砺刃(校对)第210部分在线阅读

　　“还不错，别乱动周围的东西。”凌天翔架起了狙击步枪，用瞄准镜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对面那几个适合埋伏狙击手的地方，没有发现异常。
　　袁德良在旁边扭动了一下身体，弄翻了几块砖头。
　　“别乱动。”凌天翔立即回头瞪了他一眼，“另外，等下有危险的话，立即从后面溜出去，如果我们被发现了的话，慢半拍都有可能被干掉。”
　　袁德良点了点头，取出了望远镜。
　　“记住对面那几个地点的样子。如果美军要埋伏狙击手的话，地表形状肯定会有所变化。”凌天翔压低了声音。“不过，现在看起来我们的对手还没有出现。”
　　按照凌天翔的吩咐，袁德良记住了那几个可能埋伏狙击手地点的外形特征，然后拿出了激光测距仪，将测量出的距离记在了狙击手册上面。他没有把机枪架起来，这个临时掩体里的空间太狭窄了，根本就没有空间使用机枪。
第五十八节
生死两隔
　　两人轮换监视着对面街道上的情况，凌天翔把几个位置的距离数据都记了下来。最远的一处距离他们大概有850米，最近还不到700米，在M40A3的理想射程范围之内，子弹飞行时间不到2秒钟，而且城区内中午的风力不大，几乎不用考虑风的影响。最大的问题是，下午两点半的时候，日照的蒸腾作用将非常明显，扰动的热空气也许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影响。
　　“你说，美军会更换地点吗？”袁德良揉了揉眼睛，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了，强烈的日照很容易让眼睛感到刺痛，而且掩护所就像是个狭窄的烤箱一样，上面的楼板已经被晒得滚烫了。
　　“应该不会。”凌天翔朝街道对面看去，“这不是警察与匪徒交换人质，而是在战场上交换战俘，如果美军想临时改变地点的话，那么当初就不会同意交换战俘。”
　　袁德良咬住了嘴边的水管，现在最大的麻烦就是美军突然改变交换地点，而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重新部署。不过，袁德良也觉得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如果美军要乱搞的话，顾卫民肯定会拒绝交换战俘，美军也绝不敢处决小B与老科，不然那两名美军特种兵就将做陪葬品。这一点，大家心里都有数。
　　“又来了，这是第几次？”
　　袁德良拿起望远镜朝街道上看去。“大概是第四次了。”
　　凌天翔看了眼手表，十二点整。大概300多名伊朗民兵从街道两旁的民房里冲了出来，朝着街道对面美军把守的防线冲了过去。民兵手里的步枪都装上了刺刀，大声呐喊着想冲过大概有50米宽的街道。人群还没有到达街道中央的隔离带，街对面美军的机枪就响了起来。凌天翔与袁德良都闭上了眼睛，不忍心看着那些伊朗民兵去送死。炮弹也迅速落了下来，美军在战线后面不远处部署了好几个迫击炮阵地，大概有30门60毫米与81毫米的轻型迫击炮。炮击相当密集，每门迫击炮一分钟至少能发射12发炮弹，美军的炮手根本就没有瞄准，都是直接将炮弹对准街上射去就成。机枪声更加密集了，躲在堡垒后面，或者是房屋后面的美军机枪手一直不断的将弹雨洒向了正在冲锋的伊朗民兵。
　　与之前每隔一个小时一次的冲锋一样，伊朗民兵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能冲过50米宽的街道。在枪声与炮声停下来的时候，战场上恢复了平静，唯一的变化就是多了200多具尸体，还有几十名受伤的伊朗民兵正在挣扎着，有的在向着前面爬去。也许，他们只是想回到自己这一边，可是没有搞清楚方向。或者是他们到死都在向前推进，也许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活下来。
　　枪声再次响了起来，是美军步兵在瞄准那些朝他们爬来的伤员，用机枪、步枪进行点射。
　　“妈的！”袁德良咬紧了牙关。
　　凌天翔也很不舒服，如果他们的任务不是救回小B与老科的话，凌天翔肯定会干掉那几个躲在废墟后面放冷枪的家伙。这他妈已经不是战斗了，美军完全就是在屠杀失去了战斗力的人员，是在屠杀已经受伤的人员。
　　最后一名伊朗民兵断气的时候，距离冲锋开始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战场上再次恢复了平静。街道上摆满了伊朗民兵的尸体。从凌天翔他们到达算起，到现在，伊朗军队一共发动了四次反击，除了第一次反击的规模稍大一点，部分民兵冲到了街道对面，甚至有一些还冲到了美军防线后面之外，另外三次反击的规模都不大。凌天翔观察不到整个战场的情况，在他能够看到的那100多米的街道上，就至少有500具尸体，全是伊朗民兵的尸体。
　　“阿里代伊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要让民兵去送死？”袁德良努力在控制着情绪。
　　“没办法的事，阿里代伊只是想拖延时间。”在保卫家园的战斗中肯定会有人牺牲，而那些伊朗民兵就是为了保卫他们的家园而牺牲的。凌天翔看了眼神色激动的搭档。“现在必须要拖延时间，包括我们与美军交换战俘都是在拖延时间。另外，你也看到了，对面的防线后面，至少有一个营的美军步兵，还有几十门迫击炮，而美军要想守住这条大街的话，需要投入大概2到3个营的兵力，这样美军就没有足够的兵力去扫荡包围的城区，并且组织新的进攻。”
　　袁德良没有说什么，他只是觉得那些英勇无畏的民兵牺牲得太可惜了。
　　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两人立即集中了注意力。是新的一批部队到达了，伊朗军队不会放弃反击，更不会停止战斗，肯定是更多的民兵到达了，而这些民兵将会被分派到前面的战线上去，然后分成几批投入到反击作战中去。也许他们中间有人能够活下来，可是绝大部分的民兵会在几个小时之后牺牲，成为街道上的一具尸体，成为被这座城市战场吞噬掉的生命之一。
　　空气中突然出现了一股躁动不安的迹象，两人心里都是一惊，外面的脚步声还没有散去，头顶上就传来了炮弹落下时的“嘶嘶”声。
　　“炮击！”
　　两个特种兵同时抱住了脑袋，蜷缩在了地面上。两人唯一能够指望的是炮弹不要落到他们的掩体上面，落下的都是重炮炮弹，而且密度非常大，任何楼板都扛不住重炮炮弹的轰击，最多只能挡住弹片而已。
　　炮弹落地炸开的时候，地面都在颤抖着，而且还有很大一部分炮弹是在距离地面几米，或者十几米的高度上爆炸的，那是安装了空炸引信的炮弹，其主要作用就是利用向下撒出的弹片杀伤暴露在外的人员。美军的炮击没有停止，而是在持续进行着，炮弹以每5到10秒的间隔，成批的落了下来。不时还有小口径的迫击炮炮弹落下，大概美军把所有的火炮都用上了吧。三轮炮击之后，炮火开始向北面城区延伸。
　　“妈的，这算什么？”袁德良晃了晃脑袋，拍掉了头上的尘土。
　　“头顶上的侦察机，多半是美军发现了增援的伊朗民兵。”凌天翔没有去管头上的尘土。这是第二批在白天到达的民兵，第一批民兵到达的时候，美军炮兵多半没有做好准备，也就没有来得及进行炮火压制，而现在严阵以待的美军炮兵收到了无人侦察机发回的战场情报后，立即打出了炮弹。
　　炮击没有停下来，两人刚喘了口气，炮火又拉了回来，两人立即缩了下来。美军开始进行第二轮覆盖式炮击，炮弹落下的密度非常大，间隔距离不到10米，而一发155毫米口径的榴弹对暴露人员的有效杀伤半径为50米，对建筑物的破坏半径也在20米之上。美军这么密集的炮击明显不是为了打击那些伊朗民兵，而是别有所图。现在没死的伊朗民兵都躲了起来，第二轮炮击的效果明显差得多，那么美军肯定有别的目的。
　　“对付我们的！”在炮火向南面街道旁的建筑物移去的时候，凌天翔爬了起来。
　　“用炮兵对付狙击手？”袁德良也爬了起来，他有点不相信。
　　“不是要干掉我们，而是要迫使我们离开狙击阵位。如果可能的话，美军的狙击手还会趁此机会进入他们的阵位。”凌天翔架起了狙击步枪，透过瞄准镜朝街道对面看去。硝烟与扬起的沙尘还没有散去，看不清对面那几个狙击阵位的情况。
　　“美军知道我们在这里？”袁德良也拿起了望远镜。
　　“知道，但不知道我们的具体位置，不然他们用上的就不是火炮，而是狙击步枪了。”凌天翔淡淡地说了一句，目光仍然落在了前方的烟尘中。“美军狙击手没有在我们之前就位，而美军特种部队的指挥官不可能没有想到我们会埋伏狙击手。开始那轮炮击明摆着就是想把我们赶走，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砸中我们。”
　　袁德良的眉毛跳了两下，其他几个狙击小组的情况怎么样？开始落下的炮弹中，有两发就在附近，袁德良甚至听到了弹片打入楼板时的声响，而且地面震动得非常厉害，炮弹的弹着点距离他们就几米而已，说不定外面的地面上还有好几个巨大的弹坑呢。其他狙击手也肯定埋伏在废墟里面，如果运气不好的话，恐怕已经挨了炮弹了。
　　炮击停止后不久，外面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伊朗民兵的喊叫声。肯定有很多民兵在炮击中丧生，还有更多的民兵负伤。这支新到达的民兵部队多半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在他们参加冲锋之前，首先得想办法将伤员送走。
　　硝烟慢慢散区，尘土也缓缓落了下来。凌天翔朝最左侧的那个狙击点看去。那是一栋倒塌里的建筑物，只剩下了两根水泥柱没有倒塌。废墟的高度大概有3米左右，距离大街约有350米，前面的房屋都已经倒塌，很多还是被坦克给推到的，视野比较开阔，而且倒塌的房屋为狙击手提供了理想的隐蔽场所。那里的情况没有什么变化。
　　凌天翔朝左侧第二个狙击阵位看去。那是一栋半塌的楼房，而且看样子是有钱人住的地方，楼房有两层楼，左侧的一半已经倒塌了，大概是被炮弹震垮的，右侧的一半也差不多快倒了。楼房距离大街大概有400米左右，面向大街的墙壁上有很多弹孔，有的是被重机枪子弹打中后留下的弹孔。狙击手可以埋伏在二楼，利用弹孔向外开火，虽然视野不是太好，但是隐蔽条件非常良好。凌天翔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觉得没有什么变化，移开了目光。
　　第三个狙击阵位在大街南面500米处，距离凌天翔大概有850米，是一座还没有倒塌的水塔。水塔顶部位置的视野最好，可同样的，也最难以隐蔽，特别是在白天，几乎完全暴露在外。凌天翔迅速扫了一眼，上面没有异常情况。
　　第四个狙击阵位在一辆被摧毁的M1坦克下面，坦克后面就是一条宽大概20米的，笔直的街道，狙击手的视野不是太好，可隐蔽点非常理想。凌天翔迅速朝坦克底盘下面扫了一眼，没有异常，接着他就朝第五个狙击阵位看去。
　　第五个狙击阵位在一栋几乎完好无损的房间顶部，与大部分的民宅一样，那栋民房天台周围有一圈高度不到一米的，用砖头砌成的矮墙。朝向大街这边的墙体上有很多枪眼，大概是之前有伊军官兵埋伏在楼顶上，结果遭到了美军重机枪的压制吧。狙击手可以趴在楼顶上，然后利用枪眼向外面射击。阳光很强烈，每个枪眼后方都是通亮的，没有被堵住。凌天翔微微迟疑了一下，突然发现他忽略了一个地点，随即就将枪口重新对准了那辆M1坦克。
　　“第四个狙击点，坦克炮塔下面，注意到没有？”
　　袁德良迅速拿起了望远镜。坦克炮塔转向左侧，与车体呈大概60度的夹角，摧毁坦克的是两枚火箭弹，一枚击中了坦克炮塔后面的弹舱，引爆了里面的弹药，弹舱顶部的泄压口已经打开，而且顶部的钢板也卷了起来。另外一枚火箭弹打中了坦克的屁股，摧毁了坦克的动力系统，不然美军不会抛弃这辆价值数百万美元的主战坦克。
　　“哪？”
　　“炮塔弹舱下面。”
　　袁德良调大了望远镜的倍率，炮塔尾部下方有几度的上反角与车体之间有一条缝隙，而且炮塔不是指向前方的，因此这条缝隙就更大了。看了一阵，他才发现，那里多了一点东西，有一根看起来像是炮塔内部管道的东西冒了出来。
　　“看来，我们遇到的对手确实不差。”那条缝隙的宽度就只有10厘米左右，凌天翔停顿了一下。“以前我在这个距离上打中过啤酒瓶，这次要打中一张扑克牌才能过关！”
　　袁德良深吸了口起，他也有点担心。
第五十九节
致命交换
　　M40A3在750米的射程上，弹头的标准散布半径近15厘米，而凌天翔要射中的目标半径只有5厘米。在凌天翔考虑着该怎么打出那发决定性的子弹时，伊朗军队又发动了两轮冲锋，数百名民兵为“战争”这头猛兽添加了新的美餐。到两点钟左右，就在伊朗军队的第六次进攻刚刚被打退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那不是伊朗民兵穿的布鞋，或者是胶鞋踩在地面上发出的声响，而是鞋底比较硬的军靴发出的声响，而且很微弱，脚步声也比较分散，没有集中在一起。
　　“老顾他们？”
　　凌天翔立即做了个嘘声的动作，他也认为从外面通过的应该是顾卫民，或者是甘宁军率领的突击小分队，可是现在他们不能出去确认情况，也就不排除有可能是绕过来的美军特种部队。
　　偶尔会有一个脚步声停下来，大概几分钟后，脚步声才逐渐消失了。凌天翔看了眼手表，两点过十分，预定的交换战俘的时间是两点半，顾卫民他们也差不多该在这个时候赶到，怎么也得花点时间做好准备吧。
　　脚步声远去后不久，外面传来了一阵高音喇叭的声响，伊朗军官先用波斯语喊了几句，接着就换成了英语。“对面的美军听着，现在暂时停火，按照约定，我们在20分钟后交换人质，现在暂时停火，我们的人员需要清理战场……”
　　袁德良惊讶的朝凌天翔看了一眼，凌天翔苦笑了一下，打了一个上午，伊朗军官也该去收回阵亡官兵的遗体了。
　　“快看！”袁德良碰了下凌天翔。
　　凌天翔立即朝街道上看去，两名身上没有带武器，手里举着一根挂着白色布条的木杆的伊朗民兵走到了大街上，美军没有开火，那两人将木杆插在了路中间的一个弹坑里面，随即，几十名伊朗民兵从北面的建筑物废墟里跑了出来，有几个还抬着担架，更多的却空着双手。这些伊朗士兵的任务是去把阵亡官兵的遗体带回去，并且抢救伤员。可是，大街上根本就不会有几个伤员，大部分冲锋的民兵都倒在了弹雨中，而没有被立即打死的也被美军补了枪。前几次冲锋的那些伤员更不可能在没有任何救治的情况下活几个小时。
　　“他们在干什么？”看到伊朗民兵将阵亡官兵的遗体直接摆在了路边，袁德良十分惊讶。
　　“也许没有足够的人手，或者是没有足够的时间将遗体运到后方去。”凌天翔这话也是在骗他自己。伊朗民兵将遗体码了起来，形成了一道半人高的肉墙。这根本就不是在收回遗体，而是准备用阵亡官兵的遗体做盾牌。
　　两人心里都十分惊讶，他们不知道伊朗军人在想什么，这么肆意的处置遗体，对其他士兵的精神打击是非常大的。有的时候，凌天翔觉得自己根本就无法理解伊朗人的想法，也许他们认为这并不是对阵亡官兵的侮辱与亵渎，或者说伊朗人认为这是他们自己该做的事情，也许那些还活着的民兵已经知道，要不了多久，他们也就将成为那堵尸墙的一部分。
　　袁德良显得更激动，善待与安葬阵亡官兵遗体是对那些为保卫祖国而牺牲的军人最大的尊重，也是鼓舞其他还在战斗的军人继续战斗下去的最大动力。可伊朗人似乎不太重视阵亡官兵的遗体。
　　“来了……”凌天翔推了下咬牙切齿的袁德良。
　　南面，一架“黑鹰”直升机在两架“小鸟”直升机的护送下正朝这边飞来，另外在城区郊外上空，还有几架“阿帕奇”直升机在空中盘旋着。“小鸟”直升机在距离公路线大概500米的地方就朝两侧转向，没有飞到公路线的北面，而是绕了大半个圈子之后回到了美军控制城区的上方。“黑鹰”直升机则放慢了速度，开始降低高度。
　　“两名飞行员，还有两个机枪手。”袁德良迅速的报出了直升机里的情况。“机舱里大概有5到6个人，看不太清楚。”
　　凌天翔没有盯着直升机，他的任务是在交换人质的时候盯紧对面的那个狙击手。按照他与肖遥商量好的，他主要对付交换地点右侧的美军狙击手，而肖遥负责对付左侧的美军狙击手。除非美军动员好几支特种部队，不然就不可能在战场上部署更多的狙击小组。另外，在凌天翔的视野范围之内，他也只发现了那一名美军的狙击手，也许有一个观察手埋伏在了另外的地方。
　　直升机在公路南面上空盘旋了一阵，这才缓缓降落了下来。空路上的伊朗民兵已经撤走了，直升机旋翼吹起了地面上的沙尘，在距离地面大概半米的时候，直升机的下降速度增加了不少，最终落在了地面上。一群之前躲在道路旁废墟后面的美军步兵冲了出来，迅速的占领了直升机两旁的空地。
　　“‘游骑兵’，大概20人。”
　　凌天翔没有开口，他一直紧盯着那名美军的狙击手，枪口已经瞄准了目标，只要有异动，子弹将在两秒钟之内射穿美军狙击手的脑袋。可是，那地方没有什么动静。凌天翔屏住了呼吸，美军的狙击手隐蔽得很好。
　　一名伊朗的少校军官走上了公路，跟在他后面的是一个排的正规军，迅速在公路两旁占据了有利的位置。顾卫民与甘宁军的小队并没有出现，他们的任务是埋伏在附近，如果美军要耍诈的话，这两支突击小队将给予美军猛烈的还击。
　　“小B与老科出来了！”
　　凌天翔仍然没有转移视线。两名穿着沙漠作战迷彩服，头上套着黑色的头罩，双手被反绑在了身后的人员被美军带下了直升机。
　　“妈的，有人受了伤，也许是老科，大腿上。”袁德良咬紧了牙关。
　　凌天翔长吸了口气，那名美军的狙击手仍然没有动弹，甚至连枪口都没有调整，难道只是摆样子吓唬人的，或者说，美军并没有想过要搞什么花样？
　　“就是小B与老科，老科右腿中了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