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市民的奋斗(校对)第267部分在线阅读
京城,几百年来一直是中国政治活动中心。当兰州屠城惨案发生后,总统府、国务院、国会都在第一时间发电慰问弥难的兰州百姓,甚至国务院在第一时间同意拨付总额高达600万元的善后专款,用于兰州惨案善后,而总统、总理更是在天坛设祭,祭祀兰州七万余弥难同胞。
国会也在当天通过决议宣布共和七年八月三十日至九月一为哀悼日,举国之殇半旗致哀三天。京城各方以前所未有的果断试图消除兰州惨案对中央的影响。但事态发展总是超出人们预料,随着西军匪徒全部肃清,马安良等人不是死于毒气,就是死于兰州城下,国人怒火所指目标在报纸推动下,指向中央政府。
正如第一个提出中央负责的《共和时报》上所言,中央政府必须要给举国四万万五千万国民一个解释,解释为什么坐视西军围城十九日,无所动作,中央政府十八天之中在干些什么?为什么甘肃督军张广建一封封求援电报,如泥牛入海般未得到实质性回复。一时间南方各省督军、举国社会团体、工商团体发出的通电从各地飞入京城,目标只有一个,为兰州弥难百姓讨一个说法,要一个解释。
甚至西南几省督军落井下石在通电中喊出“黎元洪、段祺瑞自动请辞,以慰皋城七万弥难民众”的话来。
半个月来,尽管总统府、国务院一再出面解释,却未使局势得到控制,反倒因为两者彼此推诿责任,反呈愈演愈烈之势,一时之间原本自共和六年五月后,风平浪静的国内时势骤然紧崩起来,似乎一切又回到共和六年前,府院对峙、地方、中央对峙的局面。
打从清代起,茶馆、酒楼一直都是人们聊天、神侃之地。虽说这里的消息往往都是个人揣测,但其中总有消息灵通之人,或多或少会露出“大新闻”。
“听说了吗?国会参众两院议员已经准备弹劾段总理了。”这人声音刚落,立马就有人接过来,声音还刻意压低,显得好不神秘。
“可不是,如果不弹劾,西南督军可就打来了,你们不知道,我可听人说他们正秘商要打进京城,说是要为皋城弥难民众讨说法,哎!他们算那根葱啊!还不是想借机扩大地盘。”
“就是照我说,轮也轮不到他们,要说主持公道也得西北不是,举国上下,说道为民谋福、以为民重,还是要看人家西北,人家西北出面,向来发自公心,为国为民,那像那帮子南逆。”一茶客立即接道,听口气显然不喜南方靠“革命”上台的督军们。
“就是,可惜西北那个劳什子联合议会还在调查,照我说调查个球,直接把大军派来,然后咔咔像对付西军匪贼一般,直接把那些人拉到军法庭一审,还不什么都得了。然后让司马主任做中国大总统,一切不就结了。”说话青年那兴奋劲,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和西北的那位司马不定有什么亲戚关系。
“孙二,要是真有那一天,你个孙子还是把大烟戒了吧!要不然按西北规矩,丫直接来几个白帽宪兵,把你关到沙漠里戒大烟去。”原本兴奋的青年一听有人揭自己的底,连忙悻悻坐了回去。
“哎!可惜司马主任太过迂腐,如果当初主任不听中央乱命,大军停驻,未敢擅进甘省,皋城七万民众也不至做了犬羊刀下鬼。哎!这世道有几个督军拿中央真当回事,可叹、可悲,主任太过迂腐了,也不想……”一趴在桌上的老者摇头叹道,显然无法接受当初西北选择服从中央命令的决定。
“先生此话差矣,主任不是迂腐,而是不愿做违令之人,如果中国各地督军都像主任一心为国,不惜折损已利以为国事,中国之事也不致如此,中国现在混乱到这般田地,还不是地方只顾私利所至。当初司马可通电全国希望各省服从中央,以慰国事。可主任忘了一句话,此乱命也,不奉诏。”
“可不是,照我说,只怪朝中奸臣当道,再这么下去,中国好不容易出个岳武穆,只怕再演风波亭之祸,天日昭昭,天日昭昭啊!”
茶馆内随着那人一句天日昭昭,原本嘈杂的茶馆为之一静,谁都知这是当年岳爷在风波亭遗字。
“十二金牌道道催,人生至此意难颓。犹思报国背间刺,偏是……哎!看我这嘴,娘的!今个儿净说丧门话,看这破嘴,该打,着实该打。”诗未说完,那名茶客就恼怒的狠狠抽打自己的嘴巴,看那模样显然是怕真说中了,到时……。
近代以来,为挽救民族国家危亡,中国知识分子大声疾呼变法自强,掀起维新变法运动,京师大学堂就是在戊戌维新运动中诞生。1898年6月11日,光绪颁定国事诏,正式宣布变法,诏书强调:“京师大学堂为各行省之倡,尤应首先举办……以期人才辈出,共济时艰”。
自此京师大学堂便成为中国第一所国立综合性大学,也是这个时代中国最高教育行政机关,尽管随着新办的西北大学因其规模、师资、经费早已夺去京师大学显赫声名,但这里仍然是京城高等教育中心。
当夜幕降临后,来自京城十几所高等学校学生会代表们来到京师大学法科大礼堂,除京师大学全体学生和各校学生会代表外,其中一些身穿黑军装式样学生尤为吸引人们的注意力。
自从进入礼堂,穿军装、打武装带的他们,自然成为人们视线的焦点。学生军模样的是四九城内出名的“爱国会”、“救国团”、“护国军”诸如此类的学生激进团体代表,当初刺杀满鞑遗老遗少汉奸走狗,再后来轰动全国的长安街激斗都有他们的影子,尽管最后所有一切不了了之,但各校激进学生团体却因此扬名。
看到近百名穿着黑色军装扎武装带的同学,廖书仓眉头微皱,廖书仓个人并不喜欢激进派学生,他们的行为太过激进,这一次京师各校学生代表会正是激进派倡导举行,没人能够拒绝他们,尽管他们行为或许激进,但却不可否认他们的爱国之心,忧民之举,只不过表达方式有些问题,至少在廖书仓看来就是如此。
会议紧张进行,十四校学生会代表在激烈讨论各校爱国团体提出的方案,在他们看来提出的方案实在不太现实,甚至不切实际。在台下吴世嘉一直冷眼观察台上学生会代表和社团代表间的争论,台上气氛越来越紧张,吴世嘉心思也越来越急切。
“不可能,我们是学生,不是国会议员,我们没权决定要求谁来做总统。”面对激动的汇文大学爱国会孙会长,廖书仓立即站起来反驳道。
“我们不是决定谁来当总统,而是表达我们的呼声,我们是国民一份子,自然可以喊出我们的呼声。”孙吉猛地站起来直视廖书仓拍案说道,在孙吉看来廖书仓根本就是无理取闹,这不过是口号而已。
“孙会长,我们的目的是为了皋城惨案讨说法,求公理,而不是用游行绑架国会,你弄清楚这一点再说。如果国会选先生做总统,我第一个站起来庆祝,但是我绝不会用游行未威绑架国会,这么做,和共和三年地痞流氓组成的‘公民团’有什么区别,想来即便是先生也不愿看到那种场面吧!”
站起来支持廖书仓的是铁路管理学校学生会会长吴定邦,吴定邦的话立即在大礼堂内引起共鸣,如雷动般掌声响成一片,掌声代表一切。
在掌声中孙吉脸色越发难看,吴定邦的一句“与公民团有何区别”赢得所有人的支持,来自各省“精英学子”自不愿与地痞流氓合污。
“孤掌难鸣!”耳边掌声让吴世嘉摇头叹息,作为中国大学爱国会成员,吴世嘉以打响京城反满第一枪而闻名京城学界,尽管一些人并不喜欢吴世嘉激进的行为,但无人不佩服他的勇气,所以当台上学生会代表和团体代表争论时,团体学生都自觉站在吴世嘉周围。
几十分钟后,经过几个小时争论,各校学生会代表和团体代表之间达成妥协,一份京城学界代表通过的决议随之被宣读出来。
“同学们,等是等不来结果的,总统府和国务院仍然在推诿、扯皮,皋城惨案必须要中央给我们一个说法,给全体中国人一个说法,必须要有人对此负责,无论是总统或是总理,甚至包括国会,都必须要为皋城惨案负责,我们十四校各爱国团体共商,明日,也就是九月十八日在北京举行京城学界大示威,要求黎元洪、段祺瑞辞职下野,国会重新大选。”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跳上高台,在众人没反应过来时,吴世嘉撕开军装从其中撕下白衣,随即咬破手指在白衣上写了几个字:“黎段辞职,以谢国人。”
京师大学学生为准备示威游行,一夜未睡,他们用竹竿做旗,写上标语,激动的学生纷纷把白布床单撕成条,书写标语口号,一直搞到天亮,有的学生咬破手指,血书标语。所有口号非常简单,这一次集会主要目的是逼迫中央给全民以交待,总统、总理辞职,所以标语大都是写着:“慰皋城惨案民众”、“黎段辞职以谢国人”、“重新大选”等诸如此类的句子,各校写法、口号也是大同小异。
共和七年九月十八日,天刚放亮,从地平线升起的太阳将阳光照进这座古城的时候,在京师大学红楼后空地上,学生们开始集合排队,准备走上街头,学生脸上洋溢兴奋的神色,他们将创造一次历史。
在校门口京师大学校长蔡元培看着挤在校门处的学生,作为校长他必须要为学生安全负责,上一次长安街事件,京师大学已经有数名学生被殴打至重伤。
“同学们,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可以代表同学们向政府提出要求,大家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要过于激奋,政府正在处理皋城一案,相信政府一定会给国民一个交待。”
劝阻是无效的,内心激荡的同学们自然不肯,僵持了几十秒钟后,蔡元培长叹一声,选择让开。看着那些学生,蔡元培感觉有些无奈,游行可以改变当前中国的现况吗?显然不会给中国现况带来任何改变,这些学生的主业是在教室而不是在街道。
“尽管学生一再努力,但仍然不能给西北大学带来太多改变,军事化烙印早已渗到这所大学骨子里,如青年军人般激进的学生、半军事化斯巴达式生活,所有一切,已经使西北大学更多的时候像座军营,而不是一所大学,尽管这所大学已经取得无数骄人的成果。”看到学生们的离开,蔡元培想到自己的学生现任西北大学校长的蒋梦麟给自己信中提到的西北大学。
“那里的学生会不会也在走向街头?”蔡元培意识到或许这一次风暴可能会席卷全国,难道学生游行真可以带来改变吗?
同学队伍走出学校,沿北池子大街向天安门行进,队伍前面,举着一副白布对联,跟挽联一样:“皋城惨案,数万民众血流成河;中央无能,暴师围城仅坐视”,紧随其后是一张大大横幅“黎段辞职,以谢国人”。
这一天四九城内的百姓用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京城各个中等以上学校数千名学生高举标语横幅走出校园,喊出惊天动地的口号。
“黎段辞职!以谢国人!”城中百姓们听到街道上传出的吼声,几乎不敢相信耳朵,学生忒大胆了吧!竟然让大总统、总理辞职。
在街摊上正吃早餐的唐海荣夹着油条,愣愣地看着远远举着横幅的游行队伍。
“这……探长,一南不会也在其中吧!”唐海荣见面色阴沉的探长马一新一言不发看着游行队伍连忙问道,探长的兄弟可是在大学里读书。
面色铁青的马一新看着学生的游行队伍,终于明白为什么昨天夜里一南会跑回家问自己要了几十块钱,原本……竟然是为了这。
“老天爷保佑,上头千万别……”意识到自己兄弟就在游行队伍中,马一新心中求神拜佛的祈祷。
第172章
局内的人
京城学生们在向国会递交请愿书后,便浩浩荡荡来到总统府门外,尽管所有人都知道总统府并无实权,但是仍然按照上下有序的方式赶到总统府,按照学生们昨日达成的计划,在总统府递交请愿书并面见大总统得到答复后,他们会再到国务院请愿递书。
总统府外的卫士拿着枪不知所措地看着黑压压的人海,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置,值班卫队长一边示意卫士阻拦学生不准冲撞总统府,一边慌忙跑进总统府汇报,洋溢爱国激情的学生并不知道此时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
“先生,京城十四所中等以上学校数千学生集体罢课上街游行示威,并向国会请愿要求弹劾大总统以及总理,现在他们已经围住总统府。先生,东风已经吹起来了。”
一收到来自京城的消息,吕仁赶忙跑来向主任汇报,说话时吕仁脸上笑意渐浓,计划顺利的超出吕仁想象,京城学生主动罢课并走上街头,如果风浪波及全国的话,即可成势,大事可定。
相比吕仁的兴奋,司马面色凝重,大学生是中国青年精英,如果北方政府决定镇压,自己将如何自处,想到激情洋溢的学生,司马心中充满罪恶感,从批准吕仁计划后,西北宣传工具、情报机构以及留守边防军,便开始按照计划按部就班的为那一天准备。利用舆论将国人对兰州屠城愤怒目标转向中央政府,分布南方各省特工挑动南方督军,利用这个大好时机攻击中央政府。
在各地散布流言,鼓动挑拨学生本就激荡的情绪,正如计划将京城各所大学激进团体学生推向更激烈的地步,秘密出资资助学生,所有努力,最终促成京城各所大学数千名学生走上街头,把矛头指向中央政府、指向黎远洪、段祺瑞。
“为了达到一个高尚的目标,可以使用最卑鄙的手段。”想不到自己最终还是沦为一个拙劣的政客,想到批准吕仁计划后,在密谋完善计划时,自己不曾有多少心软,司马不禁自嘲道。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自嘲的司马脑中浮现出这么一句话,但这一切还要进行下去,为了兰州惨案悲剧不再中国土地上重演,一定要演下去。
主任表情凝重,吕仁明白他在想什么。
“先生,如果目的高尚,手段再卑鄙也不是卑鄙的。西北将拯救整个中国,而您将来会引导中国摆脱所承受的耻辱,无论兰州弥难民众或是现在正在游行的学生,都会因而变得更有价值,历史将记住他们为国家和民族做出的贡献。”吕仁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如此阴暗,甚至冷血,为了达成自己的梦想,竟然……但一切都是值得的,他们的付出将会在未来换得一个新生的中国,一个强大的中国,这是无数中国人的梦想,要实现梦想,必须要付出牺牲和代价,这是真理。
“按计划进行吧!”司马语气沉重,心中满是无奈,如果当初自己不是那么迂腐,或许兰州民众也不会遭此大劫,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司马只盼有朝一日,自己不会为今天的决定而后悔,此时所有人不过都是局内人而已,无论是京城学生或是官员,甚至自己亦同样是局内人。
“黎元洪下台,以谢国人。”
“皋城惨案,黎氏难脱其责。”
府外传来数千名学生惊天动地的呼喊,黎元洪面色煞白,汗水顺弥勒般脸额滑下,手足失措的黎元洪喃喃自语:“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一直以来黎元洪就不是一个有主见之人,当年武昌首义是如此,后来进京当副总统也是如此,再接着当总统也同样如此。现在自己面对的是共和开国以来第一次游行学生让总统辞职,这搁在过去和造反有什么区别。要求大总统快做决断,再拖下去,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万一学生像当初对付旗人遗老、遗少那般,只怕……。
听到府外喊声越来越震耳,哈汉章对手足失措的大总统建议,“大总统,这些学生是在造反,搁在过去可是要灭九族,让卫队出面把学生全都关起来,然后拷问查出幕后主持。”
哈汉章话未说完,一直坐在那的张国淦立即起身怒声打断了哈汉章的话。
“哈云裳,你想置大总统于何地,出动卫队、严加拷问,你想大总统成举国公敌吗?学生游行集会是约法给予之权力,一旦关扣在京学生,到时各省会是何等态度。大总统,当初学生开枪击杀旗人遗老,国务院之所以偏袒学生,就是因为顾忌各省态度,如果我们擅自行动,只怕会引得各省群起而攻之,届时只怕……”
张国淦话并没说完,在张国淦看来这或许是西北一直在等待的一个机会,如果学生被逮捕、关扣,想到西北军精锐南下之日,张国淦只觉得汗流浃背,到时恐怕总统或总理只有辞职一途可选。
“石公,外面学生群情激愤,万一要是冲进来可如何是好?”听到外面学生呼喊声越来越大,黎元洪不知所措的把目光投向张国淦。
看着桌上那份请愿书,黎元洪只觉得根本就是枚炸弹,是学生想哄自己出去的诱饵,万一出去后,他们一冲动开了枪,但如果不出去和他们见面,他们冲进总统府,只怕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大总统千金之躯,出去见学生是不行,请学生代表进府,大总统亲自接见学生代表,然后尽量好言安抚。”张国淦考虑几十秒后说出自己的建议,现在只能这么做了。
“安抚?石公先生怕是忘了学生喊得是什么,是让大总统辞职,不是让大总统惩治贪官恶吏,安抚,是不是要让大总统许诺必会辞职以此来安抚学生。大总统,对待此等犯上作乱学生,必须严惩不贷,拘拿不合适,但可先把学生代表请进府,然后将其逮捕,再命令卫队用皮带、棍棒将其驱散,学生失去头领自会一哄而散。将学生代表逮捕,再由教育部下文严令各校看管学生,等待事情稍平息后,再好言劝慰学生代表悔过,届时此事可解。”
金永炎冷声嘲讽张国淦异想天开,这一次和过去不同,过去针对的目标是帝国列强、国内贪官、恶吏、地方督军,而这一次是让总统辞职。
“晓峰所言甚是,大总统,此事犹豫不得,学生所为实是犯上作乱,再做犹豫只怕会遗祸无穷,还望大总统痛下决心。”哈汉章连忙附和,同时忍不住朝金永炎看了一眼,显然没料到金晓峰竟然这么快就有了主意。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石公先生觉得如何?”早已没了分寸的黎元洪擦擦额上汗水。
一直以来在重大决策上,黎元洪都依靠这几名幕僚的意见,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仍然礼貌的询问张国淦的意见,尽管心里黎元洪已经倾向接受金晓峰的建议。
“大总统,虽说晓峰的意见稍显稳妥,但仍然担负诸多风险。如果逮捕学生代表,驱散学生,如稍有不慎只恐事态会进一步激化,还请大总统三思。”见总统询问自己张国淦慌忙起身劝道。
“石公先生,虽说晓峰的意见仍不尽完善,但也不失为解决之道,不若这样,待学生代表进府后,您先代总统好言劝慰学生代表,如果学生代表仍然坚持己见,我等再见机行事,您看如何?”见张国淦反对自己的建议金永炎便开口劝道,只不过谁也没注意金永炎说话时眼中闪出异样色彩,尤其是看到张国淦点头时,金永火嘴角不禁上翘,眼中带得意之色。
“识时务者为俊杰,金先生一定不会后悔今日决定,他日事成之后,虽不保金先生仍为总统府幕僚,但金先生不需为一生荣华忧心。”
在自己的建议得到批准后,金永炎忆起数日前在万国饭店和那个人之间的谈话,作为总统府军事幕僚,金永炎清楚的知道北方军绝对没有任何可能阻止他们进军,正因为如此才会选择和那人合作。
“但愿他们能信守诺言。”临出门金永炎朝端坐在那里的大总统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