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市民的奋斗(校对)第727部分在线阅读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落下了,在洛克威尔的幕僚班底的策划下,华盛顿枪击事件变了味,从政府的残暴行为,变成了阴谋家们为反对白宫策划的一场阴谋,而死伤的示威者则成为了政治阴谋的牺牲品。在幕僚班子的策划下,先后几十个州的议员以及民间团体甚至死者家人致电白宫,要求白宫惩治那些需要对华盛顿的血负责的阴谋家。
与之相对应的是并不是所有人都相信这一“阴谋论”,还有几个州却坚定的要求总统必须对此事负责,更是宣称“洛克威尔的行为,已充分说明他已经不再适合担任美国总统一职。”从而要求他辞职,而且这些州更是先后将州议会的国社联盟成员以及国社联盟的支持赶出议会,甚至的派出警察或国民警卫队包围了的联邦调查局,而在军营前,国民警卫队、民兵又与军方发生对抗。
在美国国内的矛盾愈演愈烈之时,似乎美国大地上将又重现了1861年内战前气氛时,一个意外的举动将矛盾推上最高潮,新墨西哥州警察与联邦调查局特工发生冲突,地方警察发现联邦特工用所谓的“协助调查”为名秘密逮捕了超过五百名参加示威平民。
而那些平民却又下落不明,地方政府要求联邦调查局加以解释后,警察却在搜索毒品时发现了联邦特工设在沙漠中秘密监狱,一场警察与警察之间的冲突发生了,数十名警察与联邦特工死伤。
秘密监狱、非法囚禁、酷刑烤问、威胁利诱,随着秘密监狱的发现,美国人看到一个“准集中营”,而一直饱受攻击的共和党和民主党政治家们,立即以此作为武器发起反攻,地方上尤其是国社联盟力量本就薄弱的地区,开始驱逐国社联盟分支机构。
风波在短短三个月里,随着双方矛盾的越发激化以及洛克威尔在10月12日签署征召102万人入伍的总统令,而变得不可收拾起来。作为回应新墨西哥、密西西比、佛罗里达、得克萨斯、亚利桑那、亚拉巴马、南卡罗来纳州长先后在一个星期内,签署州长令征召国民警卫队,扩充国民警卫队。
在这些州中大都是美国的农业州,受惠于“洛克威尔新政”的工人并不占主流,而原本这些州议会内国社联盟就不占主流,这也是他们率先走上对抗之路原因。
面对七个州的反对,洛克威尔的反应非常迅速,一是重申宪法,二是调动军队,在其下令征召州国民警备队时,维吉尼亚、田纳西、阿肯色拒绝了总统的征召,11月13日肯塔基的拒绝却把矛盾推上了最顶峰。
路易斯维尔西南50公里处,坐落着美国陆军装甲兵司令部所在的诺克斯堡基地时,诺克斯堡基地或许不重要,但是诺克斯堡却是美国政府黄金储备最大的存放地。面对金库随时有可能被占领,洛克威尔签署总统令,命令军队进入肯塔基诺克斯堡保卫联邦黄金储备库。
肯塔基州议会拒绝了联邦军队的进入,宣称在“7.4真相未公开”之前,肯塔基的自由绝不容忍暴君军队的进入,国民警卫队随即与军队在俄亥俄河卡温顿州界发生冲突,南北战争结束的89年后的1956年的11月21日,一场新的内战在卡温顿这座小城打响了。
“没错!我曾经是一名国会参议员,我曾经收入过贿赂,我也曾经出卖过选民的利益,当洛克威尔用丑闻攻击我的时候,我可耻的妥协了,我曾经幼稚的以为,他想要的或许和罗斯福要的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呢?7月4日,整个美国都需要记住这一天,这是我们的光荣日,180年前的这一天,我们签署了独立宣言,在这片新大陆上,建立了一个自由的国家,180年后,又是这一天,386名爱国者的鲜血在华盛顿流淌着,他们的鲜血提醒着我们,我们应该去悍卫什么!”
弗吉尼亚州州议会上,身着黑色丧服的中年人在那里不无悲愤地说述着,这会州议会上,到出人意料的没有再被的国社联盟的成员打断,他们在“让暴君的代言人滚出去”的呼喊声中被驱逐了出去。
“在座的人,和我一样,我们都有曾无比热爱这个国家,我们都曾以这个自由的国家为荣,但是现在,这个国家变成了什么样子呢?他还是我们的那个合众国吗?”中年人沙哑的声在议会中回荡着。
“当这个国家的总统下令向他的人民开枪的时候,当这个国家的总统改变了三权分立的宪法原则,埋葬了伟大的美国宪法的时候。这个由先贤建立的自由的、民主的国家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对于美国来说,对于弗吉尼来来说,我们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是像洛克威尔所期望的那样,为了面包、为了工作,交出我们的尊严、自由,让他所要求的那样,我们选择服从和沉默。还是像180年前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一样,勇敢地说出:不!”
“不!”掌声雷动中,雷鸣般的喊声在议会中响了起来,他们中的一些人曾经为了面包和工作,出卖了自己的尊严,而现在他们将会用自己的行动赢回自己的尊严和自由。
“一百三十六年前,南卡罗莱纳州面为了悍卫他们的价值观,曾勇敢的宣布以美利坚合众国为名的联盟从此一并解体。今天,弗吉尼亚必须做出一个选择,是继续承认这个暴君的政权,任由他篡改宪法,剥夺我们的自由,还是树立起那面自由的旗帜,并在这面自由的旗帜下聚集出一支志愿军,悍卫我们的自由、我们的宪法,以及我们的美利坚!”
与众人一同站起身鼓掌的亨利看着那台上激动的议员,听着周围的掌声,他只觉得有一种时空错合的感觉,似乎时光倒回了94年前,亨利不是弗吉尼亚议员,但他却是美利坚联邦国这个在一个星期前在新奥尔宣布成立新生国家的国务卿。
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见证弗吉尼亚表决脱离合众国,加入联邦国,在掌声中,作为联邦国代表的亨利走上了发言台,他看着台下的这些美国人,缓缓开口讲话了。
“你们曾问我,我的底线在什么地方,我可以清楚的回答你们,我们的底线不是俄亥俄河,不是卡温顿的边界,那里绝不是美国的边界,我们的底线是是华盛顿,是肯特堡,是贝灵汗,是整个美国!”艾森豪威尔看着眼前的众人,用异常坚定的口吻说道。
在两个星期前,他被推选为美利坚联邦国的总统,尽管他从不赞同分裂美国,但是他却知道这或许是悍卫美国自由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我们的目标,绝不会是悍卫十五个自由州的自由,而是悍卫并且夺回整个美国的自由,有的人说,不要这么做,我们的力量很薄弱,我们没有北方强大的工业,没有北方超过一亿人的人口,甚至于,北方还掌握着五十六枚原子弹,而我们只有二十五枚,我想反问,如果杰佛逊·戴维斯没有阻止罗伯特·李将军的脚步,那么美国的历史是否会改变呢?历史不容假设,但至少可以肯定,妥协与退让是无法赢得这场斗争的胜利,同样也无法悍卫自由,我们的妥协与退让,换回的是洛克威尔正在把美国变成一个巨大的集中营,身处集中营的人们,是无法依靠自己赢得自由的,只有依靠外部的力量,而我们,就是美国仅存的民主、自由之果,同样是自由、民主的美国最后一线希望!”
掌声在他的话语落下后响了起来,激动的议员们站起身,拼命的为艾克鼓着掌,他们确信自己没有选错人,艾克这会曾赢得二战的五星上将,可以帮助他们赢得这场战争。
“我们的力量或许薄弱,我们的工业或许落后,我们同样有着经济和其它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我们从不弱小,如果我们四千三百万人民在自己的土地上,为神圣的自由事业而武装起来,那么任何敌人都是无法战胜我们的,先生们,战争的胜负不仅仅取决于力量的强弱,胜利永远属于那些机警的、主动的、勇敢的人们。而且自由的事业将会赢得全世界的支持,在我们的背后,有无数个自由的国家支持我们的自由事业……”
艾森豪威尔的声音在议会里回荡着,又经广播电台的电波传遍了整个北美大陆,一直越过大西洋、太平洋,直抵欧亚大陆,听着他的广播,他的言语,任何人、任何国家都不会再怀疑,美国的内战已经无法避免了,这场内战或许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两个“核国家”间的战争。
“……在这场斗争中,我不知道别人会如何行事,至于我,一百八十二年前的巴德里克·亨利先生,已经告诉了我答案:不自由,毋宁死!”
……
广播里艾森豪威尔豪迈的演讲并未引起司马华之的共鸣,他只是坐在沙发上,听着收音机内传来的掌声,久久无法回过神来。美国分裂了,美国陷入了内战!这或许是他从未曾想到的,这是何等的荒诞无稽,若是在十年前,有谁会想到身为世界第一经济强国的美国,竟然为因为“自由与不自由”、“民主与极权”的分歧而陷入一场内战之中。
“爸爸,您觉得国务院会支持那一方?”
为父亲添了一杯茶,司马翰翔问了一句,在十年前,对于外界来说,他是司马家的“丑闻”,而在十年后的现在,他却拥有中国最大的房地产公司,在全中国拥有两千三百处国民住宅区,仅只是国民住宅区内的市场、店铺,市值便过十五亿,更何况国民住宅区为他和他的公司带来的利润。
现在在外界的眼中,或许他继承了的先生的商业头脑,政治上失败却成就了他在经济上的成功,尽管一直以来都有人宣称,他的成功是建立在“对战争结束的先知先觉”上,不过至少他成功了,在两年前成为西北公司总裁。
“那你又怎么看呢?”身体半陷在沙发中的司马微抬一下眼帘,笑看着自己的儿子,翰墨一直常驻海外,他却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
“爸爸,无论是合众国或是联邦,他们都是核国家合众国掌握着原子弹,而联邦却掌握着核武器库和工厂,手中掌握着核武器已经决定了这两个国家,即便是战争扩大,也不会彻底击败另一方,即便是洛克威尔恐怕也不敢使用原子弹,最终遭到核报复。”
司马翰翔轻声说道着,然后又沉思默想了一会。
“爸爸,联邦或许力量远逊于合众国,他们毕竟是农业为主体,就像当年的南北战争一样,本质上就是农业国和工业国的对抗,可是现在双方都握有原子弹,实际上冲抵了北方的优势。而且,石油!对于洛克威尔来说,他或许拥有一亿人口、75%的美国工业力量,最现代化的武器,可是他偏偏没有一口油井,联邦虽然弱小,但是他们却拥有石油,没有了石油,洛克威尔强大的工业和军队,就成了跛足的骑士!”
点下头司马示意儿子继续说下去。
“而且现在欧洲、太平洋舰队和巴拿马运河区的美军,都处于摇摆之中,如果这两者选择投奔联邦,艾森豪威尔在军队中拥有着很大的影响力,军方同样存在着反对国社联盟的力量,大西洋舰队的分裂就是佐证,一旦他取得这三支力量,至少是太平洋舰队和巴拿马运河区,虽说他不可能赢得战争的胜利,但是自保总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轻点着头,半闭着眼睛的司马倒是没说什么,此时的他仍然沉浸那种对美国分裂,并爆发内战的震惊之中,但是在惊骇之余却又带着欣喜,他清楚的知道,美国的分裂意味着什么。
“父亲,联邦政府已经向我们派来了特使,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他们应该是来寻求我们的帮助!现在就看国务院怎么决策了!”司马翰翔看着父亲轻道了一声,美国的分裂与内战同样吸引了大洋彼岸的注意力,实际上工商业界一直在关注着美国的局势,以推测的美国未来的走向,当然对于商人来说,最为重要的怕就是如何从谋利了。
“翰翔,我曾说过,这次离任后,我不会在干涉政务了,你去帮我打听一下,国务院现在批定的是什么政策!”半闭着眼睛的司马言了一声,如果不是这件事,或许他绝不会吭什么,即便是明知道国务院决策有失误的情况下,可这一次他却知道,中国容不得失误,一失误恐成百年之恨。
“哎!这次……但愿能为中国去一大敌吧!”
第395章
最后一次演讲!
共和三十六年,二战结束后,中国的工业产品随着亚洲复兴计划、欧洲复兴计划如洪水般地席卷了世界,几乎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中国庞大市场。更重要的是,自共和22年起,得益于经济危机,为避免国内发生动乱,中国建立了社会安全、失业保险、医疗保障和医疗辅助等等一系列福利措施,通过税收重新分配了社会财富。
到二战结束后,中国便进入了劳工的黄金时代,乃至有大学教授的孩子高中毕业就到工厂做工,享受着优厚的福利,生活质量超过了当教授的父亲。此时,经过50年数代人的不懈努力,中国不仅成了地道的“世界工厂”,内需也随着劳动阶层生活水平的提高而不断扩充。
二战后,受益于《军人权益法案》国民住宅得已的全面推广,郊区化代替了城市化,以中产阶级为基础的房地产市场,带动了从汽车到家具、电器的一系列生活日用品的消费。
中国的男人建立起了自己的信心,把妇女们从新赶回了郊外的厨房,让她们重新相夫教子。这种对妇女的再度压抑,导致了十几年后女权主义的反叛,这些自然都是后话。等共和四十年代末,中国工人阶级的优越生活,竟成了中国宣扬“自由世界成就”,并炫耀于世的最大一张王牌。
哈尔滨货币体系的建立,四十五年之后,美国因内部纷争陷入衰落,从而使得的美元金汇体系名存实亡,十数年的努力,使得华元在国际货币体系中取得了统治地位,世界工厂的贸易输出,华元体系的建立使得共和中华的经济持续繁荣。
“我们的繁荣会持续下去,直至世界末日!”持续二十年经济繁荣,任何人都不会怀疑,共和中华的繁荣会永远持续下去,对于中国人来说,他们唯一需要思考的,恐怕就是如何去消费,偶尔的正义欲望膨胀的人们,会针对法兰西国的独裁,意大利的社工政权,南美的军变、非洲的殖民横加指责。
当然这一切是建立在一个前提上,在他们吃饱了闲着的时候,似乎每一年人们总是很清闲,享受生活,享受每一天,对于国人而言,或许这是他们生活的本质。对于8.5亿中国人来说,当时光跨进共和五十二年的时候,他们有足够的理由去享受生活。
当北美大陆在硝烟与紧张中迎来联合国维和部队的进驻时,当南美大陆陷入军人独裁政权时,当非洲大陆的黑人为争取独立而发起独立战争时,8.5亿中国人却享受着一种全新的生活。
白天他们工作八个小时后,开车回到家中,打开电视,可以看到卫生直播的新闻或体育赛事,在他们为某一支球队的胜利欢呼时,换一台又看到在摄影机前慷慨激昂的“自由战士”,在周末的时候,他们可以开车带着妻儿去远郊的湖边或海边山区休假。
在年休假时,他们只需要带着钱包,拿着护照,便可以乘坐最新型的喷气式飞机,到达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而几乎所有的欧亚国家对中国都是实施免签,即便是非洲和南美也大都是落地签,当然除去敌对国家外,为了避免政治威胁,当然是需要签证的。而外交部每个星期会发布公告,要求公民出国旅游时避免进入三类红色预警国家,那些国家存在着危险。
虽说每天、每时,太平洋舰队、大西洋舰队、印度洋舰队三大舰队都会保证至少6艘航空母舰和配属军舰在三大洋游弋,但海军突击队并不是每一次都能非常幸运的救出身陷险境的国民。这个国家因其相对中立的政策,使得他远离战争的威胁,同样的也使得这里的人民,可以享有其它国家难以比似的幸福生活。
“这是一个美好的时代,我们8.5亿中国人,正在经历一个前所未有的幸福时代!”几乎每一个中国人都会如此这般地说着,数十年的辉煌与经济繁荣,生活上的安逸,自然令这个曾经以铁与血崛起,曾高举着民族大旗勇往直前的国家,沉浸于这种幸福而安逸的生活之中,只有驻于欧亚各国以及在大洋上游弋的舰队,时时提醒着世界,这个国家只是收敛起了自己的爪牙,一旦需要,他随时可以张牙舞爪的扑向任何一个敌人。
安逸的生活,总能让人学会遗忘,如果不是历史书上依还记录着,或许人们会遗忘五十年前,这个国家还面临着国亡族灭的境地,每年规模盛大的“忠烈日”纪念活动,总是在提醒着人们,他们今天的安逸与幸福的生活,是建立在数百万志士以及国防军官兵生命之上,这个国家或许会遗忘很多事情,但是绝不能够忘记他的悍卫者。
但总有一些人会被遗忘,像共和初期,那此曾经风云一时的人物,他们似乎被遗忘了。但对于这些人来说,这种遗忘或许是件好事。
在婉云的搀挽下漫步于西北大学校园中的司马,偶尔会看朝着路边的那些年轻人看去,此时他的脸上带着笑,那是老人对幸福生活的微笑,儿孙满堂、生活安逸而富足,或许对于一个老人来说,这就是最大的幸福。
在外人的眼中,司马和陈婉云,不过只是一对老年夫妻罢了,许是已六十岁的陈婉云依带着年轻时美丽,但司马却早已没了年轻时的意气风发,只是一个满头银发,面布皱纹的老头罢了。
朝着远处西北大学主教学楼看去,司马突然产生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似乎忆起了几十年前,这座大学初建时的模样,又忆起了自己第一次来到这个校园时,对那些年轻人感出“为祖国奋斗五十年的!”的一幕。
尽管已经过去几十年,那一幕幕似乎仍依稀浮在眼前,就像昨天的事情一般,可却已经过去了几十年,即便是当年那些和自己一共喊着为祖国奋斗五十年的年轻人,他们恐怕也已经老去了。
“子若上大学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这会司马却是一声轻叹,眼中多少的总带着些许失落,为自己年迈的身体,同样也是为了早已逝去的青春,但多少的,还有伴着一些其它的情绪。
十几年前,每一次当他来到西北大学时,或许可以悄然无声的来到这里,但是每一次都会引起轰动,人总是有虚荣心的,尽管已经离开政坛十二年,虽说对于这种安逸而平静的生活很是享受,但这种被人忽视的滋味,的确不太舒服。
“呵呵,老头子,你不是感觉有些失望!”陈婉云却是一笑,她知道身旁的老头子在想些什么,几个月前,在他七十五岁生日时,看似冷静的他却因为收到十几万封儿童的来信,足足让他兴奋了好几天,以至于还特意提笔给一些孩子回了信。人老了,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回忆过去。
“人们或许还记得我,但是……”司马无奈的笑了下,他朝着旁边不远的体育场看了眼,他曾听孙子说过,即便是在大学的教室里,依然能看到他的画像。
“人们记忆中的司马华之,是二十年前的模样,谁会认识我这个糟老头子呢?”
失望,或许会有点,但是在失望的同时,他却觉得有些欣慰。最近几年,每一年,在生日时收到的贺卡和贺信,一年比一年少,在稍有失落的同时,却知道这是这个国家在摆脱着什么,这个在皇帝威权下生活了几千年的国家,人们最初需要一个崇拜的人物,自己只是在适当的时候,出现在适当的地方,做了适当的事,他们将那种对威权的依赖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但是这种威权的影响却在过去的十几年中,慢慢的淡去了,对于这个国家来说,这是一件好事。
“你们几个先玩着!”满身是汗年轻人,朝着球场喊了句,然后便朝着球场外走去,当一对老年夫妇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时,礼貌的冲那对老年人笑了下,然后就在想走时,却突然止住了脚来,忽的他回过头去,看着那个满头银发的老人,他突然愣住了,眼睛在瞬间瞪大,甚至又揉了下眼睛。
初时他还有些不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人,可当他看到自己停下脚步时,那老人身后数米,跟着的四个身强力壮全保镖模样的人同时朝前走来。他整个人变得激动起来。
“你……您是……司……司马先生!”话时年轻学生的声音有些结巴,脸上全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虽然这个老人比他想象的更老,可是他知道自己绝对没认错,就是他!在他的家里有一副照片,是母亲服役时与先生的合影。
“尤乐,你……”又有几个学生走了过来,他们嘻哈拍着自己的同学,然后被同学的模样给吸引了,顺着同学的目光,他们同样看到了那个老头,那老头似乎有些面熟,像是……一个学生先是惊讶,然后像疯了般的大声叫喊了起来。
“啊……你……你……是司马华之……天那!快掐掐我!告诉我这不是做梦!”
轰的一声,原本在校园内林荫道间行走着学生和教师们,都听到了这个同学的疯喊后,同时被吸引住了,在司马出任总理时,他们不过只是上着小学或幼儿园,可在他们的人生中,却依然受着他的影响,他们父辈总是在看到很多问题时提到一个假设。
“如果先生在的话……”
现代史书中这个人,这个被因缔造了共和精神的人,这个早已淡出他们的视线,只是每年他生日时,几乎所有的报纸都会在头版刊出生日祝福,这个人对他们来说,陌生而又熟悉,但现在,这个他们从未见过人的,却活活的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朝着丈夫投去一个眼神,陈婉云禁不住在心里乐了下,总算,人们还是记得他的,即便是这些因其玩世不恭的心态被媒体指责为“垮了的一代”的年轻人,依然无法忘记他,在看到他时,更多的是一种激动。若说心里不激动,那是假的,看着越来越多的学生围到自己的身边,司马心里隐隐的有些得意,这么多年了,即便是这些年轻人,他们也无法忘记自己。
“你们好!”如树皮般老皱的脸挤出笑容时,却只让那些学生变得更为激动。
从围观的人群中挤出来的一名教授走到司马面前,恭敬的行了一个礼来,这是一个五十来岁的教授,他的人生和青春几乎伴着眼前这个人影响。
“先……先生,您是不是应该对他说些什么!”
然后这个教授有些激动的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尽显老态的人,他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他记忆中和照片里的先生,甚至于在他的脑海中,他只记得那个穿着大衣,站在校园里向他们喊出“为祖国奋斗五十年”的主任,年华不在,所有人都已经老去了,只不过他更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