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之乱臣贼子(校对)第28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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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骆秉章认为满清朝廷完全可以不必担心这个危险,也料定河南吴军即便有此动作,也一定只是佯动诱敌,绝不可能付诸实施,满清朝廷只需不必理会,用兵不喜欢弄险的吴超越和曾国荃,要不了多久就一定会主动撤回北上孤军。
  还是在骆秉章写完了折子之后,刘蓉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儒斋,你这么安排,似乎还有一个破绽,如果我是吴贼主帅,识破了你的用意之后,就一定会全力东进,先取济南立足,然后再图谋北取京城。”
  骆秉章沉默,许久后才指了指自己没有一根黑发的皓首白头,声音无比苦涩地说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正定比济南重要百倍,吴贼倘若大举进犯济南,老夫也只能用我这颗苍髯白头,为朝廷争取三五个月的时间了。到了那时候,或许苍天庇佑,大清江山会有好的转机出现。”
  刘蓉流下了眼泪,也直接哭出了声音……
  ……
  骆秉章决意牺牲自己为满清朝廷争取苟延残喘时间的折子送到京城时,满清朝廷里早已是一片鸡飞狗跳,惊慌失措的满清文武官员一日三惊,惶惶不可终日,京城里各种各样的谣言大行其道,吓得众多祖上与汉人结有血仇的满人旗人早早开始往关外转移财产,随时准备跑路逃回通古斯老家。更有无数的官吏兵民迫不及待的打起了投降主意,准备只等吴军兵临城下,马上就屈膝投降,归顺新朝。
  最慌乱的还是紫禁城里,火线复出的鬼子六领着众官吃住都在军机处,为了收罗炮灰抵御吴军北上,不惜开出了每组建五百团练赏给一个候补道头衔的高价。同时又跑到沙俄公使馆磕头作揖,跪求沙俄出动远东军队南下增援。
  慈安也被迫提前亮出了咸丰大帝临终时交代的一道遗诏,决定在形势危急时放弃京城,带着两百多年来在中原搜刮到的奇珍异宝和民脂民膏逃回东北,等待时机再重新入关,夺回大清江山。
  必须得交代一句,咸丰大帝这道遗诏本来是用来防范太平军北伐成功时用的,只是咸丰大帝当时万万没有想到,最终能够对京城形成致命威胁的,会是汉人中算是比较得他信任的吴超越。
  在这样情况下,骆秉章决定牺牲自己的折子送到京城后,无疑就成了慈安和慈禧的指路明灯,也顾不得骆秉章上的是督抚密折,慈安和慈禧马上就召集了军机处众臣当众出示,要求鬼子六等人讨论骆秉章建议的可行性。
  与刘蓉不同,看完了骆秉章这道至公无私的密折后,鬼子六和桂良等军机大臣无不眉头大皱,全都担心骆秉章的分析过于乐观,满清朝廷集兵于正定府后,河南吴军未必不敢乘虚京城。而当慈安和慈禧问起众人意见时,鬼子六更是直接说道:“两位皇嫂,骆儒斋的分析虽然有理,然而未免太过弄险。倘若吴超越逆贼或者曾国荃、聂士成等贼识破他的安排,一反常态孤军北上,那京城必然危矣。”
  “但是朝廷现在的可调之兵就是那么一点,如果不采纳骆爱卿的建议部署,又当如何抵御吴贼北犯?”慈安问道。
  军事能力连给骆秉章提鞋子都不配的鬼子六闭无言以对,倒是曹毓英想出了一个办法,说道:“两位太后,我朝之中,现在最懂兵事的除了骆秉章就数官文,不妨将这道折子转发给官文官制台,看看他是什么意见如何?”
  慈安和慈禧无计可施,只能是点头答应,末了,慈禧还又提醒道:“要用六百里加急,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山西吴贼随时可能出兵,河南吴贼一旦夺取大名府南面的开州、清丰和南乐三城之后,也必然会有大的动作,现在每一时每一刻都无比宝贵,要马上发出,也叫官文尽快给出答复。”
  有慈禧的交代,骆秉章的密折在当天傍晚就放到了官文的面前,结果得知慈安和慈禧的要求后,官文也是连珠叫苦,道:“两位太后,你们这不是给奴才出难题吗?骆儒斋的提议这么冒险,奴才那敢担这么大的责任认可否决?这万一有什么差错,岂不是要我和骆秉章一起背黑锅?”
  “可是官制台,事情到了这步,你如果不拿出主意,同样也无法向朝廷交代啊?”心腹唐时曩提醒道。
  官文犹豫,好在官文有个长处就是勉强能够知人善任,知道骆老狐狸在军事上比自己强,提出的战略建议即便冒险,也一定比自己这个军事半桶水想出的办法好。所以官文也很快就拿定了主意,向唐时曩吩咐道:“替我写折子,就说我觉得骆秉章的提议可行,建议两宫采纳。”
  “制台,那如果吴贼真的直捣京城怎么办?”唐时曩赶紧问道。
  “那我也无计可施,只能是赌上一把。”官文十分无奈的回答,又说道:“不过就老夫和吴超越那个逆贼以往的接触来看,那逆贼确实是一个性格谨慎的人,几乎从不弄险,叫他派遣一支孤军直接奔袭京城,他肯定没有这样的胆量。”
  官文对骆秉章建议的赞同意见起到了关键作用,第二天清晨时,当官文的奏表被快马送到了慈安和慈禧等人的面前后,尽管以鬼子六为首的军机处众人仍然还是觉得太过弄险,然而慈安和慈禧在军事方面却更加信任官文和骆秉章这两条老狐狸一些,所以经过商议后,慈安和慈禧一致决定采纳骆秉章的冒险策略,集兵正定和吴军决战,把山东全部交给骆秉章,京城只留必要的军队守卫,任由吴军孤军直取京城。
  “死马当活马医吧。”颁布了懿旨后,慈安十分无奈地说道:“希望骆爱卿和官爱卿的判断无差,吴贼不敢直捣京城,他们如果料错了吴贼,战场上又情况不妙……”
  叹了口气,慈安才更加无奈地说道:“那我们大清朝廷,也只有退回关外这唯一选择了。”
  ……
  在此期间,招架不住吴军使者的威逼利诱,清军开州守将瑞来既担心满清朝廷追究他帮着长庆暗通吴军的罪责,又知道自军不是吴军对手,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只能是乖乖的选择了开城投降,帮张之洞成功兑现了长庆那份公文抄件价值两座城池的预言。
  再接着,实力薄弱的清丰清军也选择了主动开城投降,倒是南乐清军选择了负隅顽抗,不过当吴军用重炮火力覆盖了南乐小城一轮之后,顽固不化的南乐守军也只能是乖乖出城逃命,曾国荃军一口气连下四城,没等聂士成回师动手就自行疏通了粮道。
  腊月十五这天,聂士成率领南线主力回师抵达开封,补强了曾国荃军北上留下的空挡,也挑起了为前线提供后勤的重担,又在第一时间派遣丁汝昌率领三千骑兵北上,帮助曾国荃军获取机动优势。同时吴超越也从湖北送来命令,要求曾国荃军优先接应山西吴军越过太行山,兵进直隶,先获得吴军在直隶战场上的军力优势,然后再图谋进取。
  此前山西吴军江忠济部此前在坏种参谋李鸿章的建议下,已然乘着满清朝廷专心应付太平军的机会,突出奇兵抢先拿下了位于山西境内的娘子关,未雨绸缪夺占了进兵直隶的有利位置。所以曾国荃要想接应山西清军兵进华北平原也因此难度不大,只需要北上正定府,配合山西吴军夹击清军重点防御的井陉城就行。
  然而事有意外,就在曾国荃积极准备北取正定的时候,吴军细作却突然送来了急报,说是官文已经亲自率领直隶主力赶到了正定驻守,同时此前战败退逃到广平府的清军傅振邦和张国梁部,也突然离开了广平,直接退回了正定府南面的高邑驻扎布防。
  “奇怪?怎么会把主力部署在正定一带?难道乱党只打算防范我们的友军,不想要京城了?”
  闻知细作探报,曾国荃当然是万分的不解,不明白清军为什么会如此冒险,选择把主力集结于正定战场而置京城于不顾?
  当曾国荃与麾下众将讨论分析清军的用意目的时,基本全是老湘军出身的曾国荃麾下诸将则一致认定这是一个陷阱,觉得满清朝廷这么做是一石二鸟,既把重兵部署在正定境内,警告必须要强攻井陉天险的山西吴军不敢轻举妄动,又引诱河南吴军孤军北上直取京城,倘若曾国荃中计,官文就会突然回师,骆秉章也会从济南出兵北上,配合京城清军三路夹击曾国荃。
  盘算了许久发现众将的分析有理,深受曾国藩影响还有个外号叫曾铁桶的曾国荃便点了点头,下意识的放弃了直捣京城的这个选择,也马上决定继续执行吴超越的命令要求,全力北上正定接应山西吴军东进。
  然而就在这时候,连胡子都还没长几根的张之洞突然开口了,说道:“九帅,如果我们继续出兵正定,那我们就正中了乱党的下怀,这场仗就有得打了。”
  “为什么?”曾国荃赶紧问道。
  “因为乱党摸准了九帅你的脾气,早就料定了你会一味求稳,算准了你不敢弄险。”张之洞答道。
第四百四十三章
赎罪机会
  “如果我们继续北上攻打正定,那我们肯定就得以一军之力独抗乱党的直隶主力,因为井陉天险是出了名的易守难攻,乱党军队只需要用一支偏师扼守险要,就足以挡住我们的山西友军一段时间,主力则可以腾出手来单独对付我们,所以我们北上正定接应山西友军,实际上就是独自和京城乱党的直隶主力打一场战略决战。”
  “和乱党的直隶主力相比,我们的军队在装备上有一定优势,但优势并不算太大。我们的细作早就探明,京城乱党汲取教训,早就给官文所部的直隶主力大量装备了洋枪洋炮,其中不但有罗刹国的武器,还有许多英吉利、法兰西和美利坚国的武器,甚至还有我们精锐战兵装备的快射洋枪,枪支武器不必我们差到那里,大炮也已经确定有开花炮。”
  “同时官文所部的乱党军队,还一直都是乱党保卫京城的主力军队,和英国人法国人都打过仗,又在官文的指挥下,和罗刹人联手打败了长毛的北伐主力,战斗经验也不比我们的军队少,见过的世面甚至还可能比我们更多一些。”
  “除此之外,我们北上正定和乱党直隶主力决战,还得面临很多客观困难。首先是民心,和长毛的北伐军相比,直隶的百姓民众虽然肯定不会象恨长毛一样的恨我们,但直隶毕竟一直被乱党牢牢掌握,受他们的谣言蛊惑,直隶的百姓在战场上即便不会象对付长毛一样帮乱党军队对付我们,也肯定不会轻易站在我们一边,我们能够获得的民间帮助也肯定很少很少。”
  “第二是粮道补给,表面上看正定距离大名府是不算太远,也就四百多里路。但我们绝不能忘了一件事,我们的后勤补给基地不是在大名府,而是在开封!我们北上正定和乱党主力决战,速战速决立即打败敌人的可能微乎其微,最大的可能还是陷入对峙消耗战,从千里之外的开封陆路运输军需物资补给前线,这其中的难度有多大,想必九帅你和在座的其他将军心里应该非常清楚。”
  “在我看来,乱党的直隶主力屯兵正定,表面上看是一招不顾京城安危的险棋,实际上却是摸透了九帅你和镇南王心思的妙棋,算准了我们一定会全力争取尽快接应山西友军东进直隶,这才抢先把重兵布置在正定战场,以逸待劳等我们北上决战,争取先打败我们,然后再调过头去对付我们的山西友军,收各个击破之效。”
  “所以我认为,我们如果坚持执行镇南王的钧旨北上正定,武力接应我们的山西友军东进,只会正中乱党的下怀,陷入被动。到时候我们就算不被乱党军队击败,能够获胜的可能也很小。”
  如果之前没有发表过关于大名府战事的神奇预言,那么连胡子都没几根的张之洞发表这通滔滔不竭的分析,肯定会招来曾国荃的呵斥和吴军众将的嘲笑——从没带过兵打过仗的毛头小子,也敢在老子们这些不知道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多少次的沙场老将面前卖弄?
  但是没办法,正因为张之洞已经证明过自己在军事方面的天赋,所以倨傲如曾国荃,骄狂如朱洪章和刘连捷等湘军老将,全都没有一个人打断张之洞的滔滔不竭,耐心只是倾听张之洞的见解。待张之洞好不容易把话说完之后,曾国荃和张诗日、倪桂等沙场老将还全都陷入了深思,不敢对张之洞的分析有半点的轻视。
  在心中反复推演权衡了许久后,曾国荃终于点了点头,认可了张之洞这番分析,然后又皱眉说道:“可是镇南王命令我们优先接应山西友军东进,如果不出兵正定,就做不到这点啊?”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张之洞平静说道:“镇南王的命令也只是叫我们优先接应山西友军东进,并没有叫我们一定要出兵正定接应山西友军。”
  言罢,张之洞又补充了一句,道:“而且我敢断定,以镇南王的经天纬地之才,倘若得知直隶乱党的军队部署情况,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放弃直接北上正定,只会果断调整战术应对这一变化,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胜利。”
  曾国荃与麾下众将低声商议,也普遍认为以吴超越的奸诈卑鄙,肯定不会傻到在没有任何把握的情况下强行北上决战,自军就算随机应变调整战术,激怒吴超越的可能也很小。所以曾国荃犹豫了不少时间之后,还是忍不住向张之洞问道:“如果我们放弃直接北上正定,那又应该怎么打?”
  “三个选择。”张之洞举起了三个指头,说道:“第一,东进山东,攻打济南,若直隶的乱党军队出兵救援济南,我们就围城打援,把乱党军队各个击破。如果直隶的乱党军队按兵不动,我们就全力拿下济南,夺取山东,再图后策。”
  “第二个选择很冒险。”张之洞笑笑,嬉皮笑脸地说道:“就是不顾一切,孤军直捣京城,争取抢在乱党军队回师救援之前拿下京城,一举成就九帅你万世不易之威名,也让我们的将士大发一笔横财……”
  “孝达,在说大事,别老是玩世不恭。”曾国荃呵斥道:“孤军直捣京城,拿上万将士的性命做儿戏?”
  “九帅恕罪,下官是开玩笑开习惯了。”
  张之洞谢罪,也知道自己的玩笑开得过大,然后才又正色说道:“第三个选择是声东击西加调虎离山,放出风去就说我们打算乘着京城空虚的机会直捣北京,同时在行动上加以配合,引诱直隶的乱党军队回师救援京城,然后全力争取在野战中消灭乱党援军。即便没这个机会,我们也可以收到调虎离山的效果,再回头去打正定府,接应我们的山西友军东进,就可以容易上许多。”
  “这还差不多,以后在商量正事的时候,最好别老是嬉皮笑脸,有话得好好说。”
  曾国荃哼了一声,又训斥了张之洞一句,然后才开始与吴军众将讨论张之洞提出的战术建议,结果仔细商量之下,曾国荃和张诗日等人很快就发现,现在出兵山东夺取济南,是既可以获得围城打援的机会,又可以乘机干掉当年纵容绿营兵差点打死曾国藩的骆老狐狸报仇,然而见效太缓,耗时太长。同时如果不能就地获得足够的粮草补给,后勤上也容易出现问题。
  在此情况下,张之洞提出的调虎离山战术当然成了最理想的选择,既不用担心过于耗费时间,而且就算诱敌失败之后也比较容易重新调整战术。所以曾国荃也很快就下定了决心,说道:“就用声东击西之计,诈称乘虚直取京城,逼乱党军队回师京城,能乘机野战破敌最好,不能就调虎离山,乘机攻打正定接应我们的山西友军。”
  拿定了主意之后,曾国荃自然赶紧给吴超越和聂士成都各写了一封信,向他们报告前线情况变化,也介绍自己随机应变准备实施的新战术,要求吴超越理解和原谅。除此之外,曾国荃还没忘了给山西吴军也写了一道书信,同样是介绍自己的决定,要求山西吴军稍安勿躁,耐心多等一段时间。
  再接着,自然轮到吴军的战略忽悠部大显身手了,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曾国荃军准备乘虚直取京城的谣言就传遍了大名府的街头巷尾,童叟皆知。同时采纳了张之洞的建议,曾国荃还干脆在自军内部也大肆放风说自军准备直取京城,要士卒做好长途奔袭的战斗准备,也做好杀进京城之后大发横财的准备,弄得不少性格亡命喜欢冒险的吴军将士心中直痒痒,摩拳擦掌只盼立即出发。
  距离不远,道路也已经基本上疏通,曾国荃给聂士成的书信第二天就被快马送到了开封城,结果看完了曾国荃自做主张的战术计划后,聂士成虽然有些担心会过于浪费时间,但是考虑到曾国荃独抗清军直隶主力确实有些压力过大,所以聂士成也没有反对阻止,只是要求曾国荃注意时间,千万别过于耗时,浪费河南后方并不算充足的粮草。
  聂士成没有反对阻止,在后勤上受制于聂士成的曾国荃当然松了口气,更加放心的实施自己新制订的战术计划,并且获得聂士成允许之后的当天就派遣张诗日率领前军出发,沿硝河进入山东境内,准备先取馆陶后夺临清、德州等地,避开清军的重点防御地段北上,佯做乘虚直取京城,引诱直隶清军回师救援京城。
  很可惜,曾国荃大概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他和张之洞的苦心谋划,还有吴军战略忽悠部的辛苦努力,竟然全都葬送在了一个无能信使的手中——曾国荃派去与山西吴军联络的信使,不幸在顺德府境内的大岭口被清军哨兵发现,不但人被拿下,曾国荃写给山西吴军的密信,也被清军士兵给搜了出来。接着再当清军士兵再把吴军信使和书信送到了官文面前之后,吴军苦心制订的声东击西之计,自然也就暴光在了清军面前。
  也是凑巧,曾国荃密信被送到官文面前时,官文正好刚收到吴军兵进馆陶的报告,还正在有些忐忑不安,担心吴军真的直取京城。结果看完了曾国荃的亲笔书信后,官文也马上松了口气,笑道:“奸贼,果然在打调虎离山的主意。折腾去吧,随便你们怎么折腾,老夫就是不上当,看你们有没有胆量在无粮无援的情况下真的去打京城!”
  ……
  还有件凑巧的事,曾国荃写给吴超越的书信送到湖北省城这天,恰好就是新晋镇南王吴超越迎娶曾国荃大侄女曾纪静的好日子。
  为了补偿以名门之后身份嫁给自己做侧室的曾纪静,在礼仪排场方面并不讲究的吴超越难得放了把血,大操大办以迎娶王侧妃的礼仪把曾纪静娶进了门,结果这点自然也让原本还觉得有些委屈的曾国藩一家大为宽慰,脸上顿时觉得多了几分光彩。而拜完了天地步入洞房时,成天忙得脚不沾地的吴超越也愕然发现,打从无意中把曾纪静扒光之后,快两年时间了,自己竟然还是第一次再和曾纪静见面。
  还好,烛光下,当吴超越用玉如意挑起了曾纪静头上的红盖头之后,出现在吴超越面前,是一张略显消瘦却依然俏丽的白嫩脸庞,含羞带怨,楚楚动人。回想往事,吴超越感慨万千,忍不住叹了一句,“师妹,今天我总算是兑现当初的诺言了。”
  曾纪静羞涩的看了吴超越一眼,默不作声,娇羞神态却益发动人,也让早就对漂亮师妹垂涎三尺的吴超越忍不住伸出了魔爪,挑起了曾纪静的下巴,淫笑道:“师妹,从现在开始,我得叫你娘子了。”
  洞房门外突然传来的轻轻敲击声打断了吴超越的淫笑,正急着脱衣服上床的吴超越没好气问起原因时,吴大赛在门外奏道:“王爷,是曾九帅的军情塘报,贴着鸡毛,十万火急。”
  吴超越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曾纪静,曾纪静则通情达理,轻声说道:“快去吧,我没事。”
  强行在曾纪静的嫩脸上亲了一口,吴超越才出了门去看曾国荃的书信,然而仔细看完了曾国荃的陈述奏报后,吴超越却顿时忘了曾纪静还在洞房里等着自己,马上直奔签押房,同时命令赵烈文和阎敬铭立即来见自己。
  不一刻,已经喝得脸红脖子粗的赵烈文和阎敬铭一起来到了仍然还身穿吉服的吴超越面前,吴超越也没客气,直接就把曾国荃的书信交给他们同看。结果匆匆看完了之后,赵烈文也立即说道:“慰亭,曾九帅是对的,这时候他继续按照你的要求北上正定府,压力太大,胜算也太小。”
  “我没说九叔做得不对。”吴超越摇头,又沉声说道:“我只是觉得,九叔这次似乎错过了一次天赐良机。”
  “你觉得曾九帅应该乘机直捣京城?”赵烈文惊讶问道。
  见吴超越点头承认,阎敬铭也是大吃一惊,忙提醒道:“慰亭,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曾国荃孤军北上,直取京城,一旦攻坚不利,粮草告罄,乱党诸路兵马回援京城,他岂不是马上被包了饺子?”
  “风险和机遇并存,但这次机遇比风险更大!”吴超越恶狠狠说道:“九叔他的军队直取京城是有危险,但你们别忘了,不管是官文还是骆秉章,他们麾下的主力都是步兵,发现京城遇险匆匆回援,不是正好给我们以逸待劳迎头痛击的机会?”
  “但如果乱党军队抢先回援京城怎么办?”赵烈文赶紧问道。
  “我们有骑兵!”吴超越沉声说道:“机动优势在我们手里,发现乱党军队回援,我们可以的骑兵可以拦截,可以尾随牵制,可以给我们的步兵主力争取拦截歼灭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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