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之乱臣贼子(校对)第18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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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是货真价实的流氓手段。”
  吴超越微笑着点头,又说道:“但没办法,老杂碎手里有皇上朱批,用官场手段很难阻止他插手厘金局,想保住我们的厘金局,只有用简单直接的流氓手段才可以立即奏效。也可以给那老杂碎一个警告,敢打我银子的主意,他是自寻死路!”
  ……
  该来看看吉藩台这边的状况了,笑眯眯的回到了布政使衙门后,才刚在签押房里坐定,几个吉藩台从山西带来的心腹和幕僚就已经来到面前恭敬磕头,然后不用问结果,光是看吉藩台的得意表情,众心腹就明白吉藩台已经大获全胜,忙纷纷向吉藩台道喜道贺,恭喜吉藩台成功往湖北厘金局中插入楔子,敲开厘金局银库指日可待。
  “都说吴超越难缠,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得意之下,吉藩台也忍不住生出了一些对吴超越的蔑视,冷笑说道:“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在战场上有洋人武器帮忙倒是无往不胜,在官场上,始终还是嫩了点。”
  “东翁,也不能太过轻视吴抚台,他毕竟是斗倒官文的人,在朝廷里靠山又硬,我们和他相处,最好还是小心为上。”
  跟随吉藩台多年的幕僚长左瑞小心翼翼的提醒,又指出道:“而且学生揣测,吴抚台果断让步,也很可能和湖广总督一职即将出缺有关,花制台病重,他是最有希望补这个缺的人,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当然不敢对皇上的朱批提出任务异议。”
  吉藩台点点头,认可左瑞的分析,也知道吴超越的靠山肃顺招惹不起,然而吉藩台还是忍不住又冷笑了一句,“看来吴超越想湖广总督这个位置是快想疯了,但很可惜,他注定是白日做梦。”
  吉藩台没把话说得太明白,但是左瑞等心腹幕僚却马上心下通明,知道吴超越上位希望很小——因为他们都知道吉藩台虽然只是一个布政使,却早在山西时就已经有密折封奏之前,可以把折子绕过军机处直接送进养心殿,经安德海之手直接呈递到咸丰大帝面前,期间连吴超越那个权势熏天的靠山肃顺都无法插手。也知道吉藩台既然如此自信,肯定是咸丰大帝在给吉藩台的密折批复上说了什么。
  冷笑过后,吉藩台又迫不及待的当场任命湖北厘金局的总监督,也毫不犹豫的把这个肥差交给了自己的绝对心腹、挂着从六品经历头衔的梁可凡,并向梁可凡叮嘱道:“别急着做得太过分,要循序渐进,顺水推舟,先和湖北各地厘卡的官吏打成一片,然后再慢慢推行我们在山西的规矩,也尽量把湖北的所有厘卡都拉下水,这样吴超越才想动湖北厘金局也做不到。”
  早就习惯了拉人下水的梁可凡赶紧点头,一再叩谢吉藩台的厚爱信任,然后吉藩台才转向其他的心腹说道:“你们也别急,湖北通衡九省,发财门路要多少有多少,等先把厘金局搞定了,然后我们再慢慢的向关税和银圆铸造这些方面下手,到时候就怕你们忙都忙不过来。”
  以左瑞为首的心腹幕僚慌忙向吉藩台道谢,表示一定忠实于吉藩台的英明领导,齐心协力把湖北打造成山西那样的聚宝盆。吉藩台则又突然想起一事,忙向梁可凡吩咐道:“对了,吴超越说了,他想见一见我任命的湖北厘金局总监督,你赶紧把印信领了,尽快去见一见他,多说些漂亮话让他放心,那小子挺爱听奉承话的。”
  梁可凡欢天喜地的答应,赶紧在湖北布政使衙门里走完了该走的程序,领了吉祥亲笔开出的委任状,还有连夜赶铸的湖北厘金局监督印信,第二天下午就在左瑞等老同僚羡慕的目光中赶往巡抚衙门拜见吴超越听训。临行时,梁可凡自然少不得在私下里对左瑞等老同僚做出承诺,保证正式上任前一定请同僚喝花酒,也保证上任后一定老同僚的五亲六戚尽快派往湖北各地的厘卡发财,然后才屁颠屁颠的启程出发。
  梁可凡当然是高兴得太早了,当他的求见拜帖送到了吴超越的面前后,吴超越马上就笑了笑,说道:“昨天才提起这事,今天就来了,看来吉藩台和他的人,对湖北厘金是喉咙里伸爪了啊!依计行事!”
  ……
  是日,暂时借住在布政使衙门里的梁可凡彻夜未归,然而咱们的吉藩台却根本没有留心到这样的小事,还是第二天上午进了签押房开始办公后,吉藩台才发现梁可凡没有在场,随口问道:“梁可凡呢?怎么还没来?”
  “回东翁,梁经历昨天一晚上没回来。”左瑞如实回答,又揣测道:“或许是摊上好差事太高兴,去了城里的青楼过夜,今天起来就直接去了厘金局上任。”
  “狗奴才,好色的脾气真是这辈子都改不了啦。”吉藩台也没怎么在意,还顺意哼道:“最好是直接去了厘金局上任,要是敢让我知道他这时候还在青楼里,看本官怎么收拾他!”
  鸡毛蒜皮的小事,吉藩台当然哼了一句就抛之脑后,立即拿起新送来的公文批阅,然而就在吉藩台拿起毛笔准备批注第一份公文时,签押房外却快步冲进来一个戈什哈,向吉藩台奏道:“禀藩台大人,抚台衙门来人,要你立即去拜见吴抚台。”
  “这会就要我去拜见吴抚台?”吉藩台一愣,停笔问道:“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有。”戈什哈答道:“抚台衙门的人说,要吉藩台你就梁可凡梁经历的事,给吴抚台一个交代!还直接说吴抚台发了很大的火,已经在写弹劾你的折子了!”
  啪一声轻响,吉藩台手里毛笔落案,脑海中一片空白,脸色也不由有些发白,暗道:“梁可凡出什么事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
扎火囤
  吉祥吉藩台急匆匆赶到巡抚衙门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湖北按察使李卿谷的轿子已经停在了巡抚衙门外——武昌城里就吉藩台和李卿谷两个人有资格乘座四个人抬的绿昵官轿,倒是十分容易辨认。
  还有制台衙门的轿子,吉祥下轿的时候,又恰好看到一顶带着总督衙门标记的轿子匆匆赶到,轿帘掀开间,花老狐狸的幕僚长戴文节大步走了出来。吉祥见了大喜,忙迎上前去,一边行礼问安,一边试探着问道:“戴师爷,你怎么也来了?是不是吴抚台派人去请你的?”
  “进去再说吧。”戴文节面无表情的回答道:“我目前也什么都不知道。还有吉藩台,别说我向着吴抚台,他抓你的人,自然有他的理由,劝你最好不要为了面子死保,否则以吴抚台的脾气,那怕把官司打到金銮殿上也不会让步。”
  吉祥赶紧点头,低声谢了戴文节的指点,也在心里说道:“进去了解了情况再说,主子只是不信任吴小蛮子,但并不想收拾小蛮子,长毛没杀光之前,能不翻脸最后不要和这个小蛮子翻脸。”
  再随着戴文节一起进到巡抚衙门的大堂时,吉祥第一眼就看到他的心腹爪牙梁可凡被五花大绑的按跪在大堂上,旁边还跪着一个哭哭啼啼的青年女子,衣着为侍女打扮,两旁李卿谷、阎敬铭、赵烈文和黄植生等人或坐或站,吴超越高坐大堂正中,面前还有一摊茶水和茶杯粉末。
  见吉祥进来,正在对着李卿谷喊冤的梁可凡就象打了鸡血一样,马上就挣扎着冲吉祥喊了起来,带着哭腔喊道:“藩台大人,藩台大人,下官冤枉,下官冤枉啊!昨天晚上,是这个女的主动勾引我啊,我没强奸她!我没强奸她啊!”
  “强奸?!”
  吉祥差点没晕过去,那边的吴超越却怒不可遏的狂吼道:“掌嘴!别以为你的主子来了,本官就不敢打你!”
  话音未落,按住梁可凡的吴超越亲兵就已经抡起了胳膊,劈哩啪啦的往梁可凡脸上抽耳光,把梁可凡抽得双颊红肿,嘴角流血,惨叫不断。还算讲点义气的吉祥赶紧又是拱手又是作揖的求情,说道:“吴抚台,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梁可凡有什么罪,请你和李臬台依法审讯就是了,望你念在梁可凡也是朝廷命官的份上,对他……”
  “闭嘴!”
  吴超越粗暴的打断吉祥,指着吉祥的鼻子咆哮道:“姓吉的,你挑的好监督!到本官的巡抚衙门里来拜见上官,竟然敢酒活乱性,奸淫本官巡抚官署中的侍女!你好大的胆子,本官今天和你没完!”
  吴超越的话还没有说完,吉祥就已经脸色苍白如纸了,脑海中更是一阵接一阵的天旋地转——自己亲手挑选并委任的湖北厘金局监督,竟然在领到印信公文的当天奸淫妇女,奸淫的还是湖北巡抚衙门里的侍女!这事张扬了出去,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再在湖北混啊?
  “老爷,我真没强奸,那娘们是自愿的,她是自愿上我的床的啊!”
  梁可凡又挣扎着哭喊了起来,结果除了又挨了几记耳光之外,那一直在哭哭啼啼的侍女也终于哭喊出声,“你就是强奸!你就是强奸!是你硬把我拉上了床,还捂着我的嘴欺负我!老爷,各位老爷,你们要为小女做主啊!”
  这时,吉祥还没上任时就已经看他不顺眼的李卿谷也开了口,阴阳怪气地说道:“吉藩台恕罪,这个案子属于民事案件,正好在下官的职责范围之内,冒昧审理你的属下多有得罪,望你多多原谅。”
  “李臬台请随意,下官不敢干涉。”吉祥慌忙摆手,又哭丧着脸说道:“可是李臬台,起码得让本官知道一下案情的经过吧?”
  李卿谷赶紧去看吴超越,脸上还飞快换了一副恭敬的嘴脸,吴超越则一指梁可凡,怒吼道:“让这个畜生自己说!”
  得到了吴超越的允许后,梁可凡这才膝行爬到了吉祥的面前,一边哭着喊冤,一边哭哭啼啼的陈述昨天晚上的事。吉祥也这才知道,原来梁可凡来拜见吴超越时,正赶上吴超越公务繁忙,直到傍晚时才得到吴超越的接见,听完了吴超越忠君报主之类的废话训斥后,梁可凡又被吴超越留下吃饭,同时吴超越还叫来了阎敬铭和黄植生给梁可凡做陪,让梁可凡认识这两个新搭档。
  再然后,梁可凡当然就喝多了,天色又已经全黑,梁可凡便留宿在了巡抚衙门的客房之中,结果负责伺候梁可凡的那个侍女因为小有姿色,服侍梁可凡洗漱更衣时动作又有些过大,梁可凡没控制住荷尔蒙的冲动就把那侍女抱上了床,然后到了今天清晨时,梁可凡和那侍女就被捉奸在床了。
  这一段当然只是梁可凡一个人的口供,期间那侍女一直在哭着喊着否认,一口咬定是梁可凡捂住了她的嘴,硬把她按在床上奸淫,又说梁可凡威胁她说如果不从就杀了她,她才没敢呼喊。
  究竟是强奸还是通奸吉祥并不介意,期间吉祥关心的只有一件事,揪着梁可凡的衣领吼道:“你给本官说实,你到底有没有碰这个女子?”
  梁可凡犹豫着不敢回答,那边的李卿谷则微笑着说道:“这个不难调查,随便叫个官媒婆给这个女子验身就知道了,还有那张床上,也肯定有痕迹。”说罢,李卿谷还真的派人去臬台衙门里传官媒婆来侯命。
  “畜生!说,你到底有没有碰她?!”
  吉祥又怒吼着问,无可辩驳的梁可凡这才勉强点了点头,说自己喝高了没控制住下半体,的确上了那个侍女。然后梁可凡的话还没有说完,吉祥就已经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上,把他踹了一个五脚朝天,狂吼道:“畜生,你坏了我的大事!”
  言罢,吉祥又向吴超越双膝跪下,磕头说道:“抚台大人,下官御下不严,致使属下官员做出此等丑事!下官甘愿领罪,请抚台大人责罚!”
  “本官没资格治你的罪。”吴超越冷冷说道:“等着答辨吧,弹劾你的折子,本官已经用驿站发出,请皇上和朝廷为本官主持公道!”
  “真的已经参了我了?”吉祥心中叫苦,知道这下子降职削爵是无论如何都跑不掉了。同时吉祥心里也隐隐有些奇怪,总觉得这事有些古怪——虽然梁可凡的确有些过于好色,但吉祥却不相信梁可凡有胆量敢奸淫巡抚衙门里的侍女。而且自己才刚以梁可凡为白手套向吴超越的地盘上伸手,梁可凡马上就出了事,这是否巧得有些过份?
  “难道是扎火囤(仙人跳古称)?”吉祥心里甚至还生出了这样的怀疑。
  再怎么怀疑也没用,不管是不是仙人跳,也不管究竟是逼奸还是通奸,梁可凡都已经上了那侍女并且被捉奸在床,吉祥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救不了梁可凡,只能是乖乖的磕头谢罪,答应把梁可凡移交给湖北臬台衙门拘押审讯,吴超越怒气稍消,也这才把那侍女也交给李卿谷,让李卿谷一并带回按察使衙门审问。
  辞别离开后,吉祥赶紧追上了先行告辞的李卿谷,在轿子面前堵住李卿谷,低声下气的恳求李卿谷手下留情,对梁可凡从轻发落。然而恨吉祥恨得蛋疼的李卿谷嘴上敷衍,心里却暗道:“一定得从梁可凡身上打开缺口,拿到吉祥这个王八蛋的把柄!”
  也是在回到了布政使衙门之后,吉祥才在左瑞等心腹面前道出自己心中的疑惑,结果左瑞等人同样深表怀疑,都说道:“东翁,很有可能是民间常见的流氓招数扎火囤,梁可凡那小子是好色不假,但他素来知道轻重,借他一百个胆子,量他也不敢在巡抚衙门里强奸女人。”
  “尤其是时机巧得过份。”左瑞又补充道:“东翁你才刚任命梁可凡为厘金局监督,梁可凡马上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看怎么象是吴抚台在故意布局整治梁可凡,也间接敲打和警告东翁你,让东翁你少往他的地盘伸手。”
  吉祥沉默,半晌才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流氓!官场流氓!这么阴损歹毒的手段,亏他做得出来!”
  “东翁,这事绝对不能善罢甘休,梁可凡也绝对不能见死不救。”左瑞又压低了声音说道:“第一,梁可凡知道东翁你太多事,得防着他被别人把嘴撬开,东翁你如果不管他的死活,这个可能也自然更大。”
  “第二,那个女的是个关键,如果我们能让她改口,甚至能让她招认是被人指使,那我们马上就能反败为胜。”
  吉祥盘算着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道:“做不到,想让那婊子改口,除非有李卿谷帮忙配合,今天我找李卿谷替梁可凡求情时,他对我爱理不理,明显是在嫉恨我抢了位置挡了他升官的道路。这个蛮子又和吴超越小蛮子共事多年,私底下肯定有不少勾结,找他帮忙,更是给吴超越小流氓把柄抓。”
  “东翁深谋远虑,在下望尘莫及,佩服,佩服。”左瑞先是拍了一个马屁,然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么东翁,我们当如何应对?”
  “想尽一切办法,不管花多少银子,一定要给梁可凡带一句话去。”吉祥阴森森地说道:“直接告诉他,皇上给我的密折中,明白说了他要派一个满人总督接替花沙纳出任湖广总督,吴超越没机会当总督。”
  “所以,他一定得一口咬定是那个女子引诱他上床,也绝不能胡说八道!先把水搅浑,让李卿谷无法迅速定案,等花沙纳那个老不死咽气,新的满人总督上任,我再和新的满人总督联手救他!”
  左瑞应诺,赶紧去想办法收买狱卒探望梁可凡并乘机串供,然后吉祥才在心中咬牙切齿地说道:“小流氓,等着!等我们满人总督来了,看我怎么报今天的一箭之仇!”
  ……
  吉祥当然又低估了吴超越在这方面的深谋远虑,事实上,早在成功把梁可凡捉奸在床的时候,吴超越就已经料定了梁可凡下狱之后,吉祥一定会想方设法的给梁可凡捎信带话,要梁可凡避重就轻先倒点小霉,把嘴巴闭牢别泄露其他的事,然后再想办法救梁可凡。
  得出这个结论的逻辑也很简单,梁可凡既然是吉祥安插进厘金局捞钱的白手套,那就一定是吉祥的心腹走狗,也一定知道吉祥在背地里做的无数龌龊事,吉祥肯定得防着梁可凡被撬开嘴巴,抖出了他的贪腐罪证。
  往日无冤,近日才有些小仇,吴超越倒是从没想过一定要把吉祥整死,但如果能抓住吉祥的一些把柄罪证,那对吴超越来说当然是有百利而无一害。所以很自然的,吴超越也就顺手让张德坚做了一些布置安排,暗中监视住了住进大牢的梁可凡。
  也是在张德坚领命而去之后,吴超越才想起提醒吴大赛处理好那些加料的酒,吴大赛则含笑答道:“孙少爷放心,早就倒进阴沟里了,两个酒壶都已经被小的亲手洗过,不管是那个梁可凡喝的,还是那个不守妇道的小婊子喝的。”
  吴超越满意点头,又笑着问道:“对了,还一直忘记问你了,善祥去湖南前,秘密告诉我那个小婊子不守规矩以后,你有没有在私下里找过她?”
  “孙少爷,我老婆有多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敢做这种事,她还不得阉了我?”吴大赛嬉皮笑脸的回答道:“再说了,孙少爷你的门风这么严,小的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坏了你门里的规矩啊。”
  “算你聪明,改天赏你两个没开苞的黄花闺女做妾,你老婆那里,我替你去说。”吴超越笑笑,心里则无比庆幸自己之前一时心软,没有收拾那个只是作风偶尔不检点却无依无靠的侍女,昨天晚上刚好派上了大用场。
  吴大赛欢天喜地道谢的时候,赵烈文却急匆匆的从门外进来,一扬手里刚收到的军情塘报,说道:“慰亭,坏消息,我们在江西打败仗了。”
  “打败仗?谁打了败仗?”吴超越赶紧问道。
  “萧启江。”赵烈文很是无奈地答道:“萧启江出兵拦截石镇吉东窜道路,激战中王国才的救兵没能及时赶到,刘铭传又被赖桂英给牵制在了白玕,被石镇吉乘机突围得手,从抚州南部逃进了广信。”
  一听情况不算严重,吴超越这才松了口气,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下次注意点就行了。”
  “慰亭,这事恐怕没这么轻松。”赵烈文警告道:“花制台的病情越来越严重,随时都有可能断气,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派出去的军队又出了纰漏,让长毛大寇石镇吉溜走,朝廷里怕是会有人用这件事做文章,阻挠你接替花制台就任湖广总督。”
  说罢,赵烈文又补充道:“还有,萧启江密报,王国才那小子犯浑,在抚州城里喝醉了酒大骂朝廷不公道,别的人靠拣便宜靠出身就可以直接到提督,他打硬仗攻坚城杀长毛,立那么多大功劳,却到现在还升不上提督。言语中矛头直指朝廷,骂得还很难听。”
  万没想到野猪皮九世对自己的故意打压,竟然能把绿营出身的王国才也给惹火了,吴超越心中先是暗喜,然后才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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