能为了这个让我们的生意受到影响。”
对于葛莱史东，或者说对于麦克唐纳家族的这种态度，小摩根也是早就有所准备的，所以他也不急躁，而是从桌上端起茶杯，喝了两口，然后慢悠悠的说：“葛莱史东，这我也知道，但是，如果不阻止他们，你们的生意，一样会受影响，而且从长远上来看，恐怕受到的影响会更大。比如说，葛莱史东，我知道，在中西部地区，你们所控制的银行系统每年都有大量的生意。一旦这个联盟形成了，并且在美联储中获得了了相应的地位，你们立刻就多了一个竞争对手。此外，你们靠着资金控制，也能轻易的影响一大批的当地企业，但是一旦这个联盟出现了，你们再要达到这样的效果，所付出的成本也会上升。你说是不是？”
“你说得有一定道理。”葛莱史东同样慢悠悠的回答说：“不过，我们控制那些企业，除了资金控制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重要的手段，比如说上下游企业的控制，以及技术控制。尤其是技术控制，这才是我们的强项。而且我也不觉得他们搞成了那个联盟，就能在技术上动摇我们的地位。对我们来说，资金控制并不是最重要的手段，这也正是我们和你们的区别之一。而且家族的每一分钱，都有需要的用场，如今我们也有自己原定的计划，要阻止他们，也许会影响到我们原定的一些重要的计划的实施。对我们来说，如果要让我们担任主力来阻止他们，这并不合算。约翰，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小摩根当然明白葛莱史东的意思。所谓的有“重要的计划”的实施不能被打乱什么的其实都是借口。他真正想说的是，这个联盟出现后，对麦克唐纳的损害要比对摩根的损害更小，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应该由摩根财团来承担最主要的责任。
“我明白你的意思。”小摩根说，“我直接说吧，我需要你们的情报方面的支持，当然我们也会将相关的情报提供给你们。另外我们的一些行动也需要你们的配合，这并不需要你们动用多少的资金，但需要你们保证，当他们的困境出现后，你们不会突然成为他们的资金来源。我们是战略伙伴关系，我想，在这样的事情上相互支持不是很应该吗？”
“这听起来很合理。”葛莱史东说，“不过生意就是生意，我们总要赚钱。当然，为了赚钱，我们需要合作。我知道你们刚刚帮阿根廷出售了一些债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救了这一届的阿根廷政府。阿根廷的铁路好像都落进了你们的控制中。你知道，阿根廷是个好地方，那里的牛肉品质棒极了，我们有意在阿根廷建设一些食品加工企业，以及一些现代化的养殖企业。当然，如果要保证他们成功，就需要运输方面的支持。所以，我们现在对阿根廷的那些铁路也非常感兴趣……”
第521章
威廉麦金莱总统的问题（五）
麦克唐纳财团对阿根廷的铁路有兴趣，这一点小摩根早就知道。但是生意上的事情不可能说麦克唐纳财团要什么就给什么。摩根财团取得阿根廷铁路的控制权，虽然花的钱并不算特别的多，但是冒的风险却是非常大的。当时因为国际市场波动，阿根廷的农产品的销售一下子出了问题，导致经济困难。而经济上的困难又接着导致了政治上的动荡。政治上的动荡则导致经济雪上加霜，以至于国际市场都开始恢复了，阿根廷的生产却迟迟不能恢复。在这种情况下，阿根廷政府需要一大笔贷款。其他的银行家对阿根廷的局面都感到非常的悲观，而麦克唐纳财团的主要精力也放到了布尔战争和菲律宾那边，在这个时候，眼光独到的老摩根却认定，阿根廷的前景其实很不错，值得投资，于是冒险向阿根廷人提供了大额度的贷款，帮助阿根廷政府渡过了危机，恢复了经济。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作为回报，阿根廷最主要的一些铁路就落入了摩根的手中。
“这个要价太高了，葛莱史东。”小摩根慢慢的摇着头说，“当然，如果你们只是需要一部分的优先使用权，我觉得我们倒是还能谈谈。”
“我们也知道，约翰，要你们将阿根廷铁路的控制权交给我们，你们未必愿意。但是仅仅一个所谓的优先使用权，这个诚意可不够。”葛莱史东不动声色的回答说。
“好吧，在铁路优先使用权的基础上，我再加上港口建设的优先采购权如何？你知道，现在阿根廷的经济状况好了，所以像布兰卡港，布宜洛斯艾利斯港都有翻新扩建的计划。因为我们和阿根廷的关系，再加上阿根廷没有能承接这样大的工程的财团，所以这些港口的建设的生意很多都落在了我们的手上。如果我将这些港口所需设备的采购向你们指定的企业倾斜，那也就是一笔不小的买卖了。你觉得怎么样……”
“港口设备什么的本来除了我们就只有欧洲的了。而且我们的港口设备生产中还有你们的股份，所以约翰，你这个可真的不能算数，因为只要这些港口要搞扩建改建工程，这些订单本来就是我们的……”葛莱史东依旧不买账。
……
就这样，在经过了一整天的讨价还价之后，双方最终达成了妥协，摩根财团承诺，他们所采取的各种行动，都会提前告知麦克唐纳财团，而麦克唐纳财团则保证将对摩根财团所采取的一些必要的行动采取配合或者至少是善意中立的态度。在阿根廷问题上，摩根财团和麦克唐纳财团达成了一个相互换股的意向。也就是摩根财团拿出一部分铁路和港口的股份换取麦克唐纳财团在一些农场、牧场、食品加工企业的股份。总之，这是一次成功的会谈，它标志着美国影响力最大的两个财团又一次勾结了起来。
为了表示合作的诚意，葛莱史东当天就向小摩根提供了第一份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