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当更强(校对)第259部分在线阅读
这还不算,因为对西楚军的内部情况缺乏了解,更不知道周殷和项冠已经在互相猜疑,为了谨慎起见,田部还又把周老头的暗示话语也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了西楚军使者,提醒周殷和项冠小心防范西楚军内部出现叛徒,里应外合帮着汉军迅速拿下西楚军营地——强调一下,这么重要的情况,就算西楚军使者没有直接过来打听消息,田部也一定会主动派人把消息告诉给西楚军的。结果西楚军使者一听当然是大吃一惊,忙向田部道了谢,然后匆匆返回营地向周殷禀报这个重要情况。
再紧接着,当西楚军使者把情况报告到了周殷面前后,立场早就开始动摇的周殷当然是暗暗叫苦,既怀疑周老头是在妖言惑众,借齐军之手离间自军内部,也不得不担心周老头的威胁不假,自军内部真的出现了其他叛徒。然后还是在反复盘算之后,周殷才向使者吩咐道:“知道了,内奸的事本帅会暗中调查,但是这个情况你要保密,不能在我们的营地里散播,以免动摇了我们的军心。”
“什么情况要保密?不能在营地里散播?”
甚是凑巧,恰好就在这个时候,中军大帐门前突然传来了项冠的声音,再接着,和平时一样,有恃无恐的项冠照例是未经通报就直接冲进了中军帅帐,还开口追问道:“大司马,听说汉贼派了使者和齐国军队联系,你派人去问了情况没有?还有,你刚才说什么情况需要保密?”
“竖子,越来越狂了。”
周殷心中又是一阵暗怒,益发不满项冠对自己的屡屡不敬,可是又不敢发作,只能是继续忍气吞声,把周老头出使齐军的情况经过大概对项冠说了,也硬着头皮说了周老头暗示说西楚军内部出现叛徒的情况。然后也不用多说,项冠听了之后马上就是疑心大起,立即向周殷问道:“大司马,汉贼使者对齐国上将军说的话,意思明显是我们军队里已经出现了叛徒,准备里应外合帮着汉贼拿下我们的营地,这点你怎么看?”
问这话时,项冠还目光炯炯,紧紧盯住了周殷,周殷则是多少有些做贼心虚,目光游离不敢和项冠对视,说道:“汉贼狡诈,周术老匹夫的话也有可能是在故意挑拨离间,想让我们内部互相猜疑,生出矛盾,我们不能轻信。不过为了谨慎起见,本帅也会派人暗中细查此事,如果真有内奸和汉贼暗中勾结,本帅一定不会轻饶了他。”
疑邻盗斧尚且越看越怀疑,当然就更别说周殷的神情明显有些异样了,看出周殷的模样不对,项冠心中益发狐疑的同时,又追问道:“那么大司马,假如真有这个内奸,那你觉得这个内奸应该是谁?”
“这点本帅怎么知道?”周殷回答的底气足了一些,又说道:“项兄弟,现在还只是汉贼那边的一面之辞,没有任何的真凭实据证明我们的军队里真的已经出现了内奸,所以我们最好还是先不要急着张扬这件事,免得影响了军心士气,等我们查出了什么眉目,然后再做决定不迟。”
“怕就怕到时候已经晚了。”项冠心中嘀咕,可是因为没有证据,项冠也没办法继续追究下去,只能是弦外有音的说道:“那就请大司马仔细深查这件事了,也请大司马放心,我们军队里不管是谁,倘若藏有异心,胆敢和汉贼暗中勾结,我都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不管是谁?包括本帅在内是不是?”周殷听出了项冠的话里有话,心中益发愤怒的同时,又强作笑颜说道:“那是当然,项冠兄弟放心,如果查出我们的军队里真的有内奸,本帅一定把他交给你亲手处置。”
项冠点了点头,这才拱手告辞离开中军帅帐,之前那个使者也跟着告辞离开,然而没过多少时间,周殷的亲兵却又跑来向他报告,说是项冠离开了帅帐后,又把之前出使齐军营地的使者单独叫走,带去了他的营地。周殷闻报大怒,气得直接一掌拍在了面前的案几上,咬牙切齿的低声骂道:“竖子!竟然敢对本帅不信任到这个地步!看来,你是真的在怀疑本帅了!”
岂止只是怀疑?私下里向使者当面问清楚了出使齐军营地的详细经过后,项冠甚至还生出了这样的念头,暗道:“汉贼使者如此有恃无恐,肯定是因为他们已经觉得赢定了,就算让我们知道我们的营地里有内奸,我们也拿他们的内奸毫无办法,如果真是这样,这个内奸也不可能是别人,只会是连我都不敢随便动的人……。”
益发狐疑之下,不可避免的,为了确保能够在关键时刻顺利干掉周殷夺取兵权,项冠也不得提前着手一些准备,就象历史上项羽准备干掉宋义之前先给项氏诸将和英布、柴武等人打招呼一样,为了不止于在动手时孤立无援,被可能存在的周殷党羽反过来干掉,还有为了能在干掉周殷后顺利抢班夺权,项冠反复盘算之后,还是派遣亲兵赶赴西楚军各营,邀请自己信得过也够分量的西楚军将领过帐商谈,准备先对众人打好招呼,以便在必要时顺利动手……
项冠当然再一次低估了周殷对西楚军的控制能力,他把使者带回自己的营地说话的事,尚且立即就被报告到了周殷的面前,更何况他突然邀请好几名西楚军将领聚会说话这么大的动作?所以被项冠挑中的几名西楚军将领,才刚聚集到他的营地之中,受命暗中监视项冠的眼线,就立即把情况报告到了周殷的面前!
“有那些人?”
“回禀大司马,有伍肃将军和东方络东方将军,还有项声将军的妻兄庞闰将军和项冠将军的妻兄周季将军。”
亲兵的回答还没有说完,周殷的脸色就已经彻底大变,因为这几名西楚军将领不但都和项冠走得极近,还都是老项家的亲戚死党,也是在关键时刻绝对不会跟着周殷走的西楚军统兵将领!所以周殷也不得不心中打鼓,暗道:“项冠小竖子把这些人都叫去做什么?他想做什么?难道想对本帅不利?”
……
同一时间的项冠帐中,项冠也已经把具体的情况经过告诉给他的几个亲戚死党,还把项羽让自己抢班夺权的手令暗中向他们出示,叫他们做好帮着自己动手的心理准备。结果自不用说,因为不是项家的亲戚就是项冠的死党,伍肃和庞闰等人当然都是一口答应,全都表示全力支持项冠在必要时行事。
反倒是项冠的大舅子周季提出了质疑,说道:“项将军,我们目前还只是怀疑,并没有任何的真凭实据证明大司马已经和汉贼暗中勾结,如果大司马是被冤枉的,或者内奸另有其人,我们怎么办?还有,大司马是全军主帅,我们都得服从他的命令调遣,他如果真的怀有异心,抢先发难,我们如何应对?”
项冠只是武勇过人,从来就没有什么计谋天赋,自然无法回答大舅子的问题,只能是反问道:“那以你之见,我们应该怎么办?”
“要不这样吧。”周季提议道:“将军你现在就找一个借口,去请大司马来你这里和你见面,如果他心中坦荡无私,那么就肯定不会拒绝你的邀请。如果他真的心里有鬼,藏有什么异心,就肯定不敢来你的营地冒险,只会找理由拒绝。如此我们也可以下定决心把他拿下,夺取他的兵权!”
项冠一听叫好,当即借口自己的营地里杀了一匹断腿战马,派人去中军营地邀请周殷过来吃肉喝酒,同时为了在证明周殷坦荡无私后有个交代,项冠还真的让人杀了一匹两天前在战场上受伤却还有医治可能的战马,烹煮马肉准备与周殷共享。
项冠营地里的战马白白牺牲了,早就知道项冠把他的几个亲戚死党聚集在了一起,又确实在心里有点鬼,周殷那里还敢冒险到项冠的直属军队营地喝酒吃肉?所以项冠的亲兵把邀请口信送到了周殷的面前后,周殷只是稍一盘算,马上就说道:“回禀项冠将军,就说他的好意本帅心领了,但是本帅军务繁忙,实在脱不开身,所以没有办法过去,只能是等以后再和他聚宴同饮。”
言罢,周殷还有让人拿来两坛张耳此前孝敬给自己的赵地美酒,让项冠的亲兵带回去答谢项冠。但还是没办法,周殷的美酒依然还是白送,亲兵才刚把答复送到项冠的面前,项冠就气得抓起一坛酒把另一坛酒一起砸得粉碎,怒吼道:“匹夫!果然心里有鬼,所以才不敢来!”
伍肃等人大点其头,周季也咬了咬牙,向项冠说道:“项将军,不能再犹豫了!周殷匹夫是全军主帅,突然动手我们很难防范。惟今之计,我们只能是先下手为强,抢先把他拿下夺取兵权,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左右你有大王的手令在手,我们就算是抢先动手,也是名正言顺!”
项冠大力点头,立即问道:“那我们如何动手?”
“伍肃将军,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按照顺序,今天晚上应该是轮到你率领军队值夜吧?”周季向项冠的死党伍肃问道。
伍肃点头,承认周季没有记错,然后又马上眼睛一亮,突然明白了周季的意思,忙说道:“依照习惯,周殷匹夫每天晚上点亮火把之后,都要到值夜的军队里检查夜防准备,周将军的意思是,我们在那个时候动手?”
伍肃的话还没有说完,项冠等人的眼睛就全都亮了,也全都在嘴角边露出了狞笑。
第三百九十四章
楚营惊变
时值深夏,天黑得比较晚,即便已经吃过了晚饭,光线也依然还比明亮,这一点自然也给了项冠等人周密准备的时间和机会,不至于仓促行事,节外生枝。
不止如此,还有十分重要的两个情况也让项冠等人大为宽心,第一是周殷没有临时调整顺序,果然安排了项冠死党伍肃率领本部人马负责值夜,防备汉军在夜间出兵偷袭,这一点使得伍肃的直属军队在西楚军各部躺下休息时,可以名正言顺的披甲执戈,保持战备状态,自然有利于项冠等人发动兵变,抢班夺权。
第二点更加重要,那就是西楚军斥候基本确认,汉军的两大兵团在此期间都没有什么备战迹象,这一点意味着汉军即便发现西楚军营地出现变乱,也没有办法立即出动大批军队赶来趁火打劫,项冠等人兵变得手之后,自然也就有了足够的时间接管控制西楚军队,做出应对调整,顺利度过西楚军临阵换帅的混乱期。
事实也正是如此,按照计划,两天前才拿下巨鹿城池的汉军原本是打算再休息一天,待后天再向楚齐军队营地发起全面进攻,同时也打算在明天晚上再行使陈平计策的第三步,以便在后天一举破敌,真的没有做好任何应对西楚军突然出现变乱的准备。
今天的运气确实站在项冠等人一边,正处于动摇状态的周殷虽然有提前发现项冠等人秘密聚会,为了自身安全还断然拒绝了项冠的赴宴邀请,可是周殷却依然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项冠等人会这么快下定决心对自己下手,所以到了天色微黑时,西楚军各营纷纷点燃了火把和篝火之后,周殷仍然还是按照习惯,领着一支五十人队的亲兵走出了中军营地,准备逐个巡视营地各门,还有检查值夜军队的备战情况。
暗藏在伍肃军的营地中,借着天色全黑前的最后光线,才刚看到周殷的旗帜离开中军营地,项冠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了,心中激动间,项冠赶紧把一道亲笔书信交给自己的一个亲兵,项冠的亲兵也马上带着书信从大营的东门出营,匆匆赶去齐军营地附近等待行动——这一点在项冠等人的计划中非常重要,守卫大营东门的西楚军将领也早就得到了暗中知会,自然不会阻拦项冠的亲兵出营,也更加不会把这个情况向周殷报告。
决定西楚军北线兵团命运的关键时刻逐渐来临,领着五十名亲兵沿着营垒迅速了一圈后,依照惯例,周殷果然又领着亲兵向伍肃的营地直接行来,全然不知道项冠等人早就已经在前方布置下了天罗地网,只等自己进到了伍肃的营地,马上就发动埋伏,把自己瓮中捉鳖。
很可惜,项冠和伍肃等人却低估了周殷的警惕性,能够在猛将如云的西楚军中爬到大司马的高位,周殷自然也有他的过人之处,才刚走到了伍肃军的营地旁边,军旅经验丰富的周殷就隐约发现有些不对,暗道:“怎么回事?伍肃的营地,怎么会这么安静?”
这也是项冠和伍肃等人惟一的疏忽,为了方便突然动手,除了准备参与擒杀周殷的伍肃亲兵队保持安静蓄势待发之外,伍肃麾下的其他将领也被打了招呼,要求他们约束好士卒,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喧哗,只能是服从上级的命令行事,结果在再三强调之下,伍肃军的士卒自然全都老实呆在了军帐里侯命,连交谈说话都自觉的降低了音量,导致伍肃军的营地显得非常安静。
与之相反,旁边的其他西楚军营地则和平时里一样,到处可以听到士卒入睡前发出的声音,或是日常交谈,或是争夺交换睡觉位置,或是打水洗浴,不时还能听到嬉笑声和基层将领的呵斥声音,一时之间难以平息。与这些正常的营地相反,明显过于安静的伍肃军营地,自然让周殷下意识的觉得不对劲。
这一点也导致了项冠等人的功败垂成,下意识的停下脚步,在伍肃军营外驻步观察了片刻,再次确认了伍肃军营地过于安静的异常迹象后,周殷当然想起了伍肃今天下午时曾经与项冠等人秘密聚会的事,所以才只是稍一盘算,周殷就改了主意,向自己的亲兵吩咐道:“去一个人,把伍肃叫出来和本帅见面。”
亲兵领命,立即快步入营,直接来到了伍肃的寝帐门前传令,伍肃顿时心知不妙,只能是找了一个借口走进自己的寝帐,把情况告诉给躲藏自己帐中的项冠,项冠一听也是大惊,忙问道:“那里出了差错?周殷匹夫为什么不进你的营地,反倒要你出去和他见面?”
“末将也不知道那里出了差错。”伍肃紧张的回答道:“那个匹夫明明已经到了末将的营地旁边,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进来,反倒要末将出去。”
周季、东方络和庞闰等人都在他们的营地里约束军队,项冠找不到任何人商量,时间又不等人,便也只能是在仓促间做出决定,忙向伍肃吩咐道:“那你去见他,看看什么情况,然后想办法把他骗进来,按照原订计划行事。”
“他如果不进来呢?”伍肃赶紧追问道。
项冠咬了咬牙,压低声音恶狠狠的说道:“周季和东方络他们已经做好准备了,知道情况的人已经很多,我们和齐国军队联系的信使也派出去了,风声随时可能走漏,我们没有其他选择,他如果坚持不进来,你就给我直接干掉他!”
毕竟是以武勇著称的项冠死党,刺杀主帅的风险虽然无比巨大,可是听了项冠的要求后,伍肃还是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马上就抱拳唱诺,然后大步走出了寝帐领着一支什人队亲兵去见周殷,项冠则马上要求伍肃的几个亲信部下改为接受自己的指挥,做好了其他的应变准备不提。
也还别说,项冠的临时决断还起到了不小作用,看到伍肃真的出营来和自己见面,周殷的疑心马上就消散了不少,还差点以为是自己误会了伍肃,所以当伍肃来到自己的面前行礼后,周殷还主动说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巡营经过这里,顺便问一问你麾下军队的情况。怎么样,军帐现在还挤不挤了?”
“回禀大帅,没有之前那么挤了。”伍肃答道:“两天前我们为了救援齐国军队,又折损了不少将士,腾出了不少军帐,所以没有之前那么挤了。”
纯粹是没话找话的周殷随意点头,又随口问了一些伍肃军队里的详细情况,然后就打着呵欠说道:“好了,伍将军请回去休息吧,夜深了,本帅也该回去睡觉了。”
“大司马,你不进末将营地里去看看?”伍肃一听急了,忙说道:“按照惯例,你每天都要亲自检查我们的值夜军队啊?”
眨巴了一下眼睛,借着火把的光芒仔细看了看伍肃,察觉到伍肃神情中难以完全掩饰的紧张,周殷又生出了一些疑心,说道:“不必了,本帅信得过你,今天太晚了,本帅又太累,就先回去了。”
伍肃听了一惊,又无法强迫周殷进入自己的营地,便只能赶紧一咬牙,忽然抬头,无比惊讶的看着周殷身后说道:“咦?那是什么东西?”
自然反应,周殷下意识的回头去看身后情况,他的亲兵也是纷纷如此,伍肃看准机会,腰中宝剑已经戗啷出鞘,双手握剑向周殷当胸猛刺,口中大喝,“死!”
和历史上项羽刺杀卿子冠军宋义不同,宋义是全靠一张嘴皮子当上的楚军主帅,自身武力值低得可怜,又是碰上了华夏几千年里都是数一数二的猛将项羽,被项羽轻松干掉当然毫不意外。周殷却不一样,是靠着帮助项羽在吴地起兵积累战功才当上的西楚大司马,不但身手不俗,战场也十分丰富。所以回头才刚到身后没有任何异常,又听到伍肃的宝剑出鞘声音,周殷马上就明白情况不对,也下意识的立即一个闪避……
扑通一声,因为周殷的及时闪避,伍肃的全力一刺,仅仅只是刺中了周殷的右臂,虽然成功带起了一溜血花,却并没有刺中周殷的致命要害,周殷吃痛大喊间,他的亲兵也纷纷回过神来,吃惊大吼道:“伍肃,你要干什么?”
伍肃当然不做任何搭理,收回宝剑看准周殷,又是全力一剑刺出,反应迅捷的周殷则是就地一个懒驴打滚,再次躲开了伍肃的疯狂捅刺,大吼道:“保护本帅!”
终于有周殷的亲兵做出反应,挺戟当胸刺向伍肃,伍肃一剑荡开,追上来又向在地上打滚的周殷连连刺落,他的亲兵也立即冲上,各拿武器敌住先后做出反应的周殷亲兵,为伍肃刺杀周殷争取时间。
这几秒绝对是周殷人生中最危急的几秒时间,面对着伍肃接连刺来的宝剑,倒在地上的周殷别说是拔剑还击了,就是想招架都没有任何机会,只能是不断在地上打滚躲避,也接连被伍肃的宝剑刺中受伤,口中的惊慌叫喊简直不是人声,“救命!快救我!保护我!”
铛的一声脆响,一柄突然捅来的战戈,终于暂时挡住了伍肃的宝剑,伍肃急得双眼通红,也把自己的武力发挥到了及至,双手横抡宝剑间,竟然一剑斩断了那名执戈阻拦的周殷亲兵脖颈,鲜血直冲上天,然而借着这么稍微一耽搁的机会,周殷已经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疯狂冲向邻近的其他西楚军队伍营地,口中沙哑大喊,“快救我!救命!”
事情到了这步,伍肃也没有了任何的选择,只能是全力追向周殷,周殷的亲兵也赶紧跟上,一群人大呼小叫,各自追击不断,而与此同时,看到伍肃动手,项冠也马上带着早有准备的伍肃直属军队冲出了营地,怒吼着追了过来,“杀贼!诛杀国贼!”
这个时候,看到自军营中出现变乱,之前出营的项冠亲兵也马上依令行事,飞奔向齐国军队营地呈递项冠的书信,要求齐国军队立即出兵帮忙,抵挡肯定会乘机出兵趁火打劫的汉军奸贼。
画面转回周殷身上,或许是活该周殷倒霉,他冲进了附近的其他西楚军队伍营地后,虽然十分狡猾的冲向了打着火把在营里巡逻的西楚军士卒,大喊大叫着要他们保护自己,然而因为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的缘故,那支西楚军巡逻队竟然被吓得不知所措,全然忘记了上前拦截保护周殷,眼睁睁的看着伍肃追杀着周殷从他们面前冲过,许久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在周殷依然聪明,见求援失败,周殷情急生智,干脆冲进了一顶西楚军士卒的军帐,伍肃虽然马上追了进来,却因为帐内漆黑,加上刚刚入睡的帐中士卒起身查看情况,一时之间没有能立即找到周殷,周殷乘机抢过一把放在帐中的战戈,直接在帐中与伍肃厮杀了起来。
久违的运气在这一刻回到了周殷身上,反抗搏斗只是片刻时间,周殷的亲兵就已经打着火把追到了现场,扯开帐帘对着伍肃乱刺乱捅,可怜伍肃空有一身武艺,在狭窄帐中却根本无法施展,不过片刻时间就被周殷的亲兵接连刺中,不甘的吼叫着摔倒在了血泊之中,已经满身是伤的周殷也是气急,抬起战戈就向伍肃的脑袋刺下,活生生将伍肃的头颅刺穿!
与此同时,这个营地上的西楚军队伍当然已经是一片大乱,项冠也带着伍肃的军队冲了进来,周殷在亲兵帮助下出帐一看情况不妙,只能是赶紧撒腿逃命,同时派人给负责这个营地的西楚军将领传令,叫他立即率军拦住乱兵,为自己指挥平叛争取时间。
事还没完,同一时间的西楚军其他营地内,看到伍肃这边大乱,西楚军将士也已经在纷纷起身备战,其中提前有所准备的庞闰、周季和东方络等军当然动作最快,不过片刻时间就完成了集结,同时迅速宣布了项羽要求项冠斩杀周殷的命令,然后立即带着军队赶来增援。
混乱的营地给周殷帮了大忙,十分狡猾的带着亲兵不走营中大路,扔掉大部分火把和放下旗帜避免暴露目标,专门从西楚军营内的各军营地直接穿行,一边利用匆忙出营的西楚军士卒掩护自己,一边走直线直接逃向中军营地,周殷这一手果然收到奇效,才不过片刻时间,在后追击的项冠就找不到了追杀对象,只能是赶紧回到营中路上,沿着道路冲向周殷必然要逃回的中军营地。
这么一来,走直线近路的周殷自然比绕远路的项冠军更早一步逃到中军营外,然后周殷连营门都不敢走,直接就在亲兵的帮助下爬上中军营垒回营,口中大吼不断,“快!快!马上关闭中军营门,不准任何人靠近,所有士卒,全部给我起身迎战!”
西楚军将士的应急反应再次帮了周殷的大忙,听到外营传来的巨大喧哗声音,即便没有周殷这个主帅坐镇,装备最为精良的西楚军中军士卒就已经纷纷起身披甲,拿着武器出帐集结侯命,同时守卫中军营门的西楚军士卒也马上关闭了中军营门,同时做好了守门准备,所以当项冠带着军队过来冲击中军营地时,不但马上遭到了这些西楚军中军士卒的迎头痛击,周殷的直属将领还立即带着军队过来增援,暂时挡住了项冠的进攻。
同一时间的齐国军队营地里,项冠的亲兵也已经把书信呈递到了齐军主帅田部的面前,在信上看到项冠奉命斩杀周殷夺权,又听到西楚军营中传来的巨大喧哗声音,田部又急又气,直接怒吼出声,“你们是不是疯了?都已经什么时候了?还要内讧兵变?这不是白白便宜汉贼是什么?”
“上将军,形势危急,我们项将军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项冠亲兵赶紧说道:“现在只请上将军马上让你的军队备战,如果看到汉贼乘机出兵,还请上将军马上出兵迎击,给我们争取时间,只要我们项将军顺利擒杀了周殷逆贼,接管了军队,马上就会出兵给你们帮忙。”
考虑到自军毕竟和西楚军唇亡齿寒,汉军一旦乘机出兵趁火打劫,与西楚军营地相距不远的自己营地肯定得跟着倒霉,田部还是十分无奈的大吼道:“传令全军,立即起身备战!抓紧时间准备干粮、饮水和火把,今天晚上我们有得打了!”
周殷这边,靠着直属军队的死战守营,成功逃回中军营地的周殷也终于获得了喘气的机会,然而还没有等周殷找来军医包扎自己身上的伤口,帐外就接连来报,先是证明了是项冠在率军攻打中军营地,接着又报告说项冠的几个死党亲信先后率军加入了战场,周殷闻言大怒,除了终于明白项冠等人今天下午为什么会秘密聚会外,又大吼道:“项冠匹夫,你疯了还是傻了?西楚是你们项家人的西楚国啊,大敌当前,你还给本帅搞什么兵变?”
“大司马,会不会是项冠匹夫贪图荣华富贵?准备害了你向汉贼投降?”亲兵队长提出了一个可能。
周殷听了一楞,在至今都不明白项冠为什么发起兵变的情况下,发现还真有这么一个可能,项冠只是表面强硬,实际上却是和自己一样,早就已经无比动摇,又贪图项康赏赐许诺的荣华富贵,所以才给自己搞出了这么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