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校对)第86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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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没有动作的无音陡然飞跃到半空,对着即将收缩到极点的“星光混沌”大吼——从动作来说,是吼叫的姿势,可是,没有声音,更甚者,在这一刻,就好似平日里声波传递的感觉一样,一种死寂正在扩散。扩散速度最快的,无疑是“星光混沌”的方向,但是,扩散范围却并非针对某个方向,而是朝着四面八方。
  不到一秒的时间里,以我们的战场为中心,向外扩散不知道多远的范围,声音消失了,连锁判定的观测中,因为陡然失去了构成“声音”的运动,因而在脑海中,呈现出一种濒临坍塌的景象。就像是,维系微小物质之间的某种力量消失,从而让这些微小物质变成了一片散沙,不足以支撑现有物体的“形状”。
  原来如此,这就是电子恶魔“无音”的神秘吗?比起左川在外界施展“无音”超能的时候,其程度强得太多了。
  “星光混沌”的收缩也在这种“无音”的状态下,变得极为迟缓。乌鸦夸克一如既往,在我的意识刚出现时,就已经从天空俯冲而下,在撞上“星光混沌”之前,陡然化作一片阴影,如斗篷般将它遮蔽,随后一同坠入身下的阴影中。
  夸克在阴影的世界中穿梭,连锁判定以它为中心保持着观测。“星光混沌”的反应在进入阴影的世界时,就恢复了原来的速度,但是,在它完成之前,夸克已经将它扔出了阴影的世界。下一刻,夸克穿过阴影,从我脚下如利箭般射起,再次展翅翱翔于天际。
  我不知道“星光混沌”是否爆炸了,因为夸克的离开,让连锁判定失去基点。不过,这一系列眨眼不及的行动,让我恢复了过去末日幻境中,使用这些技巧的感觉。同样的,这仍旧不是四级魔纹的力量,而是我在三级魔纹的时候,就已经拥有的力量。
  我再一次展开速掠,无形的高速通道缠绕在大树上,我顺着它跃入高空,夸克朝我扑来,转瞬间就化作一张阴影的披风,覆盖我的身体后,下摆于身后展开,就像是一双蝙蝠的翅膀。速掠的力量,让我在高空急速飞驰,目标就是“星光混沌”被抛出的地点。尽管利用夸克的阴影跳跃能力更加便利,但是,“星光混沌”仅仅是一个变相,即便它自爆也不意味着爱德华神父失去战斗力,我必须考虑,之前“星光混沌”的变化是可控的,而现在,爱德华神父已经又转换了一个变相,而这个变相,有可能拥有针对阴影的能力。一旦夸克的阴影跳跃被针对性狙击,我将要承受极大的风险,毕竟,我虽然可以通过阴影跳跃进行移动,却不意味着,我在阴影中拥有多强的战斗能力。
  爱德华神父的六六六变相中,拥有在阴影状态下增幅战斗力的恶魔的可能性太高了。虽然没有足够快的参照物,速掠的加速性能受到限制,但却是我最擅长,也最为稳妥的战斗姿态。
  阴影披风就像是一片阴云遮蔽了阳光,它的下摆在阳光的照射中,就像是不断在融化,又不断在生成,让边缘变得十分模糊,像是拖曳着一条淡淡的灰暗尾气,又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毛玻璃,直到很远的地方,才变得干净。披风也是翅膀,但是,现在的翅膀和过去的翅膀,已经有了许多不同,形容起来,就如同失去了骨架和血肉,而仅仅由一层层的绒毛和气态物质构成。它的外观比过去更加轻柔,可是,那阴影的色泽,却越发给人沉重的感受。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四级魔纹带来的变化,但是,这种变化带来的好处是可以体会到的——就像是往机器中加入了润滑剂一样。使魔夸克在施展阴影能力的时候,远比过去更加快速,圆融,就像是它本来就由一团阴影构成,而并非是从鸟类转变为阴影。
  我的飞行速度也如同被润滑过一样,即便在同样的景色参照下,也能深刻感受到,自身拥有比平时更高的加速度。从城中抵达“星光混沌”被抛离的远郊,只花费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速度已经超过音速,但在整个飞行过程中,却从来都没有出现音爆现象。
  速掠在一瞬间,将速度降低为零,我在山包上空悬停,下方的爱德华神父已经从“星光混沌”的变相恢复成人形,他应该是在等我,这场相互试探的较量,看来已经可以划下休止符了。我拿出了几乎所有的手段,爱德华神父也暴露了两个变相的能力,至于谁更赚一点,我却从来都没想过。因为,在过去,知道我有什么能力的人同样很多,能够杀死我的,即便不知道这些神秘的具体情况,也能杀死我。而无法杀死我的,无论对方做了多少针对性的布置,也都无法办到。
  爱德华神父,不是可以杀死我的一类。
第1194章
我的样子
  急速飞跃城市,我在郊外的山包上空悬停,下方的爱德华神父已经从“星光混沌”的变相恢复成人形,他应该是在等我,这场相互试探的较量,看来已经可以划下休止符了。我拿出了几乎所有的手段,爱德华神父也暴露了两个变相的能力,至于谁更赚一点,我却从来都没想过。因为,在过去,知道我有什么能力的人同样很多,能够杀死我的,即便不知道这些神秘的具体情况,也能杀死我。而无法杀死我的,无论对方做了多少针对性的布置,也都无法办到。
  爱德华神父,不是可以杀死我的一类。
  阴影披风一卷,就再次变回使魔夸克的乌鸦形态,从我肩上飞起。我落在爱德华神父跟前,解除了所有的攻击姿态。爱德华神父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看过来,虽然两次变相都拿我没辙,还被夸克扔出城市,但他脸上却没有半点恼意。他的传教士服装仍旧整洁干净,就好似刚刚清洗过,贴烫得笔挺,他的外表,年岁和气质,都比席森神父更像是一名神父。席森神父太高大了,言行举止也更给人压迫感,更像是一名精力旺盛的领导者,而爱德华神父则更给人平静的感觉,就好似被时光洗涤过,充满了生活的睿智。即便是真正的失败,也无法摧毁这样的人,跟更何况,爱德华神父根本就谈不上失败。
  如果爱德华神父这样的人物继续在这个城市徘徊不去,会给这个城市带来许多麻烦。在他那平静而睿智的外表下,潜藏着所有末日真理教的信者都存在的偏执和疯狂。假设爱德华神父铁了心要在这个城市发展,那么,我除了竭尽全力杀死他之外,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阻止。我们两人全力一战,先不提需要多久才能分出胜负,哪怕我最终取得胜利,我们两人的战斗所造成的冲击,就不是一个城市可以承受的。也因此,我才将再次交涉的地点放在远郊的这处地方,而不仅仅是为了避免“星光混沌”自爆时的影响。
  我可以保护自己,可以保护耳语者,一旦某个地方呆不下去,我们可以转移阵地。可是,我想要的并不是仅仅是这样的安全。过去未曾完成,如今也必然无法完成的想法,我想要再次尝试一次。我想尽可能保护这个城市,以及这个城市的人们,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做到什么地步,各方神秘组织在这个世界的争斗,相互摩擦的阴谋和计划,迸射出火星的神秘化扩散,以及末日真理教最擅长的献祭,以及在那深远的黑暗中注视着一切的怪物,都拥有将这个世界毁灭的力量,区区一个城市,脆弱得连鸡蛋都不如。其中,会伤害到这个城市的人和事,自然也包括我自己在内。我的计划,哪怕是最理想的结果,也会让这一切全都被摧毁。
  因此,我想要保护这个城市的想法和行为,也不过是镜花水月,是伪善和矛盾的体现。我十分清楚,可是,即便如此,我仍旧想要这么做。哪怕,为此付出一定的代价,从态度和行动上,对任何有可能破坏这个城市的敌人做出一定的妥协。也许,知道前因后果的人,会觉得这简直就是不知所谓,浪费精力,但我却可以从这矛盾而伪善的想法和做法中,得到心灵上的安慰,可以让自己觉得,虽然已经无法成为英雄,但是,内心深处却从未背离英雄的道路。
  是的,我想保护这个城市,保护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并非是为了什么利益,我在这里付出,也从未想过回得到多少回报,乃至于,我早就做好了,不会得到好报的心理准备。我只是,如愚者般,坚持着自己的天真而已,哪怕,这一切根本就不现实。
  注视着面前的爱德华神父,我宁愿用“无相天魔”的眼球去交换他的承诺。也许他觉得不够,但我认为,我会说服他,因为,哪怕只剩下一个眼球,“无相天魔”的残留也仍旧是重要的。爱德华神父有可能重新培育出新的无相天魔,亦或者,从这个眼球中,查找到事关“无相天魔”变成尸体,出现在这里的一系列看似巧合之事情的线索。
  这样的一个眼球,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可以随意处理的东西。正因为我可以想到种种处理这颗眼球的方法,所以,它对爱德华神父来说,价值也才更高。
  我将手掌摊开,将眼球递给他。
  “为什么?你已经证明了,你有能力得到它。”爱德华神父没有拿走,只是平静地看着我说。
  “比起它,我有更在意的东西。”我说:“我要保护这座城市,这是一个承诺。”
  “承诺?”爱德华神父稍稍抬了一下视线,我觉得,他也许是在看向城市,“谁的承诺。”
  “我自己的。”我说:“我曾经想要成为英雄,但是失败了。”
  “所以,这是一种补偿?”爱德华神父终于露出一丝嘲讽,而这样的表情一点都不奇怪。
  “不,这只是丑角的愚行。”我笑起来,能够对他说出自己的心声,意外的没那么痛苦和尴尬。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不足,但是,却一直在人前扮演高强的角色,而从不对人坦白自己的不足和愚蠢,我将那丑陋愚昧的一面压制在内心的黑暗中,让它如毒蛇一样,每当沉浸在心情中时,就被撕咬。我曾经以为,自己永远不会透露这些东西,永远只会在别人面前展现刚强的一面,为自己所爱的人支撑起一片天空。可是,现在,我却连自己都意外的,没有在爱德华面前坚持下去。
  “的确是很愚蠢的想法。你知道,你不可能永远保护它。这个城市,这里的人,都只是一群群的泡沫,哪怕不用手戳破,它自己也会消失。”爱德华神父说到这里,那嘲讽的表情消失在嘴角,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明明你可以看到末日真理,为什么你一定要无视它的存在呢?一定有什么地方出错了,你本该会成为我们这样的人,走在寻求真理的道路上,而不去做天真的愚行。但是,或许只有在这一点,你和另外那个高川是相同的,你们都是天真的蠢蛋。”
  “是的,所以我们都叫做高川。”我听到爱德华神父这么说,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点点开心,“我们就是笨蛋,总是做一些天真而愚蠢的行为,脑子里尽是矛盾的想法。但是,如果一生中,都从未将一件天真的想法和行为坚持到最后,那这一生不是很没意义吗?和尘同光地活着很容易,变得成熟也很简单,但那不是我想要的。”
  “那么,你想要什么?”爱德华神父问道。
  “我想成为英雄。”我第一次,如此坚定地,对一个敌人这么说道。
  然后,爱德华神父一脸的目瞪口呆,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史前怪物一样。让我不由得想,难道从来都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就连天真的孩子们,也从未说过吗?
  “你是笨蛋吗?”爱德华神父似乎没有意识到,他刚刚就已经回答过这个问题了。
  “是的,我是笨蛋。”我开心地笑起来,“一个想要成为英雄,却无法成为英雄,即便如此,也无法放弃去成为英雄的笨蛋。”
  爱德华神父再次问道:“你是认真的吗?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为什么这么问?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想法,只是,一直都将它藏在心底。”我十分肯定地说着,将眼球扔给他,他有些慌乱地接住了,让我不自禁怀疑,刚才那一番话,给他带来的心理打击,真有这么大吗?他现在,一点都没有幕后黑手的从容气魄,“我知道,你也许不相信,不过,我也从来不需要谁来相信。我们来做一个交易,你拿走眼球,然后,将拉斯维加斯一个叫玛索的女孩带过来,然后,不准再踏入亚洲一步。”
  爱德华神父看了看手中的眼球,又看了看我,沉默了半晌后,才收敛那吃惊的表情,斩钉截铁地说:“只有中央公国本土大陆。”他的意思是,只承认,不涉足中央公国内地,但是,包括日本特区在内的岛屿带,以及周围的从属国,都不在交易范围内。即便如此,我仍旧同意了,因为,我的底线,只是这个城市而已,耳语者这样的小型神秘组织,也不可能真正监控全国各地。可以换取爱德华神父不踏足中央公国内地的承诺,对我来说,已经超过这颗眼球的价值。
  “可以。”我说。
  我们不需要纸面上的契约,这是神秘专家的承诺,而我也愿意相信,爱德华神父这样的人的信诺。
  “那个叫做玛索的女孩,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爱德华神父收起眼球,问了这个问题,就像是,他并不知道关于玛索的情况。我曾经判断,是他亲自为玛索植入了神秘之种,但是,既然出现了女领班和女教师那样的问题,那么,玛索并非由爱德华神父经手,也是可能的。所以,我必须排除爱德华神父在往后的时间里发现玛索,并对她动手脚的可能性。
  这次交易中,关于玛索的条件,就是针对这种可能性而设立的。既然交易成立,我相信爱德华神父也不会因为察觉到玛索的不同而反悔。
  “她也被植入了神秘之种。”我没有隐瞒下去,要找到被植入神秘之种的玛索,爱德华神父无疑是最佳人选。他和神秘之种的关系,他自身的实力,都能确保玛索可以在最有保障的情况下,远离拉斯维加斯那个大漩涡。
  “嗯……?原来如此。”爱德华神父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般点点头,我倒是不知道,他到底想明白了什么,不过,大体脱不开无相天魔的情况。他已经从我这里知道女领班和女教师的情况,那么,再来一个玛索,也不会显得女孩太特殊。
  “将玛索带来这里,就是你最后一次靠近这座城市。”我再一次强调道。
  “为什么一定是这个城市?”爱德华神父问道,“无相天魔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而我不认为,你决定留在这里,除了一个天真的想法之外,没有更多的原因。”
  “我不知道,也不在意。”我顿了顿,才对爱德华神父说:“也许,是因为,我是这里的天生主角,而这个城市,从诞生的一刻起,就注定了是我的领土。”
  “真是愚蠢的想法。”爱德华神父只是这么嘀咕着,转身朝远方走去,丝毫不拖泥带水,“你是个笨蛋,高川先生,但也正因为如此,你才如此强大。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任何可以永远保护的东西,一切都必然消亡,末日真理迟早会以最赤裸的方式,呈现在你的面前。我相信你会做出选择,因为,你其实已经明白了,只是无法接受。别忘记了,无论如何挣扎,但你和真理相悖时,就已经注定了失败。试图守护什么,拯救什么,这是人类的正确,也是人类的极限,只有这种程度的话,面对末日真理,你注定了无法守护,无法拯救,那些你在意的东西。”
  是的,我知道,但是,我的计划,从一开始就不是由自己面对那所谓的末日真理呀。我是人,明白人类的界限,所以,我无法成为英雄,但是,“江”不一样。爱能拯救一切,因为,爱可以跨越心灵的极限,抵达存在性的彼端,可以让怪物,去战胜另一个怪物。我的希望,从来都不在“人”身上。
  “……它会取得最终的胜利,于是,我便会取得最终的胜利。这是怪物的战争,胜者通吃一切。”我如此对自己说着。
  爱德华神父的交易和离去,让我感到身心都轻松下来。让一个核弹一样的敌人在城市里停留,实在太让人提心吊胆了。要保护脆弱的东西,首先就必须确保自己触摸它的力量,不会超过它所承受的极限。现在的这个城市,虽然出现了一些神秘事件,但大体上,神秘化扩散程度,远比欧美地区的平均值要低,这也意味着它比鸡蛋还要脆弱。要改变这种脆弱,就必须等待学生会会长他们,以及那些和学生会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校外人士从拉斯维加斯归来。如今的拉斯维加斯一定上演着混乱又精彩的一幕幕神秘事件吧,人心和神秘的交织,必然会谱写出宏大的挽歌,拉斯维加斯是否还能存在下去,仍旧是一个疑问。与之相应的,一旦有人可以从那个战场归来,就意味着他已经得到了强大的力量,强韧的心志和细腻的思维。和那样的人打交道,才能一锤定音地决定这个城市一段时间的未来。而他们的回归,本就象征着,这个城市再不会如现在这般脆弱。
  我唤来夸克,用阴影披风将自己包裹起来,跃入近侧的阴影中。下一刻,我再次从阴影中出来时,已经是自己的卧室中。我从床下钻出来,检测一下门锁,确认在我离开的时间,没有人进出过房间。昨晚的行动,噩梦直到清晨和爱德华神父的交手,一件件排满了时间,让人觉得仿佛没有一丝空闲。我没有更换衣服,就这么摔在床上,却一点入睡的想法都没有。我知道,一旦自己睡着,就一定会再进入到噩梦中,那可不是休息的地方。一件件神秘事件接踵而来,就好似搅拌河水时,带起河底的泥沙,让一切都变得浑浊。哪怕是神秘专家,也无法完美地理清一切,处理好所有的情况。
  我也是如此,我很强大,但仍旧是有极限的。夸克从窗口飞进来,在窗台上跳来跳去。这一切是如此熟悉,恍惚让我回到了昨日。我站起来,离开卧室,厅室里没人,咲夜和八景上学,阮黎医生上班,空荡荡的感觉,也同样在恍惚中充满了昨日的味道。我拉开冰箱,里面也一如既往有冷冻的生牛肉。我解冻,切成条,然后和过去一样,拿到卧室中给夸克吃。
  明明不是腐肉,但是夸克却吃得很开心,和过去一样,是只奇特的鸟儿。看着它的欢快,我的心情似乎也开朗起来。我拉开椅子,打开电脑,开始处理新的情报。这就是我现在的工作。我不需要上学,也不需要赚钱,却需要面对各种诡异的情况,包括致死的战斗和恐怖的噩梦,即便在战斗结束之后,我也仍旧需要将自己的想法,和收集到的情报一一整理起来,重新分析。如果还有时间,我需要研究和维护作战工具,锻练身体,和一些圈内人士保持联系。而这些工作,直到最终胜利或最终失败的到来前,永远都不会有休假日。
  过去我挺喜欢冒险,更喜欢冒险故事,但在经历了许多后,我虽然不能说已经厌恶,但是,那深沉的压力、恐惧和绝望,却让我从来都没有如最开始那般开心。我无法逃离这个神秘的世界,无法伪装得像是一个普通人,无视这个神秘构成的世界,因为,正视它已经成为了一种责任。我不止一次,想要找回过去的喜悦,而只有现在才有那么一点感觉。
  四级魔纹,夸克复苏,面对爱德华神父时的直抒胸臆,都让我愈发觉得,自己也许改变了许多,但是,有一些东西,一直被自己坚持着,哪怕曾经怀疑,曾经无助,乃至于曾经拒绝去想,东西仍旧就在那里,未曾变化。
  在以爬树、单杠回旋、在狭窄的走廊护栏上行走,从高高的阶梯和楼层上跳下,翻过高墙,尝试飞檐走壁这些危险行为作为儿童游戏的年代,大家都肆意奔放,不惧于流血和骨折,也不觉得踩死青蛙,吃烤蝗虫是恶心的事情,只为了得到勇敢的赞誉和钦慕。
  大人们当然不赞同这样的行为,他们只感到害怕和恶心。随着年纪的增长,大人教会孩子们什么叫做恐惧。
  我死不悔改,依旧在房檐和墙顶上奔驰,但当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也不在众目睽睽下逞能了,因为那不仅无聊,而且有些蠢,他人诧异的目光把我当做戏子。
  我成了一个优等生,不涉及危险的行为,不参与体育活动,一心放在学业上。并且,萌生出想要成为一名动力学专家的梦想,这需要很高的学历。
  然而,事实证明,比起动力学,我更擅长心理学,而比起动力学家和心理学家,我的内心深处,更想成为一名英雄。
  英雄是什么?我有过各种各样的理解,但是,最终它没有答案,而只有一个更多从感性而言的断言。那就是我想成为的样子。
  现在,环境和经历打磨了我,我想成为的样子,那理想的自己,也渐渐在内心深处落满尘埃。然而,它始终没有消失,一直伫立在那里,等待着我。
  如今,我在这里叙写着自己的故事,感受着,在这个和过去已经不一样的世界里,不一样的房间里,充斥着相似的味道,感受着,夸克的归来,和它啄食新鲜牛肉的喜悦,感受着,弥漫在这个城市中,那暧昧不定的神秘。并思索着,自己那非人的爱人。然后,这一切,仿佛汇聚成一股清风,吹散我内心深处的尘埃。让我再一次感受到,曾经自己的喜悦和痛苦。那些喜悦和痛苦,与如今的喜悦和痛苦比较起来,算不上什么,但是,它很重要,它是如此的单纯、天真而干净,让我深深感受到,它比现在,更让我接近那个自己想要成为的样子。
  我在这里叙写自己的故事,因为,我已经知道,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样子,所以,才更要擦拭那些尘埃,让自己可以随时看到,那个自己想要成为的样子。
第1195章
一周后
  无相天魔事件暂告一段落后,又过了一周的时间,耳语者新加入了三名成员,女领班和女教师自然不用说,作为植入神秘之种的实验体,必须安置在组织中进行观察。左川想要从两人身上找到无相天魔的秘密,但我不抱有太大的期待。无相天魔事件虽然在逻辑上得到解释,但一些矛盾的地方,总让人无法接受,这样的矛盾,也必然意味着,幕后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线索,可是,即便是爱德华神父也没能将其中的秘密完全挖掘出来。植入神秘之种,虽然可以视为和无相天魔产生联系,但要从神秘之种给受者带来的变化,去反推无相天魔的情况,无论怎么想,都不会是轻松的事情。身为始作俑者的爱德华神父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抓住尾巴的。
  谈起爱德华神父,就不得不提起拉斯维加斯的情况。最初遇到的五名电子恶魔使者,被玛索于噩梦中干掉了两个,就只剩下三个还有交情,他们也陆续在这一周的时间中,和我们耳语者联系上了。在和他们的交流中,我并没有感觉到异样的气味,让人不得不假想一下,被玛索在噩梦中干掉的中年人和年轻人,其现实中的下场到底会是如何,至今为止,他们的现实情报都没有流出,就好似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样。不过,假设他们还活着,却没有和另外三人进行情报交流,就已经足以证明一些问题。
  我觉得,中年人和年轻人很可能已经彻底玩完了。而玛索在这个过程中,到底扮演着怎样的角色,虽然令人好奇,但耳语者的国外情报网是如此薄弱,根本就不可能收获更多的情报。尽管我一直通过约翰牛和NOG的队伍保持一定程度的联系,间接也能和五十一区——从进入拉斯维加斯开始,五十一区的残兵就一直被视为NOG队伍的一部分——搭上线,但出于前车之鉴,想要进行深入合作,也是短时间内不可能的事情。哪怕仅仅是情报上的合作,不,应该说,现在的我已经被视为独立的行动者,虽然也可能被NOG视为计划的一部分,但却会主动限制我的情报来源。
  如果我走出这个城市,走出亚洲,亲身参与到欧美地区的异变中,自然可以获得更多的情报,但这种假设并不成立,我想,NOG方面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我和耳语者将继续呆在亚洲,成为割据一方的势力,已经成为共识,并且,我想,除非他们真正需要我的力量,否则,将会以各种手段,将我和耳语者一直约束在亚洲吧。
  耳语者在欧美区的耳目是如此薄弱,但却又并非毫无建树,格雷格娅和三名最初遇到的电子恶魔使者,已经决定以耳语者的名头,建立外围情报体系,但是,活动范围局限在亚洲,甚至于,紧缩在当前城市中的耳语者并不具备对这个情报体系的完全掌控力。与其说是上下从属关系,更像是合作关系,双方不过是各取所需,格雷格娅他们需要耳语者的名头,才能和NOG控制下的活跃势力搭上线,并取得一定程度的优待,在这方面,铆钉他们还是很给面子。
  除此之外,爱德华神父也断断续续和我进行联系,他当然不会介意,我将他的情报告知NOG,因为,他早就应该知道我会这么做。我和他的交易已经完成了一半,爱德华神父需要完成的另一半——将玛索带过来——尚未完成,我不知道他是在故意拖延时间,还是他真的难以对玛索的定位,但是,当他和我进行联系的时候,就必须给予情报上的补偿。我可以在噩梦中,对玛索进行观测,因此,更相信爱德华神父在失去了无相天魔后,对玛索已经不具备想象中的控制力,当然,玛索自身的异常,也可能是造成这种结果的重要因素之一。
  无论如何,一次次通过引诱电子恶魔使者进入噩梦拉斯维加斯的钟表店,让玛索进行收割后,我已经确认了玛索的力量,可以在拉斯维加斯的混乱中,确保自己的安全。即便没有找到她的真身,确认这一点也已经足够了。
  爱德华神父的情报和格雷格娅等人组建的耳语者外围情报网所收获的情报不会产生冲突,后者的数量更大,但前者更有深度,说实话,对我这样的入侵者而言,前者无疑才是最具价值的,而后者,暂时算是聊胜于无的补充。耳语者对后者的支持,在于人脉、资金、部分情报和噩梦中的支援,但也已经足以展现出耳语者作为神秘组织的特色和能量,格雷格娅等人的联合尽管也算是一个初期的神秘组织,不过,想要在日趋激化的环境中站稳脚跟,还需要多多学习和积累,暂时还没有脱离耳语者,以对等地位交谈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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