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市民的奋斗(校对)第9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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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并没有选择化疗,毕竟把蔡锷带过来进行化疗,以完全使病兆全部灭菌、痊愈,这个太不现实了,所以司马只能采用这种全部靠吃药、打吊瓶普通疗法,司马只希望在那个结核杆菌没有什么抗药性的时代,这些药能把蔡锷身上的病全部治愈。
第190章
南口
  南口,位于京城西北45公里处燕山余脉与太行山的交会处,是居庸关南侧的长城要隘,是北平通向大西北的门户。这一带地形复杂,崇山峻岭,关隘重叠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从南口经居庸关西行至宣化、张家口,为一东西狭长之盆地,南北多山,中央凹下,京绥铁路横贯其中,并有公路相辅行,形成为连通西北、华北及东北的交通干线。
  南口的南北两侧,又是筑在高山脊背的内外长城,山上仅有羊肠小道穿行,故南口是名副其实的“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天险之地,人们称它是“绥察之前门,京津之后门,华北之咽喉,冀西之心腹。”守住了南口,即可阻止外人自北南下,进而兵逼京城的图谋,从而确保首都安全。
  千百年来南口从来为兵家必争之军事要地。因此无论是任何一方控制了南口,无疑就等于掌握了绥察大门,或者说是京津的西北门户,而司马之所以要控制了察哈尔全境之后,在北方军第三师先头部队一抵达南口时,就主动后撤至数公里外康庄一带,仅只军都山、南口、居庸关一带留下了一个营的兵力驻守。
  之所以如此轻易出让了西北的门户,实际上司马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意愿,即不愿于将事态继续扩大,而对面的北方军第三师的吴佩孚,果然也没有让司马失望,北方军第三师进驻南口一带后,就停止了前进的脚步。就在在南口一线。西北民团第二旅三团的一个营在南口一线与北方军始终对峙着。
  “班长,你看那些个北军,都围柴火堆旁边取着暖,要是这时朝那打一发榴弹,估计至少能干掉他们一个班。”德胜口,南口地区重要的关隘之一,站工事附近放哨地伍西南看着几百米外,开口对换班的班长说道。在战壕之中升着柴火取着暖的北军,那柴火燃起的痕迹,无疑是最佳指示目标。
  “好了。你以为全中国的军队,都像咱们一样,有三用油炉取暖,咱们在这工事里头风吹不着、雪打不着,烧着灯、穿着大衣在碉堡里头都觉得的热,晚上睡觉时窝在羽绒睡袋里头,都燥的慌。你看那些北军,穿着黄布袄,身上还裹着棉大衣,就那都冻得朝不住,不一天到晚的烧着火,估计到晚上非得冻死几个人。赶紧下去吧!”
  接过哨地方台飞看着远处的那些在战壕里生火取暖的北军,在心里头甚至于有些同情这些北军,看到这些北军,方台飞都有些庆幸自己能身在西北,要不然恐怕也得像他们这般在那风餐露宿即便是在战壕后的军营里。方台飞从望远镜里也很少能到棉帐篷,大都是帆布的单帐篷。
  方台飞过去是公司建筑队的一名瓦工,这次工业区进行动员后便成为民团新二旅的一员,而在西北民团,在内地时曾经当过兵的方台飞,第一次知道什么是财大气粗,什么是物资充裕。为阻止第三师可能会对察哈尔的进犯,虽然第二师主力从南口一带撤到了康庄,但是方台飞所在的三团二营却被留了下来,在南口一带修建了相当多的工事。
  而方台飞现在所看守的德胜口一号工事,就是其中之一。虽然工事是按照条例用圆木、泥土、片石等加强修建的野战工事,工事顶可以防御75山炮炮击,尽管和后方正在修建的钢混的永备工事相比,显得非常简陋。但是该有的一样都没少。
  “让军队拥有最充足的物资保障!”这是司马在建立民团时提出一个观点。在军队在战争时期拥有良好的后勤保障,在司马看来是必要的。充足的物资保障是战斗力的有力保障,这个物资不仅包括战斗物资,而更多的是非战斗物资,工事之中加强了一架重机枪,储备充足的弹药,可供十三人食用两个星期的粮食,一台烧饭、照明、取暖油灯,高热量的野战食品等等,甚至于连士兵站岗时还有特制的防寒靴。工事中码放整齐的物资,在外人看来,几乎达到有些浪费的地步,但是在西北,这却是标准配置罢了。
  “来喝口热茶,暖和暖和!”当伍西南从外面进入工事之后,立即感觉到暖意迎面扑来,工事内很暖和,战友们或是在写着家信,或是在打着扑克,要不就是是保养着武器,一个战友拿起一个饭盒递给伍西南说道。抱着饭盒喝了口热茶,伍西南忍不住想,如果那些在战壕里窝着的北军,知道了这边我们过的是这种生活,不知道会不会带枪逃过来,想到那些在寒风里的战壕里围在柴火堆旁抱着枪瑟瑟发抖的北军,伍西南知道没准还真有这种可能。
  “也不知道这对面的北军,什么时候才能有些动静,咱们在这可都快成了聋子的耳朵了,整个摆设。要是现在北军打过来,等到咱们撤离这里之前,至少得让北军丢几百条命在这。”松开堵着机枪射孔的杂草,刚才递热茶伍西南的那个战友开口说道,伍西南知道他是班上的机枪手,参军前是自行车厂的工人。
  “这场仗不会就这么结束了吧!要是那样,我能得到什么样的荣誉。”看着手中抱着的饭盒里的热茶冒出的热气,伍西南在心里自语到,在内心里伍西南忍不住开始担心起万一战争如果就这样结束了,到时自己返家后,拿什么向周围的朋友们炫耀自己的经历,难道就是在这个暖和的野战工事?
  最初许多西北人都认为会在经历数场血战之后,西北将会赢得战争的胜利,可是没想到却是现在这样。只不过是放了一阵大炮。结果第五师就投降了,根本没有所谓的血战,甚至于民团只不过只有三个人受伤罢了。
  看到第五师的战斗力如此之差,远远超过所有人的想象,毕竟很多从军的西北人都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当看到竟然是这么大的反差的时候,这些人不禁开始担心,自己能不能在服役期间争取到属于自己的那份荣誉,并载誉回家。很多西北的军人,现在都是渴望着战争。并期望在战争中夺取属于自己的那份荣耀,而伍西南正是其中之一,但是现在的局面出乎了每一个人的意料。
  “嗡……嗡……”就在这时伍西南听到了天空中传来的飞机的轰鸣声,最近对于空中飞机轰鸣声,伍西南早已经习惯了,自从前几天几架飞机进驻怀来以来,这些飞机只要天气良好。就会飞出来对北方军的阵地进行侦察。
  “参谋长,西北军的飞机又飞过来了!格老子的,如果当初不把秦国镛逼走,估计现在咱们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成天像防什么一样一样防着这些小飞机。”看着空中的那个小黑点,第六旅旅长汪学谦开口骂说道,自从第六旅作为先头开进了南口一带,这些小飞机,就没有说那天停过,成天在部队的头顶上盘着。
  虽说这一小飞机并没有什么威胁,但是一想到被炸的魂飞魄散的第五师,现在第三师,不应该说全中国,有几个人还敢轻视这些玩具一般的小飞机,从南到北现在各地都是飞机热。地方上的那些个督军们,都希望能够买到飞机,毕竟飞机这东西,在前几天的轰炸表现实在是太出彩了,由不得人们不去重视这种布和木头拼成的小东西。
  “这是西北军的侦察机。只要他们的飞机还在天上飞着,咱们所有的行动都不可能瞒过他们,还好现在部里还有争吵着,要不然可有得咱们拼命了,谁知道在这山口两侧的山上。西北人修了多少工事。”站在战壕中的李济臣看着远处被白雪覆盖的大山。刘景元知道,如果想要强攻的话。恐怕第三师至少要做好损失一到两个营的准备,才能可能彻底攻克南口。
  “这几天西北军在南口至康庄一带的道路附近,修建一大批工事,看来这西北军是铁了心思想在这里坚守了,这第五师都他妈的降了,临了还要拖我们三师下水。”对于现在这么大冷的天住破屋子里,本身就有些怨气的汪学谦,一想到第三师是被第五师拖下的水,就带着怨气地说道。虽说北方军所谓的同出一脉,但是之间的矛盾还是相当深,更重要的一点是对于北方军的各个实力派系看来,保存实力才是第一要务,像现在这样拉开架子准备和西北拼命,又能改变什么。
  “这些西北军和其它地方兵可不一样,看看山腰上人家的兵,再看看咱们的兵,虽说咱们第三师是北方军的第一等强军,可就冲这份认真,咱们还比不上他们。”看着眼前的群山,刘景元自语到,从望远镜里可以看到在山腰处站岗的西北军的士兵,实际上西北军完全可以在哨所里招待这类警戒任务,刘景元知道西北军之所以没选择那种方式,无疑是在向第三师上下传达一个消息,这地方是西北的,仅此而已。
  而站岗的士兵穿着大衣在那里认真的警戒着,姑且不论西北军的战斗力是否真的像传说中的那般,可光是这份认真劲,身为第三师参谋长的刘景元就知道,在这一点上虽然第三师同样军纪严明但是仍远不及西北军。看着不远处穿着黄棉袄,头戴着棉帽子,枪抱在怀里头的第三师的士兵们,刘景元忍不住摇摇头,不过刘景元也知道,如果不是第三师兵,恐怕这且早都窝在地窝子里头取着暖,谁会在这晾天地里抱着枪站要外头。
  “参谋长,您这话我可不爱听,不是会站个岗放个哨就会打仗了,咱们第三师打从前清起。打起仗来可没有一个孬种。是骡子是马,等拉出来溜溜再说,只要师长一个命令,这康庄,至多一个冲锋,我就能拿下来。”听着参谋长在这里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家的威风,汪学谦心里难免有些不太乐意,于是开口说道。
  “咱们第三师是整个北方军第一强军,要是西北那么好拿。估计现在的部里也不会成天争吵了,咱们只是先头,一切还是等着师长来了再说,现在咱们的任务就是守在这,防止西北军进入口内。”说着这话,连刘景元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西北军进入口内?如果西北军有这打算,会放弃兵家必争南口,几乎把整个南口拱手相让。
  对西北军而言,占着这南口这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关隘,无疑就等把主动权握在手里,如果那样第三师想进入察哈尔,估计连一丝希望都没有。可偏偏事情就怪在这,西北选择主动放弃了南口,除了在南口一带的各个隘口处留下少量的警惕力量外。对西北民团第二旅的主力全部撤到了数公里外的康庄。
  “格老子的,这架小飞机在这里嗡来嗡去的,咱们第五旅这些天修的工事、布的防,全部他们在天上看着了。”看着飞到自己头顶上的那架西北军的飞机,汪学谦开口说道,虽说一开到南口汪学谦就按照师长的交待,对第五旅进行的分散、隐蔽,但是第五旅修的工事全都让这些飞机看了个够。
  正因为如此,一看到这种小飞机。汪学谦的心里就是异常的反感,其实这种反感之中也夹杂着一些恐惧。自从西北民团的侦察机第一次出现在进驻南口的第三师第五旅的官兵头顶的时候,不少曾经在京城附近驻防过的第五旅的官兵们,就知道这天上飞的就是炸死炸伤第五师过两千人的小飞机,看着飞在天上的飞机。即便就是第五旅的一些军官都觉得这仗打起来有点儿悬。
  “人家在天上、咱们在地上。人家就是尿泡尿也能淹着咱们不是。”这是六旅十二团的团长阎相文在看到飞机后,和团里的一些军官们聊天时说的话。虽然有些粗俗,但每个人都知道阎相文说的是大实话,第三师就算是再善战,面对着在天上飞着扔炸弹的西北的飞机,也没有任何办法。
  实际上北方军使用飞机的历史远早于西北,毕竟西北的航空底子就是北方军建立的南苑航校的基础上建立地,早在共和二年的时候,北方军与蒙军作战时,曾以一架飞机执行侦察任务。在共和三年,又先后出动过三架飞机,参加“围剿”白朗匪军的作战,对流窜中的白朗匪军进行过多次的投弹、机枪扫射。不过由于作用有限,因此并没有此起北方政府的重视,但是北方政府并没有意识到,当飞机大规模集中使用的时候,他所发挥出的威力,远远超过一般人的想象。
  西北航空队对第五师驻地北兵营进行的轰炸,尽管是在中国的土地上飞机第三次投入军事用途。但是五十六架飞机扔下的五百六十枚炸弹,所发挥的作用远远超过了人们的想象,在国内的很多人看来,正是这些炸弹把北方军老底子的第五师的胆子给炸没了,再加上后来的炮击,第五师不投降才反常。正是因为如此,大家才会对这种你打不着,但是却可以炸的你没处躲的飞机,总是难免持着一些恐惧的心理,好在现在第十二团的官兵这些天已经习惯了天气好就会出现的西北军的飞机,虽然心里仍然难免的有些恐惧。
  “咱们第三师的主力这两天就要到南口了,估摸着这种日子,恐怕快要到头了,打吧!早打早脱生。这一次不知道他蔡锷带着西北强军,和咱们第三师硬碰硬,还不知道谁生谁死。”想到从报纸上看到的消息,知道蔡锷已经到达了西北的刘景元,看着远处山腰上的那名隐约可见的西北军的士兵,开口对身旁的张福来说道。
  一直以来刘景元从来不认为,在中国有可以和第三师相比的军队,但是通过这几日对对面的西北军的第二旅的观察,让刘景元动摇了自己过去的信心。第二旅已经如此。那么西北军第一旅呢?此时刘景元在心里头想到的更多是驻防张家口的西北民团第一旅。通过从察哈尔传来的一些零散的情报,作为第三师参谋长的刘景元当然知道,在西北民团第二、三旅实际上都是新建部队,而战斗力最强的第一旅,则被西北当成的威慑力量,对于这支西北军战斗力最强的部队,刘景元不知道他们能强到什么地步,但是看到西北民团第二旅之后,刘景元相信西北第一旅恐怕是第三师未曾碰到过的一大劲敌。
  “喂!这身呢子大衣看样子怪暖和的!你老家是什么地方的?”背着枪的吴连喜看着火车道对面的那名西北军的士兵,一个人在隘道口的铁路边渡来渡去。总是让人感觉很是枯燥,终于想了一会,吴连喜主动开口和眼前这个穿的比营长还气派的西北的士兵套着近乎。
  “呵呵!还行吧!我看你这冻直哆嗦,估计这身棉袄挡不住这隘口的风吧!我是老家山东德县的,你呢?大哥,听你的口音好像也是那块的。”按说执勤时不应该和敌军说话,但是听着眼前这个年龄比自己大上十来岁的北军的口中有些亲切的乡音。再加这种巡逻实在是太乏味了,王二阳便开口回答道。
  “老乡啊!俺家的也是山东的,就是在离德县不远的平原,没想到在这地方,竟然碰着老乡了,自打前清时在山东投了军,都小十年没回过家了。兄弟,你几年没回家了!”听着这个西北军的兵口中的乡音,吴连喜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在这地方能碰到老乡。将近十年没回过家的吴连喜看着眼前的这个西北军的兵,一下子就把对方当成了兄弟。
  “俺到西北还差两月就够一年了,爹妈弟妹们上个月都接到西北去了,大哥!给你看样东西,这是我当兵走之前和家里人拍的全家福。”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听着熟悉的乡音把两人的距离接近了许多,心下同样很高兴的王二阳,从衣袋里拿出记事本,然后从记事本里翻出了一张照片,拿给了老乡看看。
  “这是你家的全家福?这个穿蓝衣裳的是你?他们是你的弟弟妹妹?穿得跟城里的洋学堂里的学生一样。你家要是真有钱,你还会扛枪吃断头饭。”看着照片上的几个人,他们身上的穿着的衣服让吴连喜这个跟着队伍走遍了大半个中国的老兵一眼看出来,这绝对不是普通人家能穿上的,照片上的几个人身上还穿着城里的那些洋学生才穿的洋服。这种人家的少爷会出来当兵打仗。就是打死吴连喜,吴连喜都不信。
  “呵呵!这就是俺家。俺到西北前,家里都穷的揭不开锅了,俺也没想到,到西北后,俺家就搬到了西北住进了新房子,弟弟妹妹们也都上了学,这事跟做梦一样,没当兵的时候,俺和大哥一个月在厂子里能挣差不多五十块钱,俺爹在农场里上班,一个月能拿挣几块钱,再加上公司发的食品补助券,家里天天能吃上饱饭不说,隔一天还能吃上四两肉,这辈子通过上现在的这日子,俺过去连做梦都想不到。”想着自己在不到一年之中经历的巨变,王二阳直到现在都有一种身在梦境的感觉,现在过的这种日子,是王二阳在一年之前,连想都不敢想的。
  “俺的个娘来,你这过的可比俺们那块的小地主还强,你一个月都能挣二十多块钱,咋想起来的当兵的,要是俺通过那日子,俺立妈就娶房媳妇,在家里好好地过日子,才不来吃这断头饭。难不成你给抓了丁?”
  听着眼前这个老乡的话,吴连喜在心里开始嫉妒起眼前的这个小老乡了,人家才出来一年,除了老婆啥都有了,自己出来十年,结果还中啥都没有,不过也为自己这个小老乡感到不值,放着好日子不过咋就想起来吃这断头粮了,于是非常肯定自己的小老乡,十有八九是让人抓了丁,心里不禁同情起这个小老乡来。
  “不是,我是主动参军的。”听到老乡的话,王二阳正色回答道。
  “主动投军?你傻啊!放着好日不过,来吃这个断头饭,日你大娘的,你犯混可是!你就不怕命丢了!”之前还有些同情自己的小老乡有好命却没好福享的吴连喜听到他这么一说,于是睁大着眼睛大声说道,看着眼前这个小老乡,吴连喜感觉自己在看一个傻子。
  “如果不是你们要占领西北,我们就不会离开家人去打仗,但是我们都不参军的话,你们就会占领西北,我们就会失去我们现在的生活,不论是为了西北,还是为了我的家人能够享受着现在的生活,我都必须要参军保卫西北。我们绝对不会再做牛马。能够为西北而死,是我的荣誉!”听着这个老乡的话,王二阳正色解释道,这么简单的道理,每一个西北人都知道,保卫西北就是在保卫我们自己的生活。
  “你……算了!你可吸一袋烟。”听到小老乡这么说,吴连喜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看着小老乡一脸坚毅的模样,吴连喜轻声说道,然后取出来烟袋递到小老乡的面前说道。
  “谢谢大哥,我不吸烟,试试这个,放在我这也没用,就当成见面礼吧!”谢过老乡的好意之后,王二阳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牡丹烟递给老乡说道。
  “牡丹烟,好烟啊!我们连长就吸这个,你不吸烟,怎么有这烟?孝敬长官的?你还是留着孝敬长官吧!”看着那包烟,吴连喜开口说道,一般的大头兵都是抽旱烟,有几个会吸这种纸烟,肯定是孝敬长官用的。
  “那,这是我们的配发物资,我不会吸烟,大哥你留着吧!”王二阳一边把烟塞到老乡的手里,一边开口说道,像这样的配发物资,王二阳都是分给战友,这手里正好剩一包,所以就想起来送给自己的这个老乡。
  “大哥!换我的班的人来了,这包烟你留着吧!我给你写个地址,若是大哥以后有机会到西北,一定来找我,不过咱们先说好,你要是跟着部队过去,我就是拼命也得保着西北。”看到远处一个人影,王二阳知道是换自己班的战友,于是便拿出记事本写了一个地址,写好后随手撕下来开口说道。
  “兄弟……你,这是……”看着手里的烟和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吴连喜看着眼前满面诚意的小老乡,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这时看着眼前的小老乡的眼睛,吴连喜知道如果以后要是打仗的话,估计自己可真的会把枪口抬起来了。
第191章
交涉
  清宣统末年,为了迎接访华的德国皇太子,清外务部在宝源局的旧址上兴建了迎宾馆。迎宾馆专门用作迎接国宾,相当于现在的国宾馆,是当时北京城内最豪华的西洋建筑。1912年9月18日孙中山离京,袁世凯下令将东堂子胡同的北洋政府外交部迁往石大人胡同迎宾馆,从此石大人胡同改名外交部街。外交部街位于东城区东南部,东起朝阳门南小街,西至东单北大街,南临西总布胡同,北与协和胡同相通。
  “请朱尔典公使、康德公使放心,西北公司的商品外运绝对不会被切断,这一点我可以代表我国政府向两位公使保证。”此时的在外交部会客室内,身为外交部总长的唐绍议此时的头都快大了,眼前的这两位英国和法国的公使,不准确的来说是两只奸猾的狐狸,给唐绍议出了一个难题。
  “唐部长,我国政府以及法国政府希望贵国政府能给予保证,保证贵方军队将止步于南口,西北作为英国和法国两国军方的物资优先供应商,承担着英法联军的大量物资供应,如果贵国政府对西北动用武力,将会影响到联军的物资保障,这一点希望贵国政府能够明白。而我国将会不惜一切保证联军的物资保障的顺畅!”
  看着眼前的北方政府的外交部总长唐绍议,朱尔典开口轻声说道。作为一个老资格的中国通,朱尔典知道自己现在所说的话已经恰到好处,剩下的就看中国人自己的决定了。对于政府决定干涉中国政府对西北的用兵,朱尔典一点也不觉得意外,西北公司的罐头厂可是承担着英法联军60%的罐头供应,而且西北工业区的工厂提供的各类物资占到英法联军采购物资的21%,在这种大前提下,英国政府出面干涉则是事情必然了。
  作为一个中国通,朱尔典知道为什么北方政府中的要员,会对西北持有这样野心。原因很简单,中国历史上有一个成语叫什么,就是怀璧之罪!西北公司就是如此。
  对于西北公司这么一家在现在的亚洲排名第一超级托拉斯企业,以及大量和其有依付关系的企业联合体,作为驻华公使的朱尔典对其一直都非常感兴趣。因而也收集了相当多的资料。仅去年下半年,西北工业区经京张铁路发出的各种工业制成品、工业原料接近100万吨。占到京张铁路总运量的35%。商业值高达5亿银元,面对着这么一家庞大的工业托拉斯,北方政府的官员会对其产生贪欲倒也可以理解了。
  作为一个老牌中国通,朱尔典对于西北出面挑战北方政府的权威,更多的感觉这是一个机会,目前北方政府高层和日本的之间的关系太过亲密,已经严重侵犯了英国的在华利益,因而扶持在华亲英国力量则成为了朱尔典的一个重点。
  在朱尔典看来眼下西北的突然崛起对于英国来说就是一个机会,通过这次交涉完全可以和西北之间建立更亲密的关系。因而朱尔典对此次交涉可以说是非常之重视,要不然也不会和法国的康德公使一起联合行动。至少在以往按照朱尔典个人的意愿,朱尔典还真懒得和康德这个短视到极点的法国公使,像现在这样发起联合交涉。
  “唐部长,我国政府刚刚向西北发出二亿法郎的化工材料订单。这批原料关系到我国的军工生产。如果贵国政府执意进军南口的话,我国政府将考虑将天津法国驻军派至南口。以确保这批关系到战争胜负的物资外运。我国政府现在需要的是贵国诚意,这一点希望唐部长能予以理解!”
  在朱尔典发言后,康德公使代表法国政府表达了法国的立场,虽然康德觉得为了一家中国公司和中国政府进行交涉虽然并不被康德所喜,但是当知道西北公司承诺在2月份之前,向法国政府出售五千吨浓硝酸之后,康德知道政府为什么会要求自己必须以最强硬的态度确保中国政府承诺,绝对不会对西北动用武力,以确保这批关系到战争胜负的物资运输。
  这批硝酸对于法国而言,此时显得非常重要,原因很简单,去年,也就是1916年12月,法国从南美购买的三船近三万吨硝石,均被德国潜艇发射的鱼雷送入了海底。没有足够的硝石,就不能提取足够的硝酸,没有足够的硝酸法国的炸药工厂就不能生产足够的炸药,因此关系到战争胜负的炮弹产量,因为炸药的产量的不足锐减,进而无法供应前线足够多的炮弹。
  而南美却不可能开采出足够的硝石,在这时西北公司驻法国分公司主动联系了法国政府,和法国政府签定了在2月份之前供应五千吨浓硝酸的合同,在这个时候法国政府突然得到西北的电报,因为北方政府对西北公司发起的武力威胁,致使西北无法按时完成合约。
  反正西北表达的目的只有一个,只要北方政府仍然对西北持有武力威胁,那么西北就不可能完成订单,至于违约金,因为合同上已列出的人力不可抗拒的因素之中,包括有战争一条,所以西北公司不可能支付违约金,但是出于商业道德的原因,西北愿意归还法国政府支付的部分定金。
  在得到西北公司驻法国分公司的通知之后,法国政府以及国防部一下陷入一团慌乱之中,虽说西北公司已经交付了1000吨硝酸,但不过只能缓解一时之需罢了。在没有足够硝石之前,西北公司的硝酸关系到整个法兰西的命运。
  在炸药公司和国防部的强烈要求下,战时内阁通过了紧急决议,要求法国驻华公使康德公使必须竭尽所能,动用一切可以的方式,确保西北公司恢复对法国的硝酸供应。当然这个一切方式就包括有武力威胁。
  “朱尔典公使、康德公使,请两位公使放心,我一定会向我国政府转达两国的意愿!西北的商品销售一定会恢复正常!”在外交部的大门外。唐绍议开口对朱尔典和康德两人保证到,虽然此事还未向段祺瑞汇报,但是唐绍仪相信,总理会作出合适的决定。在外交部对面的一间阁楼里,康兰玉看着外交部门前的一切,看着唐绍仪这位外交部长面带着笑容卑躬屈膝的,把两位出言威胁的英法公使送走之后。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没骨气的混蛋!”虽然明知道这种没骨气对西北有利。但是康兰德仍然忍不住的开口骂了一句,之前通过安放在外交部会客室内的窃听器,康兰德已经知道了朱尔典和康德向北方政府交涉的全部内容,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如此愤怒。
  “通知部里,英法两国公使已经出面干涉,政府随时可能妥协!”愤怒归愤怒,但是康兰玉知道英法出面干涉对西北而言是一种助力,可以帮助西北打破目前的困局。于是便对身旁的同事开口说道。
  看着放在桌子上的犹如提箱一般大小的监听设备,康兰玉知道这套监听设备是调查部得到的一种新型装备,虽然不知道它的原理,但是却知道这套设备的重要性。这套监听设备是公司无线电厂按照司马给出的一些资料制造一种原始窃听设备,原理和矿石收音机的原理差不多。
  依靠接收被安放在外交部会客室的墙裙处与电线相连的一套送音器发射的信号进行窃听。那套送音器的大小相当于两倍字典,在后世也许并不实用。可是在这个时代,无疑是跨时代的一种尖端技术。在过去的几个星期之中,调查部用了一切手段将数十套窃听设备安装到了北方政府的一些重要机构,以及一些要员的家中,甚至于少数几个外国公使馆内也同样被安装的窃听设备。
  这几个星期这些设备给调查部带来的太多的、宝贵的信息。拥有这一套窃听设备后,再配上目前西北独有的无线电台通讯体系,使得西北基本上享有单方面的信息透明,至少在目前来说就是如此。
  康兰玉并不知道的是,英法的干涉实际上正是由调查部在月前局势开始紧张的时候进行策划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利用西北工业区目前对于英法的重要性,以停止出口英法的军用货物发出为手段,迫使英法两国出面干涉,以用最小的成本争取西北的利益。
  在民国历史上段祺瑞可谓是毁誉参半,在后世曾被中国革命史打入十八层地狱的北方军阀的头子,一生甘于清贫,在其任政府总理时,他不爱钱,不爱玩,不爱鸦片,也不爱女人,那么他是木头人吗?他不是,他也有醉心的东西,那就是权术,曾有人说,段祺瑞是个醉心权术的“清官”。看着这么一个身着一件长衫,头上一顶瓜皮帽,任谁见了这个老头,也想不到他会是个国务总理段祺瑞。
  此时的段祺瑞在自家的书房里放下手中的《京报》,报纸上的头条是盛赞西北军如何救助张家口难民之类的新闻,甚至于还配发了不少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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