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艺术家(精校)第487部分在线阅读
第1218章
悲痛悼念
葬礼是无色的,远端黛青色的山脉和湖蓝色的天空都被瑟瑟作响的寒风吹得一片惨白,黑压压的人群和白森森的地面,还有低沉的哭声和整齐排列的墓碑。身着军装的士兵们抬着棺木迈着整齐的步伐走进公墓,一双双白色手套映衬在那如墨般漆黑的棺木之上,让人不由自主打一个冷战。
鸣枪队的三排枪响之后,悠扬的长号声在公墓的上空徐徐回响。所有身着军装的士兵都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执收礼,埃文·贝尔将右手放在左胸前致礼,看着那覆盖着星条旗的棺木缓缓地往前移动着。
凯瑟琳·伯恩斯就站在人群的最前端,穿着一袭黑色的礼服长裙,隆起的小腹将礼服绷得紧紧的,却越发显得她身子的单薄起来,彷佛只要风再大一些,她就会乘风而去一般。
埃文·贝尔想起了刚才在告别仪式上,凯瑟琳·伯恩斯站在棺木前,抚摸着裹尸布久久不语的模样。没有眼泪,也没有歇斯底里,只是左手抱着自己的肚子,右手轻轻的抚摸着棺木里的裹尸布,一脸的憔悴透露着无限的缅怀。杰森·玛耶兹告诉他,凯西·伯恩斯在一次爆炸中被炸成了碎片,就连完整的尸身都找不到了。凯瑟琳·伯恩斯就连最后见一次丈夫的愿望都无法满足了。凯瑟琳·伯恩斯就这样站在棺木旁边,静静地看着那属于自己丈夫的制服,没有任何表示。
当时,看着这一幕的乔·贝克身子僵硬地站在原地。凯西·伯恩斯牺牲的消息,是这位海军陆战队少校亲口告诉凯瑟琳·伯恩斯的,而贝克少校并没有重新回到伊拉克或阿富汗的战场,他最新的任务就是为他牺牲的战友们安排葬礼——战友们!这已经是乔·贝克短期内经历的第四场葬礼了。
埃文·贝尔和乔·贝克在大厅里有过短暂的交谈,这位硬汉始终都是一脸坚强的模样。但是看着凯瑟琳·伯恩斯站在棺木旁边,一脸依依不舍的模样,他却是用右手放在了左胸前,紧绷着自己的脸颊,眼眶里盛满了晶莹的泪水。凯西·伯恩斯的母亲已经泣不成声,虚弱地靠在乔·贝克的肩头上,不忍看着自己媳妇送儿子的模样,泪如雨下。乔·贝克就这样坚强地站着,挺直了他的脊背,努力绷紧脸颊,不让泪水滑落下来。
长号奏乐结束了,埃文·贝尔的思绪回到了现场,看到了为凯西·伯恩斯抬棺的乔·贝克,他将悲伤和脆弱都隐藏了起来,脸上的坚毅宛若山顶上承受多年的岩石。
清冷的阳光将整个公墓都笼罩其中,黑色的制服,白色的手套,红色的星条旗,绿色的迷彩军装,蓝色的海军标志,黄色的玫瑰,透明的眼泪……在这一刻,全部都交织到了一起。
葬礼结束之后,埃文·贝尔和杰森·玛耶兹分别上前给凯瑟琳·伯恩斯了一个拥抱,转身漫步离开了现场。剩下的时间,是属于伯恩斯一家的。埃文·贝尔回头看了一眼,凯瑟琳·伯恩斯挺着大肚子,一脸倔强地站在墓碑旁边,迟迟不愿离去。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浅浅的余晖顺着她的头发、脸庞和身子描绘下来,就像是一尊镀了金色的雕像,苍白的脸上毫无表情,不是痛苦,不是悲伤,不是绝望,只是无限的空洞。
埃文·贝尔收回了视线,轻轻叹了一口气,暖暖的轻风送来了身后的旋律,是“事实·虚构(Fact·Fiction)”的旋律,催人泪下。
“该死的战争,政府那些为了利益而不折手段的腐朽政客们,都已经滚去那糟糕的战场上体验一下那种生活。”杰森·玛耶兹愤怒地抱怨着,这和他平时的形象一点都不符合,但是眉宇之间的暴躁却清晰地显示着他频临边缘的坏脾气。
埃文·贝尔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伊拉克和阿富汗的泥沼让美国军队深陷其中,一直到2010年的八月份,这场漫长的战争才结束。今天的凯西·伯恩斯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之前已经有许多“凯西·伯恩斯”了,今后还将会有不少。
“真应该让那布什见鬼去,他坐在那位置上就没有干过什么好事,只有上帝知道他去年是怎么连任成功的。”杰森·玛耶兹的抱怨还在继续,显然对于美国的现任总统有着数不完的怨言。
埃文·贝尔耸了耸肩,“也许他竞选团队的经济顾问知道。”
这一句带着暗示性歧义的话语让杰森·玛耶兹脚步顿了顿,旋即立刻就追问到,“真的吗?真的是这样吗?”
看来杰森·玛耶兹的确是状态不好,就连埃文·贝尔语气里的调侃和讽刺都没有听出来。埃文·贝尔也没有打算去纠正他,“竞选,不就是那些错综复杂的事嘛。”
杰森·玛耶兹点了点头,表示了自己的赞同,“等下一次大选的时候,我绝对要去参加游行,抗议布什那个混蛋。”
“你去年不就参加了抗议游行吗?”埃文·贝尔的一句话让杰森·玛耶兹糟糕的表情也缓和了不少。其实美国总统每届任期四年,连任不得超过两届,所以,下一次小布什是没有机会的。其实去年乔治·布什能够连任,就已经是险胜了,要知道,这两年反战的声浪一直就没有平息过。
杰森·玛耶兹笑了笑,没有说话,顿了一会,随口说到,“要不你去竞选总统吧?”
埃文·贝尔看了杰森·玛耶兹一眼,嗤笑一下说到,“抱歉,我不感兴趣。”对于政治,埃文·贝尔一向敬谢不敏,他向往的是自由,而在政治圈子里最缺乏的,就是自由。想象一下当年路易十六的下场就知道了,总统虽然不是国王,但是他们的政策也是关系着一个国家的运转。自由?对于总统来说是最不可能的一件事。
杰森·玛耶兹拍了拍埃文·贝尔的肩膀,脸上的笑容反而轻松了不少,刚才葬礼上的沉重从眉宇之间一点点沉淀到了心底,“努力看看嘛。当初里根都能够当上总统,你现在去竞选的话,估计也不是问题。要知道,竞选这种事,一个优秀的团队能够帮上不少忙的,而你的好口才,在辩论时刻绝对不落下风。”
罗纳德·里根,美国历史上最受欢迎的总统之一,今年探索频道做了一个美国伟人系列的特别节目,罗纳德·里根就力压富兰克林·罗斯福、乔治·华盛顿等人,被评为“最伟大的美国人”。而最为传奇的是,罗纳德·里根是棒球春训播报员出生,随后成为了电影演员,在电影演员行业里虽然没有达到顶峰,但却赢得了不小的人气。之后,他还挑战过电视演员和主持人,甚至还在1947年之后先后担任过过八年的演员协会主席。1981年,罗纳德·里根成为了美国第一位由影坛跨入政坛的总统。
当然,对于杰森·玛耶兹的调侃,埃文·贝尔确实是没有兴趣的,“如果我去参加竞选,我相信你会为我努力呐喊助威的,但我觉得我应该是第一个喊反对的那个人。”埃文·贝尔顿了顿,“当然,也许世界末日来临的时候,我倒是愿意站在自由女神像上喊两句什么‘生命万岁’之类的,不知道对你是否算是一点安慰。”
杰森·玛耶兹无奈地看着埃文·贝尔笑了起来,笑过之后,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只是在想,平时都说,艺人的影响力是很巨大的,但是在政治和国家面前,我们也都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根本没有办法做些什么。”
埃文·贝尔右手勾住了杰森·玛耶兹的肩膀,笑着说到,“有啊,我们能够做的事还是有不少的。比如说,写一首歌曲抒发自己的感情,告诉那些恶心的政治官员,让他们都见鬼去吧,绿日乐队在这点上就做得不错。”杰森·玛耶兹扑哧一下也笑了出来,“我们对于政治能做的的确不错,但至少,我们可以告诉那些愿意用心倾听我们音乐的人,和平和爱才是我们追求的,这才是我们所认为的社会真谛。也许,很遥远的未来,我们歌迷的其中一员,就成为了总统,那么他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就不会那么腐朽了,也许……”
埃文·贝尔知道,这是理想主义,因为在国家立场上,利益永远是第一要素。埃文·贝尔想起了贝拉克·奥巴马。当初在自由塔的奠基仪式上,两人有过一面之缘。如果历史没有改变的话,那么2008年的总统大选之后,就是这张脸孔出现在代表美国的位置上了。想起自由塔,目前还是在紧密地搭建之中,还有迪拜塔也是如此,埃文·贝尔对于封顶仪式倒是有些期待起来了,看到自己设计的建筑变成现实,的确很让人激动。
“你现在回去彩排吗?晚上的演唱会估计还有一番辛苦的。”杰森·玛耶兹把埃文·贝尔天马行空的思绪拉了回来,埃文·贝尔这才发现,自己的脑子里刚才都想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是的,现在回去彩排。生活还是要继续,不是吗?”埃文·贝尔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公墓门口,远处的凯瑟琳·伯恩斯一群人已经成为了小小的黑点,一座座白色的墓碑耸立着,让这个冬天的寒冷越发鲜明起来。埃文·贝尔不由嘟囔了一句,“迈阿密的冬天什么时候也这么糟糕了。”
第1219章
幡然醒悟
洛杉矶的冬天至少有五十华氏度(十摄氏度)以上,根本让人感觉不到寒风的凛冽。但是人们对于气温的感知很多时候,却是取决于自己的心情。大夏天里也会如坠冰窖,大冬天里也会感觉温暖如春,这就是心情的力量。对于布莱克·莱弗利来说,这个冬天,格外的寒冷。
布莱克·莱弗利坐在漆黑的电影院里,看着大屏幕上杰克对恩尼斯说,“我真希望知道怎么戒掉你”,刹那间就崩溃了,像一个三岁的孩子被抢走了棒棒糖一样,孤独无助地嚎啕大哭起来。
她的心就像是被一只大手揪起来一般,疼得让她说不出话来,甚至就连呼吸都被按下了暂停。她也希望知道怎么样才能戒掉埃文·贝尔,可是她不能,她没有办法。她只能想杰克一样,愤怒、爆发、遗憾、抱怨,但最终还是牢牢地被绑在埃文·贝尔的身边,永远,都离不开。
原本她以为,三个月都已经要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时间会治愈一切。但她错了,当爱情真的深入骨髓时,即使时间也无法消褪那属于爱情的色彩,反而随着时间的沉淀,越来越深刻,越来越清晰。
最近几个月的晚上,她总是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在空无一人的纽约城里苏醒过来,空旷的城市并没有任何异样,但却寂寞得可怕,就算是跑步的声音都可以漾出回响,那种寂寞刹那之间就好像漩涡一样将她吞噬;在一个火山喷发、地震频发的土地上醒来,她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就只能服从本能地开始逃跑,就这样跑着,无止境地跑着跑着,可是梦却始终醒不过来,即使她已经精疲力竭、惶恐不安了,但依旧迈着沉重的脚步继续跑着……
当从这些梦里醒来的时候,她浑身都被汗水湿透,然后傻乎乎地呆坐在床上,然后就无法遏制地痛哭起来。她痛恨这样的自己,因为这样的软弱只会让她更加想念埃文·贝尔。
布莱克·莱弗利一直以为自己是很潇洒勇敢的女孩,当初面对埃文·贝尔时,她就是勇敢地追求自己的幸福,最终成功了。每当看到电视、电影里出现那种为了爱情就哭得死去活来的女孩,她就会觉得那很愚蠢,她实在是最不理智的行为,因为错误都是男人犯下的,而结果都是女人来承担的。所以,她也认为,自己对于埃文·贝尔的一切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即使是面对离别,她也能够笑呵呵地潇洒转身离开,不会有任何留恋。
当离别真正来临时,她也是这样做的。潇洒地离开,就算在电话里歇斯底里地咒骂了一番,但她很快就恢复了日常生活,照常上课,照常吃饭,照常玩耍,她不会像疯子一样去给埃文·贝尔打电话,她也不会死皮赖脸地去求埃文·贝尔回来。
但是,她真的很痛,不止心痛,身体的每一寸都因为疯狂的想念而疼痛不止,就好像在刀尖上泣血的舞蹈一般,每一个动作都让她钻心的疼。她恨埃文·贝尔,因为是埃文·贝尔的花心毁灭了他们这段感情;但她更恨自己,恨那个依旧爱着埃文·贝尔、依旧无法停止思念埃文·贝尔的自己。
原来,在爱情的面前,她布莱克·莱弗利也没有什么不同,更没有什么不同,就是电视上肥皂剧里那种最俗套最狗血最无趣的女孩,为了一个男人哭得死去活来,心痛得都已经要死了。而那个男人,却依旧潇洒地活着。
自从前往纽约观看演唱会回来之后,布莱克·莱弗利就有些恍惚。几个月的思绪纷扰,布莱克·莱弗利也不确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恨埃文·贝尔还是恨自己的没用,她也不知道这段感情究竟会走向何方……当然,她不知道明天是否就是世界末日,这一切的不知道,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无数个不能解释的未知事物一般,尽管她竭尽全力去探究,依旧无法看到事情的全貌。布莱克·莱弗利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心底的大洞始终都空着,而那个地方的位置一直都是属于埃文·贝尔的。是爱?是痛?是思念?是埋怨?是仇恨?但终究都是属于埃文·贝尔的。
布莱克·莱弗利迷茫地找不到一个方向,她会无意识地去搜寻埃文·贝尔的消息,但随后又会强迫自己忘记这一切;她会不远千里去纽约观看演唱会,但随后又痛恨自己的软弱和无能;当她知道安妮·海瑟薇和埃文·贝尔的绯闻时,她会嫉妒,更会羡慕,她也希望自己能够像安妮·海瑟薇一样有勇气拨开眼前的迷雾,但她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羡慕安妮·海瑟薇……她很混乱。
混乱之中,布莱克·莱弗利漫无目的地来到了电影院,坐在黑暗之中第二次观看“断背山”。当杰克说出那句台词的时候,布莱克·莱弗利所有的情绪就崩溃了,因为这句话就是她的心声,她也希望自己能够不要再想起埃文·贝尔,她也希望时间能够治愈一切,她也希望自己能够真正的恨埃文·贝尔,她也希望自己能够摆脱束缚及膝向前看……但是她不能。
我真希望知道怎么戒掉你。
这句话就好像一根柔软却坚韧的刺,刺在了布莱克·莱弗利的心头上,绵延不绝地疼一点一点蔓延了开来。过去的三个月时间里,她都没有哭得如此厉害,却在这一刻完完全全地爆发了出来。
恩尼斯最后看着橱柜里的两件衬衫,眼含泪水地说到,“杰克,我发誓……”
布莱克·莱弗利泪眼模糊地看着大屏幕,看着埃文·贝尔那双蓝得清澈透亮的眸子,整颗心就这样缓缓沉了下去,沉到了那片蔚蓝色的海洋之中,看着蓝色从浅浅的天蓝越来越深,最终变成无尽的黑暗。
布莱克·莱弗利就这样愣愣地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电影院的工作人员并没有出来驱赶人群,因为她买的是通宵的联票,可以连续观看三场电影。当大屏幕再次亮起来时,布莱克·莱弗利的注意力被那刺眼的光亮吸引了过去。又是一双明亮的蓝色眸子,只不过,这双蓝色眸子里没有埃文·贝尔的深邃,相反,却是一汪清澈和纯真。
是“阳光小美女”!没有想到,今天晚上似乎是埃文·贝尔专场,居然“断背山”和“阳光小美女”联播。
布莱克·莱弗利至今还没有看过“阳光小美女”,这是第一次。她看着那挺着小肚腩的奥利弗,虽然胡佛一家的情况都很糟糕,但莫名地,心情就好了起来,奥利弗就好像一束穿透乌云的阳光照耀了进来。
看着胡佛一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困境,似乎每个人都是生活中的失败者,但是这一家子却不依不饶地朝雷东多海滩驶去,就为了实现奥利弗的选美梦想。抵达目的地之后,在港口,刚刚和飞行员梦想擦肩而过的德维恩说到,“人生就是一场又一场的选美,你知道,高中,大学,工作?还有那操蛋的飞行学院。你知道吗?如果我想飞,我会想办法飞的。做你想做的,让剩下的都见鬼去吧。”
这句话让布莱克·莱弗利脸上的笑容就这样凝固住了,特别是最后一句。
布莱克·莱弗利的二十岁人生之中,虽然不是做事三分钟热情,但也的确是像大部分年轻人一样,没有明确地目标,随波逐流地在人生汪洋之中前行。回首过去的人生,她真正能够确定下来,自己想做的事情,其实就两件:抓住埃文·贝尔,那是属于自己的幸福;成为演员,那是属于自己的未来。而这两件事,其实准确说来,都和埃文·贝尔有着无法摆脱的关系。
“做你想做的,让剩下的都见鬼去吧。”这句话完全就是埃文·贝尔的风格,当年也正是这样的埃文·贝尔让布莱克·莱弗利一发不可收拾地坠入了爱河。想起那个海风肆虐的夜晚,布莱克·莱弗利就是这样大胆勇敢直白地追求自己的幸福,她牢牢地把主动权握在了自己的掌心了。可是为什么现在却又缩手缩脚了呢?为什么现在又开始犹豫不决了呢?是因为年纪长大了吗?还是因为她已经丧失了那种锐气了?
回想过去三个月里颓废的自己,就连布莱克·莱弗利都讨厌那样的自己,因为那不是自己,至少不是正常的自己。真正的自己应该是怎么样的,又是怎么样的女孩让埃文·贝尔坠入了爱河,不是过去三个月里以泪洗面的软弱女子,而是站着深夜的大道上,朝着自己的幸福奋力狂奔的那个女孩。
知道的,不知道的;确定的,不确定的,不就是这样一回事吗?如果还有犹豫还有踌躇,那就是不确定的;而真正确定的事情,是不需要这些附加因素的。所以,如果她像安妮·海瑟薇一样,也和埃文·贝尔都在一起了,那又会如何?这是不确定的事,但是她能够确定的,却是不管情况如何,她都是确信埃文·贝尔是自己的幸福。只要埃文·贝尔不放手,她就不会放手。这才是百分百确定的!
刹那之间,脑海里所有的思绪都拨开了云雾,明朗了起来。看着“阳光小美女”最后一幕里,加利福尼亚州傍晚的夕阳洒在那辆嫩黄色的小巴士上,布莱克·莱弗利就忽然笑了起来,肩头的千斤重量全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第1220章
第二脚步
2005年已经没有剩下几天了,埃文·贝尔结束了迈阿密的演唱会之后,随后又到了田纳西州著名的乡村音乐之城纳什维尔,当年埃文·贝尔就是在这里见到杰森·玛耶兹的,还有泰勒·斯威夫特。跟随着巡演队伍一起抵达纳什维尔的泰勒·斯威夫特却是再开心不过了,她可以和家人一起度过即将到来的圣诞节。
埃文·贝尔在纳什维尔的表演取得了十分出色的反应,在被刷成红色、白色、黑色的顶尖体育中心里,埃文·贝尔完美地结束了自己的演出。而作为暖场乐队出现的佩里乐队(The.Band.Perry)则是真正让所有人跌破了眼睛,这只来自于纳什维尔的乐队组队时间甚至没有满半年,他们是佩里三姐弟在一起组合而成的。这只乐队没有自己创作的歌曲,只是演唱着经典的乡村曲目,还表演了埃文·贝尔的“今夜我想哭泣(Tonight.I.Wanna.Cry)”。但即使如此,佩里乐队还是让现场陷入了乡村音乐的狂潮。
在演唱会结束之后,有记者采访了佩里乐队的三姐弟,他们也都表示,自己完全没有预料到能够登上埃文·贝尔演唱会的舞台,为了这一天的到来,他们足足排练了一个月,依旧还是战战兢兢。虽然没有属于自己的歌曲,但佩里乐队的表演风格却得到了诸多赞誉,有记者就认为他们未来将会有不错的发展。不过佩里乐队并没有被这个赞誉冲昏头脑,他们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不足,理智地表示“我们还是需要更多的学习,也许未来有一天,能够加入十一工作室,那就再好不过了。”
佩里乐队的出彩也再次证实了如今十一工作室对于独立乐队的吸引力,这样一个有规模有节操有质量的音乐工作室,确实是独立乐队们的最佳去处。
另外,在迈阿密和纳什维尔的表演之中,埃文·贝尔演唱“嘿,生命女孩(Hey,Soul.Sister)”时,都说“特别将这首歌献给凯西和凯瑟琳”。这句话没有人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即使是神通广大的记者也没有明白。之后在采访中有记者提到,埃文·贝尔也只是说,“是两个特别的朋友”,并没有做特别的解释,他可不希望这些记者们去打扰凯瑟琳·伯恩斯平静的生活。他的诚意只需要表达出来,这就足够了。
二十三日结束了纳什维尔的表演之后,“第一次”世界巡回演唱会将停摆一周,度过圣诞节之后,三十日将会在伊利诺斯州的芝加哥再次开始征程。
埃文·贝尔一行人则集体回到了纽约,去年因为拍摄“加勒比海盗”,贝尔家的圣诞节就略显空虚寂寞,今年既然有时间,自然要在纽约好好过一个节了。特别还是在今年经历了无比繁忙的一年,埃文·贝尔的身体健康更是被凯瑟琳·贝尔盯得死死的。当然,能够在纽约度过圣诞节,也是一个十分不错的选择。
今年的圣诞节,贝尔家倒没有了前几年的热闹,安妮·海瑟薇回家了,因为米歇尔·海瑟薇的恋人乔什·哈克特一家人来到了新泽西,一起过圣诞。杰森·玛耶兹留在了圣迭戈,泰勒·斯威夫特则在纳什维尔,法外狂徒的小伙子们和布鲁诺·马尔斯都先过去芝加哥了,所以,王子街十一号只剩下了贝尔一家三口和伊登·哈德逊。
由于最近忙碌坏了,王子街十一号倒也没有准备特别的圣诞物品,虽然没有圣诞树,但是有圣诞袜子和一大堆礼物,最重要的还是有家人在身边,这才是节日的真谛。晚餐是凯瑟琳·贝尔专门耗费了大半天时间烹制的火鸡,倒是将节日气氛点缀得闪亮闪亮。
晚餐过后已经是快十点了,大家收拾完垃圾之后,埃文、泰迪和伊登三个大男孩玩猜拳,结果埃文·贝尔输了,只能郁闷地提着垃圾往楼下走去。“拜托,这不公平!最少要两个人!”埃文·贝尔嘴里嚷嚷着,他的手里提着至少三袋垃圾,两只手根本就不够用。
“闭嘴。愿赌服输。”伊登·哈德逊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泰迪·贝尔站在旁边原本还打算帮忙的,却是呵呵地笑了起来。
埃文·贝尔也只能认命地往楼下走去。右手提着的两袋垃圾里,似乎有今天晚上吃的扇贝,走路的时候嘎吱嘎吱地响着,总觉得垃圾袋就要被折磨破了,随时都有崩溃的危险。但是偏偏又不能加快步伐,否则只怕垃圾的重量会让垃圾袋更快宣告寿终正寝。
走出一楼的栅栏,深夜的寒风肆虐过来,埃文·贝尔不由打了一个冷战。刚才在家里因为有暖气,所以埃文·贝尔里面只穿了一件衬衫,为了下楼倒垃圾,随手披了一件黑色的呢绒大衣而已。现在寒风一吹过来,从脖子里钻进去,顿时让鸡皮疙瘩全部都站了起来。
埃文·贝尔朝着垃圾桶的方向直走过去,一边看着手里的垃圾袋,正在分辨哪两袋是食物垃圾,还有一袋都是瓶子。忽的,视线余光接收到街角站着一个人影,埃文·贝尔不由抬起了头,今天是圣诞夜,而且已经就要十点了,大家不是在家里团聚,就是在餐厅里用餐,下城区的街道上绝对可以说是一片安静。可为什么会有人突然出现在街角呢?难道是回家路上的行人。当看到眼前那个身影时,埃文·贝尔的脚步就停了下来。
是布莱克·莱弗利。
布莱克·莱弗利穿着一件酒红色的礼服短裙,搭配了一件黑色的李子大衣。大衣此时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酒红色礼服的锁骨部分。修长的大腿只穿着一条黑色的内搭裤——这个部分让人清晰地分辨出礼服是短裙,还有一双黑色的细跟高跟鞋。一头金色的卷发随意地耷拉在肩头,随着街头的寒风在不断飘扬着。
埃文·贝尔就这样站在了原地,他已经有快三个月没有见到布莱克·莱弗利了。她瘦了许多,整个人感觉都消瘦了下去,只是在街灯笼罩之下隐隐约约的脸庞,可以看出她没有上次见面那么消沉了。埃文·贝尔愣在了原地,他完全没有料到会在这里见到布莱克·莱弗利。他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三个月?恍惚之间,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