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踪之国(精校)第47部分在线阅读
司马灰问胜香邻:“时间这东西又不是活物儿,怎么会成为幽灵?”
胜香邻说:“我感觉这里存在着另一个时间,它与已知的时间坐标不同。”
罗大舌头听得脑袋瓜子发懵,问道:“那咱遇到的老白毛究竟是人是鬼?”
胜香邻又看了看墙下的死尸,说道:“1958年的科学考察队,也许最终进入罗布泊望远镜的有23名成员,毕竟这位老专家还没来得及对咱们说过实际人数,不排除咱们先前掌握的情报有误。”
司马灰说:“是有这种可能,但此处距离地表10000多米,在没有光线的深渊里,颜色没有任何意义,一切生物都已白化,这足以说明死者体内的尸鲎,都是从地面上带下来的,所以考察队的死因,应该是被绿色坟墓事先就在脑中藏下了尸虫,直到抵达吐火罗古城方才毙命,而那白毛专家则是临时加入考察队,地下组织的潜伏分子即使想加害于他,也必是在得知此人要跟随考察队出发之后才会下手。因此老白毛体内虽有‘尸鲎’,却没有当场跟其余成员同时死亡,依常理推想,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都很清晰。可奇怪的是这个老白毛……为何直到此刻才突然死亡?1958年到1974年之间发生了什么?”
胜香邻说:“怪就怪在这里了,我觉得地底古城里的这段时间,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司马灰和罗大舌头愈发觉不可思议,要照这么想,1958年考察队里的22名成员死在“吞蛇碑”前,直到1974年众人在地底遇到白毛专家,这两个事件当中竟然是一片“空白”。
“空白”就是什么都没有,连时间都不曾存在,不过从前到后仔细思量,也唯有如此才解释得通1958年考察队中的22名成员同时遇难,那老白毛并没有当场死亡,为躲避“尸鲎”,逃到了这间石室里藏身,他当时也已察觉到体内尸虫成形,自知命在顷刻,而古城里的时间却突然消失了,当十几年后司马灰等人找到“吞蛇碑”,这里的“时间”才再次开始流逝。
三人无法想象出现这种事情的具体原因,至少在特斯拉的匣子猜想中,没有提到会有此类情况发生,只推测是与那古怪诡异的“吞蛇碑”有关,或许这古城地宫里存在着某些看不见的东西,如果无法逃离这个魔窟,考古队自身的时间也会消失,那又意味着什么?
胜香邻推想说:“真实会永远停留在虚无之中,正常的时间坐标,将以螺旋加速度远离咱们越来越远,那就永远也回不去了……”
罗大舌头目瞪口呆:“完了完了,那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了,何止是不堪设想,简直就是根本没有后果了!”
司马灰说:“现在顾不上考虑什么后果了,咱们必须搞清楚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怪事,也就是设法解开吞蛇碑的谜团,否则没有活路。”
三人正在低声商议,却听墙根下碎石响动,此时人人都是惊弓之鸟,那动静虽然细微,不免立刻神经紧绷,当即将“PPS冲锋枪”和头顶矿灯的光束,同时指向声音的来源。
就见地面出现了一个凹陷,原来被通讯班长刘江河踏死的“尸鲎”,体内流出的腐液酸性奇强,竟然把砖石都烧穿了,地面砖体缝隙处都已松垮,如果受到外力作用,便会立刻向下坍塌。
罗大舌头按住矿灯向砖缝底下照了照,发觉下边好像还有空间,就提意下去寻找出路,虽然情况不明,但考古队困在石室中等死终究不是办法。
司马灰也有此意,地宫里最恐怖的威胁不是“尸鲎”,而是时间消失的谜团,说不定在下面能有些新的发现。
二人当即上前动手,用枪托扩大塌陷的地面,奈何砖石坚厚,忙活得满头是汗,才捣开一个刚能容人钻下去的窟窿。
司马灰见底下不算太深,就打算当先跳下去探路,他让罗大舌头背上负伤的通讯班长刘江河,由胜香邻断后。
可这时胜香邻想到了一些事情,忙对那二人说:“还不能急于离开此地,你们仔细想想考察队在1958年遇难的经过……”
不等胜香邻说完,司马灰就已经醒悟过来,那白毛专家没有当场死亡,而是躲到了这间石室中,然后“时间”就莫名奇妙的消失了,在此之前,这老白毛似乎在附近发现了“吞蛇碑”的某些秘密,也就是说解开“吞蛇碑”谜团的关键,应该就在此处。
司马灰想到这里,就让罗大舌头先将通讯班长刘江河放下,仔细在黑暗的石室中到处搜寻。
罗大舌头很是心焦,他对司马灰和胜香邻说:“我可是想起来什么说什么,你们是不是有点太过于想当然了,怎么能确定是1958那支考察队的时间消失了,也许是咱们已经不在1974年了,反正这地方黑灯瞎火的永远没有昼夜之分,又没有无线电台能收听广播,鬼才知道如今是哪年哪月。”
胜香邻对“时间”的理解,得自宋地球,其根源是论述匣子猜想的“特斯拉”,认为时间应该是呈线性运动,发生过的就是发生过了,永远不可能回到过去,流逝过的时间里发生的一切事件,都已经不复存在,现在的种种迹象又表明这座古城不是“匣子”,因此绝不可能是众人遇到了1958年的幸存者,此时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就是在那白毛专家死亡之前,地宫里的时间消失了十几年。
罗大舌头仍是满头雾水,他继续追问:“时间消失了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胜香邻只好作出简单的解释:考察队专家体内附有“尸鲎”,这是导致死亡的原因;依照常理而言,他在1958年就应该遇难了,这既是死亡的结果。可这个本该出现在1958年的结果,直到十几年后的今天才发生。所以咱们只能初步判断,是原因与结果当中的时间消失了。
司马灰知道罗大舌头一脑袋高粱花子,给他说了这些情况也是对牛弹琴,当下只顾四处搜索,但四壁陡然,不见什么特别之处,但在白毛专家尸体后的墙壁上,却有些极为神秘怪异的图形,当中是一个头上生有肉角的高大人形,苍髯庞眉,形态奇古,双手平伸,面前都是只及其一半身高的常人。
司马灰暗觉奇异,他招呼胜香邻和罗大舌头:“你们过来瞧瞧,看这壁上刻的是人还是什么妖怪?”
第六话
墙壁里的躯壳
二人闻言走过来,打眼一看也都怔住了,那墙根处都是灰色的火山岩,石刻轮廓里不知是涂有颜料,还是年深岁久生出苍苔,已使壁刻图形模糊不清,却更增神秘诡异之状。
司马灰将矿灯照在当中身材高大的人形上,壁刻勾勒的线条虽然简单古朴,但能分辨出那人形头顶上生有两个尖状物。
罗大舌头愕然道:“天底下哪有脑袋上生角的人?”
司马灰也觉难测其秘,以前听宋地球所言,曾有考古队在新疆沙漠里的一些古迹内,发现过许多根本无法理解的神秘壁画,其中描绘的内容,似乎是古代先民与天外来物接触的情景,不免认为吐火罗古城中的壁刻,也许是某种“天外之物”。
罗大舌头问司马灰:“真能有你说的……那种东西?”
司马灰说:“反正我没见过,但没见过不等于没有,当年苏东坡深夜里途经金山寺,就亲眼目击过骇人听闻的可怕景象,连他那么大学问的知识分子,都难以理解自己当时究竟看到了什么,只好留诗记载——江心似月炬火明,飞焰照山栖鸟惊。怅然归卧心莫识,非人非鬼竟何物……”
罗大舌头压根也不知苏东坡是何许人也,半信半疑地说:“我怎么没听说还有这么个事,苏教授是哪个单位的?”
胜香邻对着石壁仔细观察,又取出山海图的拓片加以对照,听司马灰和罗大舌头议论得不着边际,就说道:“壁刻上描绘的当是上古之人,并非什么天外来物,相传神农氏头上生有肉角,壁刻的内容似乎与之有关。”
罗大舌头说:“古时候好像也不应该有头上生着肉角的人,那是人还是野兽?”
司马灰则听过有此一说,听闻上古之人,形貌似兽,伏羲和女娲即是人首蛇身,神农氏有角、蚩尤为熊,虽然形如鸟兽,却至淳至朴,有大圣德,而现今之人虽然形貌似人,却有某些人兽心难测。不过这话也就是种比喻,上古之人不太可能在头上生有肉角,毕竟不符合生物演化学的规律。
胜香邻说:“这大概与上古图腾崇信是一回事,现在没必要多做追究,我看壁刻上描绘的内容,可能只是一个时间和地理的象征,记载着关于抵达地心黑洞的通道之谜,这些内容在禹王铜鼎中也有铸刻。”
司马灰寻思既然已经有了密码本和山海图的拓片,想找到那条通道并不困难,眼下火烧眉毛的事,还是先从这没有出口的地底迷宫里逃出去,其余的都是后话,于是让胜香邻尽快拍照记录下来,然后继续观察附近的壁刻,不久发现一个酷似面口袋的图形,内部都是层层叠叠的洞室,大小不一,纵横相通,左端边缘露出一个缺口,仿佛就是考古队进到地宫的入口,此时从整体上来看,又有几分像是只有嘴却没有面目“吞蛇碑”。
三人知道考察队的白毛专家,多半就是从其中发现了某个的秘密,当即注目观看。
胜香邻香依照密码本解读凿刻在壁上的古篆,但这并非一时半刻之功,她见司马灰脸色阴一阵晴一阵,似是看出了一些头绪,就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司马灰说:“咱们恐怕要做最坏的打算了,这里确实没有出口……”
罗大舌头道:“你怎么也说丧气话了,野人山那么凶险,咱都活着走个来回!”
司马灰摇头说:“跟这吞蛇碑的恐怖之处相比,从野人山逃出来就像是吃了顿家常便饭。”
罗大舌头闻听此言更是迷惑,心里愈发没底,他看着墙上的壁刻,自言自语道:“没有出口……这吞蛇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司马灰一时间也吃不太准,他知道凭胜香邻眼力和见识,倒比须眉男子更胜十倍,就想问些情由加以确认,不料暗墙边缘却忽然从上到下裂开一条缝隙,不断从中涌出浓酸般的液体,滴落在地就发出“嗤嗤”的声响,腐蚀出一指多深的坑洞。
三人听得异响,立刻按住矿灯上前察看,原来是被挡在墙后的成群“尸鲎”,在发疯似地互相咬噬,此物多是老坟古尸里滋生而出,又名“噬金”,若不彻底歼灭,一能生十,十能生百,百能生万,繁殖起来无休无止,体内血液含有剧毒,遇到空气即成强酸,铁板都难抵挡,所以很快就将石墙洞穿,当先爬进来的“尸鲎”肢体都被浓酸侵蚀,随即腹破肠穿,但其生命力格外顽强,只剩上半截身子仍然不住挣扎攒动,紧随其后的“尸鲎”就在同类的残骸上蜂拥而入。
司马灰心中骇异,一面提起PPS冲锋枪扫射,一面跟罗大舌头架起通讯班长刘江河,快速向后退避。此时胜香邻已将信号烛扔到地下石窟,三人一同将伤员抬下洞去。罗大舌头顺手从背包里摸出一捆速发雷管,想抛出去炸毁洞口。司马灰心知雷管威力不小,要是把石室炸垮了,处境会变得更为不利,于是拦住罗大舌头,从旁边的石门退入甬道。
地宫内部分为数层,结构大致相同,每处洞室内都凿绘着大量壁刻,相似的地形给人带来一种山重水复的错觉,三人怎敢稍有懈怠,趁着“尸鲎”还没跟过来,拼尽全力推合了石门。
司马灰检查了一遍墙壁间的缝隙,告诉罗大舌头和胜香邻道:“以石门的厚度估计,至少在几分钟之内,这条甬道里还算比较安全。”
罗大舌头面临生死关头,反倒镇定了许多,握着手里的速发雷管说:“大不了最后一拉导爆索,咱一块去见那些老战友。”
胜香邻看了看通讯班长刘江河的伤势,见其仍是昏迷不醒,嘴唇干裂,额头滚烫,脸上好像还挂着一丝古怪的微笑,不禁很是担忧,忙让那二人过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司马灰也觉得奇怪:“这巴郎子笑什么?”
罗大舌头分析说:“可能梦见他老家甜滋滋的哈密瓜,还有香喷喷的手抓饭了……”
司马灰见通讯班长刘江河脸上黑气沉重,猛地醒悟过来:“这是中了棺材毒了,得灌白鸭血才能保命。”
罗大舌头叹道:“我看生死有命,各有各的造化,这小子也是为军的人,穿上那二尺半,他就得有把脑袋别到裤腰带里过日子的思想觉悟。”
司马灰说:“当兵的也是人,蝼蚁尚且偷生,为人怎不惜命?只要还没咽气,咱就不能扔下他不管。”
胜香邻对司马灰说:“你说的没错,但这甬道里随时都有危险,眼下该当何去何从,还须早做决断。”
司马灰也知时间不多,就对其余二人说出自己的判断:“要是我所料不错,吞蛇碑暗示的东西,其实就是这座地宫,它本身即是一个只有入口没有出口的怪物,地底这个不知为何物的东西,被称为‘无’,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罗大舌头对此物闻所未闻,完全搞不懂司马灰说的话是何所指:“别说什么有无了,现在就连在哪边我都快找不着了。”
司马灰说:“你仔细瞧瞧周围,就没觉得有点眼熟?”
罗大舌头颇为纳闷儿:“在这该死的鬼地方困了许久,可真没发现周围有什么好看?”他说着话再次举目向四外一望,发觉地宫甬道和两侧的密室里,满壁都是虫鱼鸟迹般的神秘符号,这冰冷阴森的情形确实似曾相识,那次要命的经历他到死也忘不了,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占婆王的黄金蜘蛛城!”
胜香邻也听司马灰详细讲述过在缅甸丛林里的遭遇,此时经他一提,才察觉到这座地宫像极了野人山大裂谷下的“黄金蜘蛛城”。
司马灰说:“不是黄金蜘蛛城,而是泥盆纪遗物,是另一个埋藏在罗布泊地底的泥盆纪遗物……”司马灰先前遇到那老白毛,听对方用“第六空间”来形容此地有进无出,可能这只是老白毛在临死前作出的一些主观推测,甚至连他自己都解释不清,难免有许多片面不实之处,因此对其所言不可不信,也不可尽信。
司马灰虽然自知在科学理论上,远不及那些考察队员知道的多,但他毕竟通晓相物识宝之术,隐隐觉得整件事情最古怪的地方,就是从1958年到1974年当中消失的一段时间,自从随队进入“罗布泊望远镜”以来,最使司马灰感到头疼与恐惧的也是“时间”。
奈何被形势所迫,又不得不较尽脑汁竭力思索,他看到密室壁刻中的神秘图形,想起相物古术中提到一种东西,据传在很久以前,有个不知为何物的东西,形状像个口袋,没有五官七窍,博物志中将其命名为“帝江”,它的肚子里是“无”,没有时间与空间,也有种说法认为盘古即是从其腹中所生,开凿混沌以成天地。
后来司马灰询问宋地球有关“泥盆纪遗物”之事,得知泥盆纪遗物可能属于早期的鸮螺类始祖化石,其体内散布着“弥漫物质”,司马灰估计这东西多半是相物之术中所说的“帝江”,只不过此事并未从宋地球嘴里得到确认,当时也未作深究,更不知道什么是“弥漫物质”,如今他只能以古术中的旧理加以揣摩,猜想弥漫物质即是所谓的“无”,这样一来就可以大致理解整个谜团的始末了。
胜香邻不懂相物古术,却清楚司马灰言之有物,因为“无中生有——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这句话,原本是两千多年以前,由中国道家鼻祖老子提出的名言,近代又被西方天体物理学家极力推崇,用以解释天地创造的起源,因为实在找不出更精确的描述了。这件事在五六十年代一度成为热点,引得举世哗然,争议四起,人们不禁都要追问:“科学与宗教究竟哪一个更真实?”
胜香邻在国内也听说过这件事,所以相信司马灰的判断比较符合实际情况,不过当下形势危如累卵,倘若稍有差错,事态就无可挽回了,三人都决定先摸索到边缘地带,确认石壁中是否真有“泥盆纪遗物”的躯壳,然后再做计较。
三人不想扔下半死不活的通讯班长刘江河,就上前架起他来要走。
刘江河脚部的伤口触到地面,剧疼使他神智有所清醒,迷迷糊糊地不知道自己怎么成了这样,就吃力地问道:“司马首长,我这是……怎么了?”
罗大舌头安慰他说:“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你从今往后……再也不能听从党和人民的伟大召唤了。”
第七话
恐怖生物
通讯班长刘江河心里发懵,一时没听明白此言何意,但他能从罗大舌头的话里感觉到情况不妙,又觉身边的步枪和背包也都没了,估计自己这回真是死球了,不由得神色惨然。
司马灰示意罗大舌头别再多说了,随即让胜香邻使用“重磁力探测表”,寻找到禹王青铜鼎存在的大致方位,三人架起通讯班长刘江河,在漆黑的甬道里一步一挪地往前走。
众人根据支离破碎的线索,推测1958年的中苏联合考察队,是迷失在了“泥盆纪遗物”的腹中,当时除了那白毛专家以外,其余的队员全部死在了“吞蛇碑”前,随后的时间就消失了,直到司马灰等人来到地底,一切事件才开始继续发生,这说明一旦有活人从外部进入“泥盆纪遗物”,可能是受人体生物电场作用,地宫里就会有一段正常流逝的时间,大概在几个小时左右,此后将会被泥盆纪遗物体内产生的弥漫物质所吞噬,永远停留在没有时间与空间的“无”中,除非再有外部事件介入。而且根据相物古术中的记载,任何被“无”吞没过的生命,就不可能再次离开,否则将在瞬时间化为灰烬,所以即便那白毛专家体内没有尸虫,最终也无法生离此地。
不过这些情况有大都是主观臆测,司马灰跟随探险队于缅甸发现的“黄金蜘蛛城”,只是一个留有大量热剩磁的“泥盆纪遗物”躯壳,而此番在罗布泊望远镜下的深渊底层,却存在着许多更为难以解释的神秘现象,此外他也不清楚吞噬时间的“弥漫物质”究竟是些什么,深感考古队从“无”中生还的希望十分渺茫。
众人尽力克制住恐慌与绝望,沿路摸到甬道尽头的石壁下,耳听墙体内似乎有些声响,黄金蜘蛛城里的“泥盆纪遗物”,被认为是一个带有生物热剩磁的化石躯壳,可地宫里这个东西,却像是一个完全活着的生物。
众人又惊又奇:“这东西似乎还活着,泥盆纪……那它是从古生代中叶生存至今了,不过只要有形有质,说不定能用雷管炸个窟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