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当更强(校对)第21部分在线阅读
想到这里,项康除了遏制住心中冲动外,不算太丑的脸上也露出了亲切笑容,无比由衷的说道:“樊壮士,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在下三生有幸。”
“哈哈,项公子真会说笑话。”樊哙的性格和影视剧上一样的爽朗直接,哈哈一笑就说道:“在下区区一个无名鼠辈,那敢当得上什么如雷贯耳,公子夸张了。”
“壮士客气,半点没有夸张。”项康又由衷的说了一句,然后才招呼道:“壮士快请坐,地方简陋,事前也没准备什么,壮士先将就着喝一口热汤(开水),一会我们再去酒肆喝酒。”
樊哙爽快答应,先与冯仲和项康就地而坐,然后才向项康拱手说道:“项公子,我是个粗人,就直接说了,我想向你买六十把刀去沛县,给我们沛县的官差用,但是觉得你们的价格有些贵,想请公子你让一些价,便宜点卖给我,将来我保证一定买更多。”
“壮士想要我让多少价?”项康问道。
“五百钱一把如何?”樊哙回答得十分直接,又拿出了一个布袋,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就付钱,用金给。”
“太低了。”项康果断摇头,说道:“樊壮士,想必你也应该在下相城里打听过价格,我们侍岭亭的刀运进下相城里都卖一千钱一把,你直接来这里买,我们按一把八百二十钱给你,已经算是很低的了,实在让不了那么多。”
“是啊,太低了。”冯仲也说道:“这样吧,看在大家都是官差的份上,我做主,一把给你少二十钱,怎么样?”
“太贵了。”樊哙苦笑,说道:“我手里没那么多钱,还请项公子和冯游徼发发慈悲,再让一点价格,别让我白跑一趟。”
“樊壮士,我们也要找回本钱。”冯仲摇头,说道:“壮士你可以找其他商人打听一下,看我们给他们让过价没有?我们能一把刀给你让二十钱,真的已经是看在你们沛县曹狱掾的面子上了。”
应该是确实没那么多钱,樊哙又继续讨价还价,坚持要请项康和冯仲再让些价,冯仲讨价还价,虽然也给樊哙再让了一些,但让步却并不大,又说道:“樊壮士,你没带那么多钱也没关系,能买多少买多少,回去把情况告诉你们曹狱掾,下次带足钱再来买也不耽搁,反正沛县离这里也不算太远。”
樊哙搓着手盘算,半晌才说道:“冯游徼,项公子,这样行不行,就按你们说的价,我买六十把,但我现在只能先付你五十金,差你们的钱,等下次再补给你们如何?”
说罢,樊哙又赶紧补充了一句,说道:“冯游徼项公子放心,我樊哙不是那种欠钱不还的人,差你们的一定会补上,有我们曹狱掾担保,你们总该不用担心我会赖帐吧?”
这事冯仲还真不敢放心,更不敢擅自做主,只能是把目光转向旁边的项康,没怎么参与讨价还价的项康也考虑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樊壮士,这事我得和冯大兄商量一下。这样吧,反正六十把刀也不一天两天就能打出来的,樊壮士你先侍岭亭住几天,我和冯大兄商量一下再给你答复如何?”
樊哙爽快答应,项康也这才邀请樊哙随自己和冯仲到侍岭亭的酒肆喝酒,爱喝酒的樊哙听了大喜,赶紧表示自己请客,立即起身去找地方喝酒。
和樊哙、冯仲一起有说有笑的到了侍岭亭的酒肆后,出于对樊哙的敬重,手里已经有了些继续的项康抢先掏钱,叫来酒菜与樊哙、冯仲一起享用,三人言谈甚欢,期间有意无意的,项康就突然提到了纵囚逃亡的某个沛县亭长,看似随意的向樊哙问道:“樊壮士,听说你们沛县有个叫刘季的亭长,竟然敢直接放了去骊山做工的囚徒,还带着一些人去了芒砀山做了强盗,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有这件事。”樊哙随口答道:“我们那地方,是有这么一个亭长,也的确做了这样的事,我还见过那个亭长。”
“那樊壮士,那你和那个姓刘的亭长关系如何?”项康又好奇问道。
“只是见过,不认识,也没什么交情。”樊哙很随意的答道:“那个姓刘的,在我们沛县是出了名的无赖,最喜欢带着一帮乡下无赖到处混吃混喝,经常欠着一屁股的债,懒得搭理那样的人。”
听到这话,冯仲不由有些忍俊不禁,悄悄看了一眼前段时间还在带着项家子弟到处混吃混喝的项康,心说幸亏这里是下相了,要是那个叫刘季亭长也在这里,下相就得有两帮祸害。项康也笑了,笑得十分开心。然后项康转向了侍岭亭酒肆的老板陈大娘,问道:“陈媪,有没有狗肉?”
听到狗肉二字,在某方面特别出名的樊哙脸上肌肉不由微微抽搐了一下,陈大娘则答道:“没有,公子如果想吃狗肉,下次杀狗的时候,大娘我告诉你。”
“明天就帮我杀一条狗怎么样?我可以先付定钱。”项康微笑说道:“我明天想请我家兄弟,还有这位樊壮士和冯大兄一起来吃狗肉。”
陈大娘一口答应,又笑着拒绝了项康先付定钱的好意,樊哙却是心里打鼓,悄悄看了一眼笑容神秘的项康,心中暗道:“怎么回事?难道是凑巧,这小子怎么偏偏要请我吃狗肉?难道他知道我其实是杀狗的?不可能吧?沛县离这里这么远,这个小竖子怎么可能知道我是在沛县杀狗的?”
外粗里细的樊哙这次猜对了项康的心思,其实早在樊哙回答那句自己和刘老三没什么交情的时候,知道樊哙就是刘老三连襟的项康心里就已经明白——秦末汉初著名的小狗狗克星樊哙,根本不是替什么沛县的官差来采购武器,而是替已经当了强盗的刘老三来买刀!而且樊哙还肯定已经加入了刘老三的芒砀山强盗团伙!
“该怎么料理这个小狗狗克星呢?卖了他换赏钱当然不行。”项康心中盘算,暗道:“区区六十把钢刀,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将来到了战场上,也起不了什么决定性的作用,完全可以卖他和刘老三一个人情,帮他这个忙。不过我为什么要卖他这个人情?凭什么要帮他和刘老三这帮老项家将来的敌人?”
盘算着,一个念头突然涌上了项康的心头,又在心中说道:“这个忙可以帮,不过不能白帮,得先利用这个小狗狗克星替我做一件大事!一件我和项家子弟都不能直接出手做的大事!”
迅速在心中拿定了主意,项康不算太丑的脸上当然笑得更加亲切,有说有笑间不断的劝菜劝酒,很快就把酒量平平的冯仲灌得大醉,然后又打着送冯仲回家的借口,和樊哙一起把冯仲搀到了侍岭亭的亭舍住下,也顺势名正言顺的和樊哙一起住进了侍岭亭的村级派出所里过夜。——也别说,樊哙确实当得上胆大心细这四个字的评价,即便身上背着案子,手里拿的是真假各半的传引,樊哙还是毫不犹豫的接受了项康的邀请,与项康一起住进了尽是秦朝公安干警的侍岭亭派出所。
是夜,项康和樊哙一同住进了侍岭亭的客舍,确认了夜深人静没有外人偷听后,项康这才向躺在旁边呼呼大睡的樊哙微笑说道:“樊壮士,想和你聊几句。”
回答项康的是樊哙的鼾声依然如雷,项康却笑得益发亲切,低声说道:“樊壮士,别装了,我知道你是在装睡,放心,我不会揭穿你的,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樊哙的鼾声节奏稍微有些紊乱,却依然还是没有动弹,项康也懒得理他,只是自顾自的低声说道:“在下相的旁边,有一个叫凌县的地方,那里有个姓单的右尉,他的儿子叫单凡,仗着他父亲的权势胡作非为,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不但动不动就欺压当地百姓,还连他的妻子,听说就是死在他手里。我也和他们父子有仇,还想除掉单凡这个恶霸,樊壮士,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樊哙还是鼾声如雷,项康则失望的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好吧,既然壮士不肯帮这个忙,那在下也不勉强,告辞了。”
言罢,信奉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项康起身,拿起自己的佩剑就往外走,结果就在取下门闩的时候,项康才说道:“樊壮士,你回到芒砀山的时候,烦劳你替我给刘季刘亭长带一句话,就是我很敬佩他,希望将来有机会能够见面,好好喝上一杯。”
项康的话还没说话,樊哙的鼾声就已经戛然而止,人也马上坐起,低声问道:“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壮士,何必要逼我说出真相?”项康微笑着低声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和那个纵囚逃亡的刘季是生死之交,我还知道,你不是替沛县的官差来卖刀,你是准备买刀去芒砀山,给刘季的人用。”
樊哙跳起,飞快去拿自己的佩剑,知道他有多厉害的项康赶紧说道:“别动,我没有恶意,我如果想揭穿你的话,白天当着冯大兄的面,我就已经开口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樊哙紧握佩剑,声音沙哑的问道。
“想和你做一笔交易。”项康坦然说道:“你帮我干掉那个单右尉的儿子,我不揭穿你,还保证你可以用五十金带走六十把刀。”
樊哙犹豫,半晌才问道:“那个姓单的,真有你说的那么可恨?”
“只比我说的更可恨。”项康微笑说道:“给你准备六十把刀,真的得花点时间,在这之前,你可以亲自去凌县打听一下那个姓单的到底是什么人,看看是不是值得你出手替天行道。”
见项康回答得自信,樊哙倒也信了几分,稍一盘算就说道:“好吧,你替我准备刀,我去打听,如果那个姓单的真象你说的一样该杀,我就帮你这个忙!”
“多谢壮士。”项康拱手道谢,又说道:“壮士安歇,我先回去了,我要琢磨一下怎么才能帮你除掉那个姓单的恶霸,还能让你全身而退,平平安安的带着刀回芒砀山。”
说完了,不敢真和樊哙同处一室的项康取下门闩,开门就要出去,樊哙忙招呼道:“等等,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事的?”
“是一个叫司马迁的人告诉我的。”项康回答了一句实话,又鬼扯道:“他是你们沛县的人,对我说你和刘季的情况,我很敬重你们的义举,所以才没有揭穿你的身份。”
言罢,项康推门就走,留下樊哙在侍岭亭的客舍里傻眼,喃喃道:“司马迁?我们沛县,有一个叫司马迁的人吗?”
第三十四章
虞公子有请
想办法把单右尉那个丑儿子引到偏僻的地方,让本来就已经是强盗的樊哙一刀把他剁来,然后乘机进行自己下一步的计划,这是项康在侍岭亭客舍里琢磨出来的缺德主意。
还是在离开亭舍连夜回家的路上,再继续往下琢磨计划的详细步骤时,项康才发现自己有些太过想当然,因为最关键的一点很难办到——就是怎么样才能把单右尉那个丑儿子单凡引到偏僻的地方动手?还必须是让樊哙动手后可以迅速脱身的地方。
当然了,如果不去顾忌其他后果的话,办法也不是没有,项康完全可以亲自出面,以谈判解决虞家小丫头的归属权为借口,把单右尉那个丑儿子骗到合适的地方,让事前埋伏在那里的樊哙跳出来一刀把他剁了。但这么一来,项康自己当然就要被牵扯其中,不但肯定要被官府抓起问话,就是周县令和冯仲也很难再包庇项康。
“我不能出面,也不能留下参与其中的把柄证据,这件事只能是找其他人出面,让其他人把那个单凡骗到没人的地方,让樊哙站出来动手,这样我才能置身事外,继续我下一步的动作。”
这是项康在回家路上得出的结论,然而回到了自己的破烂小院后,坐在地灶旁又绞尽脑汁的盘算了许久,项康却始终想不出什么理想的好办法,也一度有些愁眉不展。不过还好,项康是个很懂得变通的人,突然又想到了这么一个办法,心中暗道:“我怎么钻了牛角尖?就没想到把第一步和第三步合成一步走?既合情合理的把那个单凡骗到没人的地方,又乘机把老虞家拉下水,让他家和那个单右尉结下不共戴天之仇,方便我逼着老虞家把家搬到侍岭亭来?”
心里逐渐有了主意,又仔细盘算了计划的步骤之后,项康发现自己还是缺一个人,缺一个绝对可靠信得过的人,让他出面打着虞家的招牌行事,同时这人还不能用项家兄弟,只能是用单家和虞家都不认识的陌生人。然后再仔细盘算用谁去办这件事时,项康却又哭丧着脸发现,自己手里居然找不到半个合适的人选,不是不方便去办事,就是靠不住不敢托付重任,思量再三也找不出合适人选。
“再仔细想想,还有谁可以靠得住去办这事?我手底下的铁匠学徒行不行,用我的炼钢法做交换,让他去冒险办这件事?不行啊,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他们把我卖了怎么办?后悔啊,应该早点培养几个得力听话的小弟的。不过后悔也没用,谁叫我以前没钱,没钱没势拿什么培养小弟……?”
冥思苦想的盘算着,项康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还在地灶旁一觉睡到了大天亮,最后还是被做好饭的三叔母叫醒。而跑到三叔母家里吃饭的时候,项家子弟倒是个个在场,然而项康却不敢对兄弟们提起这事,只是想起自己请陈大娘给自己杀狗的事,开口邀请自家兄弟下午去吃狗肉,项家子弟轰然叫好,难得放弃了准备进城游玩的打算,留在了村子里等待下午的狗肉盛宴。
项家子弟倒是可以有说有笑的等着下午喝酒,天生忙碌命的项康却脚不沾地,既得到铁匠铺里监督学徒打造铁器,又得和冯仲商量是否赊刀给樊哙的事。结果也还算好,因为这个时代的人都比较讲究诚信的缘故,在项康的巧妙劝说下,冯仲还是答应了赊刀给打着沛县官差旗号的樊哙。
也是凑巧,同意了赊刀给樊哙后,要回去署理公事的冯仲前脚刚走,项它后脚就来到了铁匠铺,把项康拉到一边低声说道:“季叔,三大父有信来了,他已经顺利回到了下邳韩叔父家里,要我们不必为他担心,还点名要谢你,他知道那天的事肯定是你想出来的办法,说让你费心了。”
根本就没担心过项伯的项康点头,又突然心中一动,忙问道:“是谁给三叔父送的信?”
“上次那个韩离。”项它答道。
“他走了没有?”项康赶紧追问,得到否定答案后,项康忙吩咐道:“去,把他留下,叫他下午和我们一起喝酒。他如果要走,就说我有事想找他帮忙,请他务必留下。”
比项康小一辈的项它还算听话,不但马上回去替项康暂时留住了韩离,又在下午时和项家子弟一起,把他带到了陈大娘的酒肆和项康一起喝酒,项康见了大喜,忙铁公鸡拔毛叫来许多酒菜款待韩离,还有留在侍岭亭等待买刀的樊哙,与他们同席共醉,尽欢而散。顺便说一句,因为邻亭出了点事,已经是署理游徼的冯仲公务繁忙,没能参与这次盛会。
是夜,项康当然把韩离请到了自己的房里住宿,然后又在夜深人静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向不断来回替项伯给自家送信的韩离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而因为项康提出的要求对自己而言没有任何危险,还有看在自家主人与项伯有着过命交情的份上,韩离也很快就答应了项康的请求,一张天罗地网也因此正式张开,逐渐笼罩到了可怜的单右尉宝贝儿子单凡的头上……
……
下面怎么都应该来看一看咱们单凡单公子的情况了,和项康猜测的一样,单右尉之所以盯着老虞家不放,还有说什么都想置项康于死地,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单凡单公子一直对虞家的漂亮闺女念念不忘,说什么都想把虞间的女儿娶进房里续弦,也不止一次的逼着老爸单右尉赶紧想办法,让自己可以尽快抱得美人归。这不,这天单公子就又来了。
“……阿翁(爸爸),你到底那天再去颜集亭给我求亲?你不是答应过我,说一定会让我娶到虞家那个漂亮的女儿,还保证一定会帮我收拾那个姓项的破落子弟?你怎么说话不算话?说话不算话?”
从小就被娇惯得厉害,二十来岁的人,还成过一次亲,单凡单公子在老爸单右尉面前说话的语气依然还是象一个撒娇的孩子,还拉住了单右尉的胳膊不断摇晃,就象是还没有长大一样。自作自受的单右尉则是焦头烂额,连哄带骗的说道:“快了,快了,乖儿子,再给阿翁一些时间,阿翁保证一定能让你娶到那个虞家小妹,也一定能替你收拾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破落子弟。”
“那到底要什么时候?”单公子提高了一些声音,说道:“万一时间耽搁久了,那个破落户先和虞家小妹成了亲怎么办?”
“不会,这点阿翁可以保证不会。”单右尉颇是自信的答道:“阿翁早就派人打听清楚了,那个破落子弟的叔母后来带着大雁上门定亲,姓虞的也借口他女儿太小,不想太早定日子,摆明了就是看不上那个破落货,所以你用不着担心,虞家那个小妹,一定只会是你的。”
说罢,单右尉稍微压低了一点声音,说道:“只是你不能再象上次那样,为了一点小事,就把你原来的婆娘活活勒死,你知不知道,为了帮你洗脱罪名,阿翁费了多少的劲?”
“阿翁放心,虞家那个小妹那么漂亮,我疼都来不及,那舍得把她勒死?”单公子随口回答,又撒娇道:“阿翁,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帮我虞家小妹娶过来?我都二十一了,还要我等到什么时候?阿翁你就不想早点抱孙子?”
“别急,再给阿翁一点时间,阿翁正在想办法。好了,你乖乖呆在家里,阿翁我要去官寺了,别天天乱跑,尤其是不要随便出城,城里的人都认识你,是不敢乱来,乡下那些泥腿子可不认识你,如果伤到你怎么办?”
象哄小孩子一样的好不容易把已经行了及冠礼的成年儿子哄好,公务繁忙的单右尉带了两个从人就到县寺去办差了,单公子则象往常一样,领了几个帮闲出门到街上闲逛,调戏几个在街上行走的姑娘,推搡殴打几个不小心拦住他道路的行人,在市集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玩意,也顺便到女闾(妓院)里检查一下凌县特殊行业的服务工作,逍遥快活,生活质量远在同样每天都是东游西逛、游手好闲的项家子弟之上。
这一天和平时稍微有些不同,进到女闾里之后,还没等单公子挑好临时伴侣的人选,门外就突然进来了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直接走到了单公子的面前,点头哈腰的说道:“单公子,小的给你问安了。”
“你是谁?我认识你吗?”单公子有些糊涂的反问道。
“公子你是贵人,大概把小的忘了。”那青年男子笑眯眯的说道:“年前公子你到颜集亭拜访我家主人虞公的时候,小的曾经和你见过一面。小人叫虞多,是颜集亭虞家的仆人,奉我家虞公子之命,特地从颜集亭来城里拜见单公子你,给公子你带个口信。”
言罢,那自称叫虞多的青年男子又稍微压低了一些声音,说道:“单公子不要见怪,因为事情急,小的一路打听直接找到了这里。不过请单公子放心,小的回去不会胡说八道的。”
考虑到虞家对自己的看法,单公子倒也领这个虞多的情,一边回忆着自己是否见过这个虞多,一边问道:“你家虞公子,派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家公子让小的给公子你带一个口信,想和单公子你单独见一面。”虞多恭恭敬敬的回答道:“谈一点关于单公子和我家阿姊(小姐)的事。”
“你家虞公子,想和我谈你家阿姊的事?”单公子又有些惊奇了。
虞多颇是精明,并没有立即回答单公子的问题,而是先看了看旁边的其他外人,单公子会意,马上挥手赶走了旁边的女闾老板和等候自己挑选的妓女,虞多也这才稍微压低了一些声音,说道:“不敢欺瞒单公子,其实我家公子是很愿意把我家阿姊许给单公子你的,只是我家阿姊自己不乐意,我家老爷也不松口,我家公子就不敢做这个主。所以我家公子想和单公子你单独商量一下,怎么样才能劝得我家阿姊回心转意,让我家老爷答应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