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市民的奋斗(校对)第97部分在线阅读
“谁能想到我们的那位小老乡,竟然是只隐藏那么深的小狐狸,一战而定乾坤!现在又利用英法出面干涉,逼得我们除了承认他根本没有旁路可走。”看着窗外的飞雪,段祺瑞此时心里竟然有些无奈,这是自从出任国务总理以来的第一次。对于几乎把黎元洪那位大总统逼得几乎有些神经错乱的段祺瑞而言,对西北却是充满了无奈。
“那只小狐狸估计这会正在西北偷笑吧!总有一天,这笔账会让他连本带利吐出来。如果不是英法联合施压,等第三师完成集结……哎!”听着总理的话徐树铮便开口说道,最后不禁叹了一口气,一想到司马的样子。身为执政府秘书长徐树诤心里就是莫名的反感,虽然不过只见过一面,但是徐树诤对司马就是没什么好感。
段祺瑞之所以在田中玉对西北下手时,选择不闻不问,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徐树诤从中说服。而后来调动第三师进驻南口进逼察哈尔,也是由徐树诤制定的计划。像司马这种自持武力的新生地方实力派,在支持武力统一中国的徐树诤看来,必须要坚决打压,以防止各地有样学样。
正是基于这个理由徐树诤才自作主张。以陆军部、执政府的名义调动第三师开赴南口。可是千算万算,却没想到,现在英法两国联合向政府施加,而法国政府甚至于直接出言威胁,一想到如此,徐树铮的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气,我们中国的事情,他们那些洋鬼子凭什么干涉。
“难了,现在西南局势不稳。而英法两国公使已经出言让我们保证不对西北动用武力,对察哈尔的那只小狐狸,我们现在恐怕只能尽量安抚了,只希望这只小狐狸暂时能安稳一些。”想到西北的那只小狐狸,段祺瑞知道等西北羽翼丰满之时。只怕到时就不是北方军所能撼动了。但是段祺瑞却知道此时自己不得不接受这么一个现实。虽然段祺瑞明知道现在英法两国根本没有多余的能力干涉中国的事物,可是此时段祺瑞却仍然不得不屈服于两国的压力。
“全中国几十个督军若是论裹胁民意最拿手的。恐怕就是西北了,现在虽说各地报纸对他派人暗杀田中玉有所不满,但是他的那句以牙还牙就堵住了别人的嘴,现在这些记者大都只看到了他如何善后,却忘记了那张家口可是他打烂的。现在全国都记得睡在雪地里的西北军,有几个记得他的炮兵!现在倒好,前些日子还是一片指责、喊打之声,现在倒是一片叫好之声。这西北公司的算盘打的可够精的,请那些记者去监督善后,结果现在赢得一片叫好之声,好手段!好手段啊!”
看到报纸上的西北军官兵睡在风雪里的图片,还有一旁配发的睡在棉帐篷里的图片,徐树铮尽管嘴上有些不快,但是在心里却不得不承认,若是论裹胁民意,利用舆论上,西北几乎是轻车熟路,至少在徐树铮看来西北这次在张家口炮击善后处理上,利用了那些被他们请去的记者们。
正是这些由西北支付路费、食宿费用,美其名曰请各地记者监管整个张家口善后处理,并全程公开张家口善后事宜,并且还承诺,如有不公、不到之处,察哈尔愿受世人责骂,如此阳光的公开,可是共和历史上第1回,一时之间各地记者纷纷搭乘火车到张家口,以进行实的报道。
原本全国各地的看客还准备看这次西北怎么出这个丑,可是结果却是跌破大多数人的眼镜,通过那些记者的实地采访报道,人们看到一支完全超出他们想像的部队。一支从军官到士兵都睡在滴水成冰的冰天雪地之中,从长官到士兵啃着肥皂大小的饼干,喝着热水,而那些原本人们以为会冻死、饿死的数万张家口老百姓,却是在睡在由军队让出的棉帐篷里,吃着热饭、喝着热汤。
当看到那些背着步枪的西北军在白天时,从军官到士兵都拼命的干着活,帮助张家口人重建家园,却只能吃着饼干、喝白开水的部队,而晚上还要睡在冰天雪地之中西北军的时候,那些记者们完全没有指责他们的勇气,尤其是几个记者尝试着在室外睡上两个钟头,再吃着那种和肥皂一般难吃的干粮后,那些记者们就开始不惜用最华丽的词语,去称赞这支部队。
就像这个《京报》派去梁士林,在去张家口之前,谁都没有他骂的凶,可是现在倒好,在京报上用整整一版为西北吹嘘鸣冤起来了!任谁看着一边睡在有取暖灯的棉帐篷里张家口百姓,而帐篷的外面的冰天雪地之中却是睡在露天之中的军队时。绝大多数人看到更多的是感动,甚至于一些人用岳家军来形容这支宁可自己冻死,也不会冻死一个老百姓的部队。
就是原本很多对西北军持有敌意的张家口老百姓。在看到西北军是这样的军队后,也改变了自己的态度,看着报纸上那些给西北军送茶、送饭的健忘的老百姓,徐树铮都有些怀疑,这一切是不是西北作的假,以便起到宣传的做用。
如果司马知道徐树铮这么想的话,一定会大叫着知已!实际上整个张家口善后就是为了演一场秀给那些记者。好转移那些记者的注意力。冬用棉帐篷。在西北的仓库中还有数万顶,但是司马并没有动用,而是让第一旅把所有的帐篷全部让给老百姓,然后官兵就直接在露天地里的睡袋中过夜,那种充填着羽绒的极地睡袋,原本就是可以满足在低温环境中露天睡觉的需求,根本不可能发生士兵冻伤的事情,所以完全可以放心的演这场戏。
至于那些难吃的饼干,实际上是公司的第一代高热量的压缩干粮。是标准的野战配及,官兵们早都习惯了这种干粮,之所以这般,就是为了让人们相信西北军绝对是一支仁义之师。而上万名西北军人露宿街头,百姓睡在军队让出的帐篷之中。那些当兵的吃着干粮喝着雪水。而百姓却吃着热汤、热面。
那些记者们在人生中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军队,给他们带来的感觉上的刺激绝对超出很多人的想象。利用军队演戏感动人们,以转移视线。这一切在司马看来,再熟练不过,在后世有太多的、很简单的办法可供司马有样学样的搬过来。
这一切都带有强烈的视觉冲击,最终的效果让司马非常满意,成功的转移了那数百名被自己请到西北的记者的注意力。没有多少人再关注张家口的炮击,更多的时候那些记者把视线对准了这些西北军的官兵们,而这就是司马想要达到的目的。
提到东交民巷每一个中国人都知道这里是各国的公使馆区,这一使馆区的建立,实际上英法两国枪炮掠得。第二次鸦片结束以后,清政府和英、法、美、俄签订了《天津条约》,条约中的一些条款涉及到外国人迁入江米巷。1861年3月英国公使正式入住东江米巷的淳亲王府;法国公使正式入住安郡王府;美国公使进驻美国公民Dr·william位于东江米巷的私宅;俄国公使入住清初在这里修建的东正教教堂俄罗斯馆。
“两位公使阁下对西北的帮助,西北定会铭记在心,请两位相信,在必要的时候,西北定会给予两位回报,康德公使,请您放心,鄙人已经得到公司的通知,就在一个小时前,第一辆装载着一千吨硝酸以及其它物资的火车已经从孔家庄向天津驶来,相信到明天这批物资便可以在天津装船。”
在过去的淳亲王府,现在的英国公使馆的宴会厅内,谷文举着酒杯对朱尔典公使和康德公使说道。穿着一身西北出品的洋服戴着金丝眼镜个头并算高的谷文是西北公司驻京城办事处的主任。这次来英国公使馆是受朱尔典的邀请而来,这些天一直保持着低调的谷文知道看来是英法两国和北方政府交涉成功了,此前谷文就已经得到公使馆的通知,英法两国将会联合行动,以帮助西北摆脱目标面临的战争局面。而在来之前谷文接到公司的通知,已经有一列装有一千吨硝酸的火车驶离了孔家庄。两者相互联系,谷文就知道此行恐怕是要去向两位公使道谢。
“谷先生,相信不久之后,在中国的口外将会出现一个新的省份,那就是你们的省份,作为西北伙伴,我国政府已经决定准备在张家口或西北,也就是未来西北的行政中心开设领事馆,不知道谷先生是否可以向贵公司,不,察哈尔临时管理委员会传达法兰西政府对西北的善意。”面带职业笑容的康德在谷文说完话之后,开口对谷文说道。
在张家口或西北设立领事馆,以便能够直接与西北高层进行沟通,这是国内战时内阁给康德的指示,所以康德不失时机在这个时候提了出来。
“这只老狐狸!竟然让他们抢了先机!”听到康德的话,满面笑容的朱尔典面色不禁一呆,看着眼前的康德,根本没想到这次法国人的行动会这么快,作为一个中国通熟知中国国内局势的朱尔典,自然知道现在西北的价值已经远远高于西北工业区对联军的帮助。拥有庞大的工业实力和巨额财富的西北,现在刚刚进行武装就表现出惊人的实力,如果给予其时间,西北无疑会成为下一个入主北方政府的地方实力派系,与其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符合英国在华利益,毕竟现在的北方政府是亲日政府。
而在西北入主北方政府之前与其建立良好的关系的第一步,正是在其控制区内建立领事馆,以便直接与其高层勾通,因为还未曾得到国内的指示,虽然朱尔典有意在张家口或西北建立领馆,但是却不能自作主张,没想到现在竟然被法国人抢了先机。
“我们西北欢迎每一个友邦在张家口建立领事馆,一直以来法国都是西北最重的贸易伙伴之一,西北当然欢迎贵国在张家口建立领事馆!”听到康德的话后,谷文笑着开口说道,对于建于领事馆以便直接交涉,西北都是持欢迎态度,这一点是西北的既定政策之一,毕竟现在西北的最大的贸易伙伴是欧美,建立领事馆早已是必要之举。
第192章
刑讯
“终日无事只烧烟,坐也安然,睡也安然。日高三丈我犹眠,不是神仙,谁是神仙。”这是人们作词用来形容瘾君子的生活和心态,这些烟民只能抓紧时光大抽烟膏,大吸鸦片,抓紧时光享乐。这是染有烟瘾的烟民的共同心态。
1911年10月武昌新军起义,革命风暴迅速席卷全国,各省相继宣布独立,政治上全国处于大动荡时期,人们的社会地位需要重新加以确定,各种政治集团的利害关系需要重新调节。此伏彼起的政治事件和热潮吸引了人们的全部注意力,前清尚未解决的鸦片问题一度被淡化,不仅是清政府的禁烟令暂时无法推行,而且由于鸦片价格奇贵,每箱涨至1300~1900两,为获取暴利,一些人乘社会秩序大乱,开始重新种植罂粟。
虽然无论南京临时政府还是后来的北方政府都多次发布了禁烟令,可是在面对着鸦片带来的暴利的时候,法令往往成为了摆设。尤其是随着北方政府控制能力日弱,各省督军为已牟取暴利、或为筹集军饷,都公开准许治下民众种烟,以从中牟取暴利。尚未禁绝种植的省区的罂粟面积迅速恢复和扩大,云南、贵州、浙江、江苏的烟苗又连阡累陌。江西、广西、湖南和河南等省放松了对罂粟的查拔。山西、四川、直隶、山东和东三省这些已禁绝的省区的毒卉又重新孳生。上海、广州等大中城市的鸦片烟馆犹如雨后的毒菌一样,一齐冒出地面,一度收敛的鸦片势力在中国重新开始活动,并且波及更广。
张家口城城破后,因为知道西北坚决禁烟的态度。所以张家口城内外数十家烟馆、烟档便关了门,东家、掌柜、伙计在西北军入城之前都跑到了乡下,结果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西北军进城之后都过了十余日,从察哈尔各地传来的消息。西北军根本没有在各地像在西北那样执行严厉的禁烟令。
昨天在一小胡同里的小烟馆悄悄的重新开业了,那些苦熬了十多天都快急死的张家口的烟客们,几乎要把那家烟馆的墙挤倒。那些张家口各个烟馆的东家们,待看到这家探风的烟馆西北军根本没碰他。怎么可能还坐视着别人挣钱,于是纷纷重新开业,一时之间原本在张家口禁绝的烟馆又重新兴盛了起来。作为张家口知名烟馆的齐乐楼,当然是不甘人后,重新收拾了一番,把存在乡下的烟膏运回城后,放着鞭炮开业了。原本的那些齐乐楼的老客们得知齐乐楼重新开张后。就纷纷赶来接着在齐乐楼里挥霍着自己的生命和银子。
“程爷!您老来了,您楼上请!”齐乐楼伙计一看到来的是楼里的老客程海勋,于是连忙面带着讨好的笑容作着鞠开口说道,然后热情邀其上楼享受。这程海勋可是齐乐楼的常客,十多年来如一日每日小半功夫都泡于烟馆之中,和其它的烟客一样,程海勋肩削骨立,手无缚鸡之力,几成废人。也早就看透了此生休矣。便无所顾忌地吸食。
甚至于还曾在齐乐楼的楼上写了一首打油诗:“齐乐楼,齐乐楼,同乐楼上会烟友,喷云吐雾真‘隐士’,不是隐士也风流;广成发。广成发。抽上几口瘾就成,怀抱烟枪入迷阵。人生如梦一场空。”因为程家祖上旅蒙百年,积下了不菲的家业,他父亲死了,母亲年纪大了,兄弟分家,一人得了一份很大的家业。程海勋有的是钱抽大烟,也没有严父的管束,为所欲为。他受过教育,有自己的人生哲学:“好吃、好穿、好用,死了才值得。人寿几何!”
“程大爷!你老可来了,照老规矩来一袋美女计衣。”一见到程老爷来了,打烟的妓女便面带着巴结的笑容,低头哈腰地说着,然后双手把烟枪奉了上去!
“快,赶紧把烟上上来!你们齐乐楼可算重新开业了这几天都快急死我了!”
一上楼程海勋便朝榻上一躺,对挑烟匠喊道,自从张家口破城那天起,虽说家里存地有烟膏,到不至于像那些穷鬼一样烟瘾上来后熬的哭天喊地的,但是在家里自己抽,程海勋可就是找不到在齐乐楼的那种味道。过不得瘾不说,连骨头里头都像有蚂蚁在啃着自己的骨头一样的难受。这一听说不齐乐楼一开业,程海勋就不顾一切地跑过来过过烟瘾。
“吧……舒服!”吸了两口大烟后,程海勋感觉飘飘然然的半闭着眼睛,吐了一口烟开口说道,一旁边一个妓女轻轻地给程海勋砸着背、松着骨,这时程海勋才算是找到了吸烟的感觉。而另一个打扮得妖冶的妓女,与程海勋挨头躺在烟榻上,一边一递一口地吸烟,一边打情骂俏,调情嬉戏,再下来自然就是效于飞之乐,搞色情服务。讲究的是色,也就是程海勋说的那个味。
“老爷,咱们这些个熟客可都回来了!”头戴着瓜皮帽子的老良子看着外面的不时进来的熟客,便开口对身旁吸着水烟的老爷说道,这十来天在乡下呆的可把老良子给难为死了,没事做,闲得慌神不是。
“良掌柜,你记住了,绝对不能让那些西北军的兵进来吸烟,反正看着那些短头发的就不准他们进来,要好说好讲,知道吗?西北公司为什么禁烟,还不是不想让自己的人吸烟,只要咱们做好这些,才能保得平安。”放下手中的水烟袋后叶清泉开口说道。
作为张家口最好的烟馆和最大的烟行的东家,叶清泉在这个时候不得不小心再小心,齐乐楼一直拖到现在才重新开业。就是叶清泉想看看除了那些个子窠、简陋地棚吸户之外,其它的烟馆开业后,这西北军动不动他们。直到从统税局里传出风声,西北军派去的人在那盘点了头前几个月的烟税后,叶清泉终于入下了心来。于是大胆的放着鞭炮把齐乐楼地牌子重新挂了起来。之所以这么放心,是因为叶清泉知道,现在的西北军不会放弃全省的一个月十几万元的烟税,目的很简单,无非是为了养军。
现在西北军可是管着整个察哈尔,不可能还像过去那般禁烟,烟税这块的暴利,西北的那些生意人怎么可能放弃。不过另一方面,叶清泉却知道千万不能触及西北的底线,如果一旦把烟卖给西北军的官兵。不用细想。叶清泉都可以想到,到时十有八九会殃及池鱼,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昨天晚上张家口几十家烟馆的东家,在一起达成一个协议,就是禁止把烟卖给西北军的兵。
“要拍下每一个进出烟馆的人!一个都不要漏下了!”在齐乐楼的对面一间还没有开门营业的门市里,身上穿着长袍的李子玉对操着相机的队友开口说道,家中曾经深受烟毒之害的李子玉看着那些面黄肌瘦、满面烟的烟客们进出齐乐楼。看着那些打着哈欠出来的烟客,李子玉感觉也许在他们身后的家庭。
就像自己家一样,因为他们在这里吸毒而最后落得妻离子散的下场,经历过这些的李子玉就恨不得现在冲上去拿枪把那些害人精给毙了。但这也只是想想罢了,作为调查部的调查员,李子玉当然知道调查部严明的纪律绝对不准许自己那么做。现在最重要的是完成自己的任务。拍下进出烟馆的每一个烟客的照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部里会下达这个任务,但是李子玉还是尽自己所能。完成部里分配的任务,虽然看着眼前的那些烟客时,总会让李子玉的感觉好像有刀片划过自己的心脏一样痛苦。
“妈,姐!”闭上眼睛,回想起多年前被父亲逼的吞烟自杀的母亲,还有被卖给人贩子不知道被卖到什么地方的姐姐,李子玉闭上眼睛喃喃说道。过去的被刻意忘记的伤痛此时都纷纷涌进了李子玉的眼前。
老家在浙江省的李子玉,家里原本过得还算不错。父亲是家里的长子。成婚后,起初学着吸大烟玩,玩上了瘾。家人劝阻,他也不听,整日沉浸在大烟之中,不事生产而日费颇多。为此,被迫另立门户,分居独过。本来,父亲是个聪明能干的本份人,吸大烟成瘾后,骨瘦如柴,好吃懒做。全家生活只靠母亲一人耕种农田,以及做凉粉摆摊卖来维持,生活逐渐拮据、困难。
母亲是个生性刚强的女子,一再好言相劝,父亲仍是不听。为了吸大烟,父亲卖掉了一切。后在卖掉房子之后,母亲对父亲是彻底失望了,既不可能把烟鬼改造教育成一个老老实实过日子的人,又不愿意陪一个烟鬼受累受气。于是,性情刚烈的母亲决定一死抗争,拿起了父亲的一缸烟膏,当着父亲的面,一气喝下肚里。第二天中午,母亲就因烟毒发作,痛苦的离开了人世。
母亲死后,家中失去了一切生活来源,又失去了操持家务的能手。家里的日子越发艰难,难以维持了。然而,面对着妻子惨死、儿女年幼的困境。父亲仍然我行我素,不能断然戒烟,重新做人。后却丧心病狂的打起了女儿的主意,把李子玉的姐姐卖给了人贩子,后来如果不是父亲因为吸毒过量死在了外面,李子玉也被伯父接走,李子玉根本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样。
此时看着这些烟客,李子玉就想自己的父亲,一想到父亲的模样李子玉就面带着怒容地看着眼前的那些烟客们,李子玉并不知道为什么西北的禁烟令没有被推广。临管会直到现在也没有发布任何禁烟的命令。
李子玉并不会知道,之所以司马没有以临管会的名义把西北的禁烟令在整个察哈尔实行。实际上是为了给西北创造一个机会,而这个机会只有依靠大烟才能达成。在利用大烟创造出这个机会,司马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引蛇出洞。西北禁烟的名声早已在外,西北军进城的时候那些烟商们,就已经关了店门逃回了乡下,所以司马才会煞费苦心的像现在这样用引蛇出洞这招。
通过不闻不问即不禁烟,也不鼓励。甚至派员查验全省的烟税,以给这些烟商、烟馆一个假相,西北需要烟税,你们大可放心的重新营业,只要交税就行,而目的就那么简单,把这些人全部都重新引回来。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全省上下一起行动。
“叶先生,在下是西北调查部第九处的特工,而第九处就是刑讯处,依照我所会掌握的技能可以让你生不如死,如果你不想承受那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的话,不妨现在把那些账本、信件拿出来,我向部里交差,你也能来个痛快的,你看呢?”把手中的提箱打开后。
把几十种调查部的设计室设计出的专门用于刑讯的工具便展示在了叶清泉的眼前,拿出一个小钳子李斌轻声开口说道,同时仔细地观察着眼前的这个察哈尔烟王叶清泉的眼睛,以观察他此时的表现。作为调查部培训处刑讯专业的优等生,李斌此时就是在观察着眼前的这个叶清泉。以确定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刑讯手段。以尽快把需要的东西从他的嘴里掏出来。
作为调查部中最不为人们所知的刑讯处,是整个调查部最阴暗的一个部门。刑讯处的特工只有几十人而已,但是在整个西北绝对是最心狠手辣的角色,为了培训调查部的刑讯力量,当初石磊特意在京城的贫民窟里找到了一个在前朝宫中专门从事酷刑逼问的老太监,让其传授酷刑逼问的技术。而刑讯处的逼供技巧就是在在这个老太监传授的基础上,进行了科学化的细研后建立的,远比那个老太监最初传授的那些更加科学,当然也更残酷。
“特工……长官,小的……真不知道长官在说啥,什么信,真的。小的真不知道!”看着眼前的阵势,被捆绑在专用的刑讯椅上的叶清泉大声地喊道,此时的叶清泉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的粗心大意若是再忍耐上几日,恐怕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今天上午在西北军的宪兵闯进叶家的把叶清泉带走后,在路上看到路边被西北军的宪兵看押着排着队走着的那些烟客,然后在张家口宪兵队的院内看到的那些烟行、烟馆的东家、掌柜们竟然一个不落的都被扣了起来,叶清泉就知道完了,这时叶清泉才知道为什么之前西北不禁烟,他们是在等大家自投罗网。
此时听着眼前的这个西北调查部特工的话,叶清泉知道恐怕自己的秘密已经被他们得知了,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问,明知道是死路一条的叶清泉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对于叶清泉而言,那些账本、信件关系到自己家人的安危,毕竟自己的家人全部在那里,如果自己交出这些,很有可能会殃及自己的家人,叶清泉决定自己硬扛下来。
“嗯!好吧!既然叶先生不愿意合作,那么我只能说对接下来的事情,我个人感觉很抱歉,职责所在,还请叶先生见谅。”
“叭!”听到叶清泉的回答后,李斌很文静的把医用胶皮手套戴在手上,胶皮弹响的声音在寂静的刑讯室内显得非常的刺耳,然后李斌用手指头轻轻的各种刑讯工具上划过,以选择合适的工具。
“知道吗?在西北我们最常用的是电刑,不过在张家口,这里的电力并不稳定,所以在这种情况下钳子就成最简单的一种工具。钳子的用途很广泛,可以用来拔你的指甲,不过我个人更喜欢……”从摆放在桌上的工具中,李斌选择了一个精巧的尖嘴钳子,然后走到叶清泉的身边轻声说着。这时李斌注意到叶清泉的额头开始冒汗了。于是便把手里的一块棉布塞进叶清泉的嘴里,看着嘴被堵上后的叶清泉有些眼中的恐惧,李斌知道叶清泉的心理防线已经开始松动了,接下来李斌就要让他彻底放开。
“啊……”被捆绑在刑讯椅上叶清泉虽然被堵住了嘴。但是仍然发出惨绝人寰的尖叫,只不过尖叫声并不清晰,右胳膊不停地抽动着。
“这是你胳指窝里的一块嫩肉,只有黄豆粒大小,你每边胳指窝里的面积可以让我钳上一百次,如果愿意我可以从今天一直夹到一个月后,怎么样?!”右手旋转半圈再向下一扯。不顾得叶清泉并不清楚的尖叫和挣扎。李斌面无表情的拿着钳子,向叶清泉展示到刚刚从他身上扯下的一点嫩肉。
“如果你想起来账本和信件在什么地方,就点一下头,这些痛苦就会结束,怎么样,知道吗?钳子还有一个作用。”见此时叶清泉已经痛的满头冒汗,瞪着双眼在那里嚎叫着,李斌便开口问道,见叶清泉什么都不说。于是便把钳子轻轻的夹在叶清泉的小手指上开口说道。
“呒……啊!”
“咔!”在叶清泉的嚎叫声中,李斌拿着钳子的右手稍一发力,李斌便听着一声音熟悉的声音,这是指骨碎裂的声音。
“求……求你……不要再,在……在书房的书……书柜后的夹层里。”数分钟之后。叶清泉给了李斌想要的东西。此时叶清泉听声音显得非常地嘶哑,是之前地嚎叫。之所以用布堵着他的嘴,就是为了防止其因为痛苦而把舌头咬断,但是虽然堵着嘴,却仍然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声,虽说并不清楚。
“谢谢你!叶先生,希望你能从我们此次让人愉快的合作中受益良多,我很期待我们之间的下次见面。”把沾着一些血点的医用胶皮手胶脱下后,李斌开口说道。
之前的刑讯在李斌看来实在是没有什么挑战性,不过才几分钟这个人就把一切全都招了,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在李斌个人看来,还是审问那些受过专业训练日本间谍时,那才算有些挑战性,像这种平头百姓,哪怕就是再坚强,还是不行,他们的意志太过于薄弱了。
“去汇报一下结果,然后回去整理一下今天的心得。好像没什么在总结的,太简单了。”收拾好工具后,李斌自言自语到,对被宪兵架出去的叶清泉李斌连看都没看一眼,做一名刑讯人员李斌会对每一次自己参与的刑讯进行总结,以从中吸取经验,以提高自己的刑水平。
“好!很好,告诉李斌对于他的表现,我非常满意!”看着从叶清泉家书房书柜的后的夹层里搜出的资料,石磊开口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道,现在有了这些资料,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在张家口,人们只知道叶清泉是整个察哈尔、绥远最大的烟商,在负责供察、绥两省大部分鸦片供应的同时,还在各地拥有数十家烟馆,号称是“西北烟王”,可是却很少有人知道叶清尔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热河都统姜桂题长子娘舅。自从姜桂题出任热河都统后,就在热河准许百姓种植鸦片,同时还设有官站收购鸦片,再统一出售给各地行商。
现在整个热河是全国闻名的鸦片产区,每年的产量达数万担之多。而姜桂题之所以提倡种鸦片的目的,就是为了谋取鸦片的暴利,以为已谋得私利和用于毅军的军费开支,而在热河那种穷地方,鸦片的销量非常有限,于是向外分销便成为了必然,近水楼台先得月,自然姜桂题的一些亲戚便涉及其中,而叶清泉这个姜桂题的长子的远房娘舅就是其中的一人。
而实际上叶清泉更多的时候,只是姜桂题在口外的一个鸦片经销商,一个代理人罢了,叶清泉每年在两省获得的大部分利润,都被分给了姜桂题,而为了确保叶清泉这个远房亲戚不会反水,姜桂题还特意把叶清泉的家人扣在承德,当然理由是帮叶清泉照顾一下家人而已。
而在叶清泉的手中,却有一个叶清泉自己亲自做的一个帐本,上面记录着这几年姜桂题等官员从叶清泉那取走了多少银子,发来了多少鸦片。而最为重要的是数十封姜桂题本人写给叶清泉的亲笔信,这些信里大都谈及大烟分成之类的事情,而这些东西都叶清泉保留了下来。而石磊所要的东西,就是叶清泉手中的那些账本,还有那数十封姜桂题的亲笔信,这些东西放在叶清泉手里实在是太浪费了,放在西北的手中,却可以发挥出想像不到的作用,这就是一个借口一个完美的借口。
因为饱受烟之害,所以自清末民初兴起禁烟运动,普通民众始终是禁烟运动的主要动力,全国各地不仅自发的组织了许许多多的禁烟团体,而禁烟是现在国内一个主流观点,如果利用得当,西北就可以利用这些证据,以一个较为完美的借口进入热河,有了这么一个借口,西北军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入西北,以铲除当地毒品,以免继续对国民身体造成危害。
铲除热河毒祸,以卫人民康健,这个借口倒是非常完美,至少符合民意。更何况察哈尔大多数毒品都源自热河,察哈尔临时政府自然有足够的理由去这么做,当然前提是石磊必须要充分发挥手中的这份证据的作用,甚至于可以对其进行一些改动。
第193章
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