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五好青年(混在大明)(校对)第1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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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信站在晚霞中,一边撑船进入退潮的航道,一边问正在看着前方的黄英,她爹已经亲自去掌舵。
  “你不是嫌咱们这趟赚钱太少了吗?再接着就是赚大钱了!”
  黄英说道。
  “难道你们要去杀人越货?”
  杨信愕然道。
  “到那里你就知道了!”
  黄英说道。
  趁着退潮的河水,这艘浅船在晚霞中急速向前,到月光初上时候已经到达丁字沽,杨信迅速取代黄英,他的视力堪比望远镜,而且还带一定程度的微光夜视,依靠他的指挥加黄镇的掌舵,浅船进入三岔河。但却没有转入南运河,而是直接越过河口进入海河,这边码头就全是大船了,最起码也是所谓遮洋船,即千料沙船,甚至不乏更大型的如鸟船一类。所有这些船都静静停泊夜幕中,然后放倒了桅杆的浅船无声地急速驶过,很快把天津城的灯火甩在后面,而这时候两岸也完全变成了一片漆黑。
  这时候海河下游绝大多数地方都是沼泽,甚至向南一直绵延到静海乃至于更远。
  而他们继续向前。
  最终他们停在了军粮城附近,下锚静静等待,杨信一觉睡醒,涨潮再一次开始,当潮水迅速达到黄镇的目标水位时候,他立刻下令起锚。这艘船趁着潮水越过一片因为涨潮而淹没的沙坝进入旁边泻湖,迅速隐入一片芦苇丛生的水汊,依靠黄镇对地形的熟悉,在深水区航行半个小时后再次下锚在芦苇深处。
  “走,办货去!”
  黄镇说道。
  那些水手迅速放下了舢板。
  这一刻杨信已经很清楚他们是靠什么来赚大钱了……
  私盐。
第014章
计划经济与市场经济
  杨信和黄英一后一前,撑着小舢板缓慢穿行芦苇中,黄镇警惕地搜寻着四周。
  三个人全都保持沉默。
  这可是杀头的买卖……
  呃,对杨信来说无所谓啦,私盐就是挂一次,他头顶早就已经挂一根绞索了,不在乎再多一根,至于黄镇父女俩估计已经挂很多根了。难怪无论黄镇还是黄英,都对他的在逃死刑犯身份不屑一顾,那点破事对于贩私盐的来说的确可以不屑一顾。同样也可以解释黄镇为何这么欢迎他,对于一个贩私盐的来说,一个在逃死刑犯无疑是最好的员工了,再加上他的战斗力之后就完全可以说是个宝了。
  杨信有些眼神复杂地看着黄英那性感的小背影。
  她爹够狠的。
  女儿就带着贩私盐,丝毫不在乎哪天事发挂绞索,儿子就寄养亲戚家读书考秀才,这差距太大了。而黄英看起来还视为天经地义,就跟着她爹过这种脑袋别裤腰带上的日子,拼命只为能供应她弟弟考秀才。
  这就是传统女人啊!
  传统女人好啊!
  前面的黄英不自然地扭动了一下自己的小腰,很显然她知道杨信在身后干什么。
  这时候小舢板无声地转到了一道芦苇夹出的水巷中,前面一个小沙洲赫然出现,那里就仿佛荒岛求生般立着一个吊脚的草棚,但却正在不断有规律地抖动。草棚前的沙地上一个光屁股的小女孩正在快快乐乐地堆沙堡,一看他们立刻欢呼一声,紧接着跳进了水里,恍如一条小青蛙般转眼到了船边。
  “英子姐姐!”
  她抬起头看着黄英说道。
  黄英笑着掏出一包油纸包着的白糖递给她。
  这东西在大明并不是很贵,至少算不上奢侈品,老百姓也能吃起,按照目前的价格,一斤大概需要六分银子,相当于七斤多上好的面粉。不过这个时代面粉反而比米贵,一斤面粉八厘,米的话就低多了,哪怕粳米也就是七钱多一石,折合每斤四厘半多点。当然,米价地区差异巨大,广州斗米二十文,也就一钱银子露头,这时候一两银子可以换一千五百多文,万历通宝是四克,而铜一斤值银九分四厘。
  而辽东米价目前已经到了二两以上。
  不过八厘是面价。
  这时候上等白面里面加入了太多的人工成本,麦子反而比米便宜。
  “黄老大,这个兄弟面生啊!”
  一个壮硕的男子披着破褂,说着话从棚子里跳出来,后面草帘后隐约可以看见一个女人正穿衣服。
  黄英赶紧转头。
  然后就看见杨信脸上了然的笑容。
  她脸更红了。
  “赶紧办正事!”
  黄镇无语地看着那男子说道。
  后者朝棚子里喊一声,紧接着跳上了自己的舢板,那小女孩举着白糖转眼又回到沙滩,迅速跑到棚子边恍如猴子般爬了上去。
  “天当被,地当床,这位大叔活得洒脱!”
  杨信感慨道。
  “呃,我其实就是穷!”
  那人愕然了一下说道。
  “这位小哥识文断字?”
  他紧接着问道。
  “认倒是能认个八九不离十,写的话就更少了!”
  杨信回答。
  繁体字看懂不太难,至少绝大多数猜也能猜出,但写就真不行了,实际上别说繁体字,就是简体字因为敲惯了让他手写很多也忘了,至少起笔得想一想。
  “那也了不起!”
  那人说道。
  “在下杨信!”
  杨信朝他拱手说道。
  “苗二,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咱们论兄弟就行!”
  苗二说道。
  说话间两艘小舢板一前一后继续穿行于芦苇荡,很快外面变亮,天空中烟雾弥漫,当他们转过一个弯之后海风的腥气扑面而至。广袤平缓的海岸泥滩上,一块块农田般被垄框起来的海水正在阳光下曝晒,而在这些盐田间是一个个破草屋,几乎所有草屋的烟囱都在冒着烟。而在草屋与盐田间是一个个忙碌的灶户,一些晒得差不多的盐田中,甚至男女老幼全都在结了硬壳的地上,刮取这些附着盐晶的灰白色草木灰。另外一些刮出草木灰的灶户,则倒在一些石头制的容器中重新加入晒过的海水,让这些盐晶变成高浓度卤水漏下,然后将这些卤水进一步过滤。
  过滤完成送入那些草屋,那里进行最后的煮盐工序。
  这就是晒盐。
  准确说是半晒半煮。
  “为何不直接晒?”
  杨信疑惑地说。
  “也有,沧州一带刚刚开始推行,会的不多,多数还是这种老办法,那样的盐田需要另外修建,两淮盐晒得多!”
  黄镇说道。
  “这些灶户不比纤夫强多少啊!”
  杨信感慨道。
  那些忙碌的灶户在烈日下一个个蓬头垢面,头发胡子上还带着雪一样的盐晶,多数都只穿一条犊鼻裤,浑身晒得黝黑干裂,身上多数都带着各种疤痕,高浓度的盐水对他们的身体一样有伤害,海水里又不是只有氯化钠,晒盐的同时这些乱七八糟东西也被浓缩。
  而且他们全都瘦骨嶙峋。
  如果说纤夫只是机械性的累,灶户就是劳累加腐蚀。
  纤夫就像行尸走肉。
  而他们就像一群不断腐蚀中的行尸走肉!
  “庶民最苦者灶户!”
  黄镇说道。
  杨信转头看着他。
  “不是我说的,这是朝廷一位官老爷曾经说过的。
  其实灶户在太祖洪武年间,日子过得反而是最好的,那时候他们可以晒盐得工本粮,每引一石,免一切赋役,煮盐也有官府专门划给他们的草场,这些草场可以自己垦荒。盐场有官仓常年储粮以保障灶户,就连商人收盐都得额外交一份银子给盐场以备赈济,灶户犯了罪都减等,哪怕应绞的也只是杖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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