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明当才子(精校)第53部分在线阅读
再一次被张大少爷用刀逼着出使建奴大营的可怜虫陆万龄,被建奴侍卫的钢刀押着,战战兢兢走进努儿哈赤的中军大营时,第一眼就看到建奴酋长努儿哈赤高坐正中,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而在努儿哈赤座位两侧,建奴文武官员列队侍立,正杀气腾腾的瞪着自己,个别头上裹着渗血纱布的建奴将领,眼神干脆就能吃人!只有皇太极的脸色稍微好看些,但也是面无表情,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陆万龄,你这个狗蛮子胆子不小啊。”努儿哈赤狞笑,慢条斯理的说道:“上次骗了我不说,这次还敢来见我,够胆量,确实很够胆量,就连我都忍不住要佩服你了。”
听到这些话,又看到努儿哈赤丑陋黑脸上的狰狞笑容,陆万龄陆监生简直就象耗子见到猫一样,第一反应是扔下随身带来的礼物掉头就跑,可是建奴中军大营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几乎是瞬间拦住陆监生去路,还拔出钢刀恐吓。陆监生见无法逃脱也不迟疑,马上又掉转头,冲到努儿哈赤面前双膝跪下,眼泪说来就来,嚎啕大哭的说道:“大汗,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辜负了你的期望,奴才无能,上次回到锦州城里就被张好古蛮子看出了破绽,张好古蛮子派东厂番役用三十六种酷刑折磨奴才,逼着奴才用假情报欺骗大汗,还逼着奴才招出了大汗在锦州城里的内应,害得大汗在锦州城里的内应被蛮子军队一网打尽!奴才没用,奴才该死,求大汗饶命啊——!”
努儿哈赤还没问呢,陆监生就先把自己的所作所为竹筒倒豆子一般招得一干二净,这么一来,饶是努儿哈赤杀气正盛,也不禁逗得笑出声来,问道:“陆万龄,张好古小蛮子真的用三十六种酷刑折磨你了?那我看你怎么和上次一模一样,身上好象没什么用刑后留下的伤口啊?”陆万龄哭丧着脸,哽咽着答道:“大汗圣明,张好古蛮子确实没对奴才用刑,不过他威胁我说,如果奴才不说实话,他就要让我把东厂的三十六种酷刑轮流尝上一遍。奴才害怕,所以就……”
“呵呵呵呵……”满帐建奴将领都忍俊不禁,全都笑出声来。努儿哈赤笑道:“搞了半天,原来是被张好古蛮子一吓唬,你这个狗奴才就全招了,这世上脓包胆小到你这地步的,可真不多。”
“是是是,奴才天生胆子就小,不过张好古那个小蛮子心狠手辣,说得到做得到,奴才前几天还亲眼看到他指挥东厂番役给……人上刷洗,血肉模糊,白骨头都刷出来了。”陆万龄没敢说被东厂番役上刷洗酷刑的人其实就是努儿哈赤的细作,免得刺激到建奴那根敏感的神经。而努儿哈赤也懒得和陆万龄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是笑道:“好吧,狗奴才,看在你不是故意背叛我的份上,这次先饶你一命。我问你,张好古蛮子这次派你来,又打算干什么?”
“奴才还……还是来送信。”陆万龄伸手入怀,颤抖着掏出一封书信。双手捧过头顶。努儿哈赤向皇太极使个眼色,皇太极会意,上前接过书信打开,可是只看得一眼,皇太极就楞住了。努儿哈赤疑惑问道:“八阿哥,怎么了?张好古小蛮子,在信上写了什么?”
“回阿玛,张好古的信上就写了两个字、一个人的名字——黄忠。”皇太极举信答道。而建奴努儿哈赤的父子祖孙无不是《三国演义》一书的忠实崇拜者,听到这个名字,立即就联想起黄忠在《三国演义》一书上的形象和事迹,黄忠先事刘表,后事韩玄,在与刘备二弟关羽大战中证明了自己的武勇和价值,韩玄败亡后,黄忠誓死不降刘备,最后还是求贤若渴的刘备和诸葛亮亲自登门拜访,最后黄忠才投降了刘备——这段情节,努儿哈赤的几个儿子十岁时就能倒背如流。
“张好古小蛮子自比黄忠,是在暗示我继续派人招降于他?”努儿哈赤心中盘算,越想越觉得象是这个意思。皇太极也沉声说道:“阿玛,张好古蛮子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把自己比做黄忠,就是想要我们拿出诚意去招降他。依儿臣看,张好古这个小蛮子文武双全,文可安邦,武可定国,确实值得我们不惜一切代价把他招降过来。”
“贝勒爷,张好古那个小蛮子就会耍点阴谋诡计,算什么文武双全?”范文程不服气的插话道。皇太极瞟了范文程一眼。淡淡说道:“范先生,你的学问虽然不错,可是在蛮子朝廷那边,不过是一个小小秀才,张好古却是新科探花!范先生你的祖上是范仲淹范学士,张好古的祖上却是开汉三杰之一的张良张子房!——我说话难听些,你拿什么和张好古比?”
范文程满脸通红——他祖先的名声是不小,可是张大少爷的祖先名声比起来,却又差着十万八千里,所以范文程也只好灰溜溜的退回原位。旁边的陆万龄也磕头说道:“大汗,贝勒爷,奴才斗胆说一句,张好古那个小蛮子确实打算投降。今天奴才来的时候,张好古那个小蛮子就曾对奴才说过,说是今天锦州虽然打了胜仗,可全是靠着火器和火油的功劳,火器和火油一旦用完,锦州也就完了,所以他让奴才告诉大汗,大汗如果真有刘备那样的胸襟,就大可以再派使者进城谈判。”
不用吓唬,光看陆万龄那副脓包像,努儿哈赤和皇太极就知道他绝对不敢说谎。说的肯定是张大少爷的原话,所以努儿哈赤和皇太极难免更加心动——只是努儿哈赤父子彻底忘记了一点,既然是张大少爷的原话,那可信度就肯定得大打折扣。盘算了许久后,努儿哈赤站了起来,笑道:“好吧,既然张好古自比黄忠,那我做一次刘备又有何妨?我的阿哥们,张好古这个小蛮子坚持要让你们其中一个进城招降,他才敢相信我的诚意,你们有谁敢去锦州一趟啊?”
“儿臣愿去。”建奴中公认胸襟最为宽广的皇太极本想自告奋勇。衣角却被人悄悄抓住,皇太极回头一看,却见抓住自己衣角的人竟然是刚才还被自己讽刺过的范文程,而范文程满脸恳求之色,那眼神,简直就象一只要把落水主人拖上岸的忠狗。皇太极这么一楞的时候,努儿哈赤的第十个儿子爱新觉罗·德格类已经站了出来,向努儿哈赤拱手说道:“阿玛,儿臣愿去。”
“德格类,你不怕张好古小蛮子耍诈,骗你进城扣留于你?”努儿哈赤微笑着向德格类问道。德格类昂首答道:“回阿玛,有阿玛的十三万大军驻扎在锦州城外,给儿臣撑腰,儿臣有什么可怕的?”
“很好,不愧是我的儿子。”努儿哈赤鼓掌,又狰狞说道:“进城以后,张好古小蛮子如果有什么不轨企图,你可以告诉张好古小蛮子,他如果敢伤到你的一根毫毛,那我就要把锦州蛮子杀得鸡犬不留,一个都不放过!”
“儿臣多谢阿玛!”德格类恭敬答应。佟养性也安慰说道:“大汗请放心,奴才两次进锦州城和张好古蛮子谈判,他都是以礼相待,十分礼貌。依奴才看来,十阿哥进城以后,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于是乎,为了证明自己的心胸宽广不亚于《三国演义》里面的第一仁君刘备刘皇叔,也为了兵不血刃拿下锦州,努儿哈赤狠下心决定让儿子德格类跟着陆万龄进锦州招降了。临别的时候,陆万龄又拿出两支镶金烟枪和一包芙蓉膏献给皇太极,并说道:“八贝勒,张好古说了,大汗的诸位王子之中,应该数你的心胸最为宽广,第一个同意赐给锦州军民一条活路,所以张好古让我把这点礼物送给你,答谢你的救命之恩。”
“张好古挺了解我的嘛。”皇太极被张大少爷的马屁拍得全身舒坦。笑着接过礼物,又说道:“回去告诉张好古,就说我多谢他的礼物,让他早些弃暗投明,过来和我一起享受荣华富贵。”
……
陆万龄和德格类带着大把大把的金银珠宝走了,努儿哈赤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皇太极虽然很相信十弟一定能马到成功,但也有些提心吊胆,紧张之下,父子两人彻夜未眠,为了打发时间和平静焦躁心情,父子两人自然而然的吸上了芙蓉膏。可是烟泡抽了一个又一个,却始终不见德格类或者他的信使回来,急得努儿哈赤都埋怨上了儿子,“这个德格类,成功了的话,怎么也不派人回来报一个信?难道说,他不知道阿玛正在为他的安全担心吗?”皇太极沉默不语,只是继续抽烟。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消息,到了天色朦胧将亮的时候,一个满身雪花的斥候就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扑通跪倒在努儿哈赤和皇太极面前,嚎啕大哭道:“大汗,大事不好了,十阿哥他……,他……”努儿哈赤从躺椅上一跃而起,血红着双眼大吼道:“十阿哥他怎么了?”
“蛮子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抓到了十阿哥。”那斥候哭喊道:“现在蛮子把十阿哥扒光了衣服,捆在锦州城墙的一个木架上!”
“张好古,狗蛮子——!”努儿哈赤差点晕厥过去,皇太极把他搀扶住后,努儿哈赤先是狠狠一记耳光抽在皇太极脸上,然后冲出大帐,跳上战马就冲向锦州,后面的皇太极不敢怠慢,赶紧下令全军出动,跟着努儿哈赤追去……
……
与此同时的锦州城墙上,雪花纷飞,张大少爷已经召集了锦州全城百姓和所有将领齐聚锦州东门城下,张大少爷自己则身着四品官服,手执一把牛耳尖刀,威风凛凛的站在被扒光衣服绑在十字架上的德格类身旁。众人到齐之后,面对着万千道惊疑不定的目光,张大少爷先是命令亲兵抬出一口黑漆棺材,放在城头,又指着棺材大叫道:“锦州的父老乡亲们,大明的将士们,你们一定很奇怪吧,我张好古为什么叫人抬出一口棺材?这口棺材又是谁的?”
说到这,张大少爷猛然提高音量,用几乎撕破喉咙的声音吼道:“实话告诉你们,这口棺材,是我自己给自己准备的!我张好古,祖籍山东临清,十代单传,家里就我一根独苗!没有娶妻,也没有纳妾,更没有儿子,我为什么要给自己准备棺材呢?因为我是朝廷命官,是朝廷派来保护你们家园的锦州兵备!所以我在来锦州之前,就已经做好了与锦州城共存亡的准备!如果我在战场上不幸捐躯,麻烦你们把我的尸体装进棺材里,运回山东老家掩埋!城在我在,城亡我亡!”
“城在我在,城亡我亡!”已经得过张大少爷指点的张石头一伙亲兵一起振臂高喊,接着马世龙、满桂、黑云龙、麻登云、赵率教、吴襄和吴六奇几名将领也跟着高喊起来。受他们感染,无数的大明将士也是振臂高呼,“城在我在,城亡我亡!城在我在,城亡我亡!”喊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整齐,最后几乎整个锦州城中都响起了愤怒的呐喊声,“城在我在,城亡我亡!城在我在,城亡我亡!城在我在,城亡我亡——!”
喊了许久,张大少爷才双手举起向下挥动,示意众人安静,待到喊声停歇,张大少爷这才又让亲兵搬出建奴送来的所有珠宝,当众打开,再用牛角尖刀指着嘴被堵住的德格类叫道:“大明将士们,锦州的父老乡亲们,你们一定还奇怪,这个建奴是谁?我告诉你们,这个建奴叫做爱新觉罗·德格类,是建奴酋长努儿哈赤的第十个儿子,努儿哈赤派他带着这些金银珠宝进到锦州,想让我打开城门投降,把我们锦州的大明百姓,变成他们建奴的奴隶!想让建奴的铁骑进城,抢掠你们的粮食财物,杀害你们的父母家人,凌辱你们的妻子女儿,把你们抓去当牛做马,让他们随意鞭打杀害你们!你们说,你们答不答应?”
“不答应!”这回没有人带头,几乎所有听到张大少爷声音的大明将士和锦州百姓都怒吼起来。张大少爷大声吼道:“对,不答应,我不答应,你们也不答应!那你们说,对于这个建奴,你们说怎么办?”
“杀——!”所有人都愤怒的挥舞起了手臂。张大少爷大声咆哮,“对,杀——!把这个建奴凌迟处死,让城外的建奴大军知道,知道我们大明将士誓死保护锦州百姓的决心!也让建奴的大军知道,知道我们锦州百姓誓死保卫家园的决心!也让建奴的大军知道,知道我们锦州军民百姓上下一心,城在我在,城亡我亡——!”
“城在我在,城亡我亡!城在我在,城亡我亡!城在我在,城亡我亡——!”整齐的呐喊声中,张大少爷挥舞牛角尖刀,从德格类大腿割下一片肉,塞进自己口中,嚼碎咽下,满嘴建奴人血的大吼道:“吃建奴肉!喝建奴血!城在我在!城亡我亡!”
吼叫着,张大少爷顺手又割下德格类的一块人肉,抛给站在旁边的锦州参将马世龙,马世龙接过,先是大吼一句,“吃建奴肉!喝建奴血!城在人在!城亡我亡!”然后将建奴人肉塞进口中,生吞下去。张大少爷如法炮制,又割下几块德格类的建奴人肉,抛给满桂、黑云龙、吴襄和赵率教等将,热血沸腾的明军众将接过人肉,都是毫不迟疑的大吼一声,将建奴人肉塞进口中,“吃建奴肉!喝建奴血!城在人在!城亡我亡!”甚至连吴襄年仅十四岁的大儿子吴三桂也争着抢了一片建奴人肉吃下,用还显稚嫩的嗓子吼道:“吃建奴肉!喝建奴血!城在人在!城亡我亡——!”
“吃建奴肉!喝建奴血!城在人在!城亡我亡!”随着张大少爷的陆续割下建奴人肉抛下城墙,双眼血红的锦州百姓军民也开始争抢建奴人肉生吃,每吃一口,总有无数军民百姓放声怒吼,“吃建奴肉!喝建奴血!城在人在!城亡我亡!”而伴随着怒吼的,还有口中麻布被扯出的建奴德格类的惨叫怒骂,又有城外建奴爱新觉罗家族的疯狂号哭,更有努儿哈赤的疯狂哭喊咆哮,“攻破锦州,鸡犬不留!张好古,我发誓,我一定要杀你!一定要杀你——!”
随着德格类身上的肌肉一块块被张大少爷生剐干净,德格类的惨叫怒骂声也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德格类身上已经实在割不下人肉,而建奴的攻城大军已经在铺天盖地向着锦州涌来,已经被建奴鲜血染成血人的张大少爷这才把牛耳尖刀捅进德格类的心脏,结束他罪恶的生命,又指着努儿哈赤先后几次送来的金银珠宝怒吼道:“我张好古,现在以锦州兵备的身份宣布,从今往后,谁杀一个建奴,都可以从到里面取银五两!城在人在,城亡我亡——!”
“城在我在,城亡我亡——!”锦州城内疯狂而又整齐的呐喊声直穿天际,震得风云变色,群山雪团簇落,也震得城外紧张布置列队的建奴士兵耳膜嗡响,脸上变色,每一个建奴都在心里颤抖,“这样疯狂的主帅?这样疯狂的城池?我们还能打下来吗?”
“努儿哈赤,来吧。”张大少爷轻轻闭上双眼,心中喃喃说道:“这一次,我要让你亲眼看看,我们汉人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将会爆发出多大的战斗力。”
第一百一十二章
弥补漏洞
不需要督战队,也没按惯例安排督战队。但张大少爷的指挥仍然是如臂使指,不管是点到那一支军队、不管是让这支军队进攻还是后撤,命令都执行得异常坚决,接到命令进攻的,那怕前方的建奴已经用云梯爬上了城墙,正在城墙垛口挥舞着马刀怪叫呐喊,这支军队也会高喊着“城亡我亡”的口号,用枪戳,用刀砍,生生把建奴打下城墙;收到命令后撤的,那怕面前正趟着一群双手双脚都被砍断的建奴,只等割下首级记功,这支部队也会果断放弃唾手可得的战功果断后撤,为后续部队腾出作战空间,更好更有效的痛击建奴,死死压住建奴攻城的势头。
不需要强迫,锦州守军的文武官员和普通士卒也没有去强迫百姓助战,但锦州城里的百姓仍然自发的组织起来,妇女老弱接受纪用和茅元仪等文职官员指挥,搬运守城物资,为前线的军队运送弹药武器。烧水送饭;青壮男子则主动上到城墙,接过军队分发的武器,高喊着“城亡我亡”的口号与军队一起浴血奋战,誓死保卫自己的家园不受残暴建奴荼毒。火药打完了,操起三眼铁铳猛砸建奴头颅,扔下鸟铳拣起刀枪,用刀砍,用枪戳,不让建奴踏上城墙一步!刀砍折了,枪戳断了,扔下刀枪,用石头砸,用拳头打,用指头挖眼睛,用牙齿咬咽喉,抱着建奴在城墙上翻滚撕打,那怕滚下城墙与建奴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张大少爷把努儿哈赤儿子凌迟处死的手段虽然卑鄙,无耻的把所以锦州百姓彻底捆绑到了自己的战车上,但也激发了大明军民百姓数百年前把元军异族驱逐出中原大地的血性,在这样的军队和这样的百姓面前,建奴军队虽然悍勇冠绝当世,却也被逼得节节败退,伤亡惨重仍然寸步难行。
城墙上的血战进入白热化,城墙下方的战斗之激烈却有过之而无不及,汲取了昨天攻城失败的教训,这一次攻城,努儿哈赤即便刚刚亲眼看到儿子被张大少爷凌迟处死。也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挥军队层层推进,稳扎稳打,先是用蒙有生牛皮防箭防弹的木质楯车推进至护城河边,弓箭手躲在楯车背后向着城墙放箭,压制守军弓手枪手,步兵乘机抗着沙包大石填河;同时还有大队的步兵推着裹铁车从已经填平河段冲到锦州城下,用裹铁车铁角撞墙,再以厚木板搭在车上防箭防弹,建奴士兵则躲在厚木板下疯狂凿城,妄图将锦州城墙生生挖塌。另外建奴的攻城云梯也接连不断的搭上城墙,一个接一个的建奴象蚂蚁一样不断向上攀爬,既争取直接破城,又减轻城下裹铁车队承受的压力。
面对着建奴高中低三路的立体攻城战术,身为总指挥官的张大少爷始终站在第一线指挥守城,灵活机动的破解建奴的种种战术,建奴用云梯攻城,张大少爷就指挥士兵用巨木冲撞云梯,再安排游击队伍救火补漏;建奴用楯车保护弓箭手压制守军,张大少爷就集中炮火优先对付楯车,不管是红夷大炮还是佛朗机炮。只要有一颗炮弹打准了,一颗炮弹就能报废建奴的一辆楯车和车后的几个弓箭手,躲在火炮死角处的楯车先不理他,等他的队形密集弓手集中了,张大少爷再用水龙喷油,放火焚烧,既集中销毁建奴楯车,又大量烧死烧伤建奴弓手;建奴用裹铁车凿墙,张大少爷除了用铁链穿眼巨石锤砸之外,又集中抛掷地雷和用万人敌招呼,要是还不行就用火油淋泼焚烧,基本上,建奴的一辆裹铁车还来不及在锦州城墙上凿出一尺深的浅坑,就已经被锦州守军千奇百怪的手段摧毁,彻底报废,继而被战火引燃,反倒成为阻拦建奴攻城的障碍。
往日里纵横辽东无敌手的攻城战术全被化解,伤亡惨重仍然进展缓慢,建奴酋长努儿哈赤自然是气得七窍生烟,可他的攻城武器来来去去也就这几手,往日里对付其他腐化堕落的明军守兵自然是战无不胜,可是用来对付花样比自己还多的张大少爷和万众一心的锦州军民,努儿哈赤自然是感觉束手无策,无计可施。正恼怒间,一直躲在后方观察战况的范文程凑上来了,在努儿哈赤耳边低声说道:“大汗,奴才发现了一个情况,蛮子守军为了守城方便,很多火药武器都是直接堆放在城墙上。尤其是锦州的四座炮台,堆放的火药更多。大汗何不集中弓手,用火箭密集覆盖蛮子炮台,只要有一支火箭射中火药,那蛮子的炮台也就报废了。”
“好主意,你怎么不早说?”正为红夷大炮威力巨大而头疼的努儿哈赤大喜过望,先是埋怨范文程一句,又赶紧安排指挥。片刻后,大量的火油木桶就被搬运到了阵前,四千余名建奴骑兵用棉花包住箭头,蘸上火油又备好火种,只等努儿哈赤一声令下,就可以列队冲上,用火箭密集覆盖锦州炮台。——但很可惜,手里拿着望远镜的张大少爷又怎么可能看不到建奴的安排?所以建奴在肉眼可视范围外轮流浸泡火箭时,张大少爷就已经看破建奴的意图,立即命令道:“传令四门和四炮台,所有火药立即盖好火浣布(石棉布),切不可露天存放,建奴要用火攻了!四个炮台都布置喷油火龙准备,建奴骑兵一点火箭,立即向他们喷油!”
“冲啊!”随着努儿哈赤亲自挥动令旗,努儿哈赤之孙、镶白旗旗主杜度大吼一声。亲自率领着四千骑兵冲向锦州东北角的炮台,奔跑途中迅速点燃火箭,瞄准锦州炮台拉弓搭箭,只等冲近射程就放放出火箭,密集覆盖锦州炮台。可他们刚刚冲进射程之内,套着板指的大拇指还没来得及送开,炮台之上已经抢先喷下四股火油,劈头盖脸的淋到他们头上身上——张大少爷的心肠那个叫毒啊,用石油提炼而成的火油本来就是遇火即燃了,张大少爷还在里面掺上同样易燃又价格比较低廉的桐油增加分量,又生怕烧得不够猛烈。又羼上少许磨细的硫磺和谷壳助燃,这种混合火油迎头淋到手里拿着火箭的建奴镶白旗骑兵身上,那效果简直就帅呆了。
“啊!火油——!”伴随着绝望的鬼哭狼嚎声音,无数的建奴骑兵身上马上燃起大火,身上着火的建奴骑兵惨叫着摔下战马,马身着火的战马则惨嘶着失去控制,到处乱跑,顿时冲乱了自家的队伍。而建奴镶白旗旗主杜度虽然上臂大腿也燃起了火焰,可还是咬牙忍疼把火箭对着炮台射出,大吼道:“放箭!就算死,也得给我把火箭射出去!”
“嗖嗖嗖嗾……!”靠着建奴骑兵良好的素质和严格的纪律,数以千计的火箭倒是放出去了,可是让所有建奴骑兵都大失所望的是,他们的火箭虽然有数百支准确飞上炮台,但想象中的火药激烈爆炸却没有发生,躲在炮台防箭墙死角下的明军炮手也大部分安然无恙,就连锦州守军的重要杀手锏喷火水龙,也因为储油箱身是被厚木板密封,即便被火箭射中也安然无恙,只需要迅速拔去火箭即可。反倒是杜度的镶白旗建奴骑兵被烧死烧伤不少,又被红夷大炮和明军火枪居高临下轰死不少,就连旗主杜度也被严重烧伤,不得不饮恨退出战斗。
好不容易琢磨出来的妙招被张大少爷轻易破解,还赔进去不少精锐骑兵,努儿哈赤和范文程主奴自然是气得暴跳如雷,同时也非常纳闷张大少爷怎么可能会在这么断的时间做好防范,并且加以反击?也是直到此刻,范文程才开始后悔当初自己不应该把张大少爷这个瘟神招来,不但自己对张大少爷的不共戴天之仇报不了,反倒还害了无数的建奴主子,一想到这点,范文程做狗的忠心难免受到痛苦煎熬。
仗打到了这个地步,努儿哈赤也实在想不出轻松破城的妙招了,只能靠着最原始的云梯攻城战术与锦州守军死耗,妄图制造锦州守军的巨大伤亡导致士气崩溃,正面攻破城池。但努儿哈赤再一次低估了锦州军民的抵抗决心和张大少爷对军民士气的鼓舞能力,从清晨辰时战斗开始。一直血战到下午申时过后,穿着大明官服的张大少爷不畏箭石交加,始终仗剑屹立在战场最前沿,期间除了喝了几口水以外,连饭都没来得及去吃上一口,让见惯了文官贪财武将怕死的锦州军民大为感动,从头至尾没有出现一个逃兵,更没有一个人屈膝投降。建奴军队发现这一点后,也曾集中弓箭想要射死这个祸害了无数建奴将士的小瘟神小灾星,可张大少爷的忠仆张石头却领着一队亲兵死死守在张大少爷身边,用盾牌和身体替张大少爷拦住了所有飞来的羽箭,结果张大少爷楞是连一根头发都没被建奴伤到,只有张石头先后三次被流矢射伤——老天爷不长眼啊。
对耗到了夜色降临,人口基础单薄的建奴军队终于吃不住劲了,先是各旗军队陆续出现成群结队的逃兵,然后各级将领也先后跑到努儿哈赤面前流泪恳求,“大汗,不能打了,我们的伤亡太大了,再这么硬耗下去,我们军队就要元气大伤了。”“大汗,蛮子的守军太顽强了,再这么打下去,我们大金的军队伤亡就太惨重了。”“大汗,求求你了,另外想办法攻城吧,奴才的旗里,已经有两个牛录被蛮子成建制杀害了,求求你了,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
“废物,废物!你们这群废物!”刚开始时,努儿哈赤还喝令斩杀逃兵,亲自鞭打请求停战的建奴将领,可是随着前方被抬下来的死尸和伤兵将领越来越多,没有被锦州守军摧毁的武器越来越少,努儿哈赤最终还是无力的放下鞭子,长叹一声说道:“退兵吧,回营。”
“万岁——!张大人,我们又赢了!又赢了!”眼看着建奴大军潮水一般退去,已经杀得满身是血的锦州将士纷纷涌到张大少爷面前,把已经全身僵硬的张大少爷抬起,反复抛上天空,更多的明军士兵和锦州百姓则互相拥抱着,流着眼泪欢呼雀跃,发泄心中的喜悦,庆祝这来自不易的守城胜利。神经绷紧了一整天的张大少爷则也长舒了一口气,享受着这艰难胜利的喜悦,还有锦州军民对自己的爱戴与信任。
“好了,大家都回去吃饭休息吧。”好不容易等到众将平静下来,张大少爷开始安排晚上的值班工作,命令马世龙的胞弟马世杰率军巡守四门,城墙上每隔十步生一篝火,即保暖又照明,防止建奴乘夜偷城。同时组织没有参战体力充沛的百姓担水浇城,利用天冷结冰来修补受损城墙。至于打扫战场的工作,张大少爷则仍然交给了今天分守四城的马世龙、满桂、吴襄和赵率教四军,让血战出力最大的他们捞点油水补偿他们的损失,而没有象其他官员一样把肥差交给自己的亲信或者亲兵,至于统计战果和伤亡,鉴于大部分明军将士都已经疲惫不堪,张大少爷就决定留在第二天再说。面对张大少爷这个公平而又谨慎的安排,锦州众将无不心服口服。
……
草草吃过粗糙的晚饭,筋疲力尽的张大少爷回房倒头就睡,可仅睡了两个时辰,到了子时的时候,张大少爷又习惯性的醒来,咬着牙齿强迫自己离开温暖的被窝,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领着宋献策和一帮亲兵亲自上城巡城。今夜风雪极大,呵气成冰,宋献策和陆万龄等人都劝张大少爷好生休息,不要再去巡城,张大少爷却摇头说道:“当初我在金銮殿上,曾经说过为将者切不可贪生怕死,懒惰好闲,每逢战事,主将需得身先士卒,亲临指挥,每日巡城不断,抚慰军民,方能鼓舞士气,团结抗敌。——如果连我自己都做不到这点,那还怎么约束别人?”
说罢,张大少爷仅是命令受伤的张石头回房休息,自己则坚持领着亲兵上城,开始逐岗逐哨的检查岗哨,抚慰士兵。而轮流值勤的明军士兵和挑水浇城的锦州百姓见到张大少爷如此勤勉,无不感动万分,庆幸苍天有眼,给自己们派来这样的主帅,这样的城守兵备。那些得到张大少爷亲自慰问的哨兵更是感激涕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坚守岗位,不放过城下的任何蛛丝马迹。
顺时针绕着锦州城墙转了大半圈,走到锦州北门的时候,张大少爷一眼就看带满桂领着黑云龙和麻登云,打着火把也在巡夜。张大少爷忙迎上去笑道:“三位将军,天这么冷,你们白天才打了一天仗,怎么还起来巡夜?不好好休息一晚上?”
“张兄弟你一个文弱书生都坚持巡夜不断,我们这些武夫还有什么脸偷懒?”满桂笑着答应,又把张大少爷拉到篝火堆旁边,说道:“天太冷,张兄弟过来烤烤火。”张大少爷笑着答应,又把黑云龙和麻登云也拉到了火堆旁边,围着篝火一边取暖一边闲聊。
“张兄弟,我麻登云真是服了你了,而且是服得五体投地。”麻登云钦佩的说道:“老建奴努儿哈赤纵横沙场几十年,几乎没打过什么败仗,可是这几天来,你已经连续打败他三次,还把他的儿子和侄子都干掉了两个,这样的大胜,从萨尔浒之战以来,绝对还是我们大明军队的第一次。”
“麻大哥过奖了,这都是大明将士和锦州百姓团结一心取得的功劳,怎么能算在我一个人头上?”张大少爷谦虚的答道。黑云龙则笑道:“张兄弟,你还谦虚什么?如果不是你用兵如神,事事处处料敌机先,我们这么只会厮杀的笨人能立下什么功劳?努儿哈赤老建奴遇上你这样的对手,是他倒霉!我们这些厮杀汉遇上你这样的主帅,是我们的福气!”张大少爷心中得意,嘴上却更是谦虚,旁边的满桂也夸了张大少爷几句,又问道:“张兄弟,依你看来,老建奴努儿哈赤下一步会怎么办?”
“努儿哈赤老建奴的下一步,我认为他有三步棋可走。”张大少爷沉吟着分析道:“第一,撤兵回沈阳休养生息,开发出新式攻城武器或者等到春天雪消兵融再来攻打锦州——这是最稳妥的一步棋,也是老建奴最不会走的一步棋,毕竟他这次损失太大又一无所获,撤兵回去他面子往那里搁?第二,继续攻打锦州,顺便等待围城打援的机会——这步棋对我们最有利!因为辽东连年灾荒,存粮已经不敷使用,后方又有皮岛的毛文龙总兵威胁他的腹地,还有蒙古的林丹汗威胁着他的侧翼,我们在锦州多拖住老建奴一天,老建奴的总体战局就多一分危险!第三,老建奴分出一部分军队监视锦州,主力则继续南下攻打宁远,夺取宁远和觉华岛的存粮军需,化解他的后方危机。”
说到这,张大少爷舔舔干裂的嘴唇,严肃说道:“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一步棋,你们都是宁远城出来的军队,比我更清楚宁远驻军的情况,宁远城坚固高大,不用担心建奴威胁,可是宁远的屯粮地觉华岛就不同了,那里一旦被建奴努儿哈赤夺取,我们几个在锦州那怕打得再漂亮,获得觉华岛存粮解决了他们的后方粮荒,拖跨建奴主力的战略目标也就无发完成了。”
“觉华岛四面环海,老建奴他打得上去不?”黑云龙不屑的说道。张大少爷摇头,沉声说道:“你没有把气候考虑进去,今年的气候这么冷,觉华岛四周的海面肯定结了厚冰,建奴的铁骑已经可以直接冲上觉华岛。”说到这里,张大少爷又闷闷不乐的说道:“本来在锦州开战之前,我已经建议高督师颁布军令,把觉华岛的屯粮转移到山海关或者宁远城,可是你们原来那位上司硬顶着不肯服从,说什么宁远城小,放不下那么多粮食……唉,这么大的漏洞一旦被建奴抓到,后果不堪设想啊。”
满桂等将默然无语,他们可是比张大少爷更了解前任上司的倔傲脾气,所以也是无可奈何。沉默了许久后,满桂又试探着问道:“张兄弟,既然你认为觉华岛是个大漏洞,那你有没有办法弥补这个漏洞?比如,想办法把老建奴努儿哈赤激怒,把他死死拖在这里?”
“办法我早就在想了。”张大少爷苦笑着答道:“我打算从明天开始,每天都当着老建奴的面,在城墙凌迟处死一个建奴战俘,不断激怒老建奴,让他抽不出身去攻打觉华岛。可这条计策,对付老糊涂了的老建奴努儿哈赤也许有用,但是对老建奴第八个儿子黄太鸡来说,恐怕不会有什么效果——那只黄焖鸡比老建奴努儿哈赤难对付一百倍!”
“老建奴的儿子黄焖鸡有怎么厉害?”黑云龙不服气的说道:“这几天攻打北门的建奴就是黄焖鸡,还不是被我们打得屁滚尿流,根本上不了城墙?”
“黄焖鸡最厉害的地方不是他的武勇,是他的头脑,他的诡计之多,不在我之下。”张大少爷面色凝重的答道。跟在张大少爷屁股后面烤火的陆万龄也插话道:“张年兄说得对,我和黄焖鸡见过两次面,也觉得这个建奴诡计多端,不好对付。比如象这次张年兄用计诈老建奴的儿子进城送死,老建奴的其他几个儿子都自告奋勇,只有黄焖鸡躲在一边不说话,只是不断煽动他的兄弟进城,谈判成了他有功劳,不成的话他也不会有危险。”
说到这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陆万龄又补充一句,“说不定啊,那只黄焖鸡看着他的建奴老爸努儿哈赤快蹬腿了,想要继承老建奴的位置,所以故意让兄弟进城送死,多死一个兄弟,就少一个人和他抢位置。”满桂和黑云龙等人都是直爽汉子,被陆万龄这么一说,也都对皇太极产生厌恶,附和着骂了起来。只有张大少爷心中一动,先是挥手制止众人说话,凝视着翻腾的篝火盘算半晌后,张大少爷又说道:“陆年兄,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是。”陆万龄也知道张大少爷有容易被别人无心之语启发的坏习惯,赶紧复述道:“我说那只黄焖鸡可能是觉得建奴努儿哈赤老得快瞪腿了,想要继位,所以故意让他的兄弟进城送死,多死一个兄弟,就少一个人和他抢老建奴的位置。”
“多死一个兄弟,就少一个人和他夺嫡。”张大少爷喃喃复述,又凝视着火苗盘算许久,张大少爷忽然一拍大腿,欢喜说道:“有了,这次说不定可以让老建奴去不了觉华岛!陆万龄,你去我的房间,把我的官印和印泥拿来。宋师爷,你马上准备纸笔,我口述,你替我写一封书信。”
“官印?书信?”陆监生的小脸蛋开始发白,颤抖着问道:“张年兄,你该不会是又想给老建奴写信,又想让我去给老建奴送信吧?”
“不。”张大少爷摇头,微笑答道:“我这次不给老建奴写信了,我这次是给黄焖鸡写信!”
“那还不是一样?”陆万龄惨叫起来,“给黄焖鸡送信,我照样得进建奴军营,这次再进去,我就肯定出不来了!”
“放心,放心。”张大少爷拍着陆万龄的肩膀笑道:“这次我不让你去送信了,我另外找人送。”话音未落,张大少爷身边的所有人、包括满桂和黑云龙等猛将在内,都是齐刷刷的退后三步,胆战心惊的看着张大少爷,个个脸色苍白,生怕张大少爷挑中的倒霉蛋就是自己……
第一百一十三章
疏不间亲
四更刚到,朔风更紧,天上的雪花已经不是缓缓飘落,而是成团成球的在寒风中飞舞,张眼眺望,天地间一片朦胧浑噩,就连那锦州城墙上的灯光火把,在风雪中也变得隐隐约约,呵气如雾,滴水成冰。不管天气再怎么恶劣,一队可怜的建奴斥候仍然潜伏在锦州的北门之外,密切监视着锦州守军的一举一动,生怕锦州明军在那个张什么的狡猾蛮子指挥下悄悄摸出城门,悄悄偷袭建奴大营或者悄悄撤往南方。所以一时之间,那个张什么的小蛮子不仅是建奴爱新觉罗家族最痛恨的对象,也成了普通建奴斥候无比痛恨的对象。
“操他娘的,这鬼天气,简直比建州还冷。”建奴斥候小队的伙勇(副队长)一边搓着手,一边大声的骂着,“都怪那个该死的张什么蛮子。活剐了大汗的十阿哥,大汗不想让他逃跑才派我们连夜监视他。否则的话,那个张什么的狗蛮子跑了更好,我们直接杀进城去,搂着蛮子女人睡在被窝里多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