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学神(校对)第109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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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薛城西,这一片城区,也是整个薛城平民与难民,破产流浪者的生存起居地,赵顺赵笙所在的赵家,就在城西。
  不过赵笙一家能有一个独门小院,在西城也算得上生活不错了,在西城,最悲惨最基层的还是那些难民,破产流浪者们。
  难民就是类似海边渔村,小镇遭了海盗或者海啸之类天灾,失去土地家园,来薛城避难的,鲁国只是一个小国,薛城也不是鲁国的国都,在这里,可没有官方营建、免费供难民居住的棚户区。
  大部分难民,都像是乞丐一样流落街头。
  若是青壮年还可以被大家族挑走,成为大家族的奴仆,老弱之流,基本就是靠运气和乞讨生存了,那些破产流浪者一样如此。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就是薛城西城区和繁华的东城区,最真实的写照。
  但现在,苏恒的关注点并不在那些难民或流浪者身上。
  城西一家类似于赵笙赵家的独门小院门口,一个十一二岁的俏丽少女,在接到萧家某管事的通知,得知自己唯一的哥哥死在海战中时,当场就要哭晕过去。
  在少女巨大的悲伤中,小院门口一对中年夫妇,男子脸上也带着难言的悲痛,反倒是妇人带着莫名情绪接过了萧家管事丢来的抚恤金,连连感恩道谢送走管事一行人,才用着难以形容的莫名神色,不断打量瘫在地上痛哭的少女。
  “媛儿,没事,没事的,就算一航走了,舅舅我也一定会抚养你长大,以后舅舅家,就是你自己的家。”
  妇人神色莫名时,中年男子也缓过神来,尽量用柔和的声线去安抚少女。他不安抚还好,一说话,本是在压抑着低哭的少女,直接就趴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渐渐地,竟哭晕了过去。
  中年再次无奈的叹息时,妇人才抱着少女就走回了屋内,几十个呼吸后,等妇人走出堂屋,看了一眼左右,才快步走到中年面前,“当家的,媛儿这丫头也快长大了,既然一航已经死了,那咱们……”
  中年愕然,“你什么意思?”
  妇人气急而笑,“我什么意思?许府的小少爷,可不止一次说想让媛儿去当他的丫鬟了,上次都开价到30两了!”
  “普通家丁水手,战死抚恤才4两,媛儿能卖30两,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十一二岁的少女媛儿,长得的确秀丽,小小年纪已经有了一丝小祸水的姿色,在这薛城内,哪怕小丫头一直深居简出,可还是架不住美名在小范围内传播。
  薛城内几个小家族的纨绔少爷,可都是盯着这丫头的。
  要不是郭媛儿的哥哥,郭一航是萧家船队里,一艘商船上的水手长,这丫头早就被抢走了。
  封建时代,纨绔们斗鸡遛狗,欺男霸女,不就是日常生活中的常态么?无非是盯着郭媛儿的几个小少爷,都是薛城内的土豪,对比萧家那种鲁国顶尖士绅家族,就是云泥之别,郭媛儿这丫头哪还有自由可言?
  但现在,郭一航死在了这一次萧家对抗文特拉公国海军的战争里,对方再也没办法给郭媛儿保驾护航,那顺势把郭媛儿卖掉,可是一笔不俗的收获了。
  30两银子?不远处的赵顺战死,赵笙一家才得到了20两白银抚恤,赵顺只是一个普通的水手。
  郭一航是水手长,抚恤金当然比赵顺多,他是足足赔付了50两白银。
  50两白银,哪怕在鲁国一两白银才能购买一旦大米,那也是能卖50石,5千斤大米了,只用于吃饭的话,一个成年男人一天吃两斤米,也能吃好几年了。
  再加上郭媛儿本身,就被许家少爷开价30两,加起来就是一笔了不得的财富了,对于平民而言,这绝对是一笔横财。
  随着妇人的话,中年男子脸色大变,“见鬼,我可是媛儿的舅舅,你让我把她卖掉?卖给许家那个少爷?你又不是不知道姓许的是什么货色,在许府上,被他折磨死的小丫鬟还少么?”
  “再说,以前咱们不小心招惹了梁家,要不是一航出面,咱们家可就遇到大难了。”
  中年所说的事,很简单,三年前他做木匠活,给梁家忙碌了半年之久,那边不给工钱,中年想找梁家理论,却被毒打了一顿……事后他想报官,又被梁家管家带着几个家丁来威胁。
  若非当时的郭一航出面,借助梁家的大旗出面,中年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就是这几年,他们家能平平安安,当个木匠过上还不错的日子,也多亏了郭一航争气。很多人都卖他萧家一艘武装商船水手长的面子,才能让中年一家平安。
  郭一航才死,自家婆娘就想卖掉外甥女?是,他只是郭一航、郭媛儿的表舅,不是亲舅舅,但,做人也不能这么无耻吧?
第1826章
一举多得
  伴随着中年张林的低骂,中年妇人却是脸色发黑,再次重申道,“一个普通水手家丁战死,正常情况才4两抚恤金烧埋银,媛儿那丫头,可是值30两!”
  “还有,你不把她卖掉,难道郭一航那小崽子的50两烧埋银,你还打算存起来,给这丫头当嫁妆不成?不要忘了,咱们家二子,还没结婚呢。”
  “他看上了街尾刘铁匠家的闺女,那边可是要10两礼钱。10两啊,你要做多久才能挣来这笔礼钱?”
  张林是郭一航、郭媛儿的表舅舅,妇人张何氏,就是小丫头的表舅妈,张家也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和小女儿早就结婚出家,只剩下二儿子还单着,主要是二儿子整天游手好闲不干正事,附近只要知道张家老二具体情况的,根本就不会把女儿嫁过来受罪。
  要不然,张家老二也不至于现在19岁了,背靠还不错的环境,长得也不算差,却至今还没结婚了。
  这是封建时代,除了经常跑船,动辄出去一次半年之久的水手们,哪有那么多少年少女到19岁还没结婚的?绝大部分都是十四五岁就成家了。
  张家环境还不错?张林本身是一个木匠,手艺还不错,对于沿海城市,还是风帆战舰大航海的时代,身为一个手艺不错的木匠,基本是能混的不错的,萧家更是鲁国五六百万人口里,最顶尖的士绅豪门之一,郭一航那个张家老二的表哥,能成为萧家商队,一艘武装商船水手长,在薛城本地,也算得上有排面的人之一了。
  就说街尾刘铁匠,也只是一个老实巴交的老铁匠,没什么背景,只靠手艺吃饭,就是知道张家老二名声太差,看在郭一航的面子上,才故意狮子大开口,叫了十两银子的礼钱,就是为难张家一下,不想让女儿嫁到张家受罪。
  还是那句话,一个成年壮丁,跑海的老油条水手或炮兵,在官军里死了只有五两烧埋银,萧家四两……
  那不管是刘铁匠要10两礼钱,还是许家少爷对郭媛儿开出了30两的卖身钱,都足以证明,两个少女的姿色有多出众了。
  伴随着张何氏的话,张林瞬间哑然。
  4两、30两、50两、十两,这一个个数字,对于张林这个老木匠来说,的确有着不俗的冲击力。
  他辛辛苦苦一年,也就是能让自己家吃饱穿暖而已。基本不存在什么余钱,随便来一场病,或者随便得罪一个人物,就是灾难级的。
  沉默了好久,张林还是咬牙道,“不行,我们不能那么做,做人不能那么没良心。”
  说这话时,张林脸上表情都有些扭曲了,似乎一下子放弃几十两白银,对他就是割肉一样的痛苦。
  张何氏再次冷笑,“就算你不想,一旦许家少爷知道郭一航死了,再来要人,你扛得住?郭一航没死的时候,还能看他的面子挡一挡,让许家不敢强来,现在你怎么办?”
  说到这里,张何氏也是气急而笑,“活该姓郭的小崽子死在海上,想当初,我可不止一次求他,让他帮二子安排一个好工作,他呢?一次次推脱,要是他当初把二子安排进萧家码头,也就没这些麻烦了。”
  张何氏这个中年妇人,表外甥刚死,就打起了贩卖外甥女的打算,除了是银钱作祟,为自己儿子婚事考虑之外,其实也有怨气,那怨气就是,萧家在薛城家大业大。
  整个萧家跑鲁国-罗马航线的商船,一直都在薛城港口停靠、出入,你以为除了商船之外,萧家在这里没有自己的货仓,码头工人团队么?有,萧家在这里有着成套的家业。
  薛城虽然是鲁国最重要的港口城池之一,但整个鲁国,本就是三座比肩山东的大岛加一群中小岛屿组成,每一个大岛都是四面环海,一些中小型岛屿,一样有极为优良的天然港口。
  整个鲁国,能比肩薛城的港口城市,足有二十多个。
  对比一下,萧家就相当于无灵时代,大帝国京城内顶尖豪门,薛城的许家、梁家之类,就是一个地级市的土豪。
  双方完全不是一个档次,许家、梁家等等,也多有看萧家脸色吃饭的。
  因为这样,许家少爷才不敢强抢郭媛儿,哪怕郭一航只是一个水手长,一艘商船,船长、大副、二副、三副、武装部等等,哪一个不必水手长分量强?而萧家又何止一艘商船?
  这次出海更新换代之前,萧家一次远航动辄几十艘商船,而萧家除了远航舰队,还有近海商队的,那又是另一个体系了。
  只是一个水手长身份,就能让许家、梁家等薛城土豪卖面子不敢胡来,以往的郭一航,没死的时候,若利用他的身份,帮自己的表弟张家老二,安排一个码头上的清闲工作,绝对不难。
  张何氏求了郭一航多次,都没成,这才一直记恨着。
  你说郭一航三年前救了张林?这几年也多亏对方影响力,才让张家生活过得不错?升米恩斗米仇啊。
  而郭家那边,平日里郭一航在薛城休息时,是自己带着妹妹郭媛儿在他们家生活,只有对方出海远航的时候,才会把郭媛儿寄托在张家照顾。
  等张何氏这话一出,张林也呐呐无言起来,是啊,以前郭一航活着,可以扛得住许家少爷的压力,他死了……那,问题就大了。
  顿了一下张林还是咬牙道,“我就不信,一航是为萧家战死的,萧家能坐视不理。一旦许少爷真要来抢人,我就去萧府告状。”
  张何氏气得脸色都绿了,“你这个傻子,郭家小崽子是为萧家战死的,你去求一次两次,萧家可能出面,让许家不敢乱来,但是,媛儿才11岁,许家少爷才也17岁,等个一两年,那么大的萧家,谁还记得郭一航是谁?”
  “到时候许家再来,你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依我看,还不如把媛儿这丫头卖掉,咱们拿着这笔钱,还有郭家小崽子留下的宅院,给二子置办一门好婚事。”
  “还有,打着郭家崽子为萧家战死的名头,也可以帮二子在萧家找一门好差事,一举多得。”
  张林目瞪口呆,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是陷入了沉思。
第1827章
这人生,已经没有比那些更糟糕的了
  一个时辰一晃而过,因为伤心过度而哭晕过去的郭媛儿,刚恢复意识清醒的刹那,就猛的一个激灵坐起了身子,同一时间,一道正站在床边,用贪婪视线盯着她的身影也惊醒过来,更是讪讪的摸了下鼻子。
  “表……表哥?你做什么?”
  郭媛儿认清身影后,俏脸也变了模样,这就是她二表哥张小二,虽然对方是她表哥,可郭媛儿的警惕之心反而更大了。
  她虽然才11岁多,还不满12周岁,但封建时代的少女还是比较早熟,而且很敏感的。在薛城,十三四岁少女就结婚的比比皆是,郭媛儿每次寄宿在表舅舅张林家里时,经常都能察觉到这个二表哥,看她的眼神很不对。
  那种眼神,绝不是表哥看表妹,亲人间的正常视线,而是类似于外面的陌生男子看她的那样,恨不得把她生吞了的视线。
  在以往,因为郭一航的面子,这个表哥最多私下里偷偷看她几眼就收敛,现在,她发现对方视线里的贪婪之色,几乎要呼之欲出了。
  “没,没什么,我就是听说你伤心过度哭晕了过去,回来看看你,媛儿,这是我特地给你买的糖葫芦,吃吧。”
  张小二在表妹问话下,讪笑着拿出一根糖葫芦放在床边,就退出了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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