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弈(校对)第23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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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意思涅,那美女岂能不懂,先前只不过对帅朗太过普通的表象有点失望,一听口气这么大,又看看了舞池里的盛小珊,笑着小声问:“是吗,听说盛总邀了贵人,看来是说你喽?”
  “贵人嘛不敢当,不过我这人蛮低调的。”帅朗肆意地打量了下这位穿着筒裙的高个妞,特别对那胸部流露出来很强烈的兴趣。那妞在感觉到自己本钱够厚的时候,也揣摩到了对方的本钱也应该不薄,款款地掏出张烫金名片,小声说了句:“那我就低调地认识您这位贵人喽,有时间到我公司看看。”
  瞎侃了几句,那妞表情不恶,不过男友在场却是无暇旁顾,要了帅朗的电话走了,帅朗把忽悠到手的名片一瞅,我操,翻译服务社的,还是英法意拉丁全系都干得了。得,别招惹了,万一人家发现咱除了国语就只懂脏话,那不丢人么?反正这地方的妞着实不少,等到零点全场暂停庆祝时,盛小珊介绍了几位男士,却都是也算得上事业稍有成就的人,看看现场的男少女多比例帅朗也明白了,除了介绍生意认个面熟,估计也有取悦这些白领哥的成份在内,这么些个妞,除了跳舞就是乱递名片,说不定将来生意上或者生活上就用得着了。
  酒意渐酣、舞步渐乱、一直舞到凌晨两三点的功夫才有趋向结束的意思,盛小珊和傅经理在给女来宾送着美容卡,玩得尽兴的姑娘们、成对的情侣们陆续告辞走着,不多会,舞曲停时,帅朗还是满头大汗的在舞池里和一位长相很萌的MM扭着,灯光一亮,俩个人相视哈哈一笑,等坐下来喝了杯饮料,帅朗才发现接近曲终人散的时候了,这一晚疯得着实来劲,那最后走的MM们有的握手、有的来了个浅浅拥抱,还有的稍有几分醉意,给额头上印了个吻,很萌地提醒着帅朗:回头联系哦,帅哥!
  不对呀?
  人快走完了,只剩下指挥扫尾的傅经理和盛小珊了,帅朗才觉得那儿有点不对了,不对的地方在于,好像凭自己这长相和衣着,从来没受过这么香艳的待遇,这一想赶紧地掏着名片了,一数,我操,二十四张……再一细看,俄的神呀,瑜伽馆的教练、私立学校的老师、外语学院的讲师、某三资企业的中层、IT网站的经营商、品牌化妆品代理、某商场女经理、还有翻译、还有酒类的卖家、奢侈品专柜的品牌代理商……各个职业涉及不同,敢情基本都属于准小资阶级的成份。怪不得这些人这么放得开呢,看来和哥们一样,也是混社会的。帅朗暗道着,此时倒是有点自惭形秽了,实话实说,现在勉强能步入有点钱的阶级,对于腐朽、糜烂的有钱阶级生活方式还真不太懂,不过要都像这样的话嘛,帅朗觉得也不太难接受。
  “玩得高兴吧?”
  正回想着对那个妞的印象深刻呢,一个声音打断了帅朗的思路,帅朗一抬头,盛小珊吸着罐饮料,笑吟吟地拉着椅子坐到了他旁边问着,一问,帅朗把名片塞进兜里,很怀疑地道:“我正想呢,好像有点脱出我的想像能力了?”
  “看花眼了?”盛小珊笑着问。
  “眼肯定花了,可心没花,不太对劲呀?我怎么从来没发现我这么招人待见呢?有几位美女主动和我搭讪……这不我没想明白吗?”帅朗诧异地道,看着盛小珊似笑非笑,有点怀疑这货捣鬼了,难不成想用美人计勾引自己,也不对呀,美女可都走完了,不像成人之好的意思。却不料盛小珊饮料罐一放,一个兰花指一戳笑着斥道:“你笨呀,我提醒过她们,我要带一位隐形富豪,家资千万的人来,她们当然对你另眼相看了……收得名片不少吧?只要你愿意投资,就你口袋里名片上那些美女,一定会给你期望的回报。”
  “这个咱懂。”帅朗吧吧嘴,乐了,早看出盛小珊这层意思了,不过转眼很懊丧地说着:“不过盛美女,您这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呀?太费时费力了,再说你介绍的也不对,万一我以千万富翁的身份勾搭上,你说这代价还不得上百万的车,那我亏大发了。”
  哈哈……盛小珊仰头笑着,花枝乱颤了,擂了帅朗一拳,撂了句:“对此,我爱莫能助了啊。”
  话说着起身和傅经理告辞,帅朗知道曲终人散,疯完得歇着了,稍稍有点意犹未尽地起身准备走时,盛小珊又追上来了,直挽着帅朗:“走,送我上楼……疯了一晚上了,我头有点晕。”
  “别找借口啊,想跟我说什么,改天再说。”帅朗有点不情愿地道。
  “哼,怕我要钱是吧?”盛小珊呛了句。
  “怕什么?不就五百万么?大不了给你得了,我就没准备要。”帅朗很豪爽地一句。这倒真把盛小珊惊讶了一下,伸着脖子看看帅朗不像开玩笑,于是顺口道:“好啊,你准备时候给,我拿去。”
  却不料帅朗话锋一转笑着道:“别急呀,暂且给不了,大不了给你写个欠条呗,怎么?你准备逼债呀?”
  说得是嘻皮笑脸,心里倒不觉得盛小珊真敢逼债,其实帅朗也在探对方的口风,这钱呢,好容易捞手里,说起来这理论叫“第一桶金”,不能这么容易再扔回去吧。等在电梯前的时间里,帅朗不时地瞥眼看着盛小珊,有点拿捏不准这妞是不是有心要账来了,要是要账嘛,能拖就拖,能赖就赖,实在赖不了,大不了分期分批还,真要把这五百万一分不差还上,就即便帅朗现在的身家也有点捉襟见肘。
  “嗯,我想想……这钱呢,我要全收回来,对你有点不公平;可一分不收全让你得了便宜,对我又有点不公平……我得好好想想。”盛小珊故意卖着关子,仿佛有点醉态可掬,看了帅朗一眼,突然很有深意的笑着问着:“帅朗,是不是想黑了我这笔钱?”
  “这个……没那回事,我像那么无耻的人么?”帅朗勉力维持着自己本不存在的诚信形象,盛小珊笑了笑点点头:“像,不过你就黑了,我一个弱女子,拿你也没办法……”
  “别别,那至于,你总得给点时间吧,不过你们给这些钱当时是不是本身就有所用意……这个,你是期望我还一个百分数呢,还是全额。”帅朗探着底问,电梯来了,跟着盛小珊进了电梯,盛小珊摁着楼层,笑眯眯地回头问着:“那你说说,我们是什么用意呢?或者说你是怎么用的这笔钱呢?这几个月发生了好像很多重大事情,我很有兴趣听听……你要能把所有细节告诉我,说不定我可以酌情减免你的一部分债务。”
  像是调侃,也像是醉话,帅朗看着笑眯眯说话的盛小珊,偶尔还身子软软地往自己身上靠,忍不住腹内打嗝了,这话怎么听怎么像别有用心。等了半晌,不见帅朗有回音,盛小珊回过头来,俏生生盯着帅朗,眨巴眨巴眼睛,浓浓的眼影,像在暗示什么,不料帅朗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了,直接装个迷糊,一扬头:“得了,懒得跟你猜谜,给你打个欠条,慢慢还……这不错了啊,你别指望拿这个要挟我,就上了法院,一调停照样也是分批还,我还不上,你还真没治。”
  “无赖。”盛小珊嗤鼻斥了句,貌似很生气,不过也貌似没治。
  出了电梯,帅朗刚迟疑了一下下,盛小珊却是不容分说地拽了把,随着她走着,就听她很严肃地说着:“我们可一直在一条战壕里啊,你别想扔下我自个吃独食……就你现在的身家和成就,没有我们的扶持你办不到啊,这一点你总不会否认吧?”
  “哟哟哟……这红酒什么酒,我头有点晕……”帅朗侧着脸,来了个做呕的姿势,不但装迷糊,而且耍起无赖来了,不料被盛小珊拽着,直拽进了房间里,一指卫生间,去,吐吧……就你这酒桶,那点红酒能把你喝吐了,鬼才相信。
  “真的……哦哟。”帅朗捂着肚子,真奔进卫生间去了,一关上门,呕了几声,做做样子而已,放开了洗脸池的水,洗了把凉水脸,清醒了几分,抽着毛巾一探脸,对着镜子看看自己,今夜突兀而来的事,总觉得有点意思,却不知道意指何处,总觉得自从端木自杀后,总有阴影还跟着自己,可也说不上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其中原因来,干脆,舒了口气,准备开溜了,省得纠缠上说不清的事,却不料一开门,吓了一跳,盛小珊双手叉胸,随着开口的动作一腿一搭,堪堪拦在门口,揶揄地看着帅朗,还没等说话,帅朗惫懒地作势道着:“我……我不行,我喝多了,我得睡了啊。”
  “你别跟我装行不行?有些话我得提前跟你讲清楚。”
  “帅朗,我可走了三个多月了,回来你一句都没问,我去哪儿,我又回来的来意,还有……反正吧,我觉得你根本就一点都不关心我。”盛小珊捏着杯脚,瞥眼看着正舒服得呲牙咧嘴的帅朗,隐晦地说道,帅朗吧滋了下嘴道着:“我知道,不就那五百万吗?那钱我去出了一百多万不到二百万……剩下明天就还给凤仪轩,余额我会尽快补齐,我现在已经很超脱了啊,我还就没准备要,我呢……不介意我们之间有经济来往之外的任何来往。”
  帅朗很诚恳地说道,或者从端木的经历中让他有点什么启示,最起码现在不那么贪得无厌了,毕竟这半年已经翻身,赚了不少。不过这话听到盛小珊的耳朵里,明显地杯子一颤,揶揄地道着:“看来小看你了啊,几百万都不在你眼里了?”
  “那当然,我觉得现在有多少钱不重要,拥有财富的概念很多,举个简单的例子,就比如咱们身边的千万富翁,你未必就比南非和索马里那些吃不饱的人快乐多少,人活得有个境界,解决小康问题以后,钱的作用还真微乎其微了……”帅朗大发着感慨,又倒了杯香槟,此时才发现盛小珊若有所思想着,于是诧异地问:“怎么了?想起……我们以前来了?”
  
盛小珊笑了笑没作答,反而很沉重地道着:“我本来以为以你的脾气会大发雷霆或者对我置之不理的,没想到,却把你活超脱了……既然超脱了,给我讲讲让你超脱的东西是什么?”
  “你知道。”帅朗回答。
  “我怎么知道?”盛小珊愣了。
  “你敢说你不知道端木界平?”帅朗问。
  “这个人我知道。”盛小珊道。
  “那不就得了,让我超脱的就是他。”帅朗道,一靠身子,有点黯然。
  盛小珊眼皮微微一跳,貌似紧张而小心翼翼地问道:“什么意思?不介意和我谈谈吧?其实在你知道这个人之前,我已经知道他了,凤仪轩和古清治联手要对付他,我们给他设计了好多个对手,警察、商界大亨、涉黑人员,包括你,本来想能绊他一时是一时,可没料到解决得这么快,而且是糊里糊涂栽在你手里……其实我不是冲那五百万回来的,即便是你不截留那笔钱,凤仪轩也会给你足够的操纵资金,这件事的意外太多了,我还没有想明白,但最意外的就是你。”
  “嘿嘿,我有什么意外的,那本事是跟他学的。”帅朗道。
  “什么意思?”
  “其实一个个体的能力都是有限的,端木深谙造势和驱人的方式方法,为了一本英耀篇和师门的恩怨,他几次追杀我,他那本事无非是想办法撬动其他势力为他所用,可这个办法呢,恰恰我也会用,而且我用得比他好,为什么呢?咱们在中州土生土长,有人缘地缘的优势,我用的人恰恰是他最看不上眼的人,更何况,还有警察在我背后撑着腰,他太托大了,而且跳不出自己的偏执性格,所以他输了……不过我现在迷茫的是,他自杀可以理解,尚银河为什么还先他死了,啧,想不通……”
  帅朗轻啜着香槟,寥寥几句勾勒,似乎听得盛小珊颇为神往,说到尚银河时,盛小珊微微脸色不自然了,不过勉强掩饰下来了,转着话题笑着问:“说呀,继续说……我还真想听听。”
  “那你先说说,尚银河是不是在这事里也当了个冤大头,和我一样被人算计了,区别只不过是他死了,我还活着?”帅朗问,瞥眼很疑惑,盛小珊抿着嘴,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本来给他设计的终极标靶是尚银河,谁知道他连你这一关也没有走过去……原因嘛,我想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猜都猜得出来,掌据那么大的私募资金出了问题,再加上非法集资被警察查,他不死都不行了,后台只能拿他舍车保帅……或者还有一层原因,要不就是有人眼馋这个私募和放贷市场,我粗略了解了一下,民间借贷的利率要吞掉全中州民营产业的三分之一以上的利润,更别说尚银河还和大部分的房地产开发商有业务往来,这些利润足够让人去杀人放火了……”帅朗猜测道,盛小珊微微动容,以沉默对待了,不过撅了撅嘴,说不出是猜对了还是猜错了,一个小小停顿,盛小珊又追问着这数月发生的事。帅朗呢,干脆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或许帅朗真的超脱了不少,把很多事都归到警察的头上,整个事件叙述起来,仿佛就是一场警匪游戏而已。等到结束的时候,在一个很不经意的地方盛小珊突然问了句:“那端木财产落到了谁的手里?”
  “警察呗,我老爸都说了,辛辛苦苦都是充实国库去了,何苦呢……他妈的,最后买墓地还是我掏的钱,你说这叫什么事呀?算了,不提他了,我老爸说他其情可悯,其人可诛,本来我有点看不起他……不过最后死得像个爷们,到了都没妥协,结结实实又骗了别人一把。”帅朗道,放下了高脚杯,盛小珊纳闷地道:“那不对呀,既然没和警察妥协,那财产就不会到警察手里。”
  “拜托,你太小看警察了,你就藏犄角旮旯里警察都终究要刨出来。”帅朗道。
  帅朗在迷迷糊糊中是被电话铃声叫响的,一看时候已经上午九点多了,一接电话,却是站上的电话,局人力资源部通知实习人员回去填表,高站长让帅朗顺便到局里把节假日的排班和补助、劳保领回去,帅朗应了声赶紧地找着衣裤穿着,胡乱地穿上,匆匆地闭门走了。
  
进了铁四局大院,打着哈欠,先进卫生间洗了把凉水脸,草草收拾下了形象,这才上人力资源部,敲门进去的时候,一个办公室四个人都在,不过这四个人包括那位同学薛小艺都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帅朗,帅朗暗暗打量了下自己,还以为自己那儿穿错了,不过也不太像,而且回来填什么表的,好像没啥人,就自己,薛小艺起身一勾手指头:“跟我来……”
  帅朗亦步亦趋跟着出来,出门回头狐疑地看了下办公室,追问着薛小艺道:“小艺,怎么了这是?怎么都跟看猴戏一样看我?”
  “不是吧?那是羡慕妒嫉恨的眼光,帅朗,没看出来啊,捂得挺严实的嘛。”薛小艺回头上上下下打量了帅朗一眼,帅朗更懵了,这当会也没有欣赏异性的心思了,不解地道着:“你说的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明白?”
  要捂着事着实太多,还真不知道什么事没捂住,再一想坏了,不会是自己的前科导致转正有问题了吧?要不怎么就单单通知自己一个人呢,一想到此处,帅朗紧跑两步问薛小艺:“小艺,到底怎么回事?搞得我心七上八下的,我没犯错误吧?”
  “到宋主任办公室就知道了……你真不知道呀?”薛小艺停下脚步,异样地问。
  “我那知道?”帅朗也异样着。
  “我也不知道,不过宋主任今天专门过问实习生,还专门提到了你……应该不是坏事。”薛小艺像是口风很紧,不料帅朗更担心了,不管是把转正有问题,还是把自己调回局里傻了吧叽坐办公室都是大问题,又问着薛小艺道:“你多少透点呗,我心虚。”
  “你这人真没意思,到这会了,有什么装的……”薛小艺边走边说着,到了宋主任的办公室门前,刚要叩门时停住了,又怪异地回头盯着帅朗上上下下打量着,看得帅朗心里直发毛,却不料薛小艺的话锋转了,很严肃地道着:“帅朗,我很严肃地告诉你,我和你之间不可能发生什么啊,别以为你有俩钱有点关系就了不起了。”
  “哦哟。”帅朗拍着巴掌,苦色道着:“我说领导,这又是怎么了?”
  “你还装蒜,你让那货运部那傻大牛少到我家咧咧,搞得我好像嫁不出去似的,还唆着我妈托上你们家说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鬼心眼,有钱了,有后台了,想臊臊我是不是?”薛小艺像受羞辱一般,剜着帅朗,帅朗霎时明白了,肯定是大牛他妈那长舌婆娘瞎咧咧,惹得薛小艺脸没地儿搁了,一想到这儿赶紧道歉着:“真不是我小艺,咱们这一代是宁信奸情,不信爱情……更别提说什么媒了?我一破电工那配得上您呀?”
  这话说得给人面子,只不过帅朗打量着这位曾经的初恋对象已经微微发福,勉强就个中下之姿还感觉良好,人不大,还真有铁老大的谱,这么一说薛小艺好歹压下了点气恼,叩着门,把帅朗领进了宋主任的办公室,却不料一进门又让帅朗云里雾里,刚刚看了个冷脸,这宋主任的热情就让人受不了了,先拍着肩膀大赞帅朗扎根基层,可敬可佩;又表扬帅朗以企为家、爱岗敬业,实在堪为现代年轻人之楷模,听着听着,帅朗见得薛小艺也在旁边,有点不好意思地问宋主任:“宋主任,您没搞错吧,是夸我?”
  薛小艺扑哧声笑了,那宋主任当然没搞错,只不过帅朗知道自己旷工遛达做生意,压根就没好好上过几天班,饶有帅朗脸皮超厚也有点臊了。
  “看看,现在的年青像小帅这么谦虚的可不多了,来小帅,这份后备干部选拔表你填一下尽快交上来。”宋主任一扬一张表格递上来,帅朗吓了一跳,两睛一凸惊呼着:“后备干部?”
  “对呀,像你这么年青有为的同志,要尽快走到领导岗位上,元旦准备一个竞聘报告,先练练胆。”宋主任又爆秘辛,听得帅朗有点被天下馅饼砸晕的感觉了,看看薛小艺,很傻地道:“这这这……我,我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过多的谦虚也是骄傲啊。”宋主任挡回去了,又问着:“对了,小帅,你入党了没有?”
  “啊?入党?”帅朗傻傻地摇摇头。
  “那写入党申请书了没有?”宋主任再问。
  帅朗又摇摇头,这下子宋主任也按捺不住了,瞪着眼问:“那你总是团员吧?”
  “本本…本来准备入,不过初中那时候打了一架,班主任就把我打下来了,这这这……入党我那敢想,当兵时候就…就就是政审不过关又被打回来了,这……宋主任,您,您还是给别人吧。”帅朗结结巴巴,憋得一脸红,不好意思地把表格放回到宋主任的办公桌上,薛小艺咬着嘴唇压仰着笑,虽然局里提拔经常有名不副实的,但像帅朗这样太不副实的过于严重了,明显地宋主任也把难度考虑得太轻了,此时也稍显难为,既不是党员、还在实习期、而且据说还有点前科,这个领导打招呼照顾的苗子实在太差,简直就是根毒草。
  不过领导自有领导的办法,宋主任舒了口气,把表格往帅朗面前推了推道着:“哎,你这个想法就对了,不管自身条件有多差,总得要求上进吧?何况你并不差,这次优秀员工站里都报的你的名字……这说明,你的工作还是兢兢业业的嘛……对于后备干部的选拔,局里是通盘考虑的,首先你得服从组织的安排对不对?小艺,教教他怎么填,然后再到党办找两份入党申请书,观摩观摩,学习学习,尽快把入党申请书交上来……对了,小帅,副科岗位的竞聘竞争不算激烈,不过你也不能掉以轻心,这个竞聘报告要在会上熟烂于心,最好做到脱稿发言……嗯,去吧,尽快办一下……”
  看来极似传说中的火线入党,突击提干,只不过被提的帅朗人没提,心提嗓子眼了,几乎是糊里糊涂被薛小艺拽出办公室的,一出门,帅朗急得快带上哭相了,哗拉拉甩着那张破表格顿着脚道着:“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吗?又入党又提干,还要竞聘发言,这不把哥往死里整吗?铁路大院谁不知道哥什么出身,玩笑开大了。”
  “哟,有点自知之明啊,不过这可是破格了啊,好多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薛小艺剜了眼,不是同情。帅朗倒不需要同情,就是有点难为,一甩表格一指问:“什么好事,你看这一栏以前有无重大过错,受过何类处罚……我那前科把这栏填满都不够,你让我怎么填?”
  “那栏领导安排了,空着……您别谦虚呀,现在能提拔的,基本都你这号烂人。”
  薛小艺终于笑了,掩着嘴,前面走着,帅朗在背后傻站着,站了半天不知所措,多少了解点组织结构,中州铁路局说是国企,其实还是参照行政编制设岗的,普通工人要上个副科级别有的人一辈子都混不上来,像老爸那没出息快退休了也才是个副科级待遇,本来进单位就混吃混喝来了,可没想到还没仨月,领导岗位都虚位以待了,你说这事可让人情何以堪?
  “快点啊,发什么愣呀?”薛小艺在喊了,帅朗如同赶赴刑场一般,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寻思,饶是他诡计多端,也想不通是那位二B领导眼瞎到这水平了……
第九章
事出有因
必有其果
  三天后,中州新郑机场,盛小珊翘首以盼地看着显示屏,终于看到到达航班时,早早地停在了出口甬道,等了不久,终于看到要接的人时,笑着招着手,远远地迎了上来,很亲昵地和那位男子等着领出行李,离开机场。
  “义明,怎么迟了一天。”盛小珊娇声问。
  “北京转机误了一天,正好和行内几个朋友聚了聚,你这儿的筹建还顺利吧?”那人问道,是一位宽额阔肩的北方男子,三十岁许,和盛小珊才有郎才女貌的搭配意思,亲昵地走过候机大厅时,引起了不少艳羡的回头率,特别是那男子的拉着国际航空的标识的行李,搭配着气度不凡的步伐,举手投足优雅的姿势,任谁一看也是一位国际化的帅哥。盛小珊笑笑挽着这位男子,随意地说着:“基本顺利,我大致了解了一下,汽贸、房地产、电子制造、物流多个行业,资金的需求很旺盛,相对于京上广一线城市,中州这类二线城市的机会更多,特别最大的私募代表华银倒台之后,暂时这个市场成了真空地带,除了一些小型的私人小额贷款公司,基本没有成气候的私募机构。”
  “机会和危机是伴生的啊,不要太乐观了。”刘义明笑着道了句,一手挽着夫人,附耳小声问了句:“珊,那件事办得怎么样?电话你说根本不像是他……不过我侧面得到的很多消息是,除了他再无别人。你是凭什么判定不是他?”
  盛小珊瞥眼看了丈夫一眼,心里咯噔一下,眼前瞬间闪过两个人香艳的场景,不过掩饰似地摇摇头,说了句:“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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