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当更强(校对)第20部分在线阅读
“我亲自来。”狱掾自告奋勇,起身接过了记载项猷口供的竹简,展开一部分,又叫人拿来一盏油灯,拿着竹简和油灯走到了项家子弟的面前,让项家子弟观看项猷的口供。
狱掾是先让项它和项扬等项家子弟看的口供,结果只是匆匆瞟得竹简上的文字几眼,项它和项扬等人就已经是面如土色,身体还不由自主的有些颤抖,其他项家子弟看到口供反应也是大同小异,项庄还失声说道:“怎么可能?项猷怎么可能这么胡说八道?”
曾经听冯仲说过这个时代审案的规矩,知道这个时候胡乱开口要挨竹板抽打十下,不想白受皮肉之苦的项康咬紧牙关,强忍住想要说话的冲动,同时也努力把身体站直,把神情放得轻松,让项家子弟可以在看到自己时找到主心骨的感觉,不至于过于慌乱说出实情。结果这点也收到了项康所希望的效果,看到项康镇定自若的模样,项家子弟再是紧张也没有急着开口,耐心只是等待项康反应。
狱掾终于把竹简放到了项康的面前,借着油灯的光芒,项康一眼看到竹简上确实有着项猷的亲笔签名,再细看口供内容时,项康发现狱掾卷住了项猷口供的大部分内容,展开几片竹简上只是这么写道:“……社神庙中与我在一起的,是我的父亲项伯,我们项家兄弟故意阻拦颜集亭亭卒办案,是为了让我父亲有机会逃跑。”
“怎么样,项康公子,看清楚了没有?”狱掾微笑问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项康公子,说实话吧,不然本吏就要用刑了。”县丞也微笑着威胁道。
“上吏,和他客气干什么?”单右尉这么说道:“这个叫项康的贼匪狡诈异常,不用大刑,绝不会招供!下吏提议,直接用刑!”
项家子弟的脸色益发苍白,回想到项猷被提来单独受审时那怨恨的目光,细密的冷汗也出现在了项康的额头上,心中飞快盘算的同时,项康的目光突然落到了项猷的亲笔签名上,怎么看怎么都象是项猷亲笔的签名上,眼睛又突然一亮,顿时忍不住笑出了声音,“哈哈,哈哈哈。”
“项康公子,你笑什么?”对面的狱掾疑惑的问,项家兄弟则全都是心中一喜,马上全部把目光集中到了项康身上。
“我笑你们模仿的项猷画押签名太假,破绽太多。”项康微笑着说道:“上吏,是谁仿造的我族兄签名?在下觉得你应该打他扳子,仿造得太差了,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不是我堂兄的亲笔签名。”
说这话时,项康一直紧紧盯着对面狱掾的眼睛,还是在看到那狱掾的瞳孔猛烈收缩后,项康提到了嗓子眼的心脏才落回了肚子里,知道自己这一把赌对了,看上去象是项猷亲笔的签名,十有八九真是伪造的。
“你说签名是假的?”县丞开口,硬着头皮问道:“假在何处?”
“全都是假的,每一笔每一画都是假的。”项康微笑说道:“还有,能不能劳烦狱掾上吏把竹简全部展开,让我看看我堂兄项猷前面的口供内容?”
狱掾没话说了,县丞也闭上了嘴巴,单右尉则是张口结舌,压根不敢相信自己精心设计的诱供圈套会被项康轻易识破。项康察言观色,心中益发大定,又向县丞拱手说道:“不过签名虽然是假的,但在下真的得感谢各位上吏,谢了。”
“为何感谢我们?”县丞好奇问道。
“如果不是各位上吏设此巧计,在下还真找不到证明自己清白的办法。”项康微笑说道:“前天发生的事,在下因为遵守大秦律法,出手救助看似被盗匪打劫那位先生,无意中干扰了邻县亭卒办差,被邻县亭卒误会,真的是百口莫辨,跳进大河(黄河)也洗不清。不过现在好了,在下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了,证明自己说的全是实话了,所以在下一定得感谢各位上吏,设计给我自己辩白的这个机会,证明我没有说半句假话的机会。”
言罢,项康又转向了其他的项家子弟,微笑说道:“各位兄长阿弟,还不快谢各位上吏,他们不这么设计安排,我们的事就是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啊。”
“谢谢上吏,谢上吏,谢谢各位上吏给我们这个机会。”项家子弟纷纷道谢,下相县丞却是满脸苦笑的看向单右尉,单右尉则是脸色青黑,一声不吭。
“哈哈哈哈哈!”后堂中突然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再接着,一直都十分欣赏项康的下相县令周曾缓步走了出来,大笑说道:“项康公子,本官真是服了你了,遇上这样的事,居然还可以这么镇定自若,真是叫人佩服。”
“见过县尊。”
县丞和狱掾慌忙起身行礼,单右尉也无可奈何的站了起来行礼,周县令却不理会他们,只是接过了狱掾手里的竹简,指着上面的项猷签名好奇的向项康问道:“项公子,这个签名究竟那里有伪造的痕迹?你是怎么一眼看出这签名是假的?你可知道,方才可是连本官都没有发现半点破绽啊?”
“回县尊,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项康解释道:“适才县丞上吏说了,在下的堂兄项猷因为受刑,被抬了下去医治,试问一个受刑负伤的人,写出来的字,怎么可能还如此工整?不见半点颤抖紊乱?这岂不是最大的破绽?”
啪一声轻响,下相县丞一巴掌拍着了自己的额头上,苦笑说道:“本吏糊涂,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还以为自己模仿得天衣无缝,谁知道尽是破绽?”
“多谢上吏。”项康再次拱手道谢,微笑说道:“若非上吏设此巧计,在下还真是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县丞益发苦笑,周县令则微笑着冲单右尉说道:“单右尉,现在你可以死心了吧?本官早就说了,没有证据的事就不能定案,你非要设计诱供,现在项公子已经通过了你的考验,你还有什么话说?”
“县尊,前天逃走那个可疑匪徒,确实和那个项猷长得十分相象!”单右尉不甘心的说道:“下吏手下的颜集亭求盗张婴,还有他手下的四个亭卒,都可以做证!”
“但这些位项公子都做证,说那人和项猷长得半点不象,这你怎么办?”周县令一句话问得单右尉哑口无言,然后又说道:“还是想办法先找到那个可疑男子,先把他抓来再说吧。”
单右尉无可奈何的闭上了嘴巴,周县令则摆了摆手,向县丞吩咐道:“现在可以读鞫(宣判)了吧?前天在下邳县境内发生的事,这些位项公子确实有错,但他们也是依照律法出手救援,依照大秦律,该如何处置?”
知道周县令一直十分欣赏项康,手里又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项康等人有罪,县丞只能答道:“回禀县尊,可以无罪释放,也可以当面叱责他们的糊涂,误判善恶。”
“叱责就免了吧。”周县令很是大度的说道:“项公子他们也是一片好心,再说了,我们也没办法证明逃走那个可疑男子是否真的有罪,所以干脆连叱责都免了。”
县丞答应,然后当面宣布项康等人误罪,当场释放,又下令释放了暂时拘押在其他地方的项猷,项康和项家子弟大喜,赶紧向周县令连连拱手道谢,那边单右尉则是脸色铁青的直接冲了出去。
“项公子,小心些他。”周县令握住项康的手,向单右尉离去背影一努嘴,低声说道:“如果你真有什么事犯在了他手里,就是本官也保不了你。”
“多谢县尊。”项康再次道谢,心中知道单右尉,也有些担心单右尉会把火气撒到虞家头上,然而转念一想之后,项康却又突然发现,如果单右尉真的把虞家逼得无路可走,对自己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第三十二章
说曹操,夏侯到
在县狱的客舍里将就了一夜过后,第二天一早,项康和项家子弟先是领回了被县吏暂时扣押的武器,然后才正式离开县狱回家,结果昨天同样在县城里住了一夜的冯仲早已在县狱门口守侯,主动提出与项家子弟搭伴回家。
已经通过项康和冯仲成了关系不错的朋友,项家子弟当然不会拒绝与冯仲一起回家的提议,不过冯仲却明显的有些心事,一起返回侍岭亭的路上,冯仲除了向项康打听了一下昨天的审问经过后,路上就基本上没什么言语,神情除了有些忧心忡忡外,甚至还有些愁眉苦脸。
看出冯仲心中有事,还算讲点良心的项康便主动问道:“大兄,出什么事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差事越来越不好干了。”冯仲叹了口气,说道:“昨天县寺里传出消息,咸阳那边又来了文书,要征发第二轮戍役去戍边,东乡又要有人倒霉,我也又要得罪乡亲了。”
“又要征发戍役?”项康一惊,忙问道:“伍游徼前段时间,不是刚带着一批人去了雁门服戍役,这才过去多久,怎么又要征发戍卒戍边?马上就要开始春耕了,把民夫带走,这春耕还怎么搞?”
“我愁的就是这点,今天都已经正月初六了,再有十来天就要春耕了,这时候抽调民夫,得罪人啊。”冯仲长叹,愁眉苦脸的说道:“才隔了两个来月就征发第二轮戍役,照这速度,搞不好明年之内就得把五轮全部征发完,到时候连秋收都得成大问题。”
“我属于第几轮?”项康赶紧问道。
“最后一轮,兄弟你的户籍是编在右闾,按顺序是最后一轮。”冯仲的回答让项康松了口气,说道:“不过兄弟你的堂兄弟,有一半是在左闾,编在第四轮。”
言罢,冯仲又低声说道:“项康兄弟,如果朝廷真的征发第四轮戍役,到时候你可要多帮我劝劝你的堂兄弟们,请他们千万别乱来,否则我也得跟着倒霉。”
“大兄你是代理游徼,掌管缉盗,怎么你也会跟着倒霉?”项康疑惑问道。
“我的户籍,也是编在左闾。”冯仲愁眉苦脸的说道:“如果朝廷真的征发第四轮戍役,到时候东乡带队去服戍役的,十有八九就会是我,所以到时候你的兄弟们如果乱来,我也得倒霉。”
项康默然,冯仲却是越说越是愁眉苦脸,说道:“希望这次征发戍役千万别出岔子,如果象沛县那样,搞不好等不到征发第四轮戍役,我就得先倒霉。”
“沛县?!”对这个名字十分敏感的项康心中一震,忙问道:“大兄,沛县那边怎么了?”
“沛县有个叫刘季的亭长,带着去骊山服役的囚犯跑了。”
冯仲一句话就差点让项康摔了一个嘴啃泥,也让知道刘邦原名叫做刘季的项康惊讶出声,“刘季已经带着囚犯跑了?”
“对,听说跑去了芒砀山当了强盗。”心事正重,冯仲也没发现项康话里的语病,只是顺口说道:“听说他押解囚犯去骊山做工,才刚出城就跑了不少人,他知道罪责难逃,就干脆把囚犯全部放了,带着十几个愿意跟他走的囚犯去了芒砀山,在那里当了强盗,连累得沛县的好几个官吏跟着倒霉。”
“快了。”项康心中惨叫,“刘邦已经跑了,乱世快来了。”
度过了乍闻刘邦逃亡的惊骇过后,项康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迅速盘算起了自己的将来,结果不盘算还好,仔细一琢磨,项康发现自己对于乱世到来的准备还是远远不够,虽说自己与冯仲合伙开的铁匠铺生意相当不错,但是钢铁产量太少,打造出来的武器和铁器又要优先出售牟利,赚钱采购原材料维持生产,能够私藏下来的武器少得可怜,在需要时起不了多少作用。
其次是人手问题,如果真到了必须起兵的地步,十几个项家子弟倒是有可能跟自己走,但这点人同样起不了多少作用。而冯仲手下虽然有一些亭卒和食客可用,但冯仲与自己只是朋友和生意伙伴的关系,到时候会不会跟自己走肯定两说。同时自己的年龄和威望也明显不够,到时候能不能让项家子弟心甘情愿的奉自己为主都还是一回事,更别说是让冯仲和其他人向自己效忠。
“难道真要等到项梁和项羽带着军队打到下相再说?”项康一度甚至都有些想放弃,可又不愿这么坐着干等,又在心里说道:“但这么做是不是太被动了?再说了,我肯定已经改变了一些历史,会不会引发什么蝴蝶效应,提前给我带来什么危险?”
心事重重的回到了侍岭亭后,冯仲倒是又邀请项家子弟到自己家里做客,习惯了混吃混喝的项家子弟也硬拉着项康接受了冯仲的邀请,而因为靠着与项康合伙铁匠铺赚到了一些秦半两的缘故,老冯家的饭菜质量明显上升了不少,不但有鲜肉鲜鱼和淮流域常见的贝类,甚至还有一大块从市集上买来的病死牛肉,同时冯仲又叫门下食客搬来了比平时更多的米酒,豪爽的招呼道:“项兄弟,各位项公子,放开肚皮吃,放开肚皮喝,不够我马上叫人再去买!”
项家兄弟轰然叫好,一边向冯仲道谢,一边甩开了腮帮子大吃大喝,坐在项康旁边的项冠还用手肘捅了一下项康,说道:“阿弟,你和虞家小妹的事得抓紧,他家那么有钱,陪嫁肯定少不了,到时候咱们可就能天天吃上这样的好酒好菜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正在为将来犯愁的项康听到项冠这话,不由眼睛一亮,暗道:“对啊,我怎么把老虞家给忘了?他家那么有钱,如果能拿出来资助我,很多事就好办多了啊!”
想到这里,又想到自己昨天在周县令面前曾经盘算过的事,一个恶毒却又绝对是出自善意的念头,不由浮现在了项康的脑海中——能不能想什么办法,借那个单右尉的手,把虞家逼得无路可走,只能是乖乖的把女儿嫁给自己,坐上自己的战车,把他家的钱拿出来给自己用于起兵?
“如果能想什么办法,让虞家搬家到侍岭亭来,事情就好办多了。”项康甚至还盘算起了计划的步骤,暗道:“虞家到了侍岭亭人生地不熟,什么事都得仰仗我们项家,还有和我穿一条裤子的冯仲帮忙,到时候要他们出钱出力,绝对要比现在容易许多……。”
心中有了主意和打算,可究竟怎么才能让虞家心甘情愿的搬到侍岭亭来让自己宰割,项康心中一时还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不过还好,项康还有点时间,同时项康也相信凌县那个单右尉绝对不会就此收手罢休,自己随时有可能得到他的强力帮助,所以项康也不怎么着急,是日与交情益发亲厚的冯仲尽兴而散,次日就又回到自己和冯仲合伙开设的铁匠铺中主持炼钢,管理经营。
其后的一段时间里再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单右尉没有来鸡蛋里挑骨头,虞家那边也太平无事,项家子弟照常东游西逛,项康则在经营铁匠铺的闲暇时间里,打着参观冯仲训练东乡各亭亭卒的旗号,结识了下相东乡十亭的所有亭长,虽然没象和冯仲一样结成知己好友,却还是建立了一定的友谊,见面点头互相熟识,称兄道弟勾肩搭背,多多少少的为自己的将来建立了一点基础。
同时侍岭亭出产的优良铁器也越来越有名气,不但周边的凌县、下邳、取虑和僮县等地商人百姓争先恐后的跑来侍岭亭采购铁器,就连曾经是楚国国都的彭城和更远的萧县、留县等地的商人也纷纷慕名而来,采购侍岭亭出产的铁制武器和农具到各地贩卖牟利或自用,项康和冯仲合伙开设的铁匠铺也因此生意日益火暴,让项康有了更多的闲钱自用和帮补家计,冯仲也因此笑得天天合不拢嘴,成天就在人前吹嘘,说自己这辈子最聪明的一个决定就是和项康化敌为友,结交成手足兄弟。
这不,这天刚把一炉先炼出来的钢水倒进模具里,累得满身大汗的项康正在大口大口喝水的时候,冯仲就又笑嘻嘻的来到了项康的面前,一见面就满脸兴奋的对项康说道:“兄弟,好消息,大买卖,沛县的曹狱掾派人带着传引来我们这里,想买六十把铁刀去给沛县的官差用,还说如果能给他们一个好价钱的话,曹狱掾可以帮我们劝沛县的都尉和各乡的游徼、亭长,让他们的人全都买我们侍岭亭的武器用。”
“沛县?”这个时代没有那个地名更让项康警觉,有些惊讶的问道:“沛县的狱掾,专人派人走这么远的路来我们这里买刀?”
“谁叫兄弟你炼的铁好呢?”冯仲笑得益发开心,又说道:“放心,我已经仔细检查过传验了,没什么问题,千真万确是沛县曹狱掾派来的,人就在外面,我这就把他叫进来?咱们兄弟一起当面和他谈谈价钱?”
六十把钢刀对项康的小铁匠铺来说确实是一笔不小的买卖,所以项康也就点了点头,同意亲自接见沛县曹狱掾派来的人,然后不一刻,一个满脸粗硬黑胡子的彪形大汉就被领到了项康和冯仲的面前,冯仲先给那彪形大汉介绍了项康的名字身份,那看似粗豪的彪形大汉也很有礼貌,马上就向项康拱手说道:“沛县狱卒樊哙,奉上吏曹狱掾之令,见过……。”
“噗!”
彪形大汉樊哙的话没能全部说完,因为他才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正在喝水的项康就一张口,把一口水喷到了他的面前,还差点直接喷到了态度脸上。再接着,项康又指着樊哙惊叫问道:“你说什么?你叫什么?”
“在下樊哙啊。”樊哙满头雾水的回答,又问道:“怎么?项公子,在下刚才没说清楚?”
项康傻傻的看着樊哙,半晌才回过神来,赶紧又问道:“沛县曹狱掾?樊壮士,你们沛县的狱掾,叫什么名字?”
“在下的上吏叫做曹参。”樊哙继续如实回答,道:“曹参曹狱掾。”
项康继续张口结舌,半晌才在心里喃喃说了一句,“前些天才提到刘季刘老三,没想到是说曹操,曹仁把夏侯惇派来了。”
第三十三章
告密的人叫司马迁
“前些天才提到刘季刘老三,没想到是说曹操,曹仁就把夏侯惇派来了。”
心里喃喃说着这句话的同时,项康的右手微微一抖,不假思索的想要摸向腰间剑柄,然而指尖刚动时,项康却又打住,心中奇道:“我这是想干什么?乘机干掉樊哙?我为什么要杀他?”
再仔细一想,项康发现自己确实有些过于冲动,因为樊哙虽然的确是将来老项家的敌人不假,但现在双方还没有结仇,同时乱世还没有正式开始,项康没有理由、也没办法不顾后果的直接干掉樊哙。而更关键的是,樊哙还是中国历史上最伟大朝代之一的汉朝的开创者之一,是汉人中的英雄和功臣,无缘无故的直接把他干掉,自己心中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