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唐攻略(校对)第25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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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真是糊涂了,有英国公在,殿下还怕没人问计出主意?还需要我操心什么!”
  老狐狸和小狐狸凑在一块,自然是见者心惊。就比如说登州刺史王喜,在面对这么两位超级重量级人物的时候,那端的是劝没法劝,说没法说,每出口一句话就要斟酌良久,唯恐一个不好触怒了两人。毕竟,他之前还从没有和这两位打过交道的经历。
  到达登州港的一共有海船五艘,比起船队进发时那数十艘依次进发的浩浩荡荡来自然算不得什么,但船上的都是重要人物,仅仅是这些人的安置问题就让王喜伤透了脑筋。所以,听到李贤提出要尽快安排马车上路,他的头顿时更痛了。
  “殿下,司空大人,这登州到长安何止千里,殿下和司空大人又是凯旋而归马虎不得。马车、扈从、旌旗等等都需要齐备,我已经命人通知沿路州府,这若是不安置妥当……”
  “我这把老骨头虽说骑不动马,但也不需要那么多排场,一辆宽敞的大马车足矣!”李绩不以为然地打断了王喜的倒苦水,见苏毓在旁边专心致志地烹茶,李贤则在笑眯眯地打下手,他不禁为之气结——丢下一个烂摊子就去讨好美人了,他这都教的是什么徒弟?
  当着外人的面他也不好数落李贤的惫懒,只得干咳了一声:“王大人只需把那些高句丽王族安排好,我随行扈从也有数百,这太平盛世,总不成还有人敢打我们的主意?三天,三天之后我必要动身,就有劳王大人了!”
  王喜闻言是有苦说不出,无疑李绩说话的分量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李贤更强,他只得躬身答应,一抬眼瞥见李贤正在聚精会神地倒茶,他惟有放弃了最后一丝努力——得,尽快上路的主意是李贤提出的,指望这位殿下简直是门都没有!
  于是,王喜回去之后就开始紧急动员刺史府的上下官吏,这下子,从参军事到底层的书吏个个都忙得脚不沾地,恨不得爹娘给生出第三只手来。这上路的事情听起来简单,但前后打点不能少却半分,而且王喜本人还要担负贸然让李绩上路的责任。
  这老司空一把年纪了,万一在路上有个三长两短,他这登州刺史还要当不要当?
  人家再忙也不关他的事,这就是李贤如今的想法。虽说他以前最是讨厌那些繁文缛节,但看着苏毓烹茶却是一种再惬意不过的经历,水声鼎沸茶香袅袅,佳人动作舒缓姿势优雅,他纵使一日看个几遍也不嫌烦,更何况苏毓还以李绩在病中为由烹煮了不少药膳,他又跟着大饱口福。渐渐的,他倒是有些后悔这三天时间定的太少,应该至少在这里留上十天八天的。
  三天之后的清晨,李贤装束停当正准备启程,谁知薛丁山忽然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六郎,有雍王府信使!”
  信使?他从辽东动身的消息应该没这么快传出去,就算有信使也肯定是奔辽东去的,怎么会到这登州来?李贤一下子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正欲开口问的时候,却只见一个汉子疾步跨进门来。他瞧着那人有些眼熟,再一想,这不是屈突申若嫁过来的时候陪嫁的家将?
  “殿下,小人奉夫人命赶往辽东,岂料殿下已经启程,遂星夜从陆路赶来登州,终于还是赶上了!”那信使一面说一面递上了一个竹筒,旋即深深吸了一口气,“夫人命我传口讯,陛下风眩忽然发作,导致失明,如今太医署上下几乎都乱套了!”
  李贤正在拆竹筒的手猛地慢了下来,他简直认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要知道,虽说老爹曾经对他提及过失明的可能性,但他一直并没怎么往心里去——他虽说历史学得并不好,可还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记得,历史上的李大帝似乎并没有失明这么一回事,而且那寿命也还长着呢!
  都是他太大意了!老上官都能够好好活到现在,难道其他的事情就不能改变?
  狠狠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便赶紧打开了竹筒封盖,一目十行看完了上头的东西之后,就细细追问了信使前往辽东的消息。当那信使称除了对姚元之说了实情,还把李治失明的消息告诉了刘仁轨,他便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也是夫人的吩咐?”
  “是,小人行前夫人吩咐,若是在辽东不曾见到殿下,就先将此事告诉刘相公和李司空。”
  既然是屈突申若想好的事,李贤自然无心追究,反正大姊头的政治敏感度是不用他操心的。他如今需要考虑的只有一件事,眼下究竟是该抛下李绩星夜回长安,还是按原定计划不变……真真是两难的选择,这事情怎么就会发生得这么巧!
  那信使见李贤面色变幻不定,猛地想起姚元之的嘱咐,连忙说道:“殿下,我从辽东出发时,姚大人曾经让我转告,说是不可进退失据,不可操之过急,万万不能急匆匆赶路!”
  不能急匆匆赶路!李贤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便感到眼前豁然开朗。没错,只看登州刺史王喜的模样就知道,他老爹失明的消息只怕如今还死死捂着,这要是他日夜兼程赶回去,只怕马上就要穿帮。再者,朝中有他老妈和太子坐镇,试问他这个雍王火烧火燎的干什么?这年头,大臣没事情就喜欢瞎揣摩,他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知道了,回文我就不写了,你回去告诉王妃和两位夫人,就说我一路送师傅,回长安少说也得个把月。”
  “小人明白!”
  把信使打发走,李贤揣着那个沉甸甸的竹筒,再看到一旁的薛丁山犹如呆了傻了似的站在那里,他便走过去没好气地在那肩膀上重重一拍:“别发愣了,先上路再说,有什么事到时候上师傅的车上商量,你给我精神些,别让人家看出端倪来!”
  虽说有了李贤的警告,但薛丁山走路的样子还是有些失魂落魄,跨过门槛的时候甚至还险些被绊了一跤。这怎么能怪他,谁让那信使不闪不避,李贤也不知道避嫌,这种事情换作任何一个人知道了也得像是他这个样子!
  在登州刺史王喜的紧急安排下,十几辆宽敞的马车以及一应路上随行人员都安排好了,加上李绩和李贤原本就带来的精锐家将,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亲自恭送了一群人离城,这位登州刺史几乎是松了一口大气,紧跟着使劲擦了一下脑门上的油汗,决定好好休息几天,舒缓一下这几天绷得过紧的神经。
  虽说李贤有自己的座车,但一出城上了官道,他就溜进了李绩那宽敞的马车,紧跟着李敬业程伯虎薛丁山也都一一闪了进去。有道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然而,当李贤把刚刚得到的消息公布出来的时候,除了薛丁山一早就知道了,马车中的人全都陷入了呆滞状态,包括历经风雨的老狐狸李绩也不例外。
  倘若这消息传扬出去,那就必定是一朝风雷天下动!
第五百五十五章
又倒下一个,雪上加霜
  有道是求仙问道到蓬莱,这蓬莱素来就是人们所信奉的仙境所在,因此君王好长生的梦想也正源出于此。李治秉承了其父好长生的梦想,一向是丹药没少吃神仙没少信,连寝宫都是蓬莱殿,甚至还做到了连李世民都没有做到的封禅泰山以及平定高句丽,自觉神仙也不及自己快意。
  然而,就在他最最志得意满的当口,一日清晨醒来竟是飞来横祸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那种从内心深处涌上来的恐慌让他惊叫连连。接下来,武后闻讯赶来立时使出了霹雳手腕,先是严格封锁消息,继而是隔绝蓬莱殿和内外联系,宣称天子又病了。
  由于朝臣们都习惯了李大帝三日一小病五日一大病的折腾,这一次也没有太加以注意,就连太子李弘英王李显两个大人,加上李旭轮李令月两个更小的,在听说此事之后也并没有太着急。而屈突申若受李贤所托一直注意着宫中动静,闻讯之后免不了派人悄悄打听了一下,前几次都没有任何进展,最后好不容易接触到王福顺得知真相,她立刻星夜派出了信使,却不敢告诉贺兰烟和许嫣。
  果然,数日之后武后便在含凉殿召见了一众儿女,李贤固然不在,但她和贺兰烟许嫣便充作了雍王府的代表。得知了李治失明的消息后,就只见李弘一下子感到眼前发黑,竟是向旁边一歪险些栽倒。而太子都如此光景,其他人也同样是面色惨白,屈突申若顺势也就露出了满脸讶色。
  武后原本并不打算将此事告诉儿女们,但考虑到单靠自己一人有些照顾不周,也就想到了他们。可是,此时此刻看到几个宫女为了一个昏倒的太子已经是忙得团团转,李旭轮和李令月都在那里眼泪汪汪,李显则是茫然不知所措,反倒是顶替李贤的雍王三妃稍稍镇定些,她那眉头顿时越皱越紧,最后蹙成了一团。
  又是掐人中,又是用凉水,又是用金针,李弘总算是清醒了过来,而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他便是长跪于地,言道是此事不可瞒朝臣,否则流言生变。对于这样的论调,武后在尚未掌控局势的情况下,自是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支持,因此只是冷笑了一声。
  “你六弟刚刚在辽东打了新罗,长安城中新罗人正人心惶惶;西突厥余部正在想着释放李遮匐,闹得不可开交;吐蕃使臣远来长安,说是要为赞普求娶大唐公主……先头朝堂上就声音众多,这时候若是让他们知道陛下失明,你就不想想这其中的后果?”
  李弘对武后这样的看法实在无法认同,立刻反驳道:“可是……”
  “没有可是!”武后终于露出了霸道的一面,丝毫没有再给李弘反对的余地,“陛下失明兴许只是一时,将来很可能还会康复,若是昭告天下,人心一乱必生是非!你既然是太子,此番便继续监国,有母后在,你还担心什么?陛下又不是第一次因病不能上朝,你慌什么!”
  李显李旭轮和李令月很少见到武后这样声色俱厉地说话,眼看着李弘受教训顿时心惊胆战,哪个也不敢吭一声。贺兰烟倒是想出口帮忙转圜一下,却吃屈突申若拉住了袖子,只能老老实实坐在那里,暗恨这关键时刻李贤偏偏不在。
  情知李显三人无用,武后便索性将他们仨打发了去蓬莱殿,陪伴眼下正处于急躁中的丈夫,命阿芊将李弘搀扶坐下,她便来到贺兰烟三女面前询问了几句李贤的近况。得知她们接到的消息也不过是十数日之前的,她不禁心中叹息,旋即吩咐三人在与长安贵妇周旋的时候,务必紧守口风,顺便看看外头是否有流传不好的消息。
  这样的要求自然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拒绝,贺兰烟正准备答应下来的当口,忽然只听见外头传来了一阵叫嚷声。想到这是守卫最严密的蓬莱殿,她不由觉得万分奇怪,而其他人也是个个面露不快——这种时候,谁人这么不识相!
  见此情景,阿芊便知机地疾步奔了出去。出门之后发现是含凉殿的一个内侍,她顿时火冒三丈,上前就是一番训斥,可等到对方哭丧着脸道出此来原委的时候,饶是她素来处变不惊,这时候也感到眼前发黑脚底不稳,好一阵子方才勉强恢复。
  “此事当真?”
  “纪尚宫,小的刚刚从东宫回来,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小人若有一句虚言,管教天打雷劈!”
  阿芊都不知道是端着什么脸色重新回到内殿的,见武后用征询的目光看她,她定了定神便回话道:“刚刚从东宫传来消息,说是……说是太子妃小产了!”
  太子李弘原本就不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硬汉,一天之内听到两次足以媲美五雷轰顶的惊讯,他只觉得心口一阵剧烈的疼痛,一时竟是痛苦地抓着前胸,一下子从椅子上滑落了下来。
  阿芊见势不妙赶紧上去搀扶,发现他气息杂乱手脚冰冷,更是心中慌张,想要去叫太医又不好扔下人不管,可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恰在此时,她只觉背后一股大力将她拽开,再定睛看时,却是屈突申若已是闪电一般地撕开了李弘的前襟,毫不避嫌地用力按捏了几下。
  武后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突然的事,更不曾想到李弘一时气怒交加竟会如此光景,看见阿芊被推开,看见屈突申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去施救,她一时也愣在了当场,从来都丝毫不乱的心思第一次停顿了好一会,直到阿芊的声音入耳之后,她才一瞬间恢复了过来。
  “天后……”
  “不要慌,且看申若施为!”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屈突申若的手,见李弘面色渐有好转,一颗心渐渐放下。赞赏屈突申若沉着冷静的同时,她免不了也叹息李弘的沉不住气,也不知站了多久,她终于等到屈突申若满头大汗地转过身来,遂长长吐了一口气。
  “弘儿如何?”
  屈突申若此时也是一阵后怕,暗道自己要不是正好和某个名医学过几招,今天就要出大事了。可是,这不过是暂时缓解了李弘的症状,她也着实不敢夸口:“臣妾恳请母后速速宣太医!”
  这异常利落的回答让武后一怔,随即立刻目视阿芊,而阿芊大惊之下,马上点头冲了出去。一时间,这室内原本就沉肃的气氛顿时更加僵硬了,贺兰烟和许嫣好容易咽下一口唾沫,彼此面面相觑了一刻就双双低下了头,而武后则是上前亲自抓起了李弘的右腕,轻搭片刻,那冷肃的面色平添了三分冰寒。
  她在后宫呆了三十年,诊脉的本事就算比不上太医,却总比一般的大夫强,这强弱缓急是否有病却能断的出来。一想到这事情是因为太子妃忽然小产引起的,她登时感到气不打一处来,这档口发生这种要命的事,也实在太离奇了!
  太医很快就来了,那模样很是诚惶诚恐,大约因为他们对李治的失明束手无策,如今偏生又倒下了一个太子。可是,当他分别诊了李弘的左右手之后,原本愁眉不展的脸上再多了三分沉甸甸的压力,几乎是百般斟酌之后才做出了判断。
  “太子心力劳损,需得静养,是否能完全康复,还得……”
  由于李弘在里间昏睡,因此武后也不虞被人听到声音,听到这种很不确定的诊断,她那满腹火气立刻全都发了出来:“废话少说,我只问你,太子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有碍还是无碍!”
  没有得到离开的许可,贺兰烟三个人此时还杵在旁边,一听到武后这明显就要爆发的口气,贺兰烟悄悄吐了吐小舌头,退后一步低声对屈突申若说:“太子五哥真可怜,他都盼望了好久再添一个孩子,和太子妃感情又那么好,谁知道太子妃竟然会小产。”
  屈突申若没有回答,心中却知道贺兰烟最喜欢孩子,与其说是替太子和太子妃抱不平,不如说是为那个未出世就夭折的孩子惋惜。正当她在心里计算李贤的归期时,却只见那太医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天后陛下,太子秉性脆弱,之前虽有改善,但早埋下了隐患。如今受了刺激心力交瘁,若不能静养,只怕随时会犯病。而此等心疾最是顽固,药石不过辅助,怕就怕……”
  “你不用说了!”武后这下子再也难忍心中怒火,若不是皇后的风度还牢牢占据着脑海,她几乎想要一个窝心脚踹死那太医。使劲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情,她便命阿萝带人下去开方子,等人一走,她就开始在原地踱起了步子。
  母子之情固然是一桩,但更加重要的是,李弘这个太子还算听他的话,有他监国,可以减少一大半朝堂上的阻力。李治确实是身体不好,李弘确实也是身体不好,但两个人一起倒下的情形至今为止还从未有过。而且,听那个太医的话,仿佛太子从今往后就不能操劳国事。
  她自然“不介意”替丈夫和儿子打理国事,事实上这也是她求之不得的局面,但眼下却并非最好的时机。掐着手指头算算,她能够掌握的朝臣,只怕连十分之一都还达不到!
第五百五十六章
这边厢大臣跳脚,那边厢学生听讲课
  天子病了,太子居然也病了!
  对于习惯了这父子俩身体不好的朝臣来说,任一人单独病倒都不算什么大事,然而,两个人同时撂挑子,这事情还从来没有过。哪怕是上官仪这样头脑清楚思维敏捷不像糟老头的老臣,乍听消息的一刹那也免不了觉得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至于郝处俊和李敬玄同样没好到哪里去,惶恐之外平添忧心,一时之间,相当于国务院的大唐政事堂,安静得仿佛连掉下一根针都能够听见。
  许久,李敬玄本能地问了一句:“这可如何是好?”
  这不是废话么?上官仪和郝处俊同时鄙视地看了这位同僚一眼,皇帝和太子同时病了,这国政当然是由皇后主理,横竖就算这两位在,一大半的权力也都攥在武后手心里头。
  然而,上官仪固然是曾经领教过武后的手段,也不想再以卵击石和皇后作对,可要这么眼睁睁看着武后顺理成章接过大权,他却不是那么乐见其成的。至于郝处俊就更不用说了,他和武后的关系,可不是那么融洽。
  就当一屋子三个万万人之上的大人物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一个书吏忽然十万火急地冲了进来,双手呈上一个卷轴:“通事舍人急报,登州刺史王喜送来加急文书!”
  登州!登州可是和平壤城隔海相望,别是出了什么大事!上官仪心中咯噔一下,三两步冲过去抢过那书吏手中的卷轴,匆匆展开一看,整个人就木在那里动弹不得。郝处俊瞧着光景不对,遂凑上前去一看,这不看不打紧,一看之下,他那张脸顿时僵了。于是,李敬玄索性也不上去凑热闹了,直截了当地问道:“王喜在奏折上说什么?”
  “雍王和英国公以及高句丽王族等一众俘虏由海路抵达了登州。”
  李敬玄听上官仪这么说,不禁有些莫名其妙:“这辽东已定,雍王他们也确实该回国了,这是好事啊,你们为何还这般愁眉不展?”
  郝处俊见上官仪意兴阑珊,遂叹了一口气:“若只是回国当然是好事,但王喜在信上说,雍王是护送英国公一道回来的,这英国公先前再次突发重病,如今虽勉强上路,是否会在路上有什么闪失还说不准。谁都知道,英国公可是将近八十了!”
  此时此刻,李敬玄登时呆若木鸡。这怎么什么事情都凑到一块了,皇帝病了,太子病了,如今既然连李绩也撑不住一块病了!他原本还计算着李绩回国之后用他的名望撑一下大局,现在这所有计算竟是全都落了空!苍天啊,难道你就不能放过我们这脆弱的心么?
  于是,政事堂中再次陷入了难言的寂静。那个报信的书吏看到三个大人物如此光景,站也不是退也不是,直到众人目光好容易放过了他,他才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往外退去。到了外头发现没人注意到他的离开,他自是长长舒了一口气,随即一溜烟地朝内宫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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