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唐攻略(校对)第21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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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二章
夜深人静处,武皇后独自临湖
  芙蓉园不是大唐一朝一代的御苑,作为传承数百年的帝园离宫,这里不知道住过多少皇帝妃嫔,多少公卿贵戚,当然也不会没死过人。然而,这帝王之家富有四海,驱鬼镇压的道人要多少有多少,其中不少都是有真才实学的,所以,这芙蓉园这几百年来,还从来没有闹过鬼。
  然而,这月上中天夜深人静的时候,却不知何时飘来了一层迷雾,天上地下朦朦胧胧的同时,也多了几许潮湿的气息。薄雾之中,巡逻的羽林军卫士都不敢懈怠,四下里严密清查的同时,也防止有外人蒙混进入或是图谋什么刺杀。几个低级军官组成的监察小组也不时四处转着,他们却自由得多,不时还低声交谈几句。
  “刚才太子和雍王他们去划船,闹出的动静真不小。”
  “没错,这芙蓉池上对歌声,还真是新鲜。”
  “如果是太子和未来的太子妃,或是雍王殿下和那几位绝色佳人就更完美了,可惜居然是程家那个愣小子。说起来,殷家那位千金似乎也不小了,正好到了嫁娶的年纪!”
  这边几人边走边议论,其中一人还“尽职尽责”地四下里查看一阵。忽然,他瞥见小径尽头的一抹白影,瞳孔顿时猛地收缩了一下,整个人也有些僵硬了起来。
  “喂,你们看,那是什么?”
  几个军官闻声转头,待看到那是一个轻飘飘的白衣人影,去的方向竟是芙蓉池,他们禁不住面面相觑了起来——这大晚上如果有人图谋不轨也应当是穿黑衣裳,这一身女鬼似的装扮究竟是怎么回事?正当一群人想要上前看个究竟弄个明白,忽然又见一个人影急匆匆奔了过来,待到近前,众人方才发现那赫然是一身高阶女官的打扮。
  “你们可曾看到皇后娘娘?”
  皇后?几人为之大讶,其中一个机灵的立刻恍然大悟地一拍巴掌:“刚刚看到一个白衣人朝芙蓉池的方向去了,只是远远的看不清楚。”
  话音刚落,阿芊便生硬地点点头,立刻反身追了上去。而几个军官大眼瞪小眼互看了一会,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更在路上把剩下两拨卫士遣开了去。不管皇后这么晚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们还是谨慎些好。
  此时早已过了丑时,芙蓉池上早就没了起先的热闹,那些年轻爱玩闹的男男女女,这个时候也早就睡觉去了。湖面上时不时有阵阵微风传来,传来了些许凉意。武后所住的水阁原本就在芙蓉池西北面,这一路白衣神秘莫测地来到这里,也不知吓倒了多少人——即便是有胆量上前盘问的,待知道是皇后,自然也被吓了个半死。
  “芙蓉池……上一次来这里小住的时候,似乎还是永徽六年的事了,一晃竟是那么多年了!”
  伫立在湖边,武后丝毫没在意那拂面的凉风,目光只是直直地看着水面,仿佛要把那波纹粼粼的水面钻出一个洞来,许久才露出了一个说不上是哭还是笑的表情。正在这时候,她忽然感到有人轻轻在她肩上搭了一搭,顿时迅速地转身疾退,待看清是阿芊,她方才恼怒地皱了皱眉。
  “不是吩咐过你不必跟来么?”
  “这虽然快要入夏,可外头还凉,奴婢担心娘娘穿着这一身会着凉,再说羽林军那起子人也未必能认出娘娘……”
  武后见阿芊还要再说,只得摆手制止了她的啰里啰唆,又转过身若有所思地望着水面,过了许久方才问道:“此次我撤了嫔妃改置赞德承旨等等,随驾芙蓉园的又只有我一人,宫中可有议论?”
  “徐婕妤……不,是徐赞德都不曾有话,谁敢议论?”阿芊这话说得极其霸道,话出口方才觉察到口气过傲,连忙又笑着恭维道,“陛下都说娘娘的措置极其得宜,再者赞德宣仪承闰等等无不昭显女子贤德,谁能有话说?”
  “宫中的事这样整治一番,应该没有人再敢胡说八道了。”武后头也不回地吐出一句,旋即问道,“今晚听说贤儿出的好主意,男男女女一大帮人去湖上泛舟了,都有些什么人?”
  一说起这事,阿芊心中就颇有些酸涩,要是她和阿萝换一换,今晚这泛舟的人里头必然有她一份。一想到李贤身边围着的女人越来越多,她不免就萌生出一股恼意,可手一接触到脖子上的那个锦囊,她那颗跳动不止的心方才安静了下来。
  “雍王殿下那条船上,除了贺兰小姐和申若小姐之外,尚有尉迟夫人、虞夫人、许小姐、房小姐、阿萝和哈蜜儿。太子殿下那条船上似乎就只有杨小姐一个,是被人硬推上去的。”
  武后轻笑了一声,旋即微嗔道:“贤儿果真是用心良苦,生怕他的好哥哥婚后不谐。横竖这是在芙蓉园没人罗嗦,否则就只今天这一遭,他就得被弹劾淹死。不说这些胡闹的家伙了,我问你,长安那边有消息没有?”
  “刘相公还在病着,政事堂如今是上官相公、郝相公、李相公三位理事,听说各有各管的事,彼此之间也还算和睦,并没闹出什么事情,只是这些天上刘相公那里的人还是不少。对了,听说许相公昨日心血来潮忽然出了家门上各家各府里逛了一圈,让不少人都吓了一跳。”
  武后闻言莞尔,许久方才再次沉下了脸。当初在立后的事情上力挺她的官员一共有六人,如今是病死的病死气死的气死,硕果仅存的只有许敬宗一个。如今即便还有能够为她所用的人,却再也比不上当初这六人。
  “这老家伙!他既然身体好精神好,你就去挑几样东西送过去,还有……”武后忽然顿了顿,“你亲自去一趟告诉他,不必操心他那个孙女。这女孩不比那个小的,识大体又懂事,就算贤儿不要,我也会替她寻一门好亲事。至于编国史的事,让他收敛一些,别让人家笑话他这个宰相。”
  武后这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除了身后的阿芊正好听到,林子中的某人也听见了,差点没忍住笑声。
  许敬宗的贪财是出了名的,当初把女儿嫁给夷狄来换取高额聘礼,后来又屡次收受钱财为人说项,当然,最最让人难以忍受的却是许敬宗在编写国史上的明码标价,只要送的钱到位,这位就愣是敢把不是你的功劳给写进史书里头,完完全全是钻到钱眼里去了。
  阿芊竭力忍住发笑的冲动,恭恭敬敬弯腰应是,见武后背对着她摆了摆手,她虽说不情愿,也只得蹑手蹑脚地退走。而直到她走后许久,武后方才对着芙蓉池发出了一声冷笑。
  “内宫肃静消停了,外朝也该好好理一理,如今是时候了!”
  一句“是时候了”说得杀气腾腾,一瞬间,昆虫的鸣叫声和风吹树叶的摇动声仿佛都在一瞬间消失了,只剩下了原地那个无限自信的女人。良久,她方才转身离开了湖边那块地,可走了不多远却又回头望了一眼,仿佛对这芙蓉池有一种非同寻常的惦记。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直到除了鸣虫之外再无其它声响,一个人影方才从某棵树上跃了下来,望着芙蓉池发了一会子愣,许久才自言自语道:“这芙蓉池难不成有什么秘密?”
  左看右看看不出什么名堂,那人方才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四下里一瞧,也不走大路或小径,直截了当地钻进了林子。一路上左闪右躲避开无数树枝杂草,好容易回到了自己的宿处,梳洗一新后把一身衣服全都丢在了箱子底下,焕然一新地坐在妆台前,她方才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谁知道今晚送了贺兰回去跑到湖边吹风,居然还会看到这么一幕,还真是巧。”
  “哟,在说什么巧,难不成是申若你今晚和六郎成就好事了?”
  不用回头,屈突申若也知道敢这么调笑自己的只有李焱娘一个人,遂没好气地站起身来,白了她一眼便前去掩上了房门,毫不避讳地把夜间的经历说了一遍,最后便提醒道:“你和我毗邻相居,倘若有人来问,你可千万记住,就说我送了贺兰回来就是和你一块的。”
  李焱娘虽说觉得屈突申若这一晚上的经历实在是无巧不成书,却很是不解她的小心谨慎:“不就是听到了几句含义不明的话,再加上看到了皇后娘娘,有必要那么紧张么?”
  “皇后娘娘又不是普通人,别告诉我你看到她的眼神还能坐得住。”屈突申若上前硬是将李焱娘按在了锦礅上,旋即低声说道,“我总觉得皇后娘娘今晚有些古怪,你说,这芙蓉池中会不会有什么名堂?”
  “皇后娘娘上次来芙蓉园大约是永徽六年的事了,那时候还是武昭仪。至于这芙蓉池,这么一大池水,没有名堂才奇怪。”李焱娘说着便忽然出手在屈突申若的额头上弹了一记,没好气地嗔道,“什么好奇,分明是为了你的六郎,明说就是了,绕什么圈子?”
第四百六十三章
兄弟合计,伯虎报信
  芙蓉园中芙蓉池,芙蓉帐暖度春宵——这原本是李贤在前来芙蓉园这路上早就盘算好的美好生活。
  然而,谁知道一到这芙蓉园分派屋子的时候,贺兰烟竟不是和荣国夫人一起住,而是和李焱娘屈突申若等人住在了一起。他虽然对自己偷鸡摸狗的本事很有自信,但要跑到一群大小姑奶奶头上动土,那却着实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
  泛舟之后被大姊头和小丫头联手耍了一通,接着和许嫣又闹了那么一出,回来之后阿萝和哈蜜儿双双没了影踪,这无疑成了李贤最郁闷的一个晚上。一夜独眠到天亮,到了大清早太阳出来的时候,他抱着枕头正好睡,忽然感到面颊耳朵处有人在捉弄似的又挤又捏。一个激灵惊醒过来,他顿时想到自个昨天晚上被一个人抛在了这里,登时心头火起。
  趁人不备,他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一把捉住了那人的手腕,旋即在那头上狠狠敲了一记:“大清早的就来捣乱,昨儿个晚上哪里去了!”
  “六哥你还敢说,拿了我的请柬,昨天晚上那么好玩的事却不叫上我!”
  一听到这个愤愤的声音,李贤登时为之一愣,这时,他才看清捂着头眼珠子瞪得老大的人不是他想象中的阿萝,也不是贺兰烟,而是李令月。天知道他怎么会把那细细的胳膊当成别人,真是睡昏头了!
  李令月当然不是一个人来的,床榻边一溜烟站了四个人,除却上官婉儿和阿韦之外,还有满脸看热闹表情的李显和李旭轮,也就是说,除了太子李弘之外,这一家子都到齐了。
  满心头痛的李贤一面应付使小性子的李令月,一面叫人进来服侍梳洗,一面应付李显的冷嘲热讽,顺便还得招架上官婉儿和小阿韦层出不穷的建议,而李令月还在那里振振有词地说,能来芙蓉园都是她向武后求恳的功劳,他决不能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天知道这些成语都是谁教她的!
  终于,就在他最最头痛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个救星的声音:“六弟,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睡大觉,赶紧起来,我有急事和你商量……”等到那人一进门看到满屋子的人,那话头登时嘎然而止,似是难以相信这里会有那么多人。
  “五哥!”
  李令月撒欢似的冲进了李弘怀中,除了正在洗脸的李贤不得闲,其他人也纷纷上前行礼的行礼,问好的问好,让太子李弘好一阵手忙脚乱,原本打定主意要纠正李贤懒散作风的初衷全都丢到九霄云外,尽应付这些弟弟妹妹了。
  用冰凉的井水洗过脸,又用青盐漱口,喝了一口热腾腾的茶,李贤方才感到神清气爽,见李弘被围在当中,他便挤挤眼睛笑道:“五哥,赶明儿我让他们一大早也上你屋子里闹腾去。这大清早一大帮人,要多热闹有多热闹。”
  好容易应付完了李令月的撒娇,又听得这么一句幸灾乐祸的话,李弘登时气结,遂狠狠瞪了李贤一眼。这时候,他方才想起自己一大早跑来这里,还另有要紧的事情,就想哄着众弟妹离开,谁知李显二话不说地摊开了手:“五哥,我们可都接了令月的帖子,昨儿个晚上你和六哥抛开她原本就不该,今儿个若是不好好陪陪她,后果如何我可不保证。”
  眼见李令月不依不饶,再想想武后把这个宝贝几乎是宠上了天,李弘百般无奈,只得用求救外加警告的目光看着李贤。眼见太子老哥有要发飚的倾向,李贤赶紧站起身来,拉过李令月许诺半个时辰之后就去芙蓉池边的船坞和她汇合,这才好容易把人哄走了。
  吩咐月芙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点心送上两盘,李贤这才懒洋洋地在椅子上坐下,笑眯眯地看着李弘问道:“说吧,五哥,什么事?”
  “刚刚东宫内侍送来了急报,道是辽东大胜。”
  看李弘那面色异常凝重,李贤不禁奇了。这打了败仗忧心忡忡当然是应该的,这辽东大胜,他这太子兄长摆这幅脸色干什么?再说了,辽东如今是三日一小胜五日一大胜,他听得耳朵上老茧都快出来了,深悔自己没有过去凑个热闹镀镀金。总而言之一句话,打胜了不是好事么?
  单单只瞧李贤那不以为然的眼神,李弘就知道这家伙还没睡醒,更没得到消息,遂加重了语气解释道:“此次大胜来得极其凶险,英国公原本和新罗所部约定,五月四日进兵,结果新罗军失期未至,险些使得我军腹背受敌。所幸英国公调度有方,薛将军勇冠三军,这才扭转了不利战局。”
  李弘虽是没上过战场的人,但这寥寥数句话中却带上了几许凛冽的杀气,而李贤听到这话更是倒抽一口凉气。大军讨伐最怕的是什么?一怕粮草补给跟不上,断了后路;二怕就是失期。倘若大军分作两三股,却在最终战场上没有按时汇合,那么转眼就是全军覆没的结局。这一次要不是李绩带兵薛仁贵勇猛,那么因为新罗军的失期,唐军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新罗军为何会失期?”
  面对这么一个问题,李弘却只能两手一摊:“如今只是辽东官员依据探听到的战果向朝廷送来的消息,大胜大约不假,但真正情形如何现在还不知道。至于新罗军为何会失期,兴许有多方面的原因……”
  “什么多方面的原因,新罗从一介小国成了海东如今最大的国家,自然是打着浑水摸鱼的主意,眼睛瞪着百济那块飞地之外,绝对还对高句丽国土虎视眈眈,这帮就知道捡现成便宜的棒子!”
  见李弘忽然骂骂咧咧吐出了脏话,李弘顿时愣住了,想要出口劝两句,奈何想想事实似乎就是这么一回事——这新罗早年被百济和高句丽压得喘不过气来,对大唐何等恭顺?可时过境迁到了现在,当初的小国已经隐隐壮大了起来,自然就流露出那么一丝野心来。
  两兄弟大眼瞪小眼,不一会儿,李贤就没好气地挥了挥手:“这事情暂时不提,如今既然是休假,没来由被这种事败坏了心情。我师傅那人精明得很,这既然吃过一次亏,大约总得讨回来,就是薛仁贵也不是省油的灯!对了,这事情父皇知不知道?”
  一说到皇帝老子,李弘的面上边流露出些许不自然,接着就摇了摇头:“得到这个消息之前,我今早去过父皇那里,父皇说他要惜福养身,若是我有不能决断的国事,都由母后措置。不过,等中书省的奏疏送上来,父皇母后也就会知道了!”
  惜福养身……这四个字一入耳,李贤免不了抽动了一下嘴角。虽说郝处俊是劝谏了,但大唐的皇帝一个个都是嘴上一套行动一套,谁知道背地里会不会继续和那个天竺番僧勾搭?
  要知道,太宗皇帝年轻的时候还嘲笑过秦皇汉武信方术,到老了却免不了走丹药的老路,结果连性命都送掉了,他老爹的定力似乎还不及太宗皇帝吧?
  病急乱投医的事,古今中外还少么?
  “六弟,六弟!”
  被李弘一连声惊醒,他赶紧打了个哈哈把心思蒙混过去,接着就拉上李弘直奔芙蓉池。四位亲王再加一位公主,再捎带上上官婉儿和阿韦,一条船上挤得满满当当。很少外出游玩的李令月和李旭轮在船上又笑又跳,最是贪玩的李显也跟着像个小孩子似的,上官婉儿和阿韦也在那里活蹦乱跳,根本忘记了这一船人没几个会游泳,看得李弘李贤连连摇头。
  末了,实在看不下去的李贤伸手在水面上舀了一捧水,兜头兜脸的朝一伙人头上洒去,直到众人都消停下来拿眼睛瞪他,他方才提醒道:“这可是在水上,到时候掉下去别哭着喊着让别人救你们!”
  李显李旭轮向来敬畏兄长,于是都乖乖坐了下来;上官婉儿和阿韦都指望着李贤这个师傅多多传授本领,虽说不情愿,也只得在船头坐下;惟有李令月笑嘻嘻地靠了上来,痴缠地拽住了李贤的胳膊:“六哥,到时候回宫你能不能和母后说说,太液池也不小,也可以划船嘛!”
  还划船,要是哪天没看住你个小丫头掉下水去,武后雷霆大怒兴师问罪,谁消受得起?
  程伯虎风风火火赶到了芙蓉池边,费尽目力也只能看到湖面上那远远一抹船影,没奈何只能跑去船坞要船。好说歹说总算划了一只小舟出来,他二话不说拿了一串铜钱塞给那船夫,喝令追上李贤他们那一只。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船夫有了钱压底,登时拿出了吃奶的力气奋力划桨,不过一刻钟工夫就赶了上去。
  两船还隔着十余丈的时候,程伯虎就扯开了嗓门大声嚷嚷道:“六郎,敬业有信来了!”
  李贤昨晚上听到了程伯虎破锣似的歌声,今儿个又领教了这大声嚷嚷,这回味自是非同小可。正当他想要回答的时候,却只见李显一下子冲到了船尾,亦是高声叫喊道:“伯虎大哥,把你昨儿个的情歌再唱一遍,我们就把六哥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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