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庶子风流(校对)第845部分在线阅读
就算种出粮食,想要运出山海关,进去关内,运程也艰难无比。
所以,这些囚徒是去黑辽开垦种桑养蚕。
这个活计,贾家在黑辽的数万亩大农庄早就已经开始做了。
而收到的大量蚕茧,其分量也没多少,则被轻易运回关内。
如今正被那些女囚徒们缫丝后,织造成绫罗绸缎。
虽然缫丝的过程难熬辛苦,要从近乎沸水中抽丝,但相比被卖入教坊司一点朱唇万人尝,大部分女子还是选择保留清白。
而她们的第一批成果,则用于贾家新起的园子中……
这近十万人的调度,不是一件小事。
贾琮这一个月,大部分都在忙活此事。
而“晶莹雪”洋糖在京中热卖的大部分利润,也被添进了这个窟窿里。
在这些丝绸没有被卖出海外创造利润前,这些人的日常消耗,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许多人都不理解贾琮的做法,但见他乐此不彼,倒也没人敢说什么……
……
大明宫,养心殿。
经过一个月的精心调养,崇康帝的面色好了许多。
虽然一头霜发如银,面色也比往年白了许多,但精气神看着不似受伤后那么虚了。
不过他目光并不大友善,看着被殿内的贾琮哼了声,道:“少年之戒在于色,朕倒没看出来,你快成了色中饿鬼!”
贾琮闻言眉头皱起,目光莫名其妙的看着崇康帝。
这一个月来他是真忙,除了在内宅夜宿时和平儿、晴雯等人在一起,平日里连和宝钗独处的机会都没有,如何就成了色中饿鬼?
见他一脸震惊的模样,崇康帝讥讽道:“亏你还是锦衣卫指挥使,难道不知外人如何在说你?锦衣卫抄家分得了那么多大宅子,都被你用来养女囚。”
贾琮解释道:“陛下,臣是让她们学习缫丝织造技能。”
崇康帝冷笑道:“织出的丝绸,都运到你贾家园子里?”
贾琮理所当然道:“臣往里贴补了大几万两金银,买多几倍的丝绸帷帐都够了。”
崇康帝又问:“那你安排年老色衰或者丑陋的女子去缫丝,在开水里抽丝,让年轻貌美的女人做精细轻便的活儿,又怎么说?”
贾琮简直醉了,道:“臣……臣真是冤枉啊!臣连那些女囚都没见过几面,哪有机会去辨别哪些貌美,哪些丑陋?”
见贾琮瞠目结舌的模样,崇康帝脸上竟难得露出一抹笑意,他也觉得有趣。
据中车府上报,如今他和贾琮这一对君臣在民间的谣传愈演愈烈。
说他这个皇帝命不久矣的风声经久不衰,这倒也罢,可说贾琮是色中饿鬼的谣传,竟也愈演愈烈。
各种香艳故事编排的有声有色,但更有趣的是,平康坊的娼妓们,却异口同声的为贾琮辩白,将他夸成了举世无双的正人君子。
然而这样一来,反倒愈发让这传言喧闹起来,甚至压过了对天子山陵猜测的热度。
这让崇康帝较为满意,但仍不够。
因为这些香艳故事只有底层百姓和无聊士子们才会热心,朝廷官员们最关心的,还是他的龙体情况。
接下来两个月的时间里,他还有诸般大事要做,要给新皇留下足够平稳的朝局,要留下足够多的后手,要保证每一个人都能被制衡,不会失控。
这些事,不能在人心惶惶下进行,更不能在百官认为他随时可能驾崩的情况下进行。
人心不定,必然百事不顺。
当官的都是狗性子,他若瞧你快死了,必会推诿扯皮、油滑怠慢。
这是崇康帝绝不能容忍的,但接下来两个月,他又不准备也不能再大开杀戒了。
时间不允许了……
所以,崇康帝想了一个法子。
……
荣国府,荣庆堂。
半个月前便搬回西府的贾母,坐在几乎一模一样的屋子里,似一切劫难都未发生过。
此刻贾政、王夫人、薛姨妈等人俱在,都不可思议的看着贾琮,惊喜问道:“果真?”
贾琮心中苦笑了声,面上却带着感激的笑意,道:“陛下贴体万人之心,世上至大莫如一个‘孝’字,想来父母儿女之性,皆是一理,不是贵贱上分别的。自太上皇龙御归天后,陛下日夜侍奉皇太后,尚不能略尽孝意,因见宫里嫔妃才人等皆是入宫多年,抛离父母音容,岂有不思想之理?在儿女思想父母,是分所应当。想父母在家,若只管思念女儿,竟不能见,倘因此成疾致病,甚至死亡,皆由朕躬禁锢,不能使其遂天伦之愿,亦大伤天和之事。故启奏皇太后,每月逢二六日期,准其椒房眷属入宫请候看视,皇太后大喜,深赞当今至孝纯仁,体天格物。因此皇太后又下旨意,说椒房眷属入宫,未免有国体仪制,母女尚不能惬怀。竟大开方便之恩,特降谕诸椒房贵戚,除二六日入宫之恩外,凡有重宇别院之家,可以驻跸关防之外,不妨启请内廷鸾舆入其私第,庶可略尽骨肉私情,天伦中之至性。此旨一下,谁不踊跃感戴?现今周贵人的父亲已在家里动了工了,修盖省亲别院,又有新晋封的吴贵妃的父亲吴天家,也往城外踏看地方去了。咱们家也是赶巧了,正好修好了园子,可作省亲别院。我知圣意后,当即请旨,陛下已经恩准,五月初五端午之日,准贵妃归宁省亲。”
恩准元妃省亲,又在后宫中册封了新贵妃和六七个美人。
这便是崇康帝,安人心之计。
第六百五十六章
游园
听闻贾琮之言,贾母和王夫人对视一眼,看不出喜忧来。
这个当头,什么比元春腹中的龙儿更金贵?
就算孝字当头,可能有龙种重要?
而且,头几天宫里又册封了一位贵妃,几位美人。
虽暂时没有别的消息传出,可保不准哪天就有人有了喜讯。
而若是元春归宁省亲出了什么差池,那贾家真真是哭死都来不及悔恨。
所以,贾母、王夫人并不见多喜。
然而,这本就是崇康帝想让外面如是作想吧。
经此事后,虽仍难免有人心怀叵测妄自揣摩君父龙体,但大部分人,应该都会安下心来。
贾琮看出贾母等人疑虑,许多话却没法同她们说,只道:“贵妃离家多年,近来思乡之情日盛。陛下也是体贴其心,才特意安排了这次省亲。随行中会多安排些御医,我也会提前请些都中名医坐镇。不过在家坐坐,说说话,看看家里什么模样。不会大动干戈的,没甚问题。”
听贾琮这般说,贾母等人自没别的话了。
薛姨妈也笑道:“当初我有宝丫头她哥哥时,也是极想家里,那会儿心情很不好呢,只想回家住进当姑娘时的闺房里去。”
贾母闻言笑道:“咱们娘儿们产关难熬,那会儿都是想家想老子娘。也罢,贵妃离家这么些年,是该回来看看喽。再往后,愈发难回……”
做了皇后做了太后以后,要日夜守着小皇子,自然不能动弹半步。
贾母问道:“园子收拾妥当了?”
贾琮对园子的事了解的不多,看向贾政。
贾政笑道:“园内工程俱已告竣,我已瞧过了,只等琮儿再瞧了,或有不妥之处,再行改造,好题匾额对联的。”
贾琮忙笑道:“老爷做主便是,侄儿于这方面并不精通。”
贾政听了,沉思一回,说道:“这匾额对联,论理该请贵妃赐题才是,然贵妃若不亲睹其景,大约亦必不肯妄拟,若直待贵妃游幸过再请题,偌大景致,若干亭榭,无字标题,也觉寥落无趣,任有花柳山水,也断不能生色。不如暂且按其景致,或两字,三字,四字,虚合其意,拟了出来,暂且做灯匾联悬了。待贵妃游幸时,再请定名,岂不两全?”
贾琮闻言,点点头道:“便依老爷之意。”
贾政闻言满意,笑道:“择日不如撞日,琮儿,不如我们今日便且看看去,只管题了,若妥当便用,不妥时,待贵妃看罢再改便是。对了,今儿你可得闲?”
贾琮笑道:“倒有半日功夫。”
贾政大喜道:“那正是好时候!琮儿不知,我自幼于花鸟山水题咏上就平平,如今上了年纪,且案牍劳烦,于这怡情悦性文章上更生疏了。纵拟了出来,不免迂腐古板,反不能使花柳园亭生色,似不妥协,反没意思。琮儿才气天纵,当世无双。有琮儿在,吾家园林当成名胜也,可为佳话。”
贾琮还未谦虚,就听上面贾母不大高兴的声音传来,道:“宝玉也一并去,昨儿我看宝玉写的诗也极好,不比谁的差。”
此言一出,别说姊妹们纷纷抿嘴强忍笑意,宝玉自己那张圆脸都腾的一下红了起来,在贾政差点将嘲讽二字写在脸上的注视下,恨不能寻条地缝儿钻进去,一辈子不出来。
就听贾琮呵呵笑道:“宝玉自然要去,宝玉的诗词我也看了看,的确有灵气,写富贵气,倒比我适合许多。”
贾政一脸嫌弃,恨不得用尖酸刻薄的话好好羞辱一番那个整日里只在女儿堆里消磨度日的孽子,可上头贾母凌厉的目光瞪的他着实张不开口,只能咽下这口郁气。
他不是不知道人各有命,天资不同不可强求。
但凡宝玉知道上进一点,哪怕不用他去考个功名,只要肯正经读点书,学点经济之道,能帮衬家里一二,他也不至于如此。
可恼啊,只知道躲在老太太羽翼下藏头露尾的嬉戏顽闹,享福受用。
他如何能给这个孽子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