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校对)第116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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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安静一下!”走火这个时候才拍拍手掌,等到争吵渐渐落下,才接着说:“我们这里可以确定,另一个月球绝对不是纳粹的大本营,那并不是月球中继器造成的。”
第1585章
NOG会议
2
  为了应对拉斯维加斯的消失这一现象所隐藏的各种可能性,除了联合国之外,总部设立在伦敦的NOG也开始了新一轮的会议。因为与会者都是神秘专家,他们的视角也往往不那么全面,客观的事实在他们的眼中,呈现出另一种姿态,这些姿态是神秘的,不可理喻的,是深渊的黑暗,是偏向于负面的不详,由此观测到的力量,总是让自己充满了不安和威胁。从某种意义上,几乎所有的神秘专家都是悲观的,而他们所拥有的力量,也正是与这悲观的心灵相对抗的意志——当自我的意志无法战胜悲观倾向的时候,就是转变阵营的时候。
  他们的说话虽然也有过深思熟虑,但放在科学的逻辑性中却是十分苍白的,单调的,看似浅薄的,仿佛是由本能主导。不过,这也正是神秘专家们在面对神秘事件时,更多的是使用直觉和感受性,而并非是逻辑理智思考。这并非是愚蠢,而仅仅是因为,以科学性为指导的所有逻辑思维,从思考到实践应用并得出结论,这段时间实在太过漫长,漫长到了尚未理解就已经死亡。
  谁都知道,严谨的思维,周到的准备,充分的情报和脚踏实地的实践,是解决所有问题的最好方法。神秘专家在尚未接触神秘的时候,也是在人类社会文明中熏陶成长起来的,其固有的思维,当然也更贴近科学性。
  只是,末日脚步声的压迫是如此的如芒在背,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压缩思维,而更趋向于应用本能、直觉和感受性,当这一切成为习惯,或者说,被迫成为习惯的时候,最终就变成了神秘专家如今最熟悉的自己的模样。
  走火冷静地观测着这无比熟悉的一幕,眼前的场景曾经在他面前上演的次数,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他可以从这些人的身上看到自己的样子,只有此时的冷静和沉默,让他仿佛暂时从他们之中脱离出来。说实话,在这样的状态下,他其实并不喜欢身为神秘专家的自己,也就谈不上喜欢眼前这群神秘专家。
  即便如此,无论是讨厌还是喜欢,该做的事情仍旧要做,在“末日”面前,他自身并不具备讨价还价的能力。只有变成自己所不喜欢的自己,变成和眼前这群神秘专家一样,才能作为集体的一员,去撬动那一直都让自己无法理解的神秘力量——是的,虽然危机一直存在,没有时间让自己去完成对神秘的解析,但是,仅仅是使用的话,没有问题。
  一如过去所做的那样。
  一如过去做过无数次的那样。
  仿佛就像是自己已经做过了无数次般。
  “好了!安静一下!”走火这个时候才拍拍手掌,等到争吵渐渐落下,才接着说:“我们这里可以确定,另一个月球绝对不是纳粹的大本营,那并不是月球中继器造成的。”
  “所以,是拉斯维加斯中继器造成的?你们网络球认为,拉斯维加斯中继器并没有被破坏,拉斯维加斯的消失是拉斯维加斯中继器非毁灭性运作的结果?”安静了片刻,有人开口道。
  “是的,报告中已经写清楚了。我们认为,这是拉斯维加斯中继器正在重构的结果。”走火神情肃穆地说。
  “重构?为什么重构会让另一个月球出现?换句话来说,为什么拉斯维加斯中继器会去月球?”有人追问道。
  “是的,不合理,不明白,但是,我们这边得到的结果就是这样,这本来就是神秘事件,我们也不是从科学道理去总结这个结果的。”走火这么说道,“在对拉斯维加斯的作战中,肯定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发生了,可是,我们的人……我是说,在座所有组织派遣的人员,并没有观测到最后一战。”
  “五十一区呢?我听说,他们可是派出了中继器人柱。”坐在对面的人问道。
  “按照计划,那个人柱被‘吃掉’了,可以说,因为被吃掉了,所以,才能得到眼下的结果,否则结果会更坏。这一点倒是可以确认的。”走火说。
  “也就是说,我们无法获得任何有关于拉斯维加斯中继器内部最终变化的情报?”另一人问。
  “过程上的情报的确没办法获得。但是,结果却还是可以确认的。”走火有条不紊地说:“有九成的可能,如今控制着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的人是大家都熟悉的一位——”他再一次环视众人,加重了语气说道:“高川。不是站在我们这边的高川先生,而是莫名其妙就出现的,那位叫做高川的少年——外表虽然很有欺骗性,但那是怪物。”
  会议陷入少见的沉默,走火口中的少年高川到底是怎样的怪物,利用NOG的情报网,这里的每个人都知之甚详——或者说,他们自认为知之甚详——然而,仅仅是已经知道的这部分,已经试探过并确认的部分,就已经足以让所有人都感到棘手。这个世界的神秘圈中,第一位也或许是唯一一位第四等级的魔纹使者,以及,那可怕又难以解释的相对速度。和大多数神秘专家对少年高川的认知不太一样的地方在于,在座的众代表并不认为少年高川怪物的一面体现于第四等级的魔纹上,而就在于速掠超能。
  速度是什么?速度可以带来怎样的影响?在速度的背后又意味着什么?这些知识早就在科学巨匠爱因斯坦的年代就有了深入的解析,众人虽然不是科学家,应对神秘事件的习惯也让他们更倾向于以神秘论的方式去看待事物问题,但是,这又并不意味着,他们都是智商低下。
  神秘专家也会学习的,换句话来说,为了让自己变得可以更好地适应多变的神秘事件,去学习更多的知识,开拓自己的视野,增强自己的想象力和意志力,早就已经变成他们的本能。虽然麻烦总会接踵而来,自己也不清楚什么时候就会死掉,巨大的悲观和绝望充斥心头,但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深刻的感受到“如果自己在努力一下,让自己变得更充实就好了”这样的情感。
  于是,神秘专家会在任何时候,都尝试着挤压时间,去学习更多的东西来充实自己的,武装自己,保护自己,哪怕根本就不确定自己所学的到底有没有用,“多知道一些总是好的”这也同样是神秘专家们大都遵循的格言。他们会学习一切自己感兴趣或不感兴趣,只是正好就在身边,以及让自己觉得可能会有用的知识,不管是热门的还是冷僻的,不管是出于冲动还是理性,不管是科学还是神秘学。这样的神秘专家,当然也会熟悉科普作品,对前沿的量子科学有一定的概念,对“速度”的认知肯定不会比一个热爱物理的高中生更少。
  正因为对速度有一个相对深刻的认知,所以,速掠超能这种“相对快”的神秘,才会被他们视为“少年高川就是怪物”的最重要的一个证明。他们可以隐约感受到,相对快所参照的对象,以及参照过程和达成“更快”这一现象的机理,对比其他所有出现过的神秘,其神秘性都要更高——如果说,某些如今看来很神秘的东西,仍旧让神秘专家们相信,只要人类能够保持现有的理论研究递进速度,就能在几百年内,从科学上找到完成相同现象的原理,那么,速掠超能所体现出来的“相对快”,则或许要在千年以后才能实现——它虽然体现出来的是速度,但本质并非是速度,而是某种对自身的世界观更具有颠覆性的东西。
  是的,虽然无法理解,无法解析,但是,可以感受到。
  在正常情况下,想要杀死少年高川,去抹消这一无法掌握的变数,是不可能做到的。哪怕有某些情报暗示,少年高川被最终兵器杀死过,但是,哪怕被杀死了,如今他仍旧活着,仍旧在活动,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仅从眼前的结果而言,最终兵器并没有在真正意义上战胜他,杀死他,死亡如果不持续到永远,死亡如果不能解除活着的影响,那便是没有意义的。
  在科学和哲学中,死亡只是一种状态。但是,有很多时候,人们并不希望死亡只是一种状态,或者说,只是一种状态的死亡,并非是他们所认为的死亡意义,两者之间并不能划上等号。
  哪怕是量子前沿科学所谓的死神永生,也只是徒有虚名而已,并不符合人们所寻求的真正而彻底的死亡意义。
  少年高川很强大,又不会死,会持续保持着对这个世界的影响,但他又并不完全站在己方这边,至今为止,无法确认对其有效的对抗方法。这才是让众人感到头疼的地方。如果走火的情报是正确的,如今掌控了拉斯维加斯中继器,以“另一个月球”的姿态和纳粹月球重叠的存在,就是那个叫做少年高川的怪物,情况当然会变得更加复杂。
  “高川先生有什么说法吗?”半晌后,有人打破沉默问道。
  众所周知,如今已经不在伦敦的成年人高川,和那个少年高川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尽管到现在,并没有多少人清楚知道两者之间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关系,但是,只要确定有关系,这个“关系”本身就是可以利用起来的资源。
  “他说,少年高川不是我们的敌人——而是他的。”走火说:“反正,我们网络球认可他的判断。”
  “你们有过验证?”又有人问:“不是不相信你们,只是,我觉得网络球的风格是比较严谨的,我也只希望你们可以给一个回答。”
  言下之意,无论网络球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都不会去验证真假,而仅仅是让走火给出一个回答而已。
  然而,在此时此刻,这个回答无论是怎样,都让走火背负着沉重的压力。因为,在这里的每一个回答,都意味着一份责任。只要无法跳出关系,摆脱责任,那么,任何话都是有重量的。
  自己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这不是每一个人都必须遵守的准则,却又是一些人所必然遵守的准则,而走火就在是这些人之一。
  “九成的可信度,我觉得,只要超过五成,就必须当作是这样的情况去对待。我们不能再多一个敌人了,无论是实际意义上的,还是意识层面上的。”走火足足沉默了三秒钟,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明白了。”在座的很多衣物密实的人,都轻轻拉开了领口,似乎要让自己的呼吸更顺畅一些。
  走火的话,并不是什么好消息,但是,也必须视为好消息去看待。正视困难是必须的,但是,如果不如意的景况,如同山一样已经快要将自己压垮,那么,稍微转变一下视角,转变一下心态,也是可以理解的生存方式。
  “既然少年高川不是敌人……我们和他之前也有过合作,这一次是否还继续?”某人问道。
  “据我所知,可能性很大,比起我们和他的关系,他和纳粹,和末日真理教的关系更加紧张尖锐,说是剑拔弩张也不为过。”走火说到这里,语气轻松了一些,“当然,在合作中,他随时会因为自己的想法而跳出合作,这一次的拉斯维加斯攻略计划,也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不过,我觉得,我们已经把握住了与之合作的平衡点。借助这次拉斯维加斯攻略中经营出来的关系,我们还是可以将自己的想法,将针对纳粹和末日真理教的计划传达过去,并有很大可能获得其配合。”
  “我听说,损失很大。”突然有人说。
  “就算那个怪物没有跳出合作,也会有相同或更多的损失——与之相对的,少年高川的存在比起他不存在的情况,在整个拉斯维加斯攻略中更有积极的结果。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将这个积极的结果延续下去。”走火回答。
  “也不是没有道理。”那人想了想,说道。
  “那么,我请求NOG给予权限。”走火环视众人,冷静地述说。
  “那就试试吧。”众人如此回答道,“用网络球的名义,去实行NOG的计划。”
第1586章
梦见
  高川又开始做梦。当他睁开眼睛之前,他已经站起来,确切地说,是一种站起来,脚板顶着某个坚实的平面的感觉,于是,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自己的身体。那看似血肉,其实是非有机的义体,也可认为是某种资讯情报形象化的人形躯壳躺在一望无际的平面上。这个平面不是草原,不是大地,不是山岗也不是海洋,而就是一个没有颜色的大方格,因为没有颜色,连白色都没有,所以,他所看到的这些物事轮廓,也只是一种感觉。
  这里有没有空气?不知道,但是,高川感受到,有许多信息在流动,从眼球流入,从鼻子和耳朵流入,张开嘴巴就灌进来,也渗入每一个毛孔中。平静的义体化身躯在呼吸,这些看不见的资讯就如同养分,在血管和神经中流淌,进入脑硬体之中——明明是义体,却仍旧有神经和血管,而并非是其他替代性的造物,也还真是让人觉得有些微妙。
  高川可以感受资讯流入义体,却无法感受到它在义体内部的变化。大概是因为自己眼下是一团幽灵吧,他这么想——高川这个幽灵,在这个他所认为的梦中,毫无束缚地踏出了义体躯壳,眺望着一望无际的平面,往上看没有天空,四面八方也再没有更多的立体物事,在这个贫瘠又荒凉的平面上,他深刻感受到“只有自己”这么一种情感。
  他不觉得自己有多么迫切去寻找到第二个人,就好似自己隐约知道,虽然眼下只有自己一个人,但是,这里绝对不会永远只有自己一个人。他,或者她,亦或者它,总之是除了自己之外的第二者,也许还有第三者,第四者,一定会在某一刻出现。
  时间在这里没有意义,但是,对方一定会出现的。哪怕这只是一个梦,这个梦也不会没有意义,所有的梦都是自己所接受到的,无论是意识到还是没有意识到,无论是表层意识还是潜意识,一概接受到的所有资讯,以碎片的方式,根据某种规律亦或者根本没有规律地组合起来——不,应该还是有规律的吧,因为梦虽然看起来无稽,怪异,奇诡,但在某一个片段却是通畅的,哪怕就像是将许多情节随便拼凑成的垃圾故事,但用来拼凑的情节也还是具备故事性的——于是,这些资讯碎片拼凑成的梦,也必然带有资讯碎片来处的意义。
  在这样的理论中,在这样的意义下,任何梦都有可能是“确实存在过的事物的反应”,而只是太过碎片化,亦或者是超出自己的认知,而觉得它没有道理。但实际上,既然这些资讯是成立的,并被自己接受到,拼接成梦境,那么,以逻辑来说,这些资讯在变成碎片前所反应的某种事物也是必然且客观的存在。
  资讯本身,就是存在的一种体现。
  对于人们的认知而言,它并非是无解的,但是,想要找出这个解答,却已经超出大多数人的能力。人可以利用学习,在时间中成长,但是,相对的,人也是最为缺乏成长时间的,哪怕没有病痛和意外,人类的寿命也不就百年左右。有许多传承的知识,甚至无法让每一个后代人都能完全接受,并在这个基础上发扬光大。而当病痛和意外突然来临时,时间的紧迫性,就更让人窒息。
  高川确实相信: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去学习,人类一定可以明白许多东西,如今的神秘或许也不再是神秘吧——当然,也有更多的神秘,隐藏在随着人类的已知扩大而相应成倍扩大的未知中。
  可是,“有足够的时间去学习”本来就是最理想的假设。
  高川认为,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就是在“在恐怖的神秘降临时,却根本没有足够时间去理解”的疯狂和绝望。
  也许系色和桃乐丝利用她们那与众不同的存在方式,可以稍稍赶上这个恐怖神秘的距离,所以可以放言:自己的计划可以解救危局。但是,她们到底是过于自信,还是假装自信,还是真的可以做到,高川既无法证明也无法了解,他对自己的无知和愚蠢没有任何辩解,也不需要去辩解,因为,这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而只是一个“普通”、“一般”、“正常”的现实。
  任何普通人都可以成长,但是,需要时间。
  没有时间了。
  所以,不能将希望放在“成长”上,而只能去赌一赌,那些自己无法理解的东西,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奇迹。那是渺茫的,恐怖的,让人绝望的,却又充满了诱惑的奇迹。
  高川十分清楚,虽然自己不说,但其实很清楚,接受系色和桃乐丝的帮助,执行她们的计划,和赌一把没有什么区别,和祈祷奇迹没有什么区别,和另一个自己,那个早应该死去的自己所想要做的事情,没有什么区别。
  奇迹到底是在桃乐丝和系色身上呢?还是在“江”这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东西身上呢?亦或者,就是在做出选择的自己身上?
  这三个问题,才是如今的自己和另一个自己产生分歧的核心。但归根结底,这也不是完全对立的分歧,因为,目标是相同的,做出选择的,也还是自己,是“高川”,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
  以两个高川的身份做出不同的选择,看似是对立的,但是,眼下的选择并非是确定的。当高川必然成为一个的时候,真正的选择才会来临,那就不是其他人可以帮忙做出的决定,而是完全由最终的高川,那个理论上如同超人一样的超级高川,所必须自行做出的选择。也只有那个时候的选择,才是最终确定的选择。
  是的,高川终将成为一体,无论是自己,还是另一个自己,对此都毫无疑问,也毫无抗拒,有着绝对不容许他人干涉的决意,之所以现在还没成为一体,也仅仅是,在最终的选择到来前,去思考,去观察,去体会——自己和另一个自己是分开的,看似是独立的,甚至,在系色和桃乐丝的眼中,另一个自己是假冒伪劣的产物,是“病毒”的陷阱,但那也只是她们的看法。高川是义体,是临时造物,是无法自由行动的系色和桃乐丝的代行者,但这并不意味着,高川是毫无自我认知的傀儡。
  在沉默的背后,高川的思考一直是涌动的。
  不过,再如何去思考,观察和体会,时间也一直在流逝,分开的日子是短暂,而成为一体才是必要的关键。这个关键的时刻就要来临了,哪怕没有一个十分明显的征兆,但高川可以感受到,关键的时间就要降临了,而且,另一个自己也必然有着相同的感觉——这是自己和另一个自己,都一直在等待着,期待着,忐忑着,沉默着,去迎接的一个终局。
  是的,只是一个终局而已。高川已经不知道经历过多少终局了,但是,每一个自以为的终局都会在后来都证明,那不过是一个阶段性的结束而已。无数的高川,无数次的末日幻境,前赴后继。而这一次,和过去没有任何区别,那个终局的感觉又出现了。他既希望,这是最终的终局,不会再有to
be
continue,又害怕这是最终的终局,哪怕是一场悲剧,也无法再重头来过。
  他可以相信,这次绝对不会是悲剧,却没有绝对的保证,证明这不是一场悲剧。他期待这是一个喜剧,哪怕荒唐、幽默而黑色,但是,只要是喜剧,就一定会有什么人或事会出现惊喜的一面,也许不是主角,也许不是自己——相对的,高川反而希望,如果这真的是一出黑色幽默的戏剧,那么,自己就是那个被黑色的荒唐的幽默戏谑的小丑。
  是的,老天啊,编织剧本和命运的那无形而无法理解的存在,倘若真的存在的话,那么,就让自己当一次小丑吧,让自己所爱的人,乃至于更多的人都欢声笑语,而将所有扭曲的,戏谑的,残忍的,绝望的,疯狂的因素,都让自己背负,那也是很好很好的。
  让大家都来笑话我吧,鄙视我的愚蠢和无知,看我那滑稽的想法和行为,将你们所有的掌声和鲜花,都献给其他人。
  高川在这个没有时间,一望无际的平面上,出神地想着,因为除了思想,在这里没有他可以做的事情,也没有需要他做的事情。
  这是空旷的,别无他物的,除了自我之外没有任何情感和思维,既不理性又不感性的干涸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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