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明当才子(精校)第9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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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大人,达来打算投降。”前去侦察的斥候恭敬答道:“我们的人四处打听了,逆贼达来原先是打算联络各个鞑靼部落组成联军,切断我军归路,可是科尔沁鞑靼联军被我们打败并投降的消息传来后,原先约好组成联军的十几个喀喇沁鞑靼台吉都跑了,联军自动解散,达来逆贼也死了和我们对抗的心思,早早就杀光了部落里的建奴,还有和建奴通婚生的子女,只等我们的大军一到,马上就举族投降。我们的弟兄去探察达来逆贼部落的动静,达来部落的牧民不但不阻拦我们,还任由我们出入,说是只要我们一到,马上就全体投降。”
  “该死,该死,这几天怎么老是事事都不顺心?”张大少爷低声咒骂起来。旁边的亲兵队长张石头听得满头雾水,低声问道:“少爷,你疯了?达来投降,我们就用一兵一卒就可以征服喀喇沁草原,你为什么还这么不高兴?”
  “你懂什么?”张大少爷瞪了张石头一眼,低声解释道:“喀喇沁草原和科尔沁草原不同,科尔沁草原远离长城,实力强大一些无所谓,还可以起到牵制建奴的作用,而喀喇沁草原紧邻长城,是蓟门长城最大的威胁——所以对我们来说,这块草原上的鞑靼部落和人口只能越少越好!否则的话,我们就算用武力威逼他们投降,他们也只会怀恨在心,一有风吹草动就随时可能反叛,继续威胁我们蓟门长城的安全!最好的办法,就是屠灭喀喇沁草原上实力最强的达来部落,削弱喀喇沁草原的整体力量,我们的蓟门长城才能安如泰山。”
  “那就别接受达来鞑靼的投降,直接把他的部落灭了!”跟着张大少爷学得心黑了不少的张石头建议道。张大少爷更是恼怒,低声骂道:“蠢货!我手下投降的蒙古台吉有多少,如果达来遵守了我定下的所有规矩投降。我还把他灭掉,别的蒙古台吉会怎么想?”
  “那,那怎么办?”张石头为难的答道。还好,张大少爷毕竟是张大少爷,眼珠一转就毒计上来,命令道:“马上传令下去,大军停止前进,背靠哈尔济河扎营休息,就说军队和战马都累了,让士兵和战马都休息一夜。还有,把色楞台吉单独叫来,我有话要对他说。”
  在哈尔济河畔扎营休息了一夜后,第二天清晨,大军即将动身的时候,张大少爷忽然下令吹响了升帐号,召集众将入帐议事。明军众将和蒙古诸台吉匆匆赶进帅帐时,却见喀喇沁草原的台吉色楞满脸泪水,正跪趴在满脸怒色的张大少爷面前嚎啕大哭,旁边还有一具穿着使者服饰、血肉模糊的尸体,见众将与蒙古诸台吉进帐,张大少爷马上咆哮大吼道:“反了!反了!达来那个狗逆贼,简直就是反了!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出什么事了?”明军众将和蒙古诸台吉面面相窥。那边色楞则嚎啕大哭着说道:“诸位台吉,你们要为我的族民做主啊,尊贵的张大人昨天让我派出使者到草原叛贼达来的部落招降,可我的使者刚到达来的草原上,马上就被草原叛徒达来的军队杀了!不杀使者,是我们蒙古部落的天条,达来叛贼他不光杀害代表大明军队的使者,还悍然杀害我们草原的子孙,各位台吉,各位将军,尊贵的张大人,你们要为我做主啊!”
  说罢,色楞又是嚎啕大哭,趴在张大少爷面前直哭得是死去活来。这边喀喇沁草原的几个蒙古台吉则全傻了眼睛,纷纷说道:“达来叛贼他疯了?喀喇沁草原上所有的台吉和部落,都已经不支持他和大明军队开战,他怎么还敢杀害大明军队的使者?”“尊贵的张大人,你最忠诚的奴仆班布尔沙认识达来叛贼,请容许班布尔沙去出使达来叛贼,让他交出凶手,率领部族所有牧民百姓向你投降。”
  “这个……”张大少爷表情为难,又假惺惺的说道:“那好吧,班布尔沙台吉你就辛苦一趟,为了减少杀戮,也为了少牺牲一些苍狼白鹿的子孙,班布尔沙你如果劝说达来的部落投降,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行!”色楞跳了起来,含着眼泪叫嚷道:“尊敬的张大人,杀害使者是我们蒙古的不赦天条,我的部落子民为了向你效忠,担任最危险的任务去招降达来叛贼,可是却惨遭达来杀害,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苍狼白鹿的子孙,也彻底的背叛了蒙古的草原!尊敬的张大人,我请你立即出动大军,为我们部落的使者报仇!”
  “这个……?”张大少爷的表情更加为难。那边草原和达来部落草原接壤的布石图则附和说道:“尊贵的张好古大人,我们蒙古军队的传统,使者一旦被敌对部落杀死,就一定要把敌人部落子民彻底杀光,否则的话,敌对的部落军队也会把我们自己的部落子民杀光!这是不死不休的大仇,请尊贵的张好古大人尊重我们的风俗。”
  “那好吧。”出于对民族风俗的尊重,一向维护民族团结的张大少爷终于点头,命令道:“传我的命令下去,全军开拔,出兵四万先行,由色楞台吉亲自率领,屠灭草原叛徒达来的部落!达来部落的草原,一半划给色楞台吉做为赔偿,剩下的一半,由你们几个已经归顺了我们大明的蒙古部落平分。”喀喇沁众台吉一起道谢,再无一人抱怨张大少爷心狠手辣,连已经投降的蒙古部落都要屠灭。
  “阿拉!阿拉——!”张大少爷的命令一下,已经十几天没有打仗抢钱抢粮抢女人的蒙古降兵马上象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起来,怪叫着旋风一般杀向南面的达来部落。那边达来得知明军大军来到,赶紧带着部落中的鞑靼贵族和满门老小出营,手捧建奴人头跪地旁投降,达来部落的士兵也早早就全部放下武器,离开战马跪到道路两旁,向远道而来的大明军队投降——毕竟,有了阿巴噶部落教训在前,也没有那个鞑靼部落敢等张大少爷点燃信香限定时间了。只是达来部落四万多人做梦都没想到的是,那些铺天盖地涌来的蒙古降兵连多余的废话都不说,高喊着阿拉口号冲到他们面前挥刀就杀!
  “我们投降,张好古大人不杀降的——!”眼看着蒙古降兵杀气腾腾的扑到面前,吓得魂飞魄散的达来连话都没喊完,雪亮的马刀就已经劈到了面前,“我们已经杀光了部落里的建奴,还有杀光了建奴的子女!我们投……,啊——!”
  “阿拉!”狂吼声中,四万蒙古降兵潮水淹没了跪在最前面的达来部落贵族,继而又淹没了那些措手不及的达来部落鞑靼士兵,铁蹄铮铮,血花飞扬,宣告了张大少爷北伐蒙古的最后一场大战拉开序幕,也宣告着对大明长城威胁最大的亲建奴鞑靼部落被屠灭的序曲吹响。
  第二天清晨,张大少爷走进血迹斑斑的达来部落营地,独自走上由万余无头尸体堆砌而成的尸山顶端,面对着近十万由蒙古降兵和大明将士联合组成的大军,也面对着茫茫草原和蓝天白云,还有恭敬侍立在前的蒙古诸台吉,张大少爷拔剑指天,吼出令整个蒙古草原都为之颤抖的声音,“犯我大明天威,天涯海角,我必诛之——!”
  “犯我大明天威,天涯海角,我必诛之——!”
第一百九十五章
面子问题
  “微臣张好古诚惶诚恐,谨奏圣上,微臣仰仗皇上天威,中兴之伟烈,司礼监之庙谟,帷幄之嘉谟,于天启七年七月十八日兵出蓟门而伐鞑靼,率八千之众深入敌境二千余里,转战三月有余,破鞑靼重城格勒珠尔根,大战四场,小战一十九场,无战不克,无战不胜,杀敌四十余万,斩敌首级十一万有余,诛鞑靼王公二十人,俘鞑靼王公三十一人,俘鞑靼土谢图伪汗博尔济吉特·奥巴及其家族老小三百余口,俘鞑靼骑兵八万余人。缴获鞑靼旗帜武器、牛羊战马,无可计数!科尔沁与喀喇沁鞑靼诸部,望风而降,献质子贡礼于军前,鞑靼百部,一役已定矣!”
  当兵部尚书王永光亲自慷慨激昂的念完张大少爷的报捷奏疏之后,早朝上的文武百官全都张大了嘴巴,明熹宗和魏忠贤也倒吸了一口凉气,所有人久久无语,心里也只有一个念头,“疯子!张好古纯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别人斩首杀敌都是百计,也只有这个疯子,是以十万计!”良久后,英国公张惟贤才回过神来第一个跪下,高声叫道:“草原大捷,全赖吾皇之洪福,用人得当,将士用命,奋勇当先!吾皇文治武功,大明中兴有望矣!”
  “吾皇圣明,大明中兴,指日可待!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百官和司礼监众太监也不甘示弱,一起跪下山呼万岁。明熹宗则是激动得手指头都抠进了龙椅扶手的龙嘴里,半晌才努力平静语气说道:“众卿平身,此次大捷,皆赖张好古统兵有方,魏忠贤用人得当。诸位爱卿运筹帷幄,也是朕的洪福所至!有朝一日,朕若见了列祖列宗,对诸位先皇也有所交代了!”
  “谢万岁!”文武百官磕头谢恩,这才又站起身来,心情复杂的偷看魏忠贤脸色,却见魏忠贤脸上虽然努力装成平静模样,耳根处的肌肉却不断抽搐——很明显,魏忠贤这是在努力咬紧牙关,以免自己忍不住激动和兴奋,当场高声欢呼出来。激动狂喜之下,明熹宗也站了起来,大声叫道:“张好古以八千孤军,无粮无援,转战草原数千里,连战连捷,歼敌数十万,一举平定上百鞑靼部族,扬我大明国威于塞外!张好古,朕之战神,大明之战神!”
  “也是咱家的战神!”魏忠贤努力咬紧牙关。在心里狂喜着恶狠狠的吼道:“从今往后,咱家倒要看看,还有谁敢悖逆咱家的心思,还有谁敢不听咱家的话?!咱家的手里,已经有了一支横行天下无敌手的不败之师,还有一个战无不胜的亲儿子战神——!”
  “吾皇所言极是,张好古以寡敌众,以弱胜强,转战千里未逢一败,实乃我大明之战神矣!”满朝文武,几乎都齐声附和——其中还有不少人是发自内心的附和赞誉,毕竟象张大少爷这么孤军深入敌境,横行千里而未逢一败,这样的战绩,大明有史以来,也就开国那帮变态将领能够相比。而那边魏忠贤终于也忍不住了,嘿嘿一声笑了出来。
  “忠贤,你笑什么?”明熹宗注意到魏忠贤的笑容,也笑着问道:“张好古是你的亲儿子,他这么给你争气,你这个当亲爹的,一定很高兴吧?不过说真的,朕倒是很替忠贤你高兴,你们父子二人,都是朕的股肱之臣,你后继有人,后继有人了。”
  “奴婢代犬子谢皇上夸奖,这都是奴婢和犬子应该做的。”魏忠贤难得真正谦虚了一句,又忍不住笑道:“还有奴婢在想。等到张好古的报捷奏疏当作邸报明发天下之后,那些成天只会叫嚷着没钱没粮没军饷的统兵将帅,不知会有什么反应?”
  “会有什么反应?当然是……”明熹宗本想说那些人肯定会羞愧得打算自杀,可是考虑到文武百官在旁,不好说太重的话,也只好迅速收住下面一句,微笑不语。那边的文武百官则个个沉默,全都猜到了明熹宗没说完那半句话。这时候,已经被降了两级的前蓟门按察使侯恂再也按捺不住,站出来质疑道:“皇上,魏公公,微臣认为张好古所奏,或有不实!众所周知,张好古出征之时,手中仅有八千大明军队,却杀敌数十万,斩首十一万有余,这未免太过夸张了吧?不要说四十多万在草原上流窜放牧的鞑靼,就是四十万头猪在草原上乱跑,张好古的八千军队也不可能这么快杀光吧?微臣斗胆奏请皇上派员详查,检查张好古斩获之首级真伪,还有数目多少。”
  被侯恂这么一提醒,明熹宗和魏忠贤也有点动摇——张大少爷报上来这份战绩。实在是夸张太过份了,这对习惯了吃败仗的明军来说,确实是一个难以想象的战绩。可就在这时候,平时里经常在背后抱怨张大少爷花钱如流水的兵部尚书王永光站了出来,启奏道:“皇上,魏公公,你们请放心,张好古的真实战绩,比奏报上只多不少,战获的首级也全部带回了蓟门长城,光是装首级的马车。就足足有五百多车!微臣敢拿身家性命为张好古担保,他的奏报一字不假!”
  “这就好,这就好。”明熹宗和魏忠贤一起点头,顿时放下心来。王永光又磕头说道:“还有一事,因为张好古的大军之中蒙古降兵甚多,张好古不敢擅自将他们带进长城,目前大军正驻扎古北口外。张好古奏请皇上恩准,将蒙古降兵中的一部分最精锐者收编为大明正规军队,其余降兵,赐予少许钱粮以作奖励,发还忠于大明之蒙古台吉,壮大其力量,在我大明长城构成缓冲区域,确保大明长城安全。”
  “张爱卿办事果然谨慎,八万蒙古降兵进入长城,确实不好约束。”明熹宗满意点头,又吩咐道:“忠贤,你带着司礼监和内阁商量一下,给张好古送一批粮草银钱过去,再给张好古传旨,让他安顿好了蒙古降兵之后,速速带着投降大明的蒙古台吉班师回京,朕要亲自到德胜门外迎接他的凯旋之师。”
  “奴婢谨遵圣旨。”魏忠贤一口答应,又恭敬说道:“皇上,奴婢想亲自到清河店迎接张好古凯旋之师,请主子恩准。”明熹宗大笑,也是一口答应,“也好,忠贤你也该去让京畿百姓看一看,你有一个多么争气的亲儿子了。”
  大明天启七年十月二十六日,安顿好随军南下的蒙古降兵后,张大少爷的凯旋之师经古北口穿过长城,正式回到大明顺天府境内,又取昌平路返回京城。一路上,听到消息的京畿百姓夹道迎接,争先恐后亲眼目睹这支传说之师,奇迹之师。当看到旗甲鲜明的屠奴军将士与一眼忘不到头的牛羊马群之后,整个京畿地区为之沸腾,官员军民无不对屠奴军军威军容交口称赞,张大少爷的狗少战神之名,更是随之而轰动京畿。
  二十八日,屠奴军渡过沙河,又行十余里,迎面就看到魏忠贤亲自领着一帮小太监迎于清河店,张大少爷不敢怠慢,赶紧喝令队伍停止前进,下马冲到魏忠贤面跪下,哽咽着叫道:“孩儿张好古,叩见亲爹,孩儿此次北征鞑靼,托亲爹洪福,侥幸未辱使命,不曾想竟劳动亲爹出城二十里迎接,孩儿惶恐之至。”
  “好了,好了,起来吧。”魏忠贤笑着搀起张大少爷,端详张大少爷半天,才又笑道:“猴崽子瘦了些,也晒黑了一点,一定是在这次北征途中给累的吧?不过说实话,你这个小猴崽子带着八千军队就敢打进草原两千多里,可是把咱家给吓了一跳,生怕从今以后,真没机会见到你这个小猴崽子了。”
  “孩儿劳亲爹费心担忧,孩儿死罪。”张大少爷装出内疚的模样,假惺惺的说道:“当时孩儿刚破鞑靼联军,鞑靼诸台吉互相推委指责,内部不和又人心惶惶,情况对我大明来说极其有利,良机可遇不可求,所以孩儿斗胆,未曾请旨就直接发动北伐,僭越之处,请亲爹恕罪。”
  “算了,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嘛。”魏忠贤这会那还会去责怪张大少爷擅自发动北伐,大笑着挥挥手,又说道:“你这个猴崽子,这次可真是让咱家大大的露了一回脸,区区八千军队,就把几十万鞑靼打得哭爹喊娘,争先恐后的向大明投降,咱家倒要看看,从现在开始,还有谁敢对咱家的近卫军说一个不字?”
  “孩儿多谢亲爹夸奖。”张大少爷满脸赔笑的道谢,肚子里却在盘算,怎么才能从魏忠贤手里多捞一些好处,把自己的嫡系屠奴军再壮大一点。这时候,以奥巴、乌克善和色塄为首的蒙古诸台吉也列队上前,到魏忠贤十步之外一起跪下,异口同声的磕头叫道:“罪臣叩见大明九千岁,九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罪臣等不知死活,冒犯大明疆界,冒犯大明皇帝与九千岁,罪该万死,请九千岁治罪!”
  众所周知,魏忠贤最大的爱好就是听话,死要面子爱出风头。现在当着道路两旁数以万计的围观百姓,几十个戴着镶金皮帽的蒙古王爷向魏忠贤行磕头跪拜之行,主动请罪,魏忠贤自然是得意得连骨头都轻了几十斤,昂着脑袋哼道:“都起来吧,你们蒙古台吉,不知死活,竟然敢出兵十二万冒犯大明长城,现在你们都知道了吧,不用咱家出手,就咱家的亲儿子,就能把你们想搓圆就搓圆,想捏扁就捏扁!起来吧,随咱家进京,请皇上万岁处治你们的罪过。”
  “九千岁,我们已经知道大明军队和你的神威了。”得过张大少爷指点的奥巴战战兢兢求饶道:“到了大明皇帝面前,还请九千岁为我们多多美言,宽恕我们的罪过。”那边的几十个蒙古台吉也是如此,异口同声恳求道:“请九千岁多多美言,宽恕罪臣之过。”
  “好了,好了,咱家答应你们就是了。”魏忠贤更是得意,脑袋昂得鼻孔差点就对准了天空。张大少爷又向蒙古诸台吉使几个眼色,蒙古诸台吉这才磕头再谢,纷纷起身。色楞还主动谄媚的说道:“九千岁,请让你最忠诚的奴仆色楞,为你牵马坠镫。”那边乌克善也抢着说道:“九千岁,如果你坐车的话,请容许你最忠诚的奴仆乌克善为你驾车。”
  “让一个蒙古王爷牵马驾车,这主意倒不错。”做梦都想出风头的魏忠贤心中暗喜,正想答应。那边张大少爷却抢着说道:“亲爹,清河店距离京城二十里,骑马坐车都太辛苦,孩儿已经为亲爹准备了轿子,请亲爹乘轿。”说着,张大少爷打了一个呼哨,屠奴军那边立即抬出了一顶三十二人抬的露天大轿,轿身极高,轿底处都几乎于人头齐平,轿台仅设一座,却长宽达到四丈,甚是威严。张大少爷恭敬说道:“亲爹,孩儿冒昧,自掏腰包为你做了一顶大轿,供亲爹巡阅军容专用,请亲爹上轿。”
  “好,好。”魏忠贤大喜过望,忙在张大少爷搀扶下上到大轿坐好。张大少爷又骑上战马,喝道:“屠奴军,下马步行,正步行军,返回京城。”
  命令传开,四千屠奴军全体下马,端枪以作阅兵之式。魏忠贤还正纳闷,觉得步兵没有骑兵风光,不曾想屠奴军将士一步踏出,地面便是一震,差点又把魏忠贤给吓得跳了起来,道路两旁的围观百姓也是个个惊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紧接着,四千屠奴军便以无比标准的阅兵正步行进,每一步踏出,脚下便响起一声闷雷,地面也是同时一震,四千人步步整齐,恍若一体。魏忠贤先是目瞪口呆,然后又看到路旁百姓张口结舌的惊讶模样,魏忠贤不由更觉风光无比,忍不住大笑说道:“猴崽子,有你的,四千军队,简直比十万大军还要威猛!”
  不得不承认,在张大少爷的刻意讨好之下,魏忠贤今天确实是捞足了面子,在他的三十二抬大轿之前,是三名正步行军的屠奴军旗手,一人双手笔直举旗,二人怀抱带有三棱刺刀的膛线火枪,脚步分毫不差;在他的大轿之后,是四千名排着整齐方阵,端枪正步而行,别的不说,光是那笔直得仿佛尺量的队列,还有那整齐得仿佛一体的正步和纹丝不动的笔直身形,就足以让路旁的京畿百姓大开眼界,啧啧称奇,连连惊呼不断。而魏忠贤风光无比的高坐在露顶大轿上,更是左顾右盼,得意张狂不可一世。
  “有我屠奴——!”张大少爷一声大喝,四千屠奴军将士整齐高呼,“天下无奴——!”
  “有我屠奴!”
  “天下无奴——!”
  声若雷鸣,直冲云霄,整齐得让路旁百姓目瞪口呆,也让魏忠贤连连点头,忍不住站起来,走到轿台扶手之旁,面对四千整齐行军的屠奴军将士大叫,“儿郎们,你们辛苦了。”不曾想话音未落,四千屠奴军将士已经整齐答道:“九千岁辛苦了——!”
  “咦,这老太监还无师自通嘛。”张大少爷有些吃惊,暗暗庆幸自己事前排练过类似的回答。魏忠贤则先是一楞,然后大笑说道:“好,好,你们都很给咱家争气,咱家不会亏待你们!”
  “为九千岁效忠——!”四千屠奴军又是整齐回答。这么一来,魏忠贤顿时笑得老脸都皱成了一朵菊花,扭过头来只是冲张大少爷叫嚷,“猴崽子,不错,不错,你这支军队,咱家喜欢!咱家决定了,回京就请皇上拨出内孥银十万两,赏给你这支军队!”
  “谢九千岁赏!”张大少爷带头大喝。训练有素的四千屠奴军将士又是整齐大喝,“谢九千岁赏——!”
  “好,好。”魏忠贤笑得更是得意,招手把张大少爷叫到面前,咬着牙齿说道:“猴崽子,给咱家扩军,扩军!不光花多少银子,付出多少代价,你都给咱家把军队扩大三倍!有了三支你这样的军队,咱家说的话,在全天下才能真正的一言九鼎!”
第一百九十六章
大少发飙
  北伐鞑靼一役,张大少爷成功上演一出以蛇吞象的奇迹,在没有粮草供应更没有援军的情况下,以八千军队驾驭十倍于己的蒙古降兵横扫草原,连战连捷,转战数千里而未逢一败,打得近百个鞑靼部落俯首称臣,一战而定草原,蓟门长城二十年内基本可以高枕无忧。这样的战绩,不管是放在什么朝代,或者不管是放在什么国家,绝对都可以跻身顶级名将之列!而张大少爷凯旋回师之后,不管是直接受益者京畿百姓,还是间接受益的以东林党为首的大部分士林官员,也都心悦诚服的陪同皇帝到德胜门迎接张大少爷凯旋,向张大少爷表示最由衷的谢意,还有敬意。当然了其中也有例外……
  张大少爷凯旋回京的第二天,早朝散后。几个对张大少爷战绩极度怀疑的官员就活动了起来,四处打探张大少爷远征鞑靼的详细过程,还有打听张大少爷的真实战绩。可是到了中午时分,这些官员又齐聚在侯恂府所在的酸枣胡同时,从一开始就看张大少爷不顺眼的曹于汴却垂头丧气的告诉侯恂和陈新甲二人,“查清楚了,张好古那个小阉狗确实带来了十一万多颗鞑靼人头,估计最迟到明后天,小阉狗就要把人头上交兵部,邀功请赏了。”
  “那人头的真假,查证过没有?”侯恂捻着胡须冷笑道:“我那个得意门生在信中告诉我,一般的杀良冒功手段,都是杀死无辜百姓,拿百姓的人头来向朝廷请功,只要详细检查人头的头发、耳朵和胡须,就可以看出是真是假。象鞑靼士兵,他们都喜欢留着环耳双辫,还有戴着耳环却留着大胡子,所以一定要检查人头上的辫子、耳洞和胡子,就一定戳穿张好古小阉狗杀良冒功的丑恶嘴脸。”
  “可是我们在兵部没人,怎么仔细检查人头?”曹于汴脸色益发阴沉。那边陈新甲则上下打量侯恂一通,试探着问道:“大真兄,看你如此胸有成竹,莫非已有办法?”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陈御史的眼睛。”侯恂得意一笑,继续捻着胡须冷笑道:“张好古小阉狗回师之时,放着有我大明军队接应的宁锦捷径不走,却偏偏绕道昭乌道盟。从古北口回京,我那个巡抚门生就知道有古怪,怀疑张好古小阉狗是在杀良冒功,担心被我的门生识破,所以我那巡抚门生从宁远派了一个姓左的心腹回来,协助我们调查张好古小阉狗的人头真假。他这个心腹从军多年,有勇有谋,是难得的大将之才,有他帮着我们调查,就一定查出张好古小蛮子的人头真假!”
  “大真兄,你门生那个心腹不可能是兵部官员吧?如果不是,同样没办法仔细调查啊?”曹于汴疑惑的问道。侯恂微笑,摇头说道:“他用不着是兵部官员,他是宁远行伍出身,与张好古小蛮子的得力助手满桂麾下将领士兵十分熟识,可以轻而易举的从满桂部下口中打探到草原战事的详细经过,还有可以轻松接触运载人头的马车,仔细检查人头真假。”
  “好啊,那大真兄你还不赶快把他派出去?”曹于汴和陈新甲一起大喜。侯恂则笑着答道:“早就派出去了,今天去上早朝之前,我就已经让他出城到小阉狗的营地去打听情况去了。为了掩护他的身份,我还让小儿朝宗相陪,以免张好古小阉狗的爪牙识破,有所准备。估计最多到下午,就有消息可以回报了。”
  “好!”曹于汴和陈新甲大喜过望,都说只要拿到张好古小阉狗杀良冒功的证据,自己们那怕拼出性命不要,也要把这个欺世盗名的小阉狗扳倒。可就在这时候,侯恂府前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音,一个家丁跌跌撞撞的闯进来,哭丧着脸叫道:“老爷,大事不好了,小少爷被人打了,他带出府去那个仆人还被几个贼杀才用绳子捆着,押到了我们家大门前,就在我们的院子里毒打小少爷,还有毒打小少爷带出去的那个仆人。”
  “好大的胆子!”侯恂一蹦三尺高,领着陈新甲和曹于汴匆匆赶到前院时。果然看到小儿子侯朝宗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男子提溜着站在院中,脸上还有两个鲜红的巴掌印,而侯恂得意门生派来那个左姓心腹、一个红脸汉子,更是被打得遍体鳞伤,捆成粽子一般躺在院子里,另一个二十来岁的年青男子则领着五六个男子在对他拳打脚踢,门外还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侯恂勃然大怒,厉声喝道:“住手,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殴打本官的儿子和家仆,还有没有王……?”
  叫到这里,侯恂就叫不下去了——因为曾经当过两个月蓟门巡按的侯恂忽然发现。提溜着他儿子毒打那个少年,竟然是张大少爷破格提拔的少年将军吴三桂,而毒打得意门生心腹那个年青人,赫然又是张大少爷的亲信吴六奇。那边吴六奇也发现了侯恂的到来,一脚踩着那红脸汉子脸上,抬起头来冷哼道:“侯大人,久违了,这小子是你的仆人吧?他的胆子不小啊,竟然潜入我们屠奴军营地,刺探我们屠奴军的机密军情,张抚台叫我把这小子带来问问你,这是不是你指使的?”
  “不是,当然不是。”侯恂矢口否认。不曾想吴三桂马上又是一记耳光抽在侯朝宗脸上,揪着侯朝宗提起来,狞笑着说道:“小崽子,你爹不承认,你告诉你爹,刚才你是怎么向我们承认的?”
  “我……”侯朝宗哭着眼珠乱转,盘算是否应该说出实情。不曾想吴三桂马上又是狠狠一记耳光抽来,吼道:“说!不说的话,老子劈死你!”侯朝宗双颊涨疼,不得不哭着叫嚷道:“我刚才说,是我爹让我带着仆人去你们营地的。到了那里,我要装出好奇模样东看西看,你们觉得我是小孩子,就不会注意我,我带去的人就可以乘机做事。”
  “侯大人,听到没有?”吴六奇狞笑说道:“侯大人果然是将门虎子啊,你的小儿子还不到十岁,就学着细作暗探的刺探消息,干脆把他阉掉,送进东厂去当个小太监,说不定以后还能有机会混进司礼监。当上秉笔太监。”说着,吴六奇往那红脸汉子腰眼上又是一脚,那红脸汉子吃疼惨叫,骂道:“姓吴的,你给我记住,除非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今天的帐,我迟早有一天要找你算回来!”
  “废物!”侯恂瞪了那红脸汉子一眼,抬头叫嚷道:“好吧,就算朝宗和这个仆人是我派去的,可那有怎么样了?我派他们去见识你们的军威,这又有什么错?倒是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的儿子和仆人打成这样,张好古在那里?我要和他理论!我要他给我一个交代!”
  “侯大人,你这话去骗骗鬼吧!”吴六奇提起那红脸汉子,狞笑说道:“你以为我们张大人真不知道,你是派他去探察我们斩获的人头,看看我们有没有杀良冒功对不对?知道我们为什么明白这点不?这个小崽子,是你门生辽东巡抚亲兵队的人,我也是辽西军队出身,恰好见过他,所以记得他这张红脸!”
  “那张好古打算怎么办?”侯恂硬着头皮问道。吴六奇笑道:“别急,马上你就知道了——你不是怀疑我们屠奴军杀良冒功吗?我们张大人今天打算让你好好检查检查,安心安心。”
  “张好古小阉狗到底打算干什么?”侯恂心下揣揣不定。那边曹于汴则低声打气道:“侯大人,不用怕,张好古的军队是外军,没有旨意入城就是造反,他不敢把他的军队带来。”陈新甲也低声说道:“大真兄在这里等一等,我们马上去联络其他大人,请他们上表弹劾张好古纵兵行凶。”
  “既如此,就有劳二位大人了。”侯恂心乱如麻的点头,却没看出曹于汴和陈新甲是打算乘机开溜。但就在这时候,院外看热闹的百姓人群忽然一阵骚动,紧接着张大少爷那熟悉的声音也从院外传来,凶神恶煞的吼道:“给我撞,出了事,我担着!”
  “砰!砰!砰!”沉闷的撞墙声音从侯府院墙处传来。砖墙摇动间,侯府大门的左右院墙同时倒塌,发出两声巨响,尘土飞溅中,张大少爷领着一队五城兵马司的士兵昂首进院。侯恂差点没气疯过去,咆哮道:“张好古,我招你惹你了?你怎么把我的院墙给砸了?”
  “侯大人,你是没有招我惹我,不过,你不是打算检查我斩获的鞑靼首级真假吗?”张大少爷冷笑,大力点点头,说道:“好,我让你检查一个够!”说着,张大少爷把手一挥,后面的五城兵马司将领打出旗号,一辆接一辆的两轮车就被推进了侯恂府院中,张大少爷随手扯开一辆两轮板车上覆盖的麻布,顿时露出满满一车藤筐,筐中装得冒尖的全是生石灰腌制过的人头,惹得院外百姓又是一阵惊叫,“人头!全是死人头啊!”
  张大少爷又狞笑说道:“侯大人,你不是打算检查人头真假和检查我有没有杀良冒功吗?好,我让你检查个够!”说着,张大少爷又是一挥手,吼道:“把人头全部推进大厅里,倒在大厅里让侯大人慢慢检查!”
  “不,不用了!”侯恂吓得魂飞魄散——开玩笑,几十上百车人头倒在大厅里,以后这个宅院还有人敢住么?可惜五城兵马司的士兵压根充耳不闻,只是忠实执行张大少爷的命令,把一车又一车的人头推进侯府大厅,倾倒在地,侯恂手忙脚乱的阻拦,却丝毫不见效果,只能看到一颗又一颗被生石灰腌成黑色的人头滚入自家大厅,渐渐堆成小山。很快的,侯府大厅便已经堆满人头,不断滚落到院中,可张大少爷带来的人头车队却连一小半都没有倒完。
  “张大人,大厅里装不下了,请大人示下。”带队的五城兵马司千户向张大少爷恭敬问道。那边侯恂差点没哭出来,只差没向张大少爷跪下来求饶,“张大人,行了,行了,老夫相信了,相信了,请你让人把人头带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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