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春秋(校对)第17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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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夤夜……”谢长生喃喃道:“听说你堪比洞虚?”
  若是堪比洞虚,那么薛牧派到这里来的并不是送死亲卫队,而是可以说他打出了自己最强的王牌。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最可怕的敌人在哪里,不是潘寇之,而是谢长生。
  这当口,只要跟着出城者,理当就能找到谢长生。
  派夤夜来除了实力最强之外,更是专业对口。夤夜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战偶灵魂是什么性质——当初红河秘境,既然曾经吞噬过无数负面灵魂,那这个本应存在的魂体在哪里?原来在这里。
  “这个战偶身上,有很强的灵魂吞噬之效,它接触到谁,谁的灵魂就有缺失之虞,似乎被这些失智者击中也会有这种附加效果?若是让它们进城肆虐,怕是效果比瘟疫还要惊人。再配合瘟疫散发,真正可谓鹭州涂炭,无咎寺绝对应付不了,不出镇世鼎都不行了……果然,你才是薛牧想找的人,这场局里的杀手锏。”
  不喊爸爸喊薛牧,岳小婵等人都极为惊诧地抬头看夤夜,夤夜一脸漠然,没有任何表情。她们都知道,这是夤夜真正的临敌之兆,这一刻的孩童心灵早已被裹进了沉沉夜色里,再也看不见。
  谢长生比她们还要惊诧:“薛牧居然知道我们另有杀手锏?这没道理啊……他凭什么得知?”
  其实夤夜也不知道薛牧依靠的居然是虚净所谓的“曾经的天机”,通过这么不靠谱的理由判断就算没他穿越带来毒素,这些人也能搞事。
  就算知道她也不会去回答,只是冷冷道:“噬人心智,徒留负面本能,或暴虐,或荒淫……这与我之神功大成效果极为相似。如果没有薛牧的毒,你们打算靠这个栽给我宗?你们是和我星月宗前世有仇呢,还是当我星月宗特别好欺负?”
  谢长生张了张嘴,没有回答。想方设法栽给星月宗,当然只有一个原因,和当初摘星射月差不多的原因——星月宗太耀眼了,薛清秋已经够强了,再加上薛牧,整体比当初更加耀眼,让很多人坐立不安。
  夤夜也不追问,反而问了句:“你自己也接触过这残魂,你的灵魂也已经不再完整,值得吗?”
  谢长生略微有些迷茫,自言自语:“我的灵魂不再完整?”继而摇摇头,狂笑道:“我不但仍然完整,还将成神!你个小女娃儿休想危言耸听!”
  夤夜轻轻摇头,神色有些怜悯:“可怜。自以为有智,实则与身后那些失智者并无区别。”
  谢长生被她怜悯的神情刺激得勃然大怒,终于彻底放开了约束失智者的灵魂枷锁:“给我上吧,把前方的一切撕成粉碎!”
  数万失智者如同山崩海啸一般,从林中轰然冲了出来,单是那漫天的血腥暴虐之气,就足以冲得正常人站都站不住。
  岳小婵正要应敌,却见空气迟滞了一下,整个空间陷入了诡异的扭曲,看不清人影,看不清树林,一切化为朦胧的夜。
  夤夜的声音从空中传来:“人数过多,非你们所能抵挡,何况这具战偶……怕是连我都应付艰难。你们离开吧,这里交给我。”
  岳小婵叫道:“师叔,你既然说应付艰难,我们要帮你啊。”
  “帮我?”夤夜的声音越来越虚无,再也听不见任何情感:“当我全力出手,连你们都要死在我手里。走!”
  随着话音,一股沛然莫测的力道将岳小婵直接向外推送出数十丈远,又轻飘飘地落在地上。转头四顾,卓青青等八个人都落在身边。
  不知何时,昏暗的天空竟然下起雨来,淅淅沥沥,越来越大。
  在雨中看前方的气场,更加朦胧不清,更加虚幻诡谲,岳小婵紧咬下唇看了半晌,咬牙道:“去一个人,通知叔叔这里的状况,其他的人跟我一起……去杀人!”
第二百五十八章
脸是什么
  这个时候的鹭州城,早已烽烟四起。
  城中多处水源都在发生同一个场景:有人暗戳戳的想要把什么东西投进水源里,身边却忽然影影绰绰地冒出了无数妖女。
  其中有些妖女,下毒者还曾经在天香楼看她弹过琴……有些人还撩拨过,曾经换来浅笑薄嗔……可这回浅笑依然,眼里却是毫不掩饰的讥嘲和杀意。
  有人还有很奇怪的意识冒起:区区一个鹭州境内,星月妖女居然这么多,这整个天下到底有多少她们的人?真是可怕的潜势力,比起面上横行一方的白鹭门强了几倍都不止,可表面上大部分人却只知道星月宗薛清秋很强,别的什么都不懂……
  难怪元钟对薛牧那么慎重,若是加上其他魔门势力和六扇门,这时候的薛牧就是鹭州境内的三足鼎立,元钟、潘寇之、薛牧。他不是一个千里而来的访客,而是手头握着恐怖的实力打底的半个地头蛇,足以和真正的地头蛇元钟分庭抗礼,把他当成一个只有些智慧倚仗的无根之萍来欺负栽赃擒杀什么的,真是想错了。
  元钟认识得很深刻,所以态度很正,而从一开始,潘寇之就想岔了道——若是不计他洞虚之强的话,他的势力才是最弱的一个,却不自知,还在跟人家布局玩阴谋,人家的牌面比你多多了好不好……
  想起这时候天香楼里琴梨还在和叶观水大战,这些人心中更是泛起寒意。敢情天香楼早都空了,就一个琴梨出来演戏?
  那这会儿也不在演了吧?他们在哪?
  鹭州城内的民众们有幸看到了此世第一个戏曲表演:男主演海天阁长老叶观水,女主演星月宗南方总舵主琴梨。
  这俩在天香楼门口打过来打过去,你来我往,气劲迸发,五颜六色,各种外景呈现,法相凸显,打得超级好看,围观的目眩神迷。打了半炷香时间,不知道哪里传来一声唿哨,两人忽然停手,脸不红气不喘地对视一眼。
  “领教了。”
  “厉害!”
  也不知称赞的是武技还是演技,然后两人齐刷刷化作两道流光,直奔白鹭门而去。
  “?”围观群众:“……”
  此时的白鹭门更是热闹非凡。
  数不清的光头和尚团团堵住白鹭门的所有出口,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其中数都数得着的入道者气息都有七八个,要知道很多号称一流大派的门派全家老幼撑死了都找不出一个入道来……
  白鹭门还不错,门主孟归山就是入道者,他还有个师弟也是……一门两入道,在地方上真可以算是超强的了,平日里也是人人称羡,可和正道八宗之一的千年强宗无咎寺比起来,怎么看怎么可怜。
  人家无咎寺还没出全力呢,毕竟还有很多人要看家的,光是守护镇世鼎的强者也不比来这里的少了……
  元钟一马当先,站在白鹭门大门口,高喧佛号:“阿弥陀佛!请孟施主现身一见!”
  元钟并不觉得己方实力碾压,因为潘寇之是洞虚强者,自己这边一个洞虚都没有,光是潘寇之一个人都能造成恐怖的伤亡,还能飘然而去,谁都拿他没办法。
  就算自己这边有洞虚,潘寇之要走也留不下。否则当时杀薛清秋,为什么要天时地利之下借助各种阵法还得动用无数强者围攻?
  这就是此世为什么人人都想变强的原因,你强到了一定程度,势力什么的都是小事了,自己一人一剑,就是最可怕的势力。
  要是让他之前的布局成功,眼下城中瘟疫大起,外面失智者肆虐而入,到处烽火,无咎寺焦头烂额,洞虚之敌窥视在侧,伺机而动……想起那个场景,元钟真是不寒而栗,真是完全可以说无咎寺不死也要毁一半,镇世鼎被夺的可能性高达八九成。
  还好有薛牧,洞察一切,把所有的危害乱局提前扼杀得干干净净,形成了眼下大军压境的良好局面。
  阴谋这种东西,性质就是如此,如果被得逞,可能会造成很大的后果,可一旦被提前化解,就再也形不成什么破坏力。远远比不上堂堂正正的阳谋,或者以势压顶的实力碾压,那才是想破都破不成。
  正如潘寇之的实力,那就是破不成的东西。
  眼下已经是最好的状况,重重结阵,严阵以待,潘寇之多半不会出来直面,直接拂袖而去的可能性是最大的,也就是说其实元钟只想逼走潘寇之,根本不想和他真打。
  所以他说的是请孟施主一见,压根不提潘寇之,言下之意,潘寇之你可以走了。
  潘寇之听懂了,但他这回还真有点骑虎难下,不好走。因为他这回是来干大事的,不是孤身一人,而是带了很多心意宗精英,入道级的师弟就好几个。此外嫡传弟子还失陷在无咎寺里,能不管不顾么?
  看着身边孟归山求助的眼神,潘寇之沉吟良久,一声低叹:“低估了薛牧。”
  孟归山顿足道:“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潘宗主洞虚之能,元钟不敢轻举妄动,是能谈条件的,潘宗主出面转圜,让大家摆酒揭过去如何?”
  “潘某做事用得着你教?”潘寇之斜睨他一眼,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孟归山心中大起警觉,正要后撤,却已经来不及了。
  潘寇之骤然出手,以孟归山入道之能,居然完全看不见他的手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呆愣愣地看着自己前胸,那里有一双稳定的手掌,颀长的手指箕张,摁在他的胸前要穴上,封住了浑身经脉运转。
  孟归山心中绝望:“你……”
  潘寇之笑吟吟地将他丢给身边的师弟,大声而笑,声音远远传了出去:“元钟大师不必多虑,正道八宗同气连枝,潘某早就察觉这孟归山心怀叵测,已然帮你解决此獠。”
  随着话音,潘寇之大摇大摆地带着几名心意宗强者,从白鹭门正门笑吟吟地走了出来,见到元钟笑着拱手:“不请自来,大师勿怪。”
  元钟抽了抽嘴角,淡淡道:“潘宗主一番心意,无咎寺感怀于心,日后必有所报。”
  这话就藏了“你给我等着”的意思了,心意宗无咎寺翻脸交恶已然没有悬念。
  潘寇之并不在意,示意师弟将孟归山交给元钟,扬长而去。
  和尚们无奈地分开道路,眼睁睁目送他离开。元钟身边一老僧实在忍不住,低声问:“方丈,就这样让他们走了?”
  元钟看着神色灰败的孟归山,摇头道:“他是洞虚。真这样打起来,生灵涂炭。”
  “可这实在是……”
  “他连徒弟都不要了,也算壮士断腕。”元钟轻声一叹:“放心,他不会好过的。”
  老僧若有所悟:“是薛施主那边……”
  元钟不答,只是道:“此地交给你主持,白鹭门上下不得走脱一人。”
  说完没入人群,很快不见。老僧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方丈这应该很明显是要去参与什么行动了,不知道薛牧到底是怎样的安排?
  希望能成,否则实在太憋气了……一辈子念佛修持,以为已经修得波澜不惊,还是被潘寇之的无耻气得犯了嗔戒。他深深吸了口气,把怒意全部倾泻在了眼前的白鹭门上:“众僧听令,擒拿白鹭门妖孽,一个不得走脱!”
第二百五十九章
王牌
  鹭州乍起血色,大雨逐渐滂沱。
  薛牧站在飞鹭山顶,安静地透过蒙蒙烟雨中的山间烟火,俯首下望,耳边仿佛在回荡城内的厮杀声。
  飞鹭山不算太高,但在鹭州地貌上已经是最高的海拔,站在山顶往下看,颇有登山而小天下的感觉,哪怕暴雨之中能见度不高,还是让人感觉心胸和视野都开阔了许多。
  他的视野也确确实实开阔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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