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当更强(校对)第7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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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还是在少帅军偏师用刘老三留下的攻城武器攻破了留县之后,又收到了少帅军把主城迁移到彭城的消息后,刘老三才彻底的恍然大悟,也顿时气得踢案大骂,“无耻奸贼!竟然能奸诈到这个地步!明明就是只想拿下留县,建立彭城的外围屏障,居然装出一副想用武力吞并老子的模样,逼着老子让煮熟的鸭子飞走!都说老子是流氓,和项康小儿这个大流氓比起来,老子简直就是读圣贤书的正人君子!道德楷模!”
  大骂过后,原本还想借着少帅军牵制泗水秦军这个机会混水摸鱼的刘老三也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咆哮道:“往北走!只能是往北走了!项康小儿比老子还流氓还不要脸,玩不过他!往北走去扩大我们的地盘,壮大我们的军力,等以后再找项康小儿算帐!”
第一百一十一章
因祸得福
  经过一番难度不小的艰苦鏖战,继留县之后,彭城西面的萧县终于也被少帅军偏师攻克,少帅军新主城彭城的外围屏障也随之逐渐形成雏形。
  攻打萧县的最大障碍依然还是少帅军的老对手赵壮,汲取了前几次惨败的教训,赵壮这次是早早进驻了留县城内,并且接管了留县秦军的控制权,杜绝了彭城大战时那样的隐患,率领少帅军偏师的郑布无奈,也只好采取见效慢、伤亡大的强攻战术,正面叩打这座县城。
  仗一度打得十分艰难,负隅顽抗的留县秦军凭借居高临下的优势,先后两次打退少帅军偏师的正面进攻,即便郑布亲自上阵也没能奏效。不过还好,现在的少帅军在兵力调配方面已经再不向之前那么捉襟见肘,得知萧县陷入苦战,项康又马上派遣丁疾率军两千前来助阵,郑丁二将联手实力大增,后援兵力已经接近枯竭的赵壮军则是士气大受影响。
  军心沮丧之下,面对少帅军同时从三个方向发起的强攻,秦军当然再也无法招架,守军兵力不足的西门被少帅军突破后,很快就彻底的土崩瓦解,屡战屡败的赵壮率众南逃,结果却在抢渡谷水时不慎落水,当场溺毙,秦军降者众多,只有少部分人惧怕少帅军报复坚持逃走,不过这些人也几乎都没敢逃回相县归队,普遍选择了潜逃他乡,再没勇气回到秦军队伍,继续与越来越强大的少帅军为敌。
  至此,泗水郡的十六座县城之中,已经有九座县城落入少帅军的魔掌,再加上刘老三控制了丰县和沛县,铚县和蕲县又在此前的战乱中被彻底打废,再加上戚县也被彻底孤立,泗水秦军真正能够控制,实际上已经只剩下了青壮男定已经被掏空的郡治相县和城父、竹邑两座县城,不但再没有任何力量向少帅军控制地发起反击,还连自保都明显力量不足,少帅军基本拿下泗水全郡,实际上也就只剩下了时间问题。
  拿下了萧县之后意气风发,郑布和丁疾二将除了赶紧遣使告捷之外,当然也顺便请求项康同意他们进兵相县,拿下泗水郡的郡治,然而项康却拒绝了他们的请求,原因一是少帅军扩张过快,急需时间消化胜利成果,二是随着少帅军各地守将先后率军赶到彭城侯命,少帅军急需重新整编队伍,完善指挥系统,所以项康选择了让郑丁二将暂时停止西进,就地接受整编,准备等完成了这一工作之后再考虑更进一步扩张。
  距离较近的项声最先赶到彭城与主力会合,还给项康带来了僮县和徐县预备队,共计兵力两千五百余人,项康则给项声补充了一些武器战车,直接编为一队,仍交项声指挥。项冠则因为一是道路较远,二是需要护送少帅军主要将领的家眷,过后了两天才带着下相、凌县和淮阴的预备队赶到彭城,项康闻报不敢怠慢,率领少帅军出城十里迎接项冠护送的两位叔母,也终于在时隔多日之后,再次见到了自己的未婚妻虞妙戈,还有最为挂念的小姨子虞姀。
  一段时间不见,虞姀小丫头的变化倒是不大,只是随着年龄增长和身体发育,变得更漂亮了一些,也让项康忍不住悄悄咽了一口唾沫,发誓要尽快找机会再给小姨子做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然而在看到虞妙戈时,项康却不由有些意外,才一个多月不见,虞妙戈竟然明显消瘦了不少,精神状况也明显的不好,见到项康时不但没有什么久别重逢的喜色,相反还情绪有些低落,与项康说话时笑容也十分的勉强,似乎心事重重。
  虽然更喜欢漂亮小姨子一些,但是看到未婚妻变成这副模样,良心还没被狗吃光的项康还是有些担心,忙向虞妙戈问道:“妙戈,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瘦了这么多?”
  “没事。”虞妙戈强做欢颜,说道:“可能是路上受了些风,头有些沉。”
  “傻孩子,你还瞒着康儿做什么?”旁边的二叔母埋怨,又转向项康说道:“康儿,其实上次你走了以后,妙戈就生了病,吃不好睡不好,整天难受,只不过她怕你挂念,不许别人让你知道。你看看,妙戈多替你着想,这次她搬来彭城,你得多陪陪她,也得好生照顾一下她。”
  “还有你们的婚事,也该办了。”三叔母接过话头,说道:“本来你们是定在七月成亲,因为起兵反秦的事耽搁了,后来你也一直没时间,耽搁到了现在。这次再不能耽搁了,就在这几天,你们就把婚事办了,叔母我还等着抱侄孙子。”
  内心深处一直在逃避和虞妙戈的婚事,项康只能是含糊答应,虞妙戈知道项康的心中所想,也不揭穿,只是柔声向三叔母说道:“三叔母,项郎事情太多,还是再等一等吧,等他有了时间再说。”
  “不能再等了,现在天下这么乱,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有时间?”素来比较温柔的三叔母难得武断一次,说道:“三天后吧,我看到日书,三天后是好日子,那天你们就正式成亲。”
  二叔母附和,也主张让项康和虞妙戈赶紧把婚事办了,虞妙戈的父亲虞间也不知道从那里钻了出来,摆着岳父架子逼迫项康当场拍板同意,另一边的周曾、项冠等人出于好心,也都力劝项康尽快成亲。避无可避的项康别无选择,也只好点头说道:“好吧,小侄就听两位叔母的安排。”
  做出了这个承诺,项康悄悄去看虞姀,小丫头却故意把脸扭开,不让项康知道她的神情反应。而虞妙戈也在悄悄偷看项康,见项康目光偷瞟自己的妹妹,虞妙戈心中难免又是一阵失落,也更加下定了一个决心……
  彭城规模远超下相,虽然项康不喜欢滥用民力修建什么华屋丽舍,但是想在城里找几套好房子安顿两位叔母和虞家人还是轻而易举,而把她们和其他少帅军主要文武的家眷安顿好了以后,项康连口气都没喘,马上一头扎入了军队的整编工作中,期间为了答谢项冠这段时间的守卫后方、保护老小和供给粮草兵员,项康除了也把项冠升为校尉之外,又给项冠补充了许多的精锐士卒和战车武器,把项冠的统领军队扩建为三千人,项冠大喜,对项康感激不尽。
  与此同时,留下了朱鸡石守卫留县之后,晁直也带着两千多本部军队回到了彭城,不过项康这一次没再让晁直独自成军,而是把晁直军收编进了自己的中军队伍,听命于自己的直接指挥,同时从东海北部陆续向彭城赶来的新兵,还有钟离昧和龙且两员大将,项康也打算收编进自己的中军听用,余下兵马则被项康交给了自己目前最信任的项庄统领,将少帅军的整编工作初步告一段落。
  忙完了这些事后,时间已是晚上,疲惫不堪的项康回到官寺后连饭都懒得吃,只想赶紧回房睡觉,不料刚回官寺,替项康掌管住所事务和机密文书的族侄项它立即就迎了上来,挤眉弄眼的嬉笑说道:“季叔来了,等你很久了,还亲手给你做了晚饭,快去见面吧。”
  项它没说明是谁来了,可是光凭项它提到已经亲手给自己做好了晚饭,项康就知道是自己贤惠的未婚妻虞妙戈来了——虞姀小丫头可没有这样的耐心。不过让项康意外的是,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住处时,推开房门,虞妙戈和虞姀姐妹竟然都在房中,虞姀小丫头还以姐姐的大腿为枕,正睡得又香又甜。
  点了点头算是向项康见礼,又轻轻把妹妹扶到旁边睡下,虞妙戈这才起身侍侯项康更衣除鞋,又把已经冷掉的饭菜拿起厨房重新温热,然后才端回来侍侯项康用饭,期间为了不惊醒虞姀小丫头,虞妙戈和项康都几乎没有怎么说话,更没有什么激情动作,平静得就好象一对已经成婚多年的老夫老妻,也有些象是一对没有什么特殊关系的陌生男女。
  最后,还是在项康快要把饭吃完时,坐在旁边的虞妙戈才突然开口,声音温柔的说道:“项郎,我想通了,我们退亲吧。”
  “你说什么?”项康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说,我们退亲吧。”虞妙戈的声音依然十分温柔,语气却十分坚定。
  “妙戈,你开什么玩笑?”项康终于大吃一惊,说道:“出什么事了?你怎么突然说这话?”
  “因为你喜欢的不是我,是我妹妹,对不对?”虞妙戈终于摊牌,指了指旁边正在酣睡的虞姀说道:“你们之间还互相相爱,甚至还有可能已经有肌肤之亲,对不对?”
  与小姨子的奸情被未婚妻突然揭穿,项康再是如何的能说会道,在这一刻也难免手忙脚乱,厚着脸皮否认道:“妙戈,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能和你妹妹……,我也是一直把她当妹妹啊。”
  “你不用骗我了。”虞妙戈缓缓流下了眼泪,说道:“马陵山盗匪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小妹在喜欢你,那时候我还以为只是小妹的一相情愿,对她还有些内疚。可是后来我才逐渐发现,原来你和她才是真正的两情相悦,彼此相爱,所以我不想再成为你们之间的障碍了,我们退亲,你娶小妹好了。”
  项康傻眼,再次狡辩否认,虞妙戈则忍无可忍,说道:“你还骗我?还记不记得在下相的时候,我出房去给你做饭,小妹就马上进去和你见面,你们还背着我亲热是不是?实话告诉你,我没去厨房,我又回来偷看了,亲眼看到你们抱在一起……,做那个!”
  项康再没有任何话说,虞妙戈却是泪如雨下,哽咽说道:“当时我连死的心都有,也很想冲进房里当面揭穿你们,可我忍住了,因为你是大楚国的少帅,丢不起这个人,所以我只能忍住,也只能忍住……。”
  哽咽到这里,虞妙戈已然是泣不成声,项康则是心中无比愧疚,下意识的伸手把虞妙戈揽如怀中,温柔的替她擦拭眼泪,也终于有了点不是渣男的样子,虞妙戈则将头埋在了项康的怀中饮泣,许久才抽噎着问道:“告诉我,你和小妹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别让我在糊涂下去,我想知道。”
  事情到了这步,项康也没有多余的选择,只能是把自己与虞姀小丫头之间的乌龙情事告诉给了虞妙戈,然后才愧疚的说道:“妙戈,我真不是故意要伤你的心,当时我真不知道你们是两姐妹,还以为你父亲是答应把你妹妹嫁给我,就把心放在了她的身上。可是我知道真相后,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小妹和我之间,已经有了感情了。”
  “原来是这样。”虞妙戈终于恍然大悟,也忍不住再一次泪流满面,轻声说道:“也好,反正我从一开始就是局外人,也是应该退出,你和小妹成亲吧,我祝你们幸福。”
  “不行!”项康下意识的揽紧了虞妙戈,说道:“我们不能退亲,我知道你的脾气,你和我退了亲,你这一辈子就完了。我已经对不起你一次,不能对不起你一辈子。”
  难得听到项康发自肺腑关心自己的言语,为项康付出了许多的虞妙戈不由再次落泪,半晌才说道:“可我如果不走,小妹岂不是得伤心一辈子?你们之间,难道能永远这么下去?”
  项康再也无话可说,有心想要立誓与虞姀小丫头断绝往来,可又觉得自己再说这样的话未免渣男到了极点,虞妙戈则又轻声说道:“项郎,不用担心我,我不怪你,这是天意弄人,是上天注定要成全你们,虞姀是我的亲妹妹,我不能为了我自己,让她伤心一辈子,一辈子只能是偷偷摸摸的和你在一起。你们成亲吧,我走……。”
  虞妙戈没能把话说完,因为睡在旁边的虞姀小丫头已经悄悄的坐直了身体,俏丽的脸庞上也同样尽是泪水,声音沙哑的说道:“阿姐,你不要再说了,是我对不起你,抢走了你的丈夫,你不能走,项郎是你的,我走,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偷你的男人。”
  “小妹……。”
  虞妙戈声音颤抖,虞姀则过来直接扑进了虞妙戈的怀中,哭着说道:“阿姐,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喜欢上你的男人,更不该和他做不该做的事,我已经对不起你那么多,不能再对不起你一辈子!你和项郎成亲,我走!我再也不出现在你们面前!”
  被妹妹的话感动,虞妙戈不由抱紧了妹妹,姐妹两人一起抱头痛哭,而项康思来想去,一咬牙干脆把虞家姐妹一起抱进了怀里,说道:“你们都不能走,都嫁给我!我同时娶你们姐妹两个,都给你们幸福!”
  虞家姐妹的哭声一起戛然而止,吃惊的抬头来看项康,项康则难得神情坚定,先飞快在姐妹俩的脸上各吻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就这么定了,你们都嫁给我,都做我的妻子!”
  “你想得美!”虞姀小丫头本性流露,先在项康的身上狠掐了一把,然后才说道:“都嫁给你?那谁大谁小?”
  虞妙戈不吭声,因为这个时代的侍妾实在是地位太低了,基本上和仆役丫鬟没有什么区别,虞妙戈本人当然不愿意做妾,也更不愿意让心爱的妹妹落到这样的处境。
  “没有大小,都是我的王妃!”项康也很清楚这个时代的妻妾地位差距巨大,干脆这么说道:“想必你们也听说了,张楚王的部将武臣已经在邯郸自称了赵王,有一个叫田儋的齐人,只拿下了一个狄县,也自封为齐王,他们都敢称王,我项康那有不被封王的道理?你们先暂时忍一忍,等我封了王,我马上封你们为王妃,到时候你们既不用受委屈,外人也没有任何话说!”
  说完了,也不等虞家姐妹答应,项康就迫不及待的抱紧了她们,直接在她们的嫩滑脸蛋上乱啃,虞家姐妹则是开始还奋力挣扎,可是随着项康的越抱越紧,越吻越是热情,虞家姐妹的挣扎力度也不由越来越小,最后,她们身上的衣服,还慢慢的在项康拉扯下不断的脱落……
  是夜,当世第一渣男项康与小姨子的奸情被未婚妻子当面揭穿后,却靠着自己的厚脸皮和强健身体,不但没有身败名裂和竹篮打水一场空,相反还因祸得福,成功做到了一件让无数男人梦寐以求的事——那个什么姐妹什么双又什么飞的来着。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双喜临门
  虞家姐妹毕竟没有项康那么脸皮厚,虽然点背命苦八字不好,被迫答应了给项康做娥皇女英,还做出了实际行动,可是项康迫不及待的提出在同一天迎娶虞家姐妹后,虞家姐妹还是断然拒绝,因为项康倒是可以不要脸,虞家姐妹却得顾虑旁人的看法,还有虞家人的感受——事情这么突然,有多少人能够一下子接受得了?
  最后经过反复的商量,做梦都想天天左搂右抱的项康也只好做出让步,答应先后虞妙戈举行婚礼,等虞家姐妹慢慢做通了家人的工作,也等过了这个风头,再让项康把虞姀小丫头迎娶过门。不过也还好,虞妙戈并没有提出在这之前不许项康和虞姀小丫头继续勾搭,还答应成亲之后,以方便互相照顾为名,把虞姀小丫头接来同住,项康也就勉强可以接受了。
  与虞家姐妹一度乱成一团的情感纠葛,终于以皆大欢喜的结局收场后,曾经为了这事伤透了脑筋的项康也象是放下了千钧重担,不但再没有在内心深处抵制和虞妙戈正式成亲,一心一意的只是为自己两天后的婚礼做准备。不过还好,这个时代成亲并没有什么举办婚宴、拜天地和挑盖头之类的麻烦规矩,更没有什么堵门要钱闹洞房之类的三俗陋习,项康只需要把自己的住处装饰一新,准备好迎亲的车队和随从就行,再加上愿意帮忙的人要多少有多少,所以项康依然还是能够腾出手来办理堆积如山的军务政务,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婚礼而耽搁了正事。
  只有成亲这天必须得例外,上午和周曾等文职官员一起办理了必须由自己亲自过手的公事后,稍微吃了点东西补充体力,项康就再没办法抽出时间去办理公事,赶紧得返回住处更换婚服,准备接受文武部众的道贺,然后就得率众赶往虞家接亲。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亲兵却突然匆匆上堂,向正在擦嘴的项康奏道:“启禀少帅,县寺外来了一位扶杖老者,说是听闻少帅你张榜招募贤士,特地前来拜见,请求你亲自接见。”
  “你傻了?”旁边的亲兵队长项扬没好气的说道:“你不知道少帅马上就要去迎亲了,那来时间见什么客人?叫他走人,改天再来拜会我们少帅。”
  “回禀项中涓,小的说了。”来报告的亲兵愁眉苦脸的说道:“可那老者不走,还说什么少帅应该以军国大事为重,不要为了个人私事而耽误接见贤才,又说什么少帅如果今天不见他,以后就算亲自上门去求他,他也绝对不会再来了,一切后果由少帅你自己承担。还说小的如果不给他通报,这个后果就由小的承担,小的见他年纪太大,眉毛胡子都一片雪白,又不能直接赶走,就只好进来向少帅禀报了。”
  “今天不见,以后就是求他都不来?好大的口气。”项康被钓起了一点好奇心,稍一盘算就说道:“反正还有点时间,项扬,你替我去迎接一下那位老者,把他请进来见我。”
  “阿哥,你马上就要去迎亲了。”项扬有些不肯,说道:“何必为了一个大言不惭的狂妄老头耽搁时间?”
  “敢说这么大话的人,或许真有点本事。”项康还算比较冷静,说道:“我们张榜招贤,是为招揽贤才帮助我们成就大业,现在有人来投奔,还是年纪很大的老人,我们如果坚持不见,传扬出去谁还愿意再来投奔我们?去吧,乘着我还有点时间,见一见再说。”
  项扬无奈,只能是满脸不高兴的出门去替项康迎接客人,项康也暂时打消了回房更衣的念头,坐在堂上耐心等待,然后不一刻,一位须发雪白的瘦削老人就在项扬的引领之下,扶着竹杖大步走上了项康所在的县寺大堂。不过让项康颇有些意外的是,觉得浪费时间的项扬就已经满脸不高兴了,扶杖老者的神情竟然比项扬更不高兴后,见面后也不行礼,一张口就操着外地口音大喝道:“项少帅,你的架子好大啊,老夫不远千里前来与你见面,想和你商量反秦大事,你居然亲自出门迎接的礼节都不肯做,倨慢不礼到了你这个地步,是应有的求贤态度吗?”
  被训得有些傻眼,项康一时难免有些手足无措,而那扶杖老者则是气势汹汹,又象打机关枪一样的呵斥道:“老夫知道今天是你的成亲之日,婚姻大事不能儿戏,你的事情是应该很多很急,但你不要忘了,现今天下波谲云诡,各军纷争不断,局势一日三变,所以你自己的事不管再忙再急,也应该以军国大事为重!贪图安乐享受,美酒佳人,岂是英雄所为?”
  看在扶杖老者说的话颇有道理的份上,也为了自己礼贤下士的虚伪声名着想,很会做表面工作的项康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了身来,先是客客气气的把扶杖老者请到了上宾的座位上,然后长揖行礼说道:“老先生教训得是,你远道而来,小子没有亲自出门迎接,确实非常不对,也请老先生宽恕,小子今后一定知过改过,再不敢怠慢象老先生你这样的年老长辈。”
  看在项康请罪态度还算真诚的份上,扶杖老者这才重重哼了一声,无比勉强的表示不再计较。项康也这才好奇问道:“敢问老先生高姓大名,来自何人?”
  “老夫的姓名来历,很重要吗?”扶杖老者不但脾气明显很不好,性格也确实傲得可以,说道:“对少帅你来说,好象是老夫到底是为了什么来见你才最重要吧?”
  “倔老头。”项康在心里嘀咕了一声,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态度恭敬的说道:“老先生教训得是,那么小子请问先生,老先生此来,所为何事?”
  “老夫是来告诉你一件事,张楚王陈胜很快就要完了,你要提前做好准备,应对接下来发生的天下巨变。”
  扶杖老者的话让项康瞪大了眼睛,做为穿越者,项康当然知道陈胜军西征失败后很快就要覆灭,但项康却说什么都没想到,面前这个扶杖老者竟然也能预料到这一变故。而那扶杖老者则被项康的惊讶神情误会,有些不高兴的说道:“怎么?觉得老夫是在胡说八道?觉得陈胜匹夫的兵强马壮,不可能很快完蛋?要不要老夫把其中的道理告诉你?”
  “请老先生指点,小子洗耳恭听。”
  隐约发现面前这个倔老头似乎不简单,项康的态度也变得更加恭敬,而那扶杖老者也发现了这点,暗赞了一句项康的态度还算不错之后,扶杖老者才开口说道:“陈胜匹夫有三败,一是军队孱弱,聚拢军队一味只贪多求众,麾下士卒几乎是乌合之众,不经兵阵,缺乏训练,武器铠甲和粮草辎重全靠抢夺强征,根本无法保证长期征战所需,这样的军队在以众凌寡之时,倒是可以所向披靡,无往无前,可是一遇挫折,必然就是兵败如山倒,再难收拾。前番他的西征大军关中受挫,马上就只能退出函谷关,这便是明证。”
  项康张口结舌,又吃惊的打量了一番那扶杖老者,然后才赶紧说道:“那么请问老先生,陈胜还有那两败?”
  “第二是御下无能,军队派出去就没办法控制。”扶杖老者又说道:“他的部将武臣奉命北征,才刚打到邯郸就马上自立为王,而且陈胜匹夫不但不敢出兵讨伐,相反还把武臣的父母妻儿送到邯郸,正式承认武臣为王。如此做虽然可以避免与武臣无敌,让他陈胜匹夫可以腾出手来专心对付暴秦,然而他陈胜匹夫却忘了,有了武臣这样的始作俑者,怎么可能不出现效仿的人?加上他西征兵败,荥阳重地又久攻不克,形势危急,所以老夫敢断言,要不了多久,他的其他部将就会纷纷效仿武臣,让他的军队彻底四分五裂,以让他陈胜匹夫的败亡,更惨!”
  项康再度震惊,片刻后才说道:“老先生所言极是,昨天才收到的消息,陈胜匹夫的部将周福,在魏地拥立旧魏王之子魏咎为王,陈胜不但没有办法控制,相反还把身在陈县的魏咎送往魏地,让周福立他为魏王。”
  “这就是陈胜匹夫的御下无能,接连出现了两个这样的榜样,他的军队今后如果再不彻底的四分五裂,那简直就是没天理了。”扶杖老者感慨,说道:“不过和他的第三败比起来,他这第二败都还不算严重。”
  “敢问老先生,陈胜的第三败是什么?”项康又赶紧问道。
  “不得人心。”扶杖老者回答得很直接,说道:“陈胜匹夫兴兵复楚,初见成效后却迫不及待的自立为张楚王,让无数希望兴复楚国的楚国旧民大失所望,同时他一味穷敛兵力,不为治下子民考虑来年的生计大事,这么做在短时间内倒是可以迅速壮大他的力量,但是时间一长,必然后患无穷,耽误了农耕织作,黔首黎庶无衣无食,又怎么可能衷心的拥戴于他?失去了民心支持,他就是无根之萍,其势岂能久乎?”
  明白指出了陈胜必败的三个重要原因后,扶杖老者这才总结道:“有此三败,西征又吃了一个大败仗,你说陈胜匹夫是不是克日必亡?你如果不早些做好准备迎接这一巨变,陈胜突然覆亡,让你失去中原屏障,暴秦又兵锋向你,你当如何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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